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末河东二段词用典艺术\t

2024-12-31 00:00:00曾茹婷
长江小说鉴赏 2024年34期
关键词:用典

[摘要]作为金末著名遗民词人,段克己、段成己的词作有独特的风格表现和审美志趣,在表现手法上大量使用典故,各类型的事典和语典极为丰富,经史子集无所不涉。本文整体观照二人词作,发现其用典结构凸显了诸家并蓄、才学为词的特点,其用典倾向受词派师承关系、思想观念和文献发展的影响。

[关键词]段克己 " 段成己 " “二妙”词 " 用典

[中图分类号] I207.2 " " "[文献标识码] A " "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34-0125-04

段克己、段成己是金末著名文学家,自幼就有才名,于正大七年(1230年)同登进士第,正大八年(1231年)宜阳被攻陷后亲历丧乱,金亡后以遗民身份归隐河津龙门山中,高蹈独善,躬耕读书,合著有《二妙集》八卷,成就颇丰。早年间,二段曾受礼部尚书赵秉文赏识,赵秉文称二人为“二妙”,并在二人赴汴京赶考时题赠“双飞”二字,以奖掖其才名。元朝同恕《榘庵集》卷六《段思温先生墓志铭》:“克己号遁庵,与弟成己号菊轩,同登金正大七年进士第,是谓河东二段。初,未奏名,既谒礼部赵公某,使诵所业赋,公嗟愕久之,起书‘双飞’二大字以赠,后榜出,果皆中高第,自是段氏耿光尤著盛。”[1]二人及第之后未待施展抱负,金朝荡然无存,二人报效无门,便将满腔愤怒寄寓山林和文学之间,结社赋诗,与文人交游。其词作大多作于归隐时期,或言黍离之悲,或述安贫之志,用典是其二人词作的突出特点,词中典故的取用既寄托自身情感,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二人对时事的态度和倾向。

一、二段词典故类型

用典是诗词创作中极为常见的一种修辞手法。“典故”一词最早见于《后汉书·东平宪王传》:“陛下至德广施,慈爱骨肉,既赐奉朝请,咫尺天仪,而亲屈至尊,降礼下臣,每赐宴见,辄兴席改容,中宫亲拜,事过典故。”[2]刘勰在《文心雕龙·事类》篇中谓用典为:“事类者,盖文章之外,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者也。”[3]罗积勇在《用典研究》中将用典定义为:“为了一定的修辞目的,在自己的言语作品中明引或暗引古代故事或有来历的现成话。”[4]简而言之,典故即诗文中所引用的有来历的词汇、人物、事件等。根据二段词中所取的典故性质,可将二段词的典故分为语典和事典。

1.语典

语典是典故的一类,是诗文中引用的有出处的语词。二段词所引语典以化用前人诗文语句为主,或撷取特定意象感慨言志。如段克己《满江红》中“五柳”“三径”“归去来兮”“东篱”等语汇与段成己《大江东去》“对水光林影,欣然忘食”“三径松菊犹存”等句是对陶渊明诗文的直接引用;段克己《满庭芳》中“芒鞋竹杖,烂赏林间”出自苏轼《定风波》。这些引用以原句之意直抒隐逸之情,未有引申之意。二人还善将前人诗文意象熔铸词中。如段克己《满江红》中“盈把足娱陶令意,夕餐谁似三闾洁”的语汇引自《离骚》,以“餐菊饮露”之言象征自身孤标傲世、高洁独立的品格。“克己词同样着眼于屈原之‘洁’。词中反问‘谁似’,其实是‘我似’,表明其愿以屈原为标杆反躬自省、检视内心,激励自己亦当如屈原一般不论身处何境都永葆高洁之品格,维护心灵之净土。”[5]段成己《大江东去》中的“秋菊堪餐,春兰可采”和《江城子》中的“断送余生消底物,兰可佩,菊堪餐”都将“餐菊”作为自我修行、锤炼品格的象征,但重点更多放在阐发自己隐逸的想法上。此外,段克己《满庭芳》中的“此身何处着,从教容与”和《最高楼》中的“山妻解煮胡麻饭,山童自制薜萝衣”与段成己《临江仙》中的“秋兰无处采,流水满芳洲”等词句、语汇或意象皆出自《楚辞》,意在将自身际遇与屈原类比,表明自己在乱世中全身而退、不改初衷的高洁之志。

