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加伟
(河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南洛阳 471003)
语用迁移的影响因素研究述评*
卢加伟
(河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河南洛阳 471003)
语用迁移是中介语语用学领域的重要研究内容之一,它研究学习者已有的语言和文化语用知识对二语语用信息的理解、产出和学习所施加的影响。文章从影响因素的角度对国内外语用迁移研究作一综述,认为目前语用迁移的研究在可迁移性及其影响因素、迁移发生的判断标准上等有待进一步深入。
语用迁移;影响因素;可迁移性
20世纪80年代,随着中介语语用学(Interlanguage Pragmatics)的兴起,人们开始从语用习得的角度研究二语学习者如何用目的语理解和实施二语言语行为及如何习得二语语用知识。结果发现虽然学习者可能已经习得了目的语的语法/语言形式,他们并不一定能理解制约目的语使用的社会文化规则,在交际中往往把自己母语的社会文化准则应用到了目的语中,产出了不合适的目的语言语行为,导致语用失误。Kasper(1992)认为学习者这种表现的一个主要因素来源于一种迁移:语用迁移,并将其定义为“学习者已有的语言和文化语用知识对二语语用信息的理解、产出和学习所施加的影响”。[1]从二语学习者言语行为的实现角度,语用迁移也可定义为“将第一语言的社会文化交际能力迁移到实施第二语言言语行为中去”。[2]
语用迁移研究将中介语语用学与二语习得研究紧密联系在一起。本文拟从影响因素的角度对中介语语用学中的语用迁移研究作一综述,并对其中存在的问题进行述评,以期引起二语习得研究者及外语教师对语用迁移的关注。
从表现形式上语用迁移可分为语用语言迁移(Pragmalinguistic Transfer)和社交语用迁移(Sociopragmatic Transfer)。语用语言迁移是母语中具体语言形式所特有的言外之力(illocutionary force)或礼貌对学习者理解中介语的形式—功能匹配和实施言语行为施加影响的过程,而社交语用迁移则是当学习者实施和理解二语言语行为时,其所基于的社会感知受到他们对母语语境中的对等形式的主观评估的影响,即说话者将其在母语中对实施某一言语行为的理解迁移到二语学习过程中。[3][4][5][6]当二语学习者想用目的语的言语行为表达意图时,两种类型的语用迁移总是同时表现出来,在学习者的交际能力的表现中共同起作用。
从作用或方向性上语用迁移可分为语用正迁移和语用负迁移。[1]语用正迁移是指以母语为基础的语用语言和社交语用知识迁移到二语语境中,这种迁移产生的感知和言语行为与二语使用者的一致,母语和二语展现出相似的语用语言和社交语用特征。语用负迁移是指以母语为基础的语用语言和社交语用知识迁移到二语语境中,这种迁移导致的感知效果和言语行为不同于二语使用者。正迁移被认为有助于二语习得,往往能保证交际成功,因此这方面的研究不多。另外,很难将是正迁移还是学习者在应用普遍语用知识区别开,也很难将是正迁移还是学习者对中介语语用知识的概括区别开。[1][7]目前,在尚未充分了解普遍语用知识具体信息的情况下,中介语语用学将在目的语表达中使用母语语用知识视为正迁移。但是,表层的研究无法告诉我们,学习者在实施一个言语行为时是否确实会依赖他们的母语[8]。因此,正负迁移研究的重心主要集中在负向迁移,旨在帮助语言使用者意识到由于母语迁移造成的语用失误,从而找到跨文化交际的成功之路,发展语用能力。
影响语用迁移的因素既有社会语言文化本身内部的结构性因素也有外部非结构性因素。结构性因素包括母语与目的语在语言语法规则、社会语用模式上的异同点。非结构性因素包括学习者外在因素(学习环境及在目的语社区居留时间)和内在因素(对目的语社区的态度、对两种语言距离的感知、二语语言水平以及学习态度等)。这些影响因素相互交叉,共同对语用迁移的发生起作用。
(一)母语与目的语语言结构差异
