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土简牍墨迹《苍颉篇》之“书学”研究述评

2024-08-22 00:00:00闫镇
美与时代·下 2024年7期
关键词:书学研究述评

摘" 要:《苍颉篇》是目前现存最早、最系统的小学字书类法帖,由秦李斯所作。它上承《史籀篇》,下启《急就篇》,兼具名物、识字、习书、明德多重功能,可谓字学之渊薮,经学之津梁。汉时多有训纂续编之作,自宋亡佚后,至清朝辑佚之风又盛。1914年,罗振玉、王国维首次将斯坦因所获、沙畹整理苍颉简图录出版并作考释,其后《苍颉篇》简牍墨迹相继出土,学术视野也逐渐由地上典籍文献转向地下简帛墨迹研究。但由于新出土简牍文字古奥难解、材料散乱失次,目前学术界对《苍颉篇》的整理和研究仍有阙遗。2015年以后,北大汉简、悬泉汉简、新见汉牍本及乌程汉简《苍颉篇》图录资料进一步整理出版和丰富。文章在对13个版本《苍颉篇》图录资料分类梳理基础上,结合历史典籍及最新研究成果,旨在厘清《苍颉篇》书体特征、小学与书学的原生关系等问题,从而对周秦两汉蒙学教育制度、书学教育史以及学吏制度研究有所裨益,对当代书教观念和方式亦有启示指导意义。

关键词:简牍墨迹;苍颉篇;书学;研究述评

基金项目:本文系陕西省教育厅2023年度一般专项科研计划项目“简牍所见《苍颉篇》书帖整理与研究”(23JK0189)阶段性研究成果

王国维在《苍颉篇残简跋》中有言:“今兹所得,乃五倍于古人矣。”而今天较之王氏所见又五倍不止矣。20世纪初,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第二次中亚考察,于敦煌汉代长城鄣燧遗址发现最早的《苍颉篇》墨迹简牍,其后居延旧简、居延新简、阜阳双谷堆汉简、敦煌玉门花海汉简、敦煌马圈湾汉简、尼雅汉简、水泉子汉简、北大汉简、乌程汉简、悬泉汉简及新见汉牍本陆续出土,至今已有13个版本之多。下面将通过史籍记载与新出土的13个《苍颉篇》版本墨迹进行比较研究,对其版本著录情况、文本内容及书学价值作分述探讨。

一、《苍颉篇》的出土与著录综述

在《苍颉篇》综合性研究著述中,属梁静《出土〈苍颉篇〉研究》一书最为详备,书中所涉《苍颉篇》共10个文本,并大致分为“边塞习字简《苍颉篇》”与“墓葬出土《苍颉篇》”两类。但由于资料的不断出土和整理,今天看来,梁静所掌握的《苍颉篇》版本资料主要有两处缺漏:一是北大本《苍颉篇》资料掌握不全,二是对新出版的《苍颉篇》资料的疏遗,即悬泉汉简《苍颉篇》、新见汉牍本《苍颉篇》与乌程汉简《苍颉篇》3个版本。因此,笔者在梁氏分类基础上,将图录资料分为“边塞习字简《苍颉篇》”“墓葬出土《苍颉篇》”和“新见简牍《苍颉篇》”三种类型,从而对其出土和著录情况作出补充和论述。

