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结合”是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由之路

2023-12-17 13:40福建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华侨大学研究基地
关键词:两个结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福建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华侨大学研究基地

摘 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由之路。从宇宙观、天下观和道德观的角度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彼此契合,这是实现“结合”的前提;“结合”需要“返本开新”,“返本开新”就是要在传承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自身理论、文明特征的基础上,通过彼此借鉴和融合,创造出新的契合中国实际并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人类未来发展方向的现代文明;“结合”筑牢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根基、现实根基、文明根基,只有正确处理好“两个结合”的关系、马克思主义魂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根脉的关系、“结合”与有效吸收借鉴世界其他文明成果的关系,才能更好筑牢道路根基;“结合”打开了创新空间,有力地作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只有高举马克思主义旗帜,推进思想解放,坚持问题导向,才能不断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基金项目:福建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专项委托项目“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研究”

中图分类号:A81;D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398(2023)06-0005-15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指出,“在五千多年中华文明深厚基础上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必由之路。”(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第6页。)在“两个结合”中,特别是在第二个“结合”中,“结合”的前提是彼此契合,“结合”的结果是互相成就,“结合”筑牢了道路根基,“结合”打开了创新空间。

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彼此契合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结合’的前提是彼此契合。‘结合’不是硬凑在一起的。马克思主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来源不同,但彼此存在高度的契合性。”(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第7页。)

产生于不同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尽管有其时代性、地域性、民族性和文化性差异,但两者并不是决然对立的,而是彼此契合的。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后,科学社会主义的主张受到中国人民热烈欢迎,并最终扎根中国大地、开花结果,绝不是偶然的,而是同我国传承了几千年的优秀历史文化和广大人民日用而不觉的价值观念融通的。”(《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120页。)

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并与中国传统文化有机结合,由“第一个结合”升华到“第二个结合”,正是说明两者之间具有契合性和可通约性。“第二个结合”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华结合起来,具体来说,就是与“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协和万邦”的天下观、“和而不同”的社会观和“人心和善”的道德观等贯通融合起來。这些长期积淀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的辩证统一、共产主义社会的构想、 “对立统一”规律的认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追求等,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具有高度的契合性。

首先,人与自然的辩证统一和“天人合一”的宇宙观相契合。天人关系或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任何一个民族或文化共同思考的终极问题。西方文化认为,人与自然是一种对立关系,因而注重人如何征服自然,而马克思主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皆认为,人与自然是一种辩证统一关系,两者是一个有机整体,故而强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马克思主义不仅认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没有自然界就没有人的存在,“人作为自然的、肉体的、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同动植物一样,是受动的、受制约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09页,)还认为自然有其存在价值,“自然”就是“现实的自然”,具有客观实在性,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工人什么也不能创造。”(《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158页。)同时,马克思主义还强调“实践”是人与自然的辩证统一,人的劳动作用于自然,而劳动又深受自然的影响,通过实践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马克思主义的这些观念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的宇宙观紧相契合。

在人与自然的关系方面,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一样,认为人与自然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有着共同的实在本体。中国典籍称“自然”为“天地”。万物皆由天地所生,“惟天地,万物父母”(《尚书·泰誓》),“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周易·咸·彖》)。儒家称赞天地化生万物为“生生之德”(《周易·系辞下》),道家更是广泛承认“道生万物”,《道德经》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的“道”也就是“自然之规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同样肯定自然界的价值,认为人不仅要爱护自然,还要感恩自然。“仁”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其基本的涵义就是爱人、爱物。孟子说:“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孟子·尽心上》),主张把对亲人的爱推己及人乃至世间万物。儒家还认为,凡是关系到人类繁衍生息,给人类以恩泽的自然存在,皆应当被人感激,列于典祀。儒家哲学把这种对待自然的态度表述为“德及禽兽”(《史记·殷本纪》)、“泽及草木”(《汉书·严助传》)、“恩及于土”“恩至于水”(《春秋繁露义证》)。除此之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强调“参赞化育”,这与马克思主义强调通过劳动彰显人的“主动性”观点相一致。人与万物虽然同为天地所生,但人能与天地并立为三,皆是因为人有主动性,“与天地参”(《中庸》)、“尽心知性以知天”(《孟子·尽心上》)、“民胞物与”(《张载集·西铭》)、“与物同体”(《二程集·识仁篇》)、“万物为一体”(《王阳明全集·答顾东桥书》)等思想,皆是对这一思想的发展。

其次,共产主义社会和“天下大同”的天下观相契合。实现共产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终极指向,其本质是实现无产阶级以及全人类的共同解放。这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天下大同”的伟大愿景高度契合。中华文明自古以来就秉承“亲仁善邻”“协和万邦”的天下观,蕴含着“天下一家”“天下大同”的伟大愿景。

在马克思看来,共产主义社会,生产力将得到更高的发展和更为彻底的解放,“在这种社会制度下,一切生活必需品都将产生得很多,使每一个社会成员都能够完全自由地发展和发挥他的全部力量和才能。”(《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683页。)人们的生活需要在共产主义社会将获得极大的满足,按需分配自然会取代社会发展中的按劳分配。共产主义社会就像一个“共同体”,生活在其中的人能够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只有在共同体中,個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571页。)随着生产力的大力发展,全人类的共同解放也会使社会关系高度和谐。

