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对中性面孔识别的影响

2023-04-29 09:07严培杨宪华闫洪波
商洛学院学报 2023年5期
关键词:情绪状态大学生

严培 杨宪华 闫洪波

收稿日期:2023-03-17

基金项目:陕西教师发展研究计划重点项目(SJS2022ZD007);陕西省教育学会2022年度课题(SJHYBKT2022211)

作者简介:严培,女,陕西合阳人,硕士研究生

通讯作者:杨宪华,男,山东高唐人,硕士,副教授

doi:10.13440/j.slxy.1674-0033.2023.05.012

摘 要:采用2(情绪状态:积极情绪、消极情绪)×2(场认知风格:场依存、场独立)的被试者间随机设计,以57名大学生为被试者,探讨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对大学生中性面孔识别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情绪状态对中性面孔识别的主效应显著,表现为积极情绪状态下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会偏向于积极,消极情绪状态下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会偏向于消极。场认知风格对中性面孔识别的主效应不显著,表现为不同场认知风格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没有显著差异。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对中性面孔识别的交互作用显著,场依存的个体在积极状态下会倾向于把中性面孔识别图片评定为积极,在消极状态下被试者会更倾向于把中性面孔识别图片评定为消极;场独立的个体在积极状态和消极状态下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均值趋近。可见,情绪状态对中性面孔识别有显著影响,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共同影响中性面孔的识别。

关键词:情绪状态;场认知风格;中性面孔识别;大学生

中图分类号:B8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033(2023)05-0084-07

引用格式:嚴培,杨宪华,闫洪波.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对中性面孔识别的影响[J].商洛学院学报,2023,37(5):84-90.

The Effects of Emotional State and Field Cognitive

Style on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YAN Pei1, YANG Xian-hua2, YAN Hong-bo1

(1.School of Education,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071000, Hebei; 2.School of Health Management, Shangluo University, Shangluo  726000, Shaanxi)

Abstract: An intersubject randomized design of 2 (field cognitive style: field dependence, field independence) ×2 (emotional state: positive emotion, negative emotion) was used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emotional state and field cognitive style on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of 57 college student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main effect of emotional states on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was significant.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subjects in positive emotional states tended to score the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pictures positively, while those in negative emotional states tended to score the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pictures negatively. The main effect of field cognitive style on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is not significant, which shows that different field cognitive styles hav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scores of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pictures. Emotional state and field cognitive style have significant interaction on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Field-dependent individuals tend to rate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pictures as positive in the positive state, and subjects tend to rate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pictures as negative in the negative state. In the positive state and the negative state, the average scores of field-independent individuals on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pictures were similar. It can be seen that emotional state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and emotional state and field cognitive style jointly affect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Key words: field cognitive style; emotional state; neutral face recognition; college students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面孔蕴含着丰富的社会性信息,如性别、年龄、种族、情绪等。人类作为面孔识别的高手,在婴儿时期已经能够通过哭泣或者微笑等面孔表情来向抚养者传达自己的需求。在社会交往中,面孔能够反映出他人的情绪状态,是我们感知他人情绪的重要途径。对面孔信息的识别是个体社会化进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也体现了一个人的情绪智力,影响着个体的社会适应和社会交往,因此,深入开展面孔识别研究十分必要。

