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绩效——来自深市A股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

北京市丰台区职工大学　陶玉侠

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绩效
——来自深市A股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

北京市丰台区职工大学陶玉侠

本文基于内部审计的组织地位、规模、职责范围、规章制度四个特征因素构建内部审计质量指标，并分析了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绩效之间的关系。研究表明：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绩效显著正相关，即内部审计质量越高，经营绩效越高，表明高质量的内部审计能够增加经营绩效，具有增值功能。

内部审计质量增值功能经营绩效

一、引言

2014年1月1日起施行的《第1101号——内部审计基本准则》借鉴国际内部审计师协会（llA）1999年颁布的内部审计定义，认为“内部审计是一种独立、客观的确认和咨询活动，它通过运用系统、规范的方法，审查和评价组织的业务活动、内部控制和风险管理的适当性和有效性，以促进组织完善治理、增加价值和实现目标。”显然，内部审计功能得到拓展，不仅具有监督和评价功能，而且具有增值功能，可以促进组织完善治理和实现组织目标。内部审计功能的拓展是内部审计环境变化和内部审计实践不断发展的结果。安然事件和世通事件的发生，使得内部审计成为公司治理的亮点，得到人们的关注和认可。内部审计成为公司有效治理的四大基石之一，不仅在公司管理层发挥作用，还在公司治理层发挥作用，降低代理成本，提高公司经营绩效（Gramling et al.，2004；蔡春等，2011）。诸多研究表明内部审计会增加公司绩效（Gramling等,2004），内部审计具有增值功能早在学术界得到了认可。Wallace和Kreutzfeldt （1991）依据1983年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组织专门小组对260家美国公司的控制环境和财务报告错误情况进行调查评估，结果发现相对于没有设立内部审计机构的公司，设立内部审计的公司获利能力更强。Gordon和Smith（1992）认为，内部审计师通过自身执业积累了许多有关公司的全面知识，有利于公司业绩的改善。McCaul（2006）指出,虽然风险管理和内部控制是内部审计的工作重点,不过也是这种客观评价职能赋予了内部审计为组织创造价值的机会。内部审计拥有的专业技能和对公司经营管理专有知识的了解,使其具备了为组织增加价值的能力。虽然在理论研究上内部审计具有增值功能已经得到了认可，但是由于内部审计数据的难以公开获得，关于这方面的实证研究非常稀少，难以满足我国内部审计发展的需要。本文尝试通过利用公开数据检验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绩效的关系，来提供高质量内部审计具有增值功能的新证据。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代理问题产生的关键原因在于委托代理双方的信息不对称,对管理层监督能有效降低由此诱发的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Jensen等，1976）。审计产生于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而产生的委托代理问题。相对于外部审计的监督而言，内部审计是一种可以跟踪被审单位整个经济活动过程的过程监督（谢志华，2003）。然而，在外部审计的监督作用下，内部审计一直没有得到重视。其实，外部审计的监督作用并不是完美无缺的，近年来不断曝光的会计丑闻和舞弊，如安然事件、世通事件和百勒川事件等均证实了这一点（时现，2003）。因此，内部审计作为公司治理的亮点得到关注和认可。内部审计不仅在公司管理层发挥作用，还在公司治理层发挥作用。内部审计作为具有监督职能的公司治理关键要素一直被学术界认可（Anderson等，1993），也一直被包括公司治理模型中（Treadway，1987；Hermanson等，2003；Skousen等，2005）。2002年，国际内部审计师协会（IIA）在提交给美国国会的《改善公司治理的建议》中特别指出，健全的公司治理结构应建立在董事会及其所属的审计委员会、执行管理层、外部审计和内部审计四个“基石”的协同之上，内部审计是有效公司治理赖以存在的基石（IIA，2002）。

IIA（2006）认为内部审计在公司治理中发挥两方面的作用:其一，独立、客观地评价组织治理结构的适当性及具体治理活动运行的有效性;其二，充当变革的促导者,提出或倡导改进措施,以改善组织治理结构及治理实务（IIA，2006）。内部审计既可以约束管理层的会计信息编报权力，要求其提供真实公允的会计信息，又可以督促管理层充分披露会计信息，疏通管理层与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传递渠道，降低代理成本，减少损失。当内部审计自身成本小于减少的损失时，内部审计就创造了直接或显性价值；同时内部审计具有“威胁价值”，即内部审计的存在本身就会对管理层产生威慑作用，这就是管理层不得不加强“自律”，努力提高工作绩效，此时内部审计创造了间接或隐形性价值（时现，2003）。显然，内部审计已经成为组织价值的增加者（吴秋生等，2003）。环境的发展、公司发展需要内部审计具有价值创造能力（张玉，2005），并为其创造价值的提供了机会（McCaul，2006）。因此，现代的内部审计必然是一种能够创造价值的活动（张伟，2004）。

