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凤(淮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周瘦鹃外国小说译介活动的生态翻译学考察
季淑凤
(淮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摘要:周瘦鹃不仅是中国现代通俗文学的代表性小说家,更是清末民初译介外国小说的著名翻译家。周氏的域外小说译介活动与他所处的时代密切相关,是当时翻译生态环境折射出的经典个案。在生态翻译学理论的关照下,可以发现,周瘦鹃在翻译过程中,在自身需求及个人情况、翻译生态环境要素与具体翻译方法三个方面,充分展现了他过人的适应和选择能力。周氏翻译小说的“事后追惩”,是读者、出版赞助者、译评者等多种因素“汰弱留强”社会选择的结果。相应地,“适者生存”的周瘦鹃翻译小说具备了现代性特征。
关键词:周瘦鹃;外国小说;译介;生态翻译学
周瘦鹃(1895-1968),原名祖福,字国贤,江苏苏州人。周氏是一位多产的小说家,也是自晚清开始,最早向国人译介西方短篇小说的翻译家。在晚清民国时期著名的鸳鸯蝴蝶派核心文学家之中,他以“哀情小说”的创作与翻译著称。据统计,周瘦鹃毕生翻译作品多达418篇,在当时的文学翻译界堪称领军人物。仅以翻译作品的数量与覆盖范围而论,周瘦鹃对当时中国翻译事业的贡献极为显著,不可小觑。若将他的外国小说翻译活动作为一个系统的整体性个案加以考察,可以发现,这与他所处的社会历史文化语境密切相关。换而言之,这是与彼时的社会文化生态融为一体的。故而,笔者拟以胡庚申教授提出的生态翻译学理论为基础,以其中的核心概念阐述为指导,考察周瘦鹃外国小说译介活动的生态翻译学意义。
生态翻译学是以达尔文生物进化论中的“适应选择”学说为哲学依据提出来的。该学说认为:正如生物体都要适应自然生态环境,要接受“自然选择”一样,译者和译作也要适应翻译生态环境,均需接受翻译生态环境的选择。基于这一理论,译文的产生可分为以下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以原文为典型要件的翻译生态环境对译者的选择,亦即译者对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是为译者适应;第二阶段是以译者为典型要件的翻译生态环境对译文的选择。可以看出,译者具有动态的双重身份:既要接受生态环境的选择,又要以生态环境的身份对译文进行选择[1]70。成功的译作是译者较高程度适应于选择、并经历了“事后追惩”的结果。周瘦鹃的外国小说译介完全与晚清民国时期的特殊“翻译生态环境”相契合。
依据生态翻译学的“适应选择论”观点,就译者而言,其能动性的发挥,主要是翻译行为的适应与选择。适应与选择相辅相成、不可分割。适应的终极旨归是“求生、存活与发展”,其途径即优选化的取舍,即选择;同时,选择的不二法则是生态翻译学的原初“进化论”理据“汰弱留强”。最理想的生态翻译学“适应”是具有高度选择性的适应行为,同理,最理想化的生态翻译学的“选择”是高度适应性的选择。由此得出,最佳的译作——尤其是文学翻译——是“整合适应选择度”最高的翻译[2]5-9。
考察周瘦鹃所在的翻译生态环境之后,可以发现,他在下列三个方面做出了翻译的适应与选择。
1.周瘦鹃对自身需要与个人情况的适应及选择
