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玲 严仲连 张泽东
[摘 要] 已有研究表明家庭教育时间投入和经费投入对幼儿多方面发展都有积极作用。为考察两者对农村幼儿发展的具体影响,本研究对两所农村民办园幼儿在语言、数学与社会性上的发展情况及其家庭教育时间投入与经费投入情况进行了为期3年的追踪调查。结果发现,从小班到大班,农村幼儿发展与家庭教育投入水平逐年显著提高,但相比城市仍处于劣势;从小班到大班,农村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的作用均不存在异质性,对于各年龄阶段农村幼儿发展来说,家庭教育时间投入均比经费投入更重要;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与园外教育花费对农村幼儿发展的作用尤为突出,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17.5分钟/天,家庭园外教育花费低于55元/月时,小班、中班农村幼儿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的风险;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35分钟/天时,大班农村幼儿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的风险。为促进农村幼儿更好发展,应加大宣传力度,提高农村家庭幼儿教育投入意识;加强社会工作,改善农村家庭教育投入水平。
[关键词] 农村幼儿;家庭教育;时间投入;经费投入
一、问题提出
幼儿健康发展对于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促进社会公平有很重要的意义。经过多年努力,我国农村幼儿发展问题已有较大改善,但城乡幼儿发展水平仍存在较大差距,我国一些实证研究表明,农村幼儿仅在运动技能方面优于城市幼儿,在认知、语言、社会性等方面均处于劣势。[1]农村幼儿数概念发展水平较低,89.0%的幼儿处于不及格水平,[2]在数的含义、数的加减、量的比较、几何空间等数学学习结果各维度水平显著低于城市幼儿;[3]贫困地区57.0%的幼儿存在语言发展滞后风险,[4]农村幼儿语言发展水平比城市幼儿低出一半;[5]农村幼儿社会性发展平均值仅略高于中值,[6]其中留守幼儿社会化平均分尚未达到及格水平。[7]
研究发现幼儿各方面的发展均折射出基因与环境的交互作用,幼儿期环境不足所造成的损失比人生其他任何一个时期都大。[8]家庭和幼儿园是幼儿成长所处的主要环境,家庭与幼儿园教育投入对个体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对于非学前教育阶段,国内外已有研究比较了家庭与学校教育投入的重要度,尚未形成一致性结论。如对于小学生学习成绩而言,家庭投入比学校投入更重要,[9]学生成绩更多受家庭投入的影响,学校资源投入只能解释学生成绩变化较小的部分,[10]但也有部分研究质疑学校教育无效结果,提出控制家庭背景后学校投入对教育产出影响较大,[11]就初中生学习成绩而言,学校投入比家庭教育投入更为重要。[12]目前已有研究较为缺乏针对学前教育阶段幼儿园与家庭教育投入重要度的比较研究。
2010年以来随着国家对学前教育高度重视,各类资源重点向农村倾斜,2019年农村普惠性幼儿园覆盖率为79.6%,比城市高9个百分点,学前教育规模大幅增长的同时,教师队伍配置状况持续改善,农村幼儿园教师学历合格率为97.5%,比城市低了1.9个百分点。同时运用基尼系数对我国城乡学前教育发展均衡度进行综合评估,结果显示虽然城乡学前教育发展差距依然存在,但差异呈减少趋势。[13]在城乡幼儿园教育差距快速缩小的同时,幼儿另一个主要成长环境,家庭教育的城乡差距仍在扩大。特别是在家庭教育投入方面,基于中国家庭追踪的调查显示,农村幼儿家庭教育经费投入远低于城市,[14]农村家庭在陪伴幼儿、识字识数教育等教育投入方面显著低于城市。[15]家庭教育投入是一个涵盖多重面向的概念,既包括家庭花费在子女教育方面的货币性经济投入,也包括家庭对子女教育的非货币性投入,如时间、情感等。[16]依据不同划分标准可将家庭教育投入划分为不同类别,从家庭投入方角度可分为:时间投入、经济投入、文化投入三类。[17]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提出文化资本实现教育代际传递一方面是通过家庭经费投入购买文化资源,另一方面是通过家庭时间和精力投入影响子女成长。[18]可见家庭经费投入与时间投入是家庭文化投入价值实现的主要路径,同时囿于数据监测问题,多数研究聚焦于时间与经费投入与个体发展关系的探讨。对于非学前教育阶段,研究者提出家庭经济投入、时间投入对个体发展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家庭教育支出能够显著促进学生认知能力发展,[19]家庭作业监管对学生科学素养的发展具有显著正向影响。[20]同时一些研究比较个体发展中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重要度,提出相较经费投入,家庭时间投入是影响学生学业发展主因。[21]对于学前教育阶段,研究者同样充分肯定了家庭教育时间投入、经费投入对幼儿多方面发展的积极作用,家庭教育时间投入、经费投入与幼儿学习品质、学业能力有密切关系;[22]家庭陪伴时间对幼儿语言能力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23]家庭数学学习活动能够直接预测幼儿数感发展;[24]父亲参与家庭教育的时间越长,幼儿社会性中攻击性行为越低。[25]
