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泽 鹏
(南开大学 汉语言文化学院,天津 300071)
刘叔新先生和现代汉语研究
王 泽 鹏
(南开大学 汉语言文化学院,天津 300071)
本文论述总结著名语言学家刘叔新先生在现代汉语诸研究领域中的主要贡献和成果。在语言研究中,刘先生一以贯之地坚持科学的理论指导原则:语言和言语区分、共时与历时有别、形式与意义并重的原则等。从词汇的构成单位入手建立起完整而系统的现代汉语词汇学理论。语法研究方面,挖掘并揭示出汉语的一些富有特点的语法范畴。语义学方面也颇有建树。
现代汉语;词汇学;语义学;语法学
刘叔新先生,笔名舒辛,1934年3月生于广州,2016年8月1日逝世。先生1957年毕业于南开大学,留校任教直至退休。1959-1961年于北京大学进修。1996年被日本爱知大学聘为客座教授,任中日大辞典修订工作顾问。
刘先生是我国当代著名语言学家,他的研究领域十分广泛,涉及现代汉语词汇学、语法学、语义学,也研究粤方言、汉语壮侗语比较词汇学、语言理论和词典学等。刘先生在北京大学进修时受业于著名语言学家高名凯和岑麒祥二位先生。结业后返回南开大学。开始自编讲义,讲授基础课程。在语言学研究上逐渐形成将理论同汉语实际结合起来的研究倾向。最早的研究成果是《论词汇体系问题》,发表于《中国语文》1964年第三期。60年代初还撰写了风格学论文《语言功能变体和文学体裁》。“文化大革命”期间,与李行健合作撰写《怎样使用词语》(后更名为《词语的知识与运用》)。该书1979年出修订版,改名为《词语的知识与运用》。该书前后共印20多万册,影响巨大。从1977年开始,先生较多地研究词汇学理论和现代汉语词汇问题。一方面参加词典的编纂工作,另一方面着手解决词典编纂中遇到的一些理论问题。研究成果陆续而出。1984年出版《词汇学和词典学问题研究》,1987年,出版由他主编的《现代汉语同义词词典》。之后,刘先生开始深入发掘和总结现代汉语词汇各方面的问题,1990年出版《汉语描写词汇学》,突出了词汇单位的确定和分析及词汇结构组织的揭示和描写,在研究词汇的角度、方法及建立学科的体系上做出了巨大开拓。80年代以后,刘先生也分出精力投入现代汉语语法研究,出版《语法学探微》,颇富新见。在语义学和汉语方言学方面,刘先生也有所贡献,2007年出版《东江中上游土语群研究——粤语惠河系探考》。在少数民族语言方面的研究也发表了一些有分量的论著,1998年出版《连山壮语述要》,2006年出版《粤语壮傣语问题》。
刘叔新先生在语言研究中贯彻了语言与言语区分的原则。他的《语言与言语问题的重新认识》 (1992)是一篇探讨语言和言语问题的重要理论论著。关于这个问题,我国60年代进行过论争,大体明确了划分语言和言语的必要性。但是二者如何区分,分歧完全没有解决。这影响到一些人对于语言和言语问题认识模糊,也给今天“语言和言语不必划分”的思想的形成多少提供了条件。在这种背景下,刘先生鲜明地回答了人们在这个问题上的一些疑问。他在肯定索绪尔的贡献时也指出其论断本身存在的严重缺陷:既只把物理性留给言语而完全从语言中排除出去,又剥夺了言语的社会性一面,从而使语言同言语割裂开并且彼此绝对对立而不可调和。刘先生又对斯米尔尼茨基和高名凯关于语言和言语的观点作了补充和改进。他明确指出:语言不仅存在于社会集体的言语总和之中,而且其发展也要凭靠言语。这是语言和言语互相作用的紧密关系,但是二者也有质的差异。语言是社会集体共同惯用的词汇—语法系统,有确定的成分、单位、关系和规则,所具有的意义只体现概念或词语的组织关系,因而是定型、定量和稳定的交际工具和思维工具,不属于意识形态。而言语是个人对于语言成分、单位、规则的运用,使之组成具体的语句或由语句连接成的语段、篇章、书册,它们的意义内容都体现思想,属于意识形态范畴:它们是不定型、不定量而无限的。无论带或不带个人和语境因素的句子,都是言语作品、基本的言语单位;句意总是超语言的、语言和言语的划分,对于语言学及其下位学科的研究带有规定的性质,有着重大的实践意义。这一学术思想实践上成为刘先生观察分析语言现象并成功地解决词汇学、语义学、语法学等方面基本理论问题的支点,是贯彻于其各科研究中的一条红线,因此也使得刘先生的研究具有较强的科学性。