语言结构包括语言语法规则以及各种言语行为的语言实现形式(语用策略)。由此产生的迁移被认为是语用语言迁移。虽然母语与目的语在语言结构上的相似之处也可导致语用迁移,但我们并不知道学习者在多大程度上依赖了其母语的语言规则。因此,人们更加关注的是由语言间差异引起的迁移。当母语的语言知识与目的语某些语言现象相矛盾或冲突时,学习者经常把母语的社会语言常规用来实施二语中的言语行为,即将母语中的语用策略直接迁移到目的语中去。
Blum-Kulka(1982)研究了以希伯来语为二语的加拿大学习者的请求言语行为。她发现,学习者能成功地将两种语言中都具有的请求策略从英语迁移到希伯来语中,产生语用正迁移。但学习者也倾向于使用希伯来语中的能力询问句“can you”,结果导致产出不具备请求功能的形式。Blum-Kulka据此认为两种语言中功能与形式的相似并非在所有的情形下都起作用。她还发现希伯来语表达请求用意策略不同于英语,希伯来英语学习者在习得请求策略时会把希伯来语中的一些特征迁移到英语的语言形式中,因而产生负迁移。[5]
Kasper(1989)发现丹麦学习者在习得德语请求言语行为时,丹麦语中形式上对等的表请求的情态动词会迁移到德语语境里,而不能表达相应的请求功能。Faerch&Kasper(1989)调查了丹麦的英语和德语学习者请求言语行为,还发现丹麦语中的“咨询方法”(consultative device)也被迁移到德语中去了;学习者在德语表达中仍遵循丹麦语中的否定规则。[9]
Takahashi&Dufon(1989)的研究证实学习者的确会在实施二语请求言语行为中使用基于母语的间接请求策略。Beebe.et al.(1990)对日本学习者的“拒绝”言语行为的语用迁移现象进行了研究,发现在美国的日本英语学习者在三个层面上产生语用迁移现象,在选择语义客套语的顺序、频率和内在内容来表达拒绝时,语用迁移会影响表达策略的选择。[3][10]
(二)社会语用模式的差异
社会语用模式主要涉及学习者对社会文化语境因素和所采用的礼貌风格的认识。由此产生的迁移被认为是社交语用迁移。Takahashi&Beebe(1993)通过集中调查日本英语学习者的纠错言语行为,证实了社会语用模式的差异会导致语用迁移的发生。该研究采用语篇完形测试(Discourse Completion Test,DCT)收集数据,结果揭示日本英语学习者把日语中的风格转换策略迁移到了英语语境,从而造成社会语用负迁移。他们认为原因在于日本人的观点是注重客观存在的地位差异就是讲礼貌,而美国人认为讲礼貌就意味着不管地位的差异。Takahashi&Beebe还发现了由于日、美两种文化之间不同的礼貌取向而导致的母语语迁移。[10]
Garcia(1989)经过调查西班牙英语学习者的道歉言语行为后发现,学习者将母语中的正面礼貌策略迁移到了二语语境。事实上,目标语中却采用负面礼貌策略,导致了语用负迁移。[12]House(1988)对德国英语学习者的中介语道歉言语行为语料分析发现,学习者的中介语中存在母语交际风格的迁移,而并不存在母语礼貌取向的迁移。House发现德国人和德国英语学习者不怎么使用熟语来道歉,而英国人却经常使用“sorry”这一熟语。House认为德国英语学习者迁移了其母语中的“自我取向”策略,而英国人经常使用“他人取向”策略。[13]
Kasper(1992)认为在言语的施为用意、言语策略、语言形式、礼貌价值、选择言语的直接表达和间接表达等方面,语言使用会受到社交语用知识的影响,学习者母语文化中的某一言语行为的社会可接受性会影响他们在二语语境中实施同样的言语行为。[1]Beebe&Takahashi(1989)的研究还表明:(1)日本人和美国人用英语完成威胁面子的言语行为时存在巨大差异;(2)日本英语学习者在表达间接和非明示的言语行为时与原型不一致;(3)日本人和美国人说英语时的风格会根据说话人的社会地位变化;(4)日本人说英语时特别擅长于根据对话人的社会地位而改变风格。同样,日本人在某些语境中作的一些自己认为合适,但威胁面子的言语行为,会迁移到二语语境中。[14]
(三)学习者的二语语言水平