国内外研究界普遍认可家庭教育投入的重要价值,但目前主要聚焦于非学前教育阶段家庭教育投入对个体发展的影响,较少将家庭教育经费与时间投入纳入同一研究框架比较其对幼儿发展的作用,特別是对于农村幼儿这一弱势群体的研究更少。同时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影响研究普遍聚焦于某一阶段幼儿,缺乏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影响的历时性研究,难以呈现学前教育全阶段农村幼儿发展、家庭教育投入变化特点,更无法考量各阶段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对幼儿发展影响的变化。故本研究提出如下研究以下问题:农村幼儿发展、家庭教育投入特点,学前教育各阶段幼儿语言、数学、社会性和家庭教育时间投入、经费投入的变化;不同阶段农村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对幼儿发展的影响及异质性比较;不同阶段农村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的界值。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2018年9月,本研究依据便利性原则选取了L省南部地区M镇为调研地,该镇经济发展主要以农业为主,镇上共有3所幼儿园,其中2所为农村民办二类园,开设了小班、中班、大班,1所为校办园,仅开设了大班,无法追踪在园幼儿从小班到大班发展情况。故本研究以这2所民办幼儿园74名幼儿为研究对象,对小班到大班阶段幼儿发展与家庭教育投入情况进行追踪。据教育部官网公布数据,2019年我国农村民办幼儿园占总体的54.6%,其中镇区民办幼儿园占镇区幼儿园的66.9%,可见本研究对象的情况在我国农村地区并不罕见。
经过3年追踪调查,最终获得63份完整信息。2018年2~3岁幼儿占2.7%,3~4岁幼儿占83.9%,4~5岁幼儿占13.4%;男孩占52.7%,女孩占47.3%;主班教师专科学历占100%,学前教育专业教师占52.4%,非学前教育专业占47.6%;隔代教养幼儿占32.4%,非隔代教养占67.6%;幼儿主教养人初中及以下学历占39.2%,高中(中专)学历占41.9%,大专及本科学历占18.9%。2019年4~5岁幼儿占88.2%,5~6岁幼儿占11.8%;男孩占54.4%,女孩占45.6%;主班教师专科学历占100%,学前教育专业教师占52.4%,非学前教育专业占47.6%;隔代教养幼儿占32.4%,非隔代教养占67.6%;幼儿主教养人初中及以下学历占41.2%,高中(中专)学历占42.7%,大专及本科学历占16.1%。2020年5~6岁幼儿占90.5%,6~7岁幼儿占9.5%;男孩占55.6%,女孩占44.4%;主班教师专科学历占100%,学前教育专业教师占52.4%,非学前教育专业占47.6%;隔代教养占33.3%,非隔代教养占66.7%;幼儿主教养人初中及以下学历占42.9%,高中(中专)学历占44.4%,大专及本科学历占12.7%。
(二)研究工具
1. 幼儿语言发展测评工具。
本研究采用1993年林宝贵、林美秀编制的评估3~5岁11个月幼儿语言发展工具——《学前幼儿语言障碍评估表》测评幼儿语言发展水平,其信度系数分布在0.84~0.90之间,且在我国建有普通幼儿语言发展常模,其常模样本由839名普通幼儿组成,同时以张正芬和钟玉梅编制的《学前儿童语言发展量表》分数为效标,效标关联效度值分布在0.76~0.85之间,[26]进一步证明《学前幼儿语言障碍评估表》可用于测评普通幼儿语言发展水平。为避免歧视,在运用此量表测评幼儿语言发展时将其更名为《幼儿语言评估表》。此量表共包含62个项目,其中语言理解30个项目,口语表达32个项目,采用0—1计分方法,除口语表达测验中部分项目只判断正常与否无计分外,其他项目均作答正确计1分,作答错误或不作答计0分,总分为60分。
2. 幼儿数学发展测评工具。
本研究采用2014年布鲁金斯学会、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世界银行联合开发的评估3~8岁幼儿学习质量与结果系列工具(MELQO)中的《幼儿数学能力测验》评估幼儿数学发展水平。此工具在印度、哥伦比亚、肯尼亚等中低收入国家进行检测,结果显示其信效度良好,[27]同时我国研究者李佩佩探究了《幼儿数学能力测验》国内测量学属性,也得出其信度较高,难度、区分度适宜,可在国内推广使用。[28]此量表共包括28个项目,其中空间词汇4个项目,数数1个项目,按数取物3个项目,识数10个项目,数字比较3个项目,简单加法3个项目,心理转换4个项目,采用0—1计分方法,除数数项目外,其他项目均作答正确计1分,作答错误或不作答计0分。李佩佩在分析该量表国内测量学属性时,将数数项目记分方式设置为幼儿最高数到30以上计1分,最高数到30以下计0分,经统计分析显示该记分方式具有一定可行性,同时国内研究者如韩映虹等在测评幼儿数数水平时也将数到30作为评价标准之一,[29]本研究数数项目计分方式将采用李佩佩的设置,最终幼儿数学发展测评总分为28分。
3. 幼儿社会性发展测评工具。
1992年为测评幼儿社会性发展,陈会昌等人以家长对子女的评价为依据编制了《幼儿社会性发展量表》,经数据分析可知此量表能有效反映3~9岁幼儿社会性发展状况,适合在国内不同地区城乡家庭使用。[30]1998年陈会昌对《幼儿社会性发展量表》进一步修订,提出该量表测评对象最佳年龄段在4~7岁,总信度为0.93,各维度信度均在0.6以上。[31]同时我国研究者如陈晨、张晓等均使用修订过的《幼儿社会性发展量表》测评3~7岁幼儿社会性发展,显示此量表能一定程度区分不同年龄幼儿社会性发展,且信效度保持较高水平。[32][33]本研究首次评估幼儿社会性发展时,幼儿年龄普遍接近4岁,此后测评时幼儿年龄均在该量表推荐最佳使用年龄范围内。此量表共包括社会规则、社会认知、意志、生活习惯、内外向性、依恋家人、情绪稳定性、自我概念、同伴关系、侵犯性、独立性、诚实公正、共情与助人、好胜心、自尊心15个维度,每个维度均有4个项目,采用李克特五级评分制,均为正向计分,每个项目最低分为1分,最高分为5分,总分为300分。
4. 家庭教育投入测评工具。