第一类为边塞习字简《苍颉篇》,按出土时间顺序主要包括“流沙本”(1906)、“英藏本”(1906)、居延旧简(1930)、居延新简(1972-1974)、玉门花海汉简(1977)、敦煌马圈湾汉简(1979年)和尼雅汉简(1993年)共7个版本。“流沙本”与“英藏本”《苍颉篇》均为斯坦因第二次中亚考察所获汉文简牍,此行共获汉文简牍三千多枚,其中七百多枚由沙畹整理,并在《斯坦因在东土耳其斯坦考察所得汉文文书》(1913)一文中公布了相应简影和释文。其中有关《苍颉篇》内容的简牍数量为5枚,合41字,这部分图录资料亦收录于王国维与罗振玉合编的《流沙坠简》。另外两千三百多枚简牍一直存放于英国国家博物馆,后又移交英国国家图书馆,最终著录于《英国国家图书馆藏斯坦因所获未刊汉文简牍》一书(图版19—图版121)。由于这部分简牍内容多为断章残片,其涉及《苍颉篇》的内容数量并未得到有效统计,只有胡平生《英国国家图书馆藏斯坦因所获简牍中的〈苍颉篇〉残片研究》(2006)一文有所涉及,但其中亦有很多含混模糊之处,如对于《苍颉篇》残片的认定中,是否包括“书人名姓简”“干支表”及“类似《世本》文句”等内容。结合目前研究成果,“英藏本”中包含《苍颉篇》内容的简牍至少有75枚,284字。居延旧简主要著录于中研院历史研究所编《居延汉简》中,包含《苍颉篇》内容的简牍有15枚,128字(去重后计约110字)。居延新简图录资料主要见于张德芳《居延新简集释》一书,其中包含《苍颉篇》内容的简牍有12枚,145字。新中国成立后所获敦煌汉简主要包括玉门花海汉简和敦煌马圈湾汉简。玉门花海汉简《苍颉篇》图录资料亦见于《英国国家图书馆藏斯坦因所获未刊汉文简牍》一书,包括简牍8枚,139字。朱凤瀚在《北大汉简〈苍颉篇〉概述》一文尾注中提到玉门花海汉简《苍颉篇》“去重后,有35字”,并未将“书人名姓简”(敦Y1462和敦Y1463)统计进去。而梁静在8枚基础上又增加了敦Y1451号简(14字),亦为《苍颉篇》“书人名姓”内容。马圈湾汉简《苍颉篇》图录资料主要著录于《英国国家图书馆藏斯坦因所获未刊汉文简牍》、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敦煌汉简》及张德芳《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三书中,共包含简牍7枚,79字。而朱凤瀚所说“17字”,只包括敦M844和敦M249B两枚简牍,而其他5枚“书人名姓”简,亦未在统计范围内。最后,尼雅汉简《苍颉篇》图录资料主要见于《梦幻尼雅》一书中,所涉简牍只有1枚,13字。

第二类为墓葬出土《苍颉篇》,按出土时间顺序主要包括阜阳汉简(1977年)、水泉子汉简(2008)与北大简(出土时间未知,2009年获赠,2015年出版)共3个版本。《阜阳汉简〈苍颉篇〉》(1983)一文只附录了阜阳汉简七言本《苍颉篇》44枚简(C001-C044)的摹本,中国简牍集成编辑委员会所编《中国简牍集成》第十四册(2011)收录124枚加1枚残破不可识的碎简,合540余字,且为《苍颉篇》原简图录。后来朱凤瀚、张标、梁静、刘桓等学者进一步具体为541字。水泉子汉简的图录资料主要见于《文物》2009年第10期杂志(10枚)、《文献研究》第9辑杂志(43枚)及《水泉子汉简〈苍颉篇〉整理与研究》(50枚)中。朱凤瀚在《北大藏汉简〈苍颉篇〉的新启示》一文中进一步指出:“现存可释读的文字约970个,所包含的原来四言本的字数应约有五六百字。”[1]170北大汉简《苍颉篇》图录主要见于《北京大学藏西汉竹书》第一册,诸家对其数量统计存在差异,但结合著录资料可知,朱凤瀚《北大藏汉简〈苍颉篇〉的新启示》一文中的数据最为精确,即存简87枚(包括完简53枚,残简34枚),存字1337个(包括完整字1317个,残字29个)。

第三类为新见简牍《苍颉篇》,按出土时间顺序主要包括悬泉汉简(1991)、新见汉牍本(出土时间未知,出版时间为2019年)及乌程汉简(出土时间为2009年,出版时间为2022年)共3个版本。悬泉汉简《苍颉篇》的论述最早见于《敦煌悬泉汉简内容概述》(2000)一文“从内容看,有《苍颉篇》、《急就章》、《论语》、《日书》、《藏书》、《历谱》、《医药方技》、《相马经》等种”[2],但文中并未刊布相关图录资料。2019年,由甘肃简牍博物馆主编《悬泉汉简》丛书,目前仅出版两册(计划8册),含有《苍颉篇》首章内容残简约8枚,完整字30余个。新见汉牍本《苍颉篇》图录资料主要见于刘桓《新见汉牍苍颉篇史篇校释》一书,著录整牍43板,残牍14板及一些碎片,完整字2160个。乌程汉简最新出土,图录见于曹锦炎《乌程汉简》一书抄书简类部分,内容为首章,仅4枚,完整字40余个。