Takahashi&Beebe(1987)提出了二语水平与语用迁移关系的正相关假设:语用迁移随着二语水平的提高而增加。[2]他们认为既然二语水平更高的学习者能控制目的语使他们能足以在语用水平上来表达在他们的母语中自然表达的感情,那么相对于那些较低二语水平的学习者来说,他们更有可能将他们母语中的社会文化准则迁移到目的语表达中去。由于缺乏足够的目的语(语言)知识,低水平学习者不能够将复杂的母语语用知识迁移到目的语中去,即不能够用目的语语来表达出母语语用知识。他们随后对不同水平的日本英语学习者用目的语实施的拒绝言语行为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在外语学习者内部预期的语言水平差异对语用迁移的影响并没有出现。至于英语二语学习者被试,语义程式的顺序和频率也只是微弱地证实了他们的正相关假设。虽然该研究没能够明确证明研究者预测的语言水平对语用迁移的影响,它却是第一个明确考察不同的二语水平以及外语和二语语境对语用迁移现象的影响的研究[2]
Blum-Kulka(1982)用语篇补全测试调查了加拿大说英语的希伯来语学习者的请求策略。结果证明了学习者将母语社会准则向目的语迁移的存在:他们会选择比希伯来语本族语者不太直接的请求方式。但是,Blum-Kulka的研究表明,学习者将间接请求策略从英语迁移到英语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因为他们缺乏足够的复杂的目的语语言知识来实施间接策略。因此,只有有限的目的语语言知识,学习者有可能依赖于目的语中简单的策略,而不能将他们母语的语用策略用目的语表达出来。[5]Trosborg(1987)发现缺乏目的语复杂的语言知识有可能阻碍丹麦英语学习者将他们本族语中常用的道歉策略迁移到目的语中去。[15]Cohen&Olshtain(1981)的研究表明,希伯来英语学习者在实施目的语道歉时,也比他们实施母语道歉言语时也不太常用某些诸如提出补偿或承认责任等语义程式,因为学习者的二语语言水平不足以让他们产生合适的语义程式。Olshtain&Cohen(1989)也将希伯来英语学习者没能够将他们母语中的道歉策略和修饰策略迁移到目的语中归因于他们缺乏足够的目的语知识。他们报告说“非本族语者意识到了道歉的社会语言需要,然而,因为他们的语言能力有限,他们往往使用错误的语言形式,产生的言语行为听起来很怪异,甚至会导致交际失败,这种现象很常见”。[6]因此,这些发现暗示出即使二语学习者想将他们的母语语用知识迁移到目的语中去,他们也做不到,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语言能力用合适的目的语语言形式去表达母语的文化准则。[16]
其他的一些研究发现似乎并没有支持 Takahashi&Beebe的假设。Takahashi&Dufon(1989)的研究结果和正相关假设正好相反。他们用角色扮演法考察了日本英语学习者会否将她们母语的间接请求策略迁移到两个目的语请求语境中。他们的初学者由于受到母语准则影响,会比高水平学习者使用更间接的假设似乎没有得到证实。然而,Takahashi&Dufon称从请求言语行为的直接程度方面来说,初级学习者中出现了更多的语用迁移现象。[10]
Maeshiba et al.(1996)为检验 Takahashi&Beebe的假设做了一次问卷调查,研究在夏威夷大学的中、高级日本英语学习者的道歉言语行为。这项研究是目前在中介语语用学文献中所能找到的唯一直接考查语用迁移与水平关系的研究。他们发现中级水平学习者比高级水平学习者更有可能将他们的母语道歉策略迁移到目的语中去。Maeshiba et al.报告说高水平日本英语学习者更接近于英语本族语者,在他们的道歉言语中使用了更多的明确的道歉语(I am sorry),更多的强化词(truly,really)以及更多的同情话语(Did my words upset you?)。Maeshiba et al.注意到虽然高级水平学习者不像英语本族语者那样使用较强的道歉语力,他们的道歉语力几乎是中级水平学习者和日语本族语者的两倍。他们认为,这反映了高级水平学习者的语用能力在不断发展,“高级水平学习者正在放弃根据交际对方的身份地位而调整道歉力强度的母语模式以顺应交际双方地位平等的目的语用法”。[17](172)研究结果并没有支持 Takahashi&Beebe的迁移与水平正相关假设,反而表明迁移与水平负相关。[17]
(四)语言学习环境及在目的语社区居留时间
