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思政:思想政治教育形态的守正与创新

2023-11-29 14:06周鹏飞
教育评论 2023年8期
关键词:受教育者教育者人工智能

周鹏飞

随着虚拟现实、大数据分析等智能技术的创新更迭,人类已进入人工智能时代,“智能”成为贯穿生活、学习、工作的核心关键词。在智能技术产生嵌入式发展的同时,人们的意识观念、行为秉性也随之呈现出数字型、智能型特征。思想政治工作从根本上说是做人的工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运用新媒体新技术使工作活起来,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1]。因此,人工智能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融合性发展必将成为应对智能时代机遇与挑战的关键“密钥”,智能思政应运而生。所谓智能思政,是将大数据、深度学习等技术机能融入思想政治教育中,推动思想政治教育现实样态、实践方式与教育理念发生革新转化的思想政治教育新形态。其依托于思想政治教育的传统优势,又独具智能技术的创新视野,实现了对思想政治教育形态的“守正”与“创新”。

一、智能思政的“守正”之维

智能思政是对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延续与发展,并非否定与推翻。其在坚守传统的基础上实现突破,以“新”要素的融入实现“旧”根基的复归。因此,智能技术嵌入思想政治教育终究是“器以载道”的过程,智能思政在智能技术的“研磨修饰”下仍保留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本真意蕴,表现为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属性与结构地位的“守正”,这二者之“道”因智能之“器”的融入更具正向发展态势。

(一)本质属性之“守正”

思想政治教育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基本途径,其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为主导,探寻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下精神文明建设的实践理路,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从根本上说,“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是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灌输与教化”[2]。智能技术作为科技发展的产物,技术属性构成了人工智能的本质所在。智能思政作为人工智能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性发展的结果,其并非因人工智能内含的技术属性“入侵”而成为技术更迭下的新兴“产品”。相反,智能思政仍以社会主导意识形态的教化为其亘古不变的本质属性。智能思政对本质属性的“守正”是应智能技术更迭的问题所在与未来之需的必然要求,意识形态属性在人工智能时代具有更为强烈的价值意蕴。

其一,对意识形态属性的“守正”可解智能技术的“附加风险”。“从历史经验来看,任何一项新技术的出现都是一把‘双刃剑’。”[3]智能技术也不例外,其在渗透至社会发展的各方面之时,也“附加”了有悖于主流意识的风险隐患。这些风险隐患仅仅靠智能技术本身无法得到根本性解决,需要外在的强制力量进行规制与引导。智能思政作为智能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融会而成的“新兴果实”,其既能以开放的视野将智能技术纳入思想政治教育领域之中,解决传统模式中方式固化、成效不足等“旧”问题,强化思想政治教育培养人、引领人、塑造人的育人效能;也能以价值性引领占据智能科学领域的话语权,解决技术空间中方向偏离、理念物化等“新”问题,巩固智能时代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因此,智能思政对意识形态属性的“守正”,既是稳固智能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地位的本质要求,也是将主流意识形态渗透至智能科学领域,击破不良思想意识与价值观念的制胜法宝。

其二,对意识形态属性的“守正”可适应智能技术的未来发展。人工智能以机器或技术作为人的体力与智力的延伸,利用对人的智能和行为的模拟达到人的思想与意识要求的期望样态。因此,来源于人且服务于人是人工智能的本质所在。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步伐从弱人工智能阶段到强人工智能、超人工智能,其以先进的时兴产物与独特的数据、算法优势实现自我革新与自我进化。未来,人工智能不仅是劳动力的取代、工具的创新,而且是人与人的关系、人与社会关系的现实反映,人工智能伦理问题与安全隐患愈发突出。“思想政治教育不仅代表了当前社会的形态和规则,还能代表未来社会可能产生的规则。”[4]因此,应对智能技术的未来发展需要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流社会规则提前介入人工智能开发与设计的源头,以独具现实性与前瞻性的主导性规则,规制与约束未来人工智能发展的方向与定位,避免人工智能走向偏差,出现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在推动思想政治教育与人工智能的融合性发展之中,贯彻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识形态属性、实现智能思政对意识形态属性的“守正”是有效把握未来思想政治教育主动权、应对人工智能领域风险隐患的根本保证。

