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逃离》的叙事艺术

2025-02-27 00:00:00晏丽尧
长江小说鉴赏 2025年2期
关键词:逃离叙事意象

[摘 "要] 作家艾丽丝·门罗的笔触简单朴素,她擅长用简单的文字书写丰厚的情感体验,刻画出生活平淡真实的面貌。内容上,她的作品常常以小见大,立足于女性成长中的某个横截面,通过日常生活中的平常人和平凡事,揭示出生活的某些哲理,于平淡中见惊奇,给读者带来智性的愉悦。《逃离》也是这样一部作品,门罗通过书写女主人公组织逃离—实施逃离—逃离失败的整个过程,表现女主人公在婚姻生活中陷入的“逃与不逃”的矛盾境地,呈现女性真实的婚姻生活。作品并没有简单地停留在对男权文化的单向批判上,而是指向了一个更为复杂、深刻的问题,即女性的逃离如何成为可能的问题。本文从叙事内容、叙事话语、叙事结构三个方面来论述《逃离》的叙事艺术。在叙事内容方面,作品对主人公逃离背后的原因进行了深层开掘,展现了其行为动机的复杂性,显示出对女性主义的另类反思;在叙事话语方面,作品采用了意象化的叙事话语,尤其是特殊的具体意象,让文本的意蕴更为丰富隽永;在叙事结构方面,小说采用双线叙事和嵌套的叙事手法,形成了多线并行、互相映衬的效果。

[关键词] 《逃离》 "叙事 "意象 "结构

[中图分类号] I106.4 " " "[文献标识码] A " " "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5)02-0092-05

爱丽丝·门罗是首位斩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加拿大人,也是一位高产的女作家,尤其擅长短篇小说的创作,有“当代契科夫”之称。《逃离》(The Moons of Jupiter)是一部对女性倾注了特殊关注的作品。该小说围绕女性形象卡拉和西尔维娅,向读者展现出她们在婚姻中的挣扎与顺应,笔触细腻而丰满。黑格尔曾提出:“内容非他,即形式之转化为内容;形式非他,即内容之转化为形式。”[1]形式和内容是紧密相连、不分彼此的。《逃离》中简短的叙事话语有着丰富的含义,本文将以“意象”为切入口进行分析,成就《逃离》的还有其严密的结构,只有形式与内容共同作用才能成就一部优秀作品。

一、叙事内容:逃与不逃

《逃离》的故事内容很简单,讲述一个女人忍受不了丈夫的冷漠和暴躁的脾气,终于决定离家出走,过独立的生活。这和易卜生的戏剧《玩偶之家》中女主人公娜拉的出走看似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两人表面动机相同,即都是受不了丈夫而出走,但二人出走的实质是不同的。娜拉是为了女性应有的地位在抗争,比如婚姻中男女平权问题以及女性的经济地位等,对于娜拉出走后的结局,作者并没有明确交代,他仅仅想通过戏剧表达自己的观点,“出走”这一行为已经达到了目的,交不交代结局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鲁迅为此还专门写了一篇《娜拉出走以后》的演讲稿,他认为娜拉的结局“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2],因为她出走时除了“一颗觉醒的心”[2]外,什么都没有。

但卡拉的出走或者说逃离实际上源于丈夫不再像之前那样爱着自己,她渴望的是被爱和尊重的婚姻,《逃离》中也借用西尔维娅的信提到了卡拉的想法,即她把幸福和婚姻看成一回事,在婚姻中她才能得到幸福,这从故事结局她和丈夫再次和好就可以看出。卡拉是愿意把丈夫当作自己的主宰的,只要丈夫爱自己,自己处于附属地位未尝不可。在卡拉的眼中,丈夫“是二人未来生活的设计师,她自己则甘愿当俘虏,她的顺从既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心悦诚服的”[3],至于结尾处那句“她(卡拉)现在心里埋藏着一个几乎总是对她有吸引力的潜意识”[3],历来被评论家们认为是女性主义的觉醒表征之一,但必须说明的是,卡拉心中占主导地位的仍是对丈夫爱自己的期盼,女性意识的觉醒绝不是她的主导思想。单一的性格和思想构成不了一个完整的人,一个人的思想总是很复杂的,所以这时占主导地位的思想就被视作思想的代表。在卡拉身上女性主义意识的觉醒只占很小一部分。或许在之后某个早晨会有像这次一样的逃离,但笔者认为那依然会失败,只要丈夫再次爱护她,或者她再一次意识到逃离的无望,所谓女性意识的萌芽便会偃旗息鼓,如此反复,不会占据主导地位。因为卡拉失去了独自生活的能力,她清楚地意识到逃离的徒劳和无望[4],她无法摆脱自己脆弱的天性。

