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热点可视化分析及对我国的启示

杨雪 罗静灵 张春蝶

【摘要】 为全面了解手语翻译研究领域的热点，对2009年至2022年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核心合集SSCI来源期刊的手语翻译研究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发现：国际学界对手语翻译的关注度日益增长；国家/地区科研合作网络相对紧密；美国、英国和中国等国家为文献高产国家且相互合作紧密；作者科研合作网络相对简单；手语翻译的五大研究热点是手语翻译的信息化建设与创新、手语翻译服务医学健康、手语翻译员的特征、手语翻译的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分析、融合教育教学中的手语翻译应用；研究前沿聚焦手语翻译技术的开发与更新、手语翻译服务改善聋人医疗保健质量两方面。研究结果为我国开展手语翻译研究和手语翻译服务实践提供了启示。

【关键词】 手语翻译；研究热点；可视化分析

【中图分类号】 G762

【作者简介】 杨雪，讲师，广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广西桂林，541006），1914039275@qq.com；罗静灵，硕士研究生，广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广西桂林，541006）；张春蝶，广东省深圳市南山区龙苑学校（广东深圳，618073）。

手语是聋人教育教学、沟通交往、融入社会的一门重要视觉语言，手语翻译则是沟通“聋人世界”与“健听世界”的关键桥梁。国家为聋人及有手语翻译需求的残疾人提供手语翻译服务，不仅能够保障他们平等、充分、便捷地参与和融入社会，促进社会全体人员共享社会发展成果，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同时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无障碍环境建设法》（以下简称《无障碍环境建设法》）的重要内容之一和促进无障碍信息交流的重要举措之一［1］。

我国有2054万人存在听力残疾，占残疾人总人数的29.45%［2］。世界卫生组织预计到2050年，全球约有25%的人会出现听力损失［3］。面对已有的庞大聋人群体和严峻的未来增长趋势，我国必须要在提供高质量康复服务的同时更加关注聋人的语言与沟通交往需要。为保障聋人的语言权利和社会融入，《第二期国家手语和盲文规范化行动计划（2021—2025年）》强调研制应急手语、公共场所手语与配齐配足手语翻译人才［4］。国家应急语言服务团指出，应急手语研制和手语翻译配备工作刻不容缓［5］。

我国手语翻译的发展历程短，受手语语言学地位尚未得到学界认可等多因素影响，其职业化进程较慢，在教育系统中仅有少数院校开设手语翻译专业。国外手语翻译发展历程长，很多国家认可手语为聋人语言，很多国家确认了手语翻译的职业地位，并且从法律层面强调要为聋人提供无障碍沟通与交流服务，在教育系统中已形成从专科、本科到硕士、博士的完整学历教育，研究成果丰硕且理论与实践较为成熟。其中，美国自1964年就开始对手语翻译员进行职业资格认证与培训，成为世界上最早建立和健全手语翻译人才培养和认证体系的国家［6］。综上所述，面对我国目前对手语翻译服务的强烈现实需求和规范建设要求，借助CiteSpace工具对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的时空分布特征、关注热点和未来发展动向进行分析，能为我国开展手语翻译研究和服务实践提供启示与借鉴。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研究借助可视化软件CiteSpace（版本为6.2.R2）对国际学界手语翻译研究进行文献计量学分析处理。CiteSpace主要以可视化、结构化网络图谱的手段构建、挖掘和分析研究热点之间的逻辑关系［7］。文献计量学是以文献的外部特征作为研究对象，采用数字与统计学方法来描述现状与预测发展趋势，能够输出量化的研究结果［8］。使用基于CiteSpace可视化分析的文献计量法，能够利用强大的科学计算能力和直观形象的图谱分析某一科学领域的演化动态、研究热点和前沿趋势［9］。

（二）数据来源

首先，选择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按照主题进行高级检索。主题为“sign language translate OR sign language translator OR sign language translating OR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 OR sign language inter-pret OR sign language interpreting OR sign language interpretation OR sign language interpreting”，语种选择“ENGLISH”，文献类型选择“Article and Review”，时间跨度不设置，检索日期为2023年6月9日。初步检索共计获得960篇文献，发表时间在2009年至2023年（机构订阅数据库回溯最早时间是2009年）。其次，因2023年未能概括整年手语翻译研究特点，故删除该年发表的文献53篇。在此基础上，通过核对研究的标题和关键词删除不相关文献，人工筛查去除重復和无效文献后，最终得到667篇文献。

