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大变局背景下大学英语智慧教育者角色内涵及其实现

摘 要：教育大变局下教育的大背景、大环境和大趋势发生重大变革和深刻变化，教育理念、内容、方式、评价等发生系统性变革，迫切需要大学英语智慧教育者，明晰教育理念，把握核心角色，在变中坚守“不变”，引导学生善于学习，善于思考，善于“从善”，立志报国。要充分实现智慧教育者角色，大学英语教师需根据时代和学科的要求以及不同时期学生的特点等，完善知识结构，做学生知识习得的促进者；提升思维能力，做学生思维训练的设计者；养成高尚人格，做学生人格养成的引领者。

关键词：智慧教育者；大学英语；知识习得；思维训练；人格养成

中图分类号：G451 " "文献标识码：A " "文章编号：1674-831X（2024）02-0073-08

引言

2024年3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考察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时指出，学校的办学宗旨，既要提高学生的文化素质，又要引导学生立志报国。习近平表示，现在，世界又处于一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正在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当代青年学子正当其时。在这个时候，我们更有责任把教育办好、把学生培养好，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培养一批批栋梁之才[1]。大学外语教育是我国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高校的英语学习群体规模大，大学英语教师数量占比高，绝大部分学生入学第一年必修大学英语。可以说，大学英语教师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学生的成人成才，“在人才培养中具有重要作用”[2]3。

近年来，世界各国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现代技术飞速发展，并与教育加速融合，教育领域正经历深刻变革，教育教学和课程改革更加频繁和深入，对教师的要求不断提高。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学英语教师如何准确把握和践行自身的核心角色，发挥其在国际化人才培养中的重要作用，已成为学界亟待解决的问题。

综观近几年学界关于大环境变化中教师角色的研究，主要聚焦于角色的“再造”“重塑”“转变”等[3-5]，较少涉及变化中的“不变”角色。就大学英语教师角色而言，已有文献主要集中于探讨教师在课堂行为中的角色等微观研究[6-9]，这对具体的课堂教学具有较好的启发作用。大学英语界对如何开展课程思政的研究很多，也讨论如何培养学生的批判思维等，但基于大学英语课程本身的特点，结合教育的内外环境，指向教育的根本目标和任务，系统研究大学英语教师核心角色内涵及其实现的研究相对较少。

因此，讨论教育大变局背景下大学英语教师如何在纷繁的变化中认清并坚守其中的“不变”，并在“不变”中把握其“变”，成为一名智慧教育者，尤为必要。

一、教育大变局背景下大学英语教师角色现状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样的大变局不是一时一事、一域一国之变，是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10]与世界之大变局相伴相随的是教育的大背景、大环境和大趋势受到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影响而发生巨大变革，教育理念、内容、方式和评价等发生系统性变化。这种教育大变局对教育提出了新要求，“国际化人才”“核心素养”“合理增负”“课程思政”“两性一度”“数字教育”等成为我国教育领域的关键词。此外，以美国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OpenAI推出的ChatGPT和Sora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具有较好的语言理解和生成能力，可完成多语种的写作、翻译、文字编辑、语言纠错、解答测试题、回答提问和视频创建等多项与语言相关的任务，给外语教育带来机遇的同时也产生巨大冲击。它不仅影响未来的外语教育，也影响外语教育的未来。“数字教育将推动教育理念、方法和模式的系统性变革，重塑学校教学形态。”[11]教育大变革，需要“一支师德高尚、业务精湛、结构合理、充满活力的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12]。

