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结构与体育锻炼的关系研究

2018-07-27 11:20赵利润
广州体育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控制力被试者调节

薛 原, 赵利润

(上海师范大学体育学院,上海 200438)

情绪一直被视为是影响人类行为的重要因素,是人类行为产生的主要根源,它在人际交往、态度改变、工作表现乃至学习和记忆的效果上都起着重要的作用。而影响情绪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对情绪调节的方法和手段也有很多,科学合理的体育锻炼对情绪有着调节作用,运用体育锻炼可以有效地调节不良情绪。

近年来,情绪调节在临床心理学中的应用日益显著,其中一些基于情绪调节的测量方法也被逐步应用与推广。对情绪调节三种最为主要的测量手段进行介绍:情绪调节量表、实验室情绪调节任务和情绪调节内隐联想测验[1]。虽然目前情绪调节量表被广泛地使用,但其存在的问题也不容忽视。第一,该量表的表达抑制分量表在个别研究中的信度并非理想,如在Samson等人的研究中,表达抑制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正常人群中为0.60,在亚斯伯格症候群和高功能自闭症群体中仅为0.52,所以该分量表的解释还需谨慎;第二,情绪调节量表的跨文化适用性还有待进一步的验证,近期的一些研究发现,在东方文化背景下,使用情绪量表的研究结果与西方不尽相同,如Soto等人在欧洲的美国人身上发现,表达抑制的使用习惯与个体的负性心理功能相关,但是,这种相关并未在来自香港的中国学生中发现[2]。所以,该量表的跨文化适用性还需进一步的验证。

体育锻炼对调节情绪的心理机制以下几种理论:(1)体育锻炼可以转移个体不愉快的认知、情绪和行为;(2)体育锻炼可提高个体的身体认知系统与消极情绪对抗的能力;有研究表明,一次性的身体活动(如以最大心率的70%在跑台上行走20min,或者一次性的功率自行车练习),即可使活动焦虑水平下降(bahrke&morgan,1978;roth,1989)。这类研究结果当然是不够明显、稳定,并难以推广。只有长期的体育锻炼,才可能得到更为稳定的缓解焦虑的效果。

当代大学生在情绪上变化大,情绪不稳定,情绪可塑性较强等特征。其情绪易受到社会、周围环境等各方面影响以及自身特点的制约,也易出现多重负面情绪体验,如愤怒、紧张等,可能为以后各种心理问题埋下隐患。因此,重视大学生体育锻炼对情绪的影响,提高大学生的情绪管理能力,通过体育锻炼的方式达到消除各种消极的情绪影响的效果,是预防大学生心理疾病,优化大学生心理健康的需要。 因此,本研究拟通过对大学生情绪调节问卷进行修订,寻求更加适合大学生群体的情绪调节测量工具,借此来进一步研究大学生情绪调节的特征。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根据院校的类别,学校所在地的经济发展程度,以及学科门类等因素进行配额取样,抽取10所院校的大学毕业生为被试者,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调查问卷的修订。有效被试者共752人。平均年龄为21.8岁。男性被试者占56.4% ,女性被试者占 43.6%。985院校的被试者占 38.5%,一般大学的被试者占40.3%,高职院校的被试者占21.2%。将有效问卷随机分成两份,其中376份做探索性因素分析,另外376份做验证性因素分析。

在体育锻炼与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关系研究中,采用整群分层抽样的方法,从上海市6所高校选取600人,取样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使样本在性别、学校类别、生源和年级等方面均衡。共发放问卷600份,回收有效问卷576 份,回收率为96%。其中女生272人,占47.2%,男生304人,占52.8%。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资料法

对国内外情绪调节能力的相关文献进行分析,然后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内涵加以界定,通过访谈及开放式问卷,形成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问卷的条目,之后对所收集的条目进行分析和处理,进而得到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内容结构的预试问卷。

1.2.2 问卷调查法

开放式问卷调查。对包括2所“985工程”高校的100名学生进行了开放式问卷调查。设计的问题是“情绪调节能力是一个人有效应对消极情绪的能力,根据您的生活体验、观察和理解,您认为良好的情绪调节能力主要表现在那些方面? 请尽可能多地列举一些”,共收回有效问卷 78份,其中男生32人,女生48人。