面部表情是指通过颜面肌肉、口部肌肉和眼部肌肉位置的变化形成的一个或多个姿态或动作,而面孔识别就是指个体对面孔中所蕴含的大量社会信息的识别[1],是对面孔传递出来的情绪等复杂社会信号进行加工识别的过程[2]。达尔文指出了人和动物的面部表情的共性和特性,并认为人类与生俱来就有对基本情绪的识别和理解能力[3]。彭小虎等[4]的多阶段模型提出,将第一阶段本属于其过程之下的表情、直接视觉、面孔语言的分析和结构编码视为是彼此独立的过程,而且是平行的。琚长庭等[5]也提出了面孔识别整合模型,认为面孔信息的接收量及面孔的种族等信息都有可能成为影响面孔识别的因素。研究者提出的面孔识别模型能够解释面孔识别过程中的大部分现象,为人们科学认识面孔识别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个体在识别面孔时,大多数情况会受到面孔自身特征和面孔识别者特征这两个因素的影响,前者主要有面孔的种族、面孔部位等因素,而后者主要包括人格特质、情绪状态等因素。孟昭兰[6]认为情绪是多成分组成、多维量结构、多水平整合并为有机体生存适应和人际交往而同認知交互作用的心理活动过程和心理动机力量。情绪并不仅仅是大脑的产物,而是人体和环境共同作用的结果,对面部表情进行面孔识别的相关研究表明,长期以来研究者们倾向于针对面孔本身的结构特征来探究,但现实生活中往往很少有孤立的面孔单独出现,人们对于面孔的识别总是出现在某种社会情境(或背景)之中。社会情境是指与中心项目或事件存在一定关系的背景信息,它既包括客观的环境,也包括主观的情绪状态、态度及相互之间的关系[7]。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发现,具有情绪意义的情境信息会影响个体对面孔的加工,个体对情绪的感知和体验等都与身体各种状态和身体所处的物理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控制个体的情绪状态,也会反作用于个体对情绪的感知与体验[8]。基于此,将面孔识别与情绪状态结合起来进行研究也就显得极为必要。

认知风格又称认知方式,是个体在信息加工的过程中体现出来的个性化和一贯性的偏好方式[9]。例如,有的人在解决问题时倾向于向他人寻求建议和意见,而有的人则倾向于自己解决问题。认知风格有多种分类方式,其中场认知风格有场依存型和场独立型两种,研究最多、最稳定、最为成熟的模型。这两种认知风格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个体对外部环境的不同依赖程度上:场独立型的个体更多地倾向于以自己的内在为参照,能够较少地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在人际交往时很少能够体察入微;而场依存型的个体更多表现为对外在参照有较大的心理倾向,更倾向于将环境看做一个联系的整体,很难将事物从中分离出来。不同认知风格的个体在信息加工时也有不同的表现,场独立个体在加工图形的整体特征时占优势,场依存个体在加工图形的部分特征时占优势[10],而面孔作为一种特殊的图形,同时兼具整体和部分特征,也会受到认知风格的影响。因此本研究将场认知风格与面孔识别结合起来探讨。

人在决策时具有主观能动性,而在个体认知过程中情绪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其中,认知风格就是认知过程中个体偏好的指标,很好地表明了情绪和认知的密切关系。有研究表明,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能够共同影响个体的创造思维[11]。

基于此,本研究从个体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这两个因素出发,探讨其对面孔识别的影响,并分析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对面孔识别的交互作用。

一、研究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被试者为陕西某高校大一至大四的57名学生,其中男生22人、女生35人。剔除试验中因部分信息不全而导致无效的数据共8份,得到有效数据共49份。采用2(情绪状态:积极情绪、消极情绪)×2(场认知风格:场依存、场独立)的被试者间随机设计,将49名有效被试者随机分配到不同的试验中,被试者分布,见表1。参与试验的被试者的矫正视力或裸眼视力都为正常,不存在色弱或色盲者,均没有素描绘画等基础,身体健康状况良好,没有既往精神或者神经疾病史,没有长期服用药物,均为主动参加本试验,并且没有参加过有关面孔识别的试验。待试验完成后,给予一定被试费。

(二)试验材料与工具

1.试验前准备

渐进式肌肉放松训练:为控制被试者先前情绪状态的影响,本试验在正式开始之前通过音频播放的形式让被试者进行肌肉放松训练。渐进式肌肉放松训练就是一种比较普遍且有效的放松训练方法,可以提高身体肌肉的健康水平,也常作为心理治疗的辅助手段。这种方式是通过有意识地控制随意肌肉的紧张和松弛,从而间接地影响人的主观体验,使人的紧张感逐渐消退,体验到放松的感觉。本试验的渐进式肌肉放松训练的音频出自专业心理咨询工作室,总时长为174 s。

