姆妈

  • 荡地铁的阿妹
    的。一九九三年,姆妈刚生下阿妹,上海的地铁就建了起来。后来伊越长越大,地铁也越修越长,越布越密。伊十八岁了,地铁也成年了。在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阿妹对姆妈讲,十八岁以前,我好像你的赝品,吃饭、穿衣、讲话、做事,都按你的模子来,你怎么做,我就跟着你做。可廿八岁以后,假如我廿八岁养小囡的话,我的日脚就被我小囡分走了,我好像寻不着自己了。所以女人拢共只活十年辰光,我现在就要开始为自己的生命算倒计时呢。姆妈讲,还没到廿八岁,想太远,先过好十九、廿岁再讲。阿妹讲,好

    上海文学 2023年12期2023-11-21

  • 镶着金边的姆妈(短篇小说)
    门前的苦楝树哒,姆妈(母亲)要收工哒,憨子有奶子吃哒!霞子跑到屋后,踮起小脚望姆妈。平时,姆妈就在霞子的远望中,由蚂蚁般的黑黑的一个小点,慢慢地变成憨子那般大,又变成霞子这般大,再变成老妑(曾祖母)那般大,再大,就变成了姆妈姆妈匆匆走在镶着金边的云彩下面,她的身影也镶上了金边。镶着金边的姆妈,从西边的湖野而来,她穿过远处的庄稼,走到白田(旱地,相对于种水稻的水田)这边的尽头,霞子的喊叫声,她就能够听见了。姆——妈——霞子哎——姆妈一答,霞子便飞一般地冲下

    作品 2023年9期2023-09-26

  • 悬于耳垂的水滴
    打一只耳环吧。”姆妈(方言,即妈妈)说这话的时候,是一九九八年鹅掌村盛夏的某个夜晚,我们一家围坐在桌边吃饭,破旧蒙尘的电风扇发出嘎嘎的响声,昏黄虚弱的灯光勉力充盈着逼仄闷热的灶房。这是极为普通的一顿夜饭,如非要找出一点不同来,大概是姆妈略有反常的举动——她将一壶藏了大半年的老酒拿上了桌。姆妈的声音太小了,她特意选择在电风扇发出的噪音间隙快速清晰地说出这句话,说慢了便有被噪音淹没的可能。姆妈说完,没有看父亲,低头扒着碗中的饭菜。多年以后,我们姐弟仨经常谈起当

    西部 2023年4期2023-08-02

  • 母亲的好人缘
    唤我母亲是“绍兴姆妈”。母亲打十三岁从故乡绍兴随外婆来上海谋生已经近几十年了,仍是一口改不掉的原汁原味的家乡话。她与人为善,在大伙眼中是热心人,也是心中想着邻居的人。笑口常开的母亲说得最多的是“上半夜想想自己,下半夜想想别人”的家乡老话,母亲还说,这是外婆和外公传下来的。左邻右舍夸奖母亲最多的话是:“‘绍兴姆妈’好人缘。”记得那年是放暑假,隔壁的林阿姨到我家里来,看她一脸的无奈和愁容,肯定是碰到了难事。在我们儿时的印象里,林阿姨是邻居口中人们最羡慕的“开心

    思维与智慧·下半月 2023年4期2023-04-24

  • 母亲的好人缘
    唤我母亲是“绍兴姆妈”。母亲打十三岁从故乡绍兴随外婆来上海谋生已经近几十年了,仍是一口改不掉的原汁原味的家乡话。她与人为善,在大伙眼中是热心人,也是心中想着邻居的人。笑口常开的母亲说得最多的是“上半夜想想自己,下半夜想想别人”的家乡老话,母亲还说,这是外婆和外公传下来的。左邻右舍夸奖母亲最多的话是:“‘绍兴姆妈’好人缘。”记得那年是放暑假,隔壁的林阿姨到我家里来,看她一脸的无奈和愁容,肯定是碰到了难事。在我们儿时的印象里,林阿姨是邻居口中人们最羡慕的“开心

    思维与智慧 2023年12期2023-04-24

  • 重新长大(外二首)
    我的唇没有发出过姆妈的碰撞我的唇,没有发出过姆妈的碰撞我的耳朵本能拒绝这双唇碰撞发出的频率当风中传过来一声轻柔的叮咛沙子就会吹进我的眼睛我的行囊空空翻不出一条沾满太阳香的小手绢我的背影狭长没有送行的目光相宽我前方的旅程中没有驿站我把自己修成一处港湾衣服数不清这一生穿过几件衣服为了温暖,为了漂亮甚至为了表示虔诚披一身袈裟,就成了信徒贴着肌肤,它们感受着人前的精致人后的疲惫却从未揭开过身上的任何一个伤疤今天又是一身的演出服为谁而穿?

