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媚,蔡毅强
(闽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要振兴,关键是要打赢脱贫攻坚战,确保到2020年我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实现脱贫,贫困县全部摘帽,解决区域性整体贫困。”[1]170自2013年提出精准扶贫理念以来,经过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共同努力,在迎来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的重要时刻,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现行标准下9899万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83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12.8万个贫困村全部出列,区域性整体贫困得到解决。[2]教育精准扶贫是精准扶贫“五个一批”的重要内容,包含着两个方面的内涵,一是“扶教育之贫”,加大贫困地区教育资源的投入,补齐教育资源匮乏短板,提高贫困地区整体教育水平,从而提高贫苦人口的受教育程度;二是“依靠教育扶贫”,大力扶持贫困地区的教育发展,加大经费投入,保障人人享有受教育机会,改变贫困人口的落后观念,提高其自我可持续发展能力,达到持久脱贫致富的功效。教育扶贫是改变贫困地区“穷”病,消除“穷根”的良方。因而必须牢牢依靠教育扶贫,改变贫困地区人口的发展观念,提高其科学技术和文化素质,增强贫困人口自身创造财富的能力,缩小城乡之间的贫富差距,实现社会公平正义。
奥斯卡·刘易斯(Oscar Lewis)贫困文化理论,认为穷人独特的居住环境和生活方式促进了穷人间的集体互动,从而使得与其他人在社会生活中相对隔离,产生一种脱离社会主流文化的贫困亚文化,这种亚文化通过“圈内”交往而得到加强,并在贫困环境中被“代代相传”形成恶性循环。[3]而只有教育可以打破这种恶性循环。世界银行的研究表明,以世界银行的贫困线为标准,如果家庭中的劳动力接受教育年限少于6年,则贫困发生率大于16%;若将接受教育年限增加3年,则贫困发生率会下降到7%;若接受教育年限为9~12年,则贫困率下降到2.5%。若接受教育年限超过12年,则几乎不存在贫困的状况。[4]教育程度的变量同样会反应在平均收入的结果上。这表明,家庭成员接受教育程度越高,家庭越不容易致贫,教育也会影响家庭收入。教育精准扶贫是消除贫困代际传递的有效手段,通过教育扶贫,给予贫困人口平等接受教育的机会,让他们掌握文化知识以及劳动技能,提高他们自身的“造血”能力,实现可持续脱贫。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教育扶贫是切断贫困地区恶性循环链,阻断贫困群体代际传递的治本之策。
在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人的全面发展理论中,认为劳动力以及劳动能力是当人生产某种使用价值时的体力和智力的总和。因此,人实现全面发展的前提是体力和智力获得充分自由发展。贫困地区由于经济基础的薄弱,教育经费短缺等原因,造成学校办学条件差、教学基础设施落后、辍学率高以及师资力量短缺等结果,难以保证教学质量,从而形成了教育资源区域间的不均衡现象。教育资源的稀缺又进一步阻碍了贫困地区人们的自我能力的发展,使得个体在技能、生活方式、思维方式上产生短视思想。实施教育精准扶贫的目的是通过政策保障作用,把教育资源、教育经费向贫困地区倾斜,加大对贫困地区的教育帮扶力度,改善贫困地区教育条件,使得贫困人口也能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保障他们的基本受教育权。通过教育扶贫的调节作用,能够弥补贫困地区教育资源缺乏的短板,解决教育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保证人人均能平等享有受教育的机会,促进教育公平。
