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财富评价指标体系探讨——以部分“双一流”高校为样本

梁 星，姜 津

自2010年以来，学术界对高校评价结果的关注度逐年上升。笔者以“高校排名”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CNKI）上进行检索发现，2010年发文数量为80 篇，2020年的发文量则上升为374 篇。国内的各大高校排名机构，在高校评价指标体系建设方面贡献突出。财富是一个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体现，它不仅指物质财富，更包涵科技发展水平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水平。国家的命运与高等教育质量息息相关，而高等教育质量要通过一所所高校的“财富”来体现。教师与学生是一所高校最大的“财富”，因此引导高校关注自身“财富”，对教师发展、教育学生树立正确的财富观念、开展闲暇教育、培养具有创新能力的高科技人才以及促进学生自由全面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1］。可见，有一套科学评价高校财富的指标体系，不仅可以激发高校的财富创造能力，还可以给学生、家长以及招聘单位等需求者提供参考依据，还可以让高校自身明确办学方向与策略。

一、高校财富的概念及其评价的意义

高校财富是大众教育背景下的热点话题，随着人们对财富的认知水平的提升，高校财富成为学生和家长择校的重要参考指标。然而“财富”是一个有争议的概念，在人们心中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的。众所周知，财富是价值的载体，在经济学上可以定义为人们拥有或控制的能够满足人某种需要的物质财富。高校财富的定义为“在某一特定时点，高校物质资源满足人们某种需要的属性以及其交换能力”。如果用一个公式来表达，就是“有用性和交换力的总和”。高校财富的内涵是“高校具有价值的东西的总和”；外延可以分为自然财富、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比如固定资产总量、科研成果的转化、大学文化、人才培养质量、科学研究质量以及社会影响力等等。

在国家政策的引领和推动下，我国的高校逐渐以由规模扩张为导向转为以内涵发展为导向，“双一流”高校更是如此，“创新能力建设”“创新人才培养”“科技成果产出和转化”这些蕴含“高校财富”内容的主题成为高校高度关注的内容。对“双一流”高校设计财富评价指标体系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使其了解自身的优势与短板，引导高校以“财富增殖”的问题为导向不断提高办学实力。

二、指标体系设计的原则与指标选取依据

1.高校财富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原则

“双一流”高校评价指标体系是“双一流”高校发展的指挥棒，建立高校财富评价指标体系的根本目的是促进“双一流”高校的良性发展，更好地落实国家政策。因此，笔者认为“双一流”高校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应遵循以下原则：

（1）公开性原则。指标的选取要保证能够客观、公正衡量一个高校财富水平的同时，还要保证指标数据的公开性，使得指标评价具有科学性和权威性，并且具有可操作性。

（2）可比性原则。克服不同学校规模的影响，采用单位成本进行比较，将投入产出指标转化为效率指标。对于特殊指标，比如学生就业率，在效率评估的基础上从产出的质量和绩效两方面评估效用。

（3）导向性原则。本着激发学校办学积极性，并为个体组织和需求者提供参考的原则，公道合理地评价基础条件不同的学校。因此，在选取评价指标的过程中要考虑“办学水平”这一影响因素，将绝对数量指标转化为比率指标，保证并激发学校的办学积极性。

（4）可操作性原则。高校财富评价指标的选取要全面反映高校财富状况，同时要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建立的指标体系要简洁、易操作、易理解，便于与其他高校做对比。

2.高校财富评价指标选取依据

高校财富评价是一项集多目标于一体、展现高校财富水平的系统，是一项具有层次性的综合性评估。因此，指标体系设计要充分考量“双一流”高校的无形资产和有形资产。

（1）人才培养。对人才培养打分从教育教学质量、高层次人才和教学条件三个角度进行衡量。教育教学质量打分选取校友总财富和应届本科生毕业率两个指标；高层次人才的打分选取专任教师和高被引学者两个指标；教学条件打分选取生均教学仪器设备值、生均本科教学日常支出和生均行政用房三个指标。

（2）科学研究。科研管理需要有人、财、物作为支撑。对于人力指标，在人才培养中已经选取为三级指标，再此只考虑财力和物力。对科学研究打分从高端科研成果和科研项目两个角度进行衡量。高端科研成果打分选取CNS 论文数、最具影响力的“百篇学术论文”和“国家两科”（自科与社科）基金的数量；科研项目打分选取校友会科研经费投入总额和生均图书的数量两个指标。