    金山 2023年2期2023-04-15

  • 鱼驮起星空
    干亚群大姆妈的背,越来越弓了,跟春节见到时比,又矮小了些。从我进门后,她没坐过,挪着两只细腿,从厨房到客厅,由客厅到厨房,碎碎地,替我拿茶,给我找吃。我忍不住站起来,跟在后面,配合着她的忙碌。大姆妈同我说话,不得不抬起头,让她更像一只老虾米。早在一个月前,大姆妈让侄媳妇给我打电话,嘱我下个月的月半前去接她。这个日子,我记得。我还特意翻了下日历,月半是周三。大姆妈上次住我家,是我还在大肚子的时候。一晃,快二十年了。侄媳妇悄声说,双休日你大姆妈一直坐在后门。大

    文学港 2023年1期2023-02-10

  • 那些年,“做人家”的上海人
    是爹爹当家的。据姆妈讲,“倷爷(你爹)当勿来家个,过日脚勿会计划,常常是前吃后空。”前吃后空?那不就是现在的“月光族”吗?不过据我观察,爹爹其实还是蛮节约的。他勿抽香烟,平时难板(很少)喝点小老酒,说是“活活血”,这也是姆妈同意的。要晓得在老底子,一个男人只要抽烟喝酒,那开销就大了。爹爹外面朋友蛮多,经常会有些应酬,吃吃老酒,吹吹牛皮。他为人又大方,朋友之间请来请去,钞票自然用脱勿少。姆妈看在眼里,心里蛮气的。有一趟爹爹在外面喝酒喝得多了,回到家吐得一塌糊

    上海采风月刊 2022年3期2022-10-21

  • 迷藏
    来,圆弟你快摘,姆妈要回来的,得做饭了呀。没错,她俩是在摘豆子。人字形的棚架下挂满了一截一截的刀豆,像弹钢琴的艺术家的狭长手指。或许是我恶声恶气喊了这么一声,圆弟像青蛙一样跳出了那一大片飘浮的绿云。她是个胖姑娘,拎着一杭州篮的刀豆,站在那儿,衣袖捋得高高的,露出白藕般的手臂。知道了。她的表情显得很不耐烦。知道了就好,都歇会儿。我说。圆弟五岁时,阿爹去外地打工,那年我七岁,按此推算,招弟或引弟不久也将加入“超生游击队”。我们这地方种植水稻,一年两季,另外还摘

    安徽文学 2022年6期2022-06-13

  • 水雅姆妈
    是跟着母亲去水雅姆妈家。把手伸进母亲的裤袋,她的手绢和钥匙暖乎乎的。掏出她袋底的一根根烟丝末子,捻几下,扔掉。还没有扔完,就到了水雅姆妈家。水雅姆妈的家在南石洞,走一条石板小路进去。顶头一扇半月形的竹墙门,进去是青石板道地。三间瓦房,中间那间是堂。上了石阶,先是几步宽的檐廊。木头门槛里面是淡红石板,比道地的平整光滑。堂前有道板壁,板壁前是八仙桌和太师椅。靠西墙有张白木小桌,平常吃饭就在这里。一天,我们进去的时候,水雅姆妈在煤油灯下看报纸。她说马上好了,等她

    百花园 2022年1期2022-05-30

  • 日日是好日
    ,一壶清茶足矣。姆妈过中秋节,还要摆一盘柿子。事事如意,讨个好口彩嘛。姆妈是个传统妇人,在这些节日上极其讲究,一丝不苟。小时候过中秋,一枚大月饼切成四块,一人一块。真垂涎那整枚月饼啊,因为分到的那么一块,咂摸了一下嘴巴就没有了。只觉那整枚月饼滋味孤绝,天下无双。中秋节一过,姆妈买了打折的月饼,每人一枚,月饼吃起来硬邦邦的,一点儿也不好吃了。离中秋节还有一个月,小城烘焙店的月饼已经争先恐后上市。什么巧克力月饼、奶黄流心月饼、蛋黄莲蓉月饼、丹桂乳酪月饼、坚果拿

    妇女之友 2022年10期2022-05-30

  • 百年好合父母情
    二月初八)是阿爸姆妈结婚七十周年纪念。以我之孤陋寡闻,结婚七十周年纪念,简直可说是一个人间奇迹,需要多少阴差阳错天作巧合。人活七十古来稀,即便现代人普遍长寿,也许八十岁九十岁老人不算稀罕。但夫妻要偕同走过七十年的历程,谈何容易。即使男婚女嫁都在二十岁妙龄,也必须长寿到九十岁,才有可能迎来这么个喜庆日子。更何况用我们老家青浦话说,还必须是“花烛夫妻”,也就是说是原配。两人相伴白头到老,七十年间谁也不能半途而废,只要有一方先撒手而去,不论是天灾人祸丧偶还是分道

    山西文学 2021年11期2021-11-28

  • 雪夜涮羊肉
    三。我则叫她李家姆妈。李家姆妈对吃是讲究的,一到冬天就开始筹划吃涮羊肉了。今天的青年人听到“筹划”两个字或许会笑,但在当时确实要群策群力地筹划,在猪肉需凭票供应的情况下,羊肉在菜场里几乎看不到,就得到郊县或外省去找。北风紧了,羊肉还没买到;屋檐下挂起了晶莹的冰凌,羊肉还是没买到;下雪了,密密麻麻的雪片飘到头发上、眉毛上,粘住了不肯融化,我再去她家里。哦,厨房里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七八条人影在灯火下晃动,女儿在生火锅,儿子在拌花生酱和腐乳,还有不知从何处弄来

    意林 2021年20期2021-10-27

  • 如果云知道
    梦之中,恍若听到姆妈的喊叫,崽俚,快起来,天要亮了。我急忙跳下床,见窗外白亮亮一片,还好,不是日头出来了,是月光。昨天太累了,没想一睡就睡过了头。鞋呢?找来找去,不见竹床边的凉鞋,莫非被老鼠拖了去?便赤脚来到厅堂,从墙壁上取下镰刀。姆妈正在厨房煮粥,烟气飘到厅堂中,呛得我不住咳嗽。烟气中传来姆妈的声音,崽俚,打着赤脚去割禾怎么行,热天里蛇虫多。说着话,姆妈走过来,拿出一双布鞋给我穿,说,你先到田头去吧,等我煮好了粥再去。我穿好鞋,看见昏暗灯影中的姆妈不住地

