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型劳动者支撑新质生产力发展

〔摘要〕 新质生产力摆脱了传统生产力的发展路径，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作为生产力中最活跃、最具能动性和创造性的关键因素，新型劳动者对新质生产力发展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实践中，新型劳动者支撑新质生产力发展主要面临着劳动者素养不高、劳动者权益保障不充分、劳动者主体性发挥受限等现实挑战。为此，要通过加强新型劳动者队伍建设以提升劳动者素养、健全劳动相关法律和协商协调机制以保障劳动者合法权益、坚持“四个尊重”以强化劳动者主体性作用等路径支撑新质生产力发展。

〔关键词〕 新型劳动者；新质生产力；创新意识；能力素养

〔中图分类号〕F27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203（2024）05-0058-06

生产力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也是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以科技创新引领产业发展，推动形成了一系列具有高技术、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习近平创造性地将这一先进生产力质态概括为“新质生产力”，并在主持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作出了系统的阐释，他指出，新质生产力“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以全要素生产率大幅提升为核心标志，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力”〔1〕。劳动者作为生产力的主体，是生产力中最活跃、最具能动性和创造性的关键因素。劳动者通过劳动实践将自身的本质力量对象化，更新和改造劳动资料，拓宽和赋予劳动对象以新的面貌，从而推动生产力进步和促进人类社会发展，并在这一劳动实践过程中彰显出人独有的目的性、自觉选择性和主动创造性。正如马克思所说：“自然界没有制造出任何机器，没有制造出机车、铁路、电报、走锭精纺车等等。它们是人类劳动的产物，是人类的手制造出来的人类头脑的器官，是物化的知识力量。”〔2〕219没有劳动者，就无法开展社会化大生产，生产力的发展也只能是一句空话。因此，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必须充分发挥劳动者的作用。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加快形成同新质生产力更相适应的生产关系，促进各类先进生产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集聚”〔3〕。这表明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建设一支新型劳动者队伍，其中既包括能够创造新质生产力的战略人才，也包括能够熟练掌握新质生产资料的应用型人才，这样才能匹配各类先进生产要素的集聚。当前，学术界和政策研究部门对新质生产力的生成逻辑、形成背景、主要特点、重大意义和推进途径等进行了深入阐释，形成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但有关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人才支撑特别是新型劳动者队伍建设等问题仍存在一定的探讨空间。笔者拟在分析新型劳动者与新质生产力相互关系的基础上，探讨如何建设新型劳动者队伍以支撑新质生产力发展，以期进一步引起学术界关于该问题的深入思考。

一、以新型劳动者支撑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理论逻辑

马克思主义理论认为，劳动者与生产力发展之间具有深刻的辩证关系，劳动者的进步是理解生产力发展的关键钥匙。作为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产物，新质生产力以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为主要载体，以创新为主导作用，这必然要求劳动者具备更高的素养和能力。换言之，新质生产力的发展需要新型劳动者的支撑。

（一）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不断激发劳动者的创新意识

与传统生产力不同，新质生产力的显著特点是创新。这里的创新既包括技术和业态模式层面的创新，也包括管理和制度层面的创新。习近平强调：“创新是第一动力、人才是第一资源。”〔4〕186因此，要做好创新这篇大文章，关键在人才。近年来，以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各类新兴技术的创新和颠覆性技术的突破正深刻改变着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也深刻改变了生产力的发展方式。为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的迫切需要，劳动者必须主动求新求变，提高创新意识。

根据工作内容和性质的不同，可以将劳动者简单区分为脑力劳动者和体力劳动者。对于脑力劳动者而言，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求他们不断提高创新意识，具备学习新知识、应对新挑战、适应新环境的能力，尤其是广大科技工作者，要时刻关注与追踪科技的最新发展动态，积极主动进行原创性和颠覆性的科技研发，促进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对于体力劳动者而言，发展新质生产力也要求他们重视创新意识的培养，这意味着体力劳动者不仅要掌握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前沿的技术技能，具备更高的科技素养，做到一专多能，而且要注重运用创新思维破解工作中的难题，灵活应对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带来的各种挑战。

（二）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不断强化劳动者应用新型生产资料的能力

发展新质生产力，重点在于改进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新质生产力的“新”体现为劳动者对新型劳动资料的掌握和对新型劳动对象的开发。习近平强调，打造新型劳动者队伍，要积极培育能够熟练掌握新型生产资料的应用型人才，切实提高他们应用新型生产资料的能力〔5〕。

