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质生产力赋能制造业绿色转型探析

【摘要】目前绿色转型成为传统制造业发展的必然趋势， 本文通过剖析新质生产力和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契合性， 探讨制造业绿色转型的质性特征和新质生产力的作用延拓， 并进一步探究以新质生产力赋能制造业绿色转型的作用机制与实现路径。研究认为， 制造业绿色转型是一个持续演进的动态过程， 新质生产力是促进企业实现绿色转型的关键力量。制造业绿色转型与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具有内在的逻辑一致性， 新质生产力发展对制造业绿色转型的作用主要表现在提升资源使用效率、 优化产业结构、 改善环境治理、 促进技术创新与绿色发展四个方面， 绿色技术变革、 绿色生产结构调整和绿色管理模式再造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实现路径。基于此， 从战略管理、 产业结构调整、 管理绿化等角度为新质生产力助推制造业绿色转型提供相关意见和建议。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制造业；绿色转型；作用机制；转型路径

【中图分类号】 F4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994（2024）20-0116-7

【基金项目】河南省科技厅软科学项目“供应链数字化赋能河南企业高质量发展机制与路径研究”（项目编号：242400411221）

一、 引言

制造业是我国经济社会健康发展的重要支柱， 随着环境问题的日益突出和我国碳减排目标要求的提出， 绿色转型成为传统制造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来自社会各方面的正式或非正式环境规制是推动企业采取内部管理和生产技术革新以实现环境目标的重要力量， 同时， 借助企业生产绿化过程中的管理、 技术和理念变革， 突破发展瓶颈， 实现以转型促发展目标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重要内驱力。企业生产制造过程的绿化， 不仅有助于实现“双碳”目标， 而且是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力量。现有文献对于制造业绿色转型的研究， 大多集中于企业绿色转型的内涵与外延、 驱动力和影响因素等方面， 研究对象也多集中于重污染企业， 并以此为基础探讨其对宏观经济、 区域经济和行业发展的影响； 制造业绿色转型的概念范畴多聚焦制造业绿色技术创新方面， 涉及生产过程、 生产工艺和产品本身的变革， 制造业绿色转型驱动力也多从环境规制、 产业转型、 市场竞争等角度展开探索。总体上， 围绕物的因素的讨论较多， 而围绕人特别是高素质劳动者展开的讨论较少； 围绕企业眼前制度和经济困境展开的研究较多， 而围绕企业长远发展的深层次问题， 如生产力， 特别是生产关系的研究较少。多方面的问题交叠， 导致制造业绿色转型的概念范畴、 驱动因素等研究尚未形成一致观点， 制造业绿色转型特别是以转型促发展方面尚有相当的探索空间。

新质生产力作为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强劲推动力和支撑力， 可以成为促进企业实现绿色转型的关键力量。新质生产力的实质是由革命性的技术突破、 创新性的要素资源配置和深度的产业转型催生的先进生产力质态， 它以创新驱动为内核， 通过更高素质的劳动者、 更高技术含量的劳动资料、 在广度和深度上更丰富的劳动对象、 更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等要素的协同， 在技术、 工艺和业态等生产的多个维度推动绿化进程， 帮助企业节能降耗、 优化产出流程、 提高资源使用效率， 兼顾环境绩效和经济绩效， 同时， 通过清洁环境和塑造绿色和谐的社会氛围， 成为可持续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力量。因此， 企业在生产过程中遭遇的一些传统模式下不易解决的问题， 如生产结构单一、 核心技术缺乏、 产出对市场变化的响应慢、 产品迭代慢， 以及企业内部人与物、 人与制度的冲突导致产出效率和管理效率低等问题， 都有可能在新质生产力发展框架下得到有效解决。深入剖析新质生产力赋能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逻辑和动力机制， 可以丰富新质生产力对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重要理论和实践指导意义。

国内外部分学者研究认为， 新质生产力可以通过促进企业技术创新、 生产结构优化、 劳动者素质提高和企业管理优化推动制造业绿色转型； 也有学者从大数据、 数字经济和共享经济的视角出发， 探讨新经济业态对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影响。这些研究极大地丰富了制造业绿色转型研究的视角， 但关于新质生产力发展影响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具体机制尚缺乏有影响力的文献。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 深入地剖析了新质生产力和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契合性， 探讨了新质生产力影响下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动力和转型路径。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 一是拓宽了新质生产力影响制造业转型发展的探讨边界； 二是深化了对制造业绿色转型动力机制和转型路径的认识。

