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减”背景下中小学生父母养育压力现状及其疏解路径

2023-03-13 05:40高欣然韩毅初
基础教育研究 2023年22期
关键词:父母中小学生双减

高欣然 韩毅初

【摘 要】随着双减政策的推进,教育呈现出新态势。“双减”背景下,中小学生父母养育压力主要源于父母对家庭教育社会流动的诉求与对优质教育的需求、社会教育观念中功利主义色彩厚重、从家庭内部层面而言职业女性面临着“密集母职”的困境,孩子承受着学业压力。纾解中小学生父母养育压力,在社会层面要促进“工作—家庭”支持系统的建立,学校层面关注作业减负以及教师队伍建设,家庭层面发扬中华民族重视家庭教育的优良传统,培育孩子优良道德品质。

【关键词】养育压力 “双减”政策 中小学生 父母

【中图分类号】G7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275(2023)22-79-06

随着2021年我国《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本文简称“双减”)的颁布,学科类课外辅导培训机构受到严格管理,其中严禁校外培训机构占用国家法定节假日、休息日及寒暑假组织学科类培训的措施,精准把握中小学父母养育痛点,试图从压力源头出发掐断额外教育内卷,缓解父母养育的焦慮情绪与压力。因此,“双减”背景下中小学生父母养育压力现状需要探明,并且进一步分析中小学生父母养育压力的形成机制及纾解机制。

一、“双减”背景下父母养育压力的现状

(一)宏观政策视角层面

2016年全面两孩政策出台,2021年三孩政策出台,我国生育政策有了明显变化。根据2020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总和生育率为1.30,较第五次和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有所回升,但我国的生育率始终处于较低水平,与战略目标1.80的水平仍有差距,2022年甚至出现了绝对人口数量的历史性负增长。[1]中国社会在经历了20世纪50年代至21世纪初期的劳动年龄人口规模持续扩大、创造了大量人口红利之后,出现了人口老龄化、晚婚晚育等现象,对父母的养育压力构成时代性的新挑战,即需要面对退休金开支上升、人口红利减退的转型阵痛。中国社会中的父母承受着较大的工作压力、赡养压力、经济压力,反馈到家庭内部呈现出高养育压力的特征。

(二)家庭微观层面

我国家庭结构呈现复杂化、多样化的趋势。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家庭规模呈现“4-2-1”的小型化趋势(一对夫妇要赡养四个老人、一个小孩),父母养育负担加重。在养育孩子的家庭分工视角下,养育类型主要分为亲代养育和隔代养育两大类。基于传统性别角色分工,亲代养育中又以母亲养育为主。有研究者在现代化视域下提出女性角色已完成从“主内”到“内外兼顾”的角色转变,并通过实证研究发现职业女性的生育意愿会随着义务教育资源的增多而提高。[2]有研究者关注到祖辈与父辈之间的教养冲突,发现祖辈与父辈教养冲突跟幼儿社会性发展呈显著负相关。[3]有研究针对多孩家庭与独生子女家庭进行比较,表明子女数量增加给城市父母带来的压力主要集中在亲子互动上,婚姻满意度、家庭经济负担也是重要压力来源因素。[4]同时,有研究显示,父亲与母亲教养压力存在显著差异,母亲感知到的教养压力显著高于父亲。相比高学历、高收入、独生子女的父母来说,低学历、低收入、多子女父母的教养压力更大。[5]

(三)城乡、区域间发展不平衡的层面

“双减”背景下学校应加强作业指导,其中,一、二年级不布置家庭书面作业,保证课后作业辅导质量,要求学校提供相应的课后服务。有调查显示,湖南省娄底市冷水江县域的城乡小学学生对学校课后辅导的参与率较高,家长选择学校课后辅导的主要原因有提升学习成绩、缓解家长辅导作业压力、无法按时接送孩子等;不参加课后辅导的主要原因是家庭状况不允许。从城乡差异角度来说,城乡小学课后辅导的参与率在90%左右,无明显差异,而在设备满足度和教师专业匹配度上,城镇小学与乡镇小学差异较大[6]。