“三农”问题是事关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但随着中国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发展,出现了许多诸如“农村空心化”“农业边缘化”“农民老龄化”等问题。乡村人才的流失,不利于乡村振兴、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实现,进而阻碍了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乡村要振兴关键在于人才,但贫困地区教育基础薄弱,农民受教育水平低,导致他们生产发展能力较低,依靠自身脱贫致富能力弱,虽然传统“输血”式扶贫可以帮助贫困人口实现短期扶贫,但也会助长“等靠要”的思想。农民作为农村的主体,要充分发挥其在乡村振兴中的主力军作用,就要重视“造血式”扶贫,即通过教育的作用,坚持扶贫与扶智、扶志相结合,引导克服“等靠要”思想,激发贫困人口的内生动力,努力提升其自我发展的能力,培养出有志向以及有智慧、高素质的农民。比如通过开展技能、就业培训以及系统的职业教育,培养贫困人口发展生产和务工经商的技能,提高其发家致富的能力;同时,在各学段教育上加大对贫困人口子女的扶持力度,保证其完成学业,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从而为乡村振兴提供人才支撑,实现乡村的可持续发展。
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已经转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的之间的矛盾,这种不平衡的突出体现在农村发展问题上。由于城镇化的快速发展,造成资金、技术、人才等核心资源要素向城市单向式流动,加上政府政策、资金的短缺,导致农村发展频频遇阻,形成经济衰退、教育水平落后的局面,深度贫困地区更是成为了脱贫攻坚的“硬骨头”和“深水区”。教育精准扶贫与乡村振兴战略,均以解决农村贫困问题为主要目标,两者的有机结合能够有效实现全面脱贫,稳固脱贫成果。自乡村振兴战略提出以来,党中央、国务院颁布了诸多政策措施明确了乡村振兴战略的谋篇布局以及涉及教育精准扶贫的具体要求,起到政策保障作用。2015年发布的《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中指出,要加快实施教育扶贫工程,使贫困家庭子女都能接受公平且有质量的教育,要在教育经费方面向贫困地区倾斜,建立健全学前资助制度、实行营养改善计划等,提高基础教育学段学生的就学率。同时普及高中阶段教育,逐步免除家庭贫困学生学杂费,加强职业教育建设,加大对贫困学生的扶持力度,对未就业的高校贫困生提供就业指导,特别是要加强乡村教师的队伍建设,通过各种方式培养留得下、稳得住的乡村教师。另外在《决定》的基础上,2018年的中央一号文件《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中提到,要优先发展农村义务教育事业,推动建立以城带乡、城乡一体、均衡发展的义务教育发展机制,把农村需要的人群纳入特殊教育体系。此外,要求以市县为单位,推动优质学校辐射农村薄弱学校常态化,统筹配置城乡师资,并向乡村倾斜,建好建强乡村教师队伍。教育精准扶贫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应有之义,可以提高贫困地区教育水平,加强人力资源的战略储备,进而提高生产力水平,推动贫困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
近年来,随着我国精准扶贫工作的逐渐深入展开,大部分地区的教育水平有所提高,但还有一些贫困地区的教育仍不容乐观,存在着很多问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讲到,脱贫攻坚战不是轻轻松松一冲锋就能打赢的,从决定性成就到全面胜利,面临的困难和挑战依然艰巨,决不能松劲懈怠,[5]特别是目前的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给教育精准扶贫带来新的挑战。
