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 胡碧颖 陈月文
[摘 要] 中高强度的体力活动与幼儿身体素质相关显著,幼儿园应保障幼儿每天有足够的中高强度体力活动。本研究运用幼儿身体活动观察记录系统,在广东省54所幼儿园开展幼儿体力活动水平调查。结果发现,幼儿的体力活动水平整体较低,久坐行为频率高,中高强度活动频率低。不同活动类型和不同等级幼儿园在体力活动水平上差异显著,具体表现为:在平均体力活动水平方面,自由游戏与早操显著高于体育游戏,省一级、办园级显著高于市一级;在久坐行为频率方面,自由游戏显著低于早操和体育游戏,省一级显著低于市一级;在中高强度活动频率上,自由游戏显著高于体育游戏和早操,省一级显著高于市一级。幼师比偏高,生均活动面积和生均器材数量偏少,教师对户外活动中的运动安全和常规格外关注,专注于游戏情境创设,对运动量和强度关注太少,编制的早操活动结构不合理、基本体操不科学,是幼儿体力活动水平整体不高、幼儿在教师组织实施的体育游戏与早操中的体力活动水平反不如户外自由游戏的重要原因。为提高幼儿在园体力活动水平,幼儿园应合理分配户外活动类型比例,增加户外自由游戏时间;相关部门应提升教师体育素养,加强对幼儿园户外活动的专业评价与监督。
[关键词] 体力活动;户外活动;身体活动观察记录系统
一、问题提出
儿童是人类的未来和希望,儿童的生存、保护和发展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前途与命运。然而,儿童和青少年体质健康状况下降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儿童和青少年超重肥胖检出率呈爆发式增长,[1]7岁以下儿童的单纯肥胖检出率已经从1986年的0.91%上升至2016年的8.4%。[2][3]体力活动缺乏是导致全球肥胖率上升的重要因素。[4]体力活动(physical activity,PA)是一个比较宽泛的概念,它又被称为身体活动,西方国家常用来描述人群的生活习惯以及体育锻炼的特征。[5]世界卫生组织组织将体力活动定义为任何需要能量消耗的身体运动,包括在工作、玩耍、做家务和旅行时进行的活动。[6]幼儿的体力活动与肥胖、骨骼和心血管健康、[7]运动能力、[8][9][10][11]社会认知与情感发展[12][13][14]及学术成就[15][16][17][18]之间存在一定的关系。体力活动一般根据强度分为低强度体力活动、中等强度体力活动、高等强度体力活动。低强度体力活动与体质健康无关,[19][20]而中高强度的体力活动尤其是高强度体力活动与幼儿身体素质相关显著。研究表明,参与中高强度体力活动多的幼儿下肢肌肉力量、身体灵敏性和协调性表现更优。[21]同时,中高强度的体力活动在增加幼儿日常能量消耗、降低肥胖及身体指标失常风险上起到了重要作用,[22][23]也能促进儿童期的骨健康。[24]
基于体力活动,尤其是中高强度体力活动对幼儿的身心健康等多方面的积极影响,世界卫生组织和各国都出台了相应的政策文件来保障幼儿每天有足够的体力活动。世界卫生组织建议1~2岁幼儿每天至少要参与各种强度的体力活动180分钟,包括中高强度的体力活动;3~4岁幼儿每天至少要参与各种强度的体力活动180分钟,其中包括最少60分钟的中高强度体力活动;5~17岁儿童青少年应每天累计至少60分钟中高强度体力活动。[25]美国卫生及公共服务部、[26]加拿大运动生理协会、[27]英国卫生部、[28]澳大利亚政府卫生部、[29]日本文部科学省[30]等大都建议本国幼儿减少长时间的静坐,每天至少进行3小时的体力活动,其中包含1小时的中高强度体力活动。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2012)颁布的《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中建议幼儿每天的户外活动时间一般不少于2小时,其中体育活动时间不少于1小时。北京体育大学、首都儿科研究所与国家体育总局体育科学研究所(2018)共同制定的国内首部《学龄前儿童(3~6岁)运动指南(专家共识版)》中也建议,幼儿全天内各种类型的身体活动时间应累计达到180分钟以上,中等及以上强度的身体活动累计不少于60分钟。[31]