    雪莲 2021年9期2021-10-08

  • 拯救邢绣娘
    乡没有投资项目,姆妈跟他在省城,与那个人早断了联系,梅小禾很少回家乡。不是不想回,而是一踩上家乡的土地,记忆便像成像的胶片,在大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他又是个恨不得把过去一刷子抹掉的人——脑子像房子就好了,用石灰水、涂料抹几遍,就光洁如新。他跟县里的头头脑脑不熟。本打算一散会就回“梅宅”,都叫张妈留了晚饭。可他在通往电梯的过道上,碰见杨卫东。杨卫东身后跟着一群浓装艳抹的演员。杨卫东是来演出的。会议后面是晚餐和文艺晚会,作为黄梅戏故乡,晚会怎能缺少黄梅戏呢?杨

    躬耕 2021年6期2021-07-01

  • 奶妈
    还没出生的时候,姆妈见到了他的爷爷。那天,姆妈背着我买了菜,雨下得有点大,姆妈跑进河边的凉亭。凉亭里斜风雨扫不到的地方,一位白发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那里避雨。姆妈放下篮子,抹着脸上的雨水。忽然听老人说:“孩子头上都淋湿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姆妈指指河的下游说:“那就是我们的家。”老人看着河边的棚户区,走过来掏出手帕,擦去我脸上的雨水。姆妈连忙说:“谢谢。”“雨小了,你抱着孩子,我帮你拎着菜篮子,孩子身上湿着不好。”姆妈感激地点点头说:“我怕累着你。”老人没说

    金山 2021年2期2021-04-06

  • 拜年
    早爬起来,床头有姆妈准备好的新衣服。姆妈在厨房生火做打卤面,父亲在门口铲雪扫爆竹屑。新年头一回扫地,父亲从院子门外往里扫,垃圾堆积在院墙角落,“财水不外流”,过罢元宵才会撮出去。父亲讲究,规矩也多,“站要站相,坐要坐相”,这是他平日对我们的要求,眼睛动辄瞪得又圆又大,我们都怕他,唯有逢年过节稍无忌惮。吃了打鹵面,我缠着姆妈安排给叔叔拜年的礼物。姆妈笑笑,用竹篮装好四样东西,一刀肉、一包萨琪玛、一斤白砂糖和七八节斩断的甘蔗。父亲坐在八仙桌旁边,吸着纸烟,蹦出

    金山 2021年2期2021-04-06

  • 月光册(中篇小说)
    一反应是不可能!姆妈这次生病不过是上吐下泻,并非不治之症,况且经过几天治疗,姆妈的病情已明显好转。前两天,我叫老公吴凯把我买的一个多用座椅送回家时,姆妈很高兴,还再三叮嘱吴凯,叫我不用担心,别老请假,给单位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姆妈一向疼爱儿女,明白事理,看不出有丝毫厌世的迹象,怎么可能自寻短见呢?我在电话中反复询问二哥发现姆妈的经过,直到确认姆妈真的已经走了,这才感觉头顶上的那半边天塌了下来。姆妈是投水自尽的,而那所谓的水,不过是我家老屋后一口几近干涸的水

    北京文学 2021年3期2021-03-30

  • 栀子花,香又白
    徐彩霞姆妈的日子在水田里,不在家里。她似乎将那里当成一张画布,每日里弯腰屈臂,涂抹翠绿的江山;也可能当成她的另一个怀抱,在那里育种收获,乐趣远比和我待在一起更多。因此,我们母女之间隔着一望无际的稻田—远远望去,有一个身影,知道彼此安好罢了。然而有例外的时候,比如秧苗初插的那些日子,禾田里水很满,我央求姆妈:是否允许我将那几支好不容易折来的栀子花枝插进泥里,让它生根发芽?此刻姆妈必定不会恼。可终究我心太急,过几天来看,那漠漠水田里,稻秧瘦骨伶仃,哪是稻哪是枝

    青年文学家 2021年36期2021-01-20

  • 昆曼纱
    回去前她就会听到姆妈讲,不要多弄小菜,明朝就回“上海”了。到现在杨清听到回“上海”,心里面也是像捂了一条永远晾不干的内衣内裤一样龌涩。回上海,也就是回她们的那条浙江中路。这算是杨清成年以后第一趟回去,她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怕自己会在那个七绕八转弯的弄堂里找不到路。十年前就讲这边要拆迁,像讲《一千零一夜》,讲不完,拆不掉。边边角角都搬了,就是轮不到这条巷。穷人翻身靠动迁,轮到他们家就是咸鱼翻不过来,都是命。杨清踩上弄堂口的青色石墩板,咯噔一声,石墩板碰到青哈

    上海文学 2020年12期2020-11-30

  • 伤感的往事
    外出理发回家,对姆妈(上海人对妈妈的称谓)讲:“ 今朝上半日( 上午) 阿拉( 我们) 去逛南京路,中饭就在‘ 新雅吃。”虽然他俩在前房间,我住的是当中间,隔了一个房间,这句话还是“钻”进了我耳朵。爱好美食的我岂肯放过良机,立刻动起脑筋来:怎么样才能叫爸妈带我同去?想来想去只有装“乖”。于是我立刻铺纸磨墨,端端正正地临摹了一张“柳公权”,又书写了一张整齐有序的小楷,再翻出一套粉色呢裙悄悄换上,还穿了一双黑漆皮鞋,然后静悄悄地坐在椅子上。不久,阿爸穿上了一套

