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质生产力对唯物史观生产力概念的集成与创新

摘 要：新质生产力是马克思主义科学实践观与辩证思维、系统思维有机结合的产物。从要素来看，新质生产力既关注生产力要素的全面性，又更加凸显科学技术在生产力系统中的作用。从结构来看，新质生产力更加注重现代科学技术对生产力系统的渗透与重塑，从而有力推进生产力系统的优化、耦合。从功能来看，新质生产力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总体性跃迁，实现经济社会发展的整体性提升。发展新质生产力，体现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逻辑、实践逻辑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辩证统一。新质生产力是“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的过程，就是促进新质生产力不断涌现、成长壮大的过程。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唯物史观；实践；系统；新发展理念

中图分类号：A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2-1101（2024）06-0009-06

收稿日期：2024-07-18

基金项目：202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马克思主义实践观视域下的生态价值研究（21FKSB010）；2022年度高等学校省级质量工程项目：新时代思政课实践教学（2022shsj005）；2021年度安徽理工大学青年教师科学研究基金项目：将碳中和纳入生态文明建设整体布局的内在逻辑与实现路径（QNYB2021-14）；2024年安徽理工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立项建设项目：马克思主义视域下新质生产力驱动绿色发展的路径研究（2024cx2203）

作者简介：王宏兴（1980-），男，安徽萧县人，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

The"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on the Concept of Productive Forces i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WANG Hongxing，ZHANG Yuting

（School of Marxism，Anhu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Huainan，Anhui" 232001，China）

Abstract：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re the product of the organic combination of Marxist scientific practice view，dialectical thinking and systematic thinking.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actors，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not only pay attention to the comprehensiveness of the factors of productivity，but also highlight the rol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the productivity system.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ructure，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penetration and reshaping of the productivity system by 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so as to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optimization and coupling of the productivity system.From the functional point of view，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promote the overall transition of productivity development and realize the overall improvement of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Th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reflects the dialectical unity of the historical logic and practical logic of 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process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in the new era.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re “the advanced quality of productivity in line with the new development concept”.The process of thoroughly implementing the new development concept is the process of promoting the continuous emergence and growth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Key words：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historical materialism;practice;system;new development concept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要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体制机制。当前，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任务，新质生产力也成为理论界研究的热点问题。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首先要准确把握新质生产力的科学内涵和运动逻辑，为此，就要将这个概念放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视域下，系统把握新质生产力对唯物史观生产力概念的集成与创新，深刻理解新质生产力是科学实践观与辩证思维和系统思维有机结合的产物。这样，才能找到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正确方法和科学路径。

一、新质生产力的生成逻辑

时代是思想之母，实践是理论之源。任何一个概念的提出和生成，都离不开具体的“问题场域”。当前，中国人民已经意气风发地走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阔步前进的新的伟大征途。在这样的历史背景和实践条件下，发展新质生产力，体现了鲜明的问题导向，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逻辑、实践逻辑的辩证统一。

（一）新质生产力生成的历史逻辑

在唯物史观看来，生产力是社会历史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因此，中国共产党在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中，一直都高度重视解放和发展生产力。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标志着中国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就要集中精力发展社会生产力，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我国贫穷落后的面貌，改善人民群众的生活，并使我国由一个农业国变为先进的工业国。当然，由于各种复杂原因以及主观、客观条件的制约，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在一段时期内出现了在探索中曲折前进的局面。但是，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和教训更加清楚地昭示人们，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比较的优势，必须把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作为自己的根本任务。进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以来，邓小平明确提出“三个有利于”，并把它作为衡量改革成败得失的根本标准。实际上，“三个有利于”标准从根本上来看就是生产力标准。世纪之交，江泽民提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明确提出要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进入新世纪以来，胡锦涛提出科学发展观，进一步明确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科学发展观的第一要义就是发展。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变为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充分、不平衡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党的二十大进一步提出，要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发展的历史背景下，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发展新质生产力，不仅是对唯物史观生产力标准的再聚焦、再强调，也是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力概念的新发展、新提升。

