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高等职业教育：现状、特点与启示

孙翠香?林静

摘 要 经济全球化和技术革新成为影响美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外部力量。从美国高等职业教育现状来看，约有80%的美国高等教育机构参与高等职业教育；绝大多数美国高等教育阶段学生选择并获得了职业教育领域的学位或证书；学生选择并获得证书或学位的职业领域集中在“健康科学”领域。“高等职业教育机构广泛而多样”、“获得副学士学位或证书成为学生主要动机”、“‘健康科学等社会亟需职业领域颇受‘青睐”，是美国高等职业教育的重要特点。借鉴美国的经验，我国尚需进一步加大高职发展的力度，实现高职发展的“多样化”；提高高职“专业设置”与市场需求的契合度，提升高职的社会服务能力。

关键词 美国；高等职业教育；副学士学位或证书；健康科学职业领域

中图分类号 G71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5）16-0073-06

一、背景：21世纪的美国高等职业教育①

进入新世纪，经济全球化和技术革新成为影响美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外部力量。这种影响主要表现为，随着技术不断更新、自动化设备的采用、以及许多工作机会外包海外，美国国内那些不需要先进教育或培训的职业，其薪酬大幅降低，不仅如此，许多技术行业的就业机会也大幅消减。“许多低技术含量的工作数量不断减少，价值也在不断降低，越来越多的低技术含量工作岗位被新技术或国外代加工所代替。”[1]这些趋势增加了美国市场对中、高技能工作的需求，特别是技术、医疗保健以及其他无法实现自动化或外包的工作[2]。

经济全球化和技术革新为美国中学后教育和培训、特别是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高等职业教育）既提出了要求又提供了市场。可以说，经济全球化与技术革新从根本上重新阐释了21世纪劳动力所需的知识和技能。正如研究者罗森鲍姆等人所指出的，一些中、高技能职位大部分都需要大专以上学历，而且几乎所有的职位都需要社会沟通能力和问题解决能力，而不只是学校中传统意义上强调的学术技能[3]。由此带来的变化是，许多高技能、高工资的工作不再要求学士学位，反而越来越多地要求至少要有中学后培训的经历。由此，学生要发展自己在劳动力市场上获得成功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中学后教育和培训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要。一项研究表明：至2020年，美国国内近2/3的工作被寄希望于要求就职者完成某种形式的中学后教育或培训，其中，有近一半的岗位要求至少具有副学士学位[4]。劳动力市场发生的这种变化，也使得美国高等职业教育（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而事实也证明，美国中学后的生涯与技术教育课程确实能为学生提供更专业化的教学，即学术教育和技术教育，从而使得职业资格证书或学位的授予能极大地帮助学生成功就业或继续升学。

在上述背景下，美国的政策制定者和教育者试图通过强化高中生的大学准备教育与职业准备教育来回应上述新变化，也就是说通过对大学准备教育与职业准备教育两者的强调，而不是强调其中之一来回应外在环境的这种变化，“如果想要在今天的劳动力市场上具有竞争力的话，所有的年轻人都将要接受更先进的教育或技能培训”[5]。正如总统奥巴马所言，“21世纪的教育必须为我们的年轻人做好上大学或就业的准备”[6]。

目前，美国有超过80%的青少年报名参加了某种形式的中学后教育[7]。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为美国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提供了巨大的可能性和发展空间，但正如在其他许多国家一样，美国高等职业教育所处的情境并不容乐观，也就是说，美国中学后的生涯与技术教育并未在教育领域受到其应该受到的“礼遇”。正如《繁荣之路》（Pathways to Prosperity）报告中所提到的：长久以来，生涯与技术教育已经成为教育改革中被遗忘的角落（The neglected stepchild of education reform）。美国教育部部长阿恩·邓肯也认可了生涯与技术教育的这种状况，他提出，“这种遗忘必须到此为止……重新设想和重新再造生涯与技术教育是当务之急。生涯与技术教育对学生、教育系统以及作为一个国家走向繁荣的能力都有着巨大的、常常被忽略的影响”[8]。那么，美国中学后的生涯与技术教育现状到底如何？本文将从美国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教育机构、中学后阶段生涯与技术教育的学生参与等几维视角审视美国高等职业教育的现状。