二、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的时空分布

（一）年度发文特征

由图1可知，发文量整体上呈现逐年增长趋势，这说明手语翻译的研究热度不断上涨，持续引发国际研究者的重视。尤其是2021年以来发文量超过了100篇，进一步说明手语翻译研究热度上涨速度较快，呈现出“井喷式”增长特点。分析发文量指数发现，自2009年开始逐年累计发文量服从指数增长规律（Y=3E-68e0.0803x），曲线拟合指数R2为0.8532，拟合效果较为理想［10］，表明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目前正处在指数发展期。

（二）国家/地区发文特征

图2中圆圈表示国家/地区节点，节点大小与发文量成正比；中心性不小于0.1的节点最外圈颜色更深，是连接不同国家/地区的关键枢纽［11］。此处共包括72个节点，148条连线。表1呈现了国际手语翻译研究发文量排名前10位的国家/地区的发文量和中心性特征。整体而言，国际手语翻译国家/地区科研合作网络相对紧密。

首先，在发文量上，美国、中国、英国等前10位的国家/地区节点大、发文量较多，为高产国家，说明这些国家在国际手语翻译研究中产出活跃，组成了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的科学中心。其中美国发文量最多，中国排第二，英国排第三。美国的发文量远超于其他国家，这说明美国在手语翻译研究领域占据绝对“话语权”，而中国的“话语权”虽位居第二，但与美国差距明显。

其次，在合作网络上，美国、中国、英国等前10位国家之间的连线多且粗，说明以这些文献高产国家为核心的国际合作关系相对密切、合作频率高，并且已经形成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的不同群落。其中，美国、中国、英国、西班牙、加拿大、沙特阿拉伯、荷兰的中心性不小于0.1，反映了这7个国家在国际学界占据重要位置、学术影响力较强，具有显著的桥梁作用。此外，中国的中心性为0.14，节点连接美国、加拿大、英国等中心性较高的国家，说明中国已经在手语翻译研究国际学界占据一定位置并且和不少国家展开了合作。

（三）作者发文特征

图3中节点代表作者，节点越大表示作者发文频次越高；节点连线表示作者间的合作強度，连线越粗表示合作越紧密。普莱斯定律指出，发文数量多于最高发文量的二分之一的作者被认为是该领域的核心作者［12］。分析结果显示，Young和Emmorey发文量最高为10篇。根据计算所得，仅有Young、Emmorey、Luqman、Kishore、Nicodemus（各6篇）和Mckee（5篇）6位作者为核心作者，说明他们在手语翻译研究领域占有重要的学术地位，并且图谱显示，围绕他们之间形成的合作群也相对紧密。相对而言，其他作者发文量在5篇之下，且作者之间的合作不够紧密。综上所述，整体上，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科研力量相对分散，合作格局需要紧密化。

三、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的深度分析

（一）热点研究

关键词分析可以发现研究领域的热点，高频和高中心性的关键词是衡量研究热点时需重点关注的对象［13］。频次和中心性越高的关键词，研究的热度和受关注度也越高。表2结果显示，同时满足高频和高中心性条件的关键词有10个，分别是recognition（识别）、sign language（手语）、translation（翻译）、language（语言）、system（系统）、American sign language（美国手语）、communication（沟通）、deaf（聋）、access（获取）、children（儿童）。

图4中包括392个网络节点代表关键词、1059条连线代表共现关系，连线密度为0.0275，模块化值为0.5968（大于0.3），表示手语翻译研究聚类图谱的网络社会结构显著、聚类结果好；平均剪影值为0.8508（大于0.7），说明手语翻译研究聚类结果信度高、网络的同质性高。图谱中显示共有9个不规则区域形成的聚类主题，接着利用LLR算法统计每个聚类中包含的主要关键词（见表3）。最后综合分析得出手语翻译研究的五大研究热点。

1.手语翻译的信息化建设与创新

聚焦聋人无障碍沟通与交往，通过现代信息技术解决与改善手语翻译难题是国际手语翻译领域重要的研究热点之一，涉及聚类#0、聚类#7和recognition（识别）、access（获取）、hand gesture recognition（手势识别）等高频或高中心性关键词。表2、表3与图4显示，聚类#0的聚类规模最大，聚类#7的剪影值排名第三，聚类中的sign language recognition（手语识别）、gesture recognition（手势识别）、deep learning（深度学习）是高频关键词。此热点研究成果集中在人机交互下的手势手语识别技术建设、手语翻译智能终端建设和无障碍网页设计三方面。首先，手势手语识别技术（hand gesture recognition，HGR）是基于视觉的识别技术，也是手语自动翻译的一项关键任务和重要组成部分，它通过整合姿势、手势、面部表情和动作来交流或传递某些信息，广泛运用于手语翻译中，是人机交互蓬勃发展的应用［14］。研究者致力于在降低手语识别成本的同时通过提升、改善或创新手势手语识别技术以获得高手语识别正确率［15-16］。其次，研究者关注三类手语翻译智能终端建设。第一类终端能将语音/文字翻译为手语［17-18］，第二类终端能将手语翻译为语音/文本［19-20］，第三类终端能够实现手语与语音/文本、手语与手语之间的双向或多向翻译［21-22］。最后，在手语翻译无障碍网页设计上，如何将网页文本内容翻译成各种手语插件是研究者亟需解决的难题，而基于原始网页增加或插入虚拟手语翻译视频系统是重要策略［23-24］。

