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论析

〔摘要〕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五大特征之一，既是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重大理论命题，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重大实践主题。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深刻领悟其战略定位，科学总结其核心要义，系统探索其根本遵循。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实现美丽中国的战略安排、绿色发展的战略支撑、生态文明的战略依托。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以生态文明为理念引领的现代化、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现代化是其核心要义。坚持党的领导、人民至上、问题导向、创新驱动、生态优先、合作共赢是其原则遵循。

〔关键词〕 中国式现代化；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生态文明；美丽中国

〔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203（2024）05-0051-07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21。中国式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其本质要求和重要特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人对人类现代文明的经验总结〔2〕，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必由之路。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深刻领悟其战略定位，科学总结其核心要义，系统探索其原则遵循，这不但可以加深人们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理解，而且能够更好地为新征程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新实践充分赋能。

一、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战略定位

在新时代新征程上，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不仅是对已有现代化模式实践的反思，更是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使命的有力响应。作为一个人口规模巨大的发展中国家，要想成功实现现代化，只能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道路。因此，必须全方位地领会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战略定位。

（一）美丽中国的战略安排

美丽中国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的重要目标，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处于突出位置〔3〕。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清晰地回答了“为什么要建设”“如何建设”和“建设什么样”的美丽中国这三大核心问题〔4〕，为美丽中国建设提供了重要的战略安排。首先，从“为什么要建设”层面来看，一方面，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意味着良好的生态环境和生态产品成为民生福祉的重要表现；另一方面，我国虽然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但是过去粗放型发展模式所导致的生态环境问题，已经成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制约，亟需强化治理。习近平指出，“在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中，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其中一条”〔5〕279，并进一步强调，“在到本世纪中叶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目标中，美丽中国是其中一个”〔5〕279。这标志着党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律认识的深化，也彰显了党实现美丽中国的决心。其次，从“如何建设”层面来看，今后几年是美丽中国建设的重要时期，必须将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摆在更加突出位置。习近平在2023年7月召开的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强调，要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加快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6〕。这意味着加快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成为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的重要路径。最后，从“建设什么样”层面来看，只有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才能真正实现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解。习近平曾多次用“蓝天白云、繁星闪烁”“清水绿岸、鱼翔浅底”“鸟语花香、田园风光”“碧海蓝天、洁净沙滩”等优美生动的词汇，来描绘美丽中国新画卷。这些词汇深刻表明了建设美丽中国就是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由此，我国现代化发展就必须要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基础，牢固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文明理念，不断实现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和谐之美。

（二）绿色发展的战略支撑

习近平指出，“绿色发展注重的是解决人与自然和谐问题”〔5〕105。绿色发展与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都旨在促进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的互利共赢，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关系。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坚决避免走以破坏生态为代价的经济发展“老路”，坚定不移走绿色发展的“新路”，其在理念和行动上为绿色发展提供了战略支撑。一方面，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为绿色发展提供了战略理念支撑。绿色发展是新发展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贯穿和渗透于新发展理念的所有内容之中〔7〕。习近平指出：“坚持绿色发展是发展观的一场深刻革命。”〔5〕45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有助于唤醒人们的绿色生态观、生产观、生活观，凝聚全社会大力推进绿色发展的全民绿色共识，进而在深刻把握经济社会发展的本质规律和根本价值取向的前提下，为绿色发展提供战略理念支撑。另一方面，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为绿色发展提供了战略行动支撑。资源环境生态问题归根到底是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问题。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以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为前提，谋求的是发展方式与生活方式的绿色转型。党的二十大明确提出要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这意味着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重在把绿色作为社会经济发展的“内在要素”，倡导全民绿色消费，逐渐形成购买绿色产品的新风尚，从而倒逼企业发展策略的绿色转型，进而推动绿色产业发展〔8〕。