二、“双减”背景下中小学生父母养育压力的形成机制

(一)家庭教育社会流动的诉求增加中小学生父母的教育期待

在中国传统话语体系中,始终怀有一份“知识改变命运”的朴素情怀,不少家长认为教育依旧是实现阶级向上跃迁的重要途径,“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教育理念影响着中国家庭的压力情绪,家长出于对家庭教育社会流动的诉求一直对孩子抱有较高的期望,如“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态,具体表现在购置学区房、报课外培训班、择校等教育投入上。而我国的现状呈现出金字塔结构的社会分层,并且社会分层越来越呈现出一种扁平化向精细化分层的过渡。[7]

在日益精细化的分层群体中,中产阶级是教育压力、教育焦虑最严重的群体之一。目前,有研究者表明,“家庭资本越少,对子女学业的不利影响就越大,家长就会越焦虑”,“家长的焦虑程度随着家庭资本的积累而逐渐上升,在中产阶级这里焦虑程度最高,而后随着家庭资本的进一步增多,焦虑程度又开始降低。因此家庭资本的客观数量和家长的焦虑程度之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直线递增关系,而是呈‘倒U形”[8]。从中产阶级所处的位置来看,中产阶级面临着“向上流动空间有限,向下流动大门敞开”的尴尬处境,中产阶级为求子女未来生活更好而倾注大量心血,从而导致中产阶级的子女可能成为“中国式教育”下压力最大的孩子,而这种压力投射到中产父母的身上形成了较高的养育压力。从中可以发现,养育压力的形成不一定是客观的社会经济地位主导,还可能是主观判断上的现有资源与教育期待的错位而形成的心理落差导致的高养育压力现状。

(二)教育资源不均衡不断扩大中小学生父母的危机意识

义务教育均衡优质发展是我国基础教育建设的重要目标。根据一份调研报告,在义务教育阶段就培养学生人数而言,中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在资源投入效率方面具有明显的非均衡性。北京、上海、天津等直辖市,由于地处北方、南方区域经济中心,经济在全国范围内较为发达,其义务教育受重视程度普遍较高,地方政府对教育的经费投入也较大。[9]

“我国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和城乡一体化政策目标及实现范围是‘县域内,责任主体是县级政府。”[10]客观上,优质教育资源在城市的聚集导致城乡学生高等教育获得机会存在差异,家长会面临较高的择校压力,不同省市之间的教育不平等为教育公平埋下隐患,在父母外出务工随迁子女的教育问题上也会产生争议。

(三)教育功利主义观念干扰中小学生父母的育人理念

带有功利主义色彩的教育观念依然存在,随着现代经济发展过程中个人主义文化和消费愿望的上升,家庭本位观念里认为考取名牌大学就会“光宗耀祖”的心理逐渐演变为追求高收入的工作机会。无论是“金钱至上”还是“面子最大”的心理都强调“唯分数论”,教育在功利主义的视角下发挥工具性的价值,其目的在于追求外在目标的实现而并非育人本身,功利主义价值观除了是父母的一重枷锁以外,也同样在扼杀孩子的学习兴趣。

功利主义教育观也体现在科层制的教育考核体系内部。一些地方将教育的逻辑等同于资本的逻辑,以分数来考核学校教育成效,由此形成了“政府—教育行政部门—学校—教师—学生—家长”的严丝合缝的升学压力传递链,造成了父母较高的养育压力。大到各省联考,小到学校月考、周考,都是与教师绩效挂钩的“战绩”。

教育旨在培养健康人格的人,而在教育实施过程中目的却发生了颠倒,分数成了目的,学生成为“生产”分数的劳动力要素,兴趣爱好成为教育闭环中的牺牲品,“一切要向分数看齐”,而家长作为家庭抚育孩子的直接物质承担者,同时承担着工作压力与养育压力。