目前出土的图录资料多已著录出版,相对完备,但对其数据的统计工作仍难于精恰。一方面对于有些文本是否属于《苍颉篇》内容有待推究,另一方面简中包含大量残字和重字现象,使字数统计难免缺误。所以数据统计往往只能呈现大致面目,与文献所载《苍颉篇》总数(7380字)仍存在较大差距。

二、《苍颉篇》文本与墨迹研究

《苍颉篇》抄录时所依据的底本多已失传,目前所见《苍颉篇》墨迹,均为汉抄本。汉兴,闾里书师合《苍颉》《爰历》《博学》三篇,断六十字以为一章,凡五十五章。学者对各版本《苍颉篇》底本的研究也多以此为依据,并对其作出“断章前本”与“断章后本”的大致分界。在此基础上,笔者根据“断章前本”“断章后本”及“暂时无法判断”3种类型对13版《苍颉篇》底本研究做进一步梳理总结。

第一类为断章前本,即未经汉代闾里书师断章前的版本,或可谓向闾里书师断章本的过渡之本。根据研究整理,目前属断章前本的只有阜阳双谷堆汉简《苍颉篇》与北大汉简《苍颉篇》两个版本。胡平生在《〈苍颉篇〉的初步研究》(1983)一文中根据文本用字上的“避讳”现象推断阜阳汉简为“以秦代《苍颉篇》为底本的汉初抄本”[3],林素清在《苍颉篇研究》(1987)一文中还提到简中还存在一些秦方言用语及特殊秦文字形,进一步论证其依据断章前的秦本抄录的观点。福田哲之论述更为具体,他指出阜阳汉简《苍颉篇》C032一简,“游敖周章”一句位于章节中间位置,而分章后敦煌本1836号简“游敖周章”一句为章首,从而得出“阜阳汉简《苍颉篇》与汉代‘闾里书师’之五十五章本在分章形式上有所不同”[4]的结论。此外,许多学者关注到阜阳本《苍颉篇》C010号“爰歷”简,如白军鹏据此在《〈苍颉篇〉的两种汉代版本及相关问题研究》中推论汉初改《苍颉篇》或有两次,阜阳本为第一次,将《苍颉》《爰历》《博学》三本合并而未断六十字为一章,而“断章”应为汉人的第二次修改,言之有理。北大汉简《苍颉篇》底本研究属朱凤瀚《北大藏汉简〈苍颉篇〉的新启示》一文最为详备,通过与阜阳简章节字数、文句避讳及字形写法等方面的比较,他判断“北大简《苍颉篇》这一本子与秦本接近,其形成的年代亦应当在西汉初”[1]170。此后,刘桓等不少学者进一步论述道:北大本底本成形于阜阳本之后。

第二类为断章后本,即经汉代闾里书师断章整理后的版本,最主要的特征是每章字数为整六十字。根据出土文献及研究性资料,符合这一特征的《苍颉篇》有“流沙本”“英藏本”“居延旧简本”“水泉子本”及“马圈湾本”共5个版本。