近年来，许多大学英语教师在“国际化人才”“合理增负”“课程思政”“两性一度”“数字教育”等方面努力钻研，用心施教，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做出了成绩。但是，面对教育内外环境产生的巨大变化，部分大学英语教师教育理念不明晰，核心角色把握不定，从而感到迷惘而不知所措。有老师提及“合理增负还没弄明白，又要研究课程思政和两性一度”，在前一个关键词还没学深悟透的情况下又开展对下一个关键词的思考和实践，上面要求什么就被动转向什么，以至于有教师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上课了”。有的在面对人工智能时“自愿‘座架’转而丧失对教育教学的决定权”[13]44-50。据我们对某省3所本科院校的40余名大学英语教师（其中6名同时为英语教学管理者）的抽样访谈，以及通过对线下线上课堂观摩和相关教学竞赛视频的分析等发现，一些缺乏明晰教育教学理念和目标的教师本该合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服务于教学，却盲目地转换教学重心，被技术牵着走，智能“助教”反成智能“主教”。这些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部分大学英语教师在教育大变局背景下陷入了困境，意识不到相关教育要求虽然提法不同但其实质都指向“立德树人”及学生的和谐发展，不明白信息技术永远是为教育教学服务的，不懂得在教育大变局背景下需创新也要守正，要把握好不断变化中的“不变”角色。所以，部分大学英语教师在引导学生知识、思维和人格提升等方面存在三者和谐融合不够、重点把握不准、顾此失彼等问题。

在知识习得方面，部分大学英语课堂存在“赶进度”的现象，更关注需要完成的讲授内容，而忽略了“学生所学”。对学生英语语言应用能力的培养不够深入，缺乏对学生外语元学习能力的培养，未能引导学生对英语语言特点和规律的认识以及对英语语言知识的系统化把握。而这些正是在教育大变局下大学英语教师需重视的，也是在学生知识习得和终身学习方面教师真正发挥作用的地方。教师花大量时间讲授学生可以随手查阅的平面性知识，学生摄入了许多零散的、未成体系的英语语言点，难以内化和转识成智，导致学生在知识习得方面获得感不强，兴趣不高。

在对学生的思维训练上，部分教师未能很好地将对应的思维能力训练融入指向学生英语语言能力提升的整个过程中，往往只是单独提出一个问题，并标记为“critical thinking”（批判思维）。这样做虽然设置了思维训练的环节，但很多时候效果并不显著，学生仍然难以用英语思维回答相关问题，问题意识较弱，提问较少，记忆和模仿背诵等仍是他们的主要活动。即便提问，也往往源于对语言点的不理解，缺乏深度。事实上，用汉语训练这种批判性思维更为省时有效。十多年前的研究就指出，受学科学习方式“记忆、背诵”的影响，多数英语专业毕业生的思维能力不如同层次的其他专业毕业生[14]76-80。目前的英语教学依旧存在着同样的问题。在生成式人工智能对外语教与学产生冲击的情况下，这个问题的解决迫切需要提上议事日程。

在引导学生人格养成方面，部分教师未能有机结合外语学科的特点，将对学生人格养成的关注润物无声地融入语言教与学的全过程。当前，“课程思政”在大学英语教学领域广泛开展，教师们为此在备课中尽力挖掘和创造思政元素，设计各种类型的思政活动，在教学过程中特意增加相关环节等，这对引导学生的情感、态度和价值观起到了积极作用，但在思政元素与外语教学有机融合等方面普遍还需加强。教师们清楚大学英语的“课程思政”不同于“思政课程”，但部分教师有时却将英语课堂变成了思政课堂，让学生用英文去理解和把握思政课的内容，而忽略了英语课程特有的思政点，结果是费时低效，未能发挥好英语课程对学生养成人格的应有功能。

要有效解决教育大变局下部分大学英语教师出现的这些问题，智慧地在“变”中坚守“不变”，在“不变”中明晰其“变”，让教育在变中稳步优质前行，迫切需要大学英语智慧教育者。下文将主要讨论大学英语教师智慧教育者角色的内涵及其实现方案。

