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格局下战略性新兴产业融合发展对现代产业体系的驱动机理

邓龙安

摘   要：在分析战略性新兴产业与现代产业体系形成的关系基础上，在分析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特征形态的前提下，基于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对现代产业体系所需的新知识、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的驱动关系，探讨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对现代产业体系的驱动机理。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融合发展对现代产业体系的形成有显著驱动作用，在新发展格局下，全面加强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强化新一代信息技术的产业化应用，对建设现代高质量产业体系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关键词：新发展格局；战略性新兴产业；现代产业体系；新一代信息技术

中图分类号：F06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3）17-0026-03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愿景目标的建议》提出“加快发展现代产业体系，推动经济体系优化升级”。“构建一批各具特色、优势互补、结构合理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引擎，培育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模式”。把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与现代产业体系的形成作为落实新发展格局的重要任务。从理论上看，战略性新兴产业是与现代产业体系密切联系的。因为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特点是以重大技术突破和重大发展需求为基础形成的知识技术密集、物质资源消耗少、成长潜力大、综合效益好的产业。而现代产业体系的核心内容是建立以科技含量高、附加价值高、能耗低和污染低的高质量产业运行系统。二者存在相互促进作用的内在关系。从实践上看，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是实现我国产业现代化的绝对条件，是改变我国传统产业升级的重要路径，是培养产业关键核心技术的主阵地。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对提升产业层次、推动传统产业升级、高起点建设现代产业体系有突出作用。

一、新发展格局下现代产业体系的主体范围与基本要素

现代产业体系最早出现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报告指出“发展现代产业体系，大力推行信息化与工业化的融合，促进工业由大变强，振兴装备制造业，淘汰落后生产能力”。从本质上看，现代产业体系的“现代性”主要是针对传统产业体系结构的升级和优化提出的。核心内容是建立以科技含量高、附加价值高、能耗低和污染低的先进制造业、现代服务业和现代农业。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愿景目标的建议》明确提出，今后一段时间要“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以创新驱动、高质量供给引领和创造新需求，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是未来我国经济、社会、科技发展的总要求，是构建现代产业体系的关键期。

（一）新发展格局下现代产业体系的主体范围

根据产业发展对经济的驱动作用，结合传统产业发展的经济约束性，新发展格局下现代产业体系中的“现代性”主体范围主要包括先进制造业、现代服务业和现代农业。就具体来看，先进制造业的“先进性”主要体现的是制造系统的集成化、数据化、智能化和生态化，涉及的产业主要有节能环保产业、信息技术产业、生物产业、装备制造产业、能源产业、材料产业等。现代服务业的“现代性”主要体现的是服务过程的个性化、多元化、敏捷化，涉及的领域包括生产性服务、生活性服务。现代农业的“现代性”主要体现在农业生产的机械化、电气化、信息化、生物化和化学化，涉及的产业包括种植业（含种子产业）、畜牧业（含饲料生产）和水产业等。

当然，现代产业体系主体之间是相互联系的。Dersson（2004）认为，现代服务业分布是制造业分布的函数，反之，制造业分布也是现代服务业分布的函数，这二者之间具有基于“客户一供应商”联动效应的关系。波特（2002）认为，高端制造业的发展，需要有专业化的、高级生产要素的投入，即需要有高端的现代服务业匹配，而高端的现代服务业发展，反过来也取决高端制造业对其的需求。

（二）新发展格局下现代产业体系形成的基本要素

从实际运营过程看，新发展格局下现代产业体系的形成必须要广泛积累产业新兴资源要素。因为新兴资源要素的积累是推进现代生产方式和组织管理模式的必要条件，离开了这些新兴资源要素的嵌入，现代产业体系是难以完整构建的。这些新兴资源主要包括：新兴技术资源、新兴人才资源、新兴物质资源和新兴知识资源。新兴人才资源的积累是现代产业生产方式和组织管理模式的关键，主要包括创新型人才、创业型人才和专业型人才等方面；新兴知识资源的积累是现代产业生产方式和组织管理模式实现的知识基础，主要包括前沿性交叉知识、突破性基础知识和共生性技术知识等方面；新兴物质资源资本的积累是现代产业生产方式和组织管理模式实现的物资前提，主要包括先进设备、新材料、新能源、绿色资源等方面；新兴技术资源的积累是现代产业生产方式和组织管理模式实现的保障，主要包括突破性技术、主导设计技术、产业范式技术等方面。

二、新发展格局下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形态

新一代信息技术是指基于集成电路、云计算、大数据、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的技术构架建设基础上，形成的新的新型终端、数据存储、传输及交互性应用的整个新型信息技术系统。按照《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新一代信息技术分为下一代通信网络、物联网、新型平板显示、高性能集成电路和以云计算为代表的高端软件的六个方面。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是指对新一代信息技术的专业化开发和市场应用的集群组织形式，包括集成电路产业、计算机产业、云计算产业、大数据产业、移动互联网产业、人工智能产业等。不同发展阶段，产业发展的市场经济价值有所不同，产业带动的主体方向也各有不同。