情绪状态刺激:试验中使用影视作品作为情绪状态的刺激材料,以视听结合的形式展现。从《爆笑虫子》《花千骨》《狗十三》《亲爱的小孩》《分手大师》《香蜜沉沉烬如霜》《超级女声海选》等影视作品中节选12个小片段,其中积极刺激材料和消极刺激材料各6个,每个小片段的时间从60 s到240 s不等。

积极材料小片段包括:《爆笑虫子》片段一火种时长89 s;《爆笑虫子》片段二冰面时长87 s;《爆笑虫子》片段三轮胎时长88 s;《爆笑虫子》片段四放屁时长89 s;《分手大师》片段时长117 s;《超级女声海选》片段时长32 s。消极材料小片段包括:《花千骨》片段一削肉时长91 s;《花千骨》片段二诅咒时长114 s;《香蜜沉沉烬如霜》片段时长145 s;《狗十三》片段一打娃时长90 s;《狗十三》片段二哄娃时长147 s;《亲爱的小孩》片段时长237 s。

经过不同年级、不同性别、不同专业八名学生对体验到的情绪强度进行评估(1分=非常轻微,2分=轻微,3分=中等,4分=强烈,5分=非常强烈),从中选出平均等级评定得分高于4分的积极和消极片段,并合成最终积极和消极的情绪状态刺激材料。这些片段的等级评分,见表2。

入选的积极刺激材料包括:《爆笑虫子》片段三轮胎、《爆笑虫子》片段四放屁、《分手大师》片段、《超级女声海选》片段,总时长为326 s。入选的消极刺激情绪材料包括:《花千骨》片段一削肉、《狗十三》片段一打娃、《亲爱的小孩》片段,总时长为418 s。另外,为平衡消极刺激对被试者的消极体验,在试验结束之前对进行消极情绪处理的被试者呈现一段积极视频,此段视频由积极刺激材料中平均评分最高的《爆笑虫子》片段三轮胎和《超级女声海选》片段组成,时长120 s。

2.场认知风格量表

参考曹海英[12]的方法,根据两种场认知风格特征设计的场认知风格量表,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该量表共30题,前15题用来描述场依存者的特征,后15题描述场独立者的特征。该量表采用李克特五点计分方式(5=非常符合,4=比较符合,3=有时符合,2=不太符合,1=不符合),选项代表对应分值,无反向计分。将前15题得分与后15题得分进行比较,若前者大于后者为场依存认知风格,若后者大于前者则为场独立认知风格。

现阶段对场认知风格的测量方法主要有棒框测验、镶嵌图形测验、身体顺应测验和认知风格量表调查四种。相比于其他方法,量表的操作更简单灵活、省时省力,考虑到在施加情绪刺激部分会花费较长时间,为保证被试者不疲劳和产生厌烦,所以本研究采用量表来测量被试者的场认知风格。

3.中性面孔识别图片

所使用的中性面孔图片均来自中科院心理所编制的中国化情绪面孔图片系统(Chinese Facial Affective Picture System,CFAPS)[13]。该图片库总共600张表情图片,其中有正性表情图片、负性表情图片和中性表情图片各200张,男性和女性表情图片各有300张。每张图片都经过了标准化处理,从唤醒度、愉悦度、吸引度、优势度4个方面来评分,拥有理想的信效度水平[14]。本试验从中选中性表情图片库选取男性面孔5张,女性面孔5张,共10张面孔,面孔面部无明显遮挡或标志,照片分辨率均为260×300像素。

已有大部分研究使用六种基本情绪(厌恶、快乐、惊讶、愤怒、悲伤、恐惧)作为试验材料,很少对中性面孔的识别进行重点分析,而实际上人们对六种基本情绪的识别会出现“天花板效应”,这可能是因为基本表情是人类生存进化的结果,人们通过对6种基本表情的识别可以快速地对许多生物性刺激做出反应以适应生存,所以人们对基本表情进化出了良好的识别能力。但在现实生活中,人们会加工各种各样不同性质的面孔,其中存在一些面孔的情绪并不具有很高的唤醒度和效价,这种模糊性就会使得对面孔的识别更容易受到主观情绪状态等情境因素的影响,因此本研究使用中性面孔作为试验材料来探究情绪状态对中性面孔识别的影响。