“天下大同”是古代儒者对于理想社会的设想,其与马克思所设想的共产主义社会有异曲同工之处,是人类社会的全新阶段。“共产主义”理论是科学的理论,是对历史规律的正确认识,这进一步说明了“大同社会”实现的可能性。儒者所推崇的“协和万邦”(《尚书·尧典》),“万国咸宁”(《周易·乾·彖》)“天下为公”《礼记·礼运》皆可以说是对共产主义社会的美好想象。另外,儒家同马克思主义一样强调生产活动对稳定经济基础的重要性,孟子提出“制民恒产”(《孟子·滕文公上》),荀子提出“无夺农时”(《荀子·富国》),皆肯定物质财产与人民生活息息相关,并指出社会在财富分配上应当符合道义,如荀子提出“礼义以分之”(《荀子·王制》)。不仅如此,儒家和马克思主义一样,不止于满足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也关注整个社会的和谐稳定。儒家认为人不应该只追求自身的满足,还应该推己及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梁惠王上》),最终实现“天下大同”。从“推己及人”到“天下大同”,就是《大学》所讲的自“格致诚正”至“身修家齐”,最终达到“天下平”的理想世界。

再次,矛盾的对立统一与“和而不同”的社会观相契合。唯物辩证法“对立统一”规律与中国传统文化的“阴阳平衡”思想,有着共同的理论结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所崇尚的“和而不同”正是“对立统一”规律的实践和应用,其中“和谐”即“统一”,“不同”即“对立”,和谐中包含着对立,对立中呈现出和谐。只有以这种辩证思维处理人与自身、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才可以构建出一个和谐的理想社会。

“对立统一”规律是唯物辩证法的实质与核心。列宁将辩证法总结为“对立面的统一的学说”。(《列宁专题文集: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41页。)马克思对辩证法的经典诠释就是“两个相互矛盾方面的共存、斗争以及融合成一个新范畴,就是辩证运动。”(《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605页。)在自身的对立统一运动中产生新的事物或上升到更高的阶段。其中对立双方矛盾的解决融合为一个新的事物,“两极相通,北极和南极相互吸引,女性和男性也相互吸引,而且也只有男女这两极差异相结合,才会产生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10—111页。)而只有到了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当前的“社会矛盾”才能得到“真正解决”,“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185页。)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马克思主义皆认为矛盾普遍存在,矛盾的对立面经过斗争形成新的事物或达到更高的阶段。“矛盾”一词虽然由战国末年的韩非子首次提出,但是《周易》中早已出现表达矛盾思想的天地、阴阳、奇偶、刚柔等对立概念。西周末年辩证法有了明显的发展,伯阳父运用辩证法解释“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国语·周语》),说明了地震发生的原因。春秋末年的老子继承前人的辩证思想,提出有无、难易、长短、高下、音声、前后等概念,并认为这些相对的概念互相依赖、互相转化、相反相成。《周易·系辞上》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也说明了事物都由阴、阳这两个对立面的统一来构成。此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和而不同”的观念也符合马克思主义“对立统一”的分析方法,蕴藏着深刻的哲学和伦理思想,是中华民族处理人与自身、人与社会乃至人与自然关系的基本准则。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而不同”观念运用到社会人伦之中,就是孔子所提出的以“和为贵”(《论语·学而》)。法家主张的“和合故能谐”(《管子·兵法》),墨家主张的“尚同”(《墨子·尚同》)等,也都可以看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推崇和追求和谐的特点。对于人与自身之间的和谐,《孟子·离娄上》主张“反求诸己”以追求内心的安静平和;对于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论语·子路》主张“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左传·隐公六年》提出“亲仁善邻”以构建和善的社会环境,《国语·郑语》主张“和合五教以保于百姓”以营造百姓和谐的生活状态;对于国与国之间的和谐,《尚书·尧典》主张“协和万邦”以创造国与国之间和谐共处、共同发展的国际环境。

最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人心和善”的道德观相契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无论对不善的认识,还是对真善的理解,皆与马克思主义的道德学说相契合。马克思哲学具有明确的道德维度,而作为道德主体的人全面而自由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的最高理想。同样,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始终强调道德修养的重要性,认为只有道德的人才是自由全面的人,并主张“人心和善”的道德理念,提出了“止于至善”的宏大目标。

马克思的经典著作都直接或间接蕴藏着道德判断,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对异化劳动的批判,到《共产党宣言》对共产主义社会的憧憬,再到《资本论》对资本主义剥削人的揭示,都不同程度地体现了马克思对道德的关怀。马克思的道德概念有旧道德和新道德之分:旧道德即封建主义的道德和资本主义的道德,马克思认为这是抽象的、虚伪的道德;新道德即共产主义的道德,马克思认为这是“真正人的道德”。此外,马克思还认为建立在抽象人性基础上的道德只是“道德说教”,而真正的道德是道德理论与道德实践的统一。马克思对旧道德的批判和对新道德的肯定,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对不善的批判和对真善的肯定是相一致的。