一方面，从劳动资料上看，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求劳动者结合科技发展新趋势，主动学习和利用信息技术、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等高新科技，持续开展创新实践，打造更智能、更高效、更低碳、更安全的新型劳动工具，促进劳动资料更新迭代，为生产活动提供更加高效和更加便捷的条件。另一方面，从劳动对象上看，无论是加快发展战略性产业和布局未来产业，还是促进传统产业深度转型升级，都意味着劳动对象的拓展，这就要求劳动者在熟练掌握和使用新型生产资料的基础上，提高劳动的数字化和智能化程度，拓展生产领域的边界，开辟劳动过程的新领域新赛道，并及时将科技创新成果应用到具体产业和产业链上，以加快形成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

（三）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不断推进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顺畅流动

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顺畅流动，是保障劳动者在新质生产力发展中发挥关键作用的前提。无论是有针对性地改造提升传统产业，还是有选择性地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和有目的性地布局建设未来产业，都需要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的顺畅流动。从理论上看，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能否顺畅流动，既取决于劳动者的综合素养，也跟一系列相关体制机制的完善息息相关。

一方面，推动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顺畅流动的关键在于有一支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需要的知识型、技术型、创新型的高素质劳动者队伍。在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等现代科技赋能下，越来越多的新时代劳动者具备更高的视野、知识、能力，成为能够充分利用现代技术、应用现代高端先进设备、具有知识快速迭代能力的高素质人才。他们是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顺畅流动的必要前提。没有与现代科技进步、现代产业发展相适应的高素质劳动者队伍，就无法不断推进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顺畅流动，更无法推动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另一方面，推动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顺畅流动需要建立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体制机制。因为任何生产要素的流动都是在一定体制机制背景下进行的，只有建立健全相关规则和政策，构建新型生产关系，打通束缚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顺畅流动的痛点、堵点和卡点，才能大幅提升全要素生产率。

二、以新型劳动者支撑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现实挑战

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创造、革新、驾驭与盘活劳动资料，认识、变革并改造劳动对象的实践活动，是推动生产力变革和发展的重要动力。在此过程中，劳动者的素养、劳动者的权益保障以及劳动者的主体性作用等，都会影响到生产力的发展状况。因此，当前以新型劳动者支撑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现实挑战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需要进一步推动劳动者向更高素质跃升

不同水平的生产力对劳动者素养的要求有着显著的差异。与传统生产力相匹配的劳动者素养，显然无法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需要。根据新质生产力的基本内涵，新型劳动者的素养应该包括科技创新素养、跨学科素养和应用技能素养。当前，劳动者在这三个方面都存在一定程度上落后于新质生产力发展需要的现象。

一是劳动者的科技创新素养偏弱。科技创新素养是劳动者在科技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著名经济学家约瑟夫·熊彼特在其经典著作《经济发展理论》中提出了“创新理论”，他认为“人们以不懈的努力，用他们的智慧去改进生产方法和商业方法”〔6〕227，“改进生产技术，占领新的市场，投入新的产品”〔6〕228，从而促进经济增长。与传统生产力相匹配的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往往是继承前人的劳动经验、劳动技能、生产工具、思想观念等，大多进行的是模仿性劳动和重复性劳动。而聚焦颠覆性、原创性科技创新的新质生产力则要求劳动者用创新性劳动打破固化思维和惯常做法，用新的理论取代旧的理论，用新的思维取代旧的思维，用新的行为方式取代旧的行为方式。但是，当前由于受到现有知识体系和传统思维定式的影响，一些劳动者在科技劳动过程中求新求变的问题意识相对不足，缺乏敏锐的洞察力、想像力、判断力、创新力、执行力。中国科协发布的第十三次中国公民科学素质抽样调查结果显示，2023年我国公民具备科学素质的比例为14.14%，比2022年的12.93%提高了1.21个百分点〔7〕。这一数据表明，虽然近年来我国公民的科学素质呈现出不断增长的趋势，但与世界主要发达国家总体处于20%至30%的公民科学素质水平相比仍然是偏低的。

