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文学作品中的预言是一种不可忽视的艺术表现手法,索福克勒斯与莎士比亚分别是古希腊时期和英国伊丽莎白时代最负盛名的剧作家,在他们的戏剧作品中有许多关于预言的描写。《俄狄浦斯王》和《麦克白》两部剧作就是围绕预言展开的,但在具体呈现上又各具特色,体现了各自的时代特性。本文将从预言应验的本质、预言的叙事形式、预言应验的方式以及预言在剧中的功能四个方面来分析这两部作品中预言应验的异同。
[关键词] 《麦克白》 "《俄狄浦斯王》 "预言 "莎士比亚 "索福克勒斯
[中图分类号] I106.3 " " "[文献标识码] A " " "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5)02-0124-05
一、预言应验的本质相同
西方文学史上有两个时代孕育了辉煌灿烂的悲剧艺术,一个是伯里克利时代的雅典,另一个是伊丽莎白时代的英格兰。尽管两者相隔两千多年,地理位置也相距万里,却展现出诸多相似之处。这些深远的思想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遥相呼应,深刻揭示了悲剧的本质。
在古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王》中,俄狄浦斯在得知自己将弑父娶母的预言后,选择逃离去往忒拜城。旅途中,他不幸遭遇一伙路人的无端凌辱,愤怒之下,他挥剑反击,最终杀死四人。然而,命运的残酷在此刻显现:被他杀害的四人中,竟有他的亲生父亲——忒拜国国王拉伊奥斯,当时他正微服私访。悲剧的阴影尚未消散,俄狄浦斯因英勇和智慧被忒拜人民拥戴为新王,并娶了他的生母为妻。至此,俄狄浦斯无意中成为杀父娶母的罪人,而他对此一无所知,被命运无情地捉弄。在整个故事中,预言背后的主体——神明,似乎扮演着反面、邪恶的角色,故意以跌宕起伏的命运为难主人公。而索福克勒斯则将人刻画为勇敢、正义、敢于抵抗命运的伟大形象。虽然俄狄浦斯对命运的抵抗并未成功,但他从未有一刻是随波逐流的。
在遥远的公元前五世纪,希腊不仅见证了悲剧艺术的诞生与盛放,更经历了一场理性与宗教蒙昧之间激烈的意识形态冲突。随着理性精神的传播和自然哲学的兴起,古希腊思想家们勇敢地挑战了传统巫术和神谕的权威。尽管这些哲学观点在今日看来或许稚嫩,但它们标志着人类历史上首次以科学的理性精神,从实践经验、深思熟虑和观察中探索世界的本质,而非仅仅依赖神明的启示。神不再是一切,当时的文艺作品也传递着这样的精神。《俄狄浦斯王》中,预言应验的全过程都在彰显着人已成为万物的尺度,成为研究的中心。神性逐渐融入人性之中,人面对命运时,不再仅仅是被动的承受者,而是可以选择勇敢地反抗。人,终于认识了自己。
与俄狄浦斯相反,麦克白从得到预言的那一刻起,他就为应验预言而付诸行动。在夫人的蛊惑下,他走上了谋杀邓肯的道路,最终成为国王。为了巩固王位,消除潜在威胁,他采取了一系列残忍手段,逐一杀害了邓肯忠诚的侍卫,甚至包括贵族麦克德夫的妻子和孩子。随着恐惧和猜疑的加深,麦克白变得越来越冷酷无情,残暴成性。然而,正义终将到来,当邓肯之子与英格兰援军联手围攻时,麦克白最终难逃命运的制裁,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在这部剧作中,预言并非邪恶的工具,而是正义或中立的象征。最初,女巫给麦克白的预言并未指向邪恶的后续,也未对麦克白的生命安全构成直接威胁。然而,麦克白却违背正义,任由欲望驱使,作出一个个错误的选择。