（二）新质生产力生成的实践逻辑

新质生产力的生成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它总是离不开特定的实践场域。反过来说，一个科学的概念只有植根于具体的实践场域，才能引领实践、提升实践，进而创造和开辟新的实践。新质生产力生成的具体场域，就是当前推进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生动实践。党的二十大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1］28在某种意义上说，发展是硬道理，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的硬道理。近年来，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取得了长足进展，这进一步夯实了发展的潜力和后劲。但同时也要清醒地看到，质量不高、动力不强、优势不足、特色不显等制约高质量发展的因素还大量存在。如，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依然突出，在一些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科技创新能力不强，若干“卡脖子”问题还没有取得根本性突破。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必须致力推进高质量发展，这样，不仅能够更好地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能进一步打造和增强我国参与国际竞争的新优势，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这样的实践语境下，如何才能实现高质量发展？推进高质量发展的动力在哪？这就要求在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中，要更加重视生产力质的提升，以生产力质的提升引领量的合理增长，从而使经济社会发展在新质的基础上实现新的质量统一，实现质量、规模与效益之间的良性循环，从而使我国发展不断迈上新的台阶，使中国式现代化的航船在渐进性和飞跃性的辩证统一中破浪前行、行稳致远。从这个意义说，“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2］6。只有不断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才能构筑推进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动力系统，建立提升发展质量的有效实践机制。

总之，把握新质生产力的生成，必须在纵向和横向两个维度的结合中进行具体地考察，这样，才能真正理解新质生产力产生的历史深度和实践厚度，把握新质生产力是中国式现代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发展的客观趋势和必然结果。

二、新质生产力的基本内涵和运动逻辑

生产力是唯物史观的一个基本范畴，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运动构成了社会有机体发展的基本规律和根本动力。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历程中，新质生产力概念的提出，实现了对唯物史观生产力概念的一次重要集成，同时，它又根据新时代的实践特点和发展规律，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力概念的一次重要创新。

从总体上看，新质生产力是马克思主义科学实践观与辩证思维、系统思维有机结合、视界融合的产物。马克思主义认为，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发展新质生产力必然表现为一个实践过程，遵循着实践的逻辑和法则，“就是说要按照生产力发展规律去发展”^［3］9。同时，发展新质生产力也要遵循唯物辩证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尤其是把握好质量互变的特点和规律。在马克思主义视域下，辩证思维和系统思维在本质上是互补的、统一的。发展新质生产力，同样离不开系统思维和系统方法的科学指导。具体来看，科学把握新质生产力的基本内涵和运动逻辑，要看到以下方面：

（一）从系统要素来看，新质生产力既关注生产力要素的全面性，又更加凸显科学技术在生产力系统中的作用

新质生产力的“新”，首先表现为新的要素。正是现代科学技术这一新的要素不断涌现，促进了生产力其他要素的持续改造和升级，由此带来“新质”的生成。

1．生产力要素的全面性。从系统的角度来看，生产力无疑是一个高度社会化的有机系统，它既包括“硬件”，也包括“软件”。“劳动过程的简单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4］208从“硬件”方面来看，生产力包含着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三个方面。其中，劳动者是生产力中唯一的主体性因素，是劳动过程的发起者，是一切“活劳动”的源泉。劳动资料，其中最重要的是生产工具，它是劳动过程的现实中介，是实现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的必要手段。劳动对象，是劳动加工改造的客体，是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的目标和载体。从存在形态来看，这三个方面都具有具体、可感的物质形态。当然，除了“硬件”之外，生产力中还包含必不可少的“软件”。这些“软件”虽然是无形的，但同样是生产力系统所不可缺少的。如，生产管理水平、经营状况、分工协作程度以及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应用情况等等，都是体现或制约生产力发展水平的重要变量。马克思明确指出，“在这些生产力中也包括科学”^［5］188。而且，他还根据社会发展的客观趋势作出深刻的预见，称科学是具有最高意义的革命力量。总之，生产力的要素具有全面性、系统性和总体性。