二、美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现状与趋势

在美国，高等职业教育意指针对中学后阶段学习者所进行的旨在培养学生进入特定职业或生涯事业的大学教育教学。

（一）约有80%的美国高等教育机构参与高等职业教育，以两年制教育机构为主

根据美国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最新统计数据， 2011～2012年，在7234所美国高等教育机构（中学后教育机构）中，大约80%（5767所）的高等教育机构有资格、并能提供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的中学后教育证书或副学士学位。其中，在2983所四年制教育机构中，大约51%（1534所）的四年制本科教育机构参与、并能提供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的副学士学位或证书；在2305所两年制高等教育机构中，高达99%（2289所）的两年制高等教育机构均参与、并能提供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的副学士学位或证书；而在1946所学制少于两年的教育机构中，几乎所有（1944所）该类型的教育机构均参与提供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的副学士学位或证书，见表1。

资料来源：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 Integrated Postsecondary Education Data System （IPEDS）， 2012 （data on number of institutions）； 2011-2012 National Postsecondary Student Aid Study （NPSAS：12） （data on distribution of students）.

2011～2012年，在所有能提供生涯与技术教育证书或副学士学位的高等教育机构（5767所）中，两年制高等教育机构为2289所，占到全部机构的40%；同时，在所有正在寻求获得CTE领域副学士学位证书的学生中，高达77%的学生在两年制高等教育机构中接受教育，也就是说超过全部学生3/4的学习者在两年制高等教育机构中学习。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在5767所能提供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机构中，四年制教育机构仅为1534所，占全部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机构的27%；与此相应，在所有正在寻求获得CTE领域副学士学位证书的学生中，也仅有13%的学生希望通过四年制高等教育机构来获得副学士学位证书。除此之外，在5767所能提供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机构中，少于2年制的教育机构为1944所，占全部生涯与技术教育机构的34%，而且仅有10%的学生希望通过少于两年制高等教育机构来获得副学士学位，见表1。总体来看，美国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教育机构数量众多，但提供各类职业培训、职业资格证书或副学士学位的机构主要是两年制高等教育机构，并且以众所周知的社区学院为典型代表。

（二）近70%的美国高等教育阶段学生注册生涯与技术教育计划

美国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从整体上看，2011～2012年，美国有2229万学生注册了大学学位或证书计划，其中，有近1160万学生（占52%）注册了副学士学位/证书计划，在这些学生中，正在寻求获得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凭证的学生占到了72%（840万）；另外还有1069万（约占48%）学生注册了学士学位计划。具体到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大约有1525万学生希望获得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的证书或学位，占注册高等教育学生总数的68%，其中，大约有38%的学生报告说他们正在寻求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的副学士学位或证书，另外还有近31%的学生正在寻求获得CTE领域的学士学位，见表2。总之，2011～2012年，美国高达68%的高等教育阶段学生正在寻求获得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的证书或学位。

资料来源：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 Integrated Postsecondary Education Data System （IPEDS） Institutional Characteristics （IC） Component， 2012； 2011-2012 National Postsecondary Student Aid Study （NPSAS：12）.

（三）学生选择学习的职业领域主要集中在“健康科学”和“商业”领域，近80%的学生寄望于获得副学士学位

根据美国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最新统计数据分析，从学生期望获得证书/学位的职业领域来看，一半多的大学生将其在副学士学位/证书计划中寻求凭证的目标定在“健康科学”和“商业”领域。最新统计数据显示，2012年，在840.3万名寻求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副学士证书/学位的学生中，选择“健康科学”（Health sciences）领域的学生数为303.2万，占全部学生的36%，选择“商业”领域的学生数为141.2万，占17%。由此可见，一半多的学生选择“健康科学”和“商业”作为获得生涯与技术教育证书/学位的最主要职业领域；除此之外，其他职业领域，诸如“制造业，建筑，维修和运输”“个人和消费者服务”“军事技术和防护技术”“计算机与信息科学”“工程、建筑和科学技术”“教育”等，学生选择这些领域所占比例介于6%～7%；所占比例最小的职业领域是“农业与自然资源”，仅为1%，见表3。