教育作为开发智力以及提升个体自我发展、素养的唯一途径,直接关系着国民整体受教育程度、整体的素质。长期以来,我国城乡之间的教育资源区域分配严重失衡,根本症结在于城乡二元体系结构,割裂了城与乡之间的联结。尽管近年来,我国一直提倡教育公平,通过教育扶贫政策的倾斜使问题有所缓解,但城乡之间在教育经费投入上还存在着不平衡的问题。在基础教育方面,贫困地区因经济基础薄弱、财政自给能力较弱,导致教育经费短缺,一些农村中小学办学条件差,基础设施建设简陋、学习器材缺乏,还有些学校办学条件甚至远远低于国家办学标准。艰苦的寄宿条件以及薄弱的师资力量,使得诸多条件稍好的学生纷纷涌向周边发达县市,造成了优质生源的流失。而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因经济原因被迫辍学,致使学校陷入既无办学经费又无生源的两难境地,出现邻村并校的现象,影响了农村教育的协调发展。另外,农村地区艰苦的生活环境以及稀缺的物质条件促使高校毕业生望而却步,教育财政投入少、教师待遇偏低以及各种津贴迟迟不到位等现象更是劝退新鲜血液的直接原因。即使有毕业生愿意入职,也是把农村学校作为暂时就业的跳板,后期也会流向城区。目前,教育扶贫着重点在“全面改薄”、经费达标和师资配置方面。在扶贫工作中,教育经费的发放往往取决于学生数量的多少,因此,市县级学校比农村地区所获经费要多,这样使得区域间教育发展水平差距逐渐拉大。即便是同一地区,各个学校之间办学条件均有差异,但是教育精准扶贫过程中“一刀切”的做法,忽视了学校办学条件差异性,一味让优质教育资源随意倾斜,造成了教育资源的再度失衡,出现贫困度大的学校没有获得充足资金,而贫困度低的学校则资金剩余的尴尬局面。
当前我国扶贫工作进入“最后一公里”的冲刺期,但是扶贫过程中,教育扶贫对象识别和帮扶措施精准程度尚待提高。一是教育扶贫对象的识别偏差。教育精准扶贫对象主要为建档立卡的学龄人口,但在识别贫困对象的过程中,一些农户为了获得贫困户资格,采用隐瞒实际收入的办法,致使基层干部收录农户信息时缺乏准确性,造成贫困对象识别偏差;更有甚者,直接利用社会关系获得贫困户资格,以及“精英俘获”现象等导致扶贫对象中关系户众多,挤占了扶贫名额,损坏了真正贫困群体的利益。此外,由于信息更迭的缓慢以及对贫困户缺乏跟踪考察,导致已脱贫的农户仍然享受政策,而真正贫困的农户未获得教育帮扶。
二是帮扶措施与实际需求脱节。在实际扶贫过程中,忽视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的差异性和致贫原因的多样性,不深入调查贫困户的实际需求,采用同一标准、同一方式帮扶所有贫困对象,导致扶贫模式僵化、扶贫举措雷同,扶贫工作效果较低,无法实现扶贫初衷。譬如,对于贫困学生的资助,不因人而异,采用相同的资助标准;又如,在职业教育的培训过程中,不因户制宜,采用同样的培训内容,结果与贫困对象的实际需求相违背。教育精准扶贫,就是要调查不同学段、不同区域、不同类型的教育贫困问题,结合贫困对象的实际需求,进行有针对性帮扶,做到对症下药,将教育扶贫资源有效的传递给真正需要的贫困人口,达到扶真贫、真扶贫。
目前,我国教育精准扶贫的实施主要是以政府自上而下的行政推动为主,尽管近年来各种社会扶贫力量也不断注入农村教育领域,国家层面上也有政策支持,诸如《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关于实施教育扶贫工程的意见》等文件中提到“积极创造条件,引导非政府组织参与和执行政府扶贫开发项目”,倡导社会力量助力教育扶贫。[1]174但是在具体操作过程中,政府容易因其自身的行政职能特点,经常会出现角色错位和越位的现象,排挤其他的社会扶贫主体。另外,教育机制的不健全使得各社会团体在教育扶贫实践中的合法权益以及职责义务等没有得到有效的法律保障,扶贫资源获取渠道也受阻。有研究表明,政府主导型的扶贫制度已成为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和贫困户进行博弈以获得扶贫资源的制度要件,进而成为引导农村扶贫陷入以“边际效益递减”和低效率状态为表征的制度性陷阱的主要因素。[6]这严重影响了社会团体参与扶贫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无法有效发挥社会力量扶贫的作用。因此,仅仅依靠政府扶贫,无法解决多样化、复杂性的贫困问题,需要构建以政府为主导,市场、学校、社会组织等多方力量参与的教育扶贫治理格局才能破解教育扶贫的现实困境。
其二,教育扶贫政策悬浮。政府作为单一的扶贫主体,既是扶贫政策的制定者又是执行者,其必然是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量而做出决策。面对教育这种自身具有长期性、迟显性的扶贫工程,使得政府往往不根据实际情况,不进行深入的调研就机械执行上级文件的要求;加上扶贫过程的复杂化,促使政府往往选择简单粗放、易出政绩的或是一体化的扶贫模式,亦或是片面化解读、执行文件内容,把扶贫项目打造成“面子”工程、“形象”工程,特别是在当前扶贫收官阶段,为了完成扶贫任务,将工作重心和资源投放到见效快、易出政绩的扶贫项目上,出现扶贫干部精力分散,扶贫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屡禁不止的现象,数字脱贫、虚假脱贫的问题时常存在。[5]更有甚者,利用职务便利,谋取个人私利,形成贪腐行为。这种扶贫政策阻滞的现象,不利于教育扶贫事业的发展,更会影响整个扶贫目标实现。