二、 制造业绿色转型与新质生产力的契合性

（一） 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动因

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实质是在经济社会绿色发展理念的牵引下， 依托制造业绿色创新， 将企业导向降耗减排的可持续发展状态的战略行为， 其目标的实现是一个持续演进的动态过程， 其复杂性表现为既要实现绿色发展目标， 又要达成企业长短期经济目标。在这个动态过程中， 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动力可能来自政府环境规制和市场发展格局， 也可能来自企业自身的组织因素。这意味着， 同时牵涉政府、 市场和企业三个层面的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本质上是一个开放系统。在该系统的动态演进过程中， 制造企业持续性地同外部进行信息和物质融汇交换， 强化熵减遏制熵增， 推动制造业绿色转型不断由低级走向高级结构， 不断打破和远离企业原有生产制造的平衡态并寻找和靠近更高发展水平上的平衡态。制造业绿色转型动因在经济系统内的广域牵扯， 导致企业以非线性性态远离原有生产平衡态和趋近新的生产平衡态， 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内部也呈现出复杂的耗散结构特征， 系统内各个部分的竞合、 协调和变迁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演进的动力机制。

根据耗散结构理论， 序参量是推动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不断实现熵减和提升转型有序性的关键， 居于主导和支配地位的序参量的转换既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复杂性的表征， 也意味着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在质和量上向更高水平演化。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序参量来自政府、 市场和企业三个子系统。来自政府的环境规制和绿色引导支持政策、 来自市场环境纵向和横向结构域上与绿色供求结构调整相关的竞争压力、 来自制造业的绿色技术变革和生产管理绿化等因素都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持续演进的关键， 这三方都可能独立或者共同塑造该系统演进的主导力量。

1. 政府环境规制和环境激励政策。政府环境规制主要是政府通过制定环境保护法律法规和企业绿色生产规范， 以行政权威为基础对违反环境规制的行为进行惩戒， 促使企业在生产经营活动中综合考虑环境问题， 从而以规制压力驱动企业实施绿色转型， 波特假说是其理论基础。在比较严格的环境规制下， 企业为达到环境考核要求或规避环境违规惩戒， 会主动采取降耗减排等措施（刘建江等，2022）， 这是企业实施绿色转型的重要外生因素。环境规制还可以通过作用于制造业绿色要素生产力来牵引我国工业发展方式转型（李斌等，2013）， 环境规制强度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具有非线性特征， 这种工业绿色转型的非线性特征既可能是行业内， 也可能是行业间资源重置的表现。政府的环境激励政策主要是通过税收优惠、 投融资补贴等经济手段， 引导和帮助企业获得绿色转型所需的各种资源， 降低企业转型成本（解学梅等，2020）， 激励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主动进行绿色技术创新， 实施清洁生产， 从而推动制造业绿色转型。部分学者将企业获得政府环保补贴或税收优惠视为企业实施绿色转型并得到官方认可的信号和企业承担社会责任贯彻绿色发展理念的信号， 这些信号可为企业带来投融资便利， 而且政府的这种激励政策在提高企业采取绿色行动的积极性方面存在比较明显的杠杆作用（李春发等，2021）。

2. 市场环境。基于权变理论， 不少学者认为， 企业实施绿色发展战略是对动态变化的外部市场环境的主动适应， 是为了提升市场竞争力， 市场环境的动态异变性与企业战略选择密切相关。进一步地， 根据组织生态论的观点， 处于复杂生态系统中的个体与其他组织密切依存， 组织与环境之间的关系演变是生态系统进化的重要内容， 环境变迁会影响企业抉择， 企业也会主动适配和参与环境建设。因此， 制造业绿色战略行动的成败是企业与市场环境变化适配程度高低的再现。企业可能将市场环境的动态异变性视为发展机遇窗口， 主动实施战略变革以应对即将来临的市场变化， 从而使自身在未来市场格局中居于领先地位。因此， 基于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理念， 市场动态异变性越强， 则企业采取绿色变革的可能性越大。

在动态异变的市场环境中， 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和市场参与者的异质性揭示了市场环境的复杂性， 市场环境的复杂性也会影响企业的战略选择。根据资源配置理论， 企业为保持和提升市场竞争优势， 会从外部获取资源并在内部重置资源配置， 以应对市场环境变化， 复杂且动态异变的市场增加了企业获取资源和重置资源结构的难度， 因此企业往往会进行战略调整来适应外部变化。考虑到企业战略转型首先是管理者提出并进行论证的， 环境的动态复杂性提高会负面影响企业高管对市场变化的判断和掌控， 因此高管会期待通过战略变革谋取更大的自由裁量空间。再者， 市场资金环境也会对制造业绿色行动产生影响。绿色创新和环保治理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 资金主体通常根据企业的环境行动信息来决定是否提供资金便利， 在正式和非正式环境规制的影响下， 受资金主体绿色资金放贷条件的限制， 企业为获得绿色资金便利， 很可能选择绿色转型策略。这些特征揭示了在当前的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理念下， 市场环境的动态复杂性驱动企业实施绿色转型战略的基本逻辑。