Takahashi&Beebe(1987)提出假设,认为学习者如果是在英语不是作为母语而是作为外语的语境下学习英语,会比在英语作为母语的二语环境中有更多的语用迁移现象发生。他们对20名日语本族语者,20名英语本族语者,40名日本英语学习者(其中20名为在日本本土EFL学习者,20名为在美国的ESL学习者)的拒绝言语行为进行了比较,发现从日语向英语的语用迁移在两种环境上都有,但在日语环境中学习英语的学生比在英语环境中学习的学生使用日语语用迁移更多。[2]如果这个结果真是因为学习环境造成的,那么在目的语环境中学习时间的长短与语用迁移的程度就成负相关。然而,目前尚无实验研究证明目的语环境中的学习时间长短对语用转移程度确实有影响。反而有研究报告称,延长在目的语环境中学习时间并不会减少或消除语用迁移。[1]
(五)课堂教学
很多研究表明,课堂语用教学有助于培养学生的语用意识,提高他们的语用能力。[18][19][20]语用迁移是影响学习者语用能力提高的一个重要因素,但语用教学能否减少或消除语用迁移,从而提高学习者的语用能力?目前专门讨论语用教学对语用迁移的影响的研究几乎没有。
国外的语用迁移研究在20世纪80年代达到高潮,而国内在90年代后期才逐渐开始关注语用迁移,[21][22][23][24][25]但大都是介绍国外的理论或进行重复性研究,其结论也与国外研究大同小异,不再一一累述。
以上的研究证明了语用迁移的确存在于学习者的目的语话语中。然而,也有研究表明并不存在迁移。[15]另外,有些研究者原本打算调查迁移,但结果并没有发现迁移现象。[26]问题在于目前国内外对语用迁移的研究几乎全部是从言语行为的角度进行的,请求、道歉、邀请、建议、提供、拒绝、抱怨等言语行为都被作过研究对象来考察语用迁移的情况。仅仅依靠言语行为语料能否足以探寻“无迁移”的因果变量?话语标记语和语用常规也是学习者语用习得的重要内容,但几乎没有研究将他们作为对象来考察语用迁移的。将来的研究若能在这两方面找到迁移或“无迁移”的证据,则可以明确地表明语用迁移确实存在或不存在。
促使二语学习者依赖其母语语用策略、导致迁移的出现或不出现的条件或因素是很值得研究的问题。但是从目前的文献来看,明确地从影响因素的角度来考察语用迁移的研究仍不是很多。因此语用迁移的原因以及可迁移性的制约因素,也是有待深入探讨的问题。可迁移性限制制约因素是促进还是限制了迁移的产生、人们对限制条件在迁移的过程中起什么作用、起的作用到何种程度、操本族语者和非本族语者是否会在不同的语境中改变他们的策略、限制条件与语用知识的普遍性、说话人对本族语的感知、和对母语与二语之间的语言距离的感知是否相关、限制语用可迁移性的其它一些因素如语言水平、在二语环境里呆的时间长短,年龄、性格或学习环境等变量都可作为考察语用可迁移性的影响因素。
方法论问题在所综述的研究中也十分凸现。除了Bergman&Kasper(1993)以外,[4]大多数的语用迁移研究都没有设定用以确认迁移是否出现的标准。确定语用迁移是否发生有两大类证据:一是语言本身的证据,二是学习者内省的证据。目前的许多研究所收集的语用迁移的证据大都是语言本身的证据。Jarvis(2000)认为确定语言迁移要满足三种证据:同一母语背景学习者的中介语表现具有同质性、不同母语背景学习者的中介语表现具有异质性、同一母语背景学习者的母语和中介语表现具有一致性。[27]通常,语用特征在母语、目的语和中介语之间出现的对应频率或百分比的相似性可以用来决定语用迁移是否出现。然而,大多数的研究者都只依靠自己对语用策略出现频率的相似性的粗略估计来做出判断,而没有一个明确的、量化的标准。Kasper(1992)指出,我们需要使用一些统计方法来确定这种相似性以确定语用迁移是否出现。[1]其实我们更应该关注通过学习者内省的方式获得的语用迁移的认知或心理证据。[28]有声思维、回访和即时翻译三种方法是最常用的获得学习者发生语用迁移的心理过程。这应是语用迁移研究方法上的发展趋势。
对语用迁移作用的再认识。语用迁移的正负之分是从迁移的作用的角度划分的。两种语言文化的相似之处被认为是正迁移,能够起到积极作用,促进二语习得。而两种语言文化的差异之处则有可能导致负迁移,起消极作用,阻碍二语习得。但是,且不说正迁移是否存在,两种语言间的差异不一定会导致语用负迁移,有时反而会促进二语习得。语用迁移不应再被看作是影响二语语用能力的一个消极因素,而应被视为语言学习中一种重要策略,是一种由学习者参与的、主动的、具有创造性的整个语言习得中的一个环节,一个复杂且受诸多因素影响和制约的认知过程,其中一些因素人们尚未完全了解。将来的研究应该着重从认知的角度研究影响语用迁移发生的条件和因素。