周瘦鹃出身贫寒,幼年丧父,“家中一贫如洗,竟无以为殓”[3]271,后与祖母、母亲艰难度日,缺乏经济来源,生活颇为艰苦。自19世纪末开始,中国具有现代意义的文学阅读逐渐商业化,随着出版技术的提高和现代化传媒的普及,在各大书局、出版社以及报刊杂志等传播主力军的推动之下,现代稿酬制度从初现端倪,到按字计酬,并作为一种文学体制得以最终确立,大批文人适应了文学市场化的时代趋势,纷纷卖文为生,收入颇丰。周氏年少时即懂得通过自己的努力,减轻家庭的负担。1910年,尚在中学就读的周瘦鹃偶然间被《浙江潮》杂志中的一则法国军人爱恋小说所感染,便耗时一个月,尝试以《爱之花》为题改译完毕。该译作最终被著名文艺期刊《小说月报》采用,并于1911年连载。周瘦鹃因此获得稿费16元,这对于一位贫苦的中学生而言,确实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价值几担大米)。在赚到人生第一桶金后,他大受鼓舞,毅然决定从事小说的翻译与写作,籍此维持一家的生计。他晚年回忆道:“我那五十年的笔墨生涯,就在这一年上扎下了根”[3]272!而后,为了筹备结婚的费用,他又将先前分散发表于各种报刊的西方名家小说50篇重新汇编,结集《欧美名家短篇小说丛刻》,版权出售给上海中华书局,换得稿费400元,使得婚礼置办得极为风光。他以卖文的收入使得庞大的家庭生活优渥,并在上海、苏州置办多处园林式房产。这足以证明他依靠编译小说的收入确实较为可观。由此可见,周瘦鹃走上从事翻译的道路,最初是为了生存的需要。根据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处于最底层的需要是生存需要,最高层的是自我实现的需要[4]257。人对高层次的追求和需要是在低级生存需要基本满足之后才产生的。随着,他翻译作品的增多,读者对他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书局对他的作品进行积极的宣传,尤其是在得到鲁迅先生的表彰后,周瘦鹃自我实现的需要才得以实现。为了提高译作“整合适应选择度”的目的,译者总是选择与自己的能力相匹配的作品去翻译[1]104。著名翻译家王佐良直言,“译者应该选择与自己风格相近的作品来译,无所不译必然出现劣译”[5]73。民国初年,周瘦鹃大量翻译作品的成功译介就源于他选择了与自己能力、风格相适应的作品。周瘦鹃虽家境清贫,但在母亲的激励下,从小就学习刻苦,成绩优异,并在16岁时考取了上海以英文功底扎实著称的民立中学。在读书期间,他广泛涉猎外国名著,并尝试翻译小说。他的英文水平达到可以独立阅读英文原著的程度,且对域外各国著名小说家的姓氏、轶事、文学成就等如数家珍,足可见他的专业素养超过诸多同时代人。无论是其扎实的英文水平还是其广博的知识面都使他能够胜任小说翻译的工作。
2.周瘦鹃对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与选择
翻译生态环境的构成涉及多个要素,每个要素本身又有不同的维度和程度的问题。因此,对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同样要由处于主体地位的译者进行判断和选择[1]106。从对翻译生态环境适应、选择的角度而言,周瘦鹃小说翻译的成功,在选材方面,主要是他的个人翻译旨趣呼应了当时的主流翻译诗学观,并与之紧密契合。
1902年,作为“小说界革命”倡导者的梁启超,认为小说乃“最上乘之文学”,尤其强调翻译政治小说在开启民智中的突出作用,一时间,域外小说空前盛行。然而,时至晚清民初,翻译域外小说的题材却突破了以往的政治、社会小说的主流,呈现出多元化的格局。其中,恋情、社会伦理、爱国虚无党、侦探、宫闱秘事等题材广泛的小说,逐渐成为当时中国译介西方小说活动中,盛极一时。究其原因有二,其一,随着1911年清朝政府的覆灭,中国延续数千年的封建制度土崩瓦解,长久束缚国民思想的封建礼教成为讨伐的对象。洞察西方社会文化形态的青年一代成长起来,尤其是知识青年追求思想自由、男女平等的呼声高涨,亟需打破传统社会形态的藩篱。其二,尽管中国古典小说不乏传奇、爱情、人伦等主题,但是多陈陈相因,落于叙事模式化的窠臼,在时代大变局的清末民初,广大中产阶级市民阅读审美不断提高,需要西方多样化的小说给中国小说阅读注入新鲜内容。
