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程
(浙江工商大学 外国语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18)
中西方“朋友”观的比较研究
陈 程
(浙江工商大学 外国语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18)
“朋友”是中西方共有的“泛人类”经验与文化,但在中西方特定的文化背景下,对其概念与内涵的理解却具有很大差别。中西方“朋友”观的文化差异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关系亲疏;二是时间长短;三是相处之道。差异产生的文化根源在于以下几方面:首先,中西方不同的文化特点与社会组织方式决定了他们不同的“朋友”观和交往习惯。其次,中西方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习惯是形成不同“朋友”观的外部原因。再次,中西方不同的历史经历与民族性格是形成不同“朋友”行为的基本原因。最后,中西方不同的思维方式是决定他们对“朋友”观念的不同理解的根本原因。
朋友;中西方“朋友”观;文化差异;圈子文化
“朋友”是中西方共有的“泛人类”经验与文化,是人际交往与社会影响的必然产物。“朋友”是诸多社会交往关系中重要的一支,是个体心理需要满足的重要途径。[1]200
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朋友”充斥着政治、经济、翻译、商务等方方面面。“朋友”与“friend”尽管在语义学上能够达成语义对等,但在中西方文化背景下,对其概念、内涵的理解却具有很大差异。若是不能较好地了解和把握这些差异,就会产生误解与隔阂,甚至阻碍跨文化交际的正常进行。本文从文化视角探讨了中西方“朋友”观的差异,研究这种差异产生的深层文化根源以及其形成的文化意义,希望能在跨文化交际中给予一定的启示,在语际翻译、国际商务等事务过程中避免文化误读与误译的发生。
在古汉语中,“朋友”本不是一个词,而是一个联合词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渐演化,最终成为一个人们耳熟能详的固定的词。《孟子·万章》中写道:“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两字最早的区别是“朋”示同学,“友”示同志。至春秋时,这种区别已经不十分明显了。两字合为一体最早出现在《诗经·大雅》中:“惠于朋友,庶民小子”(《抑》)、“朋友已谮,不胥以谷”(《桑柔》)。在《论语》里面则出现了“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其意义已与现代“朋友”之意几乎无异了。
英文“friend”一词,词源字典上记载,其本意是爱,是自由的超脱。《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对其解释为:“Someone who you like verymuch and like to spend t ime with.”而维基百科上对于“friendship”的解释则为:“In a comparison of personal relationships,friendship is considered to be closer than association,although there is a range of degrees of int imacy in both friendships and associations.”这一语义学上的定义在语用学上也颇为适应。正如其字面释义,英文的“朋友”是对人与人之间一种社会关系处于一定状态的表述。
(一)关系亲疏
在中国,朋、友两个字最初意义的不同,造成今天“朋友”的意思也有多种。夫妻、兄弟、同学、同事、同僚、熟人皆可为朋友,这些关系往往难以界定,甚至被混为一谈。有志气相投的朋友、有利益相交的朋友,还有所谓的生意朋友、酒肉朋友等等。所以,朋友之间无私相助,苦言劝善、攀援依附、尔虞我诈都不足为怪,因为这是历史的因缘和果实,从祖辈流传而来。在中国,“朋友”二字利用的广度和频率要远远高于西方,甚至有时已发生了“转意”,成了一种使用的“泛化现象”。
而在西方虽然朋友也有亲疏之别,但不像中国人区分得如此复杂多样,平等是朋友关系的主要原则。与中国人相比,西方人对“朋友”范围的界定和指向要明确得多。相对中国人对朋友“泛化”的概念,西方人的“朋友”往往是指某一方面的朋友,联系朋友之间的纽带可以简单到一个共同的爱好,一个共同的立场或是共同的利益。例如,对品酒的共同爱好能促成一对朋友,同是失恋的人能相互倾诉而成为朋友;如果你精通英国的政治,或者是英超联赛的铁杆球迷,都会为你赢得一大群朋友。但是,和睦相处的同事同学并不能与朋友等同。西方人使用“朋友”来称呼别人时显得更为谨慎,直呼其名或是以职业、地位的名称来代表对方显得更为自然。
