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交流文学修辞互译举要*

王 慧

(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 东部理工数据科学与传播学院，浙江 绍兴 312000)

一、绪论

领略当今知识经济时代，增进世界各国了解，互相借鉴，互惠共赢，是世界政治格局和经济发展的趋势。如何纯熟应用双语交流策略以应对这一形势，对互译策略研究提出了新的诉求。

做好英汉互译，除了要掌握好母语和外语的精髓，纯熟掌握应用语言学、文体学、修辞学、语义、句法、翻译理论等诸多领域知识体系，更要精通所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民俗和价值观等综合知识。只有具备卓越的思维悟性、文学修养，并能熟练运用多种艺术表达手法、翻译理论与技巧等，才能无障碍完成跨文化交流。

二、认知语言学提升翻译策略

跨文化交流的双方，通过双语互译，精选相关词语，吸收语境内涵，按照语法、习惯规则进行编码，从而实现地道地译出。这个过程至少包含两个交流环节：人脑的编码和解码，心理学等学科综合体的探索；再通过通讯技术、信息论、符号学等科学来研究解决。这些语言符号的代码、编码、译码，可通过机器来完成，但是最可靠的路径是人的参与，如：翻译向导、译通、词典等工具书和人的认知能力、人的悟性和有意义的翻译心向的介入。业内名士一致认为，人的主观能动性和有意义的翻译心向有机结合是首位的。如：“…The discussion felt to the emotional level, but I raised it back up to the rational plane.”[1]37束定芳认为业界理性的批判精神必须取代主观的思考，译成：“沦落到了情感用事的地步，不过我又让它回升到了理性层面。”正是这种科学姿态，开创了业界浓郁的学术氛围。

(一)主观能动思维制约翻译工作

从事跨文化翻译的译员，将源语译得栩栩如生，译出丰厚的文化底蕴，耗其心智，劳其体能，宛如攀登高耸云端，峰峦叠嶂的艰辛路程。译员不仅需要完美的翻译理论与实践，还需要敏锐思维的洞察力，才能将源语译得神形兼备，富有感染力。思维是语言学、也是心理语言学研究的对象。正如朱智贤教授指出：“思维不仅有形式，而且有内容。思维的主要内容是通过语言、言语表达出来的。没有语言，就不能研究信息的储存变量，就无法理解思维内容，也难以探索思维的形式”。[2]86主观能动思维之显著特征是概括性，是对某些事物本质属性或特征的归纳和提炼，就是掌握概念，对某事物加以分析、综合、比较，从中抽象出共同的、本质的属性或特征，然后把他们概括起来。毛主席访苏时，斯大林对他说，这回想带点什么东西回去。主席回答，看起来好看，吃起来香。主席的俄文秘书翻译家司哲译成 “To look at it easy means beauty in form; to have meal means delicious in contents”. 此翻译突出了逻辑性的推理，附加与内容相关的成分，“看起来 好看指形式，吃起来香指内容”。通过文字的润色，翻译突出了主席的大家风范，又富有哲理。

(二)文学修辞鉴赏品位是升华双语互译策略的核心因子

“The Chinese diplomat should be firm in stance, far in sight, swift in wit, qualified in profession, outstanding in talent, noble in character”[3]66，这是“平行结构”(Parallelism)的文学修辞句式，把句子结构相同或相似，意义相近或相关，语气一致的几个词组并列使用。强调排比的内容，句式整齐，节奏分明，表达强烈的情感，增强语言的气势和韵律美。如何能译得传神入境，不仅要对原语有透彻理解，还要具备良好的汉语文学修养，才能译出语言的韵律美。译成：“中国外交官应当立场坚定，目光远大，业务过硬，才华出众，品德高尚”。原语和译出语都突出了文学的韵味儿，传神入境，浑然天成。听者深感艺术美的同时，又提升了文学鉴赏能力。

文学修辞、谚语和书名等的翻译是令人头痛的，要么译不出原味儿，要么译的令人费解。如：谚语 “The mills of God grind slowly, yet they grind exceeding small”. 尽管汉英两种文化、价值观存在差异，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必须找出切入点，译文才能传神，如译成“上帝的石磨慢悠悠地转，再小的东西也得被碾”。此翻译令人费解。西方人认为，世间万物，上帝最公正，做坏事的人必然受到惩罚。结合汉语成语表达，可译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符合汉语谚语，又与原语相吻合。再如：Eugene O’Neill的传世之作 Long Days Journey Into Night，译成 《披星戴月的旅程》，因韵味欠佳而失真，作者在小说中描绘了蒂龙一家经过漫长而痛苦的日子，家人的情感纠葛，等待的是渺茫的前程、不可知的命运，译成《日长路漫夜深沉》就传神且扣题，演绎了作品内容要旨，且译出了原语与译入语的对仗技巧和灵性。

