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视野下的面部表情对人际交往的影响

摘要：面部表情是作为一种十分重要的非语言交往手段，不仅仅传达了关于个体情绪状态的信息，而且包含有关于个体的意图、个性和复杂的社会特征等信息。在初始人际交往中，面孔是重要的信息媒介。人们可以基于陌生人的面孔自发快速地做出可信度评价，从而引导随后交往过程中的趋避反应和行为决策。进化心理学和社会认同理论也从不同的视角解释了人们为什么偏好积极的面部表情。

关键词：面部表情;博弈;人际交往

“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一句社会流行语，风趣又真实的强调了人类社会中面孔的重要性。在初始人际交往中，面孔是重要的信息媒介。人们可以基于陌生人的面孔自发快速地做出可信度评价，从而引导随后交往过程中的趋避反应和行为决策。

1928年，国外研究者诺依曼首次将博弈研究系统化，发展至今，博弈论已经成为了一门具有工具性质的演绎性学科，而心理学中博弈范式的应用，更是为心理学中诸多领域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方法和角度。本文从博弈的视野下，探讨了面部表情在人们的日常交往活动中究竟产生了什么影响，并从进化论取向与认知取向两方面来尝试解释原因，同时对未来的研究进行了展望。

1面部表情在社交中的意义

面部表情是是眼部肌肉、颜面肌肉和口部肌肉通过位置的变化组成的一个或多个动作或姿态。作为一种十分重要的非语言交往手段，面部表情不仅仅传达了关于个体情绪状态的信息，而且包含有关于个体的意图、个性和复杂的社会特征等信息。

国外研究者威利斯等人研究表明人们只需要100ms的时间，就能对一个完全的陌生的面孔做出判断，而面部表情，则需要更短的时间就能做出推断。然而这种仅仅依靠个人的表情所作出的推断，却有可能左右一些重要的社会结果。表情是情绪的外在表现，情绪是表情的内在体验，两者紧密联系。但是面部表情又有一点特殊性，它是可以自发控制的，个体在日常的生活中会具有目的性的刻意控制自己的表情，从而使他人产生误导或者自我欺骗。

面部表情作为情绪的表达方式之一，对表情正确的判断，能够帮助个体迅速的把握对方的情绪状态。而在社会交往和与他人交流的过程中，及时准确的掌握对方的情绪状态对交往的质量和结果都有很重大的意义。美国研究者罗维茨认为：个体的表情就好像一扇窗，他人可以透过个体的表情，了解他内心的世界，同时，他在研究中发现，人们会自发地对他人的面部表情做出自我推断，例如攻击性、强势性和依赖性等。

2博弈视野面部表情的研究

国外研究者Mussel等人通过最后通牒博弈研究发现：面对同样的报价的时候，个体对于带有微笑表情的提议者的接受率，要显著高于中性表情的提议者，同时往往拒绝带有愤怒表情的提议者。而且，在通牒博弈中，研究发现，微笑的表达会减少人们对消极语言的愤怒。

研究人员施莱纳同样利用微笑和愤怒的表情研究证明：个体作为提议者时，对微笑的合作者会给予更公平、更好的资源分配方案，然而，实验数据发现，当个体面对同样不公平的提议时，来自微笑的提议者会引起更严重的负面反馈。可以发现，在通牒博弈中，积极的面部表情，例如微笑，更容易让人们产生最初的好感，更容易被接纳。

在另一研究中，研究者先利用囚徒困境游戏，研究了两种情绪面孔：尴尬和中性对个体信任行为的影响，在实验中，系统操控被试的合作伙伴选择背叛，接着呈现尴尬或者中性情绪的面孔，再进行信任博弈游戏，然而出乎作者意料的是：个体给了中性面孔更多的钱，而不是尴尬的面孔，后续研究显示：参与者认为尴尬的面孔有一定的缺陷，感觉要比中性的对手更容易倒戈。研究者另外一个变量是：一个脸红的面孔和一个没有脸红的面孔，结果表明：人们不仅仅愿意在信任博弈中更多的信任脸红的面孔，而且在接下来的调查中，被试认为脸红的人要比那些不脸红的人更加可靠，出现背叛行为的概率会更低，而且被试对脸红的面孔抱有积极的期待。

Mieth等人利用囚徒困境研究了人们对外表的期望如何影响合作和惩罚行为，在实验中每一个trial有两轮，首先，被试与电脑操控的伙伴一起玩囚徒困境游戏。然后他们将会得到一个代价高昂的惩罚方案：他们可以花钱减少对方的酬劳。比如，他们可以花掉自己一元钱，对方就会减少十元的酬劳。结果证明：个体更愿意信任带有微笑的伙伴，但是被试也会花费更多的钱来惩罚带有微笑的伙伴的背叛行为，而不是惩罚不带微笑的伙伴。为了了解其原因，研究者做了进一步的分析，当结果以条件概率表示时，与没有微笑的伙伴相比，个体对微笑伙伴的惩罚反而更温和。

Brown和Moore利用独裁者博弈研究发现，当被试的游戏伙伴：一种是带着真诚微笑，另一种是伪装假笑的时候，个体会将更多的资源分给那些带有真诚微笑的伙伴，而不会把资源分给那些假笑，或者不笑的伙伴。

3人们偏好积极表情的原因

从上文可以看出无论是以往的研究还是利用博弈任务进行的研究都表明了：人们更加偏爱积极的表情。对于这一现象，目前主流的解释是进化心理学的观点。另一种是社会认同理论。

进化心理学的观点以为：在人类长期的生存发展中，人们需要一种明确的向其他人表示善意或者恶意的交流方式。而表情作为传达个人意愿的一个重要的指标，微笑的面孔可以使人产生积极的情感体验，而且微笑的面孔被认为比中性面孔更健康，健康是个体择偶的重要标准之一，因此，经过长时间的演化，微笑被人们认为是向他人表达善意的交流方式，并内化成为了人类的一种本性。除了进化心理学的观点，社会认同理论认为，在人类社会中，真诚的微笑就被认为就是个体对他人表达好感的一种方式，而且早在1872年，达尔文在《人与动物情感的表达》一书中便指出了面部表情具有先天性和普遍性，他认为面部表情是进化的产物，是天生的、固有的，并且能被全人类理解。当面对其他人对自身表达善意的时候，个体正常情况下都会有愉悦的感觉，因此个体更倾向于看到他人积极的表情。

参考文献：

[1]邱方晖，罗跃嘉，贾世伟.（2015）.面部表情的类别知觉及其个体差异. 心理科学进展（06），946-958.

[2]李文轩，曹晓君，张莹，夏云川.（2018）.3～5岁幼儿基于面孔的信任判断与表情识别的关系.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07），580-582.

[3]熊承清，许佳颖，马丹阳，刘永芳.（2021）.囚徒困境博弈中對手面部表情对合作行为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 心理学报（08），919-933.

[4]徐强，杨亚平，张恩涛，张锋.（2014）.背景因素影响面部表情加工的研究：现状与展望. 应用心理学（03），252-262.

[5]祝艺辉.（2020）.面孔效应对高中生公平偏好的影响研究（硕士学位论文，河南大学）.

作者简介：祝艺辉（1993年10月），男，汉，河南安阳人，学历硕士，职称助教，研究方向：应用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