二是劳动者的跨学科素养有待提升。跨学科素养是指劳动者拥有多领域、多学科的基本知识和技能，并且具备将其有效结合以探究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8〕。新质生产力作为一种先进生产力质态，要求形成新的产业形态，包括信息技术产业、高端制造业、生物医药产业、现代服务业、新能源产业和数字经济等众多创新性、变革性产业。这些新的产业形态推动了劳动形态多样化发展，要求劳动者具备更多学科的知识、更宽广的视野、更高的技能水平和更强的学习能力，做到一专多能、全面发展。但是，囿于技能培养的片面化，跨专业、跨领域的知识结构不完善，基础性技术、专业技术和相关技术的融合不紧密等原因，新兴产业领域中跨学科团队的协作能力常常受限，难以在快速变化的环境中发挥出高素质综合性人才对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促进作用。

三是劳动者的科技应用素养存在短板。生产力的发展程度与科学的发展水平及其在工艺上的应用程度密切相关〔9〕。从历史上看，每一次科技革命只有推动产业变革，才能带来生产力的跃升。因此，只有将抽象的科学原理转化为现实的大规模采用的技术，才能将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的、具体的、直接的生产力。这就要求劳动者掌握必备的科技知识和技能，尤其是要发挥劳动者的科技应用技能。但是，既往的“重理论轻实践”教学模式和评价体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劳动者科技应用素养的培养。而且，我国的劳动力虽然从数量上看规模庞大，但科技和技能人才短缺严重特别是高科技和高技能人才十分短缺，这使得我国在向制造业强国迈进的过程中面临较为严峻的“人才瓶颈”与“技能短板”。以数字劳动者为例，“劳动者如果能够熟练掌握并灵活运用数据要素，将有助于提升其综合素养，同时也能显著提升其生产效率”〔10〕，但是劳动者如果缺乏相应的数字技能、现代技术应用能力和先进高端设备操作能力，数据要素便很难转化为实用的劳动技能和技巧，从而也就无法将潜在的科技生产力变为现实的社会生产力。

（二）需要进一步加强劳动者权益保障

劳动者权益保障的充分与否，直接关系到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影响劳动者对生产资料的有效运用，从而最终影响新质生产力的发展。中国共产党在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过程中始终践行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注重提升劳动者的获得感、幸福感与安全感。但是，现阶段我国劳动者的权益保障还存在一些短板和不足，这显然与我国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和新质生产力发展的要求不匹配。

一方面，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不少市场主体往往会为了追求更多利润而不够重视甚至忽视劳动者个人权益的保障。随着互联网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新质生产力初见端倪，新产业新业态蓬勃发展，大量新就业形态不断涌现。相比传统就业形态，新就业形态是典型的零工经济，其所具有的灵活性、短期性和流动性等特点，以及新型劳动关系一定程度仍存在的法律法规空白，使得部分新就业形态劳动者面临着职业前景不稳定、工资水平不稳定、用工平台给予的待遇与约束不成正比、劳动关系难认定、社会保障缺失、遭受不公时维权难等诸多挑战。另一方面，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往往处于劣势地位，其自身的维权意识淡薄和维权能力相对较弱，削弱了对劳动者权益的保障。尤其是在一些行业和一些企业中，部分一线劳动者上升渠道长期受限，以及难以获得相应的福利待遇，必然会限制他们对劳动生产实践的精力和体力投入。例如，在平台经济中，雇主和技术提供方通过算法和大数据掌握了技术性权力，造成了对平台劳动者的实质控制，从而给平台劳动者自身权益保障带来了威胁。

（三）需要进一步发挥劳动者的主体性作用

劳动作为一种积极能动的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显著标志，劳动者的主体性则是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呈现出来的特性。马克思主义理论认为，劳动者的主体性是指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拥有的对劳动的控制权、对生产资料的支配权、对劳动产品的享有权，以及在行使这些权力时所体现出的自主性。发展新质生产力，亟需发挥劳动者的主体性作用，从而最大限度释放劳动者的创造性。但是，当前实践中依然存在着劳动者主体性发挥受限的情况，这影响着新质生产力的发展。

