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海报的多模态话语分析

作者简介：南惠真（1989—），女，吉林延吉人，吉林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2012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摘要：电影海报能够从多角度体现电影的精神与内涵，电影海报以图像、文字、色彩等元素勾勒出电影本身的框架，在人们心中留有一种直观的印象。本文以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以及Kress和Van Leeuwen的视觉语法框架作为理论基础，主要从再现、构图、互动意义三个不同的角度来剖析《傲慢与偏见》这幅电影海报的绝妙之处，试图揭示电影海报作为社会符号的表意功能，进而让人们体悟到电影海报中的信息所表达的独特涵义。

关键词：电影海报；《傲慢与偏见》；多模态话语

一、引言

人类进入了崭新的信息化时代，各式各样的非语言符号正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如图像、颜色、声音、动画等，而这些符号在人们日常交流和信息传递所产生的影响越来越大。最初的话语分析主要以文本的形式呈现，发展至今，话语分析也可以通过多元化符号表达出来，尤其是现代化信息技术的融合，促使多模态话语分析的概念浮出水面。为了更准确的去分析理解这类语篇，就要用多模态分析法，这也促进了近几年多模态研究的蓬勃发展。

从研究中发现，识别多模态有其独特的标准，依照朱永生教授的观点来看，识别多模态要遵循以下几点内容：首先，明确识别出模态的种类（一般来讲，“单模态话语”指的是仅仅采用一种模态交际话语来表现实质性内容；“多模态话语”指的是运用两种及以上模态话语交际方式）；其次，要能够辨识出主体内容中涉及了多少的符号系统，有的交际话语即便是采用单一的模态话语，主体当中也可能涵盖了两个以上的符号系统，这就是一种比较隐蔽的形式，例如：电影海报中既存在文字形式又有图画，所以也应属于多模态话语。从以往社会生活来看，采用大幅电影海报来为电影宣传造势屡见不鲜，因其能够准确传达给人们一种信息，即该电影的主题内容、主演是谁以及文化内涵等等多种综合性信息。

二、多模态话语分析概述

1.多模态话语系统功能

从理论研究的角度来看，韩礼德先生所创建的“系统功能语言学”是“多模态话语分析”的主要理论基础。韩礼德认为语言是一种符号模式，其他的符号资源也能够创造意义。所有的符号模式都包含以下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与语篇功能。其中，概念功能指的是语言具有表达人们周围现实世界与内心世界各种体悟的功能；而人际功能则与表述者的参与过程有关，它是人们运用语言参与社交活动的功能——人在会话中所表达的态度、方式、动机及对他人产生的影响；语篇功能指语言用于组织信息的功能。

2. 视觉语法

在认为“图像也是一种社会符号”的基础上，Kress 和 Leeuwen，将韩礼德用于分析语言的社会符号性的方法和理论也应用到于图像的分析上，二人将语法延伸到了视觉层面并提出了视觉语法理论。Kress和Leeuwen人为，海报图像中的某些视觉符号不仅可以表达出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中的各类事件，还能够展现出社会形态中的各种人际关系。基于此，在功能性愈发表达的基础之上，Kress和Leeuwen提出了由再现意义，互动意义和构图意义组建的图像分析理论框架。同时，这又能够与韩礼德的三大元功能一一对应。

三、《傲慢与偏见》电影海报中的多模态话语分析

《傲慢与偏见》是奥斯丁的代表作品，作品描绘了当时社会形态中的人们日常生活，生动反映出在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在保守状态下的英国乡村生活与人情世故。该部作品一经问世就博得了诸多好评，读者遍及世界各地。至今为止，仍是深受各国读者的喜爱。当然，也有好几部基于本书改编的电影。本文中分析的是2005版本的《傲慢与偏见》电影海报，电影中所讲述的故事是在恬静怡人的英国小乡村的背景下展开，再现了18、19世纪英国小乡村的迷人风景。该片中的两位主角通过其极佳的表演天赋将人与人之间感情的微妙变化呈现给观众，甚至将人性当中的嫉、猜忌等情绪变化一一展现，深得观众喜爱。该影片中的主人公敢于突破现实的桎梏，勇敢的追求爱情，令人赞叹。女主角凭借《傲慢与偏见》于2006年获得奥斯卡奖项中的最佳女主角奖，同时该片也获得最佳电影配乐等提名，可谓是一场大丰收，成绩喜人。

图1 《傲慢与偏见》电影海报（2005年）

（上映海报来自豆瓣电影）

1.针对再现意义的分析

再现意义对应的是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概念功能，该项功能不仅能够从人们的视觉体验中营造出独特的画面，而且能够构建出观赏者与环境之间和谐关系的堡垒。从Kress与Leeuwen的观点来看，再现意义旨在呈现图像及其结构以外的内涵。除此之外，再现意义也可以通过画面的构图、色彩的配比及拍摄对焦等角度 来甄别。可见，有时对一幅海报内涵特征和意义的解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傲慢与偏见》的电影海报中，海报的上端部分是整个海报最为重要的部分，由男女主人公两个人物形象作为前景而以绿色调为主的大自然色作为背景。前景中女主人公伊丽莎白面带微笑，目光投向远方，而男主人公达西的表情稍有些模糊但是也能看出他孤傲而忧郁的神情。这两个不同的矢最，在此图像暗示了伊丽莎白与达西性格的不同，而色彩明亮的背景也暗示了两人的爱情最终将开花结果。海报的下端以伊丽莎白向达西敞开心扉两个人互相确定彼此的爱的场景为背景，构成了另一个矢最，它与海报上端两个主人公的图像融合为一个整体，让人感觉到温暖，并将主人公的形象突出出来。电影海报中二位主角的神情透漏着一种希望、向上的感觉，背景也是一幅生机盎然的绿色画面，二者与海报下端背景中即将到来的黎明的景色巧妙地融合到一起。黎明也是一种符号，象征着伊丽莎白和达西之间的爱情将守得云开见月明，预示了有情人将终成眷属。另外，一抹绿意表达着大自然的纯净、自然之美，同时，也能够传达出两个人突破了阶级和身份敢于追求纯粹爱情的勇气。endprint

