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近三十年来超常儿童研究热点及未来展望

郑晓坤 张雅婷 何志强

教育部“春晖计划”2023年度人文社科项目“融合教育环境中高质量的家校合作研究”（HZKY20220370）、吉林省教育厅2022年度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融合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实践路径与机制研究”（JJKH20230655SK）。

郑晓坤，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特殊教育师资培养、融合教育。E-mail：2389849677@qq.com。

［摘  要］    为全面了解国内超常儿童教育近三十年的研究现状、热点主题及研究前沿，利用CiteSpace软件对国内1993—2023年中国知网数据库的381篇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发现，我国对超常儿童的研究呈现稳定增长的态势，研究领域包括：超常儿童的鉴别、超常儿童非智力因素研究、超常儿童支持系统、超常儿童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以及国际超常儿童经验借鉴。展望未来，拔尖创新人才的研究及超常儿童教育公平问题将成为研究热点。

［关键词］    超常儿童；研究热点；可视化分析

［中图分类号］    G763

超常兒童指在智力、学术能力、领导力、创造力、艺术、体育、动手操作能力等某一个或多个领域表现出卓越能力或具有发展潜力的儿童［1］。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养质量，着力造就拔尖创新人才，聚天下英才而用之。”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指出要加强创新人才特别是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2］。超常儿童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后备力量，做好超常儿童教育工作是贯彻人才强国战略的要求。为了更好把握我国超常儿童研究的历史演进及学术动态，本研究以中国知网数据库作为数据来源，利用CiteSpace可视化工具，综合分析我国超常儿童教育的研究热点及未来发展动态。

一、研究方法

（一）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陈超美教授研发的CiteSpace（6.2.R1版本）统计软件进行可视化分析。通过文献逐年分布、高频关键词、突现词等文献信息进行定量分析，展现关键词聚类图谱、关键词时间线图谱等，从而分析“超常儿童”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

（二）数据来源

以中国知网数据库作为数据来源，采用高级检索功能进行检索，检索主题表达式为：主题=超常儿童+天才儿童+超常教育+英才教育+资优教育，检索时间段为1993—2023年（检索日期为2023年5月15日），共得到759条结果。对文献进行筛选与剔除加工后，最终获得381篇有效文献。

（三）数据处理过程

首先，对筛选出来的381篇有效文献以Refworks格式导出；其次，建立input、output、data、project 4个文件，以便对分析数据存储；在CiteSpace中对导出的文献进行转码得到converted.txt文件，接着运行CiteSpace软件，进行相关参数设置，对发文量以及关键词进行分析，获得关键词共现图、聚类图、突现图以及时间线图。最后，解读图谱并反复调整参数优化图谱，并根据图谱结果对超常儿童教育的高频词、研究热点、发展趋势进行解释与分析。

二、结果与分析

（一）文献基本特征

1.发文量统计

利用CiteSpace对中国知网数据库中获得的381篇文章进行分析，得到各个年份发表文献数量并利用EXCEL进行统计分析，1993—2023年我国超常儿童研究领域逐年发文量见图1。

图1  超常儿童研究领域逐年发文数量（1993—2023年）

从发文量分布来看，我国对超常儿童的研究呈现出较为稳定的增长态势。在2009年出现第一个峰值，发文数量达到26篇。第二个峰值在2022年，发文数量达到32篇。2023年截至5月前检测到的发文数量就达30篇，按此趋势预测年底发文数统计应当超过30篇，达到近三十年来的顶峰。

积极探索期（1993—2009年）。在这一时期，我国对超常儿童教育呈现出积极探索态势，发文数量波动上升，超常教育研究理论取得突破性进展后缓慢发展。1993年，中国人才研究会超常人才专业委员会成立。到1998年，全国已有几十所学校建立了各种类型的超常儿童实验班，我国初步形成了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的超常教育体系［3］。然而进入21世纪以来，  超常儿童教育出现发展缓慢甚至停滞的状态［4］。少年班纷纷停办，被誉为“神童”的天才少年宁铂选择出家为僧，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少年班的教育。2005年著名的“钱学森之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引起教育界对人才培养的探讨，国家和政府开始反思我国超常教育问题。

波浪前进期（2009—2019年）。在这一时期我国超常教育缓慢发展。教育部在2009年启动“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试验计划”，并于2010年发布《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5］，大力培育拔尖人才。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超常教育也蓬勃发展，发文量达到第一个峰值。《教育部关于2013年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的意见》要求“探索创新人才培养途径，开展创新人才培养试验”，教育改革成为教育领域的重点。我国超常教育的研究受到国家政策的较大影响，发文数量也呈现出波浪式发展。