2.手语翻译服务医学健康

关注手语翻译服务如何助力以聋人为主的残疾人群体在医学领域中获得适当医治与救助是手语翻译研究的热点之一，涉及聚类#1、聚类#6和mental health（心理健康）、care（保健）等高频或高中心性关键词。表2、表3与图4显示，聚类#1的聚类规模排名第二，聚类中的communication（沟通）、deaf（聋）是高频高中心性关键词，mental health（心理健康）是高中心性关键词。此热点研究聚焦手语翻译临床医学诊断与评估工具、基于医学手语翻译服务的价值和医学手语翻译现状及影响因素三个子话题。在子话题一中，研究者认为保障医疗环境中以聋人群体为主的残疾人的医疗健康、卫生保健需要在医学诊断与评估工具上得以体现，因此致力于将普通文字版本的医学诊断与评估工具翻译为本国手语版本，同时进行信效度检验以证明手语版本医学诊断与评估工具适用于本国聋人［25-26］。在子话题二中，研究者呼吁为医疗环境中的聋人提供现场或远程视频手语翻译服务，原因在于医学手语翻译服务一能实现聋人和医生之间的无障碍沟通，减少医患矛盾；二能改善聋人生活、心理健康的现状和增进有效医疗的机会；三能实现无障碍医学信息获取；四能遵从法律法规要求，保障残疾人的合法权利；五能使聋人认可其文化和语言身份，防止发生基于聋人的医学歧视 ［27-30］。在子话题三中，研究发现，目前医疗环境中提供的手语服务有限且质量较差［31-32］。原因在于现场手语翻译服务费用高，需要政府或医疗机构投入大量资金［33］，并且手语翻译员缺乏专业医学认证、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医学培训，可能会导致手语翻译的过程复杂化［34-35］。

3.手语翻译员的特征

手语翻译员承担怎样的角色是手語翻译关注的研究热点之一，涉及聚类#4、聚类#5和translation（翻译）、language（语言）等关键词。聚类#4的聚类规模排名第四，聚类#5的聚类规模排名第五。其中sign language（手语）是高频、高中心性关键词。此热点首先关注手语翻译员的水平特点，研究者认为手语翻译员具备一定的心理特质或行为特征，能有效预测手语翻译的技能水平和效率，并且对翻译质量产生积极影响［36-37］。其次，关注手语翻译员的运用特征，一方面，手语翻译员能够较好作用于远程视频对话和灾害预警，作为远程视频对话中的核心人物，不仅能促使手语使用者和口语使用者发生双向互动并管理、协调谈话；还能在洪水、飓风和地震等紧急情况下通过手语翻译引起聋人关注，促进聋人群体的信息无障碍传播［38-39］。另一方面，手语翻译员对聋人的作用是有差异的，影响着聋人对自我经历与聋人文化的调适、语言表达等多方面［40］。

4.手语翻译的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分析

从心理语言学学科视角解析手语翻译是研究热点之一，涉及聚类#2、聚类#3和system（系统）、acquisition（习得）、age（年龄）等高频或高中心性关键词。聚类#2的聚类规模排名第二，聚类#3的聚类规模排名第三。其中sign language（手语）是高频、高中心性关键词，sign language recognition（手语识别）是高频关键词。此热点首先聚焦于语言学工具的手语翻译，并且进行信效度检验，以保障手语版本的语言学工具对聋人的可用性［41］。其次，关注文字语言与手语翻译转换的大脑机制，针对健听人和聋人从文字语言到手语或者从手语到文字语言的转换研究中都发现了跨语言的自动激活和大脑机制的跨模态整合的存在［42-43］。此外，该热点还关注手语翻译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语言学错误。例如动作错误、手形和位置错误、发音、概念化、句法规则、表达等错误［44-45］。