    食品与生活 2020年3期2020-05-19

  • 婆婆妈妈
    “隔代亲”,与我姆妈的关系却很微妙,似乎姆妈做的一切都入不了亲娘的法眼,总归是这个不对、那个不妥的。婆媳之间,偶尔拌几句嘴,一般都是性格坚定的亲娘占上风,姆妈属于“弱势群体”。长年累月的拉锯战之后,姆妈无奈地认可了这种传统的婆媳关系,尽管内心颇有不甘,但依旧好好地为爷爷亲娘养老送终。有时回娘家与姆妈闲聊,我会问她如何评价当年与亲娘的关系,姆妈说:“现在回忆起来,脑海中都是婆婆的好,操持着这个大家庭,实在是很辛苦的事,也很感谢她把你们几个拉扯大。”我觉得姆妈

    百姓生活 2019年12期2019-12-13

  • 奇石
    留下的。当年他和姆妈搬到月娥家,还是上一套房子,就把石头带过来,摆在电视机旁边的花架上。月娥搬新家之后,照旧把它摆在老位置。更早些日子,还在爹爹自己家里,也是摆在同一个架子上,始终在那架子上,同架子几乎成为一体。偶尔拿下来擦灰,擦好了也立刻放回去。姆妈总是把它转到一个固定角度,让一侧的纹路向外,左上方的尖角稍稍耸出。后来月娥也是照姆妈那样摆法的。这石头是黑黢黢的,上面有一道道灰色纹路,像一个人头那样大。说不上什么好看,就是比路边普通的石头光洁些。家里谁也不

    小说界 2019年6期2019-12-13

  • 那些年,我们做过的家务劳动
    ,一做就做完了,姆妈看我们小囡闲着,就叫我们帮她做家务,什么家务都让我们兄妹俩学着做,只有两桩事体不许,一桩是爬高揩玻璃窗,一桩是动刀切小菜。现在回想起小辰光我们做过的家务劳动,仍旧觉得就在眼面前。【生煤球炉子】要是问我,侬小辰光最讨厌的家务劳动是啥?我想也覅想就告诉侬:生煤球炉子。在没有使用煤气之前,对阿拉小鬼头来讲,生煤球炉真是件叫人头疼的家务劳动。姆妈下班晚,生炉子通常是我们兄妹俩的事。要晓得用点燃了的申报纸把柴爿点着,柴爿再把煤球点着,实在有难度。

    上海采风月刊 2019年5期2019-12-10

  • 最是四月一口香
    文/张宜英清晨,姆妈就登门了。人刚进门,就忙不迭地从小推车中往外拿东西,“昨天浸了些乌饭,你吃吃看。”我毕恭毕敬地接过碗,打开,乌饭还带着温度透着油亮飘着清香。正待开动,姆妈又开腔了:“今天来就是教你浸乌米,以后也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老老实实坐在姆妈对面,一边吃着白糖拌乌饭,一边听着她说:“这乌饭呀……”姆妈一个长腔,将我拉入遥远的记忆中。宜兴人吃乌饭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农历四月初八是当地的乌饭节,家家户户都会吃乌饭。而制作乌饭要用到的乌饭草,只有山

    莫愁 2019年16期2019-11-14

  • 人其实高不过一棵庄稼
    后一退,他说:“姆妈,第三碗了。”七奶举着海碗,上前一步,“再喝一碗吧,自家养的鸡下的蛋,自家种的小米。”“姆妈!”马儿伸手一挡继续往脸门递过来的海碗,厌烦地叫,“够了”。七奶没料到马儿会伸手来拨海碗,盛满鸡蛋红糖的海碗,啪的一声,扫落地上,黏稠的糖液四下溅开,小屋里顿时弥漫着腻腻的甜味。“马儿?……”七奶望着儿子,混浊的老得几乎没了睫毛的眼睛全是愕然。马儿也给海碗落地的声音惊得一跳,他说:“姆妈,我是无心的。”“我知道,我知道!”七奶回过神来,摸索着进厨

    南风·中旬 2019年4期2019-09-10

  • 回乡记
    岁月太残忍。阿哥姆妈得了阿尔茨海默症。阿哥姆妈每天来我家几趟,来了,把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上几十遍。阿哥姆妈今天也来了,梳着两条麻花辫。她见到我,笑嘻嘻地说,小橘子,你来啦。我切了西瓜给她。她拿过去就吃。我说,李子甜,吃一点李子。阿哥姆妈笑着,两只手抓满了李子。爸说,从前万分矜持的阿哥姆妈,现在经常去拿别人家的东西。把美英家地里的玉米棒子都掰光了。美英背地里嘀咕了几句。你阿哥姆妈不是故意的,是脑子萎缩掉了,自己也做不了主。爸说,作孽啊。春妹也欺负你阿哥姆妈

    散文 2019年11期2019-09-10

  • 最是四月一口香
    张宜英清晨,姆妈就登门了。人刚进门,就忙不迭地从小推车中往外拿东西,“昨天浸了些乌饭,你吃吃看。”我毕恭毕敬地接过碗,打开,乌饭还带着温度透着油亮飘着清香。正待开动,姆妈又开腔了:“今天来就是教你浸乌米,以后也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老老实实坐在姆妈对面,一边吃着白糖拌乌饭,一边听着她说:“这乌饭呀……”姆妈一个长腔,将我拉入遥远的记忆中。宜兴人吃乌饭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农历四月初八是当地的乌饭节,家家户户都会吃乌饭。而制作乌饭要用到的乌饭草,只有山区才