经过两次逃离(第一次是离开父母和克拉克私奔,她想要追求一种所谓“真实的生活”,她确实自此完全断绝了和父母的联络,这次是成功的;虽然结局是进入另一个深渊,她依然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离开克拉克是卡拉的第二次逃离),卡拉明白,逃离后等待她的并不是理想中的生活,而是下一次逃离,无休止地逃离,因为她永远拥有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在理智上她也知道自己必须依赖丈夫,所以她妥协了,逃离并不是解脱,理想也无法实现,就像俄国文学中曾经盛行的“多余人”形象,他们同样对社会感到不满但又无可奈何,既不愿与周围的贵族子弟同流合污,又不可能与社会彻底决裂,也不可能舍弃自己的社会地位,所以他们无法真正完成反抗,这一点和卡拉的逃离何其相似。卡拉对西尔维娅说:“遇到克拉克的那个夏天,我就是在马棚里干活的。我现在比那时更有经验了。经验丰富得多了。”[3]从这句话可知,卡拉这些年一直在做与马棚有关的工作,工作经验明显比第一次做这份工作要丰富很多,她去应聘相关工作会更容易些,可为什么卡拉的能力更强了,她反倒离不开丈夫了?有两种可能,一是卡拉与原生家庭关系紧张,一直过得很压抑,之后和将家庭称为“毒瘤”的克拉克建立了婚姻关系,克拉克冷漠自私、脾气暴躁,卡拉被他折磨得有了受虐倾向,但长期相处下来两人都离不开对方,反而形成一种畸形的依恋关系。二是虽然卡拉能力变强了,但由于她的生活圈过分窄小,基本是围绕克拉克在转动,她和外界没有建立起连接,所以她没有勇气重新开始崭新的生活。未知总让人感到恐惧,人在迷茫时会预设一系列可能存在的困难,这些所谓的“困难”才是前进道路上最大的困难,因为不去实践就无法明白实际的难度有多大。总之,人格独立和经济独立的丧失,使逃离只能是泡影。

卡拉在和西尔维娅诉苦时,西尔维娅建议卡拉去妇女收容所。对于这个主意,卡拉想到的是“那儿是不会收留(我)的。反而会惹得一身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3]。为什么一个人在打算逃离时还要去考虑之后的生意?既然选择离开克拉克,之后的事就与她无关了,说明她有回来的打算,她的逃离只是暂时的。或者可以将这种想法理解为卡拉依靠克拉克已成习惯,她根本离不开他,所以潜意识里仍把“未来”,即便是“逃离后的未来”都和他视作一体的,无论哪一种都是非女性主义意识的。还有一处细节是在卡拉诉完苦后,借着西尔维娅的眼睛,我们看到了卡拉的着装,“她挑剔地看了看卡拉的裤子和T恤”[3],说卡拉穿这样的衣服上路可不行,并借衣服给她,而且在西尔维娅给卡拉计划逃离路线时,卡拉全程是惊慌和不知所措的,可见卡拉的逃离是突发的,应该是在来到西尔维娅家的路上才谋划好的,或许她之前有过逃离的念头,但都没想过要付诸实践,不然她会换好合适的衣服,至少会做和这有关的准备,然而并没有,一切还是西尔维娅为她打点好,连勇气都是西尔维娅给的,结果当然是逃离失败,外部的力量只能是暂时的,只有来自主体内心的力量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二、叙事话语:意象和象征

叙事话语有着超出字面意义的深层含义,意象是探究话语背后深层内涵的途径,具体意象往往有着某种象征意义,比如《逃离》中山羊弗洛拉“丢失—回归—再度丢失”的过程影射了卡拉的逃离,群鸟在树枝上的停留和飞走等也是在暗示两位女主人公的心态:她们需要休息时会短暂地留在丈夫身边,而当她们“羽翼丰满”即有能力出走时,她们会选择逃离丈夫。

《逃离》中最具有象征性的两处意象是山羊弗洛拉和结尾处出现的群鸟。陈虹曾在《西方现代童话中的成长仪式原型及文化意义》一文中说:“动物形象,是一种精神原型表现形式,这些形象在文本中既表现出远胜于人的智慧和知识,助人魔力以解决难题,同时又暗含低级机制的潜意识精神,象征人自身的弱点。”[4]山羊和鸟儿是《逃离》中出现的动物,它们都和文中的女主人公或其命运轨迹有某种相合关系。

第一处弗洛拉是一个主题性意象,因为使用的人多了已经成了一种惯例用法。首先,山羊弗洛拉与卡拉之间存在着某种隐射关系[6],弗洛拉不但是小说中的一个形象,而且是贯穿始终的线索,它的出现、走失、再度出现、再度消失,不断引起小说情节的变化,读者可从中窥探到卡拉的心理流动形态和多样性变化。隐射关系体现在时间的一致性上,弗洛拉走失期间,卡拉也在谋划逃离;卡拉让克拉克去车站接自己时是回归,就在当天克拉克找到西尔维娅家警告她时,山羊弗洛拉也回归了。二者在时间线上是对应的。

