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殖民语境下印度裔移民作家小说的成长主题研究

2023-12-20 13:15韦丽莹
长江小说鉴赏 2023年9期
关键词:后殖民主义

[摘  要] 进入全球化时代以来,大规模的移民潮和流散现象越来越引人注目,流散、错置引起了文化身份认同上的混乱,这一问题成了移民写作最紧要的现实问题,同时也是移民族群在成长过程中最为关切的现实问题,而从后殖民主义视角来分析移居族裔成长过程中种族与身份认同等文化现象,会使得许多问题得到合理的解释。

[关键词] 后殖民主义  印裔移民作家  成长主题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09-0028-05

一、概述

1. 后殖民主义出现与演变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后殖民”这一术语最初被用于描述“后殖民国家”,因此“后殖民”顾名思义就是指殖民地国家独立后的时期。正如艾贾兹·阿赫默德所说,“后殖民”一词是在20世纪70年代前期在政治理论中第一次被使用,用来形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摆脱了欧洲帝国束缚的国家的尴尬处境[1]。此后,“后殖民”一词被广泛应用于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

2. 印度移民潮以及印度裔移民文学研究

根据移民潮的分期,印度裔移民文学发展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伴随着1947年印度独立兴起的以奈保尔、安妮塔·德赛等印度裔英语作家为代表的第一代移民文学,在国际文坛上刮起了一阵热潮,引起了欧美国家的关注和研究。而后拉什迪的《午夜之子》在20世纪80年代的突然走红,标志着第二、第三代移民文学以印度英语文学的崭新姿势集体亮相,激发了西方学界对包括印度裔流散文学在内的印度英语文学进行多方面研究。但由于翻译等原因,我国学者对印度裔移民文学的研究多集中在奈保尔身上,没有形成系统的、多角度的、大规模的开放式研究。

二、成长的阵痛

成长,这个人类永恒的主题,是人类集体无意识的集中体现。每个人的成长路上必定会遇到困惑、彷徨、失意等重重阻碍,在千千万万个不同的成长主体中,作为离散群体的印度裔作家笔下的人物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了更多的阻碍。本文将选取具有较大国际影响力的印度裔移民作家作品展开成长主题式探讨,这些作品分别是第一代印度裔移民作家维·苏·奈保尔的《米格尔街》、第三代移民作家裘帕·拉希莉的《同名人》和基兰·德赛的《继承失落的人》。

1. 成长中的困惑

1.1无解的命运,成长中的少年,破碎的成长地——《米格尔街》

《米格尔街》是在特立尼达出生的印度裔作家维·苏·奈保尔完成的第一部小说[2],同时也是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代表作。奈保尔是当今英国文坛上引人瞩目的印度裔移民作家与“后殖民”作家,他于1932年出生在加勒比地区特立尼达的西班牙港附近的一个印度裔婆罗门家庭。《米格尔街》是他在1959年创作的一部自传体短篇小说集,描绘了他的出生地特立尼达的现实世界。

小说描述了特立尼达某条米格尔大街上,人们来了又走,最后又不知不觉地消失,年少的“我”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成长的故事。小说通过“我”这样一个八岁孩子充满好奇心与童真的视角,描述着外来旅客眼里的贫民窟。小说通过描述邻居们在“我”成长的街区里的生活,包括鲍嘉的工作与创业接连失败的经历、波普在理想与家庭间难以平衡的痛苦、乔治对妻子儿女的家暴、同龄人伊莱亚斯的悲惨人生与无法实现的职业理想、曼曼变疯、华兹华斯的诗人之路、勞拉和她的八个孩子重蹈覆辙的噩梦式命运、埃比斯的蓝色马车、叔叔巴库的机械工程、花炮师摩根的人生追求、比弗的弱点,哈特的命运变迁等,最后发现生存在西班牙港米格尔大街上的人们的命运以及对理想的追求,无一例外地都以失败、放弃、沉默、疯癫甚至毁灭告终,他们或惨淡地死去,或匆匆地逃离。小小的“我”在米格尔街里始终对这块笼罩着绝望气息的出生地感到悲伤、无力、困惑和不解,并以支离破碎的姿态逐渐成长。