3. 企业内部因素。根据内生增长理论， 创新驱动是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路径。技术创新为企业占据市场竞争的有利地位贡献了关键力量， 通过绿色创新， 企业可以兼顾经济绩效和环境绩效， 这是我国工业绿色转型的关键驱动力量（朱东波，2020）。从组织管理和组织发展的视角来看， 企业战略选择的特点很可能是高管特质的表征。高管对清洁生产和绿色管理理念的认知在企业涉绿决策中具有滤清作用， 面对复杂和异变的动态市场格局， 高管的认知特征会对制造业绿色决策产生直接影响（梁敏等，2022）。此外， 企业组织文化、 内部治理结构和战略规划等都是制造企业绿色转型策略的内部重要影响因素（王非等，2022）。

（二） 新质生产力的特征

显著区别于传统生产力， 新质生产力注重创新驱动的作用， 强调产出过程中的绿色可持续性和智能化发展， 揭示了科技进步对生产力发展的深刻影响。

一方面， 新质生产力集中表现为要素、 技术和产业方面的“新”。传统生产力涉及的生产要素系统主要包括生产者、 生产资料、 生产加工对象以及三者表现出的系统性结构关系。尽管传统生产力并不否认生产技术的重要性， 但并未将技术因素作为生产力系统的有机构成部分， 或者说未能从质性上考察技术变革对人、 物以及人与物之间关系的深刻影响。新质生产力强调的产出系统中， 科技进步被置于产出体系的核心位置， 生产力发展的过程不仅包含人、 物以及人与物之间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技术进步和创新生成的智力与知识资本对生产者的改变、 对生产资料的扬弃和对生产加工对象的革新， 以及围绕此形成的不断自我推陈出新、 与时俱进的生产迭代系统。传统的技术进步是以生产加工过程中的技术边际进步为形式， 涉及能源和资源的第一第二产业的技术研发； 而在新的生产系统中， 不仅产出技术和技术创新处于核心地位， 而且技术进步围绕数字技术、 信息技术和智能制造展开， 从而使新材料、 新能源、 智能技术、 量子信息、 大数据等成为新质生产力形成的技术主干， 使新技术生成强调从零到一的自主创新。新质生产力塑造的新产出系统呈现出明显的技术密集、 智能制造、 低消耗低排放与高附加值特征。

另一方面， 新质生产力的“质”首先强调保持一定产出规模下品质的提升， 只有高质量的产出才能满足不断发展的生产力和生产技术对生产资料与生产对象的质量要求； 其次， 强调创新的特质， 也崇尚经济发展过程中数字、 绿色、 开放和共享的特质， 是新质生产力的显性表达和直观感受。这些支撑着人们对新质生产力格局下长短期效益兼顾、 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协调以及国家利益与民众福祉共生发展的深刻认识。

（三） 新质生产力与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逻辑一致性

制造业绿色转型与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具有内在的逻辑一致性。在本质上， 新质生产力强调的既是一种新的生产力形态， 也是一种全新的生产力发展理念和发展模式， 蕴含着企业在生产过程中以技术创新、 资源配置优化、 管理理念变革和管理效率提升等为抓手， 实现生产力的质的飞跃（魏崇辉，2023）。创新作为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之一， 是涉及企业生产技术、 生产方式、 管理模式、 市场运营等全维度的系统性创新。比如当前智能制造、 大数据智能管理等先进技术在制造业的广泛应用， 使得产品设计和产品生产能力大幅提高、 产出效率和产出质量大幅提高， 这正是新质生产力在发挥关键作用。

资源高效利用、 清洁生产和可持续发展也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求。新质生产力依托创新， 通过科学的方法、 理念和技术手段， 推动生产过程中的节能降耗减排， 从而把产出效率提升过程对环境的负面影响尽可能降至最小。从这些方面来看， 新质生产力发展和制造业绿色转型之间存在密切的联系。企业生产制造的绿化本身就是新质生产力的内容， 企业生产制造绿化的过程就是企业创新的过程。企业在绿色转型过程中， 寻求更环保、 更高效的生产方式、 生产技术和生产工具， 从而加大与绿色生产有关的研发投入， 推动技术升级， 形成新的生产力。借助新的、 更高效率的生产力， 产出过程不仅可以满足更高水平和更严格的环境规制要求， 也能满足消费市场对更高水平绿色产品的需求； 同时， 因企业绿色转型而带来的节能降耗， 本质上是企业生产过程中资源利用率提高和资源浪费降低的表现， 可使企业的综合成本水平降低， 从而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得以提高。

总的来说， 制造业绿色转型和新质生产力之间是相互促进、 相辅相成的关系。通过绿色转型， 企业可以实现创新、 提升竞争力和降低成本， 从而实现更高效率、 更高质量的生产， 推动自身可持续发展。因此， 企业在制定发展战略规划时， 应当将绿色转型和新质生产力提升视为重要的战略选择。