(二)结构地位之“守正”

思想政治教育系统是由教育者、受教育者、教育中介组成的结构整体,各要素占据不同地位、发挥不同作用。其中,教育者发挥主导作用,组织并规划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实施与开展;受教育者以能动性、自主性与选择性位居主动地位,推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协调运行;教育中介作为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交往沟通的中介力量,以宏观环境与微观手段的协调运用进一步丰富要素、激发活力。智能技术作为新工具、新手段与新环境融入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归根结底仍是教育中介的革新,并未改变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中各结构要素的原始地位。因此,智能思政实现对思想政治教育各结构地位的“守正”,以智能技术的中介作用打造出分工明确、协调有序的思想政治教育“完整体”,表现为巩固并提升原有结构要素的地位,厘清智能技术在思想政治教育结构之中的应有位置。

其一,教育者主导地位的“守正”。当前,智能思政的一大突破即通过算法、大数据与深度学习对“教”与“学”过程进行计算、检测与评估,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数据化、可视化。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受教育者思想观念的变化具有一定动态性与滞后性,难以通过数据完整呈现。加之智能空间中存在数据失真、偏差等问题,仍需要教育者发挥“教学”的主导作用,以自身的教学机智来组织并引领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开展。除此之外,思想政治教育不单是知识与技能的理性灌输,而是触及受教育者情感与灵魂的“爱”的教育。这一目标是当前人工智能无法实现的,仍需要教育者发挥“育人”的主导作用,将人工智能协助教学后减少的教育准备时间运用于情感沟通、心理疏导与人格感召之中。

其二,受教育者主动地位的“守正”。受教育者是具备独立意识的能动性主体,在智能思政中,海量化信息资源与开放性学习平台使受教育者可以自主选择并获取满足自身发展需求的知识、技能与资源,能够借助“智能伴学伙伴”实现个性化学习。受教育者不再将教育者作为唯一知识来源,其获取发展的渠道更为广阔、开放。再者,人工智能具备的虚拟仿真技术足以创设丰富的情景体验,改变传统模式中“唯课堂”教育的主导局面,受教育者的积极性与创造性在沉浸式、多样化的情境中逐渐增强。同时,智能平台的建立使受教育者可以不受时空限制与交往压力的影响,随时随地同教育者开展平等性对话,积极表达发展诉求、及时反馈教学评价,参与感与获得感在开放、平等的交往场域中得到增强。

其三,智能技术中介地位的“守正”。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中介是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交往、沟通的桥梁与纽带,可分为载体中介、方法中介与环境中介。在智能思政中,智慧互动平台、实时检测系统等融入教育教学的全过程,成为新的载体中介;随之出现在思想政治教育实施、评估、决策等过程中的网络评估法、大数据抓取与挖掘法等,成为新的方法中介;智慧教室创设、虚拟场景模拟以虚实结合的场域丰富思想政治教育的微观教学环境,人工智能赋予产业结构、生活方式及社会发展的新变化拓宽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宏观社会环境,成为新的环境中介。载体中介、方法中介与环境中介“三位一体”共同构成了智能技术在智能思政中的价值定位,即同属于思想政治教育结构中的中介范畴。这一定位决定了人工智能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结合,是以思想政治教育的“本体”力量将智能技术中的契合层面纳入原有系统结构之中,决定其在智能思政中的运用,赋予其独特的育人“色彩”。因此,无论未来人工智能走向何处,发展至哪一阶段,智能技术仍处于智能思政的辅助地位,发挥中介性作用。

二、智能思政的“创新”之维

智能思政作为人工智能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创新发展的新形态,是对传统模式中教育理念与实践样态的革新与改造,使思想政治教育的认知维度与实践维度呈现出不同于以往的智能化、数据化新特征。厘清智能思政不同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之处,对把握智能思政的发展重点、提升智能思政有效性至关重要。

(一)外在实践样态之“创新”