本研究参考2016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成人问卷中关于家庭教育经费与时间投入的问题编制了《学前期农村家庭教育投入情况问卷》,问卷包括3个部分11个项目。第一部分基本信息5个项目,主要为主教养人性别、年龄、学历、抚养类型等;第二部分家庭教育时间投入3个项目,一是了解家庭平均每天有意监管幼儿所用时长,即家长依据幼儿实际需要引导幼儿发展,如进行亲子阅读、数学游戏、引导社会交往等所用时长,二是了解家庭平均每天有效陪伴幼儿所用时长,包括娱乐互动、交流幼儿园发生事情所用时长等,三是了解家庭平均每天幼儿教育花费总时长及通过李克特五级评分形式了解家庭业余时间充足情况。第三部分家庭教育经费投入3個项目,一是了解家庭平均每月向幼儿园支付各项费用具体金额,包括保教费、伙食费、书本及用具费等,二是了解家庭平均每月园外教育花费,包括玩具、学习材料、辅导班等费用,三是了解家庭平均每月幼儿教育经费总支出及通过李克特五级评分形式了解家庭幼儿教育经济压力情况。为确保问卷信息的效用,一方面将分别汇总各项家庭教育时间、经费投入并与家长提供的时间、经费总投入进行比对,数据出入过高将与家长核实,另一方面请幼儿所在班级教师审核家长提供的信息,如有较大异议将与家长核实。
(三)测评程序
本研究于2018年9月3日—14日、2019年10月8日—18日、2020年8月24日—28日测评农村幼儿发展与家庭教育投入情况。幼儿语言、数学发展水平主要通过现场问答方式进行,正式测评前对这两所农村幼儿园教师进行严格测评培训,帮助其了解《幼儿语言评估表》《幼儿数学能力测验》施测流程、施测环境要求、计分方法等,同时规范教师在测试前与幼儿的沟通、读指导语时的语速、教师在测验时中立态度、测试时教师与幼儿位置关系等。培训后由幼儿园教师及本研究者分别作为主测评人在不同教室对幼儿语言、数学发展进行一对一施测,语言测评时间为15—30分钟,数学测评时间为10—20分钟,测评过程中如遇幼儿紧张、疲惫、注意力不集中,将在幼儿适当休息后继续测评。
幼儿社会性、家庭教育投入情况测评主要通过家长填写相应问卷方式进行,由幼儿园教师在测评日离园时将《幼儿社会性发展量表》《学前期农村家庭教育投入情况问卷》交由家长并告知其调查目的与用途,指导家长根据幼儿实际评估幼儿社会性发展,真实填写家庭教育投入情况,于第二日入园时回收问卷。《幼儿社会性发展量表》回收后由幼儿园教师审核家长对幼儿社会性发展水平的判断,如教师对该结果有较大疑问,将与家长讨论以得出最终结果。
为呈现农村幼儿发展、家庭教育投入变化历程,本研究三次测评均采用了相同工具,每次测评间隔均在10个月以上,同时拜托幼儿园教师与家长对测评内容保密,不针对测评内容对幼儿加以训练,尽量避免练习效应所带来的消极影响。
(四)数据处理
为统一评价标准本研究将幼儿语言、数学、社会性发展总分均转换为1分,在计算幼儿总体发展水平时,视语言、数学、社会性所占权重相同,幼儿总体发展总分也转换为1分,运用平均数分别呈现幼儿总体及语言、数学、社会性发展水平。并以“分”为单位统计每天家庭教育时间投入量,以“元”为单位统计每月家庭教育经费投入量,同时运用平均数衡量家庭感知的业余时间充足与家庭幼儿教育经济压力情况,不对其总分进行转换(总分为5)。本研究所获得数据使用SPSS 20.0进行描述统计、相关分析、多元线性回归、ROC曲线分析等统计分析处理。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农村幼儿发展与家庭教育投入情况
1. 各阶段农村幼儿发展特点。
小班到大班阶段,农村幼儿总体发展水平逐年显著提高,平均值分别为0.45、0.55、0.66,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幼儿大班时总体发展水平显著高于中班(t=26.17,P<0.05),中班显著高于小班(t=21.16,P<0.05)。小班到中班阶段幼儿发展速率高于中班到大班阶段,发展水平提升率分别为22.22%、20.00%。其中,幼儿语言、数学、社会性发展水平逐年显著提高,语言发展平均分分别为0.45、0.55、0.64,数学发展平均分为0.50、0.62、0.75,社会性发展平均分为0.40、0.48、0.60,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幼儿大班时语言、数学、社会性发展水平显著高于中班(t语=19.94,P语<0.05;t数=21.80,P数<0.05;t社=10.94,P社<0.05),中班显著高于小班(t语=12.99,P语<0.05;t数=20.05,P数<0.05;t社=11.95,P社<0.05)。
2. 各阶段农村家庭教育时间投入特点。
小班到大班阶段,农村家庭教育时间投入逐年显著提高,平均值分别为31.11、34.29、47.78,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幼儿大班时家庭教育时间投入显著高于中班(t=8.97,P<0.05),中班显著高于小班(t=4.48,P<0.05)。小班到中班阶段家庭教育时间投入提升率低于中班到大班阶段,投入水平提升率分别为10.22%、39.34%。其中,幼儿家庭教育监管时间逐年显著提高,平均值分别为16.03、22.22、39.52,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幼儿大班时家庭教育监管时间显著高于中班(t=12.58,P<0.05),中班显著高于小班(t=8.58,P<0.05)。幼儿家庭陪伴时间逐年显著缩短,平均值分别为15.08、12.06、8.25,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幼儿大班时家庭陪伴时间显著低于中班(t=-2.45,P<0.05),中班显著低于小班(t=-3.93,P<0.05)。同时小班到大班阶段农村家庭感知的业余时间情况均较宽松,平均值分別为3.43、3.52、3.38,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不同阶段农村家庭业余时间充足情况不存在显著差异(t1-2=-1.14,P1-2>0.05,t2-3=1.41,P2-3>0.05)。
3. 各阶段农村家庭教育经费投入特点。