另外,刘先生还注重共时与历时有别、形式与意义并重的原则。这些原则使得他能够在语言研究的许多方面能够辨析入微,多有发明。
刘先生在《汉语描写词汇学》中从词汇的构成单位入手建立起完整而系统的现代汉语词汇学理论。
关于词汇的构成单位,以前一般认为,词汇单位只有词,后来将语素、词、熟语也作为词汇的构成单位。刘先生则认为,现代汉语的词汇单位仅仅有两类,就是词和固定语。怎样确定现代汉语的词位,一直是很棘手的问题。刘先生指出,从句法平面得出的词的定义,之所以并不妥善,原因就在于只把词理解为语法结构的单位,没有看到词作为词汇单位的一系列重要的本质特征。刘先生从词的词汇性优先于语法性的观点出发,认为词最根本的性质就在于它是完整、定型的最小语言建筑材料单位。“完整”,意味着它能独立地作为一个整体而被人们所理解,独立地同别的建筑材料单位组合,并且这个单位可能有的各个变体都被综合成为一体。“定型”,意味着它有稳定的语音形式和意义;“最小”,就把词同也具有完整定型性的固定语区分开。据此确定的词位,也符合于词作为语法单位这种性质的要求。通过词的同一性的考察,刘先生分析了汉语词的语法变体、词汇变体和词汇—语法变体等概念。
在词的结构方式(词式)和造词法的研究中,刘先生首次赋旧译名“词素”以“词或词干的直接成分”的含义而使它区别于“语素”。这种意义上的词素的运用,使得结构层次分析原则得以在词汇学中合理地贯彻,使词的结构得到深入的分析。
刘先生认为词式是纯就词的结构平面而言,新词的构造方法却是就造出或发展出新词的途径来说的,是不同平面上的现象。为避免在“构词法”这个术语下混淆两者,也为了词汇学同语法学在构词研究上分工明确,刘先生建议词汇学不用语法学术语“构词法”,而以“词式”和“造词法”来指构词的两类现象。词式分为基本的和特殊的两大类。基本的包括单项式、复合式、派生式和重复合式(如“群英会”)。特殊词式有单变式(如“好好”“个个”)、重派生式(如“孩子家”)、类复合式(如“鸭子儿”)、多重式(如“山顶洞人”)、复合变式(如“干干净净”)、派生变式(如“绿化绿化”)和复合复变式(如“小里小气”)。对词式这样分析和分类,是独创性的,科学而全面的。先生对造词法的分析也深入而独到。造词法的分类一般交错混乱,欠缺统一的合理的分类标准。刘先生以使用什么语言材料来造词作第一次分类的原则,分出三大类:词汇材料式、语音材料式、混合材料式。第二级分类是在各式中进行的:词汇材料式分出结合法、迭连法、改造法、转换法,语音材料式分出拟声法、表情法、连绵法、音译法,混合材料式分出半表音法、半表义法、半音译法、音译糅合意译法。这种类别描写堪称周到细致。
抓住汉语词汇本身的特点进行结构分析,这一点在对复合词的分析上充分表现了出来。在《汉语描写词汇学》《复合词结构的词汇属性》等论著中,刘先生发现了汉语复合词结构的一个重要特点:复合词只要自身是个词的单位,其结构就不能是词与词组合的句法结构,也非词法现象,而只是词汇性的。
刘先生对于熟语的研究相当深入。他首先根据语言区别于言语的原则,将内部异质的熟语分为语言的固定语和言语的常语两类。现代汉语的常语包括谚语、名言、俚句(成句子的俚语)及套语等,固定语则有成语、惯用语、歇后语、专名语、专门用语和准固定语。刘先生认为,成语的独特性在于意义的双层性。据此,确实能把成语同固定语中其他的单位如惯用语有效地区分开来。刘先生也没有忽视成语的形式特点。他考察出成语的结构有特殊之处。不少古代产生的成语,其结构到了现代成了纯历史的组合方式,已不具能产性:有的往往省去某些虚词或实词,使用紧缩形式。而现代产生的成语,则广泛地应用着现代的句法结构模式。关于歇后语,刘先生认为其谜底省去后,谜面就具有了成语的特点。因此歇后语有减缩为成语的简化倾向。