创新实践期（2019年至今）。在这一时期我国超常教育进入创新实践发展阶段。2019年《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的发布成为新时代我国教育现代化的纲领性文件；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两院院士大会上强调“培养创新型人才是国家、民族长远发展的大计”［6］。同年，在中央人才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深入实施新时代人才强国战略”［7］。超常儿童教育是实施人才战略的重要根基。在国家政策的大力引导下，我国超常教育领域发文量迅速增多，仅至2023年5月份检索到当年文献数量就有30篇。依托教育部课题“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比较研究及其数据库建设”，我国学者对国际天才儿童培养体系进行广泛研究，包括韩国、日本、沙特阿拉伯、印度尼西亚、芬兰、德国、法国、南非、墨西哥、加拿大以及澳大利亚。此课题囊括了全球发达国家的天才培养体系的梳理与经验借鉴，是我国超常教育阶段性成果的集中展示。

（二）关键词分析

1.关键词共现

运行CiteSpace软件，将时间跨度（Time Slicing）设为1993—2023年，時间分割（Time Slice）设置为1，选择节点类型为Keyword，通过Pathfinder和Pruning Sliced Networks算法对切片网络进行裁剪，分析得到N（网络节点数量）=474，E（连线数量）=1074，Density（网络密度）=0.0096的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见图2。

图2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关键词是对文献核心内容的高度凝练与总结，共现频次较高的关键词常用以确定某个研究领域的热点［8］。根据图2，大部分关键词具有较为显著的共现性，节点最大的是“超常儿童”“超常教育”“英才教育”，其次为“天才儿童”“天才教育”“拔尖创新人才”“资优教育”“教育公平”等。早期超常儿童的研究重点侧重于心理学角度，包括“神经类型”“自我概念”“心理特征”；而后转向教育学角度的研究，包括“教育政策”“师资培养”“教育模式”等。伴随着国际超常儿童教育经验的学习，以美国、新加坡、俄罗斯、以色列为主并形成单独的年轮节点。此外，近年来拔尖创新人才的需求也导致对超常儿童的研究增多。

2.关键词聚类

在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的基础上，进行关键词聚类，使用“Log Likehood Ratio（LLR）”算法进行标识，视图显示模块Q值（Modularity Q）为0.6689（大于0.3），平均轮廓值（Mean Silhouette）为0.905（大于0.7），两项数值皆在合理范围之内，说明研究的聚类结果显著合理，能够令人信服的［9］。选取标签为0—8的9个聚类标签，并选择“Cluster Explorer”生成关键词聚类表，如表1。

对各聚类中的关键词进行分析，发现我国的超常儿童研究领域包括：超常儿童鉴别、选拔、培养，超常儿童的教育，超常儿童支持系统，超常儿童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以及国际超常儿童经验借鉴。

“超常儿童”研究领域包括“智力”“动机”“选拔”“培养”等关键词。超常儿童的鉴别是超常儿童培养的基础和前提。刘范提出用“超常儿童”一词替代“天才儿童”。以查子秀为代表的心理学家认为，与“天才儿童”相比，“超常儿童”的称谓能更准确地体现这类儿童的特点［10］。但目前学界并未形成统一概念，因此主要形成了以“天才儿童”和“超常儿童”为关键词的两大集群。我国超常教育虽然已开展多年，但超常儿童的鉴别尚处于学校自发实验、争议质疑状态［11］，超常儿童的鉴别工作是一项多主体协作的工作［12］，而非认知因素逐渐成为超常儿童鉴别的重要辅助内容，其中创造力成为超常儿童鉴别的核心内容［13］。

“超常儿童的教育”研究领域包括“超常教育”“教育思想”“教育模式”“教育安置”等。在超常儿童教育培养的概念使用上，赵厚勰认为“超常教育”过于偏重智力，“英才教育”是为“少数人集团”服务的教育，“资优教育”更为科学合理［14］。在对各概念的内涵进行梳理后发现，超常教育本质与英才教育、天才教育、资优教育是相一致且不断发展的。在超常儿童的教育模式上，缴润凯提出我国对超常儿童的培养应当由“加速式教育”过渡到“丰富式教育”。随后官群提出“双超常教育”理念，该理念指出超常儿童的教育应当拓展到每个超常儿童的身心培养上，使得每个超常儿童都得到全面发展。“丰富式教育”与“双超常教育”理念在对超常儿童的教育上不谋而合，都主张让超常儿童的潜能得到充分的发展。施建农通过验证超常儿童中的“大鱼小池塘效应”［15］，分析超常儿童在普通班与超常班的教育安置利弊。