此外,弗洛拉和卡拉对周围人的亲疏态度是一样的,都不喜欢西尔维娅而只亲近克拉克,这从卡拉最后选择克拉克以及她不再帮助西尔维娅打扫,避免与她接触时可以看出;而“在西尔维娅伸出她空着的那只手……想跟着也那样做的时候(即像克拉克一样拍拍弗洛拉),弗洛拉立刻低下头来做出要顶她的样子”[3],山羊为何恰巧在西尔维娅家出现而且是在半夜,因为动物的行踪确实无迹可寻,作者的设计也在情理之中,在文中造成了某种巧合以致相合。

其次,山羊弗洛拉的含义十分丰富,“悲剧”在希腊文中原意为“山羊之歌”,暗示卡拉的逃离是不可能成功的悲剧;在卡拉的梦境中,弗洛拉叼着的“红苹果”象征《圣经》中的“智慧果”和“诱惑”,《圣经》中,夏娃因为受了魔鬼的引诱偷食禁果,觉醒后不再安于伊甸园,卡拉也是在受了引诱后才发觉自己的婚姻是不幸的,想要逃离;山羊还有替罪羊一说,西方文化中山羊是赎罪日用作祭祀的贡品,面临被宰杀或被驱逐的命运,也喻示代人受过的耶稣[6]。弗洛拉回归后很可能遭遇了虐杀,因为同时回归的卡拉没有受到克拉克的惩罚,试想那么暴躁和专制的克拉克没有惩罚卡拉,本是不符合情理的,此处可以将弗洛拉看成代替卡拉受过的替罪羊,弗洛拉受了过,卡拉就被免除了惩罚。

第二处是结尾写鸟儿们的情形,完全就是在影射卡拉和西尔维娅,“到处都是鸟儿……一开始,它们只是蹲在枝子上,晾干自己厚实的羽翼,偶尔才腾起身子试飞一下,转上几个圈子,接着又安顿下来,好让阳光和温暖的气流再把自己弄得舒服些。再过上一两天,等它们恢复过来了,便会往高空飞去,盘旋,再落到地面,消失在树林里,只是在需要休息时才回到熟悉的枯树上来”[3]。卡拉的逃离之旅和鸟儿一样,在羽翼丰满时飞走,在需要休息时回来,总是要回到熟悉的枝头,因为树林是它们的栖息地,它们在这晾干羽毛,不是永远飞走,也不是一直待在树枝上,它们都不是处于一种绝对稳定的状态,这就像卡拉和西尔维娅一样,她们不会永远逃离,也不会一直安于待在丈夫的羽翼下,逃离或回归都不是单一的理想状态[6]。比如西尔维娅虽然搬出了曾经的家(和丈夫一起生活过的房子),在教课的大学城里租公寓住,但她“原来住的房子并未打算出售——至少房前没有待售的告示牌”[3],说明她虽然离开了那地方,但她总一天会回去。卡拉虽然没有逃离成功,最终选择了依附于丈夫的生活,但“她(卡拉)现在心里埋藏着一个几乎总是对她有吸引力的潜意识,一个永远深藏着的诱惑”[3],说明卡拉仍心存再次逃离的念头,虽然因为现实的种种顾虑她不会轻易选择逃离,她也知道逃离过后是下一个逃离,但至少说明回归并不是完全的回归,放弃了逃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去逃离。

末尾一句“她抵抗着那样做的诱惑”[3],这里的“诱惑”既指表面的去到可能是克拉克虐杀弗洛拉的地方,去探查克拉克对弗洛拉做过些什么,又指逃离克拉克掌控,向往自由和平等的心理。然而她选择“抵抗”所有这些可能,她在与自己的本性做斗争,她试图掩耳盗铃,因为她要维持婚姻生活,尽管它让她不幸,她要做一个麻木的沉沦者。

三、叙事结构:双线并进和嵌套

英国文艺学家克莱夫贝尔提出过有意味的形式一说,他认为作品各部分按照一定的形式组合起来的形式是有意味的,它主宰着作品,能够唤起人们的审美情感[7]。形式同样能塑造形象,反映主题,在《逃离》中,“有意味”体现在双线叙事线索和嵌套的叙事进程中。《逃离》中的故事线索是多线穿插的,并且各线相互呼应“逃离”这一主旨,形成一种互文关系,使文章逻辑紧凑,主题鲜明。叙述主线时,无论是插入回忆还是副线,都可以随时回到主线,而且它们都可以被看作主线的补充。