(二)时间长短
中国人的“密友关系”一旦确立,就固若金汤,不易改变,这种关系即使随时间距离的改变也难以动摇,常常伴随一个人的一生,这就是中国人常常念叨的“竹马之友”或是“青梅竹马”;甚至这种“朋友”会延及子孙后代,这便是中国人推崇的“数代世交”。而西方人的朋友关系相对具有动态性与短时性,随着工作、住所、学校等因素的变动,朋友的群体会不断改变。时间和距离会使他们与以前的朋友关系变淡,而新的朋友会填充进新的生活,成为生活的主导。
(三)相处之道
中国人彼此之间朋友关系的形成往往是水到渠成,不言而喻的;在笑面相觑之后就怯于突破,不太主动去深入了解朋友,从“泛泛之交”到“心腹之交”要经历漫长的阶段,对彼此的方方面面都了如指掌,这就是中国人信奉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即使成为了“密友”也是心存芥蒂,说话谨慎小心,对某些问题讳莫如深,不敢越雷池半步。而西方人彼此成为“朋友”之前往往只需对对方的某一方面有深入了解,朋友之间谈论的话题可以涉及私密之事,甚至是中国人避之不及的“性”。
“面子”在中国社会生活中的重要性是无与伦比的。它时常调节和支配着中国人的社会行为,包括朋友的相处之道。正因为中国人凡事都“爱面子”、“讲面子”,朋友之间才会“讲人情”、“顾脸面”、“重礼节”,维持表面的“相处融洽”,“打破情面”、“撕破脸皮”、“翻脸不认人”被认为是有悖社会准则的无礼行为。而西方人对待朋友常常会当面提出意见,有时甚至会非常尖锐,这常常会使一些中国人感觉“下不了台”,觉得特别委屈。其实他们通常都是对事不对人的,如果你虚心接受,或者将自己的疑问在事后推心置腹地跟他们探讨一下,他们都会非常热情地告诉你他们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朋友间非常真诚的交流。
在言语上或是行动上,中国人对待朋友都显得腼腆。他们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认为“想念你”或是“喜欢你”这样的话显得做作而“难以启齿”。西方人交友时较之中国人而言通常更热情奔放。虽说英国是个比较守旧矜持的国家,和中国人相比,他们还是显得更加热情随和。据一项调查显示,美国人平均使用“I love you”和“Imiss you”的频率是中国人使用率的 170%。肢体的接触也常常是用来表示友好和亲近的礼貌动作,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西方,朋友之间,尤其是在同性朋友之间,从来不“牵手而行”或是“挽手而行”,因为这被看成是情侣之间的专属行为。在中国,特别是女性朋友之间,常常习惯相互“牵手”或“挽手”而行,并被看作是正常行为;相反异性朋友之间在公共场合牵手则会被认为过于“开放”。而这在西方人的眼中是不可理喻的,并会误认为是“同性恋”。
中西对“朋友”不同的理解与运用反映出中西民族对世界和自身有不同的认知,这些不同的认知是由中西方不同的价值观念、信仰、历史传统、生活环境、生活经验、习俗等因素决定的。
首先,中西方不同的文化特点与社会组织方式决定了他们不同的“朋友”观和交往习惯。中国的文化总体表现为环性,即圆环的整体向心,注重群体关系的和谐、群体目标的统率和群体利益的维护。[2]68从古至今,在中国,圈子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文化现象,圈子文化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遍布社会的各个领域、各个角落。中国有几千年的农耕历史,人们的生活基本上是自给自足,家庭既是生产单位,又是生活单位。其间,由于天气变化无常,自然灾害频繁发生,为了抵御灾害,增强战胜自然的能力,就迫使多个家庭联合起来,而家族这种靠天然血缘纽带维系的圈子自然就承担此重任。生产实践促成了一个个特定的家族圈子,人们生活的各个环节都被纳入到这个圈子当中。在这个圈子中,人员固定,相互间关系也固定,陌生人是没有的。[3]128因此,“朋友”就广泛分布于这个庞大的生活圈之中,是维系非血缘关系的重要纽带。这种关系是稳定的,一旦进入圈子就呈现静态性,且具有相对的封闭性与排他性。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人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形成可靠的友情。