（三）生态文明的战略依托

发轫于工业文明的西方式现代化在创造巨大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带来了环境污染、气候异变、资源短缺等生态危机。实现工业文明的转型，化解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是人类社会的美好愿景。而生态文明的出场，正是对工业文明的科学扬弃，对物质主义的批判超越〔9〕。习近平指出，“人类经历了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生态文明是工业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新要求”〔5〕29。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最终目标是化解人与自然的矛盾冲突，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10〕。一方面，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为生态文明带来了战略物质依托。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突破了西方式现代化发展模式下环境末端治理的陈旧思路，强调了要在正确处理人与自然关系中创造更多物质财富。近些年，我国通过优化产业结构、提高能源利用效率等方式，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为物质财富增长提供了更多优质生态产品，逐渐形成与生态文明建设相适应的“新质生产力”〔11〕。以厚植绿色优势建设生态文明为实践导向的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已经成为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必然要求，代表了人类生产力发展最有前途的方向〔12〕。习近平关于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论述在赋予生产力以生态维度的同时，还赋予了物质财富以生态内涵、价值财富以生态动力，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财富观的创新和发展〔13〕。另一方面，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为生态文明建设带来了战略精神依托。习近平强调：“抓生态文明建设既要靠物质也要靠精神。”〔5〕66进入新时代，我国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观念为指导全面加强生态文明教育，通过推进国家公园建设、弘扬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主流价值观、构建全民保护自然行动体系等方式，引导全民形成践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的强大精神力量，从而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战略精神依托。

二、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核心要义

习近平指出，“现代化的本质是人的现代化”〔14〕594。中国式现代化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价值目标，这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最高价值旨归。人的全面发展是和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相统一的〔15〕，这意味着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中能够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而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深刻理解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核心要义。

（一）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

“为了谁”“依靠谁”与“成果由谁共享”，是区分西方式现代化与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标志〔16〕。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并将其内嵌于现代化建设的全过程、全领域和各环节，体现在现代化建设的基本路线、方针和政策之中，从而实现了对西方式现代化“以资本为中心”价值取向的超越。所以，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必然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首先，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坚持为了人民。习近平提出，要“坚持把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现代化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1〕22。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良好的生态环境和生态产品成为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就是要关切人民对美好环境的需求，紧紧抓住人民最关心的生态环境问题，真正落实好“生态环境保护就是为民造福的百年大计”〔5〕82。其次，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坚持依靠人民。习近平指出，“新的征程上，我们必须紧紧依靠人民创造历史”〔17〕9。中国式现代化是人民群众共同参与、共同建设、共同享有的事业。因此，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过程中，要充分尊重和发挥人民的主体作用，通过畅通民意渠道，培育广泛的社会动员机制，引导人民树立生态环保意识，汇聚最广泛的人民的智慧和力量。最后，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坚持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新时代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和民生福祉的重大社会问题。这就要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成果理应由全体人民共同享有。实践中，我国在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成果共享方面已经取得了许多重要成就〔18〕。例如，陕西、四川等地探索在守住生态红线基础上发展，提出了“生态扶贫”“生态公益性岗位”“生态移民”等政策〔19〕，不仅改善了当地的生态环境，也改善了贫困人群的生活水平。

（二）以生态文明为理念引领的现代化

理念是行动的先导，指引着行动的方向，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行动的结果。西方式现代化之所以伴生着生态危机，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缺乏科学的理念来引导。党的十八大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这意味着我国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以生态文明为理念引领。首先，要坚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理念。习近平强调：“人类发展活动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否则就会遭到大自然的报复。这是规律，谁也无法抗拒。”〔20〕13从历史上看，那些违背自然规律的发展都酿成了诸多惨痛教训，甚至造成了文明的覆灭。生态兴，则文明兴，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就是“生态兴”的表现。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是人类与自然相处的良法，也是人类谋求永续发展的根本前提。因此，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过程中，不能不对“自然界本身是什么”作出思考，不能不对“自然界的统一性整体使万物有机存在”的辩证机制进行领悟，否则，人类就会对制约自然界现象背后的辩证规律、对自然界整体运行法则表现为盲目〔21〕。其次，要树立经济价值与生态价值统筹兼顾的理念。习近平提出“两山论”，强调，“必须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1〕50。“两山论”揭示了生态价值与经济价值、高质量经济发展与高水平环境保护的辩证统一关系，指明了实现发展和环保相协调的新路径〔22〕。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就是要在“两山论”的指引下把握好经济价值与生态价值二者之间的关系。当前，我国各地区正通过积极践行“两山论”，将“双碳”目标纳入生态文明建设全过程、全环节，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助推经济社会发展绿色转型。最后，坚持以生态文明理念统筹经济、政治、文化、社会。习近平强调，要“切实把生态文明的理念、原则、目标融入经济社会发展各方面”〔5〕109。这意味着以生态文明理念引领的现代化，需要将生态文明理念融入现代化建设的方方面面。概言之，就是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入手，将生态文明理念融入各部分，唤醒人的生态自觉。在经济现代化方面，要积极构建以生态产业化和产业生态化为主体的生态经济体系，在提高资源利用效率的同时不断提升生态产品的价值。在政治现代化方面，要厘清多元治理主体职责分工，系统处理好中央与地方、政府与市场、企业与人民对生态建设的权责关系〔15〕。在文化现代化方面，要健全以生态价值观念为准则的生态文化体系，利用多种方式培育生态文明主流价值观，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对生态文化的需求。在社会现代化方面，要在全社会倡导简约、绿色、低碳、健康的生活方式和消费模式，使全社会投身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建设之中来。

