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好“留白”，丰富积累

刘彩凤

摘 要：留白是书画艺术创作中为使整个作品画面、章法更为协调精美而有意留下的相应的空白。留白手法的运用，能使方寸之地亦显天地之宽，给欣赏者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这种以无胜有的留白艺术，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展示了高超的智慧境界。

关键词：留白 文本 阅读 教学

【中图分类号】G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8-1216（2015）05B-0027-02

南宋马远的画作《寒江独钓图》，只见一幅画中，一只小舟，一位渔翁在垂钓，整幅画中没有一丝水，而能让人感到烟波浩渺，满幅皆水，深得留白之妙。

文学作品与书画艺术渊源久远，在表现形式上有许多相通之处，很多文章就运用了“留白”的表现手法。有的文章一明一暗两条线索或平行或交叉，共同推进故事的发展，这暗写的事件即是大块的留白；有的文章看似用朴实无华的文字平铺直叙地描述着平淡无奇的事件，而在这偶然情节的背后，细究起来却是暗流涌动，波澜壮阔，蕴藏着深刻丰富的情感，细腻深入地刻画了人物性格，那人物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是文章中的高超留白。人们于朴素平实处获得的感悟，受到的感动，远非是那些激抑的语言，华丽的词藻直接告诉我们而引发的感受所能比拟的。

能够敏锐地洞察留白，从容地欣赏留白，需要丰富的积累，丰厚的底蕴。如果是一位初谙世事的幼儿园的小朋友来欣赏意境无限的《寒江独钓图》，司出凌空之意，说出“爷爷在坐着飞船钓鱼呢”的童言稚语，大家并不以为奇，因为他没有生活阅历，没有积累，只是如实地表述了他所看到的内容而已。可见，能够于无字处读书，必得要胸藏万卷，正如画家能够画好山水风景需“心里有丘壑”“胸中有成竹”一样。所以，把培养学生掌握文本内容，提高鉴赏能力作为一个侧重点，达到学以致用的目的。

关于积累，最基本的途径自然是多读多记多练。古人早就有“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精辟论断。而关于读书，我的一位老师的教诲耐人寻味。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教导我们说“会读书的人，读书的过程，就是把书读好了。”经请教知，所谓由薄读到厚，是指一本平平整整的新书，在不断地翻阅批注后，纸渐暄松，因而显厚；而由厚读到薄，是指在精心研读后，充分把握了文章精髓，书中精要，厚厚的一本书，已能简明扼要，提纲挈领地予以总结概括，因而从意识中觉得厚书并不芜杂，只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那么用起来自会得心应手，自然算是把书读好了。

我认为对于小学生来说，充分利用文学作品中的留白进行训练，是丰富积累的有效手段。利用留白丰富积累，就是把大家公认的留白处隐含的内容，根据自己的理解体会一一填充在适当的位置，与原作综合起来欣赏品味。在充分地把握文本后，再把这些填充的内容去掉，回到原文。如果只是一本把一篇美文比作一棵大树的话，那么这时大家看到的就是最粗壮的树干，最茂盛的枝叶，最漂亮的花朵，最精美的果实，就能深刻地领悟作者表达手法的高明之处，取得最好的学习效果。这个由虚而实再到由实到虚的过程，就相当于读书由薄而厚再到薄的过程。

以文章《一件运动衫》为例，基本情节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经常帮助年老且贫的邻居威廉先生做事。一次，他给“我”1美元45美分，让“我”去城里修他唯一的鞋子时，遇到了从城里来打猎讨水喝的父子俩。小男孩与“我”年纪相仿，喝着水同威廉先生的两只小狗玩儿起来。我注意到了小男孩穿的那件漂亮的红色运动衫，从小男孩处得知今年最流行，3美元一件。

“我”朝妈妈要了3美元，到了城里先买了一件小男孩穿的那种运动衫，立刻穿在身上，心里美滋滋的，充满了自豪。修鞋师傅说那双鞋实在没法修了，鞋底全坏了。我于是脱下运动衫走进商店，向售货员说明为什么要买一双鞋。和颜悦色的售货员推荐了软皮鞋，价格是4美元50美分，不但允许我用了3美元的运动衫加1美元45美分买，还顺便拿起一双长腰袜子，放进鞋盒里。

“我”走回小屋，告诉老爷爷说鞋不能修了，老先生并没有流露出失望。而当崭新的软皮鞋呈现在他面前时，他却爱不释手，不停地抚摸，像个孩子似的泪流满面。接下来，他递给“我”一件漂亮的红色运动衫，说是猎人父子回来时，老人用一只小狗换来的。