2.针对互动意义的分析

从狭义概念而言，互动意义和系统功能一一对应，尤其是通过画面的结构体现出人际交往功能的独特性，它也正是海报图画中互动意义的绝妙之处。从广义概念来看，互动意义是指的是图像的制作者、图像所体现的事物与图像的观看者间所进行的交际意义。从广义的角度而言，图像内外的互动意义是通过接触、社会距离、表情态度与神态四项特定的内涵体现出来的。

（1）接触

通常情况下，“接触”在图像设计中的内涵较为丰富，它不仅体现着海报设计人员对于人际关系所持的观点，而且还能构建出符合画面中主角所处环境特点的社群状态，以及图像参与者和观赏者之间通过想象力架设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当画面参与者的视线投向外界时，那么画面中的人物就好似在向外界环境中索取某些人、事、物等，这就建立了一种极其微妙画面内外的“接触”格局。

海报画中电影的两个主人公伊丽莎白与达西作为参与者，视线并没有完全与读者接触，伊丽莎白的脸部侧面面向观众，目光投向远处，而达西的视线也飘向了遥远的堤防，所以，这属于“提供”类别的图像，旨在为传递影片信息给广大受众群体。另外，海报中部和底部的文字内容给出了影片真实的相关信息。

（2）社会距离

通常情况下，人们在社会交往过程中彼此都保持着适当的社会距离。社会距离能呈现出人与人之间或进或远的社会关系。李占子提到“在近景中的人似乎或应该属于我们的圈，观看者也因此被认为是一类人。而头和肩部的特写可以暗示亲密的，个人的关系②。”电影海报中暗示着这部电影是女性题材小说所改编的电影，其中主人公的特写镜头牵动着观众的视线，进而使观众产生一种观看影片的冲动感觉。

（3）态度

态度主要通过“视角”来体现，表达的是对图像中参与者所持有的态度。图像中伊丽莎白和达西都是从正面进行取景，这样一来，就使观看者有一种被卷入画面的感觉，似乎站立在画面其中。但对伊丽莎白和达西的视角描绘却又有倾斜，因此又有“超脱介入”的感觉，让观众有一种想要进影院观看该部电影的意愿。

（4）情态

情态的意义对于电影海报的宣传功能而言较为关键，它能够牵动着人们的思想。“人们对所关注的世界做出的陈述的真实度或可信度，其体现资源在图像中非常丰富。它与功能语言学中一样，情态能被归纳为高、中、低三类”。同时，它与语言中的情态体现方式相比，图像中的情态显得复杂得多，在图像中的体现资源也丰富得多。

本海报中的背景要采用了高饱和度的：绿、黄、蓝三色。运用高饱和度的色彩展现了一幅高情态的图像。色彩间的过渡也十分自然，在黄绿蓝交叉的背景下，两个主人公的形象十分显著——人物与背景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3.构图意义的体现

构图意义对应的是语篇功能，它关注的是图像和文木的信息值以及重点的分布。Kress和Leeuwen提出构图意义（compositional meaning）及构图意义的三种资源，信息值、取景和显著性。

从海报的画面中可以看到，布景恰电影的女主角是伊丽莎白，她占据了画面的中心位置，由此可见，图片中的重要信息是，该部电影是一部由女性题材所改编的电影，故事主要是围绕伊丽莎白和达西之间发生的故事展开。从电影海报的结构角度来猜测电影中的故事背景，海报整体呈现上下结构，背景中恬静怡人的乡村风光图像下端，整个故事也是围绕着这个小乡村展开的。黎明的景色暗示着两个主人公的爱情将守得云开见月明、预示了圆满而美好的结局，因此这些是理想化的信息。而图像中间部分是影片的篇名及演员表，最下端的文字部分则是与影片相关的信息，这些真实的信息起到了吸引观众目光和迅速传递影片信息的作用。

四、结语

本文以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以及由此发展起来的Kress和Leeuwen 的视觉语法为主要理论框架，对《傲慢与偏见》这部电影的选材海报进行了多模态话语分析，并且将海报中图像的再现、构图、互动意味挖掘出来。通过这种多模态解读，可以得出，电影海报作为一种电影的宣传手段，它同语言表达相类似，即具备一定的沟通功能。通过对该幅电影海报的深度剖析，更加确定了多模态话语分析及语言学理论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Halliday， M.A.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3rd edition ）[M] London ： Edward A mold， 2004.

[2]Kress，G.& Van Leeuwen， T. Reading Images： 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 [M]. London： Routledge， 1996.

[3]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系统功能语法概论[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