二、教育大变局背景下大学英语智慧教育者角色内涵

智慧（Wisdom）是指“基于知识、经验、理解等的正确判断和采取最佳行动的能力”[15]1533。它是人类最重要的积极人格特质之一，是实现美好生活的重要资源和构建幸福人生的关键因素，为人生中诸如怎样获得有意义和幸福的生活等问题提供洞察与指导，“能够将我们导向幸福人生”[16]122-136。智慧的生成涉及数据（Data）、信息（Information）、知识（Knowledge）和智力（Intelligence）等关键要素，其需要经历几个有梯度的步骤（如图1）[17]49-62，即数据通过处理和分析成为信息——信息被内化后成为知识——知识重组提升智力——在懂得真知、正确判断与恰当实施的基础上智慧得以生成。前两个梯度可合二为一，即“知识习得”，后两者可概括为“思维训练”和“人格养成”。做学生知识习得的促进者、思维训练的设计者、人格养成的引领者正是大学英语智慧教育者的不变角色，而在教育大变局背景下这一角色不仅要加强而且还被赋予新的内涵。

就促进知识习得而言，教育大变局背景下的大学英语智慧教育者角色内涵更为丰富。有了飞速发展的人工智能辅助，通过与以ChatGPT为代表的各种语言模型进行互动和交流，学生可以获取、加工和处理海量的外语信息，速度快、质量高，广泛而生动，远远超过教材和教师个人所提供的内容。然而，人工智能再发达，也只是人类制造出来供人类使用的工具，它所提供的数据基于人“投喂”给它而储存下来的信息，由于信息源自不同的人和渠道，其内容难免出现盲点和错误。此外，对数据进行处理和分析，使之成为信息，继而将信息内化为知识，都需要学生的积极参与和发挥主观能动性。改变传统的知识传授者主角，引导学生判断所获信息的正确性、可靠性和有效性，助力学生深度学习，促进学生个人知识生成，是教育大变局背景下大学英语教师智慧者角色的重要内涵。

在思维训练方面，教育大变局背景下的大学英语教师智慧者角色内涵更为深刻。以ChatGPT为代表的各种语言模型能帮助学生完成学习任务，使学生能够比较轻松地进行读、写、译等。然而，一些学生因此开始过度依赖人工智能而懒于动手、懒于开动脑筋积极思考，这影响了学生创新思维的发展。事实上，语言承载着语言所属民族体系化的思维方式和看问题的视角。“掌握一门外语，有助于拓展新的认知维度，有助于从别人难以发现的角度发现问题的底层逻辑和规律，提出解决问题的独特视角，并在跨语言的比较和结合中找到解决问题的新办法和新途径。”[18]14-15做一名大学英语教师智慧教育者，因此就要注重培养学生的问题意识和质疑能力，结合英语语言特点“开展探究性学习和有意识的批判性思维训练，找出新的思路、新的方法”[19]4。

做学生人格养成的引领者，则是教育大变局背景下大学英语教师智慧者角色的根本所在。大学英语教育的根本任务在于立德树人，引导学生的人格养成。以ChatGPT为代表的各种人工智能在信息提供和知识传授方面具有人无法比拟的许多优势，但缺乏自主意识和情感，尤其是难以自主判断“为什么”做还是不做，即智慧地“做正确的事情”。具体到大学英语教学，其目的不只是传授学生词汇、语法、篇章等语言基础知识和听说读写译等语言基本技能，还要基于课程特点引导学生对异域文化的态度，在跨文化交流中的祖国立场、人文情怀，引导学生学会做人、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养成优良品质和锤炼品德修为，更要鼓励学生将个人发展与国家需求相结合，激发学生通过掌握英语这一国际语言，为国家的对外交流、科技创新和文化传承做出贡献，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学习。

在教育大变局背景下，大学英语教师作为知识习得的促进者、思维训练的设计者和人格养成的引领者角色，三者相辅相成，彼此和谐融合于整个教学中。这样的教育是工具性与人文性有机结合的教育，是引导学生成才、成人的教育，也是指向学生智慧生成、幸福生活的教育。

三、教育大变局背景下大学英语教师智慧教育者角色实现方案

不论时代如何变化，信息技术如何日新月异，引导学生智慧生成离不开教师智慧。只是在不同的时代，数据和信息的来源以及处理和传递的方式方法等不同。但对教与学内容的选择、整合与创生，指导学生高效摄取信息及转识成智，根据学生的具体情况和学科特点为学生设计合适的思维训练方案，以及根据学生的情感态度、价值观，引导学生的人格养成和智慧生成，都需要教师与学生面对面的交流沟通，需要师生心灵触碰中的“神往”，这都离不开教师智慧。要充分实现智慧教育者角色，大学英语教师需根据教育内外环境的要求和学科及教育对象的特点，明晰理念，不断完善知识结构，提升思维能力，养成高尚人格。

