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特色词语的英译探讨

中国文化特色词语的英译探讨

郝瑞松，李涛

(吉林化工学院外国语学院，吉林吉林132022)

摘要：文章以语内翻译为切入点，侧重文化信息和形象的理解和意义阐释，协调异域文化与本土文化的关系，探讨中国文化特色词语语际翻译的表达方法，以避免文化冲突，实现有效的交流。

关键词：中国文化特色词语；语内翻译；语际翻译；中国英语；探讨

收稿日期:2014-11-03

基金项目:吉林省社会科学

作者简介:郝瑞松(1961-)，男，吉林省吉林市人，教授，硕士，主要从事应用语言学和英语教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H315.9文献标志码：A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和国际交流的增多，向外国人传递中国文化的必要性不断增强，然而由于外语使用者对于汉语社会、文化知识认知水平不相适应，加之缺乏相应的理论与实践，客观上造成了表达上障碍。中国文化词语翻译是一个语内理解阐释和语际表达的系统，是以探索社会、文化为核心，以理论和实证为支撑，融汇知识与技能，以多元翻译能力建构的体系。了解异国文化背景知识，培养对外宣传本国文化的能力，准确表达本土文化，实现得体而有效的交流，当下具有积极的研究意义和必要性。

中国文化特色词语的英译，有助于有着异域文化背景的人们透过翻译认识、了解中华文化，把本土文化与异域文化加以融合，减少和避免跨文化交际中的障碍与冲突。

1问题探讨

近年来，关于翻译质量问题多有揭露、批评，频频见于报端。关于中国文化特色词语的英译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翻译侧重面各异，导致译文里中国文化信息增减各异。有一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叫作《面对面》，其英语译文最早采用的是“FACETOFACE”，使用了几年，后改为“ONEONONE”。因为这档节目是人物专访，是主持人面对面地与被采访者之间的交流，“FACETOFACE”只译出了表面意思——“面面相觑”的意思，而节目中主持人与被采访者心与心的碰撞，构成了“面对面”动态意义的生成——一对一会面(访谈)——ONEONONE。

汉译英时，保持原文形象的要求，往往与为了便于译入语读者理解或为了符合英文习惯而改变原文的表现方法之间，存在着矛盾。邓小平同志有一句名言“发展是硬道理”，是具有典型中国特色的时新说法。邓小平同志用比较生动形象的语词“硬道理”来表述发展，而这里需要着力阐释的是“硬道理”。“道理”为事物的规律，“硬”，作为形容词，来修饰“道理”，起到强化的作用，使得道理更有说服力。

其译文林林总总：

(1)Developmentisthehardtruth. “hardtruth”硬道理；严峻的现实；残酷的事实；铁的事实；很难接受但必须接受的事实。

(2)Developmentisofoverridingimportance. “overridingimportance” 硬道理；关系全局的重大；压倒一切。

(3)Developmentistheirrefutablefact. “irrefutablefact”无可辩驳的事实。

(4)Developmentisthebottomline. “bottomline”账本底线；底线；要旨。

(5)Developmentistheironlaw. “ironlaw”铁的法律，铁的规则，铁则。属于法律用语。

(6)Developmentistheonlywaytogo. “onlywaytogo”唯一的出路。略显口语化，正式程度不够。

(7)Developmentspeakslouder. “speaklouder”更加重要。需要在特定的语境下，才能突出原文含义。

(8)Developmentisalwaysaninfallibleprinciple. “infallibleprinciple”可靠的原则。

(9)Developmentisanabsoluteprinciple. “absoluteprinciple”绝对的原则。

(10)Developmentistheabsoluteneed. “absoluteneed”绝对的需要。

保持原文形象，与便于译入语读者理解，及符合英文习惯而改变原文的表现方法之间，出现了矛盾。译文⑴和⑸，注重的是源语形象，但是不利于译入语读者理解和接受。其他译文采用了改变原文形象的表现方法，寻求更加符合英文习惯的表达方式。