揭示并详尽描写现代汉语词语间的结构组织关系,是刘先生对词汇学建设的一大贡献。为有效确定进入结构的词语项,他先提出了四个基本原则来明确现代汉语词汇的范围:(1)凡言辞语句以及言语中作为超语言成分出现的词或词的组合体,都不能是语言词汇范围内的成员;(2)古与今要分清界线,死的词语不应与活的词语混合在一起;(3)非汉民族共同语系统的词语,不能划入汉民族共同语的词汇;(4)凡只为极少数人或个别集团所使用的词语,不能取得全民族共同语词汇成员的资格。据此,确定了现代汉语词汇范围的基本轮廓。
刘先生认为,不同的词语单位之间,如果存在相互制约、对立或相互依赖、对比、因应的内在关系,就形成一种结构。这些相应的单位集结而成的整个组织体,就是结构组织。刘先生全面地发掘出多种词语结构组织,它们是:同义组(近义词语不能进入其中)、反义组、对比组、分割对象组、固定搭配组、特定搭配组、互向依赖组、单向依赖组、挨连组、级次组、同语素词语族。词汇体系问题的论述,过去多从逻辑关系或词语的语法分类方面入手,难以接触到问题的实质。刘先生通过一系列词语结构组织的描写,不仅展示了词汇体系的真实面貌,而且大大拓宽和深化了词汇学的研究内容。
刘先生不仅构筑了严密的汉语描写词汇学体系,而且在语言学的其他很多方面也多有建树。他始终重视语言的系统性,能够全面考察语言要素在整个语言系统中的地位和相互关系,并能够准确抓住语音学、词汇学、语义学、语法学各自的研究对象及相互关系。因而,其语法研究位于整个语言系统的大背景下,视野开阔,往往容易发现新的现象和规律。先生的语法理论成果丰富,下面择要简述。
(一)形态词理论
在对助词的分析中,刘先生提出了形态词的概念。认为一般区分出语气助词、结构助词、时态助词的认识违背了词类的两个基本原则:一是能从全部被统合的单位所含有的语法意义中,概括出一种共同的语法意义——词类意义范畴;二是所有被统合的单位都得共同具有某种区别性的语法特点。据此,语法学界归并助词所涉及的单位,其实应分属不同的词类。如只是全部语气词留在助词范围内;“的、得、个、所”等句法虚词是与介词、连词平行的一个词类,取名为结词;“的话、似的、等、等等”这类词中,“的话”即可看作特殊的连词,“似的、等、等等”,则是附着性的特殊指代词;“了、着、过、看、来着、的、们、去、来、住、起、起来、下去、下来、过来、过去、所、被、叫、给”等轻声词,实现着一般构形法形态的语法功能,是特殊的词法虚词,可称为“形态词”。明确现代汉语中存在不少起构形法作用的形态词,就给深入发掘现代汉语的语法特点和考察其语法范畴情况,创造了重要条件。
(二)语法范畴理论
针对汉语构形法研究少人问津的现状,刘先生于2013年出版《汉语语法范畴论纲》,疾呼:应该打破语法范畴研究的冷清局面。刘先生认为,不同的语法意义倘有很大的共同性而可交替出现,不论表现的形式是词法手段还是句法手段,都可概括出语法范畴。现代汉语构造模式的特殊性,决定了其语法范畴研究要先从发现、考察、分析有关的词法、句法形式入手。这种认识突破了只建立在印欧语基础上的传统观念。既然语法范畴应扩展到句法领域,刘先生就发现现代汉语存在继续范畴、态范畴、趋向范畴等一系列语法范畴。
继续范畴基本上是由对称的短语结构来体现的。概括了五种深层的语法意义:单续(如“一闪一闪”)、并续(如“红红绿绿”)、交续(如“走走停停”)、分续(如“山山水水”)、叠联(如“后浪推前浪”)。它们都出现在过去或大范围内,又总出现在过去或者现在,是己成的或实现着的事实。每种继续意义各有相当多的表层结构表现形式。
刘先生通过考察被动句的范围和类别而实际上发掘出态范畴。被动句应有被动态的语法形式。依这形式的不同,可相应分出三种不同的被动态:强式——形态词“被/给”+动词;弱式——(介词“让/叫/”+施事宾语)+动词;准强式——(介词“让/叫”+施事宾语)+(形态词“给”+动词)或(介词“由/为/被”+施事宾语)+(形态词“所”+动词)。没有被动形式而主语是施事的句式,自然就表现出主动态。不见被动形式而主语为受事的句式,可认为表现出特殊的混动态。混动态的句式多达11种,使用的频率又远远比被动句高,这说明汉语在表现受动、施动意念上的灵活性。