三、 制造业绿色转型的质性特征与新质生产力的作用延拓

（一） 制造业绿色转型的质性特征

制造业绿色转型作为绿色转型范畴的重要内容之一， 相关理论与实践研究始于环境治理背景下的正式或非正式环境规制。从宏观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 有些学者认为绿色转型是经济运行结构的根本性变化， 这种结构性调整的力量可能始于政府政策引导， 也可能来自微观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塑造， 但客观上都带来了环境治理的改善和发展可持续性的提升。传统上， 企业特别是加工制造企业是资源消耗和污染排放的主力， 实现降耗减排和绿色发展目标需要微观企业采取切实的行动。因此， 本文将制造业绿色转型定义为以资源集约利用和环境友好为导向， 以绿色创新为核心， 坚持走新型工业化道路， 实现企业生产制造的绿化和可持续发展， 获得经济和环境效益双赢的过程。在推动可持续发展的过程中， 企业加工制造要从原来的要素粗放模式逐步转变为要素集约模式， 实现污染减排和产业发展的共赢， 并在资源与环境受约束的条件下提升产业发展的绿色贡献率（孟科学和雷鹏飞，2017）。

部分学者将绿色转型视为宏观经济或产业发展模式的质性变化， 由技术进步或市场环境变化或能源创新和资源使用结构变革带来持续性的节能降耗减排， 因此绿色转型是传统产出模式向绿色发展模式转型的必然结果（周键和刘阳，2021）。相应地， 于连超等（2019）等将制造业绿色转型视为时代背景下企业发展理念、 发展趋势等战略性变革的落实。也有学者认为， 绿色转型的动力源自外部规制下的制造业绿色创新， 涉及企业生产制造过程中的技术绿化、 产品绿化和管理绿化等多维度的系统性绿色变革， 进而促使企业走向要素集约减排降耗和不断提升全要素生产率， 最终实现企业生产制造的绿色转型。此外， 一些研究认为， 绿色转型也包括企业生产制造过程中与生产环境和生产者福利优化有关的产品绿化。可见， 尽管绿色转型的概念并未取得一致意见， 但多数学者都认为绿色转型是基于绿色发展理念， 在当前资源环境的约束下， 以绿色创新调整产出结构和产出模式的过程， 其涉及劳动者、 生产技术、 环境政策和经济条件等多方面因素。

制造业绿色转型语境中的“绿色”主要涉及企业生产制造行为的环境友好问题， 是发展方向； “转型”则强调企业发展模式的转变， 是生产结构调整的具体要求。从而， 绿色转型就成为以制造业绿色创新为核心的新型工业化道路， 宏观上强调正式或非正式环境规制下的绿色治理， 产业层面注重生产资源要素的优化配置， 企业层面不仅强调绿色技术、 绿色管理和绿色产品的系统性转型与整合， 以达成节能降耗减排目标， 还强调从能源资源使用的粗放模式转向集约模式， 最终使绿色发展目标和转型行动协调一致， 实现企业发展乃至社会发展过程中经济绩效和环境绩效的双赢。

基于上述分析可知， 绿色转型是一个企业生产制造的系统性变化， 这种变化的驱动力量涉及企业生产制造技术、 知识、 资源、 劳动者、 领导力、 组织力等多个维度， 这些维度的协调整合与政府、 企业和劳动者及他们之间的关系密切相关。以政府为主体的驱动力量多数涉及行政命令、 管制、 奖励和处罚等手段， 比如政府针对环境治理或企业绿色生产的创新行为提供的财政补贴、 税收减免、 排污权交易便利、 投融资支持等。一些学者从企业利益相关者角度探讨了驱动制造业绿色创新的非政府力量， 包括企业产品的消费者、 企业员工、 产业链上下游企业、 企业社区周边主体、 第三方环保组织、 关注环境问题的媒体等多方利益主体对环境治理和绿色发展的态度塑造的制造业绿色转型压力（于连超等，2019）。其中： 企业社区周边主体作为企业非环境友好行动的直接利益受损者， 给制造业绿色转型带来了最直接和不容忽视的压力； 社会公众和第三方环保组织是驱动制造业绿色创新的中坚力量， 社会民众环保意识增强， 自发的环保治理行动及其激发的社会媒体对环境问题的关注， 通常会对企业采取绿色行动构成重大影响； 消费者及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对绿色治理的关注和行动会直接影响企业的经济绩效和社会绩效（毛蕴诗和王婧，2019）； 其他外部因素， 如区域发展、 资源条件、 创新水平等也会对企业技术、 生产、 管理理念绿化产生影响。也有学者从企业内部考察了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驱动力， 涉及企业研发创新、 技术条件、 管理决策、 资源配置、 组织结构、 动态能力、 生产关系和人力资本等众多因素。