莫言曾在《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中强调小说结构的重要性:“结构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形式,它有时候就是内容。……好的结构,能够凸显故事的意义,也能够改变故事的单一意义。”[9]这虽然是针对长篇小说发表的言论,但短篇小说同样适用。卡拉和西尔维娅两位女性的婚姻关系达到了互文效果,一明一暗,交织并行,但平行的二者之间还存在相互呼应的关系[9]。门罗说过:“我除了用传统的手段讲述故事,我更渴望使用一些顿悟、中断等特别的表达方式来描述所有发生过的事件。我希望读者的感受是惊讶的——读者体会到故事发生的方法,而不是究竟发生了什么。”[10]由于《逃离》采用的是双线并行,互有穿插的叙述方式,这使得它的叙事进程必然是打乱的。在叙述过程中,作家变换故事层,打破原有的故事进程,在讲述当下事件的时候,突然嵌入过去的故事或其他人的故事,在召唤读者期待的同时又设法打破这种期待,读者只能跟随叙述者的讲述一步步拼凑起新的故事,改变旧有的认知,明白过来这讲述的不是同一个故事,但讲述的主题是一样的[9],即女性面对不平等婚姻关系时内心的痛苦与挣扎。这就形成了故事嵌套故事的结构形式。

小说开头即悬念迭起:卡拉等在贾米森太太的必经之路上,内心经历了肯定—怀疑—肯定的过程,从“那是她呀”到“但愿那不是她”再到“那就是她”,已经避无可避了,她不想相信但不得不相信。由此读者必然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卡拉如此在意贾米森太太的归来?作者没有在后文给出答案,接着说的是天气、马场生意情况、能显示出克拉克脾气的几件事,很明显这是卡拉的回忆,实际上这些都是背景交代。天气不好导致马场生意不好,每天没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夫妇俩有更多时间独处,争吵和矛盾的爆发似乎成为必然。回忆起着补充作用,横向的叙述弥补了纵向叙述的不足,所以虽然文本时间很短暂,但故事时间却很长,这是由文本中的回忆充实的,正如热奈特所说:“重复倒叙或‘回想’的第二类同故事(内)倒叙……的重要性大大弥补了叙述伸展性的不足。”[10]

《逃离》中,时间的运用也很灵活,通过回忆和闪回的方式构建故事,人物被某些事情触动回忆起之前与此有关的另一些事情。回忆不受时空限制,因此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是直线型地呈现出来,而是经过了重构的变形时间[12]。但这些回忆并不会打乱故事进程,正如小说家拉瑟尔·邦克斯评论《逃离》时所说的:“她(门罗)能打断叙事进程,稍后又将其续上,但故事仍是连贯的。”[9]比如西尔维娅重新回到房子里,就回想起过去卡拉在这里忙碌的情景,接着是卡拉和西尔维娅的对话,这时回忆结束,仍回到现在。这也是因为作者使用了第三人称内聚焦叙述视角,这种叙述方式有两方面的好处:一是第三人称叙述者叙述其他人物时更加灵活;二是内聚焦便于叙述者既能游离故事之外发表看法,又能借助人物的意识活动飞驰联想,进行回忆。因为人物才有感情,才会被触动,进而回想起过去的种种,《逃离》中这个人物有时是西尔维娅,有时是卡拉。一般来说,作家的性别会决定文章的叙述视角,用女性视角叙述故事,男性往往被虚化;用男性视角叙事,女性则被虚化。如《水浒传》就是男性视角,其中女性角色都被虚化成某些符号,如扮演林冲妻子的林娘子是逼林冲上山的催化剂,但作品并未对其心理感受进行说明;《逃离》中的男性如克拉克,扮演着卡拉丈夫的角色,其暴躁是卡拉逃离的催化剂,但小说未对其心路历程进行剖析。这些就是虚化,起着辅助另一个性别人物的作用[12]。

四、结语

《逃离》中,女主人公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女性意识觉醒形象,她们的思想和情绪更加复杂。而在叙述女性意识觉醒的过程时,意象的运用和环境的营造都使得这一反思更有深度。门罗对材料的取舍也煞费苦心,略去一部分内容,让读者的所知受限,使整个故事既有显露也有阴影,显得更加真实。同时叙事结构的严密和精巧使得逃离这一主题逐步得到升华。无论是选择逃离还是放弃逃离,都是生活本身,门罗并不着意于批判什么,或者赞誉什么,她只是在书写生活,写出它的真实与无奈,每个人都深陷其中,能做的是尽量让它变得可接受。门罗擅长用朴实的文字来表达深挚的情感,用简单的故事去触及严肃的主题。门罗的作品有她自己的影子,叙述的是她对生活的理解与体验,记录和反映了女性在家庭中的矛盾心理与妥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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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丁心怡.作为存在性事件的逃离——从事件理论视角解读艾丽斯·门罗的小说《逃离》[J].当代外国文学,2020(1).

(特约编辑:张 "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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