虽然体力活动有如此多的益处,世界卫生组织和各国也鼓励儿童和青少年更多地参与体力活动,但儿童和青少年的体力活动现状依然不乐观。世界卫生组织2019年发布的报告指出,世界范围内80%的青少年体力活动不足,85%的女孩和78%的男孩没有达到每天至少1小时体力活动的建议标准。[32]国外的研究者们对儿童体力活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高强度体力活动上,雷利(Reilly)检视了12篇儿童体力活动现状的研究,对96个儿童保育中心共超过1900名儿童的体力活动情况进行元分析发现,幼儿存在着大量的久坐行为,体力活动水平较低,不能满足每天60分钟中高强度体力活动的标准。[33]中国研究者对体力活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幼儿是否可以满足每天两小时户外活动的时间要求,很多研究者调查发现,有一半以上的幼儿园户外活动时间少于2小时。[34][35][36]然而,国内的研究者对幼儿体力活动强度关注较少,往往仅从经验的角度指出体力活动缺乏合理的运动强度,[37]使用加速度计和直接观察法对活动强度进行评价的研究较少,这使得研究者们不能全面清晰地掌握幼兒体力活动的全貌,进一步优化课程以促进幼儿健康发展也就无从谈起。
在三分之二的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中,70%以上的儿童参加了正式的儿童保育或学前班计划。[38]据我国教育事业统计,2020年全国学前教育毛入学率85.2%。基于以上事实,儿童保育中心已经成为决定儿童体力活动水平最重要的环境因素之一。[39][40]对幼儿进行体力活动研究,理论上需对幼儿在园一日生活进行跟踪。而在我国,幼儿园往往会为幼儿提供专门的户外活动时间以满足“幼儿每天户外活动不少于2小时,其中体育活动时间不少于1小时”的要求。因此,对幼儿的户外活动进行体力活动观察,如果中高强度的体力活动占比较大,在很大程度上能推断我国幼儿每日体力活动状况较好。反之,如果在以运动为核心的户外活动中,幼儿的中高强度体力活动的频率都偏低的话,则我国幼儿每日体力活动的状况堪忧。
陶宏认为幼儿园常见的体育活动组织形式有早操、体育课和户外体育活动。[41]本研究把户外活动分为三类:早操、体育游戏、自由游戏。早操是指幼儿园在晨间开展的、以基本体操为主要内容的一系列身体活动锻炼的总称;体育游戏是指在教師的组织和指导下开展的,以增强幼儿身体素质为目的的各种活动;自由游戏是指幼儿掌握游戏主导权,可以自主选择器材、自由结伴,教师没有预设教学目标的游戏活动。本研究使用幼儿身体活动观察记录系统(Observational System for Recording Physical Activity in ChildrenPreschool Version, OSRACP),[42]对广州、中山和肇庆三地幼儿园的户外活动进行观察和记录,旨在了解幼儿在户外活动中的体力活动水平,探索不同户外活动类型、幼儿园等级、幼儿园属性、幼儿园所在地之间幼儿体力活动水平的差异,丰富我国幼儿体力活动研究的内容,同时为提高幼儿的体力活动水平进而提升户外活动质量提供一定的参考。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在中国广东省开展,据中国国家统计局资料显示,广东省2020年末常住人口为12601万,是全国人口最多的省份。近些年来,广东省经济和人口快速增长,城乡发展差距日益加大,是中国非常具有代表性的省份。研究者采用了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从广州、中山和肇庆三个地区各选取20所幼儿园参与研究。每个地区根据幼儿园等级(省一级、市一级、办园级)、幼儿园属性(公办、民办)、幼儿园所在地(城市、乡镇)进行分层随机取样。