具体而言,中华文化对不善的批判与马克思主义对旧道德的批判一致。儒家和道家都提倡真善而恶不善,认为只有真善才能挺立人的主体性,才能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周易·系辞下》提出“善不积不足以成名”,《道德经》提出“上善若水”,《孟子·公孙丑上》提出“与人为善”,《大学》提出“止于至善”,这些皆主张真善仁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抨击不善的行为,如老子说:“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道德经》)庄子说:“道德不废,安取仁义!”(《庄子·外篇·马蹄》)老子和庄子认为“仁”“义”是大道失落后才有的,在他们那里“仁”“义”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善了,实为不仁不义。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真善的肯定亦如马克思对新道德的肯定。儒家认为真善乃是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是每个人生而具有的天性,就是孔子的“仁者爱人”(《論语·颜渊》),孟子的“恻隐之心”(《孟子·公孙丑上》)。但儒家认为“仁”不仅仅是爱人,亦包含着行仁,“力行近乎仁”(《中庸》)。真善不仅是真与善的统一,还是知与行的统一。朱熹认为:“真知则未有不能行者。”(朱熹:《朱子全书》第24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3483页。)王阳明也说:“知而不行,只是未知。”(王阳明:《王阳明全集·传习录》,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4页。)这都是说,真知真善必然会有与之相应的善行,二者同时并在。由此可以看出,“人心和善”不仅指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性本善”的心性思想,更体现了“知行合一”的道德观念。

总之,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契合之处,远不止于以上诸方面。回顾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历程,其实就是“两个结合”的推进过程。自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中国共产党就开始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践进行“第一次结合”。这不但为中国现代化发展指明了方向,回答了中国何去何从的时代问题,也使中华民族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站了起来。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在坚持“第一个结合”的基础上又创造性地提出了“第二个结合”,即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这“第二个结合”不仅要讲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华,而且要把握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的契合之处;不仅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续写,而且是对马克思主义的进一步创新。“第二个结合”不仅打开了创新空间,还筑牢了道路根基;不仅是一次历史的伟大飞跃,而且是一次全新的思想解放。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两个结合”是中国共产党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由之路”。

返本开新: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互成就的文化密码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结合’不是‘拼盘’,不是简单的‘化学反应’,造就了一个有机统一的新的文化生命体”(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第7页。)。如果说“第一个结合”是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实践源泉,那么“第二个结合”则是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文化密码,是新征程上实现文化强国的密钥。只有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才能充实马克思主义生命力,只有通过马克思主义真理之光才能激活中华文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间是相互成就,这种相互成就是建立在传承各自理论、文明特征,借鉴彼此的优秀成果,创造和发展出一种新形态、新内容和新成果的基础之上提出来的。相互成就需要返本开新,返本开新是现代大国、强国重要的文化特征,人们藉此可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通过回溯历史、理论渊源,去追寻那些有恒定价值的东西。

“返本开新”要求更加全面地理解马克思主义。一方面,要完整、全面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的理论体系,它是由若干部分组成,一般来看,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既包括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也包括马克思、恩格斯论述的基本经验和个别结论。基本原理一以贯之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各个组成部分,成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最基本的理论内核,基本经验和个别结论弥散分布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形成、发展和运用的各个时期,成为理解、掌握和判别马克思思想转变的重要经验材料。因此,完整准确地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包括既要系统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又要全面甄别马克思、恩格斯在不同时期提出的基本经验与个别结论,从“思”与“史”相互结合的视角,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进行理论考察。另一方面,要积极践行马克思主义总体性方法。卢卡奇认为,“马克思主义理论最重要、最核心的问题是方法,即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辩证法’,辩证法最主要的特征就是总体性”(罗家旺、曹文宏:《新发展理念的总体性方法》,《华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1期,第6页。)。马克思对自身的理论特征也有类似表述,“无论我的著作有什么缺点,它们却有一个长处,即它们是一个艺术的整体。但要达到这一点,只能用我的方法”(《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76年,第196页。)。显然,践行马克思主义理论关键是掌握正确的方法,这种方法就是总体性方法。总体性方法虽非马克思首创,但马克思把唯物主义引介至总体性并实现两者之间的有效融合,则是马克思的重大理论贡献。从总体性视角审视社会现实彰显出科学的实践自觉。当前,中国式现代化所面临的形势与任务仍扑朔迷离,长期积累的老问题依旧突出,新问题又层出不穷,如果缺乏总体性思维、系统性战略部署,必将无法沉着应对各种风险挑战。

返本开新能够科学和正确地对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一方面,能够不断挖掘和提炼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内核。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博大精深,经过五千多年的传承与发展,酝酿出大量宝贵的精神财富。但同时,我们也深刻地感受到,在这些璀璨的文化现象背后,究竟哪些能成为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仍是一个宽泛且未定论的事情。对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既要从历史的纵向深度梳理文化演变的隐性逻辑,又要从时代需求的横向境遇赋予中华文明以现代力量,在纵横交织的精神内核网络中,提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标识。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第二个结合”的重要意义,内蕴一条方法论意义上的研究思路,即对待优秀传统文化要坚持“走进去”和“走出来”并重。“走进去”要求回归传统文化的精神本真。“走出来”就是要把这些整理出来的、符合中国实际的文化精神嵌入到我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过程之中。当我们把两者串成一条理论链条时,可以发现“走进去”是“返本”的前提,“走出来”是“返本”的目的,“第二个结合”由此就成为一个动态和发展的过程。