在国际内部审计师协会（IIA）公司治理模型的四大基石中只有管理层和内部审计可以在全年中一天接一天的处理公司业务，也只有内部审计能够对管理层进行实时监控，遏制其损害股东利益的机会主义行为（Prawitt等，2009a）。管理层与股东之间的利益冲突能够反映在价值和绩效中（Morck等，1988），而内外部公司治理机制能降低代理成本并减少代理冲突对公司价值的负面作用（Florackis 等2008），实现价值增值。具体而言，内部审计不仅能防错纠弊（Goodwin等，2002；Schneider，2003；Jame，2003；Corama等2008；庄莹，2009），降低外部审计费用（Prawitt等，2009；王守海等，2009；Prawitt等，2011；Abbott等，2012；Bame-Aldred等，2013），还能减轻管理层的盈余管理程度（Prawitt等，2009；蔡春等，2009；王守海等，2010），降低代理成本（石恒贵等，2009；刘国常等，2010）。最终，这些都会体现在公司价值的增加上（Wallace等，1991；Gordon等，1992；郭慧，2009；蔡春等，2011）。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内部审计质量越高，经营绩效越好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本文内部审计数据来源于深交所网站中A股主板上市公司披露的年报、“加强上市公司治理专项活动”的自查报告、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内部控制规范实施方案、内部审计制度等公开信息。上市公司的财务数据和公司治理数据来自于万得资讯wind数据库和国泰安CSMAR数据库。行业分类以证监会2001年颁布的《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标准指引》为标准。为了避免极端值得影响，本文对连续变量进行了缩尾（Winsorize）处理。鉴于2007年中国证监会对上市公司开展了治理专项活动，自查报告及以后的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提供了较为详细的内部审计信息，本文主要选取2007 至2013年度深市A股主板上市公作为样本，同时剔除金融上市公司和信息数据缺失的公司，共获得244家公1179个年公司数据，如表1所示。

表1　研究样本

（二）内部审计质量度量对于内部审计质量的度量，本文沿用谢志华和陶玉侠（2015）的方法，主要从内部审计的组织地位、规模、职责范围和规章制度四个方面的特征来考虑内部审计质量。并借鉴Prawitt等（2009）的方法，根据样本数据中每个特征因素的中位数进行二分赋值，在中位数以下的赋值为0，否则为1，最后进行加总求和，得到范围从0到4的值，用Iaquality表示，衡量内部审计综合质量。Iaquality值越大则代表内部审计质量越高。其中，内部审计质量各指标的定义如下：

（1）内部审计组织地位。内部审计组织地位主要是指内部审计的组织管理模式或隶属模式，将其定义为Status，以衡量内部审计的独立性和客观性。根据陈艳利等（2004）的观点，将内部审计的组织管理模式选择主要呈现的五种状态：隶属于经理班子,由公司财务部负责人分管（在财务部内部办公）；隶属于经理班子,由公司经理层（或总裁）直接分管（与财务部分开，成为独立部门）；在董事会或董事会下设的审计委员会领导之下；隶属于监事会,由监事长分管；在总裁和董事会的双重领导之下。这五种状态下内部审计的独立性和客观性逐渐增强，据此依次给予赋值1-5。

（2）内部审计规模。内部审计规模主要是指内部审计部门的人数，将其定义为Size。经研究发现，内部审计规模与较好的内部审计治理相关（Anderson等，2010、2012）。国外通常用公司对内部审计部门的投资总额来表示内部审计的规模（Prawitt等，2009），鉴于国内无法取得这方面的公开信息，本文用内部审计部门的人数来代表内部审计规模。一般而言，内部审计规模越大，内部审计部门的经费预算越大，可利用资源越多，越有利于发挥内部审计监督功能，内部审计就越能够侦查到管理层的机会主义行为，从而抑制盈余管理。