“流沙本”“游敖周章”简(S299号),据罗、王二位在《小学术数方技书考释》中所说“考第一简,凡五句廿字,合三简则得十五句六十字,正为一章,若以三棱之觚写之则一觚正得一章,与班史所记适合”[5],可基本断定为断章本,上文福田哲之与阜阳简C032比较者的敦煌简(1836号),同为此简。英藏本的底本研究较少,只见刘桓在《汉牍〈苍颉篇〉的初步研究》一文中依据章首符号及与汉牍本的对校提到:“总的说来,《英斯》本与汉牍本相同之处很多,也应是五十五章本。”[6]敦煌马圈湾M639A、M639B、M639C、M639D号简,为一条四棱觚,保存良好,每面字数不等,但共合60字,有学者关注并推断应也为“闾里书师”本的一个完整章节。居延旧简《苍颉篇》“第五”简,即编号为9.1A、9.1B、9.1C的三棱觚,每面20字,三面60字正合一章之数,为断章本无疑,劳干、梁静、白军鹏等学者均有论述。水泉子本《苍颉篇》,每章一百零五字,除去每句后增的三字,每章亦合15句,60字,其研究最早见于张存良《水泉子汉简发现七言〈苍颉篇〉》(2010)一文。此外,保存字数最多,次序最为明晰的新见汉牍本《苍颉篇》亦应属断章后本,但由于材料新出及真伪未定,尚未有太多专论,主要见于刘桓《汉牍〈苍颉篇〉的初步研究》一文。他在文中提到“每章字数是否为整60字”并非判断《苍颉篇》底本信息唯一依据,还要考虑书体、简文内容等多个方面。他从文字增益方面论证汉牍本为晚于五十五章后的一个增补本。

第三类为暂时无法判断本,主要包括“居延新简”“玉门花海汉简”“尼雅汉简”“悬泉汉简”和“乌程汉简”5个版本。这些版本或残损失读,存字较少,或面世较晚,缺少关注,暂时无法确定其底本信息。这些版本的书体特征与抄本断代研究,同底本研究一样,主要集中于阜阳简、北大简与敦煌简几个版本上,而对其他版本缺少关注和专论。

三、《苍颉篇》“书学”性质与价值

对《苍颉篇》的性质与价值的研究通常与秦汉时期的书法教育制度以及官吏考核制度紧密相关,这些研究在《苍颉篇》的材料研究中占据了重要地位。根据整理和分析,这些研究主要包括四个类别:结合《苍颉篇》的内容特征分析《苍颉篇》的“蒙书”性质;结合古代官吏课试制度分析《苍颉篇》的“字书”性质;结合小学与书学的原生关系分析《苍颉篇》的“法书”性质;结合典籍所载皇家书法教育方式分析《苍颉篇》的“史书”性质。我们认为,《苍颉篇》的“蒙书”“字书”性质为学界普遍认知,在此基础上深入挖掘其“法书”“史书”性质者更显远见卓识。

(一)《苍颉篇》的蒙书性质

《苍颉篇》首章开宗明义“幼子承诏,谨慎敬戒”,张怀瓘《书断》引《七略》论《史籀》为“周时史官教学童书也”[7]159。文献中论述详细者如《汉书·艺文志》载“《易》曰:‘上古结绳以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夬’”并进一步训解“‘夬,扬于王庭。’言其宣扬于王者朝廷,其用最大也。”[8]顾实进一步将“夬”训释为“口诀”,其意更加显明。《苍颉篇》这种四字一句、协韵成文的形式特征符合童蒙习字的生理和心理阶段,诸家多有论述,在此不加详述。我们认为,把《史籀》《苍颉》之属看作童蒙识字课本是符合当时小学教育实际的,但《苍颉篇》性质的真正内涵远不止如此。

(二)《苍颉篇》的字书性质

关于《苍颉篇》字书性质研究,除史籍相关记载外,主要集中在文本内容、课试教材及对后代字书的影响三个方面。从《苍颉篇》的句式排列形式和文本内容上看,其产生之初便有《急就章》篇首所讲“罗列诸物名姓字,分别部居不杂侧”的字书行文特点。朱凤瀚在北大汉简《苍颉篇》研究中,对《苍颉篇》相近、相类、相反甚至无关等“罗列式”的文字组合形式都进行了详细说解,并分析了《苍颉篇》“以类相从”的编纂思路对后世《尔雅》《说文解字》等字典编纂的启示意义。对于此,王宁更有高论:“小学本来是起点很低的识字教学,两汉今古文斗争以后,古文经学的推崇,一下子上升为考证、释读儒家经典的桥梁,也就是讲解古文书面文献的工具,因而有崇高的地位。”[9]这在某种程度上就为经学的兴起、推崇与小学字书性质、内容的演变建立了因果联系。亦有学者关注到《苍颉篇》续编训纂之作在字书发展演变中所起的过渡作用。《史籀》《苍颉》等始终作为古代课试教育的重要参考教材,同时也成为了训解经学的重要工具,其中扬雄、杜林、郭璞、张揖等人所作训诂、注疏无疑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三)《苍颉篇》的法书性质