另一方面,能够突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比较优势。如果说挖掘和提炼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内核是一项理论工作的话,那么突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比较优势则是一项价值工作。近代以来,由于国力的衰败,文化上“无力抵抗西方文化的侵袭,其结果必然导致中国传统文化的衰落和失败”(胡昂:《用马克思主义改造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唯物主义审视》,《江淮论坛》2008年第6期,第85页。)。中国知识分子在向西方学习器物的同时,也在积极反思中西文化之间的关系,先后形成了“中体西用”“西体中用”或“中西调和”说,及至“新文化运动”时期,“全盘否定”传统文化的论点又甚嚣尘上,20世纪30年代,中国知识界虽然兴起了“文化本位”派,但仍是以恢复和拯救中国传统文化为己任。与西方文化相比,中国传统文化长期处在被动追赶的地位,国人对传统文化的强调与追求,也不过是避免其湮没在西方强势文化的侵袭之中。中国传统文化在近代的演变,本质上是在文化上寻求突破的自强运动,这就深深打上了国家富强、民族复兴的价值内涵。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仍没有完成,全方位推进文化大繁荣、大发展对于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仍具有重要意义。“返本”就必须以实现民族复兴为主线,坚定文化自信,全景式展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独特优势。一是要坚决反对文化虚无主义和文化保守主义,用历史和科学的态度对传统文化进行辩证、全面、立体地研究,做到崇古而不复古,怀古而不恋古。二是坚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实践精神,对待传统文化不能囫囵吞枣,不加辨析地全盘接受,既要勇于把一些落后的、不合时宜的、具有明显历史局限性的因素从传统文化中剔除掉,又要善于总结、提炼、挖掘优秀传统文化因素。三是树立正确的中西文化观。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比较优势,不是以贬低西方文化为前提,而是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之上,突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运用中国人的运思方式、话语逻辑、审美习惯,理解和把握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都是人类思想智慧的结晶,把两者结合起来,关键是要“开新”,以铸就“第二个结合”的新形态,这是“返本开新”的旨归。

一是要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引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转型。中国式现代化的顺利推进必然要依托文化的现代转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国人的根与魂,是中华文明保持生命力的精神支柱,保持文化自信的力量源泉。同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具有多面性,它在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过程中,有一个如何转型以及转型向何处去的问题。进而言之,应以什么样的科学态度看待传统文化?这既关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长远发展,更关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顺利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转型需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引领,以是否符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要旨作为选择、评判、发扬传统文化的依据,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方法浸润至传统文化的恢复和传承工作中去,坚决拒斥以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名,行破坏、否定马克思主义之实,牢牢贯彻马克思主义是立党立国指导思想的这一根本前提。

为更好发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在文化转型中的引领作用,一方面要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文化作为政治的上层建筑,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发展什么样的文化、怎样发展文化是带有根本性和全局性的重大战略问题。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转型必须以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自信为根本遵循,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主导方向,充分利用优秀传统文化资源,整合社会各方面的力量,促进文化朝着正确方向发展和创新。另一方面要更好地服务于人民群众。是否为人民服务是衡量我党一切工作得失的评判标准,也是马克思主义一以贯之的理论使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必须以为最广大人民服务作为转型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文化转型本身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其目的在于解决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人民因得到更多优秀传统文化滋养,精神更加富足。

二是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厚植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根基。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不断夯实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历史基础和群众基础,融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重要举措。马克思指出,“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470页。)。同样,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并不是在否定传统的基础之上另起炉灶,而是在深深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之中发展起来的。马克思主义擁有严密的逻辑体系、深邃的思想体系,全面总结了人类思想的优秀成果,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但不可否认的是,马克思主义是在西方文化土壤中产生的,与中国人念兹在兹的传统文化之间存在一定差异。因此,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必须以推进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人的社会心理相通共鸣为前提,这就必然要厚植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一方面要以正确的态度对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都是成熟的理论体系,彼此各有所长,也在诸多方面存在相容兼通之处。当然,这种相容兼通并不意味着两者完全一致,而是同中有异、异中有同。对待传统文化要尊重文化的多样性和主体性,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置于一个与马克思主义同等重要的方面来研究。我们既要以科学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同时也坚决反对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随意裁剪、填充和不切实际的运用,甚至为迎合某些理论对传统文化进行过度解读,只有这样,才能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涵养新的内容。另一方面要善于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并使之本土化、民族化,就要努力增强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间的亲和力、亲和性,善于从传统文化中提炼有助于阐述、认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思想因素,打造两者共享的思想观念、价值理念和精神基因的资源池,用中国人听得懂、接地气的话语阐述马克思主义理论。

“两个结合”筑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根基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结合’筑牢了道路根基。我们的社会主义为什么不一样?为什么能够生机勃勃、充满活力?关键就在于中国特色。中国特色的关键就在于‘两个结合’。”(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第8页。)

