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东,翁雨音,雍政祺,朱澤南,俞 越,李永康,王伊姗
本研究以现象学方法在高等教育教学和教育管理制度方面开展比较研究,注重面向“实事本身”[1]。研究初期没有理论预设,直接提出的研究问题是:与美国一流大学计算机专业相比,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顶尖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在教学方面还有哪些差距需要改进?为了回答此问题,本研究选择中美以下五所大学的计算机相关专业为研究对象: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简称MIT)、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简称CMU)、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电子工程与计算机科学专业”(简称UCB)、北京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及“智能科学与技术专业”(简称图灵班)和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计算机科学实验班)专业”(简称姚班)。研究首先访谈了美国大学的几个学生,尝试走进其本科教学的真实情境。随着对初期访谈内容的分析,“实事”开始自身显现并聚焦于两个方面:一是MIT 和CMU 计算机科学专业培养方案中的专业必修课具有弹性,弹性显著高于国内顶尖高校,其必修课弹性分为横向弹性和纵向弹性[2];二是其教学过程中的助教制度及助教所发挥的重要作用。本研究聚焦第二方面的“实事”。
研究聚焦之后,访谈提纲相应修改并持续深入,也增加了助教和教师作为访谈对象。研究共对16 位本科生、6 位助教和1 位教师进行半结构访谈,访谈对象信息表见表1、表2。访谈记录30 余万字,研究时间约7 个月。本文访谈对象仅标识身份及专业名(例:学生,图灵班)。本研究采用文本分析法对5 所学校助教相关制度材料进行文本分析。
表1 学生访谈对象信息
表2 助教与教师访谈对象信息
助教制度,一般指研究生在学期间受聘完成一门或几门课程的教学、教学辅助工作的教学保障制度[3]。助教起初仅招募研究生,随着时代发展和观念进步,优秀本科生逐渐成为招募对象[4]。助教的首要工作任务是帮助提升本科教学质量,同时,教学也让助教本人获益[5]。其一,经由“教学相长”,助教对所教课程加深了认识;其二,助教工作/劳动让未来有可能成为教师的助教提前经历了真实的教学实习/教学劳动,在真实劳动中领会了作为默会知识的教学方法[6],进而走向“未来大学教师”之路[7]。北京大学物理系赵凯华先生本科四年级时就曾担任胡宁教授“电磁学”助教。
相对于哲学、数学等理论学科,计算机教学必需编程实践,包括设计算法和在编程环境中实现。由于课堂教学时间有限,教师只能覆盖算法设计部分,无法充分覆盖编程实践的方方面面。助教课后或习题课上的编程辅导对于教学质量和学生能力发展具有重要作用。本研究以计算机相关专业为例,从学生视角对中美高校助教制度及运行进行研究,力图回答一流本科教育中助教应当并可以发挥多大作用的问题。
研究发现,美国三所高校的助教不仅帮助教师完成课堂讲授和批改作业等任务,也负责解答学生疑问,为编程实践提供帮助。
在CMU,如果你有问题问助教,助教总是会回答你。即使助教不确定问题答案,他们也会尝试多种方法获取答案并最终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我每一门课平均下来一周会花一两个小时向助教请教问题。(学生,CMU)
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助教在本科生学习中参与度低,对学生帮助少,不同课程间助教作用相差较大。
现在助教的工作很简单,主要做一件事:安排小班课的日程,安排讨论课的日程表,安排论文的日程表,安排课程Project 的日程表。然后剩下的收发作业,批改作业,然后讲评作业。(助教,北大)
张林等人对北大助教工作时间的研究发现,随堂听课、批改作业和试卷是助教认为最耗时的工作。其中,41%的助教认为随堂听课时间最长,31.4%在批改作业和试卷上花费了最多时间。习题(上机)课、实验课、课堂教学辅助、组织讨论是助教与本科生面对面直接交流的关键教学,但是助教投入时间很少[8]。我们的研究再次确认了这个现象。
有些课(助教)基本上就默默无闻改作业,他也不太露面,主要具体看老师的工作分配。(学生,姚班)
(提问:一周助教工作需要投入多少时间?)(随堂)上课两个小时,批作业可能半个小时左右,其他时间备课1~2 个小时。(助教,北大)