2．新质生产力更加凸显了科学技术在生产力系统中的驱动作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科学技术在以往两次科技革命的基础上迎来一个全面进步、持续创新的崭新时代，高科技成果层出不穷，科学技术运用于现实生产过程的周期越来越短，对于生产发展的作用愈加突出，以致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第一位因素。邓小平准确把握这一历史趋势，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科学判断，实现了生产力理论的与时俱进。新质生产力的提出不仅继承了科学技术“第一生产力”的地位，而且进一步厘清了科学技术与生产力质的先进性之间的逻辑关系，揭秘了“科学技术何以成为第一生产力”的内在根据和实践机理，促使人们对生产力的认识从过去的量的增长进一步转变为对质的要求和关注。从本质上来看，任何生产力系统都是一个质量统一体。随着科学技术在现代生产力系统中的地位与作用日益增强，追求生产力质的先进性，显然具有更加重要的意义。这种质的先进性，归根到底来自于现代科学技术对整个生产力系统的提升和改造，诞生于现代科学技术所产生的革命性突破。

（二）从系统结构来看，新质生产力更加注重现代科学技术对生产力系统的渗透与重塑，从而有力推进生产力系统的优化、耦合

新质生产力更加凸显现代科学技术的作用，并通过科学技术对生产力其他要素的渗透和重塑促进生产力系统结构的优化与耦合，从而使生产力系统内部的关系在新质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和谐、有序。

1．现代科学技术对生产力系统其他要素的渗透与重塑。在新质生产力系统中，科学技术的创新不是一个孤立的片段或单个的事件，它会使高科技渗透到生产力的其他要素中，从而使生产力的其他要素发生质的飞跃。在传统的观点看来，科学技术渗透到生产力中，会促进劳动者素质的提高和生产工具的更新，并使劳动对象的内涵和外延都得到进一步扩大。实际上，科学技术不仅会改变生产力的“硬件”，也会改变生产力的“软件”。科学技术的发展会进一步丰富管理方式和手段，提升管理效能，进而促进生产力的发展；科学技术的创新还可以改变劳动者之间的交流与协作，从而使协作产生更大的生产力。总之，科学技术对生产力各要素的渗透和重塑是全面的、立体的、多维的。这种渗透和重塑，不仅为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也为整个生产力系统质的飞跃创造了更加广阔的平台。

2．新质生产力促进生产力系统的优化与耦合。生产力是一个有机系统，全面地把握这个系统的质，不仅要看到生产力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还要看到各要素所形成的总体性结构。在某种意义上说，正是这种总体性结构决定了生产力系统的质。在实践中，新质生产力通过发挥创新的主导作用，可以实现生产力系统内部关系的优化，促进系统的耦合。这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1）新质生产力对生产力系统的优化。生产力系统的各要素之间存在着复杂的非线性关系，系统内部的每一个要素与其他要素之间都存在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关系。新质生产力“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2］6。也就是说，科学技术的发明和创新会进一步改变生产力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调整和优化各要素之间的排列组合，从而实现生产要素的创新性配置。（2）新质生产力促进生产力系统的耦合。现代科学技术对生产力系统的提升和改造，不仅能有效补齐生产力系统存在的短板和不足，减少生产力系统内部的不匹配、不协调因素，而且会使系统内部的非线性关系更加复杂、丰富、多样，各要素之间的关系更加匹配、密切、和谐，从而大大地促进生产力系统的耦合。当然，现代科学技术所带来的生产力系统耦合程度不断增加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现实中，往往是由于科技创新的牵引和驱动，引起生产力系统内部某一维度关系的变化，进而带动生产力系统内部其他关系的相应变化，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持续运动和调整的结果，会逐渐减少生产力系统内部的冲突、紊乱和内耗，显著地提升系统耦合程度，从而促进系统成长和升级。