当形象与理解、表现发生冲突时，译入语读者的理解是首要的考虑的问题。译文⑷在理解的上，采用译入语(而不是源语)的形象表达，是比较恰当的。

从中我们不难看出，这些反映中国文化词语的奥妙，以及汉语是如此博大与精深。因此，往往翻译这类词语过程中，我们首先要进行语内翻译，而后才是语际翻译。首先要对中国文化词语充分理解和阐释，才能很好地翻译，否则就会出现像《面对面》(FACETOFACE)这样的浮浅翻译。

2语内翻译与语际翻译

翻译的过程即是解释符号意义的过程。布拉格学派代表人物罗曼·雅各布森(RomanJakobson)[1]从符号学的视角把翻译分为语内翻译(intralingualtranslation)、语际翻译(interlingualtranslation)和符际翻译(intersemiotictranslation)。

语内翻译涉及同一种语言，是指在同一种语言内部语言符号间的解释，即是同一种语言的一些符号对另一些符号作出的阐释。语内翻译要充分体现源语所承载的各种信息以及意境，才能达到其解释的有效性。

语际翻译涉及两种不同的语言，是指两种语言间的翻译，即用一种语符来解释另一种语符，换句话说，用一种语言的符号对另一种语言的符号所作出的阐释。解释一种语言的语符，就是两种语言的转换和翻译，这种转换和翻译也是两种文化的传递过程。

符际翻译是非语言符号系统对语言符号作出的阐释，也就是不同符号之间的转换。

美国哲学家和逻辑学家查尔斯·莫里斯[2-3](CharlesMorris)将符号学的研究分为三部分，研究符号之间关系的称为句法学(syntax)，研究符号与其客体关系的称为语义学(semantics)，研究符号与其使用者关系的称为语用学(pragmatics)。

3语内翻译的必要性

翻译是语言转换活动，语内翻译也是语言转换活动，所以语内翻译也是翻译活动。

翻译不是一个简单搬字过纸的过程，也不仅仅是语言转换的过程。就汉译英过程而言，翻译过程更是对汉语语内翻译的过程，因此对译者娴熟驾驭汉语的能力要求更高。有很多译者汉语积淀稀薄，缺乏长期的钻研与实践，不能够准确地阐释源语的正确含义以及很好地加以驾驭，因此，译者加强汉语文化修养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工作。

汉语中需要语内翻译的词语比比皆是。汉语成语“地老天荒”就不能解释为“天荒废了，地衰老了”。该成语出自唐·李贺《致酒行》：“吾闻马周昔作新丰客，天荒地老无人识。”“荒”是指“远方”，“老”是指“历时极其久远”，整个成语的意思是指经历的时间极久远。应该译成：tilltheendoftheworld；foralleternity。

由于语言和文化的差异，中国文化词语的翻译，是要克服很多不能转换、不能兼容的事情。这些不能转换、不能兼容的地方往往植根于文化传统，而且极富表现力和生命力，也是文化传统中最为经典表现方式之一。

中国的文字历经几千年的历史，词语的代表性特点是简练扼要、押韵上口、寓意深刻，有其厚重的文化为基础，历经时代的淬炼，构成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4]50。对反映中国文化的词语的出处、渊源、历史、背景、掌故等要有考究。因此，语际翻译就是要从词语的历史性、社会性、文化性入手，站在目的语读者理解和接受的角度，阐释出隐含着的源语读者才能理解的中国社会与文化语境。

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词语“三八红旗手”应该如何阐释？

三八红旗手是全国妇联1960年起为了表彰在中国各条战线上，为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做出显著成绩的妇女先进人物和妇女先进集体而设立的奖项。“三八”源于国际劳动妇女节，在中国又称“三八”妇女节，是联合国从1975年国际妇女年开始，每年于3月8日为庆祝妇女在经济、政治和社会等领域做出的重要贡献和取得的巨大成就而设立的节日。“红旗手”指先进人物。

据此尝试的译文有：

(1)Thethreeeightredbannerpacesetter

(2)TheMarch8thredbannerpacesetter

(3)Awomanpacesetter

这里的“3月8号”(三八)，为特指女性的奖项，“红旗手”并非是手举红旗的人，而是“标兵；先进模范人物”。如果把“3月8号”(三八)的概念加入，就会限制该奖项于这一特定日期，而这并不是这一奖项的本意。语内翻译过程中首要考虑的是，传递符号与解释之间的关系所体现的语用意义，也就是说，该词语的阐释结果要能使两者产生相同的联想意义。因此，“三八红旗手”就应该是“女标兵、女模范、女性先进人物”的意思。译文⑶Awomanpacesetter，简洁明快而又地道地阐释与表达了此意，不会造成目的语读者的歧义和误解。