小班到大班阶段,农村幼儿家庭教育经费投入水平逐年显著提高,平均值分别为432.14、487.94、575.40,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幼儿大班时家庭教育经费投入显著高于中班(t=24.35,P<0.05),中班显著高于小班(t=8.63,P<0.05)。小班到中班阶段家庭教育经费投入提升率低于中班到大班阶段,投入水平提升率分别为12.91%、17.92%。其中,家庭幼儿园花费逐年显著提高,平均值分别为376.19、425.40、472.22,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幼儿大班时家庭幼儿园花费显著高于中班(t=30.24,P<0.05),中班显著高于小班(t=7.88,P<0.05)。家庭园外教育花费逐年显著提高,平均值分别为55.95、62.54、103.17,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幼儿大班时家庭园外教育花费显著高于中班(t=9.83,P<0.05),中班显著高于小班(t=4.74,P<0.05)。同时小班到大班阶段农村家庭感知的幼儿教育经费压力情况均尚可,平均值分别为3.02、2.92、3.03,经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不同阶段农村家庭幼儿教育经费压力不存在显著差异(t1-2=1.23,P1-2>0.05,t2-3=-1.15,P2-3>0.05)。
(二)农村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影响
本研究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方法分析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对不同阶段农村幼儿发展的影响,结果显示,所有模型的VIF值均小于10,即不存在共线性问题,且D-W值均在数字2附近,即模型不存在自相关性。研究中控制了幼儿性别、教师专业、监管人学历、抚养类型等变量,由于调查的两所幼儿园皆为民办幼儿园,教师第一学历均为专科这两个变量不加以控制。
1. 小班阶段农村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的影响。
小班阶段,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均正向影响幼儿总体发展,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总体发展作用高于园外教育花费(β监管>β园外)。其中,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均正向影响幼儿语言发展,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语言发展的作用高于园外教育花费(β监管>β园外);家庭教育监管时间正向影响幼儿数学发展,但家庭教育经费投入对幼儿数学发展无显著影响;家庭教育监管时间正向影响幼儿社会性发展,但家庭教育经费投入对幼儿社会性发展无显著影响。(见表1)
2. 中班阶段农村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的影响。
中班阶段,家庭教育监管时间、陪伴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均正向影响幼儿总体发展,家庭教育监管时间、陪伴时间对幼儿总体发展作用均高于园外教育花费(β监管>β陪伴>β园外)。其中,家庭教育监管时间、陪伴时间均正向影响幼儿语言发展,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语言发展作用高于陪伴时间(β监管>β陪伴);家庭教育监管时间、陪伴时间均正向影响幼儿数学发展,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数学发展作用高于陪伴时间(β监管>β陪伴);家庭教育监管时间、陪伴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均正向影响幼儿社会性发展,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社会性发展作用高于园外教育花费、家庭陪伴时间(β监管>β园外>β陪伴)。(见表2)
3. 大班阶段农村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的影响。
大班阶段,家庭教育监管时间、陪伴时间、幼儿园花费均正向影响幼儿总体发展,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总体发展作用高于幼儿园花费、家庭陪伴时间(β监管>β园内>β园外)。其中,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幼儿园花费、园外教育花费均正向影响幼儿语言发展,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语言发展作用高于幼儿园花费、园外教育花费(β监管>β园内>β园外);家庭教育监管时间、陪伴时间、幼儿园花费均正向影响幼儿数学发展,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数学发展作用高于幼儿园花费、家庭陪伴时间(β监管>β园内>β陪伴);家庭教育经费投入、时间投入均不会对幼儿社会性发展产生显著影响。(见表3)
(三)农村家庭教育时间投入与经费投入界值
本研究将每一阶段幼儿发展水平高于平均值视为正类,低于平均值视为负类,根据上述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影响多元线性回归结果,绘制农村家庭教育经费投入、时间投入对幼儿发展的ROC曲线。
1. 农村幼儿总体发展中家庭教育经费与时间投入界值。