周瘦鹃的小说翻译选材观念与当时的翻译生态环境保持高度一致。周瘦鹃年轻时与周吟萍一见钟情,但由于种种原因,二人最终未能结合。“一生相守,无期结缡”,让周瘦鹃抱憾终生。这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直接影响了他的文学观念,使得恋情主题,尤其是哀情旋律,深深操控着他的小说翻译及创作,因而享有“哀情大师”的声誉。陈小蝶曾说:“瘦鹃多情人也。平生所为文,言情之作居什九,然多哀艳不可卒读”[6]73。这也影响了他对翻译小说主题的选择。在1911-1923年间,周瘦鹃翻译的男女哀情题材小说至少有36篇。例如,周氏选译过的怨情小说有莎士比亚的《玫瑰有刺》,哀情小说有哈葛德的《红楼翠幙》、施退尔夫人的《无可奈何花落去》、华盛顿·欧文的《这一番花残月缺》,惨情小说有大仲马的《美人之头》。这些恋情体裁小说的译介对于解放国民的爱情思想、提倡婚姻自由,起到了积极的作用。20世纪初叶,国内的政权争夺与军阀割据混战,国外更有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涂炭。这种时代形势反映在翻译生态环境中,即周瘦鹃翻译小说的选择紧扣爱国与军事题材,透露出他深刻的爱国主义情怀。如爱国小说《爱夫与爱国》《情人欤、祖国欤》《爱国少年传》及军人小说《小鼓手施拉顿传》《好男儿不当如是》《真是男儿》等西方名作的翻译。出生于传统家庭、主要由母亲抚养成人的周瘦鹃更是推崇伦理中的“孝悌”,他极力发掘、译介国外关于孝道伦理的小说,如《慈母之心》《慈母》《歌场喋血记》等,回归中国“孝亲尊亲”的传统理论。周瘦鹃幼时便偏好阅读西方侦探小说,深被其慎密的结构、跌宕的情节以及深邃的推理所吸引。同时,侦探小说译本又是当时极为畅销的文类。因此,他也选择了多种侦探小说加以译介,除了著名的《福尔摩斯探案》系列小说,他还选译过《亚萍罗森之劲敌》《余香》《情海祸水》等篇目。
3.周瘦鹃对翻译方法的适应与选择
翻译方法属于具体的翻译操作过程中的策略抉择。“多维度适应与适应性选择”是生态翻译学关于翻译方法阐释的根本性原则。具体落实到文学文本,所涉及的是原语与译语之间的语言、文化与交际三个维度的转换。质而言之,生态翻译学翻译方法论主旨即“‘文本’翻译是‘三维’关照下的、生态环境中的移植”[7]235。
随着科举制度的废除(1905)与“五四”白话文运动的兴起,晚清民初的文学语言也经历了由浅近文言向现代白话转变的语言生态进化历程。以翻译生态环境观之,既有喜爱阅读林纾等以文言译介西方小说的文人读者,也有欢迎以白话翻译外国小说的中产市民读者。显而易见,这一时期尚未形成社会接受的规范语言。提倡白话的作者或译者都“多半手执两套语言:为了让民众看懂而写白话;而对于大众以外的人仍然使用文言”[8]8。因此,翻译语言也必然呈现出多元的态势。周瘦鹃的翻译既用文言又用白话,不少译文的语体似文似白。如1915年的惨情翻译小说《心碎矣》,开篇描述道,
春老矣!落花似梦,落叶如潮。杜鹃隐于鬓鬅绿树从中,宛转而啼,如诉如泣,凭空勾起伤心人一腔愁思……伦敦辛痕喀哥君兀坐其斗室中,掬万愁于面,恻恻无欢,双目注承尘,似有所思。时掉首微喟,时噬其唇,至于血出[9]34-43。
这种文白夹杂的语言,从侧面反映了当时小说语言正处于从文言到白话的新旧转型时期。也足以证明,周氏小说译文的语言选择在努力调适文言与白话,其间左右摇摆,尽力适应,译者艰辛地选择译语形态,可见一斑。