（二） 新质生产力的作用延拓

新质生产力围绕科技创新， 推动产出全链条技术迭代， 通过新技术、 新工艺、 新产出模式、 新组织结构和新管理理念的应用， 不断提高生产效率并降低资源消耗和减少污染排放， 进而实现高质量发展。比如， 技术进步带来工业互联网、 大数据、 云计算和智能制造在企业生产中的深度应用， 深刻地改变了传统企业生产制造的特征。生产方式和商业模式再造带来的重要结果包括： 一是绿色可持续发展， 新质生产力对环境友好型生产方式的关注， 推动了清洁能源、 环保材料、 绿色理念等不断深入企业实践， 从源头上减少了污染排放； 二是生产的智能化发展， 人工智能、 物联网等技术的快速发展， 极大地推动了企业生产制造过程的自动化、 精准化和高效化， 在节能降耗的同时提升了产品质量和产出效率， 在更高层面上打开了企业未来发展的广阔市场空间。

从当前企业生产制造过程来看， 新质生产力主要涉及三个方面： 一是数字化生产力。现代信息技术深刻改变了制造业的生产方式， 通过对海量精细数据的搜集、 分析和应用， 大幅提高了企业生产过程的智能化水平和精准性。二是绿色生产力。绿色生产力强调企业加工过程中的环境友好责任， 通过技术进步、 循环经济发展， 推动企业绩效增长和环境保护实践。三是创新生产力。创新生产力的核心是技术研发和创新， 通过不断推陈出新， 引导新技术和新工艺进入生产环节， 推动新产品和新理念走向市场， 满足市场需求的过程同时也是新质生产力形成的过程。

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有助于解决制造业绿色转型面临的技术、 市场和产业关系等方面的难题。传统制造业的绿色转型需要通过技术创新来降耗减排， 新技术研发推广常伴随大量的资金投入， 传统制造业在资金和技术方面的不足直接制约了其生产绿化进程。而技术创新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核心， 随着技术进步， 尤其是信息技术、 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快速发展， 新技术得以和传统制造业深度融合， 进而激发生产方式和消费市场的根本性变革。技术创新不仅提高了生产效率， 还降低了资源消耗和环境污染， 极大地推动了制造业绿色转型。同时， 制造业绿色转型通常意味着更高的转型投入， 比如环保设备的投入、 绿色原材料采购、 废物处理和污染净化等方面的费用， 这些支出在短期内会提高企业成本， 从而弱化企业市场竞争力， 因此， 如何在保证经济效益的前提下实现绿色转型， 是制造企业普遍面临的问题。

伴随市场环保意识和绿色消费倾向的增强， 市场对绿色、 低碳、 节能和低排放产品的需求提高， 借力新质生产力的发展， 新材料、 新技术、 新设计、 新工艺和新功能的产品快速迭代， 企业生产、 销售、 供应链乃至绿色生产管理体系提质增效， 消费者的绿色需求被极大地激发， 市场需求被高效适配， 产销两旺的市场格局可以极大地弱化企业生产绿化带来的成本上升负面影响。由此催生的企业在绿色产品和绿色技术相关领域的研发与生产投入， 又反过来促成了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而且， 在新质生产力与制造业绿色转型互动增长的过程中， 进一步协调政府政策和新质生产力发展之间的关系， 使得政府绿色转型政策的引导和推动作用表现得更加强大， 形成政府制定优惠政策和社会经济发展顶层设计的激励机制， 推动企业生产和科技金融联动， 加大技术创新投入， 激发制造业绿色转型和新质生产力向纵深发展， 这也有助于提高我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

四、 新质生产力助推制造业绿色转型的作用机制与路径

（一） 新质生产力助推制造业绿色转型的作用机制

新质生产力发展对制造业绿色转型的作用主要通过提升资源使用效率、 优化产业结构、 改善环境治理、 促进技术创新与绿色发展四个方面表现出来。

1. 新质生产力发展通过提升资源使用效率推动制造业绿色转型。新质生产力通过导入先进的生产技术、 管理理念和管理模式， 可以显著提高制造业对原材料的利用率， 降低单位产出能耗， 实现资源高效利用。在生产制造过程中， 新质生产力使得生产流程更加精细化和智能化。比如借助云计算和物联网， 企业可以实时监控流水线上各个环节的人工行为和物料消耗， 及时优化生产结构， 同时依托生产大数据实现对历史生产数据信息的深层次挖掘， 预测未来生产的要素规模和结构， 优化资源采购和使用配置， 从而实现节约生产。同时， 企业通过采用更加环保的技术和设备实现降耗减排与提高资源利用效率， 这也是企业降低成本、 适配市场变化、 提高市场竞争力的过程。在新质生产力驱动企业低碳转型的过程中， 依托绿色创新， 企业生产资源利用效率的变化也对企业人力资本结构和内部管理模式提出了新要求， 促使企业引进、 培训专业人才， 调整组织管理架构， 改变内部治理模式， 建立更加灵活高效的生产组织体系， 以充分发挥新质生产力的积极作用。