（一）完善知识结构，做学生知识习得的促进者

由于受学生时代课程设置和语言学习模仿、背诵、记忆等特点的影响，相当一部分大学英语教师知识结构比较单一，个人知识生成和转识成智能力较弱。在教育大变局下，大学英语教师要实施智慧教育，需坚定终身学习理念，不断完善知识结构，提升自身的才能和素养，如英语语言专业素养、目的语文化和人文科学素养、教育教学素养、跨文化交流知识和能力、外语教育技术、信息素养等。

根据当前大学英语教师的特点，在完善知识结构方面重点要关注个人知识生成、转识成智以及信息素养三个方面。关于个人知识生成和转识成智，主要是强调大学英语教师通过多年的背诵、记忆和阅读等积累了很多公共知识，同时也需要更多地生成个人知识，内化提炼，增长教育智慧。至于信息素养，它涉及个人在数智时代所需要的核心能力和素质，即数字素养（digital literacy）。数字素养的内涵包括发现、收集、理解、评估、创造以及交流信息的能力[20]。数字素养还应该包含基础能力，即基础读写和基本信息技术运用能力，以及辅助能力，即自主学习能力、在运用信息和数据时遵守道德规范的素养等[21]。

“信息化和智能化时代为外语教学提供了全新的教学方式、学习方式和前所未有的丰富资源”[2]34，对大学英语教师的信息素养提出了新的要求，如对教师优化数字教育资源、拓展教育内容、建设优质线上课程及虚拟仿真课程、开展线上线下混合授课等方面提出了具体要求。此外，“智能助教，支撑教师备授课，实现减负增效，让教师有更多精力去从事创造性教学活动、育人活动”[11]，教师灵活使用“智能作业、互动课堂、线上教研、辅助阅卷、教育评价等数字教育工具和平台”[11]，可让教师从简单、机械性工作中解放出来，有更多精力和时间提升智慧，聚焦学生更深层的需求，助力智慧教育。为此，大学英语教师亟待提升信息素养及相关策略。

教师只有让自己的知识结构得以完善和优化，才能有效地从万千数据中去发现、收集、处理信息，使其成体系，指向教育目标，并清晰地传授给学生，高效引导学生的知识习得。尤其在引导学生将公共知识转化成个人知识方面，只有当教师具备相关知识、能力和体验时，才能真正促进学生知识和能力的提升。在教育大变局下的具体教学中，落实智慧教育的“三层面”，教师首先需要指导学生处理、分析不仅来自教材的，同时也来自网络、学习生活环境中的各种资料，必要时帮助学生进行补充、选择、整合，让学生把握住重要信息。同时要培养学生的“智能助学”能力。其次，需要带领学生梳理各类信息，引导学生内化信息，发现规律，系统化知识，将信息转化成“活的知识”，而非“惰性知识”的累积。可以说，惰性知识在一定程度上还只是信息。只有“活的知识”才会让学生发生自主的心理过程重构，从而使智能得以提升，教师才真正成为了学生知识习得的促进者。

（二）提升思维能力，做学生思维训练的设计者

广义的思维包括很多种类，如创新思维、直觉思维、隐喻思维、系统化思维等，而狭义的思维专指逻辑思维。本文的“思维”取其广义。前文已提及，由于受语言教与学的方式和习惯的限制，部分大学英语教师的逻辑思维、批判意识、质疑能力等较弱。难以想象一个自身思维能力较弱的教师能设计出优质方案来训练学生的思维能力。根据大学英语教师的普遍特征和课程教学特点，结合教育大变局背景，我们认为大学英语教师需要具备终身学习理念，养成深度学习习惯，提升团队协作意识等，以保持对教学与学习的兴趣，提升问题意识和质疑能力，发展直觉和隐喻思维。