全文平铺直叙，以一个小男孩的口吻，几乎是流水账一样，记述了自己半天来的行踪，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细腻的心理刻画，读起来却那样令人震撼，感人至深。我认为这就是大块的留白所展示出的独特魅力，取得了“此时无声胜有声，此处无物胜有物”的艺术效果。

例如，“我”一进了城，立刻把一件运动衫穿在身上，并且心理美滋滋的，充满了自豪。而当听到修鞋师傅说鞋子烂得不能修了，想到老人在赤脚等“我”回去时，“我”就把那件让“我”幸福指数骤升的漂亮运动衫脱下来走进商店去为老人买鞋。同学们理所当然地会为“我”的行为所感动，但对“我”其间的心理活动，甚至是思想斗争感悟得却不是很深刻。在这里，我没有按照惯例来提问：“我”这样做，心里是怎么想的？而是对大家说：“假如在段落中间拉开一段大大的距离，让同学们来深度填写，大家会写些什么呢？

同学们一听，立刻热情高涨，为了补上这块大大的空白，积极地从上下文中搜寻蛛丝马迹，开动脑筋，把获得的信息认真分析，热烈讨论，甚至为了发挥想象，还有的人设身处地地试一试，演一演，真切地体会到了为别人舍弃一件自己心爱的东西是多么不容易做到的事，是需要下很大的决心的。所以，这个与我们年纪相仿的小男孩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结合重点词句，同学们情不自禁，自然而然地就走进了小男孩的内心世界，真切地体会到了小男孩要放弃心爱的运动衫时的犹豫、不舍，不忍促使他下定决心时的豁然、释然、坦然。这样，一个有血有肉、活灵活现的小男孩的形象就跃然纸上。许多同学声情并茂地朗读填写的内容时，都赢得了大家的阵阵喝彩声。

而那位女店员呢，尽管所用笔墨极少，着色极其轻淡，形象却极其鲜明。为什么呢？大家注意到，她记得顾客中有这样一位寒酸的老人知道他想要一双软皮鞋；她允许一个小孩子以物换物，还是用一件已经穿过的运动衫，加上1.45美元也不够买软皮鞋，她什么也没说，顺手加了一双长腰袜子，在她看来这些都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她这样做，给别人带来了什么？于她自己又怎样呢？当时她是怎样想的呢？当同学们给她的行为一一加上描写心理活动的旁白时，大家知道了，她是善良的，她是快乐的，因为“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按照人之常情，一个小孩子舍己为人地做了件大好事总是按捺不住得意之情而喜形于色，巴不得立刻就让人家知道。可是文中的小男孩，他若无其事地走回到老人的家，一本正经地对老人说“修鞋师傅说你的鞋不能再修了，鞋底全坏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问题一出，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他在同老人开玩笑，逗你玩儿，搞恶作剧。有的说他想做一名观众，想看到老人的失望、沮丧，然后变戏法一样拿出老人心仪已久的新鞋袜，欣赏老人的目瞪口呆，喜出望外，让老爷爷的欣喜之情更强烈；甚至有的同学还“上纲上线”，概括总结为“欲擒故纵，欲扬先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祖孙俩关系厚密，平时可能也经常开开玩笑；可敬的小男孩不仅善良，而且狡黠，清贫的生活、凄凉的处境没有泯灭他豁达乐观的天性，还不失时机地与老爷爷苦中取乐，淡然文字后蕴含着意味深长，朴实的举动中满含着深情厚谊。基于这样的理解，补白练习时千言万语，就会争先恐后地从笔下倾泻而出，在朗读时自然而然地就能融进自己的情感也就很容易读得有声有色了。

至于老爷爷，大家更是讨论得热火朝天，以老爷爷用小狗与猎人父子为孩子交换运动衫这一暗写事件作为主体，联想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甚至于要另写一篇新的文章了。

阅读教学中补写留白、欣赏留白的练习，自然融入课堂教学中，与深入理解文本互相促进，相得益彰。在此基础上加入写读后感的训练，就能做到有感而发，言之有物。在进行语言文字表达训练的同时，也进行了一次心灵的洗礼，可谓是丰富积累的有益尝试。

在现行的小学语文测试过程中，许多命题形式也体现了“留白”的表达方法，如习作测试中的续写，阅读测试中的联系上下文补写横线空白处的内容等。与名作中的留白有异曲同工之处。

总之，充分利用文本，是丰富学生积累的行之有效的方法和途径。

参考文献：

[1]李业学.“留白”教学艺术的研究综述[J].科技创新导，2010，（3）.

[2]马海霞，谷庆民，王奕，曹瑞昌.课堂教学“留白”的思考[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