如果说古希腊时期民主思想的发源促使索福克勒斯将目光首次由神转向人,那么莎士比亚则完全聚焦于人。莎士比亚生活在英国文艺复兴运动后期,伊安·莫蒂默曾说:“这是一个珠光宝气的肮脏的王国,闪耀与饥饿、希望和恐惧等量并存——总是出现在伟大的发现和残酷的叛乱中。”[1]当时的英国尚未完成工业化,各种超自然信仰遍及整个国家。然而,就在这一时期,英国迎来了文艺复兴运动的浪潮,它如春风化雨般渗透进社会的每个角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场运动不仅推动了文学、宗教和科学等多个领域的蓬勃发展,更促使它们相互交融、碰撞,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思想火花。这种思想文化的繁荣发展,催生了西方艺术的辉煌时代,为后世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文艺复兴的精髓在于以“人性”为核心,挑战“神性”的权威,以“人权”为旗帜,对抗“神权”的束缚。在《麦克白》中,导致人物悲惨结局的罪魁祸首并非邪恶的预言或不公的命运,而是人自身的选择。人类的悲剧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于人自身的个性。面对预言时,麦克白拥有强大的自主性,他可以决定自己的行动而不做预言的傀儡。然而,麦克白作出的选择却使他最终走向了悲惨结局。《麦克白》中预言的应验,传达出的理念是人的力量足以左右自身的命运,其本质与《俄狄浦斯王》不谋而合——人是生活的中心。
二、预言的叙述形式相同
在《俄狄浦斯王》与《麦克白》中,预言的叙事形式相似,都具有内容模糊性与解读多样性的特点。在戏剧文本中,话语承载着多重复杂意义,这些意义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解读,从而展现了戏剧文本在意义生成方面的无限可能性。
按故事发生的时间顺序,《俄狄浦斯王》中的预言出现了三次。除第一次拉伊奥斯得知的神谕较为清晰外,其余两次神谕在内容传达上均体现了模糊性。年轻的俄狄浦斯在一场盛宴上,心中生出对自己身世的疑云。他怀揣着这份疑惑,瞒着父母,悄然前往阿波罗神庙,寻求神明的启示。然而,神明并未直接解答他的疑问,却给出了一个充满模糊性的预言:“你注定会玷污你母亲的床榻,诞生出令人不忍目睹的后代,甚至会成为你生父的杀手。”这个预言的模糊性源自其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微妙偏差。在语言学中,能指代表语言符号的外部形式,如声音或形象;所指则是这些符号所代表的实际意义。在戏剧语境下,这种偏差创造了一种独特的艺术效果。神明的预言中,“母亲”与“生父”这两个词汇的能指,在俄狄浦斯的理解中产生了偏移。他误以为“母亲”指的是他现在的养母,而“生父”则指的是他的养父。然而,预言的真正所指隐藏在这层误解之下,预示着更加复杂的命运和身份之谜。正是预言的模糊性造就了俄狄浦斯的悲惨经历。在戏剧的开场一幕,祭司引领一群寻求援助的人来到俄狄浦斯的宫殿前,他们急切地寻求帮助,而俄狄浦斯则静静地等待着他内兄克瑞翁从皮托神庙归来。
克:你得下驱逐令,或者杀一个人抵偿先前的流血;就是那次的流血,使城邦遭了这番风险。
俄:阿波罗指的是谁的事啊?
