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红
摘要:高职语文教育如何提升学生的人文素养,使民族文化、品格贯穿到他们的精神当中,这是高职语文教育应思考的问题,高职学生获取专业技能固然重要,但要获得终身发展的能力,人文素养显然更为重要,提升人文素养的方法之一就是重读经典。
关键词:经典;人文素养;高职语文
中图分类号:G64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9324(2012)01-0132-03
在当下大学生中出现了某种“价值悬浮”的现象,缺少根基,故很难抵御社会的种种刺激和诱惑。就整体而言,还少有“精神成人”意识,如何使他们“精神成人”——这正是摆在教育者面前的大问题,从语文教育的角度看,重读经典,渗透人文素养能从根基上使大学生对社会上的种种不良思潮产生一定的免疫力。
一、培养人文素养应成为高职语文教育的主要目标
高职教育培养的是“同21世纪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要求相适应的,掌握较宽厚基础知识,具有较强综合职业能力和全面素质(或健全的人格)的直接从事服务、技术和管理第一线的应用人才”,“使受教育者具有进一步深造和接受高等(职业)教育的潜质”。这一培养目标告诉我们,高职语文教育的真正目的在于帮助学生健全人格,更好地获取专业技能知识,更重要的是让学生具有可持续发展的后劲。因此,高职语文教育就应彻底摆脱应试教育的影响,不能成为“高四”语文。教师应从三方面着手帮助学生学习:一是培养学生学习语文的兴趣,提升自主学习语文的能力,通过语文能力的提升来提高专业学习的质量和效率,从而进一步提高学生的综合职业能力。二是通过经典文章的解读,提高学生的人格素养。我们不断在提“全面素质”,实际上高职学生的全面素质是滑坡的。“全面素质”除了“专业技能和素质”以外不外乎就是品德素质和智能素质。而高职语文,特别是对经典文章的解读和品味,是能有效提升学生品德素质和智能素质的。三是通过重读经典为学生终身学习和发展奠定基础。在这个多元化、全球化和信息化的时代,知识更新加速,快餐文化充斥着周遭,文化的短期效应已然影响了学生的终身发展。在如此强势的声讯时代,要避免随波逐流,迷失自我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人文素养的缺失会导致学生难以适应工作岗位及环境,在激烈的人才竞争中处于“劣势”,可持续发展能力低下。经典解读可以帮学生沉下心来,去除浮躁,高职语文培养的侧重点,应该是对人文性和审美性的追求。让学生在真、善、美的感知中认识世界、思考人生、担当使命。通过对优秀文学典籍的接触、理解,进行审美熏陶,提升修养,使民族文化、品格,贯穿到他们的精神当中,高职学生获取专业技能固然重要,但要获得终身发展的能力,人文素养显然更为重要,这就需要教师提升学生的人文素养。“人文素养”大体可分为三个层面:第一是情趣层面,唱歌、跳舞、在手机上发短信等;第二是学识层面,开设艺术鉴赏课、文学修养课等;第三是精神或灵魂层面,启发大学生的“精神成人”意识及为他们思考和实践如何“精神成人”提供价值参照,这可以说是根基性的人文教育。思想大师陈寅恪说过,“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如果精神和思想被欲望所吞没,一个人是不可能独立,不可能自由的。因此,通过对大师们的多篇文章的学习和阅读,让学生认识到,现代的大学生应具有现代意识,应有独立的思考和独立的价值立场。在价值层面,要有意识地培养自己有“独立精神,自由思想”的人文潜质。
二、高职语文教育提升学生人文素养的途径