保持教与学的热情和兴趣。兴趣是智慧生成的前提，可改变教师的潜念教学现状和语言“石化”现象。而目前丰富的教学资源，如现成的课件、翔实的教参、多年同一内容的教材等，促成部分教师的惰性和“吃老本”，尤其是部分教龄较长的大学英语教师，因此对教学和学习的兴趣、热情明显下降。不依赖教参资源，基于自身的专业成长和不同的学情进行新的教学设计，自己和学生多阅读和讨论英语时文，保持一种积极思维和信息量的不断丰富状态，则能保持对语言教与学的兴趣和热情，才能主动探究语言学习规律和把握语言知识体系，从而引导学生去发现。

提升问题意识和质疑能力。质疑是走向智慧的必要途径，是人工智能时代重要的思维品质之一，却常常被大学英语教师所忽略。优秀的教学，一定是能引导学生质疑，并且提出好的问题。问题是推动创新思维的关键因素。教育大变局离不开质疑意识和创新思维，这要求教师注重教研结合，常做学问，多阅读、多思考，多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不断开展深度备课和引导学生的深度学习，关注每次课程教学的高阶性、创新性和挑战度等，这是大学英语教师质疑能力提升的不错选择。要引导学生提出好的问题，教师首先要能提出适切有深度的问题。当前很多大学英语课堂缺乏合适的思维训练设计，虽然课堂中总会提出批判性思考的话题，但未能很好体现学科特点和学生实际。有些直接指向语言点理解的平淡问题激发不了学生的积极性，正如前文提及的，有些普遍性的所谓批判性思考问题在其他课堂用汉语训练更具批判性，更省时有效。教师需注意设计基于外语学习特点和指向学生外语能力培养的思维训练，并经常性地将学生表层的问题引至深入思考，提升学生的问题意识和质疑能力。

发展直觉和隐喻能力。直觉是智慧的一部分，在语言教育教学中主要指语感。语言教师自身更需发展语感，才能潜移默化地开发学生的直觉力。但由于不同程度地受考试文化影响，又往往难以充分发现和运用相关考试对教与学的促进作用，很多教师局限于以通过考试为目的讲解答题技巧和方法，忽略了力量强大的语言直觉。事实上，语言学习者如果没有发展语感，就难以高效掌握一门语言。语感可以通过大量的阅读进行培养，但需要教师恰到好处地点拨和培养，这是人工智能做不到的。教师如果停止学习，年年“吃老本”，则语感自然会弱化。忽视自己语言直觉的教师是难以有意识和能力培养学生直觉力的。此外，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手法，更是一种思维方式，隐喻能力对语言的教学和人的发展尤为重要。隐喻能力的提升，需要兴趣、热情和直觉，需要丰富的想象和活跃的思维，这也是人工智能无法辅助的。隐喻能力的保持和发展离不开教师对生活和教育的热爱，离不开教师丰富的内心世界和对事物的兴趣与热情。同样，教师的终身学习理念及其践行尤为重要。

在教育大变局下，“教师想要教给学生智慧和认知，就需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想得更深刻，恰如其分地激发学生自主探究的兴趣，帮助和引导学生增强人类独有的思维力量，提升人工智能所难以替代的创新能力、创新意识和批判精神”[22]20-22。要通过大学英语课程训练学生的相关思维能力，教师自身需具备较好的素养，至少要有很强的意识和丰富的体验，才能显性或隐性地做好相关的思维训练设计。