“两个结合”筑牢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根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深深植根于五千年中华文明沃土之上,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有了更加宏阔深远的历史纵深。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连续性。“中华文明的连续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必然走自己的路。如果不从源远流长的历史连续性来认识中国,就不可能理解古代中国,也不可能理解现代中国,更不可能理解未来中国。”(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第5页。)中华文明的历史从来没有中断,在五千多年的绵延发展中形成了自身独特的文明特质和强大的文明根性,决定了中华文明面对外来文明的冲击,不可能割断自身的文明血脉、清除自身的文明积淀,而被外来文明所置换和取代。同时,中华文明又具有突出的创新性,这“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的进取精神,决定了中华民族不惧新挑战、勇于接受新事物的无畏品格”(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第5页。),也决定了中华文明能始终以广阔的胸怀、包容的心态,立足自身实际,在自身文明根基上,借鉴和吸收外来文明的有益成果,并以此为自身发展注入新的动力和活力,实现自身的自我赓续与创新。因此,面对西方现代文明的冲击和挑战,经过曲折痛苦的探索与尝试,特别是通过逐步接受马克思主义,中国才能明确,自己的发展不可能拒斥现代文明,走逆现代化的“绝路”,也不可能置自身五千年文明积淀于不顾,割断和摒弃自身的文明血脉,去走一条模仿和复制最终也必然是依附于他人的西方现代化的“老路”,而只能走一条在自己文明根基的基础上,充分借鉴和吸收西方现代文明有益成果,探索和开创一条适合自身发展实际的独立自主的现代化“新路”。也因为此,只有以来自西方现代文明又能在人类文明整体发展中把握和超越西方现代文明、引领人类文明走向更美好未来的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才能实现古老中国、现代中国乃至未来中国的贯通,才能实现五千年中华文明与五百年现代文明的融会,才能形塑和生成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才能开辟并不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才能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有了更加广阔宏远的历史纵深,有了更加坚定深厚的历史自信。

“两个结合”筑牢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现实根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使中国式现代化能始终正视自身发展的实际,坚持从实际出发,坚持走自己的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从近代以后的深重苦难走向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从来就没有教科书,更没有现成答案。党的百年奋斗成功道路是党领导人民独立自主探索开辟出来的,马克思主义的中国篇章是中国共产党人依靠自身力量实践出来的,贯穿其中的一个基本点就是中国的问题必须从中国基本国情出发,由中国人自己来解答。”(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19页。)为此,我们既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始终站在唯物史观的高度去科学透析和把握世界现代化的发展规律,去透析和把握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规律,去正确定位和堪划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发展方向、目标、面临的挑战、需要解决的问题等,以此防止目光短浅,犯经验主义的错误;同时,也要避免把马克思主义当成一成不变的教条,不顾中国现代化发展的实际,不顾中国进入现代化的时空节点和历史文化传统,简单背诵和重复其具体结论和词句,拘泥于其立足一时一地的情况所做出的判断,固步自封,思想僵化。我们既要学习和借鉴其他国家探索和推进自身现代化的有益成果、有效经验,也要避免拿来主义;既要不断破除简单盲目模仿和复制西方现代化的“洋教条”,又要破除照抄照搬以苏联为代表的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现代化探索的“苏教条”;既要及时总结自身的发展经验,强化自身的理论思考,提高自身的理论认识,又要破除自身发展中原来行之有效但现在已经不能适应新的发展实际的各种条条框框。只有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随时随地都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376页。),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只有始终“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一切从实际出发,着眼解决新时代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不断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作出符合中国实际和时代要求的正确回答,得出符合客观规律的科学认识,形成与时俱进的理论成果,更好指导中国实践”(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17—18页。),才能不断夯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现实根基,才能指引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行稳致远、不断向前。

“两个结合”筑牢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文明根基。从文明自身发展演进的逻辑看,中华文明虽然曾经通过“中学西传”为西方现代文明的孕育生成提供了一系列中华文化经典的滋养,但是其在自身发展序列中却没能及时孕育生成现代文明,而是相对于西方现代文明的异军突起、突飞猛进,很快就沦落为“停滞的帝国”,并在“落后就要挨打”的现实压力下,不得不接受但却无法直接与西方现代文明相融合。在此背景下,只有通过既奠基又超越西方现代文明并深刻透视现代文明根本发展规律的马克思主义,并以其为指导,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不断结合中,才能生成中华文明的现代形态,才能创设不同于西方现代文明的更契合中国实际并且在很大程度上也更能代表人类文明发展未来方向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在此过程中,我们既要看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中华文明的智慧结晶,其中蕴含的天下为公、民为邦本、为政以德、革故鼎新、任人唯贤、天人合一、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讲信修睦、亲仁善邻等,是中国人民在长期生产生活中积累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的重要体现,同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观主张具有高度契合性。”(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18页。)要看到,中华文明所具有的突出的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和平性等一系列文明特性,都决定了中国式现代化不会也不可能采取单一民族国家的现代化发展模式,不会重复一些国家通过战争、殖民、掠夺等方式实现现代化的道路,不会搞“党同伐异”维护一己私利的小圈子,更不会搞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老把戏,而是要以兼收并蓄的开放胸怀,包容和理解不同文明,包容和理解现代文明不同道路、不同发展模式的差异和选择,真心实意地愿意与不同文明、与现代文明的不同道路和发展模式进行和平平等的对话交流、互利共赢的交往互鉴,在坚定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中谋求自身发展,并以自身发展更好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同时,也要看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能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丰厚文化滋养和智慧借鉴,但是却不能提供直接与现代生活需要相契合的根本价值支撑。只有以在现代文明中孕育又能真正把握现代文明内在矛盾和基本发展规律的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只有遵循科学社会主义的根本价值逻辑,立足中国式现代化不断展开的具体实际,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不断“对中华五千多年文明宝库进行全面挖掘,用马克思主义激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富有生命力的优秀因子并赋予新的时代内涵,将中華民族的伟大精神和丰富智慧更深层次地注入马克思主义,有效把马克思主义精髓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贯通起来”(《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不断深化对党的理论创新的规律性认识 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取得更为丰硕的理论创新成果》,《人民日报》2023年7月2日。),才能不断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文化根基,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文化自信,才能赋予中华文明以现代力量,赋予中国式现代化以深厚文化文明底蕴,保障和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平稳向前。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从历史、现实和文明发展逻辑等多个维度,筑牢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根基。坚持和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和推进“两个结合”。