4语际翻译的方向

我国的翻译研究自从改革开放以来，进入到各个领域内的全方位翻译研究。研究翻译的社会价值和文化价值——交流与传承，即翻译的本质价值，显得日趋重要。翻译属于认识活动、生产活动和交往活动。其社会价值体现的方面之一是对民族精神和国人思维的影响。

与符际翻译不同的是，语际翻译是一个在两种文化间解码的过程[4]50。符号作用必须置于特定的文化之中才能体现。由于符号受各自所在文化的制约，便出现了文化与文化之间的种种矛盾——文化冲突、文化不兼容等等。由此看来，一是翻译不能脱离语言语境，也就是说，语言形式和内容的对等是必要的，而不是绝对的；二是翻译不能脱离社会语境，符号的解释是限定在两种文化之间，以寻求文化与文化之间的对等，否则符号的解释是无穷尽的。在翻译过程中，由于文化差异，词的文化身份也不同，也就会在不同文化中具有不同的意义，因而必须在译文中加以权衡，反映出该词的语用意义。

文化因素对中国文化词语翻译的影响和制约，主要体现在文化信息传递的过程。如果两种文化、两种语言转换过程中发生错位，必然导致理解和表达上的偏差，造成误译，或译语和源语信息出现增减差异。翻译过程中将源语转化为译入语时，必定会有涉及到文化元素问题，因此要对文化含义准确定位。在翻译过程中，理解和表达是基于语内翻译来进行的，语内翻译使两个语言文化系统相互协调和贴近，并发生对话，产生契合，才能据此发生语际翻译的理解和表达。翻译既要努力做到文化传真，又要努力使译入语读者能够领会源语所传达的文化信息，从而真正起到促进文化交流的作用。

中国特色词语翻译不仅仅是两种语言的转换，更是使用一种语言把另一种语言所表达的词语文化背景重新表达出来的一种实践活动。翻译过程中，源语文化所固有的思维方式及其背后存在的文化背景的理解，是首要问题；其次是注意源语与译入语转换中的文化语境迁移的可接受性。

由此可以认为，以源语文化为核心，把握主体，参照客体，兼顾源语与译入语，注重语境迁移，是中国文化社会词语翻译的导向。

“五保户”是具有典型中国特色的说法。这里需要着力阐释的是“五个保障”都是什么。“五保”是指对符合条件的供养对象提供保吃、保穿、保住、保医、保葬等五项生活保障措施。

(1)householdenjoyingthefiveguarantees

(2)householdenjoyingthefiveguarantees—childlessandinfirmoldpersonswhoareguaranteedfood,clothing,housing,medicalcareandburialexpenses

译文⑴言简意赅，可视为在有一定中国文化背景情形下的翻译，用于口译，或再次使用。

译文⑵附加了具体的阐释意义，可视为在无中国文化背景情形下的翻译，用于书面语，或初次使用。

5中国英语与中国特色词语

随着人类生活在全球规模的基础上发展及全球意识的崛起，世界人民的相互联系不断加强。中国在世界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多方面影响力日益增长。具有中文渊源的单词在英语中出现，更加驱动英语全球化的进程。由于中外人员英语使用频率和接触的增加，汉英两种语言必然互相渗透、相互影响、相互吸收。

中国英语是反映中国国情的英语。我国学者在上世纪80年代提出了“中国英语”概念，阐明中国英语(ChinaEnglish)是以规范英语为核心，表达反映中国诸领域特有事物，是载汉语语言特征的英语变体。人们所熟知的“好久不见”的英文是Longtimenosee(=Ihaven’tseenyouforalongtime)。这里Longtimenosee分别按汉语句式与“好久”、“不”和“见”一一对应，是一种诙谐幽默的说法，类似的语言有当下时新说法“不作死，就不会死”，Nozuonodie(=Ifyoudon’tdostupidthings,theywon’tcomebackandbiteyouintheass)，都属于载有汉语语言特征的英语变体；而“拉面”hand-pullednoodles，则是以规范的英语结构表达中国特有的事物。