趋向范畴是刘先生考察“述—补—宾”“述—补”结构和某些无动作性或动作性弱的动词之后出现形态词“来”“去”“过来”“过去”“住”等而发掘出来的。“来”表示的语法意义是:(运动或动态)朝施动者自身或说话人大方向(实现)——内趋向;“去”表示(运动或动态)朝施动者或说话人之外的方向(实现)——外趋向;“过来”表示返常状趋向;“过去”表示背离常状趋向;“住”则表示朝向目标的趋向。能带这些趋向词的动词和动词性短语还不很多。趋向范畴显得不够成熟而处于发展之中。但是这种范畴在汉语方言中也存在。刘先生专文揭示和描写了广州话的趋向范畴。
刘先生认为,现代汉语的语法范畴,除了上面提到的以外,还有句式语气、单位、级、数级、体等多种,是相当丰富的,值得进一步挖掘。刘先生的语法范畴理论,有很大的方法论意义,为汉语语法范畴研究开拓出一片广阔的天地。
关于句法语义的理论刘先生论述了这样三个问题:句法分析所关涉的各种语义在不同的分析中是否具有同等地位,语气中词语间的语义关系是否语法意义,歧义的性质及其同句法的关系应如何理解。
语言单位的意义和言语单位的意义,各在句法分析中的地位取决于研究的性质如何。句法分析若是“语言”的,须重视语言单位的意义,其中句法结构的意义和语法成分的意义最重要。“言语”的句法分析领域,则句子和语段的意思更重要些。语句中自由搭配的词语彼此的语义关系并非语法意义,而是为逻辑关联所决定的言语现象。这种语义关系若是语法所概括,即有语法形式来表示的话,则可能形成语法意义,但这时的语义关系也只是叠合于语法意义。语义关系和语法意义是不同质的,也不存在彼此的一一对应。因此,把语义关系混作语法现象是语义句法的严重弊病,也会导致句法分析三平面论的自相矛盾。至于歧义,刘先生论析的独到之处是:揭示歧义现象的言语性质,阐明同形结构与多义结构都同歧义无必然联系。
语义学的研究对象和研究任务是什么,一直模糊不清。刘先生《语义学的对象问题》一文合理解决了这个问题。认为首先要分清语义和不借语音表示出的意义的界线。恰当理解的语义,应包括语言系统内部的意义和言语的意思。但是需要语义学研究的言语语义,只是语句和句群的意思,而且它们的具体内涵如何诠释、评判也不在研究之列。语义学除了研究义位及其内部构成、外部的相互关系和同类概括(语义范畴)、最终如何形成语义系统,还要研究句意的基本表现形态和一般结构方式、句意内部的种种语义关系、句意与句意之间的基本关系。
刘先生对汉语语义有精心的研究。比如在词汇意义方面,他就着力于揭示汉语词汇单位意义的构成、表现形式和相互的结构关联。他描写词义、语素义、固定语义的义位及其可能有的变体、不同义位间的种种聚合关系和搭配关系。也研究某些较大作用的语义范畴,如时间语义范畴。他把语法意义也列入考察的范围内,开辟了从词汇语法表现手段来审视语义范畴的研究路子。
词语意义成分分析中,刘先生不仅区分开理性义素和感性义素,而且进一步将理性义素分为重要的和次要的两类。凡反映词语所指对象事物本质特点或重要的一般特点,其存在对词语意义的外延范围起决定作用的理性义素,是主要的(如“神勇”的“奋不顾身”);反映着词语所指对象不重要的一般特点,其存在与否对词语意义的外延范围没有影响的理性义素,是次要的(如“神勇”的“力量的奇伟”)。次要理性义素的存在以及个别主要理性义素是否被强调,是现代汉语词语意义纷繁细腻、区别微妙而多姿多彩的一种决定因素。刘先生还细致地分析了词语的感性义素——表达色彩,包括感情色彩、态度色彩、评价色彩、形象色彩、时期色彩、语体色彩、风格色彩、格调色彩、语气色彩等。每种类别还可以细分出若干次类。这样细致的分类对于词语意义的学习和掌握大有裨益,对于同义词、反义词的语义研讨也非常有利。
词的内部形式,刘先生研究得细致、深入。他从理论上明确,词的内部形式是词义最初形成时反映事物对象的特点所采取的形式,为词形所制约和固定。它是共时描写的概念,不应与词源学历时概念的“词的理据”相混同。汉语复合词内部形式的特点和类别,被刘先生率先揭示出来。
刘先生的学术观点在发展中保持着一致性。早期的研究中。他直观地发现成语语义的一个鲜明特点——语义的双层性。后来又进一步地发展了这一学术思想,提出,不仅成语和大量的词存在意义的真假层,语法中也存在这种现象,如“差点儿没摔倒”之类,实际上等于“差点儿摔倒”;介词的语法意义是真层义,而残存在它们身上的动词语法意义就只能是未真正起语法作用的假层义。