首先,要在历史发展变动中正确处理好“两个结合”的关系。“两个结合”是内在统一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这个具体实际已经是在中华文明框架内,受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浸润和滋养的,带有鲜明中华文明特性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特色的具体实际。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要立足于中国具体实际的,是要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分析和把握中国具体实际的突出要求和现实指向,并以此为依据选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独特价值、智慧、思维逻辑、思考方法等来满足中国具体实际的现实需要,这本身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立足中国具体实际实现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这也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丰厚文化滋养、智慧启迪与价值借鉴等。“两个结合”是历史的动态性的持续展开的。

因为,随着中国具体实际的发展变化,其突出要求和现实指向必然不断发展变化,立足其上的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理解、阐释、凝练、提升、概况、提取等也必然是不断发展变化的;与此同时,已经内蕴于中国具体实际之中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因、特质也会随着中国具体实际的改变而不断调整变化,对其站在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上及时进行发掘、整理、审视、反思,不仅能更好地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同时,也能及时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更契合现实需要的精神指引、价值支撑、社会心理依凭。

其次,要在中国式现代化不断展开的现实过程中去正确处理好马克思主义的“魂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的关系。探索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必须不断立足中国具体实际,不断实现理论创新。在这一过程中,一方面,“理论创新必须讲新话,但不能丢了老祖宗,数典忘祖就等于割断了魂脉和根脉,最终会犯失去魂脉和根脉的颠覆性错误。”(《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不断深化对党的理论创新的规律性认识 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取得更为丰硕的理论创新成果》,《人民日报》2023年7月2日。)为此,我们必须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这个立党立国、兴党兴国之本不动摇,坚持植根本国、本民族历史文化沃土发展马克思主义不停步。另一方面,要有效推进马克思主义的“魂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立足中国具体实际的有机统一。既要使马克思主义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能更好地理解和把握中国人的思维价值和社会心理,理解和把握中国的历史积淀和文化传统,发现、甄别中国现代化的矛盾、挑战,把握和解决中国现代化的问题,推动马克思主义“讲中国话”,用中国的思维价值研究阐释马克思主义,使中国人能更好地理解认识马克思主义,立足中国具体实际做出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创造,以此进一步引领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同时,又要使马克思主义不断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注入现代化的“魂脉”,注入马克思主义现代文化的活力和动力,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契合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实际需要,遵循科学社会主义的价值立场而不断更新重塑,并以此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持续厚重的文化滋养。

最后,要在多元文明交往中正确处理好“两个结合”与有效吸收借鉴世界其他文明成果的关系。一方面,文明因交流而丰富多彩,并在不断交流中获得创新发展的生命力与活力。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本身就蕴含着不断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与世界各种先进文化、现代化发展的各种先进理念、模式、有效经验、有益成果包括立足本国实际对马克思主义的不同理解、审视和评价的对话交流与相互借鉴,蕴含着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与西方现代文明以及世界其他一切文明的相互比较、相互反思、相互学习。另一方面,现代化从一开始就是全球性的,就是在“世界历史”的大框架中展开的,理解和把握现代化,必须要树立大历史观,要“以更宽广的视野、更长远的眼光把握世界历史的发展脉络和正确走向,认清我国社会发展、人类社会发展的大逻辑大趋势,把握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沿革和实践要求,在新一轮科技变革、全球经济发展大格局和我国发展的阶段性特征中深化对推动高质量发展、构建新发展格局的规律性认识,在世界马克思主义政党命运比较和我们党长期执政面临的现实考验中深化对党的自我革命战略思想的规律性认识,全面系统地提出解决现实问题的科学理念、有效对策。”(《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不断深化对党的理论创新的规律性认识 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取得更为丰硕的理论创新成果》,《人民日报》2023年7月2日。)因此,只有“以海纳百川的开放胸襟学习和借鉴人类社会一切优秀文明成果,在‘人类知识的总和’中汲取优秀思想文化资源来创新和发展党的理论,形成兼容并蓄、博采众长的理论大格局大气象”(《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不断深化对党的理论创新的规律性认识 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取得更为丰硕的理论创新成果》,《人民日报》2023年7月2日。),才能更好地推进“两个结合”,才能在此基础上更好地筑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根基。

在“第二个结合”中推动理论和制度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结合’打开了创新空间。‘第二个结合’让我们掌握了思想和文化主动,并有力地作用于道路、理论和制度。更重要的是,‘第二个结合’是又一次的思想解放,让我们能够在更广阔的文化空间中,充分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资源,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第9页。)

“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第10页。)是我们党在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从时间维度看,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彰显了中华文明由传统到现代的转型。这一转型,需要置于世界近代历史以来的时代背景下进行审视。近代以来,随着西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交往的日益普遍,人类历史逐渐进入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世界历史。这一历史进程,“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6页。)由此,中国被迫卷入到发端于西方的现代化进程之中,不得不开启自己的现代化。但这种从属,绝不意味着世界上所有民族和国家的现代化仅仅拥有西方式的模式或普遍性。也就是说,现代化绝非抽象的普遍性,绝非某种超历史、超时空的普遍性。当今世界,许多国家都在进行现代化探索,但真正全面建成現代化的国家并不多。撇开已经实现现代化的西方国家是否愿意其他民族和国家也同样实现现代化外,单从抽象的普遍性现代化对各民族和国家的理性剪裁而言,这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或许可以说,其他国家和民族实现现代化的可能性,正在于他们走西方式现代化道路的不可能性。现代化在不同民族和国家必须同各自的社会—历史现实结合才能进行并得以实现,而这正是中国式现代化能够实现的根本原因。