同时,每一个圈子都是中国社会结构的缩影,而社会又是成千上万个圈子的叠加与串联。在这种文化背景下,圈子连着圈子、圈子套着圈子,大圈子中有小圈子。社会结构就像是无数个交织在一起的圆,或者像用来抓鱼的一种工具——“撒网”,每一个“圈子”就是那网上的一个小网结。曾昭逸在《圈子中国》一文中说道,中国人是活在一个个圈子中的,有如洋葱头结构,这是一个个由人情、亲情、乡情、友情连接而成的圈子,常人难以摆脱。圈子结构也正好与中国等差有序的社会格局相吻合。圈子有圈里圈外之分,圈子内部更存在中心、次中心和边缘之分。对于社会来讲,圈子是中心;而对于圈子本身而言,圈子又自有中心。每个人,因其位置不同,权利义务各异,身心自由度也大有不同。[3]128“朋友”的亲疏程度“以‘己’为中心,像石子一般投入水中,和别人所联系成的社会关系,不像团体中分子一般大家立在一个平面上,而是像水的波纹一般,一圈圈推出去,愈推愈远,也愈推愈薄。”[4]25因此,中国的朋友关系呈现波浪式的等级性与层次性,错综复杂。
西方文化的线性表现为直线的单点独进,强调个人潜力的发挥、个人目标的实现以及个人利益的追求。在西方文化中,个人是一个独立的点,一个不依赖他人的自主的实体。这个点按照自己选定的方向不断向前运动,形成一条自我实现的直线。在很多情况下,不同个体的直线是平行的。[2]68西方社会的人际关系起源于“社会契约论”,最早是由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提出来的。他认为,人们为了个人的安宁幸福,会在自愿的基础上相互保证互不损害,这样就产生了国家、法律以及其他社会秩序。因此,国家起源于人们之间相互订立契约。[5]51由“社会契约论”而形成的人际关系模式——契约型的人际关系使个人与个人、个人与组织之间强调的是各自的权利和义务,强调公理、理性的重要性。因此,在西方社会,“朋友”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一种规则一般单纯,符合契约规则,关系就生效,一旦不符合,关系就结束;与中国式的朋友相比,这种朋友关系相对简单与平等。这表现为西方式的朋友只要有共同的基础就能迅速形成,朋友关系破裂时也被当面宣布:“You are notmy friend anymore”。
当然,圈子文化作为一种普遍的文化现象,也存在于西方人的社会生活中。法国著名的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认为:圈子是社会研究的视野从传统社会扩展到发达社会时非常必要的工具。但是,西方人常常以个人身份参加组织活动,虽然他们高度重视圈内人,但对待圈内人和圈外人相对公平。圈外人甚至较为容易转化为圈内人,因为他们把“人”当作独立自主的个体看待。所以,圈子永远是动态的,是不平衡的。圈内人都希望能够结交更多圈子内或圈子以外的人。人离不开圈子,任何人所处的圈子都会随时间而改变,绝不会将自己局限在自我的圈子里。摆脱自我的小圈子,融入到更大的圈子是很多具有圈子意识的人的希望。[6]134因此,“朋友关系”也更为动态,随着外界环境的改变,西方人的朋友会不停地变动与更新。
其次,中西方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习惯是形成不同“朋友”观的外部原因。中国人的住所比较固定,一旦定居就很少搬迁,故乡是中国人眼中的归宿之地,房子则是中国人的生根之土。这也是中国人世世代代热衷于“买房”,甘心成为“房奴”的原因。中国人生活的一切包括工作、家庭、人际等等都以房子为中心,就如中国的俗语所说的“远亲不如近邻”。很多人毕生甚至几代人都住在同一处地方或同一所屋内,因此中国人的朋友关系也非常固定,出现“祖宅”和形成“世交”也就不足为奇了。而西方人的住所常常变迁,大部分人都习惯租房而非买房。哪里环境优美,哪里空气清新,哪里税收少、生活成本低,便迁徙到哪里工作,甚至哪个地方的餐馆多味道好,都会成为他们搬家的理由。尤其是美国人被称作“车轮上的国家”,他们一生平均要搬十几次家,甚至很多美国企业诸如微软、可口可乐都会为从外地搬来的员工支付搬家费。因此,西方人的朋友往往随着住所和工作交际圈的变动而变动。
再次,中西方不同的历史经历与民族性格是形成不同“朋友”行为的基本原因。同性恋现象是在人类历史上、在各个文化当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基本行为模式。在中国,长期以来人们一直对同性恋现象采取一种视而不见的态度。与此同时,同性恋者自己也不愿暴露身份,于是造成了这一现象根本不存在的假象。在西方人眼中,中国人对同性恋的看法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天真和幼稚。虽然中国没有同性恋恐惧症,但对同性恋普遍的无知却达到令人吃惊的程度。一方面,由于中国文化强调生育价值,由于同性恋活动不会导致生育,所以容易被人忽视,不以为是什么严重的罪行;另一方面,这种态度同中国人的民族性格有关:中国文化源远流长,根深蒂固,中国人对自己的文化具有自满情绪,从不担心被异己的文化所同化。中国人对于与自己不同的文化往往采取不屑一顾的态度。相对而言,封建礼教对于男女之间行为规范的约束更为重要。“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男女授受不亲”等封建遗训深入人心。因此,中国人对于“男女有别”的关注远远大于同性之间的行为。而在西方,同性恋解放运动早在二战前就开始萌芽,到如今,同性恋在诸多社会领域已发生了巨变,争取到各种合法权益,包括为数不少的西方国家同性间的共同婚姻法的成立。但目前在西方它依然是一个极富争议的话题。西方成熟发展的性解放运动也使西方人对待男女之间的关系更加开放和坦诚。因此,西方人更倾向于将目光投向同性之间的行为而非具有普遍性的异性行为。