（3）社会影响。中国高校社会影响力由服务社会、社会声誉和国际影响三个维度组成。服务社会打分选取技术转让收入一个指标进行衡量；社会声誉打分选取校友捐赠总额和学科综合排名两个维度进行衡量；国际影响打分选取国外到访人次、留学生在校人数和国际奖励数三个指标进行衡量。

三、指标体系设计的途径与方法

除了依据上述原则外，在指标设计过程中还应把握一下几个环节：

1.明确评价对象与评价目的

所有类型的高校评价必须要以特定的教育主体为对象，必须要根据评价目的尽可能全面选取评价指标。所以，高校评价指标体系会因为评价对象和目的不同而有所差异。例如对学校与学科办学水平的评价，虽然都评价办学水平，但它们是两个不同层次的评价对象，故其评价指标体系会有所不同。又如对学校办学水平和财富水平的评价，虽然是对同一所学校进行评价，但是评价目的不同，其评价指标体系也有所不同。所以，在设计指标体系的过程中应该把评价目的作为导向，构建评价指标体系。

2.分解目标

在评价目标和评价目的确定之后，接下来的任务是构建指标体系。把“双一流”高校财富评价指标体系看作一个评价系统，那么对“双一流”高校财富水平的评价就是该评价系统的整体目标。顾名思义，评价就是对整体目标实现程度的判断，而如果该目标具有原则性和抽象性的特点，所以需要把系统整体目标分解成若干可测的子系统目标，通过对每个具体目标实现程度的综合评定来评价总体目标。

所谓分解目标，实质上就是把整体系统分解为几个相互作用的子系统，每个子系统又可分解为下一层次的若干子系统。经过这样的主次分解，以便每个具体目标都能满足可测性的要求。由于组成评价系统的因素多寡不同，因此需要弄清各要素的性质、作用来确定诸要素在整体中的地位，进而将总体目标逐级分解。

3.指标的表述与指标内涵的确定

对指标体系中的每一个指标都要进行分析研究，以说明指标选取的目的及其性质，从而使读者和评价者能够清楚准确地理解各次级目标与整体目标的逻辑关系。对指标内涵的解释要把握唯一性原则，要保证确定的指标内涵独立而完整，指标与指标之间不存在内涵上的交叉与重叠。

四、财富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和权重赋值

1.一级绩效指标体系的构建

在参考众多研究成果和咨询专家意见的基础上，根据高校排名原则和排名各机构的排名指标，我们选取人才培养M1、科学研究M2和社会影响M3三个一级指标综合评价有关高校财富的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经过数名专家的讨论研究和数据分析，最终将一级财富评价指标的权重系数分别设为K1、K2、K2（见表1）。

表1 一级财富评价指标及其权重

其中Ai（i=1，2，3）为一级高校财富评价指标Mi所得的分值。因此，对“双一流”高校的财富分值计算方法为：Ai的值是依据学校各项指标完成的数据汇总表，对其对应的各项二级指标Sij与目标值作对比进行打分，再将分值与各二级指标对应的权重系数Kij相乘后加权累加计算出各一级指标的分值。其计算公式为：

式（2）中，Ai表示“双一流”高校第i 项一级指标Mi所得的分值；Sij表示审计确认的某所“双一流”高校第i 项一级指标Mi的第j 项二级指标实际完成数；Mij表示第i 项一级指标Mi的第j 项二级指标目标数。

2.二级财富评价指标的构建及应用

在一级指标人才培养下设教育教学质量S11、高层次人才S12、教学条件S13三个二级指标；一级指标科学研究和社会影响用反映无形资产的指标作为二级指标，下设高端科研成果S21、科研项目S22作为科学研究的二级指标；下设服务社会S31、社会声誉S32、国际影响S33作为社会影响的二级指标。再在它们下设三级财富评价指标。二级财富评价指标的权重系数分别为K11、K12、K13、K21、K22、K23、K31、K32、K33（见表2）。