“只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才能正确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重大问题,才能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的蓬勃生机和旺盛活力。”(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17页。)自马克思主义进入中国以来,如何看待和处理其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间的关系就成为重大的实践问题与理论问题。对此,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坚持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必须是“中国的”,而且“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691页。)事实上,一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及其后继者不断根据时代与实践变化而发展的历史,是吸收人类历史上一切优秀思想文化成果不断丰富发展自己的历史。

“结合”打开了创新空间,有力地作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式现代化是在中国特定的社会—历史现实条件下开辟出来的现代化,它必然和必须是要符合中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而中国的国情又必然“本质地包含着中华文明的基本性质和中国传统文化的总体特征。”(吴晓明:《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使命》,《中国社会科学报》2023年6月6日。)这就意味着,中国式现代化是在中华文明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开启并不断发展前行的。中国近代以来的发展道路,受到了中华文明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以及现代化任务的相互制约,并在彼此间相互制约的张力之中展现出其自身的独特性。“在近代中国最危急的时刻,中国共产党人找到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并坚持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用马克思主义真理的力量激活了中华民族历经几千年创造的伟大文明,使中华文明再次迸发出强大精神力量”(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1页。),并塑造了今日中国道路发展的必然趋势。这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必然走自己的路,当代中国必须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

“结合”打开了创新空间,有力地作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富哲学思想、人文精神、教化思想、道德理念等,可以为人们认识和改造世界提供有益启迪,可以为治国理政提供有益启示,也可以为道德建设提供有益启发。对传统文化中适合于调理社会关系和鼓励人们向上向善的内容,我们要结合时代条件加以继承和发扬,赋予其新的涵义。”(习近平:《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开幕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7页。)例如,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六个必须坚持”,就充分体现了“两个结合”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赋予的当代生命力和价值。必须坚持人民至上是对“民为邦本”的传承与超越,必须坚持自信自立是对“自强不息”的传承与超越,必须坚持守正创新是对“革故鼎新”的传承与超越,必须坚持问题导向是对“知行合一”的传承与超越,必须坚持系统观念是对“天人合一”的传承与超越,必须坚持胸怀天下是对“协和万邦”的传承与超越。这一系列的传承与超越表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文明的智慧结晶和精华所在,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根基。”(习近平:《把中国文明历史研究引向深入 增强历史自觉坚定文化自信》,《求是》2022年第14期,第7页。)只有植根于本国本民族的历史文化沃土,只有在这种传承和超越中,马克思主义的真理之树才能根深叶茂。

“結合”打开了创新空间,有力地作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我们党开创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政治协商制度,与中华文明的民本思想,天下共治理念,‘共和’、‘商量’的施政传统,‘兼容并包、求同存异’的政治智慧都有深刻关联。我们没有搞联邦制、邦联制,确立了单一制国家形式,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就是顺应向内凝聚、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发展大趋势,承继九州共贯、六合同风、四海一家的中国文化大一统传统。”(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第9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扎根中国,彰显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天下为公”“为政以德”“任人唯贤”“厚德载物”等政治理念,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成为我们党不断推进制度创新的深厚文化基础。“第二个结合”为我们党的制度创新提供了更为广阔的文化空间,让我们可以从中国古人长期在生产生活中积累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中寻求滋养,在有力激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新活动的同时,催生出更多新的制度设想和制度设计,从而更好地发挥我们的制度优势,坚定我们的制度自信。

藉由“第二个结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融入当代中国理论和制度创新的方方面面,焕发出蓬勃生机并逐渐成为现代的、被激活了生命力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结合中,也使得马克思主义不断创新发展并进一步成为中国的。“在中国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结合中国现代生活的渐次展开,不断重新认识、理解、把握、发展、创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很大程度上保障了中国现代化发展能始终坚守中华文化立场,始终坚持走自己的路,形塑并不断推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探索发展。”(薛秀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独特优势》,《东南学术》2018年第1期,第28页。)

由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推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取得了历史性成就。然而,时代不断发展,实践没有止境,当代中国正经历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历史连贯和辩证统一是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个不容忽视的哲学视界,它第一次使‘考察过去的历史’‘现存世界革命化’与科学预见未来社会实现了三重‘视界融合’,以求真正解决‘人从何处来’‘人是什么’和‘人往何处去’这个关乎人类命运的根本问题。”(旷三平:《历史唯物主义的未来性向度》,《中国社会科学》2020年第11期,第21页。)立足当下,面向未来,理论和制度创新永不停步,我们必须高举马克思主义伟大旗帜,在“第二个结合”指引下实现又一次思想解放,坚持问题导向,在更广阔的文化空间中探索出更为科学完善的理论和制度体系,以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更为光明的前景。