[1] 刘叔新.词汇学和词典学问题研究[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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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刘叔新.刘叔新自选集(《著名中年语言学家自选集》之一)[M].郑州:河南教育出版社,1993.
[4] 刘叔新.语义学和词汇学问题新探[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
[5] 刘叔新.语法学探微[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6.
[6] 刘叔新.粤语壮傣语问题—附语法语义词汇问题研讨[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7] 刘叔新.汉语语法范畴论纲[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3.
[8] 林焘.20世纪中国学术大典:语言学卷[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李宝贵〕
Mr. Liu Shuxin and the research of modern Chinese language
Wang Zepeng
(CollegeofChineseLanguageandCulture,NankaiUniversity,Tianjin300071,China)
This paper describes the academic achievement of a well-known linguist, Professor Liu Shuxin, in the field of modern Chinese Linguistics. In linguistic studies, Professor Liu upheld theoretical and scientific principles. These principles emphasiz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language and speech, diachronic and synchronic views, and the equal treatment of forms and meanings. He constructed a comprehensive and systematic theory of modern Chinese lexicology with the new perspective of formation of lexicons. With regard to the research of Chinese grammar, he unveiled some unique grammatical categories in modern Chinese. He also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in semantics.
contemporary Chinese language; lexicology;semantics;grammar
10.16216/j.cnki.lsxbwk.201702133
2016-09-08 作者简介:王泽鹏(1968-),男,山东夏津人,南开大学副教授,主要从事词汇学和汉语国际教育研究。
H109
A
1000-1751(2017)02-0133-05
*谨以此文纪念著名语言学家、南开大学教授刘叔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