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功能的多元性是设计产品的重要特征,并且设计功能必然会不停损耗、转换、变形,不可能、也不必要固守于某种功能。功能与符号之间具有内在联系,只能经由不同的符号为中介,掌握符号的编码规则才可能识别、利用与实现功能。由于设计者使用的编码与用户解码时使用的编码不一致,会产生符码错位。为了处理符码错位,艾柯提出三种可能的方法:第一,遵循当下的社会符码;第二,有意识地采取前卫符码;第三,是艾柯所赞同的策略,即将建筑师的个人符码与社会的传统符码融合,从而向社会预示新的发展可能性,具体来说,建筑师应设计出多变的主要功能与开放的二次功能。
关键词:设计功能;符号学美学;解码;翁贝托·艾柯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2年三峡大学研究生课程建设培育项目“设计美学”(SDKC202214)研究成果。
在“设计艺术”的美学研究中,“设计功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设计产品的功能性与艺术的非功利性之间必然會产生冲突。如何解决这一冲突,就成为了设计美学研究的一个核心问题。
从符号学出发,能帮助我们深入分析与理解以上难题。例如,可以发现:艺术品与设计作品,具有不同的解码方式。对于艺术作品来说,它们身处“艺术界”之中,被众多艺术制度、惯例所包围[1]。于是,观众可以得到这些符码的引导,帮助他们来展开解码。就算观众与艺术品的创作者无法交流,他们也可以试图将文本纳入艺术界的脉络、背景中来尝试解码。对于艺术品而言,它并不需要去适应用户的符码规则,观众反倒需要努力去探究艺术品的原初编码,尽力还原其语境。与此不同,设计品身处用户的世界,往往缺乏相应的脉络与引导符码,所以用户的解码工作就更加费力,需要文本本身来帮忙。也就是说,设计产品需要对用户友好,帮助用户来解码、使用,但艺术品、艺术家却往往会刻意与读者打哑谜。
本文试图立足于符号学美学的理论资源(尤其是艾柯的建筑符号学思想),深入讨论与揭示设计功能符号性的理论意义及其实践价值。
一、功能的多元性
世界中的事物总是具有多种多样的用途,人们会出于各种目的去使用它们。对于设计产品而言,其功能也并不单一纯粹,而是具有多元性。显而易见,设计产品的功能是多种多样的,它们都是为了满足用户的某种需要和目的而被精心设计与制造出来的。有时候,一件设计可能在满足某项功能时不得不舍弃掉某些功能或者特性,或者不得不采用某种特殊的造型或者结构,由此可能产生负面的体验。比如中世纪教堂的飞扶壁、后现代高技派建筑之类的设计,最开始都让一些人感到无法接受。但在深入了解了它们的功能和结构之后,人们就逐渐接受了它们特殊的外观形式,因为它们是为了实现某些特殊的功能而被设计出来的。
建筑作为一种人工设计产品,功能性是其存在的基础;而与其他的设计产品一样,功能的多元性也是建筑的重要性质。对此,著名符号学家艾柯区分出建筑的主要功能(primary function)与二次功能(secondary function):主要功能,取的是“功能”这个词的本来意思,即事物为了满足人的某种目的所产生的用处,比如楼梯可以供人上下;二次功能,为艺术史与风格学上所谓的建筑的符号价值,比如象征或者代表某种精神品质的能力,像是哥特式教堂具有神秘主义气质之类[2]。
艾柯指出,设计产品的功能并不仅指当下所使用来完成某种目的的用途,也可以包括各种各样的内容,比如象征的功能、交流的功能、意指的功能等。正如艾柯所说,功能的概念应被使用在物品的所有用途之上,因为一件事物可以被人们用来做各种各样的事[3]18-19。比如,婚礼上新娘所穿的婚纱,就服饰的实用性而言当然让穿着者不便行动;但婚纱本身的造型与款式,却又产生了一种独特的功能,显示了穿着的仪式感,强调了结婚典礼的神圣性,这就让它承担起了装饰性、仪式性、宗教性等其他功能。