1.2 同名人的困惑——《同名人》

裘帕·拉希莉是当代著名印度裔美国小说家,她的小说《同名人》早已赢得读者和批评家的关注。小说讲述了在美国出生的印度裔男孩果戈里的童年、少年直至青年的人生经历[3]。这是一段由印度移民家庭来到美国三十多年所创造的新生活历史,也是他们在异域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主人公出生时,阴差阳错地被赋予了“果戈里”这个名字,于是他的身份困惑便有了具体依托,小说中果戈里的许多成长问题都是围绕着这个名字展开的。

对于身处美国文化之中却用着苏联作家名字的印度裔后代果戈里来说,果戈里这个名字是充满混淆性的,这里的混淆代表着他父亲艾修克移民身份的混杂性,意味着果戈里的文化归宿从第一代移民的飘忽变为第二代移民的缺失。名字是一个人的身份象征,接受这个名字,意味着接受名字赋予的文化身份。从开始进学校读书到年满十八岁的成长过程中,果戈里一直对自己名字抱着拒绝的态度,他的家族姓甘古利被老师和同学取笑,果戈里这个名字更被同学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不懂父亲为什么要给自己取一个混淆了印度传统与俄国作家名字的名字,即使给他随随便便起个印度名字或者美国名字也比起这个名字要好得多。他既觉得羞愧又始终摆脱不了这个名字。身份认同的失败会导致成长过程中自我的迷失,果戈里在否定自己名字的同时,也否定了父母的印度文化传统,他开始迷失在美国的主流文化当中。他努力考上名牌大学,特意找了一份离家千里之外的工作,还找了一个家境富裕的美国女朋友,迷失在声色犬马的美国文化当中。逃离印度文化并被另一种文化同化,导致了自我认知的混乱、困惑与迷茫。

1.3 失落者的困惑——《继承失落的人》

《继承失落的人》是印度第二代移民女作家基兰·德赛的第二部小说[4]。该书的创作历时七年,获2006 年英国布克奖,德赛是布莱克奖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小说以纽约和印度边陲小镇噶伦堡为背景,分别叙述了居住于印度本土的异乡人、非法移民与合法散居的流散者,在异国他乡中艰难成长的过程。小说也对尼泊尔移民与印度本土镇民的民族冲突等历史问题进行了揭露和反思,展现了20世纪80年代印度社会在全球化进程冲击下的全貌。

小说描写了印度边陲小镇的老一代移民吉姆年轻时到伦敦求学的艰难历程。吉姆在国内时意气风发,到达英国后却在租房时被连续26次拒绝、排斥和歧视,因为自身肤色、种族和口音被学校的同学嘲笑,他只能把自己封闭在图书馆里,每天超负荷学习十几个小时以上,人也越来越沉默。在这种备受歧视的环境中,他开始否定自己,每天洗澡时拼命用力揉搓自己的皮肤,试图消除身上的咖喱味,恨不得搓掉一层皮,好脱胎换骨。他否定自己就意味着否定自己的文化身份,否定印度本土文化下的一切。

赛伊是吉姆的孙女,由于与吉姆早已断绝关系的女儿与女婿不幸身亡,没人照顾的她兜兜转转来到外祖父家里开始新生活。故事从她八岁到十六岁的异乡生活讲起。她是印度人,却因为从小被寄养在印度英属的修道院学习英国语言与文化而变成被英国化的印度人。来到印度噶伦堡生活的她只会讲英语,屡次被人问起自己从小生活在印度却不会讲印度语的原因,男朋友基恩逐渐因为她生长在印度却讲话带着伦敦腔而质疑、歧视她,后来两人的感情破裂。赛伊失去了爱情却始终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她开始对自我身份产生了困惑,认为自己是个没有家与文化归宿地的孤儿。