助教制度及其运行目前已成为影响教育质量和学生学习效率的关键因素之一,助教数量不足与助教工作效率不高是造成助教对学生学习和实践支持不足的主要原因。
访谈发现,相比美国几所高校,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助教数量少,助教和学生比例低,每名助教需要负责更多学生。在CMU 与MIT,一门课程的助教-学生比例已达1:10~1:5。两所学校已建立预注册(pre-register)制度,学校通过预注册学生数提前安排助教数量并招聘。
学期开始前,会有预注册(pre-register)制度,然后学校会根据每门课预注册的学生数量来安排助教数量。(学生,MIT)
得益于较高的助教—学生比例,三所美国高校学生在课程学习和编程实践中所遇到的问题都能得到助教的细致帮助。尽管学生与任课教授的交流不一定充分,但受访者都表示,学生与助教的频繁交流是学习过程的重要特征。
在MIT,助教是非常重要的。有很多几百人的大课,一般有一半的时间是教授讲课,然后有一半的时间是助教来教个十几个人这样子。所以在MIT,助教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觉得我绝大部分课程可能和助教的交流会比较多一点。(学生,MIT)
在北京大学,助教与本科生间的直接交流少,主要原因是助教数量过少。相较于CMU和MIT 两所学校1:10~1:5 的助教—学生比例,图灵班和姚班不同课程间助教—学生比例从1:15 到1:100 不等。北京大学《计算机系统导论(ICS)》课程以其小班研讨课与大班讲授课相结合的课程设计在国内闻名,2020年秋季这门课一个班配备16 名助教,学生180 人,助教学生比例为1:11。但除这门课程外,该学院其他课程通常只有3~5 名助教,助教和学生比例非常低(表3)。
表3 北京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2020年秋季学期部分课程助教与学生比例
助教数量有规定的,(一般)30~40 名学生安排1 名助教。我任教的1 门小班课有1 名助教,还有1 门80 多名学生的课程,我们申请到了3 名助教。(教师,北京大学)
由于助教—学生比例低,一名助教负责的学生较多,因而出现在线答疑不及时、互动不充分、学习困难不能及时获得助教帮助等问题。
助教数量不足有教育财政方面的原因。由于薪酬较低,增加助教数量会遇到招募困难。访谈得知,CMU 助教薪酬为10 美元/小时左右;MIT 助教薪酬3000 美元/月左右,除学费补贴外助教还有每月2000 美元左右的津贴,足够支付住宿。美国多所高校对助教进行分级管理。随着担任助教的次数和接受培训的时间增加,助教会升级并获得级别称号和证书,其工资也提高。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的三级证书的名称分别为:教学基础证书(Certificate in Foundations of Teaching)、研究生教师证书(Graduate Teacher Certificate)和教学行家证书(Teacher Scholar Certificate)。这一制度曾激发某优秀助教工作了10 个学期并先后担任8 门课程的助教[9]。
北京大学助教工资较低,招聘助教较困难。
“学分助教”会(被)给予2-3 学分的“教学实习”学分。第二次以后自愿报名的助教会有工资,被称为“津贴助教”,工资是一个月500-1000 元不等。(助教,北京大学)
助教津贴非常低,现在我们很多时候都是要依靠学分助教,这才有一点点保证,光靠津贴来吸引,有时候很难。(教师,北京大学)
由于没有足够报酬吸引,通常是教师私下聘任自己的研究生担任助教,偶尔会在校内BBS 上面招募,选拔余地很小。
有些课开课第几周好像都找不到助教。我也有过这种没找满助教的情况(招聘不足),你要三四个助教,有时候可能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有时候只能把很多工作压在已有的少数助教上面,以及老师自己承担一些(额外的助教)工作去做。(教师,北京大学)
制度因素、分工因素、技术因素使助教难以使助教在支持教学方面充分发挥作用。
第一,清北两校助教没有固定答疑时间,而是采取随时回答问题的工作方式,助教每时每刻都需要做好被提问的准备,这种工作方式降低了工作效率,也影响到助教自己的研究和学习。课上课下积极表现的学生与及时应和的助教相互促进,但一方缺位会影响另一方的求助和讨论意愿。
学生的提问往往会集中在作业提交前一天以及期末一周前,如果很多学生提问集中到一名助教,会大幅度增加该助教的工作时间,甚至挤占到该助教自己的研究时间。(助教,北京大学)。
固定答疑时间(Office Hour)是课堂外重要的师生交流时间,是助教制度的基本要素。CMU、MIT、UCB 和俄克拉荷马大学等高校都有固定答疑时间[10]。MIT 的《计算机视觉应用》课程每周一至周五都设定1~2 小时固定答疑时间,教师和助教轮班面对面回答学生问题[11]。UCB 学生可以自愿选择参加一名助教领导的讨论小组,其间除问答环节外,助教也会出习题并当场讲解,学生所遇到的大部分问题都能在答疑环节解决。