2. 新质生产力通过优化产业结构推动制造业绿色转型。随着科技的进步和创新能力的增强， 新质生产力不断发展， 促使企业不断引入高端技术、 智能化生产方式和绿色发展理念， 为制造业的产业结构优化和升级提供有力支撑。首先， 新质生产力推动制造业向高技术、 高附加值方向转变。例如， 在新能源汽车领域， 随着电池技术的突破和智能驾驶系统的成熟， 传统汽车制造商纷纷布局新能源市场， 推出更加环保、 智能的车型， 从而提升了整个行业的技术水平和产品附加值。这不仅能够满足消费者对绿色产品和更加洁净生活的追求， 还可以拓展企业利润空间和未来发展空间。其次， 新质生产力加速制造业内部的行业融合与协同发展。在大数据等技术的支持下， 制造业与服务业的边界逐渐模糊， 产生了许多新业态、 新模式。智能制造融合信息技术和制造技术， 可实现生产过程的可视化、 可控制和智能化管理； 工业互联网汇聚产业链上下游的数据资源， 为制造企业提供更加精准的市场分析和供应链管理服务。这些创新实践提高了制造业的生产效率， 拓展了其发展空间。最后， 新质生产力引导制造业向绿色、 低碳、 可循环的发展模式转型。通过引入清洁能源、 节能技术和循环经济理念， 帮助制造企业降低能耗、 减少排放， 实现经济效益与环境效益的双赢。

3. 新质生产力通过改善环境治理推动制造业绿色转型。新质生产力通过引入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模式， 实现节能降耗减排， 为环境保护和治理行动提供了更丰富的机会。一方面， 新质生产力的推广和应用显著减少了传统制造业对环境的破坏。太阳能、 风能等清洁能源代替了部分化石能源消耗， 使得温室气体排放量大幅缩减。生产过程中的智能化、 精细化和信息化管理大幅降低了废弃物的生产排放。新能源装机容量的快速增长正是新质生产力推动环境保护的直接体现。另一方面， 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推动了环境治理技术的创新升级。大数据分析、 物联网监测等技术能够实时监测环境状况， 及时发现并处理环境问题， 提升了环境治理的响应速度和处理能力。新质生产力还促进了环境治理体系的完善， 推动了政府、 企业和社会公众等多元主体的共同参与， 极大地便利了环境治理合力的形成。

4. 新质生产力通过促进技术创新与绿色发展推动制造业绿色转型。技术创新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 通过技术变革， 新质生产力可为制造业绿色转型提供强大的技术支撑。通过引领制造业技术变革， 新质生产力推动了传统产业的升级换代。例如， 在智能制造领域， 智能生产线和智能机器人不仅大幅提升了生产效率， 降低了能耗和废弃物排放， 还促进了新材料、 新能源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 这些产业以其低碳环保的特点， 成为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重要方向。生态优先和绿色发展是新质生产力所包含的内容， 大数据、 云计算、 物联网支配的智能制造在降低环境负荷的同时， 也通过实现资源再利用和废弃物资源化， 推动了循环经济的发展。利用网络技术和信息技术， 企业智造可以实时收集与分析产出过程数据和市场需求数据， 科学地制订生产计划， 优化资源配置， 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适配需求端的时代特征， 使得生产的灵活性和需求响应速度大幅度提高， 放大了新质生产力在技术创新和绿色发展方面的影响力。这也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强大数据支持和决策依据（袁培和路诣晓，2024）， 体现出其在推动制造业实现高质量绿色发展方面的突出力量。

（二） 新质生产力助推制造业绿色转型的路径

结合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动因、 质性特征以及新质生产力的影响， 制造业绿色转型可以视为企业落实绿色发展战略、 以生产管理协调和资源配置优化实现可持续发展的过程。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实现路径包括绿色技术变革、 绿色生产结构调整和绿色管理模式再造。

1. 持续的绿色技术变革是企业实现绿色转型的关键。制造业绿色技术创新是为减少生产制造的环境负面影响而进行的节能技术创新、 清洁生产技术创新、 再生能源技术创新和污染治理技术创新等一系列的新技术开发。作为一种从根本上改变企业成长的可持续思路和前瞻性战略， 绿色技术创新能有效提升制造业绿色生产和服务溢价， 巩固制造业绿色生产优势并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周键和刘阳，2021）。技术的创新应用服务于企业节能降耗减排， 推动能源资源高效使用和生产加工过程绿化。其不仅有助于企业满足环境规制要求， 达到环保监管条件， 还可以帮助企业搜集分析生产数据和市场数据， 优化资源配置和生产“智造”结构， 探寻更环保、 更富有效率的生产方式。绿色技术进步也给企业带来了市场竞争优势， 绿色产品更容易得到市场认可， 成本效益结构的改变激励着企业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适配需求端变化， 绿化生产技术和加工工艺带动整个产业的绿色转型。因此， 借助新质生产力的力量， 制造业绿色技术创新通过产品创新和生产工艺创新， 不仅可为企业发展创造新的利润增长点， 还会带来生产方式的变革， 促成环境绩效和经济绩效双赢格局， 这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重要路径。