（三）从系统功能来看，新质生产力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总体性跃迁，从而实现经济社会发展的整体性提升

在系统中，要素、结构和功能本身就是辩证统一的。要素的变革、结构的优化，必然带来新质生产力功能的升级。这种升级既包括新质生产力本身的跃迁，也包括新质生产力所带来的整个社会经济生活的系统性重塑和升级。

1.新质生产力促进生产力发展质的飞跃。新质生产力会对生产力诸要素进行革新和改造并对生产力系统结构进行调整和优化，这就意味着生产力的发展在前期运动的基础上必然实现总体性跨越，呈现出质的飞跃。当然，这种飞跃已非生产力系统中某个要素或关系的单向度变革，而是生产力系统的总体性跃升。这样，从生产活动的结果来看，新质生产力必然带来全要素、全过程劳动生产率的大幅度提升。从这个意义上说，新质生产力本质上是先进生产力。这种先进生产力的内在根据就是生产力系统质的优越性。

2．新质生产力对整个社会经济生活的提升作用。在现实的生产中，新质生产力质的优越性，必然使现代生产过程呈现出高效能、高质量、高科技的特点。新质生产力一旦出现和应用于社会化的生产体系中，就会产生一定的“集聚效应”和“扩散效应”。一方面，新质生产力质的优越性能够增强其对生产要素、资源的吸引力、凝聚力，从而使新质生产力变得更新、更优，形成推动产业结构变革和经济社会升级改造的强大“辐射之源”。另一方面，新质生产力也能促进社会经济结构整体的提升和改造，从而表现出先进生产力向社会生产各领域、各产业、各部门的强大“渗透力”和“扩张力”，表现出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提升和引领作用。在这个意义上说，发展新质生产力对于提升产业链的柔韧性和安全度，保证产业体系的自主可控、安全可靠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在实践中，要通过发展新质生产力，以现代科学技术的推广和应用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既要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又要培育、壮大新兴产业，还要谋划、发展未来产业，从而建成并完善现代化的产业体系。这既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抢占未来发展制高点的关键之举。

总之，只有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坚持系统思维，才能正确理解和全面把握新质生产力的科学内涵和运动逻辑。

三、发展新质生产力的科学路径

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科学的理念指引。从总体上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和正确的方法。新质生产力是“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2］6。在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中，尤其要把发展新质生产力和贯彻新发展理念统一起来。“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对经济社会发展提出了许多重大理论和理念，其中新发展理念是最重要、最主要的。”^［6］11换言之，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的过程，也就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实践观，坚持辩证思维和系统思维，促进新质生产力不断涌现、成长壮大的过程。

（一）创新发展为新质生产力提供强大的动力之源

质言之，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的生产力，它的最大特点就是由创新催生和促进生产力的系统性变革，因此带来生产力发展质的飞跃。“劳动生产力是随着科学和技术的不断进步而不断发展的。”^［4］698因此，要深入做好创新发展这篇大文章，培育新质生产力成长的沃土，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推进创新发展，重点是加强科技创新，打赢关键技术攻坚战，加快实现高科技自立自强，使基础性、颠覆性科技成果不断涌现，从而催生出经济社会发展的新业态、新模式、新领域，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巨大动能。可以说，推进科技创新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中之重。当然，实现创新发展是一项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在实践中要坚持“两点论”和“重点论”的辩证统一。这就要求，既要积极推进科技创新，也要着力实现产业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以及社会各方面的创新，这样，才能有效激发各类生产要素的潜力和活力，从全社会的各向度和多方面凝聚起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巨大“合力”。