考虑到大班幼儿已在园两年,最能反映出幼儿在园的常态,研究者在每所幼儿园随机抽取一个大班进行半日活动全程录影,录影前所有儿童家长知情并同意,教师全部签署课堂录影同意书。由于部分班级的半日活动中未开展户外活动,将其剔除后,有效数据共包含54所幼儿园。54个班级中平均每班36人,最多58人,最少9人。54所幼儿园半日活动中,平均户外活动时长32.1分钟,最长85分钟,最短10分钟。49所幼儿园的户外活动在室外展开,5所在室内开展。15所幼儿园中观察到有早操,平均时长7.33分钟;43所幼儿园中观察到有体育游戏,平均时长29.5分钟;16所幼儿园中观察到有自由游戏,平均时长22.5分钟。具体抽样情况见表1。
(二)研究工具
此次研究采用了幼儿身体活动观察记录系统(OSRAC-P),该系统由威廉(William)教授在2006年开发,评价体系较为全面,不仅测量了幼儿的活动水平,对活动相关的信息也进行了记录和评价。OSRAC-P以目标幼儿为观察对象,采用了瞬时抽样的方法,每30秒为一个观察记录单元,其中前5秒完成观察,后25秒完成记录。[43]OSRAC-P在世界范围内使用较为广泛,一篇2018年发表的使用元分析的回顾文献中,[44]大部分采用直接观察法研究幼儿体力活动的研究都采用了这一工具。该观察记录系统已被证实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45]活动水平分级标准可以很好地区分幼儿的运动强度。[46][47]幼儿身体活动观察记录系统观察内容有八项,分别为活动水平、活动形式、活动地点、室内活动情境、室外活动情境、活动成员组成、活动发起者、增强/抑制提示。本研究选取了活动水平、活动形式两项进行观察。活动水平的编码规则如表2所示。除了跑以外,很多动作比如“跳”,在不同情况下可以被编码为多种活动水平,这主要取决于动作发生的强度和次数。以跳来举例,在5秒的观察单元内,目标幼儿跳一下是3级活动水平,跳两下是4级活动水平,连续跳三下则为5级活动水平。如果目标幼儿在观察单元内抛球、接球、踢球,则为5级活动水平。
在活动形式的编码中,共包含攀爬、爬行、跳舞、跳、躺、拉/推、打闹、骑、摇晃、翻滚、跑、坐/蹲、站、游泳、荡秋千、投掷、走共17种运动形式。活动形式要根据幼儿在观察单元内的具体活动状态进行编码,比如,目标幼儿坐在三轮车上,但没有做骑车的动作,则目标幼儿的活动形式为“坐”。此外,当目标幼儿在观察单元中表现出多种活动形式时,要编码幼儿在最高活动水平时的活动形式,且活动形式必须与活动水平相匹配。比如,幼儿在5秒的观察单元中,先走后跑,则活动水平编码为5级,活动形式编码为“跑”。
(三)视频资料处理和编码
15名研究助理在经过严格培训后,进入幼儿园对取样的班级进行半日活动录像。拍摄从幼儿早晨入园开始,到午餐前结束,整个拍摄过程大约3.5小时,拍摄画面要求尽可能兼顾到全体幼儿。拍摄过程较为顺利,整体天气情况良好,只有广州一所幼儿园户外活动开展到一半时,因天气下雨,活动转到室内进行。广州一所幼儿园的视频数据在后期损坏,研究助理再次进入该幼儿园进行了重拍。
收集到视频资料后,研究者将其中有户外活动的片段进行截取,截取标准以幼儿完全进入活动场地为起点,以教师有明确结束活动信号为终点。为方便后期的编码记录,研究者使用Video Splitter将户外活动片段切割为若干个30秒的编码记录单元,之后按照编码手册中的规则进行编码。按照编码规则,研究者观察编码记录单元中前5秒的视频画面,对所有出现在画面中的幼儿的活动水平、活动形式进行编码和记录。如果一些幼儿未能持续出现在前5秒的视频画面中,比如在第3秒时跑出视频画面,则该名幼儿不被编码。本研究共有两名视频编码人员,编码人员1为幼儿教育专业的研究生,编码人员2为幼儿教育专业的本科生。在正式对视频编码之前,研究者随机选取了广州、中山、肇庆各5个视频数据(占整体视频数据的28%),由两名编码人员同时编码,以检验研究者内部一致性。使用组内相关系数(intraclass correlation efficient,ICC)对编码数据中平均体力活动水平、活动行为(久坐行为、轻度活动和中高强度活动)频率、活动形式(坐/蹲、站、走、跑、跳等)频率的一致性进行检验。结果显示两名视频编码人员内部一致性较高,平均活动水平的组内相关系数为0.94。久坐行为、轻度活动和中高强度活动的组内相关系数分别为0.95、0.85、0.87。坐/蹲、站、走、跳、跑等的组内相关系数均大于0.82。完成研究者内部一致性检验后,剩余的视频编码由编码人员1独自完成。