（3）内部审计职责范围。内部审计的职责范围越大，意味着内部审计开展的工作越多，范围越广，越能更好地发挥内部审计功能。自从1999年国际内部审计师协会（IIA）颁布内部审计新的概念以来，内部审计的职责范围得到了很大拓展。内部审计不仅在财务、会计、内部控制方面维持传统优势，而且要整合内部控制、风险管理和公司治理,评估道德风险,重视人际关系,加强全面沟通,为组织创造更大的价值（王光远等，2007）。根据实际情况，将内部审计职责范围主要分为：财务合规性审计、专项审计（基建审计、合同审计、预决算审计、价格审计等）、内部控制审计、风险管理审计、反舞弊审计等五类业务。然后进行赋值：仅有财务合规性审计为1；开展财务合规性、专项、内控中的两项审计为2；同时开展合规、专项、内控等三类审计业务为3；同时开展合规、专项、内控、风险、反舞弊中四类审计为4；同时开展合规、专项、内控、风险、反舞弊等五类审计业务为5。内部审计职责范围越广，则数值越大，选用Scope来表示。

（4）内部审计规章制度。《第1101号中国内部审计基本准则》（原《内部审计基本准则》）明确要求内部审计机构应根据《审计署关于内部审计工作的规定》和内部审计准则及相关规定，结合本组织的实际情况制定内部审计工作手册，指导内部审计设计人员的工作。在上市公司实际运作中，公司根据需要制定了《内部审计制度》、《内部审计工作条例》、《内部审计工作规范》、《内部审计工作规定》、《内部审计工作流程》等规章制度，对内部审计机构人员的职业道德、专业知识和业务能力，内部审计的职责范围，内部审计的工作程序等诸多方面进行要求和规范化管理。鉴于目前无法从公开数据中获得内部审计人员的专业胜任能力，对内部审计准则和职业道德规范的遵循情况、内部审计运行的合理性、健全性、内部审计业务开展及项目管理的规范程度等《内部审计质量评估方法》要求的公开信息。因此，只能通过内部审计制度的健全性即数量的多少来间接衡量以上内部审计质量评估内容，并用Regulation来表示。

（三）经营绩效的度量公司经营绩效指标主要包括以市场价值为基础和以会计账面价值为基础的两类业绩评价指标。国内学者多采用托宾Q值以及各种财务绩效指标代替（徐晓东等，2003；南开大学公司治理研究中心治理评价课题组，2006）。理论上说，托宾Q值能够作为衡量公司绩效的替代变量,但其假设过于严格，不适合我国国情,难以真实反映公司的市场价值,用它来衡量我国上市公司的绩效并不理想（张宗新等，2007）；而且，目前我国上市公司股票价格的非理性程度较高，采用市场价值衡量公司绩效涉及诸多外在因素的影响，比较它和内部审计之间的联系也存在较多难以排除的噪音。正如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所言：“高管层无法利用股东价值以外的其他标准去评估公司绩效。股票市场当然是最不可靠的标准,或者说顶多只是其中的一个标准,这个标准受到如此多的其他因素的影响，以致在实践中根本不可能通过股票市场评估来区分哪些是反映公司绩效的,哪些不是反映公司绩效的，而是反映证券分析师的任意念头或经济和市场的一般走势”（孟克斯等，2006）。因此,本文选择财务指标作为衡量公司绩效的替代变量。目前,国内学者使用较多的是ROA和ROE指标（如李维安、孙文，2007；王立彦等，2007；杜兴强等，2009），本文采用ROE指标。

（四）模型构建与变量定义根据以往的研究（Prawitt等，2009和2011；郭慧，2009；蔡春等，2011），本文构建模型（1）来检验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业绩之间的关系。