    莫愁·智慧女性 2019年6期2019-06-26

  • 方母试儿
    眼前。白 吁……姆妈!我回来了。白 志敏啊!你回来了,你呀!比上次回来又瘦了。白 是嘛!瘦点好,爬山轻巧,冲锋速度快呀!白 好了好了。都说你是好大的官,还是穿件破衣服,你好给自己换一件新衣服了,也拿点钱给姆妈用!姆妈!您崽主席是穷人选,代表穷人来掌权;我是掌管许多银元,那是苏维埃公家的钱。你既掌权又管钱,姆妈用点情有可原。苏区刚建立起政权,一分一厘都要节俭。白 你操心劳神瘦了一圈,每月肯定有好多银元。我们每天只有四分钱,只能野菜糠米把腹填。白 唉!看来呀!

    曲艺 2019年4期2019-05-05

  • 一棵树的光阴婉转
    常年有一只鸟巢,姆妈说是喜鹊的巢。姆妈认为我是女孩子,不准我爬树,我只能站在树底下,眼巴巴看着哥哥爬到鸟巢边,伸出干瘦的手,从巢里掏出一只又一只喜鹊的蛋,或者还没有长出羽毛的小鸟,向我炫耀。有时他会带下来几只给我,小东西肉红色,全身像拔光了羽毛一样光秃,嘴巴很大,朝天张着,“呀呀”直叫唤。我跟哥哥说它们是树的孩子,哥哥直朝我笑。姆妈管这棵树叫“山楂树”,我们一直也这么叫,从没有去想它还会有别的名字。后来看了《山楂树之恋》,才知不是真正的山楂树。山楂树开白花

    散文百家 2019年3期2019-04-03

  • 姆妈
    山,我们喊娘都叫姆妈。我的姆妈今年81岁了,自从父亲离开了我们,姆妈便真的老了。姆妈老了,可姆妈热爱生活的心却从来没有老,她照样学着年轻人的神气下地锄地、挑担,去山里砍柴、喂羊,在家里喂鸡、鸭、鹅,还爬到屋门前的树上去摘杨梅。我每回打电话给姆妈,都会苦口婆心地劝她,莫要太操劳了,小心自己的身子骨,没事停落来歇息。姆妈呢,姆妈的口气总是那么硬朗,姆妈说,晓得的哩,再说我身子骨好着哩!我这些年,过得并不顺心,心里的苦痛姆妈是看在眼里的,我每每跟姆妈聊天时,她总

    翠苑 2019年6期2019-01-10

  • 戴智生小小说三题
    ,不可漫天要价。姆妈不当家大 哥从插队的农村回来,我正陪着姆妈在 厨房流眼泪。大哥猜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还是问了下在堂前发呆的二哥,于是把二哥喊了进来,说:“我们长大了,不能让爹再打姆妈,我们一起动手把爹绑起来。”二哥点点头,很勉强。我说“好”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咯响,那是怕!谁不害怕呢?爹的威严摆在那里,他性格暴躁,动辄把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吃饭时多夹几次菜,爹的筷子冷不防就打在手腕上;放学跟同学踢足球,爹发现了,回家先是一个爆栗,接着凶煞煞地说:“不

    金山 2018年10期2018-12-15

  • 那些年,听爷娘教训
    。爹爹是宁波人,姆妈是本地人(青浦朱家角镇)。听大人讲宁波人规矩多,可我爹爹对我们却很宽容,规矩不多,倒是本地人的姆妈,规矩不少。姆妈有句口头禅,“小囡要从小做规矩”。我家也有一把戒尺,那是姆妈裁衣裳时用的一把竹尺,长度一市尺,上面油光铮亮(正规说法应称作“包浆”)。姆妈难般(很少)动用“家法”用它来打我们手心的。即使打起来,也不是很重,不觉得很痛(与别人家爷娘打起小囡来比,那根本不算是“打”)。不过姆妈打我们手心时,手必须放在窗台上。小错误,打一记、二记

    上海采风月刊 2018年6期2018-12-05

  • 姆妈
    要扯着嗓子喊:“姆妈姆妈!”这时在屋里忙活的姆妈就会弓着腰,步履蹒跚地来到木门前,笑眯眯地上前接我。姆妈是个目不识丁的农家妇女,非常憨厚,心地善良,与祖母相处40多年没红过一次脸,印象中,姆妈待我这个小儿子特别疼爱,到外婆家的一小块冰糖都要偷偷地留著,用手帕包好,待我上学时塞到我的书包底层。有一年,全体村民修筑水库,姆妈与村民们吃住在工地。两三天过去了,我见不着姆妈,仅十岁的我就一路找到姆妈的工地。当时我早饭也没吃,姆妈就给我稀粥吃,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

    散文选刊·下半月 2018年10期2018-12-04

  • 美丽世界的孤儿
    时我和我的外婆、姆妈生活在广陵路的崇德巷,她们在那儿已经生活了好多好多年了,我也觉得自己在那里活了太久似的——当我的外婆穿着和老青砖一样颜色的棉袄躺在那只被磨得发亮的藤椅里时,我总是感到时间把我们淹没了,并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外婆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只有下巴处松弛的皮偶尔颤动一下,那个时候,我总是猜不出外婆的心思,她是生气了,还是悲伤了,或许只是累了。她纹丝不动地坐着,像是要嵌进身后的青砖墙里。我不知道我要说的那个下午,外婆是不是也一直这样静静坐着,等着