最后,中西不同的思维方式是决定他们对“朋友”观念的不同理解的根本原因。思维方式与文化密切相关,是文化心理诸特征的集中体现,又对文化心理诸要素产生制约作用。中国的小农经济使先民们具有“万物一体”、“天人合一”的意识。整体性思维把天、地、人和自然、社会、人生放在关系网中从整体上综合考察其有机联系,注重整体的关联性,而非把整体分解为部分加以逐一分析研究;注重结构、功能,而非实体、元素。因此,中国人形成了较为泛化的人际意识;与朋友之间的交际也错综复杂,延伸至生活的方方面面。而西方思维的逻辑性注重从事物的本质来把握现象,这是思维对事物整体加以分析的结果。[7]40将整体分解为部分,加以分门别类,把复杂的现象和事物分解为具体的细节或简单的要素,然后深入考察各部分、各细节、各要素在整体中的性质、地位、作用和联系,从而了解其特殊本质,为了解整体及其要素的因果关系提供依据。因此在西方,人们更谨慎地看待“朋友”关系,他们所指的朋友往往是某一方面朋友,而非中国人概念中的泛化和界限模糊的朋友。这同时也是中国人模糊性思维方式与西方精确性思维方式差异的体现。
中国传统哲学从根本上规定人的本质是伦理的。中国半封闭的大陆型地理环境和小农经济哺育了儒家思想。以儒家为代表的先哲对世界的认识主要不是出于对自然奥秘的好奇,而是出于对现实社会政治和伦理道德的关注。[7]40中国的圈子文化完全印证了儒家学说中的这种“伦理本位”的思想,“伦理本位”是梁漱溟先生在《中国文化要义》中提出来的概念,它指向的就是个人之间的“等级秩序”或者说“关系序列”,明确了中国人的一种关系取向,即关系结构。[3]128我们仍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说明:其一,社会上的个人时时处于“伦”,即关系之中,“伦者,伦偶;正指人们彼此之间相与。相与之间,关系遂生”[8]80。如“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等关系,按照这些关系的划分,认定自己与他人之间存在或建立的是什么样的关系,以此来确定或划分自己的圈子。其二,这些关系是差序的而非等序的,换句话说,“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等关系有“尊卑、贵贱、上下、长幼、亲疏”这样的划分,人们根据这样的血缘关系基础上的关系序列来安排自己在圈子中的位置并遵行何种规范。[9]54于是,行动者正是在这样的“等级秩序”,或者说“关系序列”中来定位自己的。所以,中国所谓的“朋友”也分三六九等,亲疏程度各不相同,自然交际的策略也千差万别,对待不同的朋友犹如“变脸”一般。而西方哲学却规定人的本质是认知的。因此,在西方,人们往往经过深入了解之后,根据是否拥有共同的爱好、思想、立场等等来判断彼此是否是“朋友”。
通过以上探讨,我们可以看出,尽管“朋友”在中西方有着相同的珍贵地位,但对其概念的理解以及在相处之道上有着很大的差异,而这些差异性来源于中西方不同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信仰、历史传统、生活环境、生活经验、习俗等因素。
汉语文化中富有特色的“圈子文化”体现了汉民族环性和整体性的思维特征。这种“万物相交”的思想逐渐形成了中国相互交织、难以分离的复杂的社会关系网,造就了中国人团结、豁达、集体主义观念浓重的民族气质。但是,这种思想同时也使人们容易淹没自我,打击个人积极性,滋养群体惰性意识;拒绝圈外人的进入,具有严重的排他性与封闭性。在竞争日益激烈的当今社会,这种社会交际模式容易使人们沉溺于关系网络之中,丧失竞争的公平性,甚至助长了行贿受贿、买卖官位等违法乱纪行为。诸多的朋友关系和繁琐的相处之道会使人迷失自我,难以找到真正的情感归宿。因此,在注重效益和公平的现代社会,西方线性的社会模式和“契约式”的交际方式值得我们借鉴。
汉语文化中后瞻性和内向性的思维模式使人们怀念过去,珍惜故人之情;重乡土观念,重“叶落归根”。这种情感取向能加深彼此的情感基础,重义轻利,培养真诚的稳定的和牢固的友情。但是,这种价值取向也会导致人们对过去难以释怀,排斥新的朋友、新的情感的进入;养成因循守旧、墨守成规的习性,忽略对未来的规划和思考;怯于突破、对新鲜事物缺乏好奇心,对未知事物缺乏兴趣;在交际过程中含糊晦涩的话语也难以跟上当今快节奏的时代步伐。这对促进社会进步和人际交流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们要学习西方前瞻性和开放性的交际方式,把握现在和未来,敞开心扉,乐于交际,善于言谈,表达清晰,对过去拿得起放得下。