各变量的定义如表2所示。公司治理对公司业绩具有重要影响（Shleifer等，1986；Hermalin等，1991；Gordon等，1992；Barnhart等，1998；Bushman等，2004；向朝进等（2003）王跃堂等，2006；李维安等，2007；陈德萍等，2011），IIA （2002）认为，外部审计、董事会和管理层为公司治理的“基石”。因此，本文首先从下几个方面控制了公司治理变量对公司业绩的影响：董事会独立董事比例（Ratio）、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H1）、监事会规模（Spvboard）、外部审计质量（Bigl0）、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Dual）、管理层持股水平（Mangsr）等多个方面来控制除内部审计之外的公司治理其他方面对代理成本的影响；除此之外，还控制了产权性质（Gov）（王跃堂等，2006；杜兴强等，2009；刘绍娓等，2013）、公司规模（Assets）（Xu等，1999；李常青等，2004；高雷等，2007；蔡春等，2011）、负债水平（Leverage）（Xu等，1999；于东智，2003；肖作平，2005；李世辉等，2008）、增长机会（Growth）（李常青等，2004；曹廷求等，2007）；公司风险（Irisk）（蔡春等，2011）；公司资本密集度（Capital）（蔡春等，2011）等变量；由于公司的复杂性会影响公司的盈余管理水平（Prawitt等,2009a；王守海等，2010），进而影响公司绩效，因此，控制了变量Complexity；由于自由现金流量（Jensen 等,1986）和产品市场竞争程度（Jagannathan等，1999；Baggs等，2007；姜付秀等，2009）均能够影响代理成本，必然会影响公司绩效，所以本文包括了变量FCF和HHI；为了控制公司财务状况、行业与年度对公司绩效的影响，还包括了Situation、Year和Industry等变量。

表2　变量定义表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表3给出了样本公司的内部审计质量特征因素的统计结果。Status的均值为2.80（中位数为3），说明样本公司的内部审计部门的组织地位较低，意味着内部审计的独立性和客观性有待提高；Scope的均值为3.99（中位数为4.00），说明总体上样本公司内部审计责任授权范围已经突破传统的财务、会计、内部控制领域，但仍需要进一步拓展；Size的均值为5.16（中位数为3.00），相比蔡春等（2011）增加了，但是总体上内部审计部门的人数偏低，规模较小；Regulation的均值为2.24（中位数为1.00），说明样本公司总体上规章制度较少，需要不断完善。综上所述，样本公司的内部审计还需要不断发展，其质量也需要进一步提高。

表4给出多元回归模型（1）中代理成本和其他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ROE的均值为0.08（中位数为0.08），表明用以衡量经营绩效的净资产收益率约为8%；Ratio的均值为0.37（中位数为0.36），表明董事会中独立董事的所占比率约为37%，超过1/3；H1的均值为0.36（中位数为0.34），表明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约为36%，低于姜付秀等（2009）的相应结果；Spvboard的均值为3.99（中位数为3.00），表明监事会的平均规模为4人左右；Big10的均值为0.41（中位数为0.00），说明聘用前10大审计事务所进行审计的约占41%；Dual的均值为0.13（中位数为0.00），说明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的约占13%；Mangsr的均值为0.0008（中位数为0.00002），表明实施管理层持股水平约占总股本的0.08%；Gov的均值为0.66（中位数为1.00），说明大约66%的样本公司终极控制人为国家、机关及国有事业单位；Asset的均值为88.96亿元（中位数为38.51亿元），表明样本公司的规模为中等偏上；Leverage的均值为0.54（中位数为0.55），表明样本公司平均资产负债率为53.6%左右；Growth的均值为0.45（中位数为0.10），表明样本公司营业收入年增长率平均为45%左右；Irisk的均值为0.27（中位数为0.23），低于蔡春等（2011）的相应结果，表明样本公司固有风险的平均水平相比蔡春等（2011）降低了；Complexity的均值为16.13（中位数为10），说明样本公司的控股子公司数量为16个左右；FCF的均值为-0.11（中位数为-0.10），表明样本公司的自由现金流水平较低；Capital的均值为0.49（中位数为0.40），表明样本公司的资本密集度平均为0.49及固定资产约占总资产的49%；HHI的均值为0.07（中位数为0.05），低于姜付秀等（2009）的相应结果，意味着产品市场竞争更加激烈；Situation的均值为0.05（中位数为0.00），表明大约5%的样本公司陷入困境被ST或*ST。

表3　内部审计质量特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4　多元回归模型（1）中其他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5给出了模型（1）中主要变量的pearson和spearman的相关系数。与预期一致，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业绩显著正相关，表明内部审计质量越高，经营业绩越高，内部审计能够增值，假设得到了验证。除此之外，还可以看出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H1）、监事会规模（Spvboard）、公司规模（Assets）、公司复杂性（Complexity）与公司经营绩效显著正相关；负债水平（Leverage）、自由现金流量（FCF）、财务状况（Situation）与公司经营绩效的显著负相关。