小班阶段,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对应的ACU值分别为0.98、0.88,且P值均小于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经费对幼儿总体发展的作用,通过尤登指数确定此阶段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17.5分钟/天,敏感度为0.82,特异度为0.99。家庭园外教育花费的界值为55元/月,敏感度为0.94,特异度为0.79,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17.5分钟/天,园外教育花费低于55元/月,农村小班幼儿总体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中班阶段,家庭陪伴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41,且P>0.05,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对应的ACU值分别为0.97、0.88,且P值均小于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对幼儿总体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17.5分钟/天,敏感度为0.99,特异度为0.82,园外教育花费的界值为55元/月,敏感度为0.98,特异度为0.68,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17.5分钟/天,园外教育花费低于55元/月,农村中班幼儿总体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大班阶段,家庭陪伴时间、幼儿园花费对应的ACU值分别为0.28、0.45,且P值均大于0.05,仅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96,且P<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監管时间对幼儿总体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35分钟/天,敏感度为0.98,特异度为0.89,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35分钟/天,农村大班幼儿总体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2. 农村幼儿语言发展中家庭教育经费与时间投入界值。
小班阶段,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对应的ACU值分别为0.97、0.89,且P值均小于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经费对幼儿语言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17.5分钟/天,敏感度为0.82,特异度为0.99,园外教育花费的界值为55元/月,敏感度为0.94,特异度为0.79,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17.5分钟/天,园外教育花费低于55元/月,农村小班幼儿语言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中班阶段,家庭陪伴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42,且P>0.05,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98,且P<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语言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25分钟/天,敏感度为0.83,特异度为0.98,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25分钟/天,农村中班幼儿语言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大班阶段,幼儿园花费对应的ACU值为0.45,且P>0.05,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对应的ACU值分别为0.94、0.99,且P值均小于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对幼儿语言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35分钟/天,敏感度为0.99,特异度为0.77,家庭园外教育花费的界值为90元/月,敏感度为0.97,特异度为0.01,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35分钟/天,家庭园外教育花费低于90元/月,农村大班幼儿语言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3. 农村幼儿数学发展中家庭教育经费与时间投入界值。
小班阶段,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99,且P<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数学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12.5分钟/天,敏感度为0.98,特异度为0.99,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12.5分钟/天,农村小班幼儿数学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中班阶段,家庭陪伴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40,且P>0.05,