2.事典

魏庆之《诗人玉屑》云:“大率诗语出入经史,自然有力。”[6]事典即诗文所引的有来历的事件、掌故等。如果说语典的使用意在增强作品的文学性,那么事典的使用则增强了作品的写实性。二段词引用事典内容广泛、用典自然,可分为以下几种类型:其一是直接以前代文人形象入词,以其作为特定审美象征。如段克己《满江红》中“盈把足娱陶令意,夕餐谁似三闾洁”、《点绛唇》中“爱酒渊明,无钱休对黄花语”、《鹧鸪天》中“广陵散曲屈平骚”,以及段成己《满江红》中“爱此花不负,渊明清节”、《月上海棠》中“黄花未入渊明手”“醅瓮熟,似笑渊明止酒”等,多次提及屈原和陶渊明,除对先贤的追慕外,更将其作为一种文化符号,以彰显自身归隐之志和超逸情怀。段克己《满庭芳》中“笑潮州刺史,匹马蓝关”、《月上海棠》中“便倩雁将书寄元九”“且闲把文章和欧九”及段成己《江城子》中“谁唤九原摩诘起”、《鹧鸪天》中“陶潜自爱吾庐好,李白休歌蜀道难”、《清平乐》中“人物风流温峤”“春风韦杜城南”等词作内容提及韩愈、元稹、王维、欧阳修、李白等多位文学家,是将前代文人的精神特质作为自己的追求目标。其二是引用历史人物及事件。如段克己《满江红》中“尘满貂裘,依旧是、新丰羇客”之典出自《旧唐书·马周传》,以马周早年穷困不得志,初游长安,路过新丰,遭遇客栈店主的冷遇,后遇唐太宗赏识并破格任用之事,表达自身怀才不遇之感。段克己《水龙吟》中“休说山中宰相,也不效、斜川五柳”的典故出自《南史·隐逸传下·陶弘景》,陶弘景初任南齐左卫殿中将军,入梁后隐居句容的句曲山,屡经礼聘而不出。每有大事,朝廷便派人到山中请教,故时人称陶为“山中宰相”。段克己自比陶弘景,表明自己虽归隐山林,仍心忧国事。段克己《满庭芳》数首中,“算躬耕陇亩,在我无难”“君便有,侯封相印,到此也须还”“勋业何须看镜,蓬窗底、空卧袁安”分别对应诸葛亮躬耕南阳、苏秦得六国相印、袁安高卧之典,表明身处困境亦当坚守节操的情怀。此外,段克己《望月婆罗门引》提到“瘦羊私酒”出自《后汉书·甄宇传》;《江城子》中“自愧行年如伯玉”出自《淮南子·原道训》,两处都以先贤人格之崇高要求自身克己让人、改过求进。段成己《满江红》的“菟裘计,何时有。林下约,床头酒”以鲁隐公意在菟裘归隐竺僧朗、隐士张忠为林下之契典故述归隐之志;《行香子》中“向渭川渔,东市卜,富春耕”以姜太公渭滨垂钓、司马季主卜于长安东市之典自喻贤才隐居以待君王重用,可见二段对历史掌故积淀颇深,典故与词中意旨的传达也极为契合。其三是引用神话传说或寓言故事,多涉子部典籍。如段克己《满江红》中“侬本是,乘槎客、因一念,仙凡隔”,语出晋代张华《博物志》,言天河与海相通,有居于海中的仙人每年八月乘槎来去;《水龙吟》中“庄椿岁月”以《庄子·逍遥游》中大椿之长寿祝人长寿;《鹧鸪天》中“非鱼定不知鱼乐,得鹿还生失鹿悲”引自《庄子·秋水》与《史记·淮阴侯列传》,喻人生穷达、得失之无常;《满江红》中“功名蛮触,何须千里追北”出自《庄子·则阳》,谓俗世中无须为小事钻营争斗;《临江仙》中“鼻垩未除斤未运”引自《庄子·徐无鬼》,用以喻人应修洁自省。段成己《鹧鸪天》中“是非臧榖何时了”引自《庄子·骈拇》,以臧榖亡羊之典悟事不同而实则一。可见,二人深受方外思想、庄子哲学思想影响。