我并不常去找教授,因为这不是很有必要。如果要解释问题的话,助教解释的效果应该是差不多的。(学生,UCB)
第二,线上,清北两校学生通过微信等聊天工具向助教提问,重复问题需要助教多次回答。即使有助教即时在线,但有时学生若只询问了另一位不在线的助教,问题也不能得到及时回应。可见,微信群并非助教线上辅导的高效平台。
线上答疑中,MIT 与CMU 两所高校均使用Piazza,这是一个国外大学广泛使用的在线学术论坛,是沟通学生与教师、学生与助教、学生与学生的在线桥梁。由于在线论坛具有很高灵活性,师生参与度比线下讨论有时还高。被访者表示,学生、助教、老师在论坛上都很活跃,绝大多数问题都会在半小时内获得来自其他学生或者助教的回复。已有研究对Piazza平台的效益有所深入[12]。
我感觉我上过的课,可能百分之八九十,或者基本上八成以上课的助教和教授都会花足够的时间在Piazza 上面,能够及时回答我们的一些问题。(学生,CMU)
北京大学虽然也搭建了“教学网”作为师生线上交流平台,并提供了课件分享、论坛、小组管理等功能,但除了收发作业和发布通知等功能外,其他功能少被使用,甚至有部分学生不熟悉教学网操作,也不习惯使用该平台。利用率低的原因除了师生自身交流积极性不足外,平台技术不完善也有影响。Piazza 提供手机、平板等多种客户端,有及时消息提醒,但目前北大教学网只有网页版。因此,更适当的线上交流平台和工具有助于提高助教工作效率。
与国外一流高校计算机相关专业相比较,助教在北大和清华学生学习中的作用仍有改进空间,助教在一流本科教育中可以发挥更大作用。
研究表明,助教数量不足是当前一流本科教育建设中被忽略的问题之一。以一流本科教育为目标,应逐渐增加预算,增加助教数量,使多数课程的助教-学生比例向1:15 左右靠近。在学术要求较低的课程中,虽然增加助教数量尚不迫切,但利用助教帮助学生学习应成为教育改革的战略方向。
(1)允许优秀本科生担任助教。在激发研究生担任助教的积极动机之外,招募优秀本科生担任助教是另一个方向。在此方面国内外高校都有所实践。美国亚利桑那大学计算机系在一年级课程中进行的主要由本科生担任助教的探索,在减少教育成本同时提高了课程教学效果,促进了担任助教的本科生成长[13]。高校可以开放助教报名选拔机制,允许优秀本科生担任助教,基于工作量给予薪酬,同时将其助教工作经历作为劳动教育——教学劳动课程的部分,予以记录和评价。北京大学的“计算机系统导论(ICS)”课程已聘任本科生任助教。一名曾任这门课程助教的本科生在助教工作中获得了成长。
对于课程而言,刚上过课的本科生担任这门课的助教会有一些天然优势。一方面是本科生对于课程内容相对熟悉一些,在批作业、辅助教学方面会更加贴合教学需求。另一方面,本科生刚刚完成角色转换,更懂新(上课的)同学对于课程的需求,这样能够降低老师、助教与学生的沟通难度。而对于本科生而言,助教经历有利于提前体验教学生活(的一小部分),这不但能为简历锦上添花,而且还能让本科生从另一个维度去发掘自己对于学校与他人的价值。(学生,图灵班)
对于以本科教育为主、没有(或者少有)硕士点的高校而言,本科生担任助教更重要。
(2)提高助教薪酬并考虑学科市场化特征。张林等人指出,影响助教积极性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薪酬。回答“提高薪酬”为影响助教工作积极性第一因素的人数占比(41.7%),远超其他因素如自身教学能力提升(28.3%)、获得相应荣誉或助教证书(11.9%)[8]。目前助教薪酬政策并未考虑学科的市场化特征。计算机科学相关专业研究生在市场上兼职编程的薪酬可能高于中文专业研究生。统一助教薪酬制度忽略了学科市场特征,使得计算机专业更难以招聘到优秀研究生担任助教工作。因此,与学科相关的差异化薪酬是未来加强研究生助教工作的重要措施。
北京大学存在部分“学分助教”,其工作仅获得实习学分,并不获得薪酬。张林等的调查表明,学分助教比例占被调查助教(773 位)的24.97%[8]。学分助教是助教薪酬制度不完善情况下的“救急”政策,但从教育财政角度看,学分助教概念难以成立。这是因为学生从学校获得学分应基于学分缴纳学费,但是助教又为学校劳动,更应获得工资而不是缴纳学费。助教与学校之间是基于市场经济自由选择逻辑下的劳资关系,学校应为所有助教支付薪酬,同时提出周工作时间、工作质量的严格要求。因此,未来建议取消无薪酬的“学分助教”,同时对助教经历通过分级证书予以证明和表彰。
(3)建立助教分级制度。建立助教分级制度并基于分级确定薪酬,是当前另一项重要任务。与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一样,斯坦福大学也为助教分级,其四级助教分别被命名为:课程助理、教学助理、研究生教学助手和导师授课助理,四级助教的学期最低工资和学年工资逐级递进[14]。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也将助教分为四级,最高的四级助教由研究生院副院长任命,其职责除自身助教工作外,还负责协调和指导其他级别助教的教学[15]。助教分级是助教制度的基本内容。