人的需要多种多样,所以设计实现的功能也是多种多样的,有的是物理性的,也有的是精神性的,有的是实用性功能,还有的是装饰性功能。比如一些传统皇室贵族的用品,无论是中国皇帝的龙袍,还是法国国王的假发,都装饰精美,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它们并没有多少实际的用途,穿上去也并不舒适。这些设计的真正功能就是在显摆、装饰,表达身份、地位、权力。这种展示性和装饰性而非实用性的功能正是它们被刻意设计的功能。也就是说,功能美的表现方式多种多样,有时候是靠精巧的内部结构,有时候是靠外表浮华的装饰图案,必须首先明确设计的目的,才能相应地来判断其功能美的优劣。有些原始部落的土著居民,整年赤身裸体,并不是因为不惧寒冷,而是为了显露出身体表面绘制的图腾纹身。在他们眼中,冷热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将这些图案展示出来,它们具有更为重要的社会价值和精神意义。
那么,一件设计的功能到底是什么呢?设计产品是否具有某种本质的、或者固定的功能呢?有的研究者将此问题称为“含混难题”(Problem of Indeterminacy),即一个事物的功能究竟是什么,并不是一件明白无误的事情[4]49。对于不同的人而言,事物可能会拥有迥然不同的用处与目的。比如加拿大多伦多的四季中心(Four Seasons Centre),其主要的建筑目的究竟是一间剧院,还是一栋城市地标建筑呢?不同的评论者就持有不同的见解。悉尼歌剧院作为音乐厅而言,在功能性上并不够格,但它作为悉尼乃至澳大利亚的形象标志却发挥了重要的宣传作用,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它的功能呢?
有研究者提出了“恰当功能”(proper function)与“偶然功能”(accidental function)的区别[4]65-66。恰当功能即一件事物本来指望被用来如何使用的那种功能,它和被使用来临时完成某种目的的偶然功能不同。比如,一只手表,它的恰当功能就是用来计时,即使在特殊的情况下它挡住了子弹,挡子弹的这个功能也只不过是它的偶然功能而已。
但问题仍然存在,我们能否找到某种一致同意的恰当功能呢?对于设计者与用户而言,他们是否能够对设计的恰当功能达成一致意见呢?必须承认,在很多场合我们都可能找到某种设计的恰当功能,尤其是在某一设计师与用户共同生活的情景之中,双方共同的处境与背景可以让彼此达成一致。但随着时间与空间的间隔,比如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地域文化,这样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小。例如,二战时期纳粹在维也纳所修筑的高射炮塔,在今天被人们用来作为攀爬的游戏场所、户外电影院的幕布或者音乐厅[4]64-65。如果我们一定要坚持区别它的恰当功能与偶然功能,就是在无事生非。的确,在设计再利用越来越风行的今天,如果还仍然僵化地以恰当功能的标准来进行功能美的审美判断,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二、功能的符号性
艾柯在其建筑符号学中,以功能与符号之间具有内在联系为出发点,认为人类只能经由不同的符号为中介,才可能利用或实现某种功能[3]6-8。比如,为了吃喝,人们发明了各种烹饪方式、餐具、饮食习惯、餐桌礼仪,由此将这些生理活动转化为文化符号活动。正如马克思所说,与动物不同,人类尽管也吃喝,却是使用各种工具、符号来进行的,用叉子、筷子或者双手之类;这之间根本的区别是吃喝的方式,而非吃喝本身。不同的符号媒介,在实际功能与人们的目的之间构成了中介,并更加深刻地影响了人类的思想观念。因此,人作为人不是为了吃而吃,很多时候,却是为了符号过程去吃。从简单的生理需求,上升到复杂的心理需求与文化需要,这在很大程度上都借助了符号的力量。