5.融合教育教学中的手语翻译应用

教育场景中使用手语翻译也是研究热点之一，涉及聚类#8和children（儿童）、comprehension（理解）等高频或高中心性关键词。聚类#8的剪影值排名第一。在融合教育环境中存在着大量使用手语的聋生，为了保障他们的无障碍沟通与交流，需要提供手语翻译服务，包括提供现场手语翻译员和提供手语翻译技术支持。一方面，研究重视现场手语翻译员的角色，鼓励在课堂上通过手语翻译员进行翻译和手语教育，并且注重手语翻译员的语言标准化［46］。另一方面，研究认为手语翻译技术支持能够适应聋生的听力损失，并且实时将师生、生生之间的语音转录为文本，满足聋生和健听师生的需要，因此对手语翻译技术要做到有机整合，验证其效用［47-48］。此外，在融合教育教学环境中利用手语翻译服务可能会延长聋生听觉语言受限制的时间而加剧语言剥夺现状，因而需要关注聋生的听觉辅助变化情况，注重缺陷补偿和潜能开发，防止听觉语言“用进废退”现象的发生［49］。

（二）前沿趋势

突现关键词是某段时间内研究中频次骤然增加的热点关键词，对其进行突发性探测有利于把握研究发展方向。图5呈现了手语翻译研究中突现性处于前10位的突现关键词。按照突现开始时间先后排列依次为：translation（翻译）、language（语言）、speech（言语）、communication（沟通）、knowledge（知识）、human-computer interaction（人机交互）、deep learning（深度学习）、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手语翻译）、gesture recognition（手势识别）、sign language recognition（手语识别）。综合分析发现，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的未来发展趋势表现在两方面。

第一，手语翻译技术开发与更新。图5显示speech（言语）、human-computer interaction（人机交互）、deep learning（深度学习）、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手语翻译）、gesture recognition（手势识别）、sign language recognition（手语识别）是近几年的突现关键词，其中deep learning（深度学习）、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手语翻译）、gesture recognition（手势识别）、sign language recognition（手语识别）是2021至2022年的突现关键词，且突现强度位居前四；human-computer interaction（人机交互）的突现时间从2018年持续到2022年。表2显示deep learning（深度学习）、gesture recognition（手势识别）、sign language recognition（手语识别）是高频关键词，speech（言语）是高中心性关键词。再结合图4、图5中最近几年出现的关键词来看，国际手语翻译研究的热点前沿之一是如何利用现代技术与人机交互实现高质量的手语翻译。研究指出，基于机器或现代技术的手语翻译技术系统能够从实践、时间、人力等多个层面解决聋人对手语翻译员的需求难题，具有广阔前景［50］。目前，美国、印度、英国、中国等国家的研究者已开发或改善了手语翻译设备或技术提升本国聋人手语翻译的正确率，并将其应用在聋人的融合教育或日常生活中。然而各国手语翻译技术设备的正确率不尽相同，差异明显且多应用于本国。为了更好地服务以聋人为主的残疾人以及迈入成熟的手语翻译技术阶段，改良手语翻译技术、创新手语翻译系统将是手语翻译研究亟需解决的关键课题。

第二，手语翻译服务改善聋人医疗保健质量。图5显示，communication（沟通）的突现强度位居第六，突现时间持续三年，knowledge（知识）的突现强度位居第八，突现时间持续两年。表2显示communication（沟通）是高频、高中心性关键词。图4显示communication（沟通）是重要聚类，与deaf（聋）、mental health（心理健康）、health care（医疗保健）、health disparities（健康差异）等近几年出现的关键词存在共现关系。突现结果发现，未来研究的热点之一是在聋人的医学卫生服务保障中呼吁增加手语翻译以提升聋人医疗保健质量。缺少手语翻译，聋人可能会出现医疗信息获取不易、心理健康需求满足不当、临床疾病救治面临风险、健康权受到侵害等问题。而获得手语翻译服务是聋人的正当权利，在医疗卫生服务中提供手语翻译服务能够帮助聋人解决因语言问题导致的处境不利问题。

四、总结与启示

通过对2009年至2022年国际学界手语翻译领域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可以得到以下几点结论。第一，从研究数据来看，国际手语翻译文献数量呈现逐年增长趋势且近两年来增长迅猛；以美国、中国、英国等为代表的前10位国家的文献数量较多且合作网络较密；高产作者数量及合作网络密度均有限。第二，从研究热点来看，手语翻译聚焦信息化建设与创新、手语翻译服务医学健康、手语翻译员的特征、手语翻译的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分析、融合教育教学中的手语翻译应用五个主题。第三，从研究前沿来看，手语翻译研究注重手语翻译技术开发与更新以及手语翻译服务改善聋人医疗保健质量两方面。研究结果对我国手语翻译研究和实践有以下启示。