贫困地区因地理位置偏远、地形崎岖等原因造成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与外界交流稀少,这种闭塞的环境是贫困文化滋生的天然土壤。贫困文化具有代际传递性,属于前喻文化,在封闭的圈子里由长辈传递给晚辈,塑造着贫困人口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听天由命、风险承受能力低等特点。[7]较低的文化素质、狭隘的视野、落后的思想制约了贫困人口主观能动性的发挥。[7]长此以往形成严重的“等靠要”思想,并且贫困家庭普遍思想观念保守、落后,受教育意识淡薄,他们认为子女接受过多的教育只是浪费资金,微薄的家庭收入更是无力承担众多子女的教育费用,相反子女应尽早步入社会,挣钱贴补家用。“读书无用论”“的陈旧观念充斥着一些贫困地区,多数贫困户由于自身文化素质低、视野狭隘,思想落后,认为读书是高投入,低产出的赔本买卖,不会改变眼前的境况;“重男轻女”思想认为女孩子没必要读书,就应该尽早嫁人生子等等。贫困地区多为留守儿童,大多有爷爷奶奶看管,其父母外出务工,无法兼顾教育问题,但爷爷奶奶文化有限,无法加以辅导,只能照顾饮食起居,由此造成孩子学习成绩不好,学习兴趣不足,久而久之便辍学。今年受到疫情的影响,贫困地区学生通讯不便,无法进行网课学习,导致出现返贫以及重复辍学的现象。
与过去“大水漫灌”式扶贫模式不同,教育精准扶贫,重点在“精准”二字,就是要“精准滴灌”,首要做到准确识别扶贫对象与实施“见缝插针”式帮扶措施。一是制定科学的扶贫对象识别机制。组建扶贫对象识别队伍进行彻底的贫困人口普查,利用互联网、大数据等信息技术建立“教育贫困人口信息数据库”,进行建档立卡,建立动态跟进式教育扶贫考察机制,加强对贫困人口的跟踪调查,观测已脱贫人口的后期发展情况,同时把漏扶、返贫、新增的贫困人口录入数据库,确保数据库信息准确性。二是严格执行识别标准,强化识别程序。扶贫对象的确定必须经过多个审核环节,比如入户调查、初选、民主评议、公示,避免“精英俘获”。另外,在确定贫困对象时,在考虑贫困家庭收入情况之余,还应将贫困人口接受教育的能力、意愿、已受教育的程度作为识别维度。
贫困具有差异性,在教育扶贫过程中,应根据地区、致贫原因差异性以及贫困对象的实际需求,精准设计适合的教育扶贫政策和项目,坚持因地制宜、因户制宜、因村制宜的原则,对症下药,做到帮到点上、扶到根上。对于边远地区、深度贫困地区,教育扶贫的重点在于基础教育,实施“控辍保学”保障每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享有基本的受教育机会,完成义务教育。同时强化贫困地区学生资助体系、职业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提升义务教育的质量。在一般贫困农村地区,在教育扶贫取得一定成效后,主要是要巩固、进一步强化已有教育扶贫成果,继续是实施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的帮扶项目,鼓励、扶持贫困人口成人成才后回乡创业就业、建设家乡,为农村地区的长期发展储备人才。对于中东部遗存的贫困地区,主要是给予贫困资助,增强学习热情,在其毕业后,引导自主创业。
针对教育资源区域分配不均衡的问题,应从政策方面着手,继续加强对贫困地区的财政支持、政策倾斜。在教育经费投入方面,应根据各地实际扶贫资金需要,调整资金支出,做好资金用途规划,确保每一笔资金用到实处,用在刀刃上。教育经费分配应实行差异化原则,综合考虑学校基础设施建设情况、师资水平以及贫困所占比例高低,结合当地经济发展程度,确定实施补助标准,这样可以有效避免一刀切法所造成的经费重复投入和投入不足的问题。同时应实行分学段教育扶贫。在基础教育阶段,主要是加大校园的基础设施建设,改善贫苦地区艰苦的学习环境,完善寄宿制学校的办学条件,扩大“两免一补”的覆盖范围,通过“五大”机制来提高义务教育的升学率。在中等教育阶段,尽快普及高中阶段教育,提高中等教育的资助水平,逐步推进免除职业教育贫困生的学杂费,让未能升入高中的贫困生能接受职业教育;高等教育中,适当根据贫困生的实际情况,提高助学金金额,同时提高贷款比例,给予贫困毕业生一定的就业补贴以及对于创业学生提供政策支持。