建筑的功能,也与其作为符号所发挥的作用相关。艾柯将建筑的根本视为一种刺激物,即让人得到刺激、从而产生一定的反应。比如一级台阶,可以让人走上走下,看到台阶,人就知道这是一个上下的途径。也就是说,建筑可以说是在让人去行动,它引导与激发用户做出某种反应、采取某种动作。
一个建筑部件,为何能让人产生反应呢?因为它包括了某种含义,当这种含义被人正确理解时,就可能引发相应的行动。所以,需要恰当的情境与符码来帮助用户识别出正确的含义,由此才可能让功能得到实现。比如,故宫午门修建了正面三个门洞,与城台两掖处的左、右掖门共同构成五个入口。其中,当中的正门平时只有皇帝才能出入;在皇帝大婚时,皇后也有机会使用一次;另外,殿试考中的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可以通过一次。其他四个门洞是供官员出入用的。在清代,文武大臣出入左侧门,宗室王公出入右侧门。左、右掖门平时不用,只有在太和殿举行大典时,文武百官才由两掖门出入。因此,只有了解了中国建筑文化的符码规则,人们才会正确地理解这些门的意义与功能。在此,门的功能就不仅仅是供人通行的通道了,它的功能反倒是通过不同的使用方式来彰显使用者的身份与地位。
艾柯指出,设计的形式不仅仅是要让其功能得以实现,还必须十分清楚地指示出这种功能,即能够展示、引导用户如何使用这种功能[3]16。也就是說,需要通过符号来展示设计产品的功能,让功能对用户可见。
这也就是诺曼提出的著名的“功能可见性”(affordance)理论,即可以让用户发现如何使用某种功能的那些结构、外观[5]10-11。产品的造型、结构、外观可以与用户沟通,让用户知道可以如何进行操作。比如说,一个按钮,就可以用手按;一个把手,就可以让人拉或扭。当用户可以容易地在功能与可见的外观之间建立联系时,产品就容易轻松操作,这会让用户产生愉悦感;当用户发现设计的某种造型、结构可以很好地实现某种功能时,就能让他就能认同这种造型。
如果设计师担心功能不可见、结构外观无法被用户理解,就可以另外加上一些更加明显的符号标记——能指符号(signifier)[5]13-14——用来提示用户如何使用,比如说开、关之类的文字提示,或者方向箭头、能够点亮熄灭的小灯等。设计能指符号能够提示与引导用户了解有哪些行动可以操作、由此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它表明了操作的位置、方式、目的和效果等。我们可以使用文字、图像、形状、声音、闪光之类的来构造它。设计能指符号可以是超越个人的普遍符号,由社会集体产生出来,即具有社会性的意义符号,比如男性穿绿色的衣服、女性穿红色的衣服,男性留短发、女性留长发之类的。
究其根本,功能可见性是一种物与人之间的关系。这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方面,是物如何表示出自己的功能;另一方面,就是人有哪些能力、需要、预设的想法,以此引导他去尝试、使用产品。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可能性,他们与产品之间的功能可见性关系就存在差异。比如,盲人就需要触觉上的引导标记。
所以说,功能可见性不是事物的某种独立的属性,而是事物与人之间关系。就像空间标识采用某种文字的话,会让不懂这种语言的人使用不方便。这就产生了公共空间标识设计的方案,试图跨越语言的障碍、让所有的人都能看懂。
功能可见性与符号标记都是产品与用户交流沟通的方式,是设计师不在场、编码缺席时用户得以掌握产品操作方式的一种手段。说到底,功能可见性就是一种符号,只不过更加隐蔽而已[6]。
用户是不是能够根据符号识别出功能,功能是不是真的对于客户可见,还包括了一个重要的条件,即用户可以正确地进行解码,他需要掌握符号的编码规则。