“超常儿童支持系统”包括“支持体系”“政策立法”等关键词。目前，我国超常儿童教育的安置模式主要表现为普通班、实验班以及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项目等形式。北京八中创造性地将家校合作视角作为促进超常儿童发展的切入点进行深入研究，取得了较好的效果［16］，沈阳东北育才学校构建了特色鲜明的超常儿童课程体系［17］，充分激发儿童潜能。202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颁布并引导社会开始注重儿童教育的家校合作问题，随之国内超常儿童教育实验班对超常儿童家校合作进行了实践探索，阐述了未来将进一步完善我国超常儿童教育中的家校合作模式［18］。在我国超常儿童早期培养师资现状的相关研究中发现，存在师资力量短缺、后备力量不足、非专业化的培养培训路径、缺乏体制机制保障等问题［19］。

“超常儿童与拔尖创新人才”包括“拔尖创新人才”“人才培养”等关键词。超常教育被认为是英才教育的一种重要形式［20］，超常儿童不等于拔尖人才，但是超常儿童却是拔尖创新人才的后备力量。我国0—14岁儿童中智力超常儿童有250多万［21］，我国教育部主管部门并没有把拔尖人才的选拔和培养列入教育部职责之内，忽视了“超常”学生的教育［22］。

“国际超常儿童教育经验借鉴”包括“新加坡”“俄罗斯”“以色列”等关键词。俄罗斯天才儿童教育管理体系在发现、鉴别、选拔天才儿童各环节采取统一规制，使得天才儿童成长的各阶段紧密衔接，并对天才儿童进行追踪培养［23］。新加坡通过设立专门的天才教育管理机构，颁布纲领性文件明确对天才儿童的培养应采用充实制［24］。在超常儿童教师培养上，美国出台超常儿童教育教师准备标准，要求教师做好职前准备［25］。张兴利、单一鸣等学者分别就日本、韩国、芬兰、德国、加拿大、印度等国家的天才儿童的鉴别、选拔与培养以及天才儿童的教育体系进行全面的研究，为中国的超常儿童教育提供了借鉴。

3.关键词时间线分析

关键词时间线图可以比较全面地反映某一研究领域关键词聚类分布，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某一时间段内的研究发展趋势。得到关键词聚类图谱后，通过Timeline View将关键词聚类中的关键词按时间顺序排列，进而得到关键词时间线知识图谱，如图3。

90年代初，我国超常教育仍处于探索阶段，对超常儿童的研究主要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对超常儿童心理发展、个性品质、智力发展水平、信息加工速度等进行研究。在这一时期，学者们试图从心理学的角度对超常儿童自身特点以及超常与普通儿童进行比较研究，从而找到超常儿童培养的正确方式。

随着我国学界对超常儿童认识的深化，超常教育实验班不断扩大，“少年大学”“大学少年班”的研究不断增多。学者们通过探究少年班的培养方式、选拔机制等，为超常儿童的教育提供新的思路；同时对超常儿童的心理特征、个性化培养并未止步。

进入21世纪，人们对少年班的争议不断，政协委员蔡自兴提出“及早废止少年班”。“钱学森之问”也开始让学者们反思我国超常教育中出现的问题。学者们开始关注超常教育中的教育公平，认为开设“少年班”这一行为违背了罗尔斯的公平正义原则［26］，并提出“超常教育是扩大公平还是制造不公平”的疑问［27］，这一阶段我国超常儿童教育领域的研究也陷入低迷。

2019年至2021年，我国先后在77所高校布局建设288个拔尖学生培养基地，初步形成了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基础学科拔尖人才培养体系［28］。学者们纷纷探究世界各国对超常儿童的培养模式，通过国际经验为中国的超常教育提供借鉴。这一时期，学者们从关注超常儿童的早期干预、家校合作、教育立法、心理健康以及教师培养等各个方面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国超常教育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4.关键词突现网络分析

突现关键词是指某一时间段内出现频次骤然增加的热点关键词，对其进行分析有利于更好地把握学科的发展动向。以关键词作为节点，通过“Burst Term”生成关键词突现知识图谱，如图4。

由图4可以看出，在超常儿童研究领域早期，较为注重超常儿童的非智力因素、心理过程和个性心理方面的研究；同时关注大学少年班与实验班，以及对超常儿童的创造力的研究。进入21世纪以来，超常教育领域开始从教育学领域探索超常儿童的培养方式，出现“双超常教育”“丰富式教育”等突现词。江苏省天一中学的“天一模式”受到学者的关注，流动超常儿童与双重特殊儿童的研究成为热点。近年来，学者们开始转向对拔尖创新人才的研究，提出将超常儿童纳入特殊教育体系，进一步探索教育公平问题。

三、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結论

第一，从逐年发文量来看，我国超常儿童教育研究领域近三十年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1993—2009年积极探索期，我国对超常儿童教育研究虽然总体发文量不多但处于上升的态势。2009—2019年波浪前进期，我国超常教育研究发文量出现第一个峰值，但发文量呈现波浪型，超常教育缓慢发展。2019年以来的创新实践期，在国家政策的引导下，我国超常教育领域发文量迅速增多，超常教育领域百花齐放。超常教育研究受到国家政策影响较大，而我国目前超常教育并没有法律保障和制度支撑。