(四)数据处理
本研究采用SPSS 20.0软件进行描述统计、t检验、方差分析等数据统计工作,根据编码规则完成编码后计算久坐行为频率、轻度活动频率、中高强度活动频率、平均活动水平,计算方式为:久坐行为频率=(1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2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所有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之和;轻度活动频率=3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所有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之和;中高强度活动频率=(4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5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所有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之和;平均体力活动水平=(1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1+2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2+3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3+4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4+5级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5)/所有活动水平编码单元数量之和。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幼儿园体力活动水平总体情况
本研究对调查的54所幼儿园体力活动情况进行描述统计,结果显示,平均体力活动水平为2.26(SD=0.44),久坐行为出现16513次(64.4%),轻度活动出现5127次(20.0%),中高强度活动出现3984次(15.6%)。从数据中可以看出,在调查的幼儿园中,幼儿久坐行为频率最高,中高强度活动频率最低。
(二)幼儿园体力活动水平的差异分析
1. 不同户外活动类型之间幼儿体力活动水平的差异。
本研究对不同类型(早操、体育游戏、自由游戏)户外活动的体力活动水平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方差不齐性,于是使用韦尔奇单因素方差分析(Welch’s ANOVA)进行探索。结果显示,不同类型户外活动在平均体力活动水平、久坐行为频率、轻度活动频率、中高强度活动频率上均存在极其显著差异(P<0.001)。事后LSD检验发现,自由游戏及早操的平均体力活动水平分别非常显著(P<0.01)、显著(P<0.05)高于体育游戏;自由游戏中久坐行为频率极其显著低于体育游戏和早操(P<0.001);自由游戏中的轻度活动频率和中高强度活动频率极其显著高于体育游戏和早操(P<0.001)。
2. 不同幼儿园等级之间幼儿体力活动水平的差异。
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幼儿园等级(省一级、市一级、办园级)之间的幼儿平均体力活动水平、久坐行为频率和中高强度活动频率均存在显著差异,P<0.05。事后检验发现,省一级(P<0.001)和办园级(P<0.05)幼儿园中幼儿平均体力活动水平分别极其显著和显著高于市一級。省一级幼儿园中幼儿久坐行为频率显著低于市一级幼儿园中的幼儿,中高强度活动频率显著高于市一级。