（三）养成高尚人格，做学生人格养成的引领者

孔子云：“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23]197意思是，凭借聪明才智得到它，却不能以仁德保持它，即使得到，也一定会丧失。可见一个人品性的重要。本文的人格既有心理学意义上的人格涵义，更指向伦理学意义上的人格阐释。大学英语教师人格内涵的重点是职业精神和专业道德，即强调师德和跨文化语境下的文化态度与翻译伦理，促进人格的完善。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具有高尚道德情操的教师最有可能促成学生的人格养成，无须多加论证和要求，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传递着美与高尚，是让学生养成优良品性最直接有效的教育，这种教育是学生在大变局下仅靠“智能助学”无法获得的。教师需不断提升自身的修养和爱教育爱学生的情怀，常读经典，并带领学生一起分析、感悟经典的力量，使人格得以升华。此外，结合课程的特点，教育大变局下大学英语教师尤其需重点关注学生跨文化语境下的文化态度与翻译伦理，引导学生对不同文化的理解、尊重、包容与欣赏，引导学生用英语向世界分享中国智慧，培养学生善于“从善”。教师自然要加强这方面的学习和思考，拓宽学生国际视野的同时，引导学生的祖国立场、家国情怀等。如此，大学英语课程才能更有效地开展课程思政，相关元素才能有机融入教育教学的全过程，为学生的智慧提升服务。

此外，教师需明晰教学理念，才能引导学生明确学习目标。教师的教学理念直接影响到学生的学习理念。教师的教学观功利性强，学生的学习也是功利性的。大学英语智慧教育者，不论是选择教学内容、方法，还是课程思政设计，抑或评课评学等，都要有一个清晰的理念，即促使学生英语应用能力的提升，助力学生的和谐发展与智慧生成，引导学生立志成才报国。授课、测试、比赛等，都是指向该目标，都可以充分利用，为实现该目标服务，真正做到“以考促学”“以赛促学”。要让学生自觉去反思大学英语的学习是否提升了自己的英语能力，是否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多方面的发展。如果回答是肯定的，即便考试暂未通过，比赛暂未获奖，也是达到了目标，应该肯定自己。要引导学生多珍惜每一个过程，多关注自己现在相对于过去的进步程度，激发自信与坚持的力量，而非总与身边的同学比，并在发现差距后感到沮丧而放弃。要引导学生对异域文化的理解、尊重、包容与欣赏，这些态度形成的品质会作用于学生生活学习等其他很多方面。在了解他国文化的同时，更深刻地理解本国文化，热爱本国文化。润物无声，教师的教学理念明晰，学生的学习目标才明确，学生明晰并认可了其学习目标，就会有强大的自我发展的内驱力，我们的教育则能更有效地“立德树人”。

结语

教育大变局是指教育的大背景、大环境和大趋势发生重大变革和深刻变化，教育理念、内容、方式、评价等发生系统性变革。在教育大变局背景下，英语教师需保持对教育教学的定力，准确把握不断变化中的“不变”，在“不变”中明晰其“变”，守正创新，遵循教育发展的内在规律，坚守教育发展的正确方向，做一名智慧教育者，指向学生英语语言能力的提升，引导学生智慧的生成与发展，做学生知识习得的促进者、思维训练的设计者、人格养成的引领者，引导学生善于学习，善于思考，善于“从善”，立志报国。在教育大变局背景下，这一角色不仅要加强而且还被赋予新的内涵。大学英语教师需做一名终身学习者，根据时代和学科的要求，以及不同时期学生的特点等，不断完善知识结构，提升思维能力，养成高尚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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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llege English Teacher's Role as a Wisdom Educator in the Era of Educational Transformation： Its Connotation and Implementation

HE Xiaolan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Hunan University of Medicine， Huaihua， Hunan 418000）

Abstract：Educational transformation refers to significant and profound changes in the great context， environment and trends of education， and systematic changes in educational concepts， content， methods and evaluation. This urgently requests college English teachers to become a wisdom educator， that is， to clarify educational concepts， grasp their core roles， adhere to the “unchanging” in the constantly changing world， and guide students to be good at learning， thinking， making wise decisions， and aspiring to serve their motherland. To fully realize their roles， they need to improve their knowledge structure to be facilitators in students’ knowledge acquisition， enhance their thinking abilities to become designers in students’ thinking training and cultivate noble character to act as the guiding light in students’ character developmen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times and discipline as well as students’ characteristics in different periods.

Key words：wisdom educator; college English; knowledge acquisition; thinking training; character develop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