不论是主要功能还是二次功能,要想正确解码、把握用途,都需要掌握适合解码的符码。从根本上说,设计产品是从属于人类社会的文化用具,它必然从其身处的当下语境汲取意义。也就是说,它必须服从于用户生活世界的符号逻辑。比如,不同社会或者场合下人们相处时所习以为常的身体距离的区别,会让人们在使用家具来进行室内布置时,遵循不同的好恶规则。所以,快餐店将桌椅固定在地板上并不会让顾客讨厌,但在一间餐馆的包厢中,如果也把椅子固定住的话,就会显得奇怪。
三、解码设计功能
基于不同的视觉符码(visual codes),不同文化群体、社会中的人们会对建筑作品产生不同的解读。不同的文化知识,会产生多重的符码系统,它们都可以被用来解读设计作品。大体而言,这些符码依据其次文化(subculture)基础可以被分成两类:一类是由专业的设计人员(例如建筑师)基于自己的专业训练与特定意识结构而创立起来的;另一类,就是普通用户所持有的生活和传统符码,它们基于一般人的各种日常经验而产生[7]。
像是悉尼歌剧院这样的建筑,人们进行解读时,并非立足于符号文本(即建筑本身),而更多是从接受者的个别反应、接受者的符码系统出发来展开解码工作的。正如鸭-兔图所显示的那样,一个人是看到鸭子还是看到兔子,所根据的是他所使用的解码系统。当采用看鸭子的符码系统时,就只能看到鸭子;如果选择了兔子符码,就只能看到兔子。一个人无法同时既看到鸭子又看到兔子,他必须做出选择。与口头或者书面语言相比较,建筑作品这样的设计更多歧义的是解读空间,更加具有艺术性。也就是说,接受者可以更加自由地选择个性化的符码来进行解码,这当然是因为建筑并不像语言一样是具有系统的语法结构的符号文本。
艾柯将主要功能与二次功能的转换归纳为六种情形[3]22-23,其核心的思想就是在表明事物的功能必然在时空演变中不停损耗、转换、变形,不可能、也不必要将其固守在某种本质。对任何事物来说——尤其是设计产品而言,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可以对它加以改造、加工、再设计,即将其放入新的符码中,赋予它新的主要或者二次功能。
艾柯指出,借助于不同符码的变化,主要功能与二次功能之间会实现转换与变化。比如,当人们在不同的语境下采用其他符码来解读事物或者使用它时,由此可以带给事物其他功能,也就会产生新的意义。因此,在不同的语境(例如不同的时代、文化与地域),符码的区别与演变就会自然而然地更迭事物的二次功能甚至主要功能。因为究竟什么才叫做主要或者二次,实际上很多时候都无法明确。所以,设计必须考虑到符码的传达以及文本的解码。
设计需要努力去适应用户的解码习惯,如果不能满足,用户就不会买账。但是在大型设计——比如建筑——中就有所区别,不单是一个用户是否喜欢的问题了。一把椅子,买来如果不喜欢,可以用来摆放花盆,甚至把它丢掉。但如果是一座昂贵的建筑,就无法如此轻松行事了。对于一座大型的建筑而言,必须事先就考虑到它耗资巨大、使用时间较长的情况[8]。
由于设计者使用的编码与用户解码时使用的编码不相一致,就会产生符码错位的现象。符码错位时常产生,但在不同的领域程度有別。对于带有更多独立性的设计而言,比如更有艺术性而非实用性的设计,发生符码错位的可能性更大。例如在后现代设计中的文丘里或者斯塔克的设计。詹克斯曾举了一个建筑中的经典案例[7]106-108——剑桥大学历史系大楼,其现代主义的外观与结构受到了建筑师的广泛推崇,却被剑桥师生排斥。剑桥大学的师生更喜欢那种冰冷、潮湿、有回声的古典或者哥特风格建筑,认为其更有学术味。这是由于这种建筑与古典学术传统之间有着更加长久的文化联系,这种文化联系构成了评判学术建筑的传统符码。相反,现代风格的历史系大楼,由于使用了现代的玻璃幕墙、简洁的钢材结构,包含了明亮的开放空间,这些现代建筑的符码就与传统的符码产生了冲突。建筑师与用户各自对于什么才是一座优秀的学术风格建筑,采用了不同的符码标准。
那么,如何解决这种符码错位的问题呢?