另外，值得关注的是，在840.3万寻求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副学士证书或学位的学生中，79%的学生寄望于获得副学士学位，而只有21%的学生寄望于获得各种职业资格证书。并且，在农业与自然资源（91%）、通信与设计（93%）、公共服务、法律服务和社会服务（91%）、教育（90%）、计算机与信息科学（90%）、军事技术和防护服务（95%）、商业（93%）等7个职业领域，高达90%多的学生寄望于获得“副学士学位”；在学生寄望于获得证书的职业领域中，“个人和消费者服务”（64%）和“制造业，建筑，维修和运输”（42%）是占比最高的两个，特别是“个人和消费者服务”职业领域，是唯一一个学生占比超过“副学士学位”的职业领域，见表3。

资料来源：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 2011～2012 National Postsecondary Student Aid Study （NPSAS：12）.

（四）近十年来学生获得生涯与技术教育证书或学位的人数呈大幅增长趋势

美国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2002～2012年的十余年间，获得生涯与技术教育证书或学位的学生人数整体上呈现大幅增长态势。数据显示，近十余年以来，尽管整体上来看，美国的学位授予人数增长了54%，由2002年的246.9万人增长到2012年的379.6万人，但该增长态势远低于CTE领域70%多的增长态势。例如，2002～2012年的十余年间，获得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各种副学士学位或证书的学生数增长了71%，由2002年的93.8万人增长到2012年的160.1万人；其中，证书授予数由2002年的58.3万增加到2012年的98.8万，增长了70%；而偏重CTE的副学士学位则由35.5万人增加到61.3万人，十余年间增长了73%，也就是说，十余年间，获得CTE领域“证书”的学生人数增长比例（70%）与获得CTE领域“副学士学位”的学生人数增长比例（73%）都超过了70%；从整体上来看，在所有学位授予中，CTE副学士学位或证书的授予人数由2002年的38%增长到2012年的42%，十年间增长了11个百分点。与CTE领域的这种迅猛增长态势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近十余年来，美国学士学位的授予人数增长态势相对缓慢，例如学士学位的授予数量由2002年的129.2万人增长到2012年的179.1万人，增长了39%，显然，该比例与CTE领域71%的增长比例低了32个百分点，见表4。

资料来源：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 Integrated Postsecondary Education Data System （IPEDS）， 2002 and 2012.

（五）近十年来学生获得证书或学位的职业领域呈现不均衡变化态势，“健康科学”职业领域增幅显著，而“市场营销”职业领域减幅明显

美国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2002～2012年间，学生获得副学士学位或证书的职业领域呈现不均衡变化态势，有些职业领域增速明显，例如“健康科学”“保护服务”等，有些职业领域则呈减少趋势，例如“市场营销”“商业支持”等，总体来看，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授予的证书或学位数量在各职业领域均表现出较大的变化。例如，在“健康科学”职业领域，CTE副学士学位/证书数量翻了一番，从26.84万增加到63.53万，增幅137%。与此相似，在“保护服务”和“教育”职业领域授予的副学士学位/证书也几乎翻了一番，其中“保护服务”职业领域增速为114%，“教育”职业领域增速为105%。与此相反，在“市场营销”“商业支持”“计算机和信息科学”等职业领域，则分别下降了44%、23%和21%，见表5。

资料来源：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 Integrated Postsecondary Education Data System （IPEDS）， 2002 and 2012.

三、美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特点

（一）美国高等职业教育机构广泛而多样，为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普及化”提供了可能