克:主上啊,在你治理这城以前,拉伊奥斯是这里的王。
俄:我全知道,听人说起过,我没有亲眼见过他。
克:他被人杀害了,神分明是叫我们严惩那伙凶手,不论他们是谁。[2]
实际上,此处克瑞翁转述的神示只有“你得下驱逐令,或者杀一个人抵偿先前的流血;就是那次流血,使城邦遭了这番风险”,其他内容均是克瑞翁按自己理解而填充的。例如,先前的流血事件并未指明是老国王被杀事件;所谓的“凶手”也并无明确的所指。这则暧昧的神谕给了克瑞翁填充事实的机会,更导致俄狄浦斯误解了神谕,这些体现了预言的模糊性。
在《麦克白》中,女巫的第二次预言充分体现了内容的模糊性与解读的多样性。“没有一个在妇人腹中生长的人可以伤害麦克白”“麦克白永远不会被人打败,除非勃南的树林会向邓西嫩高山移动”。这两句预言实则蕴含另一层含义:一是当勃南树林向邓西嫩高山移动时,麦克白将会被打败;二是不在妇人腹中生长的人就可以伤害麦克白。这两句预言的弦外之音异常荒诞,巧妙蒙蔽了麦克白及在场观众。人们普遍认为生命诞生于母亲的子宫,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森林则象征着深根固柢,永远坚守所扎根的土壤。在此惯性思维下,众人自然认为无人可伤害麦克白。然而,当预言的谜团揭开时,众人震惊地发现预言的实现方式竟如此超乎想象。预言的表述含蓄隐晦,初登场时观众难以洞察其深意,仅怀揣一份淡淡的期待。但随着剧情推进,预言的真相逐渐显露,观众方觉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种种事件与之紧密相连,共同编织成一条完整故事线。
这种预言呈现手法,不仅为戏剧增添神秘气息,使故事扣人心弦、扑朔迷离,而且巧妙地预示了未来走向,将未知与现实交织成一幅神秘的画卷,极大地激发读者的好奇心,推动剧情跌宕起伏。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言,悲剧主角的悲惨命运往往并非源于自身的罪恶,而是某种过失的结果。对于曾立下赫赫战功、救国于危难之中的麦克白来说,他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弑君篡位、屠杀忠臣的深渊呢?其中,女巫含糊不清的预言和他对预言的误读,无疑成为其悲惨命运的致命推手。
三、预言应验的方式不同
虽然俄狄浦斯与麦克白的预言有诸多相似之处,但仍能从中分辨出预言形态的具体差异。在预言应验的方式上,两位主角在预言应验的具体过程中的主观动机并非都与最终的结果相符合,有时甚至产生完全相反的结果。
《俄狄浦斯王》中,主角团一直努力避免预言应验,却不断朝向预言所指的方向发展,他们的主观动机与最终结果往往完全相反。例如,在俄狄浦斯降生时,年迈的拉伊奥斯从神谕中惊悉一个骇人的预言——俄狄浦斯长大后将会杀父娶母。为了逃避这个预言,拉伊奥斯采取了极端手段。他命令手下用铁丝穿透婴儿的脚踝,并指派一名忠诚的仆人将孩子遗弃在荒野,企图以此打破预言的诅咒。然而,拉伊奥斯的行为却意外导致了另一个结果。那位仆人被孩子的无辜打动,决定将俄狄浦斯交给科林斯的一名牧羊人抚养。恰巧,科林斯国王因膝下无子而倍感遗憾,于是收养了这位被遗弃的婴儿。至此,老国王最初想杀死俄狄浦斯的动机与最终俄狄浦斯得以存活的结果之间,完全相反。当俄狄浦斯第一次得知自己将弑父娶母的预言时,为避免其成真,他选择远赴别国,却没想到这一举动反而使他走向了亲生父母所在的国家。
古希腊人的预言源于早期人类对事物变化因果规律的不完全认知。早期人类往往以一种直白的线性思维去思考原委,即由果推因。在理性尚未充分发展的时代,这种推理方法得出的因果往往是简单对应的。简单的因果关系在解释非复杂现象时确实有效且较为准确。然而,当线性思维遭遇复杂或反常现象时,其局限性便暴露无遗。出于对知识的渴求和对现象精确解读的需求,原始先民开始尝试从现象背后寻找答案,或在思维中构想原因来解释这些难以捉摸的现象。在这样的探索过程中,“命运”这一概念应运而生,成为他们理解世界的另一种方式。所谓的神的预言是人类对命运的一种绝对解释。在有关俄狄浦斯的预言应验过程中,虽然每一步都背离了俄狄浦斯本人的主观动机,但每一步都以独特方式验证了神谕,这反映了即使是拥有灿烂人本思想的古希腊作家,在创作时也很难摆脱这种认知局限。