1.2.2.1 身体锻炼等级量表

该量表由武汉体育学院梁德清等修订,从身体锻炼的强度、一次锻炼的时间及频率三个方面来考察身体锻炼量,并以身体锻炼量来衡量身体锻炼参与水平。身体锻炼量的得分 =锻炼强度得分×(锻炼时间得分-1)×锻炼频率得分。每个方面各分5个等级,记分从1~5分。身体锻炼量最高分为100分,最低为0分。身体锻炼量制定标准是:小锻炼量≤19分,中等锻炼量为20~42,大锻炼量≥43分。

1.2.2.2 大学情绪调节能力问卷

采用自编的《大学情绪调节能力问卷》。问卷有三个维度,共16个条目,以自陈的方式呈现,采用Likert评定尺度的五级计分法,要求被试者从完全不符合、不符合、不确定、符合、完全符合五个等级对项目与自身的符合程度进行评估。请被试者选出符合自己实际情况的一项,分别计1、2、3、4、5分,得分越高,表示大学生的情绪调节能力越强。

1.2.3 深度访谈法

先后对6位从事大学生心理辅导的优秀老师进行了深度访谈,设计的问题是:情绪调节能力是青少年有效应对消极情绪所必备的一种心理特征,根据您的工作经验和理解,您认为大学生的情绪调节能力主要表现在那些方面?”请尽可能多地列举一些。

1.2.4 数理统计法

采用SPSS 20.0软件对有效问卷进行项目分析、信度分析和探索性因素分析,使用AMOS 20.0对问卷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

2 研究结果与分析

2.1 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调查问卷的修订

运用内容分析的方法,初步形成了由18个条目组成的情绪控制力、情绪恢复力和情绪策略应用三维二阶结构的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问卷,情绪控制力、情绪恢复力和情绪策略应用三个维度各6个项目。采用 Likert 评定尺度的五级计分法,要求被试从完全不符合、不符合、不确定、符合、完全符合五个等级对项目与自身的符合程度进行评估。

2.1.1 探索性因素分析

运用KMO样本适合性检验和巴特利球形检验方法对数据进行适合性检验。结果KMO值为0.869,Chi-Square值为2842.45,P<0.001,采取主成分分析法,进行极大方差旋转,提取特征值大于1的因素,最后收敛成4个因素,方差的贡献率从6.217%到34.487%不等,累积贡献率为58.724%。表1表明,因素4只装载2个条目,条目数少于3,不宜单独构成一个因素。说明,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主要由“情绪控制力”“情绪恢复力”和“情绪策略应用”这3个因素构成。

表1 各条目的因素载荷

2.1.2 验证性因素分析

表2 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结构模型拟合指标

根据验证性因素分析的拟合标准检验构想模型和参照模型,表1结果显示,构想模型的χ2/df﹤4,CFI、NFI、IFI、TLI和GFI均大于0.90,RMSEA小于0.08,完全符合验证性因素分析各项标准的拟合要求。而参照模型的χ2/df>5,RMSEA达到 0.172,这两个指标都完全不符合拟合要求。表明三维度的构想模型要优于单维度的参照模型,三维度的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量表具有良好的因素结构。

图1 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模型参数估计值

图1可见,每个观测变量在相应潜变量上的载荷在0. 51~0. 78之间,载荷量均达到或超过0. 50,说明每个观测变量对相应潜变量的解释率较大。进一步表明,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三维度结构模型得到了验证,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问卷由16个条目组成。

2.2 体育锻炼与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关系

2.2.1 锻炼参与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关系

将“你除了上体育课外是否还自觉参与身体锻炼?”的调查条目中,回答“否 ”的,确定为锻炼不足组,回答“是”的,确定为经常锻炼组,对两组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水平进行考察。以了解对身体锻炼参与程度不同的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差异。对两个组进行独立样本的检验。

从分析结果可以看出(表3),经常锻炼组与锻炼不足组在情绪控制力、情绪恢复力、情绪策略应用和情绪调节能力总分均存在十分显著差异,经常锻炼的学生在情绪控制力、情绪恢复力、情绪策略应用和情绪调节能力总分的得分显著高于锻炼不足的学生。