众所周知，美国是典型的“单轨制”教育体系国家，也就是说美国的高等职业教育并没有单独的体系，但正如前文所述，美国高等职业教育的实施机构却广泛而多样，绝大多数（80%）的中学后教育机构，即近一半的四年制教育机构、以及几乎所有的两年制和低于两年制教育机构，都有资格并直接参与生涯与技术教育，这为中学后阶段学生接受职业教育或培训提供了多种机会和可能性。更值得关注的是，这些广泛而多样的高等职业教育机构分别有着不同的职业教育目标，“美国高等职业教育主要通过如下教育机构来实现：一是非传统大学的高中后教育，包括社区学院、初级技术学院，该类机构的主要培养目标是技术员；二是普通高校附设的职业技术学院，其提供的是本科学制的高职，培养目标是技术师；三是地区职业学校，以非学历教育为主，学生毕业后发给职业证书或结业证书，该类学校承担了部分成人高等职业技术培训的任务”[9]。事实证明，美国也正是通过这些不同学制年限、不同性质、种类繁多的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机构，为中学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普及化”提供了可能。

（二）“获得副学士学位或证书”成为中学后学生参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重要动机

美国高等职业教育学生一般被认为是那些正在生涯与技术教育领域根据所学专业或学习领域寻求副学士学位或证书的学生。众所周知，美国中学阶段学生参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最主要方式是选修相应课程，并且获得相应学分，为将来的职业进行初步定向；与中学阶段学生参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动机不同，中学后阶段的学生（包括部分4年制、绝大多数2年制教育机构和少于2年制教育机构的学生）参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动机更加明确，即获得生涯与技术教育的学士学位或副学士学位/证书。正如前文所述，寄望获得副学士学位或证书的人数占到大多数，这一方面与学生所处的年龄阶段有关，另一方面更与其所处的即将就业的情境密切相关。在美国，职业资格准入制度的实施使得大多数就业者唯有获得证书或学位，才能更好地就业，由此，中学后阶段学生参与CTE的动机更为明确。从各种资格证书或学位的获得情况来看，较之10年前，学生参与的结果也有了明确提升。例如，与2002年相比，2012年学生获得副学士学位或证书的比例增幅达71%，越来越多的就职者能拿到中学后教育的副学士学位或证书，这一点也正契合了全球化和技术革新这一时代背景对就职者能力和素质的要求。

（三）“健康科学”等社会亟需职业领域颇受“青睐”

如前文所述，不管从学生最初的职业领域选择意向来看，还是从学生最终获得证书或学位的职业领域来看，“健康科学”都是最受学生“青睐”的职业领域。已有数据表明，“健康科学”不仅是美国中学阶段学生选择的“热点”职业领域，而且从2012年学生获得的副学士学位或证书数量来看，比十年前翻了一番还多，足以证明该职业领域受学生“热捧”的程度。“健康科学”是一个包含多种职业的领域范畴，诸如心理健康辅导员、心理医生、职业治疗师、卫生保健系统管理、医院行政管理人员等。美国的中学后CTE教育有多种专业与“健康科学”职业领域相对应，如果学生选择与“健康科学”领域相关的专业，在专业学习中，学生主要学习如何照顾他人、指导和引导他人进行医疗保健等方面的教育，学习的主要课程包括护理、健康政策、健康规划、公共卫生管理、卫生法规、医疗技术等一系列医学领域的课程。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美国开设“健康科学”职业领域相关课程的四年制高等院校就有60多所，除此之外，还有相当数量的两年制高等教育机构也开设了“健康科学”领域的相关课程，并且可以为学生提供副学士学位或证书，例如位于美国北卡罗莱纳州的卡罗莱纳健康科学学院（Carolinas College of Health Sciences）。当然，“健康科学”职业领域受“青睐”的原因是多样的，最主要是因为美国健康医疗费用的不断上升、对医疗质量的日益关注、新技术引发的“健康科学”领域的变革等。

四、借鉴与启示

对照美国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现状，基于目前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现实，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尚需在如下几个方面实施切实的改进与变革。

（一）进一步加大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力度，实现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多样化”