一方面，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的更新一旦超出了劳动者的认知范围，就会压缩劳动者主体性的发挥空间，弱化劳动者的创新创造活力，从而阻遏生产力的发展。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过程中，劳动对象已经逐渐向深空、深海、深地等新的领域延伸，且新的物质资料持续被生产出来并转化为新的劳动对象；同时，新技术、新材料、新工艺的广泛应用，促进劳动资料持续更新，推动了劳动过程向数字化、平台化、协作化转变。而部分素质不高、能力不强的劳动者难以认识并充分利用好这些新的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从而使其主体性作用受到了限制。另一方面，对技术理性的依赖进一步削弱了劳动者的主体性作用。从工厂手工业时代到机器大工业时代，技术逐渐成为资本物化劳动者夺取劳动过程控制权的巨大推力。到了数字时代，特别是在数字经济时代，由于算法等数字技术在劳动过程中的结构性嵌入与常态化应用，导致了劳动者主体性危机进一步加深。如有学者指出，数字时代的“技术理性消解了平台劳动者的主体性，平台的劳动管理与技术优势导致劳动者迫于技术权力而隶属于平台”〔11〕。

三、以新型劳动者支撑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实践进路

当前，世界各国围绕科技创新这一战略制高点的竞争与博弈空前激烈。科技创新的关键在人才，因此，人才越来越成为大国竞争的关键变量和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性资源。新时代新征程，我国要实现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就必须不断壮大新型劳动者队伍，以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一）加强新型劳动者队伍建设以提升劳动者素养

发展新质生产力对于劳动者的科技创新素养、跨学科素养、科技应用素养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就需要打造一支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的新型劳动者队伍。习近平指出，“科技创新靠人才，人才培养靠教育，教育、科技、人才内在一致、相互支撑”〔12〕。这一论述表明，以新型劳动者队伍建设提升劳动者素养必须要统筹考虑教育、科技与人才之间的关系。

第一，要深入实施科教兴国、人才强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要瞄准新质生产力发展前沿和重大需求，把握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发展的关键领域，以服务重大科技创新为导向开展教育改革。要加强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不断优化学科布局、专业设置和人才培养模式，通过现代化教育培养拔尖创新人才，把人才资源转化为创新动力，构筑人才竞争优势。要完善科技成果转化激励机制，健全人才服务机制，优化科研力量布局和资源配置，提升科技投入效能，保障创新主体权益，最大限度激发科研人员的主动性和创造性。要搭建共享开放的科技赋能平台，帮助劳动者利用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等媒介，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技能、增长新本领。要深化创新国际交流合作，正确把握自立自强与对外开放的关系，以更加开放包容的态度加强国际科技交流，拓展留学人员回国工作与国外人才引进的多重模式，吸引世界各地的创新型人才，构筑汇聚全球智慧资源的创新高地。第二，要顺应产业数字化趋势，促进劳动者全面发展。各高校、专业技术院校等都要以专业设置、培养方案调整、课程设计等综合措施来实现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支持基础理论和应用研究相互结合，培养复合型跨学科人才。要鼓励劳动者跨学科学习，参加跨学科项目，在实践中融合不同领域的知识和技能，了解与应用各种不同的新技术和新工具，培养劳动者观察、分析、解决问题以及表达、沟通、协作等综合素养。要在不同领域之间建立多主体、多层次、多样化的协作机制，让各领域、各行业、各部门的劳动者实现信息共享、知识扩散、技能倍增、资源协调、优势互补，使其生产效能得到巨大提升。要在教育和职业培训中加强劳动者实践能力的培养，让劳动者通过实际操作和项目实践来提高技能和增长知识。要注重培养创新思维，通过开展创意训练、案例分析等方式，鼓励劳动者进行创新思维和跨界思考，培养他们的创新能力和解决问题能力。第三，要扎实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融合发展。要打通教育链、人才链、产业链的融合通道，高效统筹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等创新主体的优势资源，加强资源共享、人才互动、合作深化，促进专业与产业的同频共振。要引导更多高素质人才主动投身创新实践，促进产学研成果的应用和转化更加高效便捷，加快完成从科学研究、实验开发到推广应用的“三级跳”，使科技创新成果更加符合国家需要、市场需求和人民需要。要鼓励劳动者持续开展科技应用实践，结合科技创新前沿，主动进行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在应用、试错、完善、更新的实践过程中，创造出新的劳动成果，并将新的劳动成果应用于新的具体实践中，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提供有效支持。

