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幸
【摘 要】本文以后现代理论基础上的后殖民主义为基点,以电影《智取威虎山》为切入点,从全球化语境出发,探求在影视文化不断发展的今天,西方强势文化对我国影视文化民族性的影响,以及香港电影人内陆迁移过程中主旋律化叙事表达的变化。
【关键词】全球化;文化融合;影视文化;后殖民主义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05-0144-01
法国文化学家罗威勒表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东西比文化更难捉摸,我们不能分析它,因为它的成分无穷无尽;我们不能叙述它,因为它没有固定的形状。我们想用文字来范围它的意义,这正像要把空气抓在手里似的。当我们去寻找文化时,它除了不在我们的手里之外,它无处不在。”[1]而在全球化融合背景下,影视文化的出现已经成为了必然趋势。
电影《智取威虎山》历经了多种艺术形式的改编,来到了导演徐克的手中。他将革命红色文化与新时代影视文化融合,塑造了一个影视中的经典形象——杨子荣。本文将在此语境下对电影文本中文化融合的隐忧进行一定的阐释。
一、后殖民主义中的影视文化民族性
电影《智取威虎山》讲述的是英勇的侦查员杨子荣以身犯险进入土匪窝,里应外合和解放军将威虎山上的土匪歼灭的故事。故事取材于小说《林海雪原》中《智取威虎山》片段,是一部革命经典文学作品。徐克所选择的目标文本其本身就与中国自身的革命文化息息相关,是极具国家民族色彩的影视文化选择。
在全球化的今天,作为一种多元文化理论,后殖民理论与后现代理论相呼应。在后殖民理论的讨论中,文化本土化与文化全球化之间有着激烈的争论。在杰姆逊的观点中,他看到了后现代、后殖民时期全球文化的趋同性,同时也意识到了当今世界上不同文化的冲突与对抗。而在英国学者汤林森的《文化帝国主义》一书中,否认了杰姆逊等人对于媒介帝国主义的后现代媒介批评理论,认为文化帝国主义并非是原有的本土文化被外来文化“侵略”,而是选用了“影响”这一概念[2]。
电影《智取威虎山》作为徐克导演的作品,其本身在很大程度上延续了徐克自身的江湖气质,并将其渗入到红色革命文化之中,但同时也受到了掌握着文化输出主导权的西方影视文化中的超级英雄文化的“影响”。这种“影响”体现在两方面:首先是人物形象塑造手段上,电影中,杨子荣一身黑衣短打配上一身裘服,成为他极具个人色彩的象征。作为卧底的侦查员,他在电影所创设出的神话般空间内,从普通人转变为超级英雄“斩妖除魔”,并作为一名永恒的拯救者将国家、人民、“无能力”的女性等作为拯救对象;其次是观众的审美机制上,不少观众将杨子荣认同为“中国队长”,这种由“侠”到“队长”的认知转变能够看出我国观众的电影审美功能也受到了西方超级英雄电影文化的影响。
虽然电影《智取威虎山》的故事文本出自于中国经典革命文学作品,具有十分深刻的民族性色彩,但从后殖民主义的角度来看,电影文本其本身已经受到了西方文化输出的影响。杨子荣已不再只是一个解放军战士,时代赋予了他更为广阔的表达空间。
二、香港电影内陆迁移的主旋律化叙事表达
谈到徐克就很难脱离香港电影语境,而自从2003年中央政府与香港特区政府签署了《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协定》(后简称为CEPA协定)后,为香港影人内陆迁移做好了十分充分的准备,也让香港影人认识到了中国内地真正的市场商业价值。内陆迁移是全球化时代下,进一步传播和国际票房的强烈诉求,而后华语电影的内在理念要求有“多方认同”的普适性。当香港文化通过电影传播的方式向内地迁移时,就需要通过其自身的调整来适应内地政策与市场要求。如何真正融入内地市场,香港影人在不断地努力着。
作为香港电影的优秀代表,导演徐克同样也要面对这样一种“去香港化”而更“大中华化”的影视选择。《狄仁杰系列》《龙门飞甲》等电影让他真正在内地电影市场中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出路,而电影《智取威虎山》作为徐克更加主旋律化的探索,影片无疑是把住了大陆的当代语境。
在早期对主旋律电影的定义中,认为此类电影是在于体现主流意识形态的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片,而后的主旋律电影却并没有止步于这样的定义,而是不断扩展丰富着自身内容,将与普通群众生活相贴近的现实主义题材、弘扬主流价值观、讴歌人性人生的影片也放入主旋律影片的范畴之内,这也是电影市场化后主旋律电影的一个转型,这样的转型对于内陆迁移的香港导演来说正是一个好的机会,能将自身所长与中国内地电影的独特文化表达空间相融。
三、结语
电影《智取威虎山》作为香港导演内陆迁移的重要作品,不仅收获了市场、观众、口碑、票房,其本身也是全球化文化融合的缩影,是港陆文化之间艰难交融的产物。在此语境下,导演徐克以小说作为起点,让电影《智取威虎山》在今天的影视文化环境中绽放光彩,这是导演作为时代的选择者对于文化融合本身所表达的一种文化态度。
参考文献:
[1][法]罗威勒.中国文化的展望[M].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1988.26.
[2]彭吉象.影视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135-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