语用迁移客观存在于学习者的整个二语习得过程,很难将其消除。但语用迁移具有方向性和程度性,它同中介语一样,是一个连续体,即正负迁移处于两端,中间是不同的迁移程度。对于消极的语用迁移,学习者应减少迁移程度,克服语用迁移的负面影响,利用语用迁移的积极作用,发展二语语用能力。其中一个重要的方法就是实施课堂语用教学。语用知识是可教的,只要非本族语者了解了母语和二语之间语用语言和社交语用的相似与不同,提高语用意识,发展语用能力,迁移带来的负面效果就最有可能被克服。
语用迁移的研究应建立在分析母语、目的语和学习者的语言现象(数据),结合学习者内省和追溯性数据,提供丰富的、以语境为基础的解释性假设。并且在得到更多的学习者的实际语言素材的基础上来研究语用迁移的具体个案,找出语用迁移的影响因素,解释迁移发生的内在原因及条件,增加研究的信度和效度,为二语学习者的语用习得提供积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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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Pragmatic transfer is an interdisciplinary study field between interlanguage pragmatics and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It refers to the influence exerted by learners’pragmatic knowledge of languages and cultures other than second language on their comprehension,production and learning of L2 pragmatic information.Studies on pragmatic transfer are review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occurrences of pragmatic transfer.Further studies are needed on transferability,influencing factors as well as the methodology to study pragmatic transfer,especially the criteria to judge the occurrences of pragmatic transfer.
Key words:pragmatic transfer;influential factors of pragmatic transfer;transferability
责任编辑:周延云
A Review of Studies on Pragmatic Transfer
Lu Jiaw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e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Luoyang 471003,Henan,China)
H0-05
A
1672-335X(2010)02-0101-05
2009-12-0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中介语语言学的多维研究与学科建构”(07BYY026)
卢加伟(1978- ),男,河南虞城人,河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从事中介语语用学与外语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