与周瘦鹃同时代的译者,长期浸淫于中国传统文化之中,因袭着纯粹的中国文化思想和伦理道德;后因文学译介而接触西方世界,又颇谙西方文化。于文化维度而言,他们惯于将西方的亲情比附中国的“孝悌”,直至将两者等同起来。周瘦鹃因孝道闻名,他在译介小说时,甚至通过改译的方法,编撰内容,将“孝悌”思想融入译文之中。譬如《美人之头》的一个情节,
原文:“Go with my father,if that be possible.If not,allow him to depart without me until the opportunity offers itself to me to join him.”[10]
译文:设不克同逸(意),即请老人先行,(女)儿再别图他策[11]13-27。
原著以法国大革命时期贵族遭受革命党人屠戮为背景,讲述贵族女子朗荑设法搭救父亲出逃的故事。从原文中可以看出,朗荑的愿意是如果可能,她便与父亲一同逃离;否则,让父亲单独出走,自己伺机再与父亲汇合。而周瘦鹃在翻译这一段对白时,使用了陈述语气的直接引语,借他人(设不克)之口,转述了朗荑的意图,改译为“父亲先行离开,自己再设法出逃”。周氏译文描绘了女儿宁可自己赴死,也将生的机会让给父亲的感人画面。这体现的是中国式的子女孝心,以别样的方式向读者传递孝道在东西方世界的普世意义。生态翻译学翻译方法论中的交际维度的适应性选择转化,需要译者把翻译的重点聚焦在跨文化交际的范围内,注重原作交际目标在译文中的完美实现。中国传统小说的叙述者多以“全知全能”的说书人身份出现,他们无所不知,是为“全知叙事”。出于译文要符合清末民初读者习惯的需要,很多译作都采取了章回体小说的叙事习惯和语言风格。初期的周瘦鹃翻译小说中,常以传统说书人的口吻“话说”“却说”“看官们”开头。随着译作的增多,他便开始采用西方“第一人称”的叙述模式,这种叙事方法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悬念的设置更是极大的激发了读者的兴趣,调动了读者的阅读积极性。周译《此恨绵绵无绝期》《亡国奴之日记》《珠珠日记》等小说即采用此类“限知”叙事模式。在叙事技巧方面,周瘦鹃打破传统的“起笔平铺,结笔圆满”的叙述方式,开始接触西方倒叙、插叙的技巧。如《亡妻的遗爱》,开头写到“蓝慕业已成了个鳏夫了,只有一个儿子慰他的寂寞,他先前用着温柔和热烈的爱情爱他的妻”[12]314。开篇先把主人公失去爱妻的结果呈现出来,然后再将主人公与妻子的相识、相知、相爱等一系列故事徐徐道来。这是周瘦鹃在译作中完全复制西方小说叙事结构的典范。
生态翻译学的“事后追惩”,指译事之后依据翻译生态环境所遵循的“适者生存”、“汰弱留强”的法则对译者的选择作出再次选择和仲裁[2]5-9。在翻译过程中,由于译者的中心地位,翻译过程中的裁定都是由译者来完成的,但在译文产生之后,根据“自然选择”的基本原理,有关裁定应由翻译生态环境来作出。其中,读者、出版赞助者、译评者等都是构成生态环境的要素。
第一,读者因素。晚清民初的中国社会处于新旧纷争的状态。中西方文化碰撞,新旧文明交融,思想逐渐解放的国人自觉地希冀着从有异于中国传统的西方文学,尤其是小说中寻求新的思想和社会文化。周瘦鹃译介的西方各种题材的小说作品恰好拨动了青年人反抗封建压迫、争取婚姻自由、救国爱国以及科技启蒙的敏感神经。可以说,周译小说与读者的内心需求一拍即合,引起广泛的反响。而且,与新文学作品相比,读者不需要专门的文学知识和文艺技巧,毫无阅读接受的困难。尽管随着新文化运动的发展,鸳鸯蝴蝶派的通俗文学受到极其严厉的不公正打压。但是,诸如周译外国小说一类的通俗文学,吸引着广大忠实读者,数十年不曾衰败。