比居是吉姆厨师的儿子,他以非法移民美国的方式挤进美国社会的最底层。种族歧视、族裔内部的歧视、印度人永远抢不到绿卡的法则使得他气馁,为了生计他又不得不咬牙坚持。非法移民、种族、劳工等标签使他找工作一次比一次困难,最后在一家印度餐厅终于找到了厨房杂活的工作,但又不小心跌断了腿,同为印度同胞的老板的丑恶嘴脸瞬间暴露无遗。老板在当时说出,“是我叫你像猪一样活着的吗?”[4]这句话顷刻间让比居无地自容,尊严无处安放。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离开“美好”(此时的印度正爆发暴乱,人民生活动荡不安)的家乡,远赴异国“像猪一样活着”。现实生存的窘况,就像比居叔叔所说,“事实上很难,而且这里还是有那么多人,非常非常的难。数百万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死亡、羞辱和厌憎,失去家人,可这里仍然有那么多的人。”[4]比居开始忘记父亲临行前对他的嘱托——“能留多久就留多久,别回来。”[4]这种非法移居的“猪狗不如”的艰难成长过程,使他产生了巨大的迷惑与痛苦,迫使他忘记了初衷,回归故乡。

2. 成长中的创伤:无法融入主流文化

《同名人》中,直到果戈里的父亲去世之前,果戈里对自我身份都是充满困惑的,他选择逃离来应对印度文化与主流文化的冲突,他在尝试着远离自己文化之根的同时却发现自己也难以融入美国文化。这一矛盾体现在与他交往的两任美国女朋友露丝和麦可欣身上。他与第一任女友露丝的生活和文化观念并不相融,露丝喜欢英国的文化,可以自由地决定到英国去求学深造,但是果戈里却不可以,他的家在美国,他的印度集体无意识使他不可能抛下一切横跨大西洋去英国生活。与第二任女友麦可欣相处使他从日夜颠倒的堕落模式中屈服,转而与麦可欣一起生活在女方富足的父母身边,享受着优渥的生活,而他们作为美国本土社会上层阶级的家庭观念也始终刺激着果戈里对自身家庭——一个印度移民中产阶级家庭产生自卑。

三、后殖民主义理论分析成长问题

1. 错置的文化边缘人

《帝国逆写:后殖民文学中的理论与实践》的作者比尔·阿什克罗夫特(Bill Ashcroft)认为,“安置与错置是后殖民文学的主要特征之一” [5],它为移居者带来一系列精神困扰。其中,孤独、失落、疏离和异化是移民者普遍的心理状态。《继承失落的人》中吉姆错置的身份导致了他最终成了被异化的异乡人、本土与别国的异化物;赛伊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和接受的教育,被抛弃于错置的空间中,直至最后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应该成为谁;比居的非法移居使得他成为美国社会最底层的人,他的错置是迫于生计的选择,他最后的回归也是迫于在移居地所遭受的孤独、痛苦。归根结底,他们命运的坎坷是错置本身所导致的。

2. 主流文化对于边缘“他者”的忽略和漠视

《米格尔街》中提到的特立尼达先后被西班牙、法国和英国占领,由于殖民者的生产需要,特立尼达成了多民族聚居地,这里混杂着本土岛民、非裔、印度裔以及叙利亚、中国、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国等移民以及他们的后代,殖民者为了所谓的“繁荣昌盛”把他们抛弃到了这里。摆脱了殖民统治之后的他们,成了后殖民地的边缘人,悬置于“帝国”遗忘的角落,未能赶上现代化的步伐。前殖民者的剥削和掠夺以及单一的矿产工业生产模式导致他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双重匮乏。而困顿、封闭的生存状态,使得特立尼达人民的命运早已被悬置在历史的虚无中,他们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要去哪里,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地消失。“我们不知道这一小岛的历史价值所在,就像大家所说的,它只是世界地图中的一个点。我们所感兴趣的只是岛外的世界,我们自己的历史被湮没了,没有一个人想去发现它。”[6]他们被主流社会遗忘了,也始终融入不了主流社会。被忽视的后殖民地特立尼达,追赶不上主流国家的发展步伐,让人们的努力永远付诸东流,就像小说里的鲍嘉、波普、乔治、托尼、华兹华斯那样,无论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自身的命运。