（三）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现代化

人类文明的发展道路，就是一条生产空间、生活空间、生态空间不断拓展与繁荣的道路。习近平指出，要“坚定不移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1〕23。因此，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就是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现代化。首先，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实现生产发展。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不是放弃经济发展，而是要在超越工业文明的基础上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由此，只有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助力碳达峰碳中和，实现生产发展的绿色化，才能为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提供可持续的发展条件。其次，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实现生活富裕。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不能脱离人的日常生活，更不能影响人们正常的生活质量，而是要协调好生活与消费的关系，在保证高质量生活品质的同时，坚决抵制铺张浪费与不合理消费。这就要求以生态文明主流价值观来规范和引导人们养成绿色的生活习惯与消费习惯。最后，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实现生态良好。马克思主义哲学强调，人在自然界中生存、生产、生活，自然是人的“无机的身体”，这充分说明了人类的生存和发展需要良好生态作保障，同时这也是生产发展和生活富裕的重要前提。所以，实现生态良好是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重要目标，关系着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

三、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根本遵循

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战略深远、要义明确，关乎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在实践中，要实现这一战略目标，必须要遵循一些关键的原则。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所提出的坚持党的领导等基本原则，为思考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提供了根本遵循。

（一）坚持党的领导

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同时也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最大政治优势〔23〕。在西方式现代化进程中，也有一些政党提出了绿色化改革的方案，形成了所谓“多元共治”的生态治理方式。但受到国内外条件和特定阶级立场的制约，这些改革方案和生态治理模式始终无法给出足以被大众信服的绿色未来〔24〕，其最终结果是民众在实际上承担了能源转型和气候变化的所有成本〔25〕。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党秉持的根本立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党的根本宗旨，这决定了党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必然要积极回应广大人民群众的现实期待与关切。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就是回应广大人民群众对优美生态环境的诉求，满足人民群众对美丽中国的需要。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生态文明建设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仅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之中，而且将“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内容写入《中国共产党章程》中。同时，习近平反复强调，生态文明建设要“加强组织领导”〔5〕222，“在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下”〔5〕244进行，指出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党的使命宗旨的重大政治问题，是关系民生福祉的重大社会问题。中国共产党百余年来的奋斗历程已经证明，只有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把党的领导作为最高政治原则，才能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过程中，始终坚持保护人民群众的生态权益。

（二）坚持人民至上

坚持人民至上，确保生态文明建设的人民性，是践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内在要求。只有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立场，才能够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作出正确选择，进而维护好、协调好、发展好人民群众的利益。首先，遵循“人民至上”的价值立场就是要满足人民群众对更多优质生态产品的需求。党的十八大首次提出，要“增强生态产品生产能力”〔26〕645。党的十九大在明确新时代主要矛盾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要“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环境需要”〔27〕39。党的二十大则明确提出要“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1〕51。这一系列重要论述充分表明了党和国家对生态产品生产的高度重视，对人民群众生态利益诉求的积极回应，对人民至上价值立场的不懈坚守。其次，遵循“人民至上”的价值立场就是要满足人民群众对更加公平享有生态权益的诉求。生态权益主要包括自然生存权益、社会平等权益及全面发展权益〔28〕。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立场就是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过程中，要紧紧围绕着人民群众身心健康的实际需要，将卫生健康建设、生态环境建设、人的全面发展统一起来，并通过多种举措不断保障与维护人民群众的生态权益。最后，遵循“人民至上”的价值立场就是要满足人民群众对更高生态审美旨趣的追求。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正是我们党对人民群众这一追求的积极回应，要通过在全社会各领域积极弘扬生态文化、系统打造公园城市、建设和美乡村、开展绿色文旅活动等方式，推动人民群众生态意识的觉醒，从而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态审美能力。