表2 二级财富评价指标及其权重

其中A1j（j=1，2，3）为二级高校财富评价指标S1j所得的分值，A2j（j=1，2，3）为二级高校财富评价指标S2j所得的分值，A3j（j=1，2，3）为二级高校财富评价指标S3j所得的分值。因此，对“双一流”高校的财富分值计算方法为：Aij的值是依据学校各项指标完成的数据汇总表，对其对应的各项三级指标Sijl与目标值作对比进行打分，再将分值与各三级指标对应的权重系数Kijl相乘后加权累加计算出各二级指标的分值，计算公式为：

式（4）中，Aij表示财经类高校第i 项二级指标Sij所得的分值；Sijl表示审计确认的某财经类高校第ij 项二级指标Sij的第l 项三级指标实际完成数；Mijl表示第ij 项二级指标Sij的第l 项三级指标目标数。

3.三级财富评价指标的构建及应用

教育教学质量的评价指标为校友总财富和应届本科生毕业率两个指标，其权重分别为0.5、0.5。高层次人才的评价指标为专任教师和高被引学者两个指标，其权重分别为0.75、0.25。教学条件的评价指标为生均教学仪器设备值、生均本科教学日常支出、生均教学行政用房三个指标，其权重分别为0.27、0.54、0.19。

高端科研成果的评价指标为CNS 论文数和国家两科两个评价指标，其权重分别为0.75、0.25。科研经费的评价指标为校友会科研经费投入总额和生均图书量，其权重分别为0.17 和0.83。

服务社会的评价指标为技术转让收入，其所占权重分别为1。社会声誉的评价指标为校友捐赠总额和学科综合排名，其所占权重分别为0.33、0.67。国际影响的评价指标为国外到访人次、留学生在校人数、国际奖励数三个评价指标，其所占权重分别为0.54、0.30、0.16。

五、案例研究

本研究选取可获得数据的“双一流”高校，依据设计的指标体系进行打分并进行排序，评估它们的财富水平。本研究选取的“双一流”高校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四川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华南理工大学、武汉大学、吉林大学、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东北大学、山东大学、西安交通大学、重庆大学、南开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中山大学、天津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中南大学、湖南大学、北京理工大学、东南大学、厦门大学、电子科技大学、兰州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大连理工大学、西北工业大学、中国农业大学、中国海洋大学。

由于搜集到的数据有的是一项排名，有的是财富值，并不能直接对他们进行加权求和运算。我们经过专家会议讨论，最终得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即将财富值按照一定的比例折合成分数，将排名按逆序排序即是得分，对于一些人数的指标按人数进行赋值。在高等教育系统中，教师作为精神文明的开拓者，始终继承着传播文化、繁荣学术、弘扬科学的光荣任务，对学校的当下财富创造起着重大作用。学生是学校的主体之一，是学校中数目最大的人群，主要对学校的未来财富创造做出贡献。因此，对校友总财富按照每100 亿为1 分进行量化，专任教师每40 人为1 分，高被引学者每3 人为1 分，生均教学仪器设备值每1000 元为1 分，生均本科教学日常支出每10 元为1 分，技术转让收入为每0.1 亿为10 分，留学生在校人数每20人1 分，国际奖励数为每1 个为10 分。按照上述打分原则，对所选取高校近五年的财富数据进行综合打分，详细分值见表3，历年名次变化情况见表4。

表3 2016—2020年“双一流”高校财富打分表

表4 2016—2020年“双一流”高校财富排名信息

续表

续表

通过对比分析所选取的部分“双一流”高校的财富排名变化情况，整体趋于稳定，少数几所高校的排名有波动。对其中几所排名发生波动的高校进行分析，发现这几所高校有一个共同的原因是一流学科排名发生了变化。例如，山东大学一流学科排名先下滑后又上升，在世界一流大学建设中上升7 个名次，“双一流”大学学科排名名次上升10 个名次。还有，西安交通大学在“双一流”大学排名中上升4 个名次，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在世界一流大学排名中上升19 个名次，等等。影响学科排名的因素主要有高被引学者数量发生变化和高端科研成果数量变化。由于这些因素的变动对学科综合排名产生了影响，导致学校的社会声誉发生变化，高校财富的排名也因此发生了变动。

需要说明的是，通过案例分析我们发现，“双一流”高校财富评价结果与校友会的高校排名结果存在较高的一致性。初步分析其原因，高校财富评价指标体系虽然是以评价高校财富为导向，但是注重创新能力、创新人才培养、科研成果等无形资产，与校友会的评价有类似之处。具体的、深入的原因尚待作进一步分析和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