（一）现代技术赋能，加强手语翻译现代化与信息化建设

在全面建设信息社会的过程中，利用现代化科技与信息技术能够使残疾人无障碍地获得信息，使其共享信息化发展的红利以逾越数字鸿沟。利用人机交互的手语翻译机器或系统、数字化的人工智能手语翻译设备等能节省时间、人力、资金等成本，高效促进手语使用者的沟通、交流与信息无障碍。因此，在数字化转型时代，我国手语翻译必须加强现代化和信息化建设。具体而说，第一，加大信息化手语翻译系统的开发和创新力度，鼓励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语言学、教育学和心理学等专业人才构建手语翻译研究共同体，共育、共建科研成果并进一步推动信息技术与手语翻译的融合共生。第二，手语翻译系统的开发和创新需要遵循国家信息无障碍标准，充分考虑聋人群体的需求和意见，强化手语翻译系统的人性化、个性化和无障碍化特征。

（二）专业发展护航，推动手语翻译员规模化与精准化培养

与信息化手语翻译服务相比，现场手语翻译员是传统的手语翻译服务方式，具有不可替代性，我国必须加强手语翻译员规模化和精准化培养培训。具体包括：第一，对标国家通用手语语言规范和要求，培养优秀的手语翻译员。第二，畅通人才培养渠道，在已建立的手语翻译专科、本科应用型人才的培养体系上增设硕士、博士学位点，在扩大手语翻译应用型人才规模的同时培养手语翻译研究型人才。第三，由残疾人联合会、聋人协会与行业协会、开办手语翻译专业的高等院校等相关机构组织建立手语翻译专业认证机构并制订手語翻译认证标准，开展相应的教育培训项目，实现学校专门培养、协会专业认证与职后分类培训的正向循环，培养“聋人看得懂，看得懂聋人”的手语翻译员。

（三）保障全面铺开，打造高质量与全方位手语翻译服务

国际上手语翻译服务覆盖了医疗健康、教育、新闻媒体等多领域，特别是在医疗健康和融合教育环境中要求提供合理便利。我国手语翻译服务已暴露出手语翻译服务不足、保障不全的问题［51］，为此我国需要进一步推动发展手语翻译服务。首先，应该聚焦重点领域，优先满足医疗健康、学习教育等场所中的手语翻译需求。其次，要实现全领域覆盖，使无障碍服务涉及医疗健康、学习教育、新闻资讯、社交通讯、生活购物、金融服务、交通出行等多领域，配齐配足现场手语翻译员或者远程手语翻译设备。最后，应注重手语翻译服务的标准化和高质量建设，为聋人群体提供高质量的、适合的手语翻译服务。

（四）聚焦热点前沿，促进手语翻译研究国际化与本土化

首先，我国手语翻译研究的高质量发展应与国际接轨，具有国际化视野。研究者可适度参考国际学界该领域研究的热点前沿进展，发表高水平学术成果，占据国际手语翻译研究领域的重要位置与话语权，在国际学界发出手语翻译研究的中国声音。其次，我国要加强与欧美等研究文献高产国家的交流合作，在借鉴优秀研究经验的同时，宣传、共享手语翻译研究的中国故事与中国案例。最后，我国手语翻译研究在借鉴与学习国际经验的同时更应该注重该领域的本土化生成和发展，立足中国国情，把学术科研做在中国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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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ualized Analysis of International Research Hotspots in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China

YANG Xue   LUO Jingling   ZHANG Chundie

Abstract：To comprehensively understand the hotspots in the field of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 research，this paper conducted a visualized analysis of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related to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 researches in the core collection of SSCI source journals in the Web of Science database from 2009 to 2022.The results reveal the following：The international academic community pays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to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The national/regional research cooperation networks are close，for example，America，England，China and some other countries are high-yield and serving as bridges for cooperation；The authors cooperation networks are relatively simple；The five major research hotspots include the information construction and innovation of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the medical and health services of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the characteristics of sign language translators，the linguistic/psycholinguistic analysis of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 and the use of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 in inclusive education；The research frontier focuses on the development and updating of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 technology，and the introduction and promotion of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 services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healthcare for deaf people.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provide enlightenment for the study and service practice of 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 in China.

Key words：sign language translation；hotspots；visualized analysis

Authors：YANG Xue，lecturer，Faculty of Education，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Guangxi，541006），1914039275@qq.com；LUO Jingling，master degree candidate，Faculty of Education，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Guangxi，541006）；ZHANG Chundie，teacher，Shenzhen Nanshan District Longyuan School（Shenzhen，Guangdong，518073）.

（特約编校：史玉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