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97,且P<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数学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17.5分钟/天,敏感度为0.99,特异度为0.82,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17.5分钟/天,农村中班幼儿数学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大班阶段,家庭陪伴时间、幼儿园花费对应的ACU值分别为0.33、0.45,且P值均大于0.05,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97,且P<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数学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35分钟/天,敏感度为0.88,特异度为0.98,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35分钟/天,农村大班幼儿数学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4. 农村幼儿社会性发展中家庭教育经费与时间投入界值。
小班阶段,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86,且P<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对幼儿社会性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12.5分钟/天,敏感度为0.99,特异度为0.60,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12.5分钟/天,农村小班幼儿社会性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中班阶段,家庭陪伴时间对应的ACU值为0.48,且P>0.05,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对应的ACU值分别为0.89、0.86,且P值均小于0.05,凸显了家庭教育监管时间、园外教育花费对幼儿社会性发展的作用,家庭教育监管时间的界值为17.5分钟/天,敏感度为0.94,特异度为0.70,园外教育花费的界值为55元/月,敏感度为0.97,特异度为0.60,故当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低于17.5分钟/天,园外教育花费低于55元/月,农村中班幼儿社会性发展将面临低于平均水平风险。
大班阶段,通过上述多元线性回归结果可知家庭教育时间投入、经费投入对大班幼儿社会性发展无显著作用,将不计算农村大班幼儿社会性发展中家庭教育经费与时间投入的界值。
四、研究讨论
(一)农村幼儿发展与家庭教育投入水平尚有较大提升空间
以往研究较少持续考察农村幼儿发展与家庭教育投入历程,当前农村幼儿发展水平逐年显著提高,小班到中班阶段幼儿发展速率快于中班到大班阶段。幼儿期是个体认知、语言、运动、社会情感等方面发展的关键期,具有定向性、顺序性、连续性等发展特点。同时加德纳提出智力的内涵是多元的,其中就包含语言智力、逻辑—数学智力、社交智力,皮亚杰、布鲁姆等人指出幼儿智力发展呈现出先快后慢的特点,4、5岁前幼儿智力发展最快。正是幼儿这种发展的特点,可能导致随着时间推移农村幼儿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幼儿小班到中班阶段发展速度高于中班到大班阶段。同时农村家庭教育经费与时间投入水平逐年显著提高,这与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得出的相较3岁幼儿,4岁与5岁幼儿家庭教育支出更多的结果类似,[34]在知识经济时代,当前农村家庭养育子女数量较低,农村家庭越来越关注子女学习与发展,同时目前大部分农村家庭在经济上得到较大改善,业余时间相对富裕,可能促使农村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不断提升。
但农村幼儿发展与家庭教育投入仍在低水平徘徊,小班到大班阶段,农村幼儿总体发展低于0.5分分别占比58.7%、36.5%、19.0%,这一结论与我国一些实证研究结果相似,如农村留守幼儿社会化平均得分率刚过半,[35]87.7%的农村幼儿入学准备状况处于中、下水平。[36]
同时经调查发现,小班到大班阶段农村幼儿家庭教育每天时间投入低于30分钟分别占比23.8%、22.2%、11.1%。国内有研究指出,55.6%的农村家长与幼儿持续互动时间保持在半小时以下。[37]本研究统计的是每天农村家庭累计教育时长,必然要高于持续时间。同时调查发现,小班到大班阶段农村幼儿家庭教育每月经费投入低于500元分别占比93.7%、50.8%、3.2%,其他研究也得出类似结论,如农村家庭为0~6岁幼儿教育投资数额在300~600元之间。[38]虽然当前农村家庭经济水平有了较大提高,但其社会经济地位仍相对较低,加之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及自身文化水平限制,农村家长普遍未明确自身在家庭教育中所应承担的主体责任,[39]未充分认识到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对幼儿发展的重要意义,也缺乏科学育儿知识与策略,这可能导致农村家庭幼儿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能力不足、投入程度较弱。但相较于其他阶段,幼儿对环境的敏感度更高,其发展更需要丰富的环境刺激与材料支持,而目前农村幼儿教育,特别是家庭教育的质量有待提高,尚未给予幼儿良好的发展环境,致使农村幼儿发展受限。