(三)试验设计

采用2(情绪状态:积极情绪、消极情绪)×2(场认知风格:场依存、场独立)的被试者间随机设计,场认知风格和情绪状态均为被试因素,因变量为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1~7级评分(1=非常不愉快,2=不愉快,3=比较不愉快,4=中性,5=比较愉快,6=愉快,7=非常愉快)。试验共有四种处理:场依存-积极状态、场依存-消极状态、场独立-积极状态、场独立-消极状态,每个被试者只随机接受一种情况的处理。试验程序使用E-prime3.0进行编写,施测时使用笔记本电脑收集数据。

(四)试验程序

試验在一个安静的实验室内进行,安排被试者就坐后,通过场认知风格量表来确定被试者的场认知风格并对其进行编号。完成量表后的被试者坐在电脑正前方,电脑会随机给该被试者安排一种情绪状态的试验处理并与其场认知风格进行对应编号,被试者与屏幕保持适当距离开始正式试验。

首先在电脑屏幕中央给被试者呈现本试验的指导语并口头解释注意事项,被试者阅读完成后点击播放音频进行渐进式肌肉放松训练,接着训练完成后开始播放情绪刺激材料视频。

积极情绪处理:播放唤醒积极情绪的视频,视频结束后屏幕上会呈现“+”,准备好后点击中性面孔识别图片,面孔共10张,呈现时间为1 s,面孔消失后需要对其进行评定,按对应的数字键作答,结束后会提示试验结束。

消极情绪处理:播放唤醒消极情绪的视频,视频结束后屏幕上会呈现“+”,准备好后点击呈现中性面孔识别图片,面孔共10张,呈现时间为1 s,面孔消失后需要对其进行评定,按对应的数字键作答,作答完成后会自动播放一段缓解消极情绪的视频,播放完后会提示试验结束,试验流程见图1和图2。

(五)统计方法

运用SPSS27.0统计,以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为因变量,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为自变量对所收集的数据进行多因素方差分析和回归分析。

二、结果与分析

(一)情绪状态对中性面孔识别的影响

情绪状态对中性面孔识别的主效应极其显著(F=37.0,P<0.001),表明不同情绪状态的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存在显著差异(见表3)。具体表现为积极情绪状态下的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会偏向于积极,消极情绪状态下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会偏向于消极(见表4)。

(二)场认知风格对中性面孔识别的影响

场认知风格对中性面孔识别的主效应不显著(F=0.21,P=0.65),表明不同场认知风格的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没有显著差异(见表3)。

(三)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对中性面孔识别评分的方差分析

场认知风格和情绪状态的交互作用显著(F=19.27,P<0.001),表明不同情绪状态和不同场认知风格的被试者对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有显著差异(见表3)。具体表现为在积极情绪状态下,场依存被试者的评分高于场独立被试者的评分;在消极情绪状态下,场依存被试者的评分显著低于场独立被试者的评分。当场认知风格为场依存时,积极情绪被试者的评分显著高于消极情绪被试者的评分。当场认知风格为场独立时,积极情绪被试者的评分略高于消极情绪被试的评分(见表4)。

(四)情绪状态和场认知方式对中性面孔识别的预测作用

以情绪状态和场认知方式作为预测变量,中性面孔识别图片的评分作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情绪状态对中性面孔识别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预测量为42%,表明这个情绪状态能够成为预测面孔评定的有效指标,而场认知方式则由于各自的贡献率低,而未能成为有效变量进入回归方程(见表5)。