第二,赞助人因素。勒菲弗尔认为,“赞助人是指任何可能有助于翻译文学的产生和传播,同时又有可能对其进行妨碍、禁止、毁灭”[13]14-15。周瘦鹃初入文坛,便有幸得到了《妇女时报》主编的包天笑的大力提携,并成为忘年交。除包氏外,周瘦鹃还得到另外一位前辈的奖掖提携,他便是《小说时报》的主编陈景韩。周瘦鹃以这两份刊物为基地,从1911年到1914年,共发表文章58篇外国小说译文,刊登在《妇女时报》上的有37篇,《小说时报》上的有11篇,另外10篇也发表在当时很有影响的刊物上。
书局也是赞助人之一。民国初年见证了中国现代出版业的繁荣,各种书局林立,竞争激烈。以译介西方通俗文学著称的鸳鸯蝴蝶派文人的译作,迎合了商品经济发达的上海市民阶层的阅读心理需求及感情特点,因而拥有了广泛的读者群体。为了扩大销售和利润,书局出版发行了大量符合读者口味的通俗小说。同时,对实力作家进行大力的包装和扶持。周瘦鹃与陈独鹤合译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就是由中华书局出版的,先后出版数十次之多。周瘦鹃最负盛名的《欧美名家短篇小说丛刻》也是由中华书局在1917年出版发行的。周瘦鹃的个人刊物《紫兰花片》由大东书局于1922年出版,所有小说译作均出自周瘦鹃一人之手,而且还配置了插图[14]16,出版后,引起了文坛极大的轰动。可见,书局对周瘦鹃小说译本的推销是不遗余力的,促使其文学生涯达到了辉煌。
第三,译评者因素。周瘦鹃的译作一直得到翻译界同仁的肯定和支持。在周瘦鹃众多的翻译作品中,《欧美名家短篇小说丛刻》可以说是他文字生涯中的一个极大的“亮点”。被鲁迅称为“有空谷足音之感”“昏夜之微光,鸡群之鸣鹤”[15]30-31。鲁迅又以中华民国教育部的名义颁发了奖状,在当时可谓是一种极大的褒奖。另外,在陈景韩的推荐下,周瘦鹃更是以其外国小说译介的盛名,担任素有“副刊霸王”之称的《申报·自由谈》的主编。这也证明了他在译坛的阅历和报界的威望。
胡庚申教授认为,按照“自然法则”的“汰弱留强”法则,对于译品来说,“强”者,可以表现为得到“保留”被“采用”被“抢购”获“好评”等。[1]115从周瘦鹃的作品“事后追惩”的结果看,周瘦鹃的译作受到读者的大力欢迎,同时得到译界同仁的认可和褒奖,在文艺界引起了广泛的反响,这一切都符合译品“强留”的特点。
许钧教授认为“译者处于中心位置,他的主观性、他的取舍态度、他的言语能力、他的认识水平都无不在起作用”[16]11。由于译者的双重身份,周瘦鹃一方面积极地对他所处的翻译生态环境进行多方面的适应和选择,包括他对需要、能力、环境的适应,另一方面也是处于主体性地位的他多维度地对生态环境中的译品题材、翻译策略、语言等方面进行选择的结果。正所谓:适者生存,适者长存。他的作品开阔了市民的眼界,激发了读者进一步了解西方原汁原味文学的渴望,也为中国现代通俗小说的创新与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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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秋晨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0683(2016)03-0100-05
收稿日期:2016-04-26
基金项目: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鸳鸯蝴蝶派外国文学译介及影响的现代性研究”(AHSKQ2015D69);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项目“翻译与借鉴:周瘦鹃的小说汉译及创作研究”(SK2012B412)
作者简介:季淑凤(1982-),女,山东青岛人,淮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