(二)农村家庭教育时间投入比经费投入更重要
从小班到大班阶段,各阶段家庭教育投入对农村幼儿发展的影响均不存在异质性,时间投入作用均高于经费投入。虽尚未有实证研究明确比较幼儿期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重要度,但对于非学前教育阶段,国内外有研究指出父母参与等非货币性资源对学生认知发展的影响要高于家庭经费投入,[40]我国也有研究指出对于学生学业家庭时间投入比经费投入更重要。[41]家庭文化资本中的文化资源是一种“封闭性网络”,需要家长与子女密集地交流和互动才能传递给子女,否则文化资源以及经济资本都无法实现循环再生产,且农村家庭园外教育支出主要集中于玩具与图书购买,无论玩具的操作还是图书的阅读均需要家长花费时间参与其中,故相较于家庭教育经费投入,时间投入可能是影响农村幼儿发展和教育获得的主因。
本研究得出农村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作用高于陪伴时间,国外一些研究指出父母辅导儿童学习能够有效培养儿童学习品质,[42]家庭互动交流对于幼儿发展起着潜移默化作用。[43]农村家庭有目的、有计划引导幼儿发展,可为幼儿成长提供直接支持与引导,而日常交往则潜在影响幼儿发展,也许正是由于家庭监管、陪伴对幼儿发展作用形式不同,致使短期内农村家庭教育监管时间作用高于陪伴时间。同时研究发现,小班、中班阶段家庭园外教育花费作用高于幼儿园花费,大班阶段幼儿园花费高于园外教育花费。尚无研究对学前教育阶段园内外教育经费投入重要度进行比较,同时对于非学前教育阶段,研究界对校内外教育经费投入效果尚无共识,一些研究者发现校外教育经费投入对学生学习成绩具有积极影响,[44]但也有研究者指出校外教育经费投入对学生成绩影响十分微弱。[45]幼儿发展环境创设需要一定经费支持,家庭教育经费投入是幼儿教育经费重要来源之一,故农村家庭教育经费投入会对幼儿发展产生一定影响。由于所调查的幼儿园均为农村二类园,在小班、中班阶段两所幼儿园均采用了省编主题活动课程,且两所幼儿园教师专业化水平相当,此时幼儿发展差距更可能源于家庭园外教育投入的影响,但大班阶段,一所幼儿园继续采用省编主题活动课程,另一所幼儿园进行了课程改革,开展了园本课程及幼小衔接服务,并提高了园内收费标准,進而可能凸显出家庭园内教育经费投入对幼儿发展的影响。
(三)农村家庭教育投入低于界值,幼儿将面临发展风险
本研究通过绘制ROC曲线分析家庭教育投入界值,其中家庭园外教育花费、监管时间对于幼儿发展的诊断价值显著,不同阶段农村家庭园外教育花费、监管时间界值有一定差异,综合各阶段研究结果粗略认为,农村家庭每天幼儿教育监管时间应在25分钟左右,每月家庭园外教育花费应在50元左右,才可以避免幼儿面临低于平均发展水平风险。已有研究明确了家庭教育环境对幼儿发展的重要价值,英国EPPE项目提出家庭学习环境对幼儿未来数学成绩有较大直接作用。[46]家庭园外教育经费、监管时间是营造家庭教育环境的关键,此方面投入必然有助于幼儿发展。相较已有研究呈现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的影响,本研究清晰呈现了各阶段农村家庭时间与经费投入的界值,具有一定现实意义。本研究所获得的农村家庭教育时间、经费投入信息仅为家长依据自身实际的估算,虽通过多方审核以保障信息搜集的可靠性,但也难以完全确保家庭填报信息的真实性。同时本研究设置小班到大班阶段农村幼儿发展风险诊断截点为各阶段幼儿发展水平的平均值,故研究结果仅能呈现为避免农村幼儿发展低于组内平均水平的家庭教育时间、经费投入界值,未来需要深入的理论与实践研究,明确幼儿发展风险诊断截点,进一步探究家庭教育投入界值。
五、研究建议
(一)加大宣传力度,提高农村家庭幼儿教育投入意识
当前农村家庭教育时间、经费投入水平普遍偏低,但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投入负担尚处于中等水平,因此亟须提升农村幼儿家长家庭教育的主体意识,使其认识到幼儿期家庭教育投入的重要性。一方面,传统媒体与新媒体应互相结合做好家庭教育宣传。针对农村家庭实际,各地可组织家庭教育专家、一线幼儿园教师通过接受采访、科普讲座等形式宣传幼儿期价值,特别是宣传家庭教育投入对幼儿发展的作用。在宣传过程中要充分发挥新旧媒体优势,加强信息宣传效率。另一方面,农村家庭自身应切实履行职责。农村家长应明确其保障幼儿发展的主体责任,将促进幼儿成长放在家庭事务决策的重要位置,细致规划家庭教育时间与经费,丰富家庭教育資源,科学陪伴、监管幼儿学习与发展。
(二)加强社会工作,改善农村家庭教育投入水平
由于农村家庭教育经费与时间投入的脆弱性,需要广泛发动各种社会力量参与农村幼儿家庭教育工作,形成全社会关心支持农村家庭幼儿教育的良好氛围。其一,充分开发与利用农村社区教育。各地可通过加强制度建设,出台激励措施,提高基层阵地开展农村家庭幼儿教育服务工作的动力,依托农村少年宫、社区儿童活动中心等公共服务机构,引入专业社会工作者,针对农村幼儿发展实际与需求,充分利用社区内各类资源,开展各种活动,丰富农村幼儿课余生活。其二,加大对农村家庭教育支持力度。各地可通过政府投入、社会捐赠等多种渠道筹措经费与物资并制定使用方案,为农村家庭幼儿教育提供精准帮扶。其三,加强农村幼儿园课程与教学改革。当前农村幼儿园课程设计与实施“向城性”明显,要加快推进农村幼儿园课程与教学改革,关注农村幼儿发展劣势,采用科学方法与内容促进其发展。注意农村家庭幼儿教育时间投入不足这一具体问题,在合理范围内加强幼儿教育监管时长。
参考文献:
[1]周兢,张莉,NIRMALA R. 我国早期儿童学习与发展的现状分析:一项来自EAP?鄄ECDS的研究报告[J].全球教育展望,2018,47(7):114-128.
[2]张馨尹.农村5~6岁幼儿数概念发展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13:33.
[3]张丽,王燕,郑孝玲,等.大班幼儿数学入学准备研究[J].心理学探新,2014,34(6):565-570.
[4]王博雅,李珊珊,岳爱,等.我国西部贫困地区儿童早期语言发展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9,37(3):47-57.