(三)修辞学中语义、句法、词汇的机制综合体

翻译中移情入境基于丰厚的语言学、文学方面的知识，把语义、句法、词汇的知识综合体三位一体融入译文中可确保翻译质量。科学的语义学定义可解释为 ：Semantics is the branch of linguistics concerned with the study or science of meaning in language forms，particularly with regarded to its historical changes. 而句法则定义为：Syntax is the branch of grammar dealing with words which are put together to form phrases and sentences.[4]1177

语义特征是对人类经验的一种抽象概括，对词的语义特征进行分析有助于掌握词汇的正确用法和生成合乎语法的句子, 把它们引入特定的语境中，可增加翻译的艺术魅力。如：“It is an ill wind that blows nobody good”.[5]85如译成：“这是一股邪风，吹得大家都不舒服”。这种译法完全背离了原文之意, ill 的原始语意相当于evil, 为邪恶之意，这里语义是“有病、干坏事”解，译成：“没有使所有的人都受害的坏事”。可提纯为：“利弊相兼，此失彼得”。

双语互译能否简洁明快，得益于修辞学理论的精良掌握与应用，并对特定语境的透彻理解，置入跨文化交际理论建构中, 采用实证的科学方法加以提纯、评析，理论概念必须清晰，提纯务必合理，评析简洁易懂；遵循交流沟通的准则、汉英两种文化交流的文化模式的共核，译入语为不同文化阶层的人们所欣然接受。

三、双语互译基本策略应用

(一) 拆句、并句与增词、减词翻译法是双语互译的常用的译法

汉英两种语言的差异，导致了思维方式、语言习惯、表达方式的不同。拆句是在特定的语境中，将一个复杂偏长的句子拆译成若干个较短、且简单的句子，将英语译成汉语；并句是将若干个短句并合成长句，常用于汉译英。汉语强调意合，结构松散；英语强调形合，结构严密，根据具体语境适当增词或减词是常用的译法。只是要表达出原文的含义。如：

同中国加强合作，符合美国的利益。(在主谓连接处拆译)

Increased cooperation with China is in the interests of the United States.

要是我能看到四个现代化实现该有多好啊！(增译主句)

If only I could see the realization of the four modernizations.

就是法西斯国家本国的人民也被剥夺了人权。(增译物主代词)

Even the people in the fascist countries were stripped of their human rights.

(二)重组综合插入法

仅用某种翻译技巧译出语不顺畅时，可以以侧重篇章结构和逻辑分析为基础，使用转换法、倒置法、增译法、省译法等多种翻译技巧方法，把难以处理的句子成分用破折号、括号或前后逗号插入译句中。这种方法主要用于笔译中。偶尔也用于口译中，即用同位语、插入语或定语从句来处理一些解释性成分。如：

If the announcement of the recovery of Hong Kong would bring about, as Madam put it,

“disastrous effects,” we will face that disaster squarely and make a new policy decision.

如果说宣布收回香港就会像夫人说的“带来灾难性的影响”，那我们要勇敢地面对这个灾难，做出决策。

又如：The soldier clicked his heels and saluted.[6]193

士兵咔嚓一声并拢了脚跟，行了个礼。(增加汉语的拟声词，强化了语言的艺术魅力)

(三)英语以省略为上，汉语以补充为佳

英语使用省略句的同时，结构强调洗练简洁，常含动词、名词、句法和情景等方面的省略。在并列结构中，英语常省略前面已出现过的词语，汉语则重复这些省略了的词。如：

Ambition is the mother of destruction as well as of evil.