（三）坚持问题导向

坚持问题导向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特征。作为当代中国一场伟大的社会变革，中国式现代化本身就是中国共产党人坚持以问题为导向，在不断地回答问题、深入地解决问题中逐步取得的重大成果〔29〕。因此，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唯有坚持“问题导向”的科学思维，才能更好地发现问题、思考问题，进而找到解决问题的新路径。首先，要解决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新理念问题。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包含着丰富的生态文明新理念，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过程中要深入贯彻这些新理念，以理念引领行动。其次，要解决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新思路问题。新时代以来，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问题越来越受到重视，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不再是不可兼得的单选题，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环境、生态环境的向往也逐渐增强。对此，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必须要科学总结以往发展经验，坚持节约资源与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优化未来发展道路，厘清如何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新思路。最后，要解决新时代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新路径问题。回望中国共产党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道路，科学运用系统思维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是我国现代化建设取得阶段性成就的一项宝贵经验〔30〕。因此，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必须要坚持系统思维，根据生态系统的内在规律，科学处理自然生态与人类活动各要素之间的关系，将环境治理、产业调整、生态保护协同起来，推进整个生态系统呈现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效果。

（四）坚持创新驱动

习近平强调，“创新是第一动力”〔1〕33。这一论述指明了创新驱动在现代化过程中的重要作用。从实践中看，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居于重要地位，其也必将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过程中发挥关键作用。因此，要坚持开拓创新，形成强大创新合力，其中特别要注意的是科技创新和制度创新两种重要的创新方式。一方面，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注重科技创新。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呈现出绿色化、生态化的趋势和特征，科技创新越来越注重有效提高资源利用效率，让相同的资源生产出更多的社会财富，同时又能减少污染排放降低生态环境保护成本，有效治理生态环境污染〔31〕。对此，习近平指出，要“实施生态环境科技创新重大行动，培养造就一支高水平生态环境科技人才队伍，深化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应用，构建美丽中国数字化治理体系，建设绿色智慧的数字生态文明”〔6〕。因此，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顺应科技创新的绿色化、生态化趋势，利用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构建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生态保育型科技创新体系。另一方面，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注重制度创新。制度创新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深化改革的突出主线，也是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重要方向。因此，要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机制建设，构建起一系列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重要制度，同时要完善相关的法律制度和监督管理体系，促进其发展逐步走向规范化，进而形成强有力的制度约束。

（五）坚持生态优先

生态优先指的是在发展的过程中要优先遵循生态系统的动态平衡规律和自然资源的再生循环规律〔32〕。但是利益至上的西方式现代化由于忽视生态优先原则，导致了增长狂热成为一种难以克服的内在病症〔33〕。这种内在病症使得西方国家在追求现代化的过程中，几近疯狂地扩大生产规模，极尽所能地压榨自然资源，肆无忌惮地排放工业废弃物，从而给自然生态系统造成了沉重的负担。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就是要避免西方式现代化过程中伴生的生态危机的老路，因此，要在发展原则上努力地变利益至上为生态优先。这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要推进生态优先〔1〕50。新时代以来，生态优先原则已被形象地转化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以绿色发展引领乡村全面振兴”等一系列表述。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过程中遵循生态优先的原则：一要将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位置，坚持走绿色、循环、低碳发展道路，不断优化国土空间布局、优化产业结构、完善“双碳”政策体系，努力将生态潜力转换为经济潜力。二要自觉树立生态环境风险意识和生态环境安全意识，真正认识到生态与经济的相互统一关系。三要在把绿水青山蕴含的生态产品价值转化为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同时，以科技、资金和人才为发力点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以绿色发展谋求最好的社会经济福祉。四要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始终坚持维护好国家生态环境安全。

（六）坚持合作共赢

作为对人类贡献最大亦是被破坏最多的公共产品，生态环境的全人类属性承载着人类共同利益。特别是随着全球化趋势进一步加深，没有哪一个国家在生态环境问题上，可以独善其身。这就决定了生态危机是全球性公共问题，需要全人类共同应对。在民族国家的背景下，这一共同应对又表现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通力合作，携手构建更加公平合理的全球生态环境治理体系。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始终展现出大国的责任担当，在推进自身生态文明建设与现代化建设的同时，致力于为世界谋和平，为全人类谋发展。一方面，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过程中，要积极参与全球生态环境治理。在这方面我国已经通过积极参加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推动构建绿色“一带一路”、签署《生物多样性公约》、支持《巴黎协定》等，实现了从人类生态环境治理跟随者向领跑者的转变。随着中国式现代化这种人类生态文明新形态的进一步推进，中国也必将为全球生态环境治理提供更多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另一方面，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过程中，要与发展中国家共创共享绿色发展成果。中国正在通过“南南合作”“一带一路”等多种方式，为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一种崭新的绿色发展思路与现代化建设思路。面对未来，我国还要进一步坚持合作共赢原则，在引领全球生态治理的过程中强调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模式，积极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与其他国家一道携手共建清洁美丽世界。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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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徐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