四、多变的主要功能与开放的二次功能
为了处理自身符码与社会符码可能出现错位的问题,艾柯认为建筑师可以采取三种可能的方法与态度[3]39-40。第一,建筑师可以遵循当下的社会符码,迎合社会的标准与要求,不去扰乱或者改变它们。
第二,建筑师可以有意识地采取与当下社会符码不同的、他个人更加主张的前卫的符码。他希望用自己的符码与设计来改善当下的社会符码系统,从而促使其进步。
第三种方式,是艾柯所赞同的策略,即将建筑师的个人符码与社会的传统符码融合,从而向社会预示新的发展可能性。他并不把完全迥异的建筑强加到人们身上,那样做会产生排斥与反感。建筑师只是引导用户,意识到其潜在的需要与未来的可能,从而帮助用户理解新建筑,与之产生共鸣;与此同时,也能够发展自己,从而促进社会的完善与进步。在这一模式中,建筑师本人实际上并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他只不过是与用户一起努力设计与创造未来而已。
具体来说,建筑师应设计出多变的主要功能与开放的二次功能[3]52。也就是说,应尽可能将建筑与城市规划之类的设计活动视为一个长期的具有生命的事物,它就像人一样,并非一下子就结束的活动。由于它们必然要在人类社会中与之相互作用、共同生活较长的时间,所以必须让它们的功能具有相当的延展性,让它们与用户一同生长,给用户再设计、再开发的机会。例如,当地居民对柯布西耶(Le Corbusier)设计的伯赛克住宅(Pessac Housing)就开展了再设计,其改造了底楼,加上了坡屋顶,还添置了许多蕴含安全、家庭与所有权含义的外部装饰,从而拒绝了现代主义的纯粹形式化建筑语言,加入了自己的传统符号[7]62。
作为实用事物的建筑,总是处于使用状态之中,建筑与用户之间也始终保持着交流的联系。建筑师不可能设计出永恒不变的城市,它只能提供开放的文本,可以供用户进一步的发展、再次设计。消费者、用户要参与到设计中,改变功能、再造文本,重新进行编码。未来的其他变化,会产生新的功能需要,建筑只能保持未完成的、流动的状态[9]。
功能的判断者与事物的使用者其实都是不同的用户,所以并不需要求助于设计者来给出功能与目的的标准答案。正如日常生活审美理论所说的那样,应该让我们每一个用户而非设计师成为事物美的创造者[10]。因此,事物的功能本来就是多元而且相对的存在,对于不同人来说,各自的判断也会不同。
对于艺术品来说,当它离开创作者之时,已经获得了独立性,应该作为具有某种主体性的文本而被观众接受。也就是说,观众不应该强行去再次对它进行创作;如果再次对艺术品进行加工,产生的将是一件新的艺术品而非原来那件——正像杜尚对《蒙娜丽莎》的改造那样。与之不同,对于设计品来说,用户完全有理由对产品进行创造性地改造与使用。每个人都是设计师,可以自由地去再设计产品,创造性地与产品交往。
面对功能的多元性质,艾柯提出了多变的主要功能与开放的二次功能的方案。一方面让设计的主要功能具有多种用途,另一方面侧重了将来不同用户改造与再编码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艾柯的策略在根本上强调了功能的多样性。无论如何,设计需要围绕用户展开;而用户是多变的,所以需要在设计中考虑到这一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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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Donald A.Norman.Living with Complexity[M].Cambridge:The MIT Press,2011:227-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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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卡尔松.从自然到人文——艾伦·卡尔松环境美学文选[M].薛富兴,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192-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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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Saito,Yuriko.Everyday Aesthetics[J].Philosophy and Literature,2001(25):89.
作者简介:江渝,博士,三峡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