在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形态中,教育教学的具体实践过程主要依托于教育者的现实观察与经验判断,在时空限制与主观意识的影响下难以实现对信息与资源的全方位收集与利用。智能思政将人工智能的技术优势融入思想政治教育决策、实施、评估的全过程,创造出全新的实践方式。因此,从实践维度分析,智能思政以外在实践样态的创新构成智能思政的实践之“新”,表现为运用数据化、精准化、仿真化的技术优势打造出数据思政、精准思政与虚拟思政这三大新兴实践样态。

其一,智能思政以数据为基础构建数据思政新领域。大数据作为人工智能发挥技术优势的首要“原材料”,同样构成了智能思政制定目标、实施行动的重要数据来源。随着智能工具的普及与渗透,文本、图片、音频等数据成为人们思想动态与行为习惯变化的重要表征。智能思政以此为数据支撑,形成数据“获取——加工——反馈”的闭环链。这一链条以收集思想信息、积聚教育资源为始,通过决策、实施、反馈与评估等程序进行教育“加工”,产生以学习者画像与教育知识图谱为核心的数据成果,构成数据“有始有终”的完整体过程。同时,运用智能技术对现有数据成果进行技术分层与标签化处理,并对不断更新的数据资源进行自动化的归纳与整合,打造囊括思想政治教育全局、全方位、全过程的智能化思想政治教育数据库,构建出高效率、高效能、高效值的数据思政新领域。

其二,智能思政以强算力与深度学习为手段开创精准思政新成效。智能思政依托于智能技术使“精准”成为可能。这一“精准”以精准识别为始,通过强算力手段对受教育者思想信息数据进行分析与预测,了解受教育者当前发展需求以及未来思想走向。基于此,展开精准定位,以“一人一案”的策略将不同教育内容用不同教育方法精准供给至每一位教育对象。随后,通过对受教育者学习过程中态度、情绪与行为的动态监测,将个体变化同群体标准进行量化对比,发掘其背后显露的思想问题或社会问题。随之运用教育者的榜样示范、情感沟通、价值引领等育人职能展开精准施教。在实施过程性评价的基础上,运用智能引擎、算法分析回顾教育全过程,并基于受教育者的数字化反馈展开对教育者、教育目标与教育内容的数据诊断与评定,为开展更为科学化、个性化的精准育人提供定量参考。精准思政以识别——分析——供给——实施——反馈——评估等环环相扣的“精准化步骤”实现精准育人的目标,大大提升了智能思政的成效。

其三,智能思政以仿真为途径构筑虚拟思政新平台。随着AR技术(增强现实)、VR技术(虚拟现实)等仿真技术的发展,其运用延伸至思想政治教育领域,有利于解决以往教育方法使用受限、教育情境创设受限等时空限制问题。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场由现实延伸至虚拟,逐渐构建出智能化、仿真化的虚拟思政新平台。所谓虚拟思政,“即通过虚拟仿真技术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客体、内容和方法等云端化、仿真化、虚拟化呈现”[5]。如,利用仿真技术复原历史场景,将学习者转化为重大历史时刻的参与者与见证者,以情境复现深化学习者的历史感;又或是利用仿真技术走进社会现实,将位于世界各地的社会资源纳入虚拟实践基地中,以“身”临其境的体验增强学习者的获得感。在“虚实结合”的过程中,来源于现实的主体“置身于”虚拟场域之中,在虚拟情境中获得意识、情感与心理上的特殊体验,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与吸引力随之提升。

(二)内在教育理念之“创新”

进入人工智能时代,人们的思维方式与行为选择更加开放与自由,追求自身发展的主动性随之增强。智能技术赋予产业结构、社会生活等方面的变革也给未来人的发展提出了更高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该“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6],解决这一根本性问题愈发紧迫。作为人工智能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性发展的产物,智能思政创新思想政治教育“思维”解决这一根本问题。因此,从认知维度分析,人工智能的融入不仅仅是革新教学工具与育人手段的实践性“赋能”,更是深入思想政治教育内在本质与发展规律的认知性“赋能”。智能思政以内在教育理念的创新构成智能思政的认知之“新”,表现为系统观、未来观、统筹观的新兴教育理念。