（二）健全劳动相关法律和协商协调机制以保障劳动者合法权益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健全劳动法律法规，完善劳动关系协商协调机制，完善劳动者权益保障制度，加强灵活就业和新就业形态劳动者权益保障”〔13〕48。这一论述为保障新型劳动者合法权益，构建和谐劳动关系提供了根本遵循。

一方面，要健全劳动相关法律法规，提升劳动者的法律意识。在国家层面，要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破除制约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制度障碍，建立与新质生产力发展相适应的劳动法律体系，为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提供法治支撑。同时，要加强对劳动合同的监管，规范劳动关系，调节劳动纠纷，并加大对劳动违法行为的打击和追究力度，落实对劳动报酬的法律保护。在社会层面，既要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形式大力宣传普及劳动法律法规，及时公开典型的劳动纠纷处理案例，教育和提醒广大劳动者增强维权意识，又要落实工会组织的服务职能，帮助劳动者解决劳动保障问题。在劳动者自身层面，要主动提高法律意识，自觉学习与劳动相关的法律法规，做到知法、懂法、守法、用法，学会运用法律手段，依法表达诉求，以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另一方面，要健全劳动关系协商协调机制，完善劳动者的维权手段。要健全劳动关系争议处理、行政指导和监察执法等机制，强化基层劳动关系三方协调机制，畅通劳动争议处理和举报投诉渠道。要全面提升劳动关系治理效能，加强对劳动者工资支付制度的执行，完善政府依法监管、司法联动惩处、社会协同监督的工作体系，构建规范有序、公正合理、互利共赢、和谐稳定的劳动关系。

（三）坚持“四个尊重”以强化劳动者主体性作用

在社会主义制度背景下，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确立为劳动者主体性的充分发挥提供了必要的社会历史条件。但同时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我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必然存在着很多限制劳动者主体性作用发挥的状况，如不尊重劳动、不尊重知识、不尊重人才等，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生产力发展的效率。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坚持尊重劳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重创造”〔13〕36。这“四个尊重”实际上强调的是要在全社会范围内充分调动劳动者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以强化劳动者主体性作用的发挥。

第一，要牢固树立劳动创造价值理念，在全社会、各行业形成“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14〕46的良好社会氛围，让劳动成为财富和幸福的源泉。第二，要以物质鼓励和精神激励相结合的方式，提升劳动者对劳动行为的价值认同，转变劳动者对劳动的认识、态度和观念，推动形成有利于干事创业的良好社会风尚。要建立公平合理的奖励制度，通过薪酬、奖金等方式，对劳动者的贡献给予物质上的肯定。要定期举行劳动模范评选，对优秀劳动者进行表彰，增强其荣誉感和成就感。第三，要建立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新型劳动关系，重点关注新型劳动者的休息权、健康权、就业权，推进技术要素参与分配的机制建设，促进新型劳动者生活品质的提升，引导劳动者踊跃投身劳动实践。第四，要在全社会弘扬劳动精神、劳模精神和工匠精神，强调知识、技术、人才的价值，建立新型创新生态体系，提升劳动者创新效能。第五，要加强对劳动者的人文关怀，培育富有特色的企业精神和健康向上的企业文化，注重其精神需求和心理健康，及时了解掌握其思想动态，为劳动者构建共同的精神家园。

〔参 考 文 献〕

〔1〕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N〕.人民日报，2024-02-02（01）.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3〕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N〕.人民日报，2024-07-22（01）.

〔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5〕中央财办有关负责同志详解2023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N〕.人民日报，2023-12-18（04）.

〔6〕约瑟夫·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对于利润、资本、信贷、利息和经济周期的考察〔M〕.何 畏，易家祥，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7〕我国公民具备科学素质比例提速增长〔N〕.人民日报，2024-04-17（12）.

〔8〕闫白洋.跨学科素养测评的国际经验：PISA命题与启示〔J〕.现代中小学教育，2019（05）：10-14.

〔9〕从马克思关于生产力与科学技术的重要论断看新质生产力发展〔N〕.学习时报，2024-04-01（04）.

〔10〕刘满凤，杨 杰，陈 梁.数据要素市场建设与城市数字经济发展〔J〕.当代财经，2022（01）：102-112.

〔11〕魏广萍.算法时代平台劳动者主体性危机及法律应对〔J〕.学术交流，2023（05）：62-74.

〔12〕习近平.在全国科技大会、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24-06-25（02）.

〔13〕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

〔1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责任编辑 徐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