汉文化中整体性和模糊性的“朋友观”有利于人们从整体上把握人际关系,促进和谐相处。朋友在多方面都能相互了解,达成互利互惠。但是,这种交往模式带有一定的直觉性和朦胧性,缺乏理性思考,也造成了中国人过多难以推却的“人情债”,造成交际的压力,扭曲了友谊的初衷。因此,我们要学习西方逻辑性和精确性的思维方式和交际方式,更理性地与朋友交往,使朋友真正成为我们心灵的寄托而非生活的压力。
总之,中国传统的“朋友观”是中国数千年来历史文化造就的产物,它虽然有其优点和重要作用,是我们需要继承的宝贵财富,但是在时代的脚步迅速前进的今天,尤其是西方社会在经济、军事等多方面走在我们前面的形势下,我们应从西方文化中汲取营养成分,为我所用,以促进中国的崛起。
在中西不同的社会文化中,对于“朋友”不同的理解受其所在主流文化的影响,同时它又作用于主流文化,加深主流文化的影响力。对中西方“朋友观”的差异性缺乏了解,便会走入跨文化交际的误区,导致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与人之间交际的失败。因此,我们要特别重视这些差异,努力做到趋利避害。同时,要了解形成这些差异的深层原因,客观地认识到自身文化的不足,形成学习和借鉴意识,切实提高跨文化交际的能力,加深中西文化之间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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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 琴】
Comparative Study on Chinese andW estern Views of“Friend”
CHEN Che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Hangzhou310018,China)
“Friend”is a common experience and culture shared by both Chinese and Western people,but the understanding as to its concept and connotation is greatly different in the background of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s,which ismainly demonstrated in three aspects:the closeness of relations;the time of such relations;and the way of getting together.The cultural origins for such difference lies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firstly the cultural aspects and socialmodes deter mine their different views on“friend”and their habits formutual contacts,secondly the different livingmodes and habits are the external causes for the for mation of“friendly”behavior;and finally the different thinking modes is the primary cause deter mining their different understanding of the view of“friend”.
friend;Chinese andWestern views on“friend”;cultural difference;culture of circles
2011-02-10
陈 程 (1985-),女,浙江德清人,浙江工商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研究生。
1672-2035(2011)03-002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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