野心不仅是罪恶的根源，同时也是毁灭的根源。

(四)直译、意译、音译兼顾

双语互译策略、方法选择诸多，彰显文学修辞色彩， 赋予民族语言文化底蕴，服务于跨界文化交流，为外界所接受，运用直译、意译的方略，同时针对具体语境，采用音译、意译结合等方式，旨在达到预期效果。双语互译就是解释。Paraphrasing(“同义表达”或“一句多译”)提供不同的方法来表达相同的思想和意念，用多种方式来解释同一件事情。在特定语境中，利用paraphrasing的方法，穷尽不同思维、译法。通过词汇变化(lexical change)、句法变化(syntactic change)和逻辑变化(logical change)来实现paraphrasing。

直译和意译是翻译中的表达方式，哪种方式更能较好地体现 “忠实和通顺” 抑或是 “信和达” 的翻译标准，就采取哪种方式。能直译时则直接翻译，不能直译则意译；需要直译和意译相结合时，那就在直译的基础上意译，或曰直译和意译参半，正如矛盾先生所说：“直译的意义若就浅处说，只是‘不妄改原文的字句’；就深处说，还求‘能保留原文的情调与风格’。”

直译能使译文保留原文比喻性词组所表达的形象，使译文在内容上和修辞上与原文保持一致。如：

Rippling crystal streams stretched away into the distance from the towering bluffs like the beautiful streamer of a fairy maid.[7]117

以明喻修辞手法直译成：

“清清的溪水，潺潺地流着，象仙女身上美丽的飘带，从高崖上伸展到遥远的地方去”。在英译时，直译不仅译出了原文比喻形象与风貌，民族色彩、语言风格，且译出了动态的画面，沁人肺腑，回味悠长。

为使互译深入浅出，采用直译加注和解释性互译方式。直译加注和解释性翻译，注释分为文内和文外两种，解释性翻译对于寓意历史典故采用解释性翻译，旨在使读者顺畅理解为前提。

His lab in Boulder is filled with spectacular pseudocolor images that are every bit as the peaks of the Front Range, which practically begin at the door to his office.[8]361

在他设在波尔博尔德的实验室中，到处都是绚丽多彩的拟色图片，张张醒目得像弗朗特岭的一座座山峰一样，差不多从实验室的门口挂到他的办公室。

注释：弗朗特岭为洛基山中南段支脉绵延近400公里，国家自然保护区。原文the Front Range，读者不很熟悉，才加脚注。

解释性的翻译立足跨文化交流，拟合两种文化差异，译入语不能直接表达而用之。

According to a resent survey of divorce cases pending in eight cities including Beijing and Shanghai, from 30 to 40% have been induced by the stepping in of other man or woman, which pushed divorce rates higher year by year.

由于第三者插足，离婚率逐年攀升。根据不久前北京、上海等8大城市的统计，在受理的离婚案件中， 有第三者插足的，约占30% 到40%。

解释性翻译注释：译文中the stepping in of other man or woman, 来解释性翻译“第三者插足。”

壮美的《国际歌》The Internationale 译成国际共产主义是不妥的，音译为：英特纳雄耐尔，直接传递了当时波澜壮阔的场景；而《闪闪的红星》不能译成Twinkling Red Star, 而要吸收全书的意义，意译成 Winter Boy，冬子(潘冬子)点明了主题并与当时斗争的残酷性相结合，令人回味，十分传神。

四季歌的韵律带有浓郁的节奏、韵律美，言简意赅，读起来朗朗上口，令人回味，易于吟咏传唱，体现了语言的艺术魅力，语势、韵律、节拍等都体现了人与自然融合、交融的和谐氛围，给人以启迪，顺从自然规律，定会得到大自然的奖赏。翻译时应首先理解其内涵，以文学鉴赏的文化底蕴，细细品读。

Spring is gay with flower and song, Summer is hot and the days are long.

Autumn is rich with fruits and grain, Winter brings snow and the New Year again.

春光明媚花香鸟语，夏日炎炎夜短昼长。秋天丰收果谷满仓，冬飘瑞雪新年在望。

我国劳动人民在春、夏、秋、冬的创造财富中，总是怀揣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辛勤劳作过程中，享受自然界的馈赠，深切地理解了与自然界和谐相处的哲理，文人墨客集民间体验，总结出人民群众之经典，集口语、诗赋、顺口溜等文学绝章，充满着韵律美，被人们吟咏传唱，流芳千古，这就是文学修辞的魅力所在。

四、结束语

本文以翻译与认知语言学的核心理论为基础，对双语互译基本策略应用进行了深入剖析，涉及认知语言学、文体学、修辞学等诸多领域，运用词汇、语法、句法知识，词义色彩，梳理语句关系等，将认知、语义、句法等知识系统置于理论与实践系列中阐述，并将它们融为一体，以发展认知能力为前提，探索翻译策略、方法为路径，使双语互译忠实原文，通俗易懂，并使其更具文学修辞格艺术魅力与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