二、二段词用典特色

二段词用典丰富,典故引用多种文献,具有广泛的文本依据;在创作实践中,也遵循以才学为词的路径,使其词作体现深厚的文学素养。

1.博涉经史,诸家并蓄

从二段词用典情况的分析情况来看,其典故的来源广泛,涵盖经史子集。经部典故来源《诗经》等,史部多涉《史记》等正史文献,子部典故偏好《庄子》,集部则博取诸家诗文,尤好以屈原、陶渊明、王羲之等文人形象和作品作为典故来源,典故所取范围极为广泛。词中对经部典故的取用以原文语汇作为某种隐喻象征入词为主要方式,如段克己《满江红·和答卫生袭之》中“赧然其颡流泚”采用《孟子·滕文公上》“其颡有泚,睨而不视”之典,以喻于心有愧而出汗之貌。段成己《月上海棠》中“竞衒羔裘豹袖”之句采用《诗·郑风·羔裘》“羔裘如濡,洵直且侯”之语典,以衣着装束喻人格之美好。这些隐喻符合词中传达的情感倾向,需读者熟谙儒学方解其内涵。史部文献典故的取用方式主要在于对历史人物的借用与自喻,以古人述己志。如前所述,史部典故涉及的历史人物众多,且皆为困穷、潜心归隐的有识之士。同时,这也映射出作品中遗民词人矛盾心态。二段词中子部典故的主要来源是以《庄子》为主的子部文献,这些典故蕴含浓郁佛道色彩的典故,使二段词呈现出虚幻缥缈的浪漫主义特色。词人以超脱的眼光看待世事,也体现了在当时境遇中二人对时事和命运的虚无感。二段词中集部典故的运用方式或直引、化用前人诗句,或引文人形象入词,这体现了二段词对前代诗文的深层接受。“在二段词中,楚辞以多种不同面貌频繁现身,有直接单纯的语汇因袭,也有翻旧出新的形式借鉴,还有最重要的寄托传承,即借助屈骚意象含蓄渊永的托兴之旨以充分表现自我胸壑。”[5]词以圆融的情感为基调,强调遗民词人高蹈独立的品格。

2.借古喻今,才学为词

北宋诗歌尊崇“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无一字无来历”的创作理论。苏轼突破了“词为艳科”的概念,倡导“以诗为词”,以词言志,扩大了词体的表现范围,词也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诗的表现功能和特性。江西诗派中,黄庭坚主张诗歌创作“以故为新”“点铁成金”“夺胎换骨”,而这些创作主张同样影响了词的创作时间。金初“苏学盛于北”的背景下,金代文人深刻承袭此种创作风尚。宋代诗人强调学问,认为诗歌创作所需的“材料”离不开古代典籍。黄庭坚曾在《答洪驹父书》中强调“师古”对诗词创作的重要性:“词笔纵横,极见日新之效。更须治经,深其渊源,乃可到古人耳。”[7]二段词大量使用典故,并将其与词义融合统一,充分体现出以才学为词的特点。然而,其中的“师古”特性也使其词作在对事典的运用上呈现出借古喻今的面貌,以前人的生平经历喻自身当下境遇,或在与友人的唱和词中以古人的事例表达对自身境遇和时代的态度和倾向。二段生活在金末元初,“隐逸”是二段词阐发的主要内蕴。“严酷的现实,使读书人以‘修齐治平’为核心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失去了目标和依托,由此也摧毁了‘二妙’最初的‘入世’理想的现实基础,异族的入侵和亡国的创痛又更进一步加剧了他们对现实政治的厌恶和恐惧,就这样最终导致了他们一锤定音的人生抉择——绝尘不返的隐逸,从而完成了他们人生道路设计上从儒家正统观念中以社会群体为关注目标的仕宦模式向以个体生命体验为志趣的隐逸模式的重大转折。”[8]二段词表现了二人对屈原、陶渊明等象征隐逸的文人的偏好,对“新丰羁客”“山中宰相”、袁安、诸葛亮等历史上有识之士的追慕,以及对《庄子》所体现的人生境界的向往,除寄托在怀才不遇处境下的隐逸之志外,也真实反映了金末元初遗民群体的普遍生存状态和思想特征。

三、二段词用典原因探微

二段词用典特征的形成,具有多方面的原因。从宏观来看,他们对典故的取材倾向,对经史子集各部的涉及,与当时金代政权统治下的文献发展状况有很深刻的联系;从个人的价值追求来看,他们在词体和风格上取法苏轼、辛弃疾等前代词人,又吸收儒、释、道各家思想,使其用典内容和方式呈现出独特的面貌。

1.尊苏崇辛的北宗渊源

典故的选取偏好,能折射出作者的学识底蕴和思想倾向。张孟劬将二段的词风概括为:“二妙词近接遗山,远宗稼轩,较诗尤为高妙,直金源时一作手。”[9]可见二段对北宗词的承接及二人在词派发展中的重要地位。而北宗词的发展,离不开苏轼、辛弃疾一脉对词体和风格的开拓,在文学风格和人格精神上都对金代词人产生了深刻影响。