3. 不同幼儿园属性和所在地之间幼儿体力活动水平的差异。
本研究使用t检验分别对不同幼儿园属性(公办、民办)、所在地(城市、乡镇)之间幼儿平均体力活动水平、久坐行为频率、轻度活动频率、中高强度活动频率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均不存在显著差异。
(三)体力活动形式的描述性统计
在活动形式上,观察到的户外活动共出现了坐/蹲、站、走、跑、跳、投掷、攀爬、打闹、爬行、摇晃、拉/推、躺、骑和跳舞共14种活动形式,体育游戏中出现了所有的活动形式,自由游戏中出现了坐/蹲、站、走、跑、跳、投掷、攀爬、打闹和爬行9种活动形式,而早操中仅出现了坐/蹲、站、走、跑、跳5种活动形式。
从表5可以看出,坐/蹲、站、走、跑、跳五种活动形式占比相当大,共占到整体总和的97.58%,在各户外活动类型中的占比也在94%以上。坐/蹲和站这两类相对静态的活动形式占比大,分别为10.26%和53.98%,合计64.24%,走、跑、跳这三类活动形式则占比较少,在户外活动中分别占比20.70%、5.81%和6.83%,合计33.34%。
四、讨论
(一)幼儿园户外活动中幼儿体力活动水平整体不高
从幼儿园户外活动整体来看,体力活动水平并不高,平均活动水平只有2.26,对幼儿身体健康有着重要作用的中高强度活动只占到了15.6%。斯蒂芬妮(Stephanie)等人[49]对国外多项使用直接观察法的研究荟萃分析后得出,国外幼儿户外活动中中高强度活动占比为27.1%,接近我国的2倍。本研究的数据来源于以运动为主的户外活动,而斯蒂芬妮等人[50]的研究中,幼儿在户外活动中并不一定要参与运动,表演游戏甚至静坐都被允许,如此对比,中国幼儿园户外活动的中高强度活动占比情况更加不容乐观。整体来看,有一些共同的因素制约了幼儿的活动水平的提高。
第一,幼师比偏高、生均活动面积和生均器材数量偏少,可能是导致体力活动水平整体不高的原因。国外的班级规模小,活动场地和活动器材相对丰富,即使是所有幼儿同时参与活动,幼儿依旧有充分的活动机会。比如,托特里亚(Tortella)等人[51]的研究中,整个活动场有2500平方米,各项体育设施设备35种,参与结构化体力活动的幼儿被分为三组,每组6~7名幼儿,分别进入不同的活动区域。幼儿有充足的空间和器材进行体力活动,基本上不需要等待。国内的幼儿园班容量较大,本研究中平均每班有36名幼儿,幼儿活动场地空间有限,生均体育器材也较少,等待多和排队多的现象大量存在。[52]比如在广州的一个幼儿园的循环游戏中,下一名幼儿需要等上一名幼儿完成所有项目后才可以出发。大量幼儿处于等待状态,久坐行为的频率随之升高,幼儿的体力活动水平随之降低。
第二,教师对户外活动中的运动安全和常规格外关注,而对运动量和强度关注太少。一方面,家长、社会和幼儿园对幼儿安全的关注使得一线教师承受着巨大的安全压力,[53]教师为了降低安全隐患,倾向于不让幼儿过度活跃,“不要跑”“慢一些”几乎成为户外运动中幼儿园教师的口头禅。另一方面,中国的教师往往对课堂更为高控高压,要求幼儿无条件的服从,[54]幼儿没有遵守常规的行为会被视为对教师权威的一种挑战。然而在参与户外活动时,幼儿往往会更加兴奋,室外较为空旷的环境也分散着幼儿的注意力,户外活动的常规比室内活动更难控制。在一个视频片段中,幼儿因打闹没有安静地排队,教师马上终止游戏并开始强调常规,五分钟后,游戏重新开始,幼儿守秩序了很多,但活动水平也随之下降。在另一个视频片段中,幼儿在教师未发出“开始”指令时就开始了游戏,教师马上终止活动返回了教室。
(二)不同类型户外活动中体力活动水平的影响因素