两千年后的文艺复兴时期,人们更加坚定地崇尚理性。在《麦克白》中,预言的应验过程与主角团行动的动机和结果紧密相连。第一次预言是女巫对麦克白的直接预言。女巫称呼麦克白为“未来的君王”,麦克白为应验预言,设计国王邓肯之死并成功嫁祸给守卫,从而顺利登上了国王宝座。这一行为完全是麦克白自发的行为,其主观动机与最终达成的结果是相符合的。第二次预言,女巫施展魔法给了麦克白三个隐晦的警示:第一,小心提防麦克德夫。得知麦克德夫跑到英国后,已经丧失理智的麦克白决定残害麦克德夫的妻儿。 麦克白对于这一预言施展的行为,其动机与结果相一致。第二,任何“妇人所生”(这里指自然分娩方式出生)的人都不能伤害麦克白。然而,麦克德夫却是剖宫产所生,这自然使他符合了“非妇人所生”的条件,从而避开了这一预言的束缚,其动机与结果也同样一致。第三,只有在勃南森林向麦克白移动时,他才会落败。虽然树木不可能自行移动,但马尔康大军举着树枝前行,从远处看竟像是森林在移动。尽管军队举树枝前进的直接动机并非使“勃南森林向麦克白移动”,但这一行为间接实现了预言中的场景。
梁工指出:“在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并行的时代,莎士比亚作为古希腊人本主义的最佳继承者,对希伯来基督教的神本主义采取了兼收并蓄的态度,将二者的精华珠联璧合地体现在自己的戏剧创作中。”[3]这种继承和发展也体现在莎士比亚对预言元素的运用上,他充分借鉴古典时期作品中预言的特征:预言仍来自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并且这股力量之强大几乎令人难以阻挡。然而,他又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大胆的创新:在预言的应验方式上,即使主角们的动机与结果相一致,也没能避免悲剧的发生。莎士比亚超越了前人朴素的线性思维,在《麦克白》中向世人呈现了一种新的因果关系和预言应验的方式。
四、预言的功能不同
《俄狄浦斯王》与《麦克白》在情节设置上有相似之处,最突出的特点是这两个故事都以“神谕”或“预言”为中心。整部作品巧妙构建了一个预言的闭环,起始于一个既定的预言,终结于预言的精准实现。这两部作品都以预言为框架,主要情节紧紧围绕预言展开,层层递进,逐步揭示预言背后的深层含义与真相。然而,这两部作品中的预言在各自故事中发挥着不同功能,最终导致了不同的结果。
《麦克白》中的预言充当着“道德考验”和“犯罪动机”的角色。虽然女巫的预言蛊惑人心,但并未指导麦克白采取具体行动来实现预言。可以说,预言如同一个实验条件,考验着剧中人物的伦理选择,它不决定也不指导人物行动。在麦克白身上,斯芬克斯因子决定了他的伦理选择和行动。斯芬克斯因子指的是个体中人性因子与兽性因子之间的抗衡。前者即伦理意识,体现为理性意志;后者即人的动物性本能和原欲,体现为自由意志[4]。这两种意志相互对立,影响人的道德行为。在预言的道德考验下,麦克白没能让人性因子战胜兽性因子,导致他选择了弑君夺权,并在之后以残暴手段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
当道德考验走向非理想结果时,预言理所应当地成为麦克白的犯罪动机。虽然麦克白内心对权力的欲望是无法否认的,但假设没有女巫的预言,他或许不会公然展现野心,至少会采取更道德或温和的手段。预言成为麦克白心中的坚定信念——因为这是神许下的预言,神无瑕且不会出错,这在麦克白无数次自我怀疑与谴责时为他提供了正当化的“犯罪动机”。麦克白作为国王邓肯的表弟,曾是军中大将,在国家危难时,他拼死与敌人战斗,守卫国家和国王的安全,是国民心中的英雄。然而,他最终却成为夺权篡位的奸臣、残酷暴政的昏君,遭到世人的唾弃。