    娘子关 2018年1期2018-11-13

  • 陆家姆妈
    从小就叫她“陆家姆妈”,她是我妈妈年轻时的朋友,又是我家的邻居。因为是朋友,所以她才介绍我妈妈搬到同一幢楼来的,说来也奇怪,早搬来的她竟没有为自己抢一套好一点的房子,也许那时的人温良恭俭让得多。陆家姆妈胖乎乎的,很是富态的样子。她是资本家的太太,打扮很有风度,大波浪的卷发,旗袍的衣襟前不是别着一串茉莉花,就是露出花手绢的一角。她是同女儿一家住在一起的,她的女儿是个小学老师,有3个孩子,陆家姆妈就帮着带外孙,操持着女儿的家。她的丈夫另有外室,就在附近马路,那

    现代家庭 2018年10期2018-10-20

  • 红包
    风实在刮得烈, 姆妈打开厨房门让四丫进屋来炊,四丫连忙说,姆妈,我不冷,快把门掩上,不能让栗炭的烟气吹进屋,呛了屋里的客人。客人是村中来串门的村民和别村来家拜年的亲戚,都是些庄户人。爸爸在温暖的客厅中陪他们坐,他们边吃着姆妈从厨房里端出的年糕等点心,边愉快地说地谈天。他们每个人手边定还少不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那开水就是四丫用铜炊现炊的。本来,庄户人家平常忙得脚不着地,对泡茶的水不讲究,锅煮的开水就可。可锅煮的开水多少串着烧饭做菜的油腥气,又是在新年,别人不

    安徽文学 2018年9期2018-09-08

  • 墨玉是只猫
    将来抱孙子的事。姆妈却说,阿瑞还早呢,才十三岁。我有点失望。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怀着卑微的心理,瞒着家人悄悄地来到福州路新华书店,用姆妈给我的一毛三分零花钱买了一本《性的知识》。我迫不及待地把它翻到第七页。我怀着好奇的甚至有点肮脏的心理开始研究女性生殖器的生理构造。我始终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女性的阴阜上会生长阴毛?因为后来的事实证明,文本中的这一命题是错误的,因为墨玉就没有。我对文本图案的印刷或者文字编排产生了怀疑,直至长大成人以后还一直耿耿于怀。但是我

    山西文学 2018年5期2018-05-14

  • 大琛姆妈
    时,河岸上的大琛姆妈看到了我,向我招手了——我看到的大琛姆妈,是一个穿着古铜色香云纱衣裤,正坐在小竹椅上做煤球的老妇人。于是,我探下踏脚,走过五六块石板,去蹲在她旁边。大琛姆妈用一个弯弯的铜铲,把面盆里的黑色煤浆,舀到河沿的石板上。石板上的煤浆,都弯弯的,很像饺子。但是,大琛姆妈刮尽了面盆里的最后一铲,这些饺子,又成了列队的黑色士兵。“小囡,你总算出来了,怎么都不到外面来玩呢?”大琛姆妈一边起身,一边低头看着我笑。我专注地数着那些士兵,一排有几个,横竖有几

    文学港 2017年11期2017-12-06

  • 姆妈
    “娘”,我们叫“姆妈”。姆妈先后生养了我们兄弟三人,我是老大,老二比我小两岁,小弟比我小7岁。奶奶能说会道,姆妈却沉默寡言。奶奶常常会为了点小事把姆妈训斥得哑口无言。等到我出生了,奶奶才对姆妈好一点,因为奶奶有了她的孙子了。奶奶担心姆妈照看不好她的孙子,就亲自来照管了。这样,即使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姆妈却不能看管,可以想象,那时她的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每每这时,我的父亲是不会站在姆妈这边而绝对会站在奶奶那边的,因为父亲是奶奶40岁才生下的唯一的儿子。现在

    黄河黄土黄种人 2017年7期2017-07-24

  • 候鸟之爱
    在房间的最中央,姆妈将孩子们放置在四方桌子的四个方向。老大、老二在乖乖写作业,老三在乖乖画画,只有我这个老末在捣乱——玩煤油灯、玩墨水盒、玩文具盒、玩作业本、玩裁缝用的“粉笔”,哦,忘了说了,姆妈还是个能干的裁缝呢。总之,老末就是个捣蛋鬼。其实呢,四方桌子自有四方桌子的规矩——由姆妈制定的规矩。比如说,吃过晚饭,所有孩子都得上桌,不管有没有上学,都得乖乖坐在四方桌上,割据一方,像“诸侯”一样,当然,也得像“诸侯”一样承担自己的义务。每个人的义务和自身所处的

    知识窗 2017年6期2017-06-26

  • 鲁迅宽容文盲保姆
    ,鲁迅要海婴叫她姆妈,从来不许直呼其名。每逢魯迅和许广平去饭厅吃饭的时候,姆妈就来到鲁迅写作兼卧室的一间大房间里,做清洁工作,或带着海婴在这里玩耍。有一天,鲁迅吃完饭回到房里一看,她和海婴玩得正欢,在朝马路的三楼阳台上和海婴一页页地吹纸片,说是放风筝。海婴看到纸片飞舞,忽上忽下,高兴极了,总是要求再来一个。看到二人如此欢乐,鲁迅走了过来。可走近了,却发现那纸片正是自己书架内的一本书,被撕去大半本做蝴蝶和风筝放飞。鲁迅连忙拦阻,才把后小半本收回。姆妈是文盲,

    恋爱婚姻家庭·养生版 2017年3期2017-03-13

  • 外地妖精
    ,原本是可以跟他姆妈挨着住的。可婆媳合不来有啥办法?善秀太娇气。姆妈又太强势,总嫌善秀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好吃懒做也就算了,还教唆男人啃老。姆妈自己也确实算个能人。当年除了上班,还做得一手好裁缝。作为一个寡妇,养家糊口之余,她还存下一笔钱,多年前与人在郊区合建了一栋自住楼。为此,她很是气大声高,与善秀争吵时,腰杆儿硬得很。一场大吵之后,姆妈的绝情话言犹在耳:这房子给儿子住可以,不给外人住。外人就是善秀了。此刻,善秀忍不住对着湖水大放悲声:“刘启明啊,刘启明!