(四)家庭分工不平衡导致家庭养育关系存在裂痕

汉娜·海斯于20世纪80年代提出建构主义观点中的“母职”观点,密集母职是一种“榜样示范”,其勾勒的母亲形象是将大量的时间、精力与金钱用于养育孩子的焦虑母亲,母亲与孩子之间形成紧密的母子纽带。[11]与现代化进程同步,中国女性“在接受教育、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同时也需要兼顾生育养育、照料家庭的责任”[12],陷入一种密集母职的高压。

在密集母职概念提出之后,有研究者将参与父职的分析框架引入,主张除了父亲公共领域上的养家角色,更要关注私人领域的育儿参与情况,以避免“丧偶式婚姻”的现象。[13]研究显示,父亲对养育责任的承担程度会对孩子情绪等方面发展具有正面预测作用。[14]

作为与孩子养育息息相关的母亲,其受教育程度也会通过职业稳定性、收入高低等路径影响育儿的质量。职业女性更容易因生育、养育孩子的需要而被迫中断职业生涯,尤其是在祖辈无法共同承担养育责任的情况下。相比于高等教育职业女性,经济增长过程中的沉没成本、机会成本较高将会给非高等教育职业女性带来更大压力。[15]

(五)中小学生消极学业问题增加父母养育压力

父母养育压力根植于对孩子成才的期待,受以上维度影响的同时,根据家庭系统理论,孩子本身的自我调节能力及情绪情感也同样会影响家庭内部成员如父母的养育压力。有研究考察课外补习的致郁效应是否存在,结果显示,参加课外补习会显著增加学生的负向情绪得分。[16]但囿于研究的局限性,课外补习同时存在“安慰”与“致郁”的分歧,无法完全印证课外补习与致郁效果之间存在因果关联。[17]从学业负担的层面来说,在“双减”政策出台前,根据中小学人工智能教育平台“阿凡题”2017年发布的《中国中小学写作业压力报告》,近3年时间,我国中小学生日均写作业时长由3.03小时降低为2.82小时,课业压力仍较重。[18]我国中小学生承担着较高的课業压力,这也是“双减”政策关注到的教育现象之一并着力调整。

学业负担过重的现象背后是父母对优良学业表现的高期待。关于家长参与和学业表现之间的关系,有许多相互矛盾的发现。一些研究结果支持参与和成绩之间的正向关系,高教育期望下的孩子表现出更优的学业成绩,更少的违纪行为等问题行为[19],小学生教育期望对其学业成绩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20]。研究者给出的解释是,如果小学生学业自我效能感较高且教育期望较高,意味着这类学生更倾向于依靠自身现有能力水平自主完成学业。此时父母如果对孩子的学习过程施加过多的监控和干预,相当于剥夺了孩子独立思考的空间,导致孩子的自主探索需求得不到满足,反而有碍其学业成绩的提高,也容易造成亲子关系紧张,父母面临更高养育压力,更容易导致养育倦怠。[21]

而另一些研究结果则支持负向关系。消极结果的最常见解释是,父母的参与与较低的学业成绩水平有关,被称为反应性假说。反应性假说认为,父母参与与学业成绩之间的任何负相关或关系都源于反应性父母参与策略,即在学校有学业或行为困难的学生会导致更高程度的父母参与。而有的研究则显示,成绩的降低和逃学的增加并不是因为父母的参与程度更高,而是因为父母的介入程度降低。[22]

三、“双减”背景下中小学父母养育压力的纾解路径

(一)社会层面:建立工作—家庭支持系统

社会对家庭的支持的制度体现主要包括政策和福利服务两个方面。政策是指提供灵活工作安排,包括自由时间、家庭办公或工作分享。福利服务包括较广范围的低成本替代选择支持,例如无薪休假和带薪休假等。政策保障与福利待遇的提升有利于弥合家庭与工作之间的冲突鸿沟。有研究者运用FSSB模型,验证了社会支持能够缓解工作—家庭冲突的行为结果[23],那么如何在提供有效社会支持,形成家庭友好型社会呢?