根據信息技术范式的演讲过程看，在新发展格局下，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是沉淀于新一轮技术革命和产业革命而产生的科研成果、技术发明，以聚集形式的途径吸引技术、人才、资金等生产要素，以新兴知识、新兴技术、新兴产品、新兴产业为基本要素，逐步发展形成一批具有全新社会形态、经济形态、技术形态及组织形态的产业群。根据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趋势，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是新一轮科技革命的突出特征，也是新一代信息技术的聚焦点。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融合共生发展是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驱动高质量发展的终极形态。其主要原因是社会信息的数字化，可推动产业系统的自创生能力。信息传播的网络化，可提高产业系统的自组织能力。信息应用的智能化，可提高产业系统的自适应能力。三者的融合发展，将整体推动产业高端发展。

三、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对现代产业体系形成的驱动机理

（一）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为产业现代化积累新知识创造条件

在新发展格局下，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可催生现代农业、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所需要的前沿性知识、突破性基础知识和共生性技术知识的形成，为现代产业体系积累新兴知识创造条件。因为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应用可促进产业技术产业联盟的发展，让企业之间的联盟交流成为常态，由此为产业新兴知识的产生提供传播途径。另外，在社会信息数字化背景下，企业之间的竞争转移到内在核心能力上，企业将更加关注自己核心能力的建设，不断创造新知识，提高自创生能力。尤其是在面对新一代信息技术推动产业制造服务一体化，固定技术锁定瓦解的演变，产品技术广泛集成嵌入等背景下，产业企业将更加专注于自己新知识的创造。

（二）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为产业现代化创新新技术提供保障

首先，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物联网技术解决了人对物理世界的感知问题，为产业创新新技术突破物理信息障碍提供了支撑。同时，大数据分析技术与计算技术的突破，增加了产业新技术创新实现的可能性。而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降低了产业新技术创新不确定性风险的产生。另外，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应用，可降低产品元件技术（component technologies）和产品构架技术（architectural technologies）创新的不确定性，让新技术创新更加符合市场需求。同时，新一代信息技术直接与相关产业技术的融合，可提供新的技术研发平台，例如与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技术的交叉融合，使信息技术逐渐成为这些新兴产业的基础技术平台。在制造领域，以增材制造为代表的智能制造技术，在能源领域，能源互联网技术的研发应用都为相关产业的技术创新提供了新动能。

（三）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为产业现代化创新新产品提供支持

首先，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应用，可为产业创新新产品提供潜在市场产品规格需求、新兴市场产品质量需求，为推出新产品提供准确的市场需求信息。其次，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与应用，为产业创新新产品提供了可比较的设计思路，实现新产品加工工艺的多元化和柔性生产，推动新产品加工制造的生态化进程。同时，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应用，还为现代产业新兴产品的试用、推广平台提供相应的支撑技术，让新产品得以快速市场化。特别是在第五代移动通信、工业互联网、大数据中心等基础设施建设完备后，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条件下，社会信息数字化、智能化水平将得到进一步提高，促进企业的新产品创新实效。

（四）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为产业现代化重组新联盟提供新路径

在新发展格局下，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将大大提高产品性能主要指标，实现利基市场绩效的突破，并改变产业竞争规则，推动产业结构重构，重构产业联盟构架要素和组织形式。尤其是在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跨界融合背景下，产业创新革命转变过程中，产业大数据成为供需关键资源，开源化生态系统垂直一体化演变，产业新产品（产品性能的提高）对市场需求最大满足情况下，将推动原有产品生产企业转向新产品构架制造环节中体系，形成新的产业企业模块价值网络，组建新的顾客、供应商及其他关联实体等产业企业集群联盟。新的产业联盟組织的构建，对补齐产业链供应链短板，加大产品和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力度，推动产业链供应链多元化有积极作用。

（五）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为产业现代化创设新业态提供新动能

在新发展格局下，伴随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新兴产业组织形式将致现有产业组织结构解体并产生新的产业组织结构，而新的产业组织结构带来的“创造性破坏”，可催生支撑现代产业发展的新兴产业业态的萌芽与形成。将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向专业化和价值链高端快速延伸，推动生活性服务业向高品质和多样化转型升级，推动系统完备、高效实用、智能绿色、安全可靠的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的构建，推动一、二、三产业链协同优化升级。因此，新发展格局下的现代产业新兴业态是基于新兴产业技术范式下的一种成熟产业状态，表现出全新的产业市场、产业渠道、产业供应链和产业运营模式，并表现出新的经济形态和社会形态。

四、结束语

通过以上分析，本文认为现代产业体系的核心内容是建立以科技含量高、附加价值高、能耗低和污染低的先进制造业、现代服务业和现代农业。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对现代产业体系形成的驱动机理主要表现在：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为产业现代化积累新知识创造条件，为产业现代化创新新技术提供保障，为产业现代化创新新产品提供支持，为产业现代化重组新联盟提供新路径，为产业现代化创设新业态提供新动能。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对现代产业体系的形成有显著驱动作用，在新发展格局下，加强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推动新一代信息技术的产业化应用，深度融合新一代信息技术与产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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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立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