三、讨论与结论

本研究发现,情绪状态的中性面孔识别的主效应显著,不同的情绪状态对中性面孔的识别是有显著差异的。具体表现为个体处在积极的情绪状态时,会更加倾向于把中性面孔识别为积极,个体处在消极的情绪状态时会更加倾向于把中性面孔识别为消极。这可能与情绪的启动有关,在已有文献中,情绪启动有这样一层含义:个体会优先加工具有一定情绪效价的刺激,从而使得后续加工也易于蒙上相应的情绪色彩,许多研究发现个体对识别模糊刺激时也表现出情绪一致性效应。黄丽凤[15]研究发现,通过影视作品诱导的情绪造成了被试者反应偏向的变化,即,产生了情绪一致性效应——积极情绪状态的被试者倾向于将呈现的表情图片判断为积极的;而消极情绪状态的被试者则倾向于将呈现的表情图片判断为消极的,中性情绪状态的被试者没有表现出显著的判断偏向。因此被试者在识别中性面孔图片这一相对模糊的面孔情绪时也产生了情境一致效应,做出与启动情绪一致的反应,本研究结果跟黄丽凤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本研究发现,情绪状态对面孔识别的回归分析达到了42%,说明情绪状态对中性面孔识别具有很好的预测作用,情绪状态越积极对中性面孔识别的结果就越积极;情绪状态越消极,对中性面孔识别的结果就越消极。

本研究发现,场认知风格对中性面孔识别的主效应不显著,不同场认知风格被试者的评分没有显著差异。可能的原因是:面孔呈现时间的不同会影响场认知风格对面孔的识别,面孔呈现的时间长可以使人有更多的时间来对获得的信息进行整合加工,此时场认知风格就有足够的时间参与加工。面孔呈现时间短,被试者识别到的信息就很有限,可能更大程度上会按照情绪启动的性质和自己当前的状态对面孔进行评定而较少受到场认知风格的影响。面孔材料有情绪性的(比如积极的、消极的和中性面孔)和静态动态的,本研究使用的是静态的中性面孔,发现场认知风格对面孔识别的影响是不显著的。范美琳[2]的研究发现,场认知风格不影响被试者对静态表情的识别成绩但影响被试者识别动态表情上的成绩,说明场认知风格在静态呈现的状况下,无论对何种性质的表情识别在一定条件下确实是不显著的,这可能是与面孔所传达出的信息量多少有关,动态的表情有面部肌肉和神态的变化,场独立被试者就可以对发挥其认知特点进行准确认知,可能就会和场依存被试者的反应之间显现出差别。

本研究通过多因素方差分析发现,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两个变量之间存在交互作用,表明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共同影响个体对中性面孔的识别。这与杨超[16]的研究结果一致,杨超研究发现,在不同的情绪背景下场认知风格能对表情识别产生显著的影响,场依存者比场独立者更容易对环境中的情绪信息产生依赖。此外,本研究也发现情绪与认知之间存在密切关系。Clore等[17]认为,情绪对认知具有“染色”作用,情绪与认知之间存在相互影響的关系。一方面,认知能够调控情绪,同样一件事情,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和理解,就会出现不同的结果,也会产生不同的情绪。另一方面,人们所处的情绪状态会也影响其对后续刺激和环境的认知[18]。本研究发现,情绪状态和场认知风格的交互作用体现在对中性面孔的识别上:表现为场依存的个体在积极情绪状态下被试者会倾向于把面孔评定为积极,在消极情绪状态下被试者会更倾向于把面孔评定为消极;场独立的个体在积极和消极的情绪状态下对面孔的评分均值趋近。积极情绪状态下场依存被试者比场独立被试者对中性面孔的评分更积极;消极情绪状态下场依存被试者比场独立被试者对中性面孔的评分更消极。这可能是因为个体处在某种情绪状态是由于受到了情境的影响,场依存者倾向于以外在参照为参考,因此施加积极情绪刺激作出的反应就会偏向于积极,而施加消极情绪刺激作出的反应则会偏向于消极。而场依存者倾向于以内在参照为参考,较少地受到所施加的情绪处理的影响,因此无论场独立者在什么情况下做出的反应都比场依存者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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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维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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