尽管近十余年以来，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在短时间内迅速实现了“规模化”发展[10]，但从目前教育部统计数据来看，2013年我国高等职业院校数达到1321所，占全国普通高等学校（与成人高等学校相对而言）总数（2491所）的53.03%[11]，也就是说，在高等教育阶段，我国仅有一半左右的高等教育机构直接参与高等职业教育，对照美国近80%高等教育机构参与CTE的现状，显然，我国仍需进一步扩大参与高等职业教育机构的范围，也就是亟需使处于“非职业教育体系”的高等教育机构（主要是四年制本科教育机构）尽快参与高等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除此之外，根据教育部统计数据，2013年我国高职院校在校生人数（974万）仅占普通高等教育（本、专科）在校生人数（2468万）的39.45%[12]，也就是说，仅有四成左右的在校大学生想最终获得职业教育领域的学历或各种职业资格证书，与美国高达70%的高等教育阶段学生想获取CTE副学士学位或证书相比，我国也亟需进一步扩大高等职业教育系列的学生人数，以契合我国当前产业转型升级、市场对高技术技能型人才需求空间日益增大等社会现实。基于我国当前的现实，要进一步加大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力度，除了政府宏观调控四年制高等教育机构实现“转型”以及进一步加大高等职业教育招生人数等措施之外，还应从根本上实现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多样化”，特别是从办学主体、人才培养目标、人才培养模式、人才质量标准、学制类型等方面实现“多样化”，而这种“多样化”能从根本上改变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同质化”日益严重的现象，也会从根本上吸引更多的公众以各种方式接受高等职业教育，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普及化”作好准备。

（二）进一步提高高等职业教育“专业设置”与市场需求的契合度，提高高等职业教育的社会服务能力

仅从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类型的“医药卫生”（Medical and Health）大类来看，根据教育部统计数据，2013年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医药卫生”大类共招生32.48万，占当年招生总数（318.4万）的10.2%[13]，这个比例远远低于美国“健康科学”职业领域所占的比例（占36%）。另一方面，从我国医疗卫生行业面临的实际来看，随着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及人口变化，我国对医疗卫生人才的需求急速增长，以人口老龄化为例，我国已开始步入“深度老龄化”社会，“截至2011年末，中国65岁及以上老人已达1.23亿人，人口老龄化率达到9.13%，超过欧洲老龄人口总和，成为当前老年人口规模最大的国家，而同期全国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抚养比为13.08%。预计到2030年，中国60岁及以上人口老龄化率将达到25%，而65岁及以上人口老龄化率将达到14%，未来20～40年将成为中国人口老龄化的高峰阶段”[14]。老龄化社会的到来，将进一步加剧我国医疗卫生行业人才短缺现象，特别是随着我国“新医改”政策的实施以及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的提出，将更加凸显这一领域人才供给与需求之间的巨大矛盾，基于此，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专业设置理应更加契合市场需求，以更好地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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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Richmond， Eric. 2009， June. Preparing Students for College and Career： California Multiple Pathways[EB/OL]. Washington， DC： Alliance for Excellent Education. http：//all4ed.org/reports-factsheets/preparing-students-for-college-and-career-california-multiple-path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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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whitehouse.gov/the-press-office/president-obama-calls-new-steps-prepare-america-s-children-success-college-and-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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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孙翠香，刘艳艳.高等职业教育质量评估：高职内涵式发展的关键环节[J].职教论坛，2014（1）：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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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王志宝，孙铁山，李国平. 近20年来中国人口老龄化的区域差异及其演化[J]. 人口研究，2013（1）：66-77.

Postsecondary Career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in the USA： Current Situation， Features and Implications

Sun Cuixiang， Lin Jing

Abstract Economic globalization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s are the most important external forces of the development of American postsecondary career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American postsecondary career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is as the following： roughly 80 percent of all postsecondary institutions involved in the Career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the majority of undergraduate students are seeking and earning subbaccalaureate credentials， most of all credential-seeking undergraduates in subbaccalaureate programs are in the field of health sciences. Thus， we could see there are three important features about American postsecondary CTE， the first is the institutions of postsecondary CTE are broad and diverse， the second is earning subbaccalaureate credentials are the main motivation of students， and the third is “health sciences” became the students favorite career field. Based on these realities， we need to further intensify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achieve the “diversity” development， we also need to improve the “specialty setup” of college to fit the market demand， so as to improve the social service capacity of Chinese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Key words USA； postsecondary career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subbaccalaureate CTE credentials； health sciences

Author Sun Cuixiang， associate professor of Tianjin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Normal University（Tianjin 300222）； Lin Jing， Lecturer of Tianjin Medical Higher Teachnical Scho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