表3 不同锻炼参与程度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差异

注:* p<0.05, ** p<0.001。

2.2.2 锻炼量和持续时间与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关系

调查中发现,大学生自觉进行身体锻炼的几乎都是有氧锻炼类型,因此,以衡量锻炼强度、锻炼频率和每次锻炼的时间的身体锻炼量和锻炼持续时间作为自变量,将“你除了上体育课外是否还自觉参与身体锻炼?”的调查条目中,回答 “是 ”的被试者,根据以锻炼强度 、锻炼频率和一次锻炼的时间来衡量身体锻炼量的《体育活动等级量表》所测的得分分为 3组,即小锻炼量组、中等锻炼量组和大锻炼量组 。将“你进行上述体育活动有多长时间了?”的调查条目中,回答 8周以下的为“1”组, 8 ~ 12周的为“2”组, 12周以上的为 “3”组。

表4 锻炼等级与持续时间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多元方差分析

注:* p<0.05, ** p<0.001。

表5 锻炼等级与持续时间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主体间效应检验

注:* p<0.05, ** p<0.001。

以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及其各维度因变量,以性别和学校类别为协变量,进行3(身体锻炼等级 )×3(锻炼持续时间)的双因子多元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身体锻炼量对大学生情绪控制力主体间效应显著,锻炼持续时间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各维度的主体间效应显著。身体锻炼等级与锻炼持续时间的交互作用对情绪控制力和情绪策略应用的主体间效应显著(表4、表5)。

研究表明,小、中、大锻炼量组随着锻炼时间的增长在情绪恢复力上均值越来越大,发现中小锻炼量在持续锻炼时间12周以上组的情绪恢复力均值最大,中等锻炼量在持续锻炼时间12周以上组的情绪控制力均值最大,中等锻炼量在持续锻炼时间12周以上组的情绪策略应用均值最大。

3 讨论

3.1 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问卷的编制基于开放式问卷调查,这使得项目的收集与确立更具有针对性和代表性,更能反映目前大学生的情绪调节现状。从自编问卷研究结果的各项指标来看,本研究所编制的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问卷的各项指标符合心理测量学的要求。验证性因素分析的结果表明,本研究设想的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三个维度,情绪控制、情绪恢复和情绪策略都得到较好的证实,模型的构成也比较稳定,因此我们可以认为,该研究具有一定的意义,编制的大学情绪调节能力问卷是可靠的。

3.2 从多元方差分析的结果看,其整体检验显著,这说明身体锻炼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具有显著的效应;从经常锻炼组与锻炼不足组在主观幸福感各层面的均值比较看,经常锻炼组明显优于锻炼不足组,这说明经常参加身体锻炼比锻炼不足的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更加强。

3.3 综观身体锻炼与心理健康关系的研究,锻炼类型、锻炼强度、锻炼频率、一次锻炼的时间和锻炼持续时间与个体锻炼的心理效益密切相关。本研究在调查中发现,大学生自觉进行身体锻炼的大都选择有氧锻炼类型,因此,本研究以衡量锻炼强度、锻炼频率和一次锻炼时间的身体锻炼量和锻炼持续时间来考察身体锻炼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影响。

3.4 从研究结果看,身体锻炼量与锻炼持续时间的交互作用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主体间效应检验差异显著,身体锻炼持续时间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各维度的主体间效应检验均显著,而身体锻炼量仅对大学生的情绪控制力维度主体间效应检验显著,对大学生情绪恢复力和情绪策略应用的主体间效应检验不显著。此外,小、中、大锻炼量组随着锻炼时间的增长在情绪控制力,情绪恢复力和情绪策略应用上均值越来越大,且中等锻炼量在持续锻炼时间12周以上组三个维度的均值最大。因此,在身体锻炼与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关系中,中等锻炼量和12周以上锻炼持续时间可能是影响其效果的关键性因素。

4 研究结论

4.1 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问卷主要由“情绪控制力”“情绪恢复力”和“情绪策略应用”这3个因素16个条目组成,其各项指标符合心理测量学的要求,编制的大学情绪调节能力问卷是可靠的。

4.2 身体锻炼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具有显著的效应,经常参加身体锻炼比锻炼不足的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更加强。身体锻炼量与锻炼持续时间的交互作用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主体间效应检验差异显著,身体锻炼持续时间对大学生情绪调节能力各维度的主体间效应检验均显著,而身体锻炼量仅对大学生的情绪控制力维度主体间效应检验显著,对大学生情绪恢复力和情绪策略应用的主体间效应检验不显著。

4.3 小、中、大锻炼量组随着锻炼时间的增长在情绪控制力,情绪恢复力和情绪策略应用上均值越来越大,且中等锻炼量在持续锻炼时间12周以上组三个维度的均值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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