1.完善家庭补贴制度,建立适度普惠型儿童福利制度

2013年6月,民政部发布的《关于开展适度普惠型儿童福利制度建设试点工作的通知》明确提出,全国划分为东、中、西部,因地制宜制定适应本地区特点的儿童补贴制度。“适度普惠型”是指逐渐建立覆盖全体儿童的普惠福利制度。“中国儿童福利制度主要以问题儿童、困境儿童等特殊儿童为对象,未能惠及所有儿童。具体而言,20%的城市特殊儿童占用了全国儿童福利开支的95%以上”[24],目前尚未达到全体儿童覆盖的水平,但针对困境儿童的帮扶上地方试点改革中作出了较多有益尝试,例如山东省济宁市对困境儿童教育全程免费并提供营养改良计划;黑龙江大庆市将特殊困难儿童纳入城乡合作医疗保险范围,个人参保缴费由财政承担;天津市困境家庭儿童中小学期间每人每年给予1200元助学补助,考入大学每人每学年给予3000元助学补助,对考入一类本科给予一次性8000元助学补助,考入二类本科及专科给予一次性6000元助学补助。

在建立家庭补贴制度的道路上,西方国家有较多直接经验,以税收补贴与现金补贴为主要方式,但是基于我国的具体国情仍应探索出适合我国发展的合理补贴制度。建立普惠型家庭补贴制度需考虑的点有三:其一是建立与人口政策相对应的家庭补贴制度,减轻育儿成本,具体措施可由儿童不同的成长阶段、家庭养育孩子数量等实际情况发放。其二是符合因地制宜原则,明确政府主体责任地位,依据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发放。其三应适当关注流动人口及其随迁子女的情况发放补助。

2.完善和保障家长休假制度——按下工作中的“暂停键”

休假对于倦怠的干预作用受到相关研究者的注意,有研究发现,“休假对于应激和倦怠具有积极的短期改善作用。被试在休假时的应激和倦怠水平低于正常工作日,休假后的应激与倦怠水平低于休假之前,但随着休假的结束应激与倦怠水平迅速恢复到休假之前的水平”[25]。

以休闲需求的视角下研究养育压力的影响机制是一个较新的视角研究,依据对广东省女性调查显示,带薪育儿休假是激励政策中选择人数位居前列的政策,具体来说包括工作单位采用灵活休假和弹性工作、每年有带薪的育儿假、丈夫有陪产假和育儿假、产假有生育津贴和薪酬等收入保障。[26]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家庭对休闲生活的需求不断上升,对私域生活的需求与工作角色存在冲突,为育儿家庭设置合理的假期依旧不失为可行的路径之一。

3.全力保障职场妈妈的必要权益

从国家长期发展来看,若人们的生育意愿处于较低水平,国家体系的运行会由于低生育困境而陷入失衡状态,为了维持劳动力市场中人力资本的持续投入,国家需要制定相关政策进行适当干预。我国的九年义务教育作为基础性的教育资源比较充分地满足全国适龄儿童的受教育需求,有研究指出义务教育资源对职业女性生育意愿的影响具有补偿效应。[27]

在“双减”背景下,教育主体责任回归学校,学校依托课后辅导、作业减负等方式减轻孩子与父母的压力,提高教学质量,并且规定放学时间不早于当地正常下班时间,一定程度上调和了社会工作压力与育儿压力之间的矛盾。国家政策上应一以贯之地推动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构建生育养育支持体系,完善基本公共教育服务体系,进一步纾解职场母亲双重身份的困境。

(二)学校层面:推进师资配置均衡化,切实落实“双减”政策

1.教师:深化轮岗制度,提高教学水平与质量

交流轮岗主要包括两种类型:一是在城区完善学区和教育集团内校际的师资交流轮岗。二是在区域、校际、集团之间借助双师课堂等方式向薄弱学校和地区输出优秀教师。近年,多地深化教师轮岗制度,其中,北京市明确大比例促进干部教师轮岗交流,主要以区域内校长交流轮换、骨干教师均衡配置、普通教师派位轮岗三种形式展开,以期缩小城乡、区域、学校间教育水平差距。上海市的《关于进一步加强上海市中小学教师人事管理制度建设的指导意见》指出,在3~5年内,通过骨干教师流动、培养等多种方式,确保每所小学有1~2名高级教师、每所初中高级教师的比例不低于5%,每所高中都有1名正高级教师。[28]