助教分级之后,分级助教证书会成为助教们教学职业发展已有“上手”准备的前期证明,可以为毕业求职增加竞争力,因而也会有效增加助教岗位的吸引力。助教晋级过程中可以安排分级助教培训和考核,进一步促进助教发展并提升助教质量。张林等的研究表明,其调查对象中有9.44%的助教担任过4~5 次助教,5.56%的助教服务超过5 次[8];我们的访谈对象中,担任过助教的一位本科生也先后服务3 门课程。
(1)完善助教分工。本研究发现,不同课程助教职责存在差异,即使同一门课程的助教也需承担不同任务。在计算机专业与其他实践内容较多的专业中,学生需求差异明显。在编程实践中,学生常在环境搭建、不同软件兼容性、调试代码等问题上大费周折。由于课堂时间有限,教师无法在课堂上给予学生枝节帮助。以姚班的一门必修课为例,该课程的不同编程作业需要配置不同编译环境,有作业需要配置已经被产业界逐渐抛弃的编译环境如Python 2,给学生造成了困扰。由于助教没有分工,在编译环境配置方面未能为学生提供帮助。
很多同学在对于这门课体验不好,是因为每次做作业上都需要重新配置编译环境。搭建、熟悉环境就要琢磨一两天。(学生,姚班)
虽然同学自主探索、自主解决问题的精神值得鼓励,但大量精力耗费于重复性的低效工作,就难以迅速投入创造性学习中。
CMU 和MIT 两校针对计算机相关专业特点,分工设立了实践助教(Lab Assistant)岗位,专门解决调试代码、搭建编译环境等编程实践问题[16]。
助教的话,有大多数课来说,他们会主持课堂,他会代课,然后他会有固定的办公室时间,你不懂可以去问他。然后大多数课上的材料还有作业都是助教来负责的。如果有上机实验的话,比如说帮你调试代码、搭建编译环境等,都是实践助教来负责。(学生,MIT)
此外,学术论文写作、批判性思维发展等也需专业助教提供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个性化支持和帮助。完善助教分工和职责,是助教制度改革的另一方向。
(2)完善线上交流平台。研究发现,北大当前的线上课程讨论平台(教学网)相较国外大学使用的平台(Piazza 等),无论在功能还是活跃用户上都有差距。建议国内高校完善线上助教工作平台,学术论坛功能不仅向一门课开放,而是面对全校学生,使得同专业或选修类似课程的学生都可参与讨论,教师和助教也可参与线上问答。平台需要设计更友好的用户界面,方便用户查询课程问题的全部回答等,让师生更愿意使用线上讨论平台。平台需求是全国性的,高效率平台一旦研制出来,可以共用。
(3)持续完善助教培训制度。助教的高效工作与助教培训制度紧密相关。CMU、MIT学年开始时,学校和各院系都会组织研究生助教培训[17-18]。在UCB,助教培训包括线上资料和线下讲座的结合[19]。在北大,助教通常在开课前1、2 个月被确定聘任,通过10~30 课时的慕课接受培训。慕课是全校通用的基础性培训,疫情发生后增加了网上授课支持内容。对于有小班讨论的部分课程,资深助教会分享组织研讨班的经验等。
研究所涉及的高校在助教培训方面,一般包括基本工作心得、助教经验分享,形式是线上与线下结合。本研究所涉的国内高校大都没有重视助教培训制度对助教高效工作的影响。但由于培训起步较晚,一系列比较研究都发现,北大、清华在助教培训方面仍有改善空间。冯菲、范逸舟的研究表明,北京大学助教所认为最重要的助教工作职责中的前三位是回复学生邮件/在线回复、提醒选课学生课程要求、与教师讨论课程相关问题[20],这三项所谓的“重要”工作反而不需培训。
助教的首要工作任务是提高本科教育质量,助教的教学相长和生涯发展是附带任务。研究发现,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助教制度仍有改进空间。一流本科教育内在要求“助教”根本性转向“助学”——从帮助教师“教”转向帮助学生“学”。
即使同是在北京大学,不同院系间、甚至同一院系不同课程间在获得相同助教工资的情况下,助教实际工作量也有不同。与此同时,学校(具体而言,是主管助教名额和预算分配的研究生院)如何与本科教育相配合、与一流本科教育建设进程相配合,以增量改革模式促进“助研”转向“助学”并持续完善助教制度,是值得未来深入探讨的问题。
助教作为劳动教育的本质以及助教在一流本科教育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对于所有高校都具有普遍性意义。本研究虽仅以中美顶尖大学计算机相关专业教育为案例,但可以前瞻,随着其他学科、其他高校学术要求的提升和本科教育课程挑战度的增加,随着一流本科教育建设的深入,助教制度的改革与完善将成为更多高校教育改革的战略性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