（二）协调发展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实践法则

“协调是发展平衡和不平衡的统一，由平衡到不平衡再到新的平衡是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7］9在实践过程中，由于新质生产力在某个领域或范围的诞生和突破，必然在一定程度上引起经济社会发展中局部、暂时的不协调、不平衡。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任由这种不协调因素进一步扩大，就有可能对经济社会发展造成一定的消极影响。因此，要坚持协调发展的原则，采取积极主动的措施，一方面既要鼓励和支持新质生产力健康成长；另一方面，还要站在全局的角度，优化新质生产力与社会生产相关部门、领域和行业的关系，促进社会大系统的优化、耦合，加快建立现代化经济体系，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新质生产力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引领和提升作用。在实践中，要通过进一步深化科技体制、经济体制、社会管理体制等方面的改革，打通阻碍或制约新质生产力成长壮大的难点和堵点，建立现代化市场体系，优化生产要素配置方式，完善社会收入分配机制，既保证先进技术和优质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流动、聚集，又促进新质生产力向整个社会生活扩展和提升。

（三）绿色发展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基本保证

人类社会为了维持自身的生存发展，就要合理地调控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使之在最适合人类本性的条件下进行这种变换。这就要求在发展新质生产力的过程中必须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基本原则，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向实践发出的“绝对命令”，是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的实践逻辑在人与自然关系方面的必然要求。实际上，走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不仅能够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良好的自然前提和生态条件，而且，坚持绿色、循环、低碳发展的原则，协同推进减污、降碳、扩绿、增长，大力发展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经济，促进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绿色化，也会进一步倒逼提高经济增长的科技含量，提高经济社会发展的质量和效能，推进创新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新质生产力本质上就是绿色生产力。

（四）开放发展为发展新质生产力创造有利的国际环境

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中国式现代化不能关起门来进行。从长远趋势来看，经济全球化是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和科学技术进步的必然结果。在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中，只有更好地统筹推进深层次改革与高水平开放，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两个循环相互反馈、相互促进、相得益彰的发展格局，以便捷、有序、畅通的国内大循环增强对全球资源要素的吸引力和凝聚力，才能为发展新质生产力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反过来说，只有进一步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提高经济发展的质量，才能更好地打造和凸显我国参与国际分工与竞争的新优势，实现从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的重大转变，从而不断增强对世界产业变革和重构的参与度、引领力，推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从这个意义上看，发展新质生产力和开放发展是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的辩证关系。

（五）共享发展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价值归宿

马克思主义对生产力的把握和理解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辩证地看待生产力的历史作用。一方面，要看到生产力对社会发展的决定性作用；另一方面，“对生产力标准必须全面准确理解，不能绝对化，不能撇开生产关系、上层建筑来理解生产力标准”^［3］9。也就是说，要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统一起来，尊重人民群众的历史主体地位，这样才能认清社会发展的基本面貌，把握历史前进的正确方向。在新时代新征程上，既要不断地调整改革上层建筑，使之更好地服务于经济基础，也要进一步调整改革生产关系，使之更好地服务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在现实的经济生活中，新质生产力的出现和发展，必然带来社会利益格局的重大变化和深刻调整，这就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将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要作为各项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妥善处理各种复杂的社会利益关系，尤其是要积极审慎地权衡、把握各类生产要素占有者之间、不同劳动者之间、不同阶层之间付出和回报、效率和公平等复杂问题，让全体人民在共同富裕的道路上取得更为实质性的进展，从而实现社会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的辩证统一。

当然，新发展理念是一个系统的整体，在实践中必须综合施策、全面发力，使之发挥协同效应，产生总体性效果。这样，就会使贯彻新发展理念的过程成为培育、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壮阔实践过程。

总之，新质生产力是唯物史观生产力概念的一次重要的集成与创新。发展新质生产力，既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进程生生不息的生动表征，也是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不断拓展、提升的重要体现。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理论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不仅提出了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大战略任务，也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了科学的理念，指明了正确的路径和方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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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习近平.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J］.求是，2024（11）：4-8.

［3］ 习近平.坚持历史唯物主义不断开辟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发展新境界［J］.求是，2020（2）：4-11.

［4］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6］ 习近平.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J］.求是，2021（9）：4-18.

［7］ 习近平.深入理解新发展理念［J］.求是，2019（10）：4-16.

［责任编辑：范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