在“双减”的背景下,教育对教师从优化教学方式、提升课堂教学质量、探索多样化的教育教学活动等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教师不可避免地面对着挑战的风险与压力。然而教师作为对下一代直接进行言传身教的领路人,更应随着时代发展变化而转变观念,同时加强自身综合素养提升,从学生的兴趣爱好、生活实际等方面育人,在课外开展丰富的社团活动,带领学生走入博物馆、纪念馆、公共图书馆、美术馆、文化馆等公共文化服务场所,并鼓励学生做力所能及的家务劳动,让学生在實际生活中培养出解决问题的能力。

教师是接受专业训练,学习专业知识并传道受业解惑的一类职业,正所谓“学高为师,德高为范”,建设更高质量的教师队伍,严控教师准入门槛,可以有效满足学生成长的社会性发展需求,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生,缓解父母的养育压力。

2.作业减负:提质增效,五育并举

作业减负需根据学生实际掌握情况来进行,“双减”政策从每天完成作业的时间上依据不同的年龄群体划分了有关标准,特别是对机械性、重复性的作业提出严格要求。自“双减”政策颁布之后,调查显示学生对作业的排斥度降低,情绪更加积极[29],但从实施过程中来看也存在一些问题,部分学校一味地降低作业的难度引起家长的质疑,尤其是面对如中考这样的升学压力时,面对作业反馈不及时等情况,家长的压力没有减轻反而会增加,这就要求学校设计合理的作业体系:

(1)作业难度分层设计。依据学生对知识掌握的不同水平,布置难度梯度上升的作业体系,由学生自主根据自身水平完成对应的题目,鼓励学生探索在自身水平更上一层难度的题目,同时教师要加强对不同水平学生的作业指导,进行启发性教学。

(2)作业质量把关。学校应提供通过审核、质量较优的作业练习,教师严格把关布置的习题质量,明确作业批改职责在于学校教师而非家长,减少乃至杜绝“只布置,不讲解”的现象,对学生的每日作业完成情况需要记录与反馈。并且开展家校协同工作,消解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畏难、烦躁等消极情绪。

(3)作业类型创新。在传统的对课堂知识巩固练习的作业以外,可以增设探索型作业、实践性作业,或者是增加德智体美劳五育融合的内容等,针对小学低年级的学生作业设计应符合趣味性原则,注重兴趣爱好的发展,让学生在活动中学习到新经验。对小学高年级的学生,应激发他们的创新思维与创造力,设置创新探索型作业。

(三)家庭层面:重视家风建设,转变消极育儿理念

2021年10月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通过国家立法的形式,旨在发扬中华民族重视家庭教育的优良传统,引导全社会注重家庭教育。无论是社会、学校还是家庭,其重要职责之一就是为学生打造一个健康成长的环境。

在“双减”政策的同步推进下,越来越多的学生拥有更多时间与家人相处,如何科学养育下一代是家长的重大考验,但部分家长依旧抱着“只负责赚钱养家,教育孩子只是学校的任务”的思想,或是把学习任务放在首位而忽视孩子兴趣爱好,或是家长看似每天有很多时间和孩子相处,但大部分时间花在看手机、看电视等娱乐活动上,实际有效陪伴不足,这样也容易滋养孩子一些问题行为的出现。家长需明确自身是家庭教育的第一责任人,重视家庭教育对孩子成长发展的促进作用,承担起家庭教育的责任。家庭教育的内涵丰富且涵盖范围广,除了家庭内部的支持以外,仍需社会、学校、家庭共同努力、互相协助,形成家校社“三位一体”与协同育人的良好教育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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