表5　模型（1）中主要变量的pearson和spearman的相关系数

（二）回归分析表6给出了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绩效的多元回归结果，第（1）部分是没有内部审计质量（Iaquality）的回归结果，第（2）部分是加入内部审计质量（Iaquality）后的回归结果。比较两种结果，从中可以看出：内部审计质量（Iaquality）与经营绩效（ROE）在5%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表明内部审计质量越高，公司的经营绩效就越好；同时，加入内部审计质量（Iaquality）后，模型的拟合度也增加了，意味着内部审计质量（Iaquality）是经营绩效的重要影响变量。显然，假设3得到验证。控制变量中：H1在1%的水平下与ROE显著正相关，表明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已经达到一定程度，其在公司中所占利益比例非常大，通过侵占中小股东所获得利益比例很小，此时第一大股东就减少侵占行为，此时超越了“壕沟防御效应”（Entrenchment Effect）,形成“利益协同效应”（Alignment Effect）（陈德萍等，2011）；Spvboard在1%的水平下与ROE显著正相关，表明监事会起到了作用，增加公司绩效；Assets在1%的水平下与ROE显著正相关，说明公司规模越大，越有利于公司绩效的提高；Irisk在1%的水平下与ROE显著正相关，说明固有风险越大的公司，越谨慎，利于追求公司绩效最大化，与蔡春等（2011）一致；Capital在1%的水平下与ROE显著正相关，表示公司资本密集度越大，越有利于公司绩效水平的提高。类似于蔡春等（2011），Gov在1%的水平下与ROE显著负相关，表明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相对非国有控股公司而言，公司经营绩效较低；Leverage在1%的水平下与ROE显著负相关，表明债务水平越高，公司经营绩效较低。以上这些均与预期一致。此外，变量Ratio、Big10、Dual、Mangsr、Growth、Complexity、FCF、HHI、Situation与ROE的关系均不显著。

为了进一步研究内部审计质量各特征因与经营绩效之间的关系，本文还对两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不难发现，在内部审计各特征因素中只有职责范围（Rang）与经营绩效（ROE）在1%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表明随着内部审计职责范围的拓展，内部审计的增值作用越强。然而，其他因素与经营绩效（ROE）的关系均不显著。原因可能有两个方面：（1）可能是内部审计的组织地位、规模和规章制度需要进一步改善；（2）可能是内部审计独立性、规模和专业胜任能力的代理变量效度不够。对于内部审计独立性的度量还应通过其他方面如对内部审计部门的预算控制、内部审计活动的终止权、内部审计人员的雇佣权等方面来共同衡量；对于规模的度量还应该考虑到对内部审计的投资额；对于内部审计专业胜任能力的度量还应该考虑到内部审计人员的工作经验、持有职业资格证书（CPA/CIA）比例和培训等情况。

表6　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绩效的回归结果

五、结论

本文利用2007-2013年度深市A股主板上市公作为样本共244家公1179个年公司数据检验了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绩效之间的关系。根据《中国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第1411号》和《内部审计质量评估方法》对于内部审计质量评估的具体要求，本文主要从内部审计的组织地位、规模、职责范围和规章制度四个方面的特征构建内部审计质量指标；使用净资产收益率作为公司经营绩效的替代变量。研究表明，内部审计质量与经营绩效显著正相关即内部审计质量越高，经营绩效越好。这表明高质量的内部审计，能够具有增值功能。

表7　内部审计质量各特征因素与经营绩效的回归结果

［1］张伟：《基于治理层次的内部审计——一种价值创造活动》，《审计研究》2004年第4期。

［2］王光远：《现代内部审计十大理念》，《审计研究》2007年第2期。

［3］谢志华：《关于审计的若干理论思考》，《审计研究》2003年第4期。

［4］耿建新、续芹、李跃然：《内审部门设立的动机及其效果研究》，《审计研究》2006年第1期。

［5］程新生、张宜：《中国制造业上市公司内部审计模式实证研究》，《审计研究》2005年第1期。

［6］刘国常、郭慧：《内部审计特征的影响因素及其效果研究——来自中国中小企业板块的证据》，《审计研究》2008年第2期。

［7］王守海、杨亚军：《内部审计质量与审计费用研究——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证据》，《审计研究》2009年第5期。

［8］蔡春、蔡利、陈幸：《内部审计质量与盈余管理——来自A股制造业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上海立信会计学院学报》2009年第6期。

（编辑 彭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