第一,教师主导的体育游戏中幼儿体力活动水平最低。以往研究发现,国外幼儿在参与教师主导的结构化体力活动时,活动水平往往更高,[55][56][57]而本研究结果显示(见表3),幼儿在参与教师主导的体育游戏时,活动水平却显著低于自由游戏和早操。国外研究中所提到的CHAMP课程,[58]其授课教师是有资质的专业体育教师,其在体育活动运动强度的把握上更为科学合理。有研究者将幼儿园教师的体育素养分为体育知识、体育能力、体育教学能力和体育价值观四个维度。[59]目前,中国幼儿园中教师学历背景大多是幼儿教育专业,体育专业背景的教师比例非常少,幼儿园教师的体育知识较为欠缺,尤其是实践知识,导致幼儿园教师不了解运动规律,对体力活动水平关注较少,不能对幼儿体育活动进行全面科学的指导。[60]在组织体育游戏时,可以看到教师经常专注于创设游戏情境,比如创设小青蛙跳荷叶的游戏情境来练习双脚跳,创设我是勇敢小士兵的情境来练习匍匐爬。教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游戏情境的创设、游戏规则的讲解等方面,[61]却忽视了运动强度、运动量、练习密度。[62]有研究表明,63.3%的教师不知道如何划分幼儿体育课的结构,62.1%的教师不知道如何安排幼儿体育活动中的运动量。[63]在此次研究中,也并未观察到教师对活动量进行测量。
第二,自由游戏中幼儿的体力活动水平最高。幼儿在自由游戏中的活动水平显著高于体育游戏,这一结论与国内研究者赵星等人[64]的研究结果一致,避免长时间的等待和相对开放的游戏规则是活动水平较高的主要原因。在自由游戏中,坐/蹲、站等偏静态的活动形式比例要少于体育游戏,而走、跑、跳等动态的活动形式比例又全部高于体育游戏(见表5)。在本次视频数据中,即使体育游戏的时长(1267分钟)远远超过自由游戏(360分钟),但某些非静态的活动形式(如攀爬、爬行),在自由游戏中出现的数量依然超过体育游戏。攀爬在体育游戏中仅仅观察到14个,而在自由游戏中有144个;爬行在体育游戏中观察到34个,而在自由游戏中有47个。教师在开展自由游戏时,往往会开放大器械(如大型滑梯等)或者提供多样性的运动器材供幼儿自由选择。室外大器械给幼儿提供了足够的活动空间,同时其入口和出口的流动式设计也方便幼儿进行循环游戏,这使得每个幼儿都会有充分的活动机会。篮球和跳绳等小器械在自由游戏中基本可以保证人手一份,而不用像体育游戏中那样轮流使用,当幼儿手中有活动器械时,参与户外活动的积极性会大大提高。同时,与教师主导的体育游戏相比,自由游戏中的幼儿更加自由,幼儿可以自主选择游戏器材,自主选择游戏类型,自主选择游戏玩伴,同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游戏,掌握游戏的主导权使得幼儿参与户外活动的动机更足。幼儿在体验自由游戏所带来的快乐的同时,也提升了中高强度体力活动的频率。
第三,早操活动结构不合理,基本体操不科学。早操是一个很有中国特色的体育活动,带着集体主义的色彩,[65]与体育游戏、自由游戏相比有很大的不同。在早操活动中,所有参与的幼儿随音乐和节奏做操,所以理论上来说,早操中幼儿的活动水平应该要高于体育游戏和自由游戏。但实际本研究中早操的活动水平并不高,其轻度活动频率和中高强度活动频率均低于自由游戏,首先可能因为早操活动形式不够丰富,开展时间太短。在本次的15个早操视频中,仅出现了坐/蹲、站、走、跑、跳5种活动形式,平均时长也仅为7.3分钟。其次,基本体操的编排不够科学,缺乏层次性和必要的强度。教师往往并不能很清楚地区分律动和基本体操的区别。基本体操必须要包含举、摆、绕、踢、屈伸、环绕、跳跃等一系列组合动作,视频数据中早操的动作并不完整,踢、环绕等动作较少,一些早操中甚至没有跳跃的动作,一些早操节奏较慢,[66]过于舞蹈化。[67]肇庆的一个班级将“感恩的心”手语舞蹈作为基本体操,幼儿全程未发生身体的位移,活动水平绝大多数为二级。最后,早操活動在许多幼儿园内并不能很好的开展,在参与本次研究的54所幼儿园中,仅有15所幼儿园在上午半日活动中开展早操活动。
(三)不同办园等级幼儿园体力活动水平的影响因素
