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佳 罗涛
摘 要:本文利用粤港澳大湾区11个城市2005—2021年的面板数据,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验证了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与出口之间的影响,探讨了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与出口之间的调节效应。研究发现: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对出口存在显著的积极影响;数字经济对服务业与出口之间的影响关系存在正向调节效应。未来,可以采取差异性政策提升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发展水平,尤其是缩小不同城市之间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差距;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推进数字经济发展,实现企业数字化转型,并进一步提高粤港澳大湾区的国际竞争力。
关键词:服务业;出口;数字经济;固定效应模型;粤港澳大弯区;现代服务业
本文索引:陈晓佳,罗涛.<变量 2>[J].中国商论,2024(11):-055.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06(a)--04
1 引言
《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出,加快现代服务业的发展。粤港澳大湾区与东京湾区、纽约湾区和旧金山湾区世界三大湾区相比,服务业占GDP的比重还存在较大差距。东京湾区、纽约湾区和旧金山湾区服务业比重超过80%;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不同城市之间存在较大差距,香港地区和澳门地区服务业比重接近90%,珠三角9个城市服务业占GDP的比重有7个城市不足50%。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差异会对粤港澳大湾区的制造业向全球价值链高端攀升产生影响,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是对粤港澳大湾区出口的影响。现有研究较少探讨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发展对出口的影响,因此研究粤港澳大湾区在空间不均衡下服务业对制造业的出口具有理论和实践意义。
2 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1)反映一国竞争力的制造业在很大程度上依赖服务业的水平。我国与发达国家的服务业发展水平存在差异,对制造业的支撑作用有待加强。王鹏和魏超巍(2016)、梁红艳(2018)认为,中国服务业在全球价值链与日韩相比存在差异与互补共存的特征,与美国相比获利能力相对较低。孙振宇(2018)认为,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服务业正向GVC的上游部分移动,已较深地融入全球价值链中。罗军(2018)认为,我国只是服务贸易的大国而并非强国。因此,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的发展仍存在差异,影响到制造业的竞争力,最终影响到粤港澳大湾区的高质量发展。出口是反映制造业竞争力的一个重要方面。
(2)服务业的发展对我国制造业的出口有显著的推动作用。陈晓华等(2022)研究认为,服务业的开放能促进我国出口技术复杂度,实现中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杜运苏和刘艳平(2023)认为,服务业对外开放能促进制造业的全球价值链升级,且在不同区域、贸易方式等方面存在差异。盛斌等(2024)认为,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能提高制造业的出口附加值。高运胜等(2023)认为,服务业的对外开放能提高企业在全球价值中的位置。
(3)服务业对出口的影响机理。一是服务业能提高制造业价值链的效率。陈启斐等(2018)认为,运输、市场调研等生产性服务业加强了企业之间的联系,提高了价值链运作效率。二是服务业能降低制造业成本。阳国亮等(2018)和唐强荣等(2017)认为,服务业通过资源配置和成本降低渠道促进了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的提高。三是服务业对企业产能利用率的提高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毛其淋和谢汇丰(2023)认为,服务业的开放能提高企业的产能利用率,有效提高企业的竞争力,服务业的发展对制造业企业的出口产生了影响。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的发展对出口有正向影响。
(4)数字经济的发展对出口产生了显著影响,也对服务业的发展产生了影响。一是数字经济对出口有显著的影响。邸俊鹏和韩雨飞(2023)研究认为,数字服务发展对制造业企业出口技术复杂度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张宁(2023)研究认为,数字性生产服务业能有效提高我国制造业企业的出口竞争力。李宏兵等(2024)认为,数字经济的发展通过技术创新和贸易开放两个途径来有效提升城市出口的韧性,促进贸易高质量发展。迟美佳和李燕(2024)认为,数字经济通过科技创新能有效推动服务业优化升级,实现服务业的高质量发展。王欢和黄胜强(2023)认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对服务贸易自由化对出口技术复杂度有正向调节效应。二是数字经济对服务业发展有显著影响。韩海英(2023)研究发现,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提升能有效提高我国生产性服务业的出口技术复杂度,因此数字经济的发展在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与出口之间有调节效应。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数字经济对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与出口有调节效应。
3 研究设计
3.1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05—2021年粤港澳大湾区11个城市为研究样本,共得到187个样本。广州、深圳、珠海、佛山、惠州、东莞、中山、江门和肇庆数据来源于《广东统计年鉴》;香港地区数据来源于《香港统计年鉴》;澳门地区数据来源于《澳门统计年鉴》。
3.2 模型设定
3.2.1 基准模型
本文为检验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对出口的影响,采用服务业占GDP比重作为核心解释变量,建立以下计量模型:
其中,i代表城市,t代表年份;exporti,t代表被解释变量出口;seri,t代表核心解释变量服务业占GDP比重;Controli,t代表控制变量;εi,t代表随机扰动项。
3.2.2 调节效应模型
为检验数字经济发展对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对出口的影响,本文加入数字经济水平变量与服务业的交互项,探讨数字经济对两者的调节效应,建立以下计量模型:
其中,i代表城市,t代表年份;exporti,t代表被解释变量出口;seri,t代表核心解释变量服务业占GDP比重,teli,t表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ser*teli,t为服务业占GDP比值与数字经济水平交互项;Controli,t代表控制变量;εi,t代表随机扰动项。
3.3 变量定义
被解释变量为出口,用export表示,采用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的出口货值来衡量,数值越大,说明出口越大。