2. 绿色生产结构调整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的核心。在开放的市场经济环境中， 企业生产制造是复杂社会商品供应链的重要环节， 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也是众多企业生产协作的复杂系统。这使得制造业绿色转型需要打通产业链上下游， 在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与外部环境之间进行资源和能量交换的过程中， 确保能源消耗和资源投入的绿化， 围绕清洁生产、 产品和工艺绿化实现生产流程再造， 优化生产、 采购、 销售和财务等部门的绿色职能， 根据制造业绿色产出不同环节进行任务整合， 以落实绿色任务和绿色信息内外部交流， 优化企业内外部资源导入和配置结构， 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 完善甚至重置企业内部组织结构和协作关系。企业内部生产结构的绿化过程涵盖从生产流程到组织结构等多方面的绿色调整， 共同构成制造业绿色产品和绿色服务生产过程的组织方式与结构安排， 共同为绿色产出和落实绿色发展理念提供强大支撑。

3. 制造业绿色管理模式再造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重要抓手。制造业绿色转型要求企业管理在战略层面做好规划， 明确企业长期发展的绿色目标， 进而有针对性地调整产业结构、 资源配置和生产方式， 以实现绿色转型。比如， 将可持续发展纳入企业战略规划， 明确节能减排降耗目标， 并制定相应的实施措施和时间表。组织结构调整是企业管理适配绿色转型的重要措施。组织结构优化调整的目的是建立跨部门的绿色协作团队并明晰绿色任务达成的责任考核机制， 确保绿色转型工作得以落实。以战略管理和组织结构调整为基础， 企业管理可以在绿色转型过程中搭建和完善绿色管理体系， 规范制造业绿色行动， 涉及绿色采购、 绿色生产、 绿色研发、 绿色物流、 绿色绩效与激励机制等绿色管理制度， 以确保企业在生产、 运营和管理等多环节都符合绿色转型要求。实际上， 企业开发、 应用新技术、 新工艺和新材料， 提高资源使用效率， 降低物料消耗， 推动绿色转型的一系列活动都是由员工付诸行动， 员工环保意识的提高可以极大地促进企业在绿色技术创新方面管理效能的提升。因此， 企业管理过程中员工绿色意识的增强， 对于制造业绿色转型有重要影响。通过深化员工对制造业绿色转型的认识， 可提升员工参与企业环保行动的积极性和责任感， 使绿色发展理念深入人心。比如， 定期开展绿色发展的相关培训宣传等主题活动， 提高员工环保意识和环保技能， 使得企业内的每位管理者和管理对象都成为绿色转型的力量节点， 体现出制造业绿色管理模式再造对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重要意义。

五、 结论与建议

（一） 结论

绿色转型是传统制造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借助企业生产制造绿化过程中管理、 技术和理念的变革， 突破发展瓶颈， 实现以转型促发展目标是制造业绿色转型的重要内驱力。企业生产制造过程的绿化， 不仅有助于实现“双碳”目标， 而且是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力量。本文通过分析新质生产力加速制造业绿色转型的作用机制与实现路径， 研究认为， 新质生产力是促进制造企业实现绿色转型的关键力量。新质生产力以创新驱动为内核， 通过更高素质的劳动者、 更高技术含量的劳动资料、 在广度和深度上更丰富的劳动对象、 更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等要素的协同， 在技术、 工艺和业态等多维度推动绿化进程， 在帮助企业节能降耗、 优化产出流程、 提高资源使用效率、 兼顾环境绩效和经济绩效的同时， 发挥清洁环境与塑造绿色和谐社会氛围的作用， 成为可持续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力量。

制造业绿色转型是依托制造业绿色创新， 将企业导向降耗减排、 可持续发展状态的战略行为。绿色发展目标的实现是一个持续演进的动态过程， 制造业绿色转型系统同时牵涉政府、 市场和企业三个层面， 该系统内各个部分的竞合协调和变迁是其演进的动力机制。制造业绿色转型与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具有内在的逻辑一致性， 企业生产制造的绿化是新质生产力所包含的内容， 制造业绿色转型和新质生产力之间具有相互促进、 相辅相成的逻辑联系。以创新为核心的新质生产力的发展， 有助于解决制造业绿色转型面临的技术、 市场和产业关系等方面的难题。新质生产力发展对制造业绿色转型的作用主要通过提升资源使用效率、 优化产业结构、 改善环境治理、 促进技术创新与绿色发展四个方面表现出来， 绿色技术变革、 绿色生产结构调整和绿色管理模式再造是新质生产力影响下制造业绿色转型的实现路径。