按照等级评定的逻辑,幼儿园的质量应该是省一级高于市一级,市一级高于办园级。结果显示(见表4),省一级幼儿园幼儿的平均体力活动水平、中高强度体力活动频率确实高于市一级和办园级,但是办园级在平均体力水平上并不比市一级差,反而显著高于市一级。同时,在久坐行为频率和中高强度活动频率上,市一级并没有比办园级有优势,虽然差异不显著,但是在数据上办园级幼儿园幼儿久坐频率低,中高强度活动频率高。本研究查阅了当地的幼儿园督导评估方案,发现评估方案(满分500分)关于户外活动的评分共22分,占总分的4.4%。其中,关于户外生均面积的评价4分,占0.8%;户外时长3分,占比0.6%;户外区域场地5分,占总分值的1%;幼儿园设施设备(含体育器材)5分,占总分1%;“根据儿童特点开展体格锻炼,充分利用阳光、空气、水等自然因素,运动内容和运动量符合幼儿生理特点,培养幼儿参加体育活动的兴趣和习惯,并做好记录、分析、评价工作,增强幼儿的体质”5分,占总分1%。从数据中我们可以看出,整个评估方案中,有关户外活动的评估内容占比并不高,同时关于幼儿运动内容和运动量的内容,占比仅为1%。也就是说,仅通过幼儿园等级并不能推测出幼儿体力活动水平的差异。
本研究通过对不同等级幼儿园的班额和生师比进行统计发现,省一级幼儿园平均班额和生师比分别为36.5、16.3,市一级幼儿园平均班额和生师比为40.5、21.5,办园级幼儿园平均班额和生师比为34.6、17.5。从结果中可以看出,目前在抽样的幼儿园中,市一级幼儿园的平均班额和生师比均为最大,这可能是导致其体力活动水平偏低的原因之一。
五、建议
(一)增强幼儿园教师的体育素养
幼儿教育专业的毕业生是幼儿园教师的主力,他们大多数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体育理论知识学习。在目前幼儿园事业编制率较低,非在编教师收入不高的背景下,要吸引体育专业毕业生进入幼儿园工作有一定的难度。要想在户外活动中为幼儿提供更专业的支持,一方面需制定相关政策吸引体育专业毕业生进入幼儿园;另一方面,要及时通过职前与职后的培训、教研等多种途径补足幼儿园教师体育素养的短板。目前,除体育特色的幼儿园外,幼儿园较少组织体育相关的研修活动。鉴于中高强度体力活动对幼儿身体健康发展有重要作用,教育主管部门和幼儿园应该在平时的研修活动中将户外活动也纳入在内,并且要深入研讨,不断提升每位教师的体育素养。
(二)合理分配戶外活动类型比例
本研究的三种类型的户外活动中,体育游戏的时间最长,总时长1267分钟(73%),但在体育游戏中,幼儿平均体力活动水平最低;而活动水平较高的自由游戏总时长却只有360分钟(17.3%)。自由游戏不仅对幼儿的身体健康有促进作用,而且在游戏材料和时间空间更加开放的自由游戏中,幼儿更容易发展社会和认知层次较高的游戏形式。[68]建议幼儿园重新调配各户外活动类型之间的比例,减少教师主导的体育游戏时间,增加自由游戏的时间。但值得注意的是,虽然自由游戏的活动水平在三种类型的户外活动中最高,但中高强度活动频率也仅为21.2%,依然有较大的提升空间。研究者建议,无论是体育游戏还是自由游戏,所有的户外运动教师均应合理规划活动场地,提供充足运动器材和空间。在教师主导的体育游戏中,避免幼儿过多的等待,提高运动密度和效率。在自由游戏中,把游戏的主导权交给幼儿,提高幼儿参与游戏的积极性。在早操方面,要保证开展时间,热身运动、基本体操、放松活动等基本环节必不可少,尤其要保证基本体操中动作的完整性。
(三)加强评价与监督的专业性
各省市幼儿园等级评估标准均较为全面,然而这也可能会使得评估方案对某一特定领域(如户外活动)针对性不足。基于对幼儿园等级评估标准中的户外活动相关内容的分析,目前评估标准对户外环境的结构性质量(如场地面积、器材种类与数量等)关注较多,而过程性质量(如体育课程、幼儿体力活动水平等)关注较少。目前,除了全民体质测查外,教育行政部门等机构几乎没有针对幼儿园户外活动的专项督导和评估活动。在国民体质下降、“双减”政策全面落地的大背景下,本研究认为应加大对幼儿户外活动的关注。一方面,研究者可以开发一些可供幼儿园教师、教育行政部门等使用的户外活动评估工具;另一方面,幼儿园、教育行政部门可以组织一些针对幼儿户外活动的专项评估活动,通过自评和他评相结合的方式,以评促建,提高幼儿体力活动水平,提升幼儿园户外活动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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