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
摘 要: 本研究从意义协商的视角评述书面计算机实时辅助交流的现有国内外研究,发现书面计算机实时辅助交流和面对面的交流相比,从意义协商角度看,计算机实时辅助交流模式并不具备所谓的特别优势,并进一步指出未来的研究需要从互动过程中的语言形式聚焦入手探讨互动对于语言学习的意义,以及任务形式等不同变量对于课堂互动行为的影响。
关键词: 意义协商 二语习得 计算机实时辅助交流
上世纪90年代,伴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計算机实时辅助交流技术走入语言课堂,逐步被广泛应用。计算机辅助交流,Herring(1996)将之定义为“人们借助计算机发生的交流”,简称为CMC。CMC有两种:一种是计算机实时辅助交流,简称为SCMC;另一种是非实时辅助交流,简称为ASCMC。
SCMC普一诞生,其实时性,便利性令许多学者对SCMC在语言学习中的应用前景非常乐观(Warschauer 1996)。尤其是基于书面的计算机实时交流,学习者可以回溯会话记录,聚焦语言形式,还可以减轻学习者交际焦虑感,被研究者认为有助于语言习得(Smith 2003)。总之,书面SCMC为语言学习创造了理想的会话交际环境,能够激发学习者更多的会话互动,为成功语言习得创造更多的机会。事实果真如此吗?我们回溯过往国内外的相关文献,从中寻求答案。
1.理论依据
研究SCMC模式下的话语互动,学术界主要从话语互动理论与社会文化理论两个角度来研究(Chapelle 2007)。话语互动理论是从话语互动这个过程研究互动之于语言习得的意义,比较关注互动中的个人认知因素;社会文化理论则是从社会文化角度研究互动中的意义共建,比较关注互动中外在社会文化环境因素。话语互动同社会文化其实是各有重点地研究话语互动的两个视角,他们并不互相排斥,甚至还有融和的趋势。选择这两个理论视角,是和SCMC本身固有的特点紧密相关的。SCMC侧重交流过程中话语的互动。而话语互动就个人而言,是一种个人认知行为,对于社会而言,是一种通过共同构建意义的社会行为。这两种视角研究话语互动,互为补充。
早期研究主要是描述话语互动中的意义协商。意义协商研究如今已经进入新的发展阶段,研究者已经不满足仅仅描述话语互动中的意义协商,而开始探索意义协商同二语习得之间的关系,进而探索有利于意义协商的课堂条件。
2.基于文本的SCMC研究分析
在SCMC模式下研究话语互动中的意义协商,如果从量的角度研究意义协商,一般都是以“语言相关片段”为单位,即一个互动活动“节”发生多少次片段。语言相关片段是“学习者谈论他们输出的语言,对他们的语言使用提出疑问,或者替自己或他人纠错的对话片段”(Swain & Lapkin 1995,1998)。也有学者是采用“话轮转换”(turn-taking)的概念。话轮转换是指:“会话时,说话者和听话者的角色会随时改变,先说话的人,一旦对方在会话中结果话轮(turn)开始说话,就成了听话者。”
2.1高比例意义协商
学者们(Ortega 1997;Pellettieri 2000)认为书面SCMC模式可能会发生相对较多的意义协商。有的研究证明书面SCMC模式比传统的FtF模式多。
Pellettieri(2000)研究中意义协商比例高于文献中的互动中意义协商的记录。
Smith(2003)研究中,意义协商发生的比较频繁,更有可能是因为研究者使用了特殊的任务。
以上研究表明,书面SCMC模式下,意义协商发生的还是比较频繁的。但是,上述研究并没有做实验对比;再者,也不是所有的研究中的SCMC模式都能有上述研究中那么高的意义协商发生比例。
2.2低比例意义协商
尽管有如上一些研究表明SCMC模式中意义协商发生的频率比较高,但是并非所有的研究都能得到这一结论。
Blake(2000)的研究显示,哪怕是拼图任务(jigsaw),这种被认为是最易引发意义协商的任务(Pica,Kanagy,Falodun,1993),意义协商仅占所有话轮转换的3.8%。
3.结语
从已有研究结果看,SCMC并非全然有利于意义协商。就意义协商质量而言,书面SCMC模式更胜一筹。综合来看,我们不能仅仅凭借意义协商数量断言。但是,总体来说,更多的意义协商对语言习得是有利的,因此,研究者开始关注影响意义协商的因素,比如任务的类别。另外,意义协商为什么对语言学习有利,有学者从“关注语言形式”角度解释,这是意义协商研究的一个方向。应该说,这两个方向的研究,对现实的语言课堂都有意义,尤其在信息技术和语言课堂将整合一体的大趋势下(陈坚林,2011),SCMC研究对于课堂的意义更凸显出来。
我们还发现,许多SCMC研究其实是准实验(quasi-experiment)的环境下做的研究。而准实验环境毕竟不同于教室环境,笔者认为,我们要更多地基于真实课堂环境的研究。这样的研究,和课堂结合得更紧密,也会给课堂教学、外语教学理论带来更多启示。
参考文献:
[1]Chapelle,C.A. Learning through online communication:findings and implications from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A].In A.Andrews & C.Haythornwaite(Eds.).Handbook of elearning research[C].Cambridge:CUP.2007:45-76.
[2]Ellis,R.1999.Learning a second language through interaction[M].Amsterdam:John Benjamins Herring,S.,1996.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linguistic,social and cross-cultural perspectives[M].Amsterdam:John Benjamins.
[3]Gass,S.Input,interaction,and the second language learner[M].Mahwah,NJ: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1997.
[4]Long,M.Input and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theory[M].Rowley,MA:Newberry House,1983:377-393.
[5]Warschauer,M..Comparing face-to-face and electronic discussion in the second language classroom[J].CALICO Journal,1996,13:7-25.
[6]陈坚林.计算机网络与外语课程的整合——一项基于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研究[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