用具有典范性、权威性的经典文章作为学生语文学习的蓝本无疑是提升学生人文素养的有效途径。高职语文教材种类繁多,如何选择适合高职学生语文学习的教材至关重要,高职语文教材即要能体现职业教育的特点,又要承担起提升学生人文素养的功能。因此,教材所选的课文,既要强调文化传承和人文精神,又要紧扣时代特色。将传统的优秀经典和富有时代特色的文章结合起来,拓展学生的文化视野,提高其人文素养和审美能力。经典性文本经过历史的冲刷积淀,传承的是民族文化传统,反映的是社会主流话语。经典里融入了先人们对人、对人性、对人生的思考与探索,表达了先哲们对真、善、美的思考和追求。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阅读经典,可以沟通文明与种族的壁垒,吸收全人类的文化精粹,丰富人类的共通人性,改善人类的生存状态与精神状态,提升人类的境界。选择一些经典性的文章作为范文,无论是培养、提高学生的阅读能力,还是传承、更新民族文化,借鉴、整合多元文化,建构、优化文化人格,都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1.注重课内解读,品味经典。什么是经典?经典就是最有价值、最有意义的权威著作。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取法其上,得乎其中。取法其中,得乎其下。”所以我们读书一定要读最好的书,最好的书是什么呢?就是经典!我们只有通过对古今中外众多经典作品的广泛阅读,才能不断陶冶情操和透亮内心,才能不断获得生活的智慧与思想,也才能有勇气来不断平衡这个日渐喧嚣与倾斜的充满物欲的世界。比如说,先秦诸子中,从孔子那里我们读到一颗爱心,构建和谐;在孟子那里读到一股正气,平治天下;在墨子文章中读到的是一腔热血,救助苦难;在韩非那里读到一双冷眼,直面人生;在老子那里读到生活辩证法;在庄子那里读到艺术人生观;在荀子那里读到科学进取心。在孔子、孟子、墨子、韩非那里,我们读到了人生态度;在老子、庄子、荀子那里我们读到了人生智慧。老子的《上善若水》弘扬水的精神,教人处世的哲学;《菜根谭》是明代还初道人洪应明所著的一部论述修养、人生、处世、出世的语录世集,具有三教真理的结晶和万古不易的教人传世之道,对于人的正心修身,养性育德,有不可思议的潜移默化的力量;王小波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说猪事讲人世,以鲜活而平庸的生活琐事作譬,引出严肃的论题。从“孟母三迁”的行动示范,到《颜氏家训》的道德规训,再到曾国藩家书对子女日常生活伦理的强调,中国文化一直有独特的家庭教育传统,《傅雷家书》则是这一传统在20世纪的延续与发展,其丰富、深刻的西方文化艺术内涵和精彩见解则显出其独特性。同样,我们在授课的过程中,也可以帮助学生认清自身的角色与责任的担当。墨子的《兼爱》,主张爱无差等,对当代构建和谐社会具有现实的影响;钱钟书《吃饭》以吃饭为切入口,展开了对于人生欲求的探讨;《朋友与其他》带给人的震撼,不仅是作者杏林子的人格魅力,更重要的是,它引起了人们对人生,尤其是人生旅途中不可或缺的伴侣——“朋友”的再一次审视;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引导我们正视现代社会中家庭及女性问题的重要性,强化尊重人、尊重女性的社会意识,倡导女性自尊、自爱、自信、自强;日本宗教家、思想家和社会活动家池田大作的《忠实于自己》告诉青年人:不要为任何环境所屈,要忠实自己,发展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奏响人生的凯歌。
2.注重课外拓展,重读经典。我们不妨先看一下美国教育机构为高中学生求学期间列出的必读的经典书目: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弥尔顿的《失乐园》,柏拉图的《理想国》,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惠特曼的《草叶集》,爱默生的《演讲集》等。美国教育机构仅为高中在校生列出的必读书目就有20部之多,而且教育部门规定,这些书目“数十年不变,且要参加相关内容的考试”。美国为什么这样搞?有一个例子很能说明问题。俄罗斯一直是一个充满书香的国度,据说,在不同的年代(即使是战争期间),人们从未放弃经典阅读,甚至集体农庄的农妇,都可以为你背上一段普希金的诗或契诃夫的剧本台词,国民素质一直很高。然而进入后工业文明时代后,这么好的阅读传统在俄罗斯(前苏联)却渐渐失传了,取代它的是流行阅读,结果人们的精神状态日趋萎靡,社会风气急剧败坏,到最后,整个国家也解体了。有识之士总结说,这是必然的结果,意料之中的事。