段氏尊苏崇辛的表现分为两个层面,其一是词中直接化用苏轼、辛弃疾的词意,其二是对苏轼、辛弃疾词风格和意旨的模仿。如段克己《满庭芳》中“芒鞋竹杖,烂赏林间”化用苏轼《定风波》“竹杖芒鞋轻胜马”;《月上海棠》中“英雄泪,醉揾应须翠袖”出自辛弃疾《水龙吟》“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满江红》中“还感慨、中年多病,惟堪眠食”化用辛弃疾《满江红》“还自叹、中年多病,不堪离别”等,此种例证不胜枚举,足以体现二段对苏轼、辛弃疾词作的偏好。苏轼的自然天成、潇洒旷达,辛弃疾的刚健豪放,都是二段推崇和效仿的风格,其词多带有苏轼式的达观豪逸精神,“‘二妙’词的豪逸是经历了易主换代的痛苦、忧郁之后的超脱……是痛定思痛之后的一种自我解放和自然回归”[8]。时代的浮沉和个人价值取向的选择使二段词的创作风格和典故构成都带有刚健质朴的审美特质。

2.儒家入世观念与方外思想的交互影响

对身处乱世的二段而言,儒家学说是他们的立身之本。在金朝灭亡之前,二人怀有经邦济世的理想,以科举入仕作为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有“致主尧虞堂上,真儒事、直欲追前”的宏图大志,但因时局变换,二人无法在乱世中实现政治理想,只得以遗民身份归隐,但他们的隐逸心态并非不食周粟的决绝,而尚有入世之心。在人格追求上,他们具有杜甫的现实主义精神,在隐居龙门期间,其创作多有对时事的议论和入世济民的感喟,如段克己有“青云富贵岂不愿,蟠木轮囷宁自韬”的理想,段成己有“自笑荒才非世用,功名都付悠悠”的遗憾,儒家入世观念在二人词作典故的选取中亦得到体现,在对事典的运用上,他们多选取历史上有名节和才能的隐士,以彰显自己高贵的人格,传达壮志难酬的失意。

金亡之后,二人所处境遇改变,儒家入世观念代表的理想与现实间的矛盾凸显,他们也从归隐生活中寻求新的精神寄托。在常年隐居的经历中,二人结社,与文人诗酒唱和,与隐士、僧人多有交游,其词作也呈现出儒、释、道杂糅的底色。“国破家亡之苦、战争离别之苦、壮志未酬之苦以及生活上的贫苦成为二段人生不能忘怀的主调,而当诗人在感叹人生之苦时,就不可避免地将自己遭遇的苦楚与世事空幻联系起来,将佛教的‘万法皆空’的思想纳入自己的人生观。”[10]因此,从二段词作典故构成还可窥见其对庄子“无所系”的人生境界的追求以及神仙道化元素所体现的恬淡自适、清静无为的人生态度。

3.用典倾向与文献发展趋势的暗合

金朝作为少数民族政权,其文献发展也深受汉文化影响。宋代疑辩之风推动义理和考据的发展,促进了学术进步和思想解放。至金代,这种严谨的治学风气促进了儒士对古代典籍的接受和理解。就宋、辽、金各类文献整理研究概况来看,这一时期,文人学者对经部《周易》等的研究具有相当丰硕的成果,多有折中义理和考据的特点,对文献典籍条分缕析进行详解;各代对史事也极为重视,文人学者大多精通史学,史书的编撰数量多、品类全,且于体例多有开创,注音释义和考辨补遗成果也较为丰富;子部的编撰、注释、杂考著作颇多;集部的整理成果亦相当可观,特别是楚辞类在宋代产生两大划时代注本,即洪兴祖的《楚辞补注》和朱熹的《楚辞集注》,为当时文人对楚辞的接受提供了范本。本文通过对二段词典故来源分析可知,其典故对经史子集各部的选取都受到宋、辽、金文献发展的影响。

四、结语

段克己、段成己作为金末元初极具代表性的遗民作家,其诗词创作具有极强的时代价值和审美特性,在残酷的社会环境中,他们延续北宗一脉清刚健雅的词风,秉持以才学为词的创作理论,将各类典故融入词中,使其词作实现文学性、现实性和历史性的统一。

参考文献

[1] 同恕.榘庵集[M].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3.

[2] 周天游.八家后汉书辑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2] 刘勰.文心雕龙注释[M].周振甫,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4] 罗积勇.用典研究[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

[5] 吴昊.论河东词人“稷亭二段”的楚辞接受[J].运城学院学报,2022(2).

[6] 魏庆之.诗人玉屑[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7] 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8] 张沫.“二妙”词研究[D].广州:暨南大学,2004.

[9] 孙德谦.元金稷山段氏二妙年谱[M].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1.

[10] 李沐键,侯慧明.段氏兄弟的人生际遇与诗词风格[J].地域文化研究,2021(4).

(特约编辑 "刘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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