其一,一“体”联动的系统观。系统观念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和方法论的重要范畴,党的二十大报告深刻阐述了“六个坚持”,其中就包含“必须坚持系统观念”。[7]智能思政拥有智能技术的显著优势,但其过程的实现与目标的达成仍是系统各要素合力联动的结果。一方面,智能技术拓宽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场域,智能空间的开放性与复杂性要求施以外在的管理与约束以保障智能思政的安全运行。另一方面,智能技术不仅仅赋效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单一教育过程,还包括实现跨终端、跨时空的资源共享与教育联动,促进多主体间互学互鉴,形成智慧教师共同体。因此,智能思政系统包含智慧管理、智慧运行与智慧共享等多方任务,这些隐性任务以教育者一方力量难以达成,需要多方主体的共同联动,以合力建立起层层相扣、协同相连的智慧思政共同体,这一“体”正是系统观念在智能思政中的重要体现。

其二,两“者”共进的未来观。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力发展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物质前提与现实基础,“个人是什么样的,这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8]。人工智能作为生产力进步的结果,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条件并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智能思政以着眼于未来的教育理念指明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未来发展方向。一方面,针对未来人工智能替代绝大多数劳动力的挑战,要求受教育者提升批判思维与创新能力,在掌握技术、享用技术的同时学会创新技术,不再局限于已有的知识与资源,而是主动展开探索、实现创新,以核心竞争力占据劳动力“高地”。另一方面,针对未来人工智能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度融合以及可能存在的技术风险,要求教育者实现角色转换。将更多的自由时间用于追求自身的全面发展,转化为学习者、参与者身份提升信息素养与科学思维;将更多的教育时间用于价值引领与情感交流,转化为引领者、启发者身份复归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文精神与生命意蕴。

其三,三“合”共建的统筹观。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思想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方法论中的一大体现就是统筹观,统筹观念强调全面规划、兼顾各方、协调发展。在智能思政中,统筹观念为解决人工智能与思想政治教育间的新旧矛盾、找寻发展契机提供了关键突破口。首先,线上线下混合以统筹全过程。智能思政以线上平台提升教学效能,以线下互动深化育人职能,这两个方面是相互作用、不可分割的统一过程。其中,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现实关系样态关乎线上教学的具体成效;开放性的智慧平台为二者间的情感互动、跨时空交流提供重要媒介。其次,学校社会结合以统筹全体。智能空间的开放性与复杂性使智能思政不再局限于学校的单一阵地,而是将视野面向社会,既积聚社会各方力量又涵盖社会各个方面。最后,学科交叉契合以统筹全方位。人工智能是集计算机科学、脑科学、哲学等多门学科为一体的新兴科学。智能思政以此为锁链实现与多项学科的融通与联结,以多元化学科思维发掘思想政治教育新规律,拓宽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发展视野,提升整体成效。可见,智能思政不再局限于现实之中、课堂之上、学科内部,而是以三“合”共建的统筹观构筑出统筹全面的发展轨道。

三、在守正创新中厘清智能思政的本真意蕴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守正才能不迷失方向、不犯颠覆性错误,创新才能把握时代、引领时代。”[9]以守正创新的视角看待智能思政,既能牢固本质根基、不偏离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轨道,又能激发内生动力、展现思想政治教育的时代感与吸引力。

(一)智能思政是“人机与共、协同联动”的结构性形态

在智能思政中,人工智能与各方主体的汇聚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完整体中的重要结构性力量。与此同时,智能思政仍保留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中教育者、受教育者与教育中介的原有地位,使其成为一方主导、多方协作的结构性形态。这是智能思政区别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突出表征,也是提升智能思政发展动能的重要切口。这一结构性形态从人工智能与协作主体的视角可分为以下两个方面。