在《俄狄浦斯王》中,预言的功能更为朴素和单纯,对俄狄浦斯来说,预言绝不是道德考验,而是一面映照罪恶的镜子,时刻提醒他坚守心中的善念。正义、刚直的俄狄浦斯在得知预言后,便竭尽全力避免预言的应验。从头至尾,预言从未为俄狄浦斯提供任何“犯罪动机”,他也从未将神的旨意作为自我辩解的借口。
实际上,在《俄狄浦斯王》中,还出现了与“斯芬克斯因子”相关的角色——斯芬克斯。这是一位人面狮身的女妖,她向每个路过悬崖的人提出一个谜语:“什么东西在早晨用四只脚走路,中午两只脚走路,晚间三只脚走路,在一切生物中这是唯一的用不同数目的脚走路的生物。脚最多的时候,正是速度和力量最小的时候。”对于这个让人费解的谜语,凡猜中者即可活命,猜不中者一律被吃掉。俄狄浦斯路过此地,猜中了这个谜语,谜底正是“人”。谜语被猜中后,斯芬克斯就从悬崖上跳下去摔死了。俄狄浦斯与预言的博弈,就如同他与斯芬克斯的这场对决,人性因子战胜了兽性因子,理性意志压制了自由意志。
假设俄狄浦斯像麦克白那样应对神谕,那么他或许会选择弑父、娶母,再合理合法地登基成王。但心存善念的俄狄浦斯作出了与麦克白截然相反的选择,这也导致了不同的结果。在预言应验之前,俄狄浦斯就是一位勇敢的英雄。为了避免悲剧命运,他选择远赴别国,积极采取措施试图终结这一命运,并为人民铲除了斯芬克斯之害。在他得知自己无意中犯下了杀父娶母、危害城邦的深重罪恶后,深感震惊和悔恨。他用两枚金质的别针刺瞎自己的双眼,以此作为对罪行的自我惩罚,并托付克瑞翁照顾他的儿女,同时请求被驱逐出忒拜,永远离开这片他曾深爱却又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土地。尽管杀父娶母的预言最终应验,但俄狄浦斯仍是一位曾为人民解除祸患、正义贤明的英雄。他没有逃避或辩解,而是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命运和罪行。
五、结语
从索福克勒斯到莎士比亚,西方世界的视角经历了从神转向人,再到彻底关注人的转变。在戏剧中,二人对预言应验刻画上的异同反映了思想的重合与分歧。莎士比亚与索福克勒斯笔下的预言描写具有丰富的内涵,反映了不同的时代特征,体现了人们思想的不断更新和对预言与命运看法的不断发展。分析这些异同,体会这种更迭,有助于我们更全面地理解古希腊以及文艺复兴时期人们的精神文化特征,为这两个时期作品的研究提供更广阔的视野。
参考文献
[1] 莫蒂默.漫游伊丽莎白时代的英格兰[M].成一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20.
[2] 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王[M].罗念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3] 梁工.莎士比亚与圣经[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4] 聂珍钊.文学伦理学批评及其他[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5] 郭雯.伦理悲剧中的预言与犯罪:重读《麦克白》[J].外国文学研究,2017(2).
[6] 刘淳.《俄狄浦斯王》中命运的表达[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14(3).
[7] 刘韵鸥.“预言应验”母题书写——《麦克白》与《金瓶梅》比较研究[J].浙江学刊,2021(6).
[8] 邱业祥.《俄狄浦斯王》:启蒙浪潮下传统信仰的更新[J].外国文学研究,2013(2).
[9] 万鹏杰.《麦克白》中女巫形象的作用诠释[J].外语研究,2005(3).
[10] 张建宏.咒语、女巫及斯芬克司之谜——试论莎士比亚悲剧《麦克白》[J].外国文学研究,2000(4).
[11] 张连桥.论《俄狄浦斯王》中“神谕”故事的伦理叙事[J].江西社会科学,2012(3).
(责任编辑 "余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