从文献记载材料看,《说文解字·序》云:“《尉律》:‘学童十七以上始试,讽籀书九千字乃得为史。又以八体试之,郡移大史并课,最者以为尚书史。书或不正,辄举劾之。’”[10]这一文献记载材料说明了对《苍颉篇》等识字之外的书写性要求。就其书法实践方面而言,彭砺志《从〈汉书·艺文志〉小学著录看小学与书学的原生关系》一文从字学与书学的原始关系出发,探索《苍颉篇》“法书”性质的确立和演变过程,即习字之书均由各代精善书法之人书写,确立了具有法书性质的标准字样,加之学吏考课制度的推动,揭示出《苍颉篇》等性质转变的根本原因。《苍颉篇》的这种“法书”性质,进而影响《急就章》“以书巧名闻”的法书特征,立论高妙,见解深刻而独到。而敦煌、居延等出土汉简中的习书内容所反映的“法书”性质进一步被邢义田发掘出来,他在《汉代〈苍颉〉、〈急就〉、八体和“史书”问题——再论秦汉官吏如何学习文字》一文中按图索骥,通过列举汉代边塞吏卒学习文字留下的五种痕迹,证明“边塞吏卒在实务所需的隶、草之外,竟然也去学习行政实务上基本少用的字体”[11],言之有据,颇为详备。

(四)《苍颉篇》的史书性质

“史书”一词,多见于《汉书》《后汉书》等古代典籍中,如某某“善史书”“好史书”“能史书”云云,体现早期的小学教育只施教于皇室和贵族子弟,程舜英、华人德、朱建华等学者均有论及。从已有研究成果来看,《苍颉篇》的“史书”性质,是基于《史籀》名实或施教者身份进行命名总结的。如张怀瓘《书断》云:“以史官制之,用以教授,谓之史书,凡九千字。”[7]158彭砺志亦有“古者史官主文字书写,以官名之,举凡以《史籀篇》为代表的小学阶段的习字之书,汉代以后通谓之‘史篇’或‘史书’”[12]之说。这就与作为学习阶段的“蒙书”和课试教材的“字书”性质不同。笔者认为汉代文献中所载“能史书”“善史书”,与汉代考核书体书写的课吏制度密切相关,同其“法书”性质相类,所强调的依然是“古文字”书写的一面,值得深思。

四、结语

书法艺术是中华传统文化最为凝练的物化形态,在文化普及与推广方面独具优势。对出土《苍颉篇》墨迹资料的整理与分析不仅可补史之缺误,也对古代小学教育、书学教育制度研究有重大价值。而《苍颉篇》本身所建立起来的“识字与学书并行,识诵读写一体”的小学教育体系,对当下书教模式与学书方法具有重要的启发指导意义,即要在书法教育和学习中认识到书法、文字与文化之间的密切关联,真正做到以帖入学,以学养书,道艺两进。

参考文献:

[1]北京大学出土文献研究所.北京大学藏西汉竹书(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

[2]何双全.敦煌悬泉汉简内容概述[J].文物,2000(5):21-26+1.

[3]胡平生,韩自强.《苍颉篇》的初步研究[J].文物,1983(2):35-40.

[4]福田哲之.中国出土古文献与战国文字之研究[M].佐藤将之,王绣雯,译.台北:万卷楼图书股份有限公司,2005:21.

[5]罗振玉,王国维.流沙坠简[M].北京:朝华出版社,2017:81.

[6]刘桓.新见汉牍苍颉篇史篇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2019:236.

[7]上海书画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室,选编校点.历代书法论文选[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14.

[8]顾实.汉书艺文志讲疏[M].北京:商务印书馆,2021:94.

[9]王宁.汉字构形学讲座[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13.

[10]段玉裁.说文解字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758.

[11]邢义田.治国安邦:法制、行政与军事[M].北京:中华书局,2011:643.

[12]彭砺志.从《汉书·艺文志》小学著录看小学与书学的原生关系[J].中华书道,2004(46):11.

作者简介:闫镇,西安思源学院文学院书法学专业助教,研究方向为书画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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