3. 霸权论:自我主体的丧失

福柯认为:“当一个人在多种话语作为一个主体时,主体性只会是由于当时处于控制地位的话语所构形。”[7]同样的,R.拉达克里南希在他的《离散时代的种族特征》中也说过,离散者以实用主义和机会主义为名压抑自己的种族特征。想要在新世界里取得成功,他们必须积极掩饰与主流环境不同的种族性。可以说《同名人》中果戈里对印度文化的内心反叛,原因在于他接受了美國文化的同化。在果戈里成长的过程中,他对传统印度文化是持批评与轻视态度的,这一方面是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消长起伏的结果,但更多是主流文化中话语权力与文化霸权导致了他自我主体的丧失,让他处在矛盾挣扎之中。总之,种族认同、民族认同的疑惑最终导致了果戈里的自我主体在传统与主流话语中艰难生存。

四、成长的阶段性达成

1. 成长的引路人:命运的转折点

在成长主题小说的叙述结构里,除了主人公以外,还有成长的引路人会为主人公的成长提供指引。芮渝萍在她的《美国成长小说研究》里提出成长小说中的引路人可以分为三种,分别是正面引路人、自然神灵和反面引路人[8]。在《米格尔街》中同样也出现一些替“我”指明方向或者给予“我”启迪甚至是促使“我”的命运发生转折性改变的人。

第一位引路人是哈特,他是整部小说中反复出现的人物,以富有经验的成年人身份出现,每当“我”对事情的发生或结局疑惑不解时,他总能成为我的启迪者,通过听取他对米格尔街发生的一件件好事、坏事的评论,构筑了“我”最初的世界观与人生观。就像花炮师摩根费尽千辛万苦最后成功研发出极为壮观的花炮后,就再也不做花炮了。哈特是这么和“我”说的,“男人想要什么就会拼命去争取,可一旦得到后,就不喜欢它了。”[2]哈特的话使“我”明白,对已有事物的珍惜才能体现一个人的伟大人格。当单身母亲劳拉的大女儿未婚生子重蹈母亲的命运,最后扛不住压力而跳海身亡时,“我”感到悲伤却又不知道是为谁悲伤,于是哈特的话就引导了“我”去理解这种悲伤。他说:“这该死的生活真是活见鬼。明明知道要出麻烦事,可你他妈的什么事也干不了,没法阻止它。”“他们就总是游呀游,直到累得游不动为止。”[4]他一语道破劳拉和她女儿殊途同归的命运,生活在特立尼达这个地方,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坠海有时也变成了一种解脱。

第二位引路人是诗人B·华兹华斯,某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并希望能够观察“我”家棕榈树上的蜜蜂,可就是这个充满诗意的诗人给“我”的世界带来新鲜与活力,像一位老师引领“我”感受诗歌的美妙、世界的精彩。而他的死让“我”看待事物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我”也变得像个诗人,看到什么都会觉得想哭。华兹华斯是教会“我”如何看待世界的领路人。

引领“我”的命运走向关键转折点的是母亲,母亲对“我”的鞭笞以及最后想方设法把“我”送出特立尼达,使“我”最终成长为一名可以活出自我价值的人。母親一直希望“我”成为有用的人,她对“我”要求严格,买来父亲常画的风景画挂在家里激励“我”前进。由于我的秉性逐渐转变,母亲认为这是我不思进取的结果,但“我”说,“这不是我的错。留在特立尼达的人除了喝酒,还能干些什么呢?”[2]母亲最后决定凑钱把“我”送去伦敦上学。可以说,母亲在“我”成长的路上给了“我”极大的帮助与支持,让我的人生变得充满价值。经历了一个个领路人的指引以及看到米格尔街上人们恶性循环的命运以后,“我”知道留在特立尼达只有死路一条,也知道只有逃离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