第二，从各聚类中的关键词共现来看，我国超常儿童研究包括对超常儿童鉴别、选拔、培养，超常儿童教育，超常儿童支持系统，超常儿童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以及国际超常儿童培养经验借鉴。师资培养和课程建设成为近几年超常儿童教育的重要问题，而我国在师资培养和课程建设上缺乏完善的组织系统。

第三，从关键词时间线图谱及网络突现图谱来看，我国对超常儿童的研究经历了从心理学角度到教育学角度的转变。学者们最早从心理学角度出发，注重超常儿童的非智力因素、心理过程和个性心理方面的研究；后来从教育学领域出发，探索超常儿童的教育培养方式，并认为未来拔尖创新人才的研究以及超常儿童教育公平问题将成为研究热点，呼吁重视超常儿童的个性化发展，促进实现教育的差异性公平。

（二）研究展望

1.政策支持，建立超常儿童教育体系

目前，我国已经构建了较为完善的学前教育、义务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体系，但是面向超常儿童的教育体系仍然不够健全。纵观国际发达国家，不难发现他们普遍通过立法和成立专门组织以支持超常儿童教育。在立法上，通过法律明确超常儿童的培养方式，包括鉴别、支持与保障等具体内容。在制度建设上，通过指导委员会或发展中心行使职能，负责全国的超常儿童教育工作。然而，我国在这方面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其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为各政策性文件，超常儿童的教育也零散见于各政策性文件中，现行法律规章中并没有具体可操作性的明确规定。超常儿童教育应当从超常儿童鉴别与选拔体系、培养体系、师资与课程体系等方面，从思想指引到具体操作，健全超常儿童教育体系。

2.师资培养，打造卓越教师团队

教师作为教育活动的主要实施者，其教学水平将直接影响学生学习水平，其教学质量是人才培养的关键。美国、以色列、韩国等国家均设置超常儿童教师资格证书，要求教师必须达到法律规定的聘用标准并完成一定课时的培训课程。除重视教师的专业知识外，美国更加注重超常教育教师的职业价值观，并通过专门的文件进行规范。目前我国超常教育教师选拔与支持系统尚未健全，超常教育教师资格准入以及职前培养与职后发展路径并不完善。根据超常儿童不同的安置形式，应当配备不同师资力量的教师团队。同时教师的选聘管理、培训发展以及支持保障制度也缺一不可。未来我国应该更加注重超常教育教师的师资培养，不断完善超常教育教师资格准入制度。

3.因材施教，完善超常儿童课程教学体系

超常儿童的发展过程具有不平衡性，不同的发展类型需要安置到不同的培养模式中。同样，不同认知风格的超常儿童适合不同的教育模式与教育安置。若超常儿童没有得到适合自己的教育安置，其潜能的发挥也会受到限制。因此，我国应该综合运用多种超常教育模式，因材施教，促进每个超常儿童的潜能都能得到最大化发展。超常儿童培养也应采用多样化、个性化的培养方式。从本质上说，超常教育是一种个性化的教育，它是为充分发挥孩子天赋而提供的一种教育。因此，建设针对超常儿童身心特点的课程教学体系和个性化教学方式显得更为重要。

4.教育公平，满足超常儿童特殊需要

超常儿童相比普通儿童更具有特殊性，超常教育作为一种特殊的教育类型，在促进教育公平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与普通教育相比，超常教育是更广泛更高层次的教育公平。尽管超常儿童教育受到广泛关注，但我国绝大多数超常儿童都未能得到适合其特点的教育安置。2017年重庆市人民政府发布的《重庆市家庭教育指导大纲》明确提出超常儿童属于“特殊儿童”［29］，将超常教育纳入“特殊教育”，从新的视角上为维护教育公平提供了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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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spots of Researches on Gifted Children in China

in the Past Three Decades and Future Prospects

ZHENG Xiaokun1  ZHANG Yating1  HE Zhiqiang2

（1.College of Special Education，Changchu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22；

2.Depart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 Changchun Vocational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Changchun  130033 ）

Abstract：   To gain a comprehensive understanding of the current research situation， historical process， hot topics and research frontiers in the past three decades for the education of gifted children in China， a visual analysis of 381 literatures in the China Knowledge Network （CNKI） database from 1993-2023 was conducted by using CiteSpace software. The results find that researches on gifted children in China has shown a steady growth， and the research areas include identification of gifted children， researches on non-intellectual factors of gifted children， support system of gifted children， gifted children and cultivation of top innovative talents， and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 of gifted children. Looking forward to the future， the research of top innovative talents and the education equity of gifted children will become a research hotspot.

Key words：   gifted children; research hotspots; visual analysis

（特約编校  慕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