（二） 建议

制造业绿色转型的核心在于提高资源利用效率、 优化产业结构、 加强环境保护与治理， 以及推动技术创新与绿色发展。然而， 在实际转型过程中， 企业往往面临着技术、 人才等多方面的挑战。根据本文的研究结论， 提出以下建议：

首先， 企业应明确绿色转型战略， 贯彻新质生产力的理念， 以技术创新为核心， 推动生产方式的绿色化、 高效化和智能化， 并明确绿色转型的目标、 路径和时间进程。根据企业绿色转型战略， 有序加大绿色技术研发力度； 着力推进企业数字化与生产绿化的协同发展， 将绿色生产目标导入先进制造、 物联网、 人工智能等技术升级之中， 在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降低能耗和减少排放； 制订与执行长远绿色发展投融资计划， 为新质生产力和绿色技术变革提供持续动能。

其次， 企业要加强业务结构调整， 降低高污染、 高能耗业务的比重， 提高绿色低碳业务的比重。传统制造企业应通过技术创新， 提高生产效率和环保水平， 推动生产制造绿化、 产品绿化等。有关部门应配合制造业绿色转型的技术创新需求， 建立以企业为主体、 市场为导向、 产学研相结合的技术创新体系， 鼓励企业加强与高校、 科研机构的合作， 根据区域资源禀赋和产业基础特征， 共同研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绿色制造技术， 制定与执行差异化的绿色转型制度。

最后， 企业要以常规绿色管理为抓手， 制定绿色采购、 绿色生产、 绿色包装、 绿色物流等管理制度， 确保生产、 运营和管理等各个环节都符合绿色转型要求， 建立完善的绿色管理体系。据此， 有关部门应加强生产过程中能源使用的日常监测和使用评价， 提高能源利用效率， 同时增加与新质生产力相关的行业评价指标， 如能源利用水平、 污染排放水平等， 推动企业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企业绿色管理目标的达成， 需要进一步加强人才培养， 通过定期开展绿色转型相关的培训活动， 提高员工的环保意识和技能水平； 加强绿色技术、 环保管理等方面的专业人才储备， 为制造业绿色转型提供人才保障。

以新质生产力赋能制造业绿色转型也需要政府对绿色转型方面的政策支持做好顶层设计， 为企业间、 企业与政府间、 企业与各类专业机构间的合作交流提供便利， 积极推动环保技术的研发和应用， 为企业提供环保技术支持和咨询服务， 充分利用新质生产力的优势， 助力制造业绿色发展目标的实现。

DOI：10．19641/j．cnki．42-1290/f．2024．20．018

【 主 要 参 考 文 献 】

李斌，彭星，欧阳铭珂．环境规制、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与中国工业发展方式转变——基于 36 个工业行业数据的实证研究［ J］．中国工业经济，2013（4）：56 ～ 68．

李春发，卢娜娜，李冬冬等．企业绿色创新：政府规制、信息披露及投资策略演化［ J］．科学学研究，2021（1）：180 ～ 192．

梁敏，曹洪军，王小洁．高管环保认知、动态能力与企业绿色创新绩效——环境不确定性的调节效应［ J］．科技管理研究，2022（4）：209 ～ 216．

刘建江，熊智桥，石大千．环境规制对国有企业转型升级的影响——来自环保问责制的新证据［ J］．财经理论与实践，2022（2）：114 ～ 122．

毛蕴诗，王婧．企业社会责任融合、利害相关者管理与绿色产品创新——基于老板电器的案例研究［ J］．管理评论，2019（7）：149 ～ 161．

孟科学，雷鹏飞．企业生态创新的组织场域、组织退耦与环境政策启示［ J］．经济学家，2017（2）：43 ～ 49．

王非，曹雁丽，贾涛等．制度压力、绿色组织文化与双元绿色创新的权变关系研究［ J］．河南科学，2022（9）：1517 ～ 1528．

魏崇辉．新质生产力的基本意涵、历史演进与实践路径［ J］．理论与改革，2023（6）：25 ～ 38．

解学梅，王若怡，霍佳阁．政府财政激励下的绿色工艺创新与企业绩效：基于内容分析法的实证研究［ J］．管理评论，2020（5）：109 ～ 124．

于连超，张卫国，毕茜．环境税对企业绿色转型的倒逼效应研究［ 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9（7）：112 ～ 120．

袁培，路诣晓．数字技术赋能工业绿色转型：内在机制与空间溢出［ J］．财会月刊，2024（5）：31 ～ 36．

周键，刘阳．制度嵌入、绿色技术创新与创业企业碳减排［ 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21（6）：90 ～ 101．

朱东波．环境规制、技术创新与中国工业结构绿色转型［ J］．工业技术经济，2020（10）：57 ～ 64．

（责任编辑·校对： 喻晨" 陈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