因为,老一辈俄罗斯人,都是读着普希金、屠格涅夫、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列夫·托尔斯泰所提供的精神养料成长起来的,他们心灵坚强、宏大、高尚,而现在的一代人,不读这些作家的作品了,没有这样的精神养料,所以也就有这样的结果。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什么样的社会,产生什么样的畅销书;反过来看,什么样的畅销书、什么样的阅读,也产生什么样的社会。前苏联的这个教训是有道理的。流行阅读所提供给人的东西,哪能和普希金、果戈理所提供给他们的精神养料相比呢?那是天壤之别!美国人是聪明的。他们也许正是从俄罗斯的经历中得到启发,引起了警惕,所以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倡导阅读经典,当然意在培养新一代人的人文素养。他们是要以这些伟大作品所展现的宏大、高尚、开阔的精神境界去帮助新一代人抵抗丑恶,改造贫乏和平庸,远离虚无和轻浮,同时也获得对于古典美、传统美的认识与理解,从而更好地创造自我、创造世界。在这种经典阅读的同时,他们也并不排斥对流行阅读和声讯、光影的和亲。但和亲之中他们却有了一种“抗体”。他们有了对古典美和现代美双重的敏感和认识判断能力、接受能力。这给我们很好的借鉴,大量阅读传统经典,通过课外阅读和考核的方式重读这些经典无疑是提升人文素养的良策。因此,我们在注重课内经典讲读的同时也要注重经典的拓展阅读,我们选取了丰子恺的《美与同情》,让学生从儿童对美的理解和同情心中得到启发,向纯朴的、天真的儿童学习,怀有一颗清朴自然的赤子之心。沈从文的《萧萧》通过命运发展的三个阶段及其中影响命运发展的人性与制度的矛盾冲突,以此来歌颂人性和人情的胜利。季羡林的《黄昏》,将黄昏的美描写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给我们呈现出了不曾关注过的细微之处,又在无形中让人想起了朱自清《匆匆》中的那句“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同样渗透着对时光流逝的无奈,敦促我们昔时如金,把握今朝。《仁者永远无尽意》中的赵朴初是一位符合儒家至高标准的仁者,他的个人魅力,远非仅一个佛教信徒所具备,他的一生体现出来的,更多的是诗人气质,书家的风范,学者的修养,长者的慈悲。俞平伯在《贤明的聪明的父母》中提出父母在教育子女时应该注重教育的方式和方法,还应当学会适当的“偷懒”,给孩子一个自己思考的空间。牟宗三的《说“怀乡”》则说人类有了命,生了根,不挂空,然后才有日常的人生生活。离别,有黯然销魂之苦;团聚,有游子归根之乐。侨居有怀念之思,家居有天年之养。这时,人易有具体的怀念,而民德亦归厚。高尔泰回忆起他的《梦里家山》时感慨自然资源的破坏,而人在童年时期和大自然的接触,对于“作为一个人的感觉和体验个人的尊严”,“对悲欢的敏感和同情”,是那么要紧。现在的孩子经常令我们诧异,不仅仅是因为父母对独生子女的溺爱,社会环境的浮躁,还因为他们再也没有我们小时候的青山绿水,森林覆盖的自然环境了。林徽因的文章就像她的人一样纯净知性,空灵婉约,《一片阳光》代表着她艺术上最澄净的境界和思想上最灿烂安宁的境界。李商隐在坎坷中执著于爱情;陶渊明持守“固穷”,脱出了人生的种种困惑与矛盾,而在精神与生活两方面都找到了足可以托身不移的止泊之所;人道主义者阿尔贝特·史怀泽,在两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中深切思考人类的命运,提出了“《敬畏生命》的伦理学”的命题;罗素则充分肯定了《爱在人生中的地位》,把“爱”视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事物之一。这些文章都较好地渗透了人文素养,诠释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善,人性应如何趋向至善,在趋善过程中获取独立的精神,自由的思想,从而实现自我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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