    雪莲 2016年21期2016-12-20

  • 鲁迅:宽容扫掉手稿的保姆
    ,鲁迅要海婴叫她姆妈,从来不许直呼其名。每逢鲁迅和许广平去饭厅吃饭的时候,姆妈就来到鲁迅写作兼卧室的一间大房间里,做清洁工作,或带着海婴在这里玩耍。有一天,鲁迅吃完饭回到房里一看,她和海婴玩得正欢,在朝马路的三楼阳台上和海婴一页页地吹纸片,说是放风筝。海婴看到纸片飞舞,忽上忽下,高兴极了,总是要求再来一个。看到二人如此欢乐,鲁迅走了过来。可走近了,却发现那纸片正是自己书架内的一本书,被撕去大半本做蝴蝶和风筝放飞。鲁迅连忙拦阻,才把后小半本收回。姆妈是文盲,

    健康必读 2016年11期2016-12-12

  • 王家姆妈
    六平米,就是王家姆妈一家居住。都是港区的职工,我父亲和她丈夫,因此有缘相邻这职工住房。我在那里出生,直至快六岁时,我们家搬离这过于狭小的居室。搬离时的记忆已模糊,六岁前的印象,则更是混沌,后来家人在我念小学时,还带我来玩过,有些事与人才有些轮廓和碎片,也并不清晰。但对王家姆妈,是知道些许的。比如她也有三个孩子,与我们家的姐弟仨,差不多大对大、小对小,都挨着肩儿。比如她丈夫较早就工伤去世,是她一个人把孩子们拉扯大的,挺艰难,也很操劳。更有一件事,我很小时就听

    散文选刊·下半月 2016年10期2016-11-16

  • 短剧 花边(为纪念建军90周年而作)
    正鹄!方志敏 姆妈、二婶、三婶,你们怎么来啦?二 婶 怎么,当了知府正堂官了,就不兴你姆妈来找你……三 婶 我们是来看看你的,顺便……方 母 (连忙打断)细崽,姆妈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方志敏 姆妈,你看,孩儿不好好的吗!方 母 (打量方,高兴地)好就好,姆妈也就放心了!二 婶 正鹄,外头都说你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通天大官?[方志敏笑着直摇头。三 婶 说你现在是个知府正堂官了!二 婶 (试探地)怎么样?一个月的饷银不会少吧?方志敏 (笑了)我是当主席,可

    影剧新作 2016年3期2016-08-24

  • 缝纫机边的母亲
    着,即使罩着布,姆妈也不允许我在缝纫机上放碗、茶杯,更不能写字、画画、做东西。等要派用场了,姆妈掀开罩布,解开绑在车头的布绳,揭去裹着的塑料膜,露出它零件复杂的机头,黑色的画着金色蝴蝶和鲜花的机膛,浅黄色的木台板,棕红色的铁架。机头最上面盖一块棕色呢布,呢布按照突起的零件的样子剪出窟窿,因为窟窿的大小、形状和零件严丝合缝,所以盖在上面不用担心被碰掉。姆妈说,买这台缝纫机用了二百多块钱,相当于她不吃不喝干一年的收入。我们家的缝纫机,吃的是社办厂里领来的布料,

    散文选刊·下半月 2016年8期2016-05-14

  • 下 雨 (外一首)
    就会慢慢矮了下去姆妈说:最长的一场雨是四十八天四十八天不开门我看着屋檐下的雨帘子。屋檐下,姆妈用大澡盆子接水盆子里的水花真好看我没问姆妈,那场雨什么时候下的,后来,怎么雨就停了。天晴了以后,人们干什么呢?重新爱人生已经过半我要重新——爱上男人、锦衣和玉食爱上亲人和祖国这世上,美好的事物不增不减我的沧海,却已是桑田行道树在后退树叶里记忆的水分湿润我的嘴唇我有夜半醒来的口渴你有无人可诉的衷肠我伸手指出月亮,月亮就跟着我,要我遗弃满天的星光也许,只要我重新爱上…

    中国诗歌 2015年6期2015-11-15

  • 汇贤坊
    住二楼前楼。徐家姆妈 58岁,徐福根老婆,上海人,住二楼前楼。徐 峰 32岁,徐福根之子,住阁楼。孙惠兰 37岁,住后厢房。菲 菲 9岁,孙惠兰之女。张国华 50多岁,区第二征收事务所总经理。马书记 52岁,女,居委会书记,上海人。汪主任 50岁,街道办事处副主任。周正辉 35岁,街道宣传科科长兼征收工作人员。Linda 28岁,女,白领,在附近写字楼工作。动迁老六 50岁,本名陆小毛,动迁黄牛。海 滨 32岁,电视台新闻坊记者。摄 像 25岁。老 李 5