核心解释变量为服务业占GDP比重,用ser表示,采用各城市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计算得到,数值越大,说明服务业占GDP比重越高。
调节变量为数字经济水平,用tel表示。限于数字可得性,本文数字经济水平采用粤港澳大湾区各城市移动电话数目作为代理变量。
参考已有相关研究,本文在进行回归分析时引入了以下控制变量:(1)就业人口,表示为lab,为各城市的就业人口数量,反映一个城市的劳动力水平;(2)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表示为gdp,用各城市gdp总量除以年平均人口衡量粤港澳大湾区宏观经济运行状况;(3)城市留宿旅客数,用pas表示,衡量各城市经济发展开放程度和活跃程度。
4 实证分析
4.1 描述性统计结果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被解释变量出口货值最大值为6381.0857,最小值为8.6900,数据存在差异较大,在进行回归时对变量取对数。核心解释变量服务业占GDP比重最大值为0.9620,最小值为0.3315,数据也存在较大差异。其他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相关系数分析结果显示,模型中各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大部分均小于0.5。
为防止出现伪回归问题,本文采用Fisher面板数据平稳性检验方法对各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平稳性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的单位根检验结果都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原假设,表明变量都不存在单位根的问题。同时,检验方差膨胀因子如表2所示,各因素的方差膨胀因子在4.500~12.49,基本都在10附近,方差膨胀因子的平均值为8.100,也小于10,说明回归模型各因素之间多重共线性问题并不严重。
首先,检验城市固定效应。F值为29.390,说明城市固定效应模型比混合效应模型更为合适。其次,检验时间固定效应。F值为34.481,说明时间固定效应模型比混合效应模型更为合适。最后,Hausman检验结果的值为5.517,P值为0.138,表明随机效应模型优于固定效应模型。因此,本文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估计。
4.2 基准回归结果
表3报告了基准回归结果。结果显示,服务业占GDP比重对出口货值的影响系数为2.684,符号为正,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说明服务业发展水平对粤港澳大湾区出口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验证了服务业对出口的促进作用,控制变量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出口同样存在良好影响。因此,粤港澳大湾区需要进一步推进服务业发展,尤其是缩小不同城市的服务业发展水平差距,假设1得到了验证。
5 稳健性检验
首先,替换被解释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采用进出口总货值替换出口货值,用lntotal表示。表4列(1)报告了替换被解释变量回归结果。结果显示,服务业占GDP比重对进出口货值的影响系数为2.915,符号为正,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说明服务业占GDP比重对出口的影响是稳健的。
其次,采用滞后一阶的服务业占GDP比重作为核心解释变量。表4列(2)报告了替换被解释变量回归结果。结果显示,服务业占GDP比重对进出口货值的影响系数为2.500,符号为正,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说明服务业占GDP比重对出口的影响是稳健的。
6 调节效应
表5报告了数字经济调节效应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服务业占GDP比重与数字经济的交互和系数为1.852,符号为正,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说明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占GDP比重与出口之间存在正向的调节效应,即数字经济发展能进一步促进服务业对出口的正向影响,假设2得到了验证。
7 结语
本文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探讨了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与出口之间的影响,厘清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在此基础上,将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纳入模型当中,探讨了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与出口之间的调节效应,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对出口存在显著的积极影响。本文采用随机效应模型验证了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占GDP比重对出口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服务业发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粤港澳大湾区的出口,有效提高了大湾区的国际竞争力。
第二,数字经济对服务业与出口之间的影响关系存在正向调节效应。结果显示,服务业占GDP比重与数字经济交互项的回归符号为正,验证了数字经济对服务业与出口之间影响关系的正向调节效应,这说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服务业对出口的促进作用越显著。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需要采取差异性政策提升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发展水平,尤其是缩小不同城市之间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差距。粤港澳大湾区中,广东省珠三角9个地市的服务业发展水平仍然与香港地区和澳门地区存在较大差异,9个地市内部城市的服务业发展水平也存在较大差异。因此,需要针对不同城市采取不同的政策措施,结合不同城市的产业结构发展不同的服务业,实现不同城市服务业的错位发展,提升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发展水平,实现粤港澳大湾区的高质量发展。
第二,进一步推进数字经济发展,实现企业数字化转型。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能有效提高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对出口的影响效应,进一步提高粤港澳大湾区的国际竞争力。一方面,需要进一步提升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另一方面,粤港澳大湾区企业服务业的数字化转型对粤港澳大湾区至关重要。因此,根据粤港澳三地不同的制度、关税的特点,采取针对三地的不同措施来提升粤港澳大湾区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形成粤港澳的数字经济合力,实现推进粤港澳大湾区服务业的发展,促进出口,提高粤港澳大湾区城市和企业竞争力,促进粤港澳大湾区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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