首先,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必须高举马克思主义伟大旗帜,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资源。恩格斯指出,“反对中世纪残余的斗争限制了人们的视野”,中世纪的巨大进步被人忽视,进而“对伟大历史联系的合理看法就不可能产生”。(《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83页。)中国传统文化中道家的自然思想、儒家的仁道思想、墨家的兼爱思想、法家的变革精神、佛家的性智平等思想等,为我们处理人与自然、社会、自身的关系进而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但我们也要看到,历史和实践已然证明,近代以来的中国并非被传统文化所挽救,而是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性实践中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等一系列伟大胜利,于生死危亡之际挽救了中华民族并推进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今天,在“第二个结合”中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也必须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因为,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所以好,归根到底是马克思主义行,是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行。作为伟大的认识工具和强大的思想武器,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立党立国、兴党兴国的根本指导思想,是我们党坚定理想信念、把握历史主动的根本所在。所以,对任何试图消解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中國共产党领导地位的观点,都必须旗帜鲜明地予以反对。在此,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首要的就是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立足于国内外形势新变化和实践新要求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观点,领导全党取得了重大理论和制度创新成果,为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作出了诸多重大原创性贡献,为党领导人民团结奋斗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和科学的工作指南。

其次,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应该坚持解放思想,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断熔铸为“一整块钢”。唯有解放思想,方能打破教条主义的束缚,纠正形而上学的僵化思维方式,正确把握客观事物的本质和规律,进而做出正确的决策、制定正确的政策。中国共产党走过的百年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百年,亦是解放思想的百年。从新民主主义革命到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再到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代新征程,我们党的事业的开创与成功莫不是以思想解放为前提,莫不是以不断克服教条主义、经验主义等各种错误倾向,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所取得的。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通过继续不断解放思想,打破旧有观念的束缚,我们党和国家的事业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发生了历史性变革。通过解放思想推进“第二个结合”,主动为马克思主义注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力量,开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已然展现了“第二个结合”的理论原创性。“‘第二个结合’本质上是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认识深化的结果,是思想观念进一步解放的结晶。”(辛向阳:《为什么说“第二个结合”是又一次思想解放?》,《文化软实力》2023年第2期,第2页。)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亦需要通过解放思想来立足现实生活的变化和需要而重新认识和评价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近代以来,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评价问题受到了西方文化与西方话语体系的深刻影响,特别是鸦片战争迫使中国人不得不睁眼看世界,改革开放以来对外交流的不断扩大导致西方文化潮水般涌入。可以说,我们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认识和评价相当程度上是被西方话语体系“他塑”的。深入推进“第二个结合”,特别需要我们坚定文化自信,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不断破除西方文化和西方话语体系霸权,逐步构建中国自主的话语体系,实现由“他塑”向“自塑”的转变,在持续的思想解放中不断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熔铸为“一整块钢”,以此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注入不竭的精神动力。

最后,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需要坚持问题导向,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进程中充分展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问题是时代的声音,回答并指导解决问题是理论的根本任务。”(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20页,。)马克思主义有着强烈的问题意识,始终关注并回应时代与实践提出的重大问题。坚持问题导向也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方法。“问题是创新的起点,也是创新的动力源。只有聆听时代的声音,回应时代的呼唤,认真研究解决重大而紧迫的问题,才能真正把握住历史脉络、找到发展规律,推动理论创新。”(习近平:《论党的宣传思想工作》,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年,第225页。)坚持问题导向,需要我们善于发现问题、勇于正视问题、敢于解决问题,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在实践中深入持续调查研究新时代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增强辩证思维、系统思维、战略思维、创新思维等不断解决各种复杂问题的能力。在推进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结合中,“真正体现二者结合的,并不是各种可能的理论嫁接方案或拼图,而是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产生出来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刘建军:《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21年第6期,第22页。)“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不竭的动力,也是中华民族最深沉的民族禀赋。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惟创新者进,惟创新者强,惟创新者胜。”(《习近平关于科技创新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第3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大量时代与实践的重大问题亟须解决,对我们党的理论和制度创新提出了全新要求。我们要深入研究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具体实际,坚持问题导向,充分激活并有效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的丰富而宝贵的中国价值、中国智慧和中国精神,在“第二个结合”中进一步坚持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和制度创新,更好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以“中国之理”回答时代课题,以“中国之制”推进“中国之治”,不断谱写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新篇章。

[執笔人:第一部分,杜国华(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博士研究生)、杨少涵(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国际儒学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第二部分,罗家旺(华侨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哲学博士);第三部分,杨朝阳(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博士研究生)、薛秀军(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第四部分,孟祥龙(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华侨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助教)]

The Path to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 “Two Combinations”Huaqiao University Research Base, Research Centre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or a New Era, Fujian

Abstract: Combining the basic tenets of Marxism with China’s specific realities and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is the path to open up and develop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cosmology, worldview and morality, an integration of the basic tenets of Marxism and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is the prerequisite for achieving “combination”. “Combination” requires “returning to the original and opening up a new era”, which means, on the basis of theory and civilized characteristics of inheriting the basic tenets of Marxism and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we should create a new modern civilization that aligns with China’s specific realities and largely represents the direction of mankind’s future development by drawing on and integrating with each other. The “combination” has consolidated the historical, practical and cultural foundations of the path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Only by correctly dealing with the “two combinations”, the soul of Marxism and the root of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mbination” and effective absorption of the achievements of other civilizations in the world, can we better consolidate the foundation of the path. “Combination” has opened up innovative space and played a powerful role in the path, theory and system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Only by holding the banner of Marxism, promoting the ideological emancipation and adhering to a problem-oriented approach, can we continuously explore the future-oriented theoretical and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Keywords: basic tenets of Marxism;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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