2. 身份重构:多元化的融合

《同名人》中,当果戈里的父亲猝然离世,他才停下来思考,意识到自己与美国女友麦可欣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为自己疏离家庭的行为而懊悔,他才理解父母背井离乡的孤独和无依的痛苦,明白尽管父母在岁月长河里失去了很多,但他们还是凭借着某种隐忍,一直生活在美国。这种隐忍,他怀疑在自己身上是找不到的[9]。他长年累月和自己的民族、同胞保持着距离,“而父母恰恰是力图在弥合、跨越这种距离”[3]。母亲选择回国,妹妹索菲亚与美国本土男子结婚,经历短暂迷失的果戈里开始学会接纳印度文化并将其与美国生活文化融合,正确地看待印度与美国两种文化,既不忽视也不轻视。果戈里自我身份的重构,意味着他阶段性成长的达成,也证明了人类需要的是一个消除文化霸权的多元文化社会。

3. 选择性回归

《继承失落的人》中提到非法移民的两种选择,分别是“回去你其实会过得更好”和“一直待在非法地直到死去”[4],在漫长的历程中,比居最后选择了后者,被痛苦折磨得选择性忘记故乡本来的面目,但这亦是一种回归。

《继承失落的人》中找不到文化归宿的吉姆,终身处于异化的过程中。他从憎恨、否定自己到憎恨自己的印度同胞,憎恨自己的印度妻子、家人和村民。对自己的妻子从厌恶到家暴,对父母从敷衍到疏远,成为法官以后冷酷无情地解决村民问题。在异国他乡的成长经历中,一方面他憎恶否定印度的本土文化,另一方面他又被英国的主流文化排斥、疏离,甚至异化。他找不到自己的文化归宿,直到晚年丢失了自己的英国贵族犬时也未能明白自己孤寂、迷茫以及失落的根本原因,他的执迷不悟注定使他成为被异化的无情异乡人。他的成长是以异化式的代价可悲地告终的。

五、结语

步入全球化浪潮的今天,运用后殖民主义理论去解释许多令人困惑的文化问题依然可行。成长主题小说的创作在西方文坛上历久弥新,移民族裔由于流散错置的文化身份在多元文化环境下产生的适应、疏离、孤独、失落、异化、同化、混杂等种种心理问题与成长小说主题不谋而合。将印度裔移民成长小说置于后殖民、后现代、跨文化、全球性语境中进行研究,分析印度裔移民的主体文化身份构建过程,与包括华裔在内的其他跨界文学互为观照,加深了对全球化时代下跨文化文学与文化边缘人物的认识、理解与思考,从而尽可能地找出当代的我们在面对多元文化冲突时,应该如何坚守本土文化并与多元文化进行融合。

运用后殖民主义理论进行成长主题小说研究,也便于我们进一步地认识“成长”这个母题的重要意义。“成长”体现了人类关于自身的永恒哲学思考,也体现在成长路上每个人都会面临的坎坷与阻碍,跨过去了才会获得新的发展,才能看见不一样的自己。

参考文献

[1]    吉尔伯特.后殖民理论:语境、实践、政治[M].陈仲丹,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

[2]    奈保尔.米格尔街[M].张琪,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3.

[3]   拉希莉.同名人[M].吴冰青,卢肖慧,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

[4]   德赛.继承失落的人[M].韩丽枫,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3.

[5]   Ashcroft.The Empire Writes Back:Theory and Practice in Post-Colonial Literature[M].London:Routledge,1989.

[6]   张依.后殖民主义视角下奈保尔《米格尔街》的悲剧性探究[D].成都:西南民族大学,2018.

[7]   杨自强.文化、阶级与民族解放:弗朗兹·法侬后殖民主义理论研究[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2017.

[8]   芮渝萍.美国成长小说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9]     杨晓霞,王伟均.同名的困惑——论裘帕·拉希莉《同名人》中果戈理的身份认同问题[J].湖北社会科学,2012(11).

(特约编辑 孙丽娜)

作者简介:韦丽莹,西安工业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文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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