    上海戏剧 2015年6期2015-06-15

  • 我们叫做家乡的地方
    车从福永去南澳。姆妈跟着我。她一路上都没有和我说话,要么打盹,要么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我们在路上遇到一辆抛锚的“滇B”、三个出了点麻烦的年轻穿越族、两对在海岸上拍婚纱照的新人和一大群在夕照中返回东部山区森林的白头翁。说实话,我希望能叫出他们和它们的名字,这样也许我们能够说说话,在漫长的路上大家都会好过一点。我们还遇到一场来去无踪的阵雨,这在岭南的夏季是常有的事,但这些都没什么。车在山海相连的东部群山中穿行,这里气流乱涌,常常有诡异的风从森林中蹿出,聒噪地破

    广州文艺 2014年1期2014-03-18

  • 唐家姆妈
    朱静怡只见唐家姆妈惊慌失措地扔下鹅毛扇,一路挥手追自行车,一路高喊着,“宋庆龄,等等我,宋庆龄,等等我……”许多年以后,面对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我一定会想起夏日里在蜡烛街的那个午后。灰扑扑的绿电扇在头顶吱嘎吱嘎地吃力地旋转,空气里弥漫着那切开的半个西瓜的香气以及燃烧着的李字牌蚊香的味道。南方夏日的午后,万物都进入了休眠状态。周遭安静得无聊,只有祖母此起彼伏的打酣声和窗外那只不倦的知了相映成趣,漫长的午后更加昏沉冗长。小孩子总是清醒而多动的,而大人的午睡却总是

    雨花 2013年9期2013-12-31

  • 我们感恩父母什么
    。1954年,我姆妈家被划为地主强制离开本村到异地改造来到了我爷这个村,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的我姆妈一家住到了我祖父家的厢房里。我祖父是一个精明人,他哪里会这么心甘情愿地无偿提供一间厢房,他打定了主意——想把我外祖父的女儿变成我爷的媳妇。我外祖父的女儿毕竟是一个双目明亮的健康人,但最终还是被我祖父逼成了一对。这样,我爷的后娘就有理由让我爷离开他们单独过日子了,于是,就有了我姐、我妹和我以及度日如年的一家人。像我父亲这样的男人,或者说作为一个父亲,他能够把我

    福建文学 2013年11期2013-09-03

  • ·越剧小戏·花好月圆
    飞到他身旁。菊 姆妈,婆 菊花,用不着那么多菜,来、歇会,吃吧![菊花上菊 姆妈,今天是中秋,我多烧了几个菜,你慢慢吃!婆 怎么?你不一起吃吗?菊 我想回家去看看父母。婆 这……好、好……看父母好。给他们送点月饼去。菊 东西我准备好了。姆妈,那我走啦![菊花下婆 好、好,快走吧、走吧,早去早回……(婆妈一人失落地坐着)哎!(把菊花的一双碗筷收起!坐着对着饭菜发呆!)[桂花拎大包小包上。桂 姆妈姆妈!婆 (笑逐颜开)哎哟,是桂花!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桂 姆

    戏剧之家 2013年10期2013-08-15

  • 河 边
    用!你倒是管管你姆妈呀,要不然哪天被河对面的罗圈腿拐跑了,你哭都来不及!”贵贵不屑地楞了多嘴舌们一眼,气咻咻地说:“爱谁谁跟谁谁!她的事与我无关!”多嘴舌们,立即像贪食的鸭子,被噎住了。她们伸长脖子,一个个被贵贵呛得无话可说,只有大眼鼓小眼的份儿。姆妈叫芦花。可从很多年前起,贵贵就再也没有叫她一声姆妈了。他像村里的男人一样,只喊她芦花。芦花也知道,别看贵贵小小年纪,可心里记着恨。而这恨,与她打沉鱼有关。沉鱼朝河边走去。自从芦花把她打伤后,她就喜欢上了河边。

    福建文学 2012年9期2012-12-18

  • 雕花木箱
    木箱。她还梦见了姆妈姆妈总是一个劲儿地说,“瓦兰呀,雕花木箱从河里漂下来了,你快去捞吧。”姆妈说完,就像缕青烟一样消散了。而瓦兰在梦中奔跑着,快要到河边时,却总是够不着那雕花木箱。于是,她常常会在梦中惊醒,然后,独自一人带着无限惆怅的心情,面对这浑噩的世界和人群。第一次看见雕花木箱,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姆妈还在世,姆妈家住在这条河的中游,也是住在河边。爹早就死了,他是水鸭子,喜欢在河里捕鱼。而他却在一次追逐鱼群的过程中,死在了河里。瓦兰很小的时候,姆

    福建文学 2011年11期2011-11-21

  • 从怨恨到清明思念姆妈
    从怨恨到清明思念姆妈□ 赖晨回家乡后,她到处显摆其幸福与温暖,宣扬我的孝顺,些许感恩回报竟给她艰辛寂寞的晚年增加了这么多温馨?冬天,姆妈因中风突然去世,结束了她令人咀嚼不尽的、微小的人生。清明节到了,我坐在图书馆内,凝望窗外那玻璃钢大厦之间拔地而起、伸向苍穹的高架桥,觉得它就是家乡那漫长的长坡,姆妈正挥汗挑担在长坡上吃力前行,并耗尽了她微小平凡的一生。姆妈是2007年12月15日去世的。很长时间内,我对她没有爱甚至只有恨。读初三那年春天,我要她给我几块钱菜

    椰城 2011年5期2011-0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