[5]刘焱,秦金亮,潘月娟,等.学前一年幼儿入学语言准备的城乡比较研究[J].教育学报,2012,8(5):90-97.
[6]王秀丽.父母教养观念、亲子关系与幼儿社会性发展的相关研究[D].兰州:西北师范大学,2019:48.
[7][35][39]周念丽,徐芳芳.父母育儿缺失对农村幼儿社会化发展的影响:基于湖南958名3~4岁幼儿的心理发展调查[J].学前教育研究,2012(11):26-30.
[8]JZENDOORN M H V, BAKERMANS K M J, EBSTEIN RP. Methylation matters in child development:toward developmental behavioral epigenetics[J]. Child Development Perspectives,2011,5(4):305-310.
[9][12]胡咏梅,元静.学校投入与家庭投入哪个更重要?——回应由《科尔曼报告》引起的关于学校与家庭作用之争[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1,39(1):1-25.
[10]COLEMAN J S. Families and schools[J]. EducationalResearcher,1987(06),32-38.
[11]MONK D H. Education productivity research: an update and assessment of its role in education finance reform[J]. Educational Evaluation and Policy Analysis,1992,14(4):307-332.
[13]张玲,裴昌根,陈婷.我国学前教育城乡均衡发展程度的测评研究:基于基尼系数的实证分析[J].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46(2):96-106+193.
[14][34]苏余芬,刘丽薇.学前儿童教育支出与家庭背景: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的证据[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20,18(3):86-103+189.
[15][23]张翠微.城乡幼儿发展差异及其与家庭教育投入的关系[D].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2019:33.
[16][40]LIU A, XIE Y. Influences of monetary and non?鄄monetary family resources on children’s development in verbal ability in China[J]. Research in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2015,2(40):59-70.
[17]刘秀丽,高丽.我国儿童家庭投入的现状及问题研究[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06):33-37.
[18][21][41]李佳丽,何瑞珠.家庭教育时间投入、经济投入和青少年发展: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影子教育阐释[J].中国青年研究,2019(08):97-105.
[19]方超,黄斌.马太效应还是公平效应:家庭教育支出与教育结果不平等的异质性检验[J].教育与经济,2020,36(4):58-67.
[20]雷万鹏,向蓉.学生科学素养提升之家庭归因:基于中国PISA 2015数据的分析[J].全球教育展望,2020,49(9):66-78.
[22]李燕芳,吕莹.家庭教育投入对儿童早期学业能力的影响:学习品质的中介作用[J].中国特殊教育,2013(09):63-70.
[24]潘月娟,刘姗姗,杨青青.家庭数学学习活动与幼儿数感发展的关系: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J].中国特殊教育,2019(04):75-82.
[25]马爽,高然,王义卿,等.农村地区父亲参与现状及其与幼儿发展的关系[J].学前教育研究,2019(05):51-61.
[26]韦小满.特殊儿童心理评估[M].北京:华夏出版社,2016:249.
[27]RAIKES. Measuring child development and learning[J]. European Journal of Education,2017,12(1):511-522.
[28]李佩佩.MELQO早期儿童数学能力量表的测量学研究[D].金华:浙江师范大学,2020:20.
[29]韩映虹.婴幼儿行为观察与分析[M].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17:74.
[30]陈会昌.儿童社会性发展量表的編制与常模制订[J].心理发展与教育,1994(04):52-63.
[31]邢莉莉.幼儿社会教育与活动指导[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5:346.
[32]张晓,王晓艳,陈会昌.北方地区3~7岁幼儿的社会性发展特点[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6(12):43-46.
[33]陈晨.学前儿童社会性发展与父母教养方式关系研究[D].重庆:西南大学,2012:13-14.
[36]“城乡幼儿入学准备状况比较研究”课题组.起点上的差距:城乡幼儿入学准备水平的对比研究[J].学前教育研究,2008(07):22-33.
[37]闫霞.农村幼儿家庭亲子互动现状调查研究[D].太原:山西大学,2020:14.
[38]于冬青,李秋丽.农村地区家庭学前教育投资存在的主要问题及对策[J].教育理论与实践,2015,35(13):30-33.
[42]ZIMMERMAN B J, KITSANTAS A. Homework practices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 the mediating role of selfefficacy and perceived responsibility beliefs[J]. Contemporary Educational Psychology,2005,30 (4):397-417.
[43]MARTINEZ P M. Test of a model of parental inducement of academic self regulation[J]. The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Education,1996,64(3):213-227.
[44]DANG H A. The determinants and impact of private tutoring classes in vietnam[J]. Economics of Education Review,2007,26(6):683-698.
[45]KIM H. Analysis of the effects of private education on academic achievement and labor market performance[D]. Sejong Special Municipality: Korea Development Institute,2010:5.
[46]MEIHUISH E C, SYLVA K. Preschool influences on mathematics achievement[J]. SCIENCE,2008,17(321):1161-1162.
3754501908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