中国特色词语是中国英语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英语涉及到中国国情、资讯、社会、文化、经济、政治等诸多方面词语[5]。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反映中国传统文化的词语

“四书”TheFourBooks(《论语》Analects、《孟子》Mencius、《大学》GreatLearning、《中庸》DoctrineoftheMean)，“五经”TheFiveClassics〔《(周)易》BookofChanges、《(尚)书》BookofDocuments、《诗(经)》BookofPoetry、《礼(记)》BookofRites、《春秋》SpringandAutumnAnnals〕，春节SpringFestival，端午节Dragon-boatDay，等。

(2)反映改革开放以来的制度、政策方面的词汇

福利分房welfare-orientedpublichousingdistributionsystem

廉政建设constructionofacleanandhonestadministration

稳健的货币政策themoderatemonetarypolicy

法治theruleoflaw

(3)反映经济生活方面的词汇

鼓励社会力量办学encouragenon-governmentsectorstorunschools

继续深化国有企业改革continuetodeepenSOEreform

发展经济开辟财源developeconomybyopeningupnewrevenueresources

文化搭台，经贸唱戏letculturalactivitiesserveasthestageforbusinessestoplaytheirroleson

(4)音译词：由于有些汉语词语使用频率很高，加上有些在英语中很难找到对应表达中文确切意思的词汇，往往使用汉语音译词——拼音词。如：

户口hukou——householdregistration(system)

大妈dama——middle-agedwomen

两会lianghui——twosessions;theNationalPeople’sCongress(NPC),andtheChinesePeople’sPoliticalConsultativeConference(CPPCC)

关系guanxi——connections

双规shuanggui——aprocedureinwhichPartyandgovernmentofficialsareaskedtoconfesstheirwrongdoingatastipulated(specified)timeandplace.

城管chengguan ——urbanpatrolofficers;anurbanmanagementofficer

二奶ernai——amistress

小三儿xiaosanr——amistress

红包hongbao——redenvelopestraditionallyusedbyweddingguestsforgivingcashtonewlyweds;moneyinredenvelopes;red-coloredenvelopes

高考gaokao——theNationalCollegeEntranceExamination

光棍guanggun——anadultsingle

6结语

基于语内翻译和语际翻译的研究，是从翻译学和语用学的角度去研究中国文化词语的翻译，旨在揭示翻译中存在的概然性法则，以及概述翻译源语和翻译过程中的一般性特征，从而对这类翻译得到更加深刻的认识和处理。以语内翻译入为切入点，在语内翻译的意义层面，探讨中国文化特色词语的语际翻译，特别是据此的表达方法，可以有效地避免文化冲突，达到源语读者、译者和译入语读者之间的实效交流与沟通。

参考文献:

[1]JacobsonR．OnLinguisticAspectsofTranslation[M]∥Thetranslationstudiesreader．London：Routledge，1959．

[2]MorrisC．FoundationoftheTheoryofSign[M]．Chicago：ChicagoUniversityPress，1938．

[3]陈宏薇．高级汉英翻译[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1．

[4]卢巧丹，卢燕飞．从皮尔斯符号学角度看翻译对等[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5(3)．

[5]程永生．汉译英理论与实践教程[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柳克

OnEnglishRenderingofCulturalExpressionswithChineseCharacteristics

HAORuisong，LITao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JilinInstituteofChemicalTechnology,Jilin132022，China)

Abstract：Takingintralingualtranslationasthestartingpoint,withafocusofthecomprehensionandsenseinterpretationofculturalinformationandimages,aresearchismadeontheexpressingapproachesofinterlingualtranslationofculturalexpressionswithChinesecharacteristicsbynegotiat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alienandnativecultures,soastoavoidculturalshocksandrealizeaneffectivecommunication.

Keywords：culturalexpressionswithChinesecharacteristics;intralingualtranslation;interlingualtranslation;ChinaEnglish;re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