面对贫困地区师资力量薄弱,教学质量低下情况,政府应通过一些项目来鼓励大学生下乡,比如“特岗教师”、免费师范生、三支一扶、边缘地区人才支持计划等项目吸引优秀大学生助力农村教育,强化农村师资力量。在就业形势日益严峻的情形下,大学生扎根农村不失为一个选择。“引才”容易,“留才”难,政府应该制定相关政策,提高乡村教师的福利待遇,并根据教师个人情况,给予一定岗位补贴,交通补贴、住房津贴。同时,定期搭建城乡老师相互交流的平台,通过各种途径提供教师提高专业教学技能的培训机会,采用多样化的培训方式提高其教学水平,从而不断提高教学质量,稳固教师群体,支撑农村教育发展。
教育扶贫是一个系统性、持续性的大工程,涉及人社、财政、民政、教育等多个部门,政府作为单一的扶贫主体,在扶贫过程中难以面面兼顾,因此应鼓励和动员多方的社会力量参与到教育扶贫中来,构建以政府为主导、多元主体参与、协同发力的教育扶贫治理大格局,实现教育扶贫效果的最大化。首先,政府应该发挥主导作用,整合扶贫开发资源,做好教育扶贫的顶层设计,在识别扶贫对象、选择帮扶模式、管理扶贫资金、设计帮扶政策等方面统筹规划,及时应对新问题;社会主体作为教育扶贫的重要力量,应给予社会力量扶贫资格,广泛动员社会组织、市场、学校、个人等多方力量参与扶贫,颁布相关政策保障各扶贫主体的合法权益,尽可能地满足其合理的利益诉求,充分发挥多元主体在扶贫工作中的主观能动性,形成政府与社会力量共同参与,合作互补、各尽其责的教育扶贫长效机制,助力贫困地区早日实现脱贫,提升脱贫成效。
面对教育扶贫过程中出现的政策悬浮以及扶贫不到位等现象,必须要健全教育扶贫的监督和考核机制,确保扶贫攻坚任务如期实现。首先,要建立公开信息管理平台,对教育扶贫政策的执行、扶贫资金的流动、使用以及扶贫项目的管理等实行透明化管理;建立健全动态跟进式教育扶贫、脱贫观察监管机制,及时掌握贫困户的最新情况。其次,针对教育扶贫过程中出现权力滥用、敷衍了事、徇私枉法的行为,各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问题,要明确各级政府在执行扶贫政策中的权力清单、责任清单,将责任具体落实到个人,同时健全教育扶贫权力运行的制约监督体系以及责任追究机制。再次,对于政策的执行情况、扶贫成果,交予除政府部门以外的第三方专业评估机构进行评估,并将考核结果进行公示,号召大众以及权威人物或是扶贫对象进行舆论监督,充分发挥社会公众监督的作用。最后,责成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进行督查巡查常态化,全面检验考核脱贫攻坚成果。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教育扶贫要取得成效,关键在于破除地方性贫困文化的束缚,改变“安贫”的错误观念,革除穷根,才能阻止贫困的代际传递。因此,教育精准扶贫应从改变贫困人口落后的思想观念方面着手,增强他们受教育的意愿,培育“知识改变命运”的学习意识,培养追求美好生活,渴望阶层上升的意志,促使养成不甘人后、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良好品质。同时,激发他们主动求学,积极配合农村教育扶贫工作、践行扶贫理念,从而将教育扶贫规则内化于心,将教育扶贫方向外化于形,自觉从被动接受转变为主动践行者。
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是造成贫困的主要原因之一,要打破信息交流壁垒,就要整合扶贫资源,打造网上网下联通、合作交流的教育精准扶贫网络,充分利用互联网、大数据的现代信息技术,搭建多方参与的农村教育扶贫网络交流平台,比如论坛、微信、QQ、微博等,实时共享教育信息资源,分享教育扶贫、脱贫经验,让贫困人口参与其中,可以开拓视野,增加见识,在不断的学习、交流中,凝聚教育共识,提振教育脱贫信心,激发贫困人口配合、参与扶贫的积极性,通过自身努力摆脱贫困。
教育扶贫是拔除穷根,稳固脱贫成果,实现可持续脱贫的根本之道,也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制胜法宝。乡村振兴的实现需要以人才为依托,通过教育扶贫培养更多各类建设人才,支撑乡村的发展。习近平总书记说,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5]贫困地区人口通过自身努力摆脱贫困,拥抱美好生活,应接续奋斗,助力乡村的振兴,把家园建设成更加舒适、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