其一,人机协同、以人为主。在传统思想政治教育中,教育实施过程均依赖于教育者的经验判断与实践感知,实施过程的参与者、评估者角色由受教育者一方担任。智能思政的出现,使人工智能以拟人化、仿真化“形象”成为教育教学过程中的重要一方,人机协同成为智能思政的突出表征。这一协同过程并非完全对等的平等合作,仍由一方主体发挥主导性力量。一方面,人工智能成为“智能教学助理”,原本繁杂、琐碎的教学任务由人工智能担任,思想政治教育者则可以拥有更多时间发挥育人职责、追求自身发展。由于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复杂性,受教育者思想意识变化、行为习惯变更难以通过数据与技术完整呈现,心理疏导、思想引领等教育目标智能技术更加无法完成,需要思想政治教育者发挥主导作用。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成为“智能伴学伙伴”,为受教育者提供定制化目标与个性化服务。受教育者借此满足自身的知识与心理需求,获得更多发展机会。由于智能空间的开放性,数据风险与多元价值观更需要受教育者发挥主动性,提高辨识能力,使智能技术真正服务于自身,而不是成为人工智能输出信息的机械接收者。

其二,多主体协同、以思政课教师为主。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大思政课’我们要善用之”[10]。“大思政”格局之所以称之“大”,“在于其站位之高,参与主体之多,涵盖领域之广”[11]。人工智能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融合,改变了传统模式中同外界孤立、分离的状态,国家、社会或家庭均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主体。同时,智能技术的信息链与数据链打破了主体间的交往壁垒,使各主体间的信息贯通、数据共享逐渐实现普遍化、常规化。智能思政以“多”主体、“广”资源成为构建“大思政”格局的重要渠道。智能思政作为一“体”联动的系统结构,思想政治教育合力的组织与发挥仍需要一方发挥主导性力量。在国家、社会、学校与家庭的协同体中,发挥学校的主阵地角色;在管理人员、思政课教师、专业课教师的协同体中,发挥思政课教师的主导性角色。因为智能思政的根本任务仍是立德树人,思政课教师作为首要育人主体更加了解受教育者的思想状况与教育过程中的问题所在,以思政课教师为主导才能明晰重点、指明方向、协同发力。基于此,智能思政成为以思政课教师为主导,多主体层层相扣、协同联动的完整结构。

(二)智能思政是“以道御术、以人为本”的价值性形态

智能技术之“新”与思想政治教育之“本”构成了智能思政新形态,智能技术的“新”能够服务于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目的;思想政治教育之“本”能够应对智能技术的风险与挑战,价值性成为智能思政的重要意蕴。基于此,智能思政成为“以道御术、以人为本”的价值性形态,具体表现如下。

其一,智能思政“以道御术”,指引正确方向。智能技术来源于人且服务于人的价值定位,使其成为技术属性与政治属性的综合体,这一双重属性使智能技术在发展进程中逐渐出现唯技术论、唯数据论等技术“异化”风险,人工智能僭越于思想政治教育之上的伦理危机以及西方以技术的“非政治化”外衣裹挟其价值输出与意识形态渗透等问题。这些问题并非不可避免,人工智能终究处于中立地位,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使用智能技术。智能思政的出现,将智能技术纳入思想政治教育的结构体中,也进一步将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与方法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嵌至智能算法的逻辑体系中,以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识形态属性与符合社会伦理要求的教育内容对其进行规制与引导。可见,智能思政并不是智能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简单叠加或结合,而是一方主导另一方,在价值理性的主导下推动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相统一。

其二,智能思政“以人为本”,落实育人“法宝”。一方面,从智能思政的出发点看,思想政治教育主动吸纳智能技术为其结构中的重要部分,其目的在于弥补传统思想政治教育中育人有效性受限、缺乏吸引力等问题。无论是智能技术协助受教育者实现个性化学习,还是助推思想政治教育者发挥思想引领、人格感召等育人魅力,都是以“人”为核心,谋求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这既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目的所在,更是智能思政新形态得以成形的根本缘由。另一方面,从智能思政的发展理念看,其始终将以人为“本”、技术为“用”的发展理念作为智能思政的价值定位。智能思政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属性的“守正”以及对内在教育理念的“创新”表明,智能思政仍以思政为核心,其目标不仅指向智能技术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当下效度,更注重智能思政育人目的的未来实现。其实施不仅着眼于培养出独具主动性与批判创新思维、足以应对未来发展要求的新人才,而且注重思想政治教育者的人格塑造与全面发展。从而以对个体价值需求的满足与精神生命的完善谋求人工智能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的良好发展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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