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经济发展的区域差异及其时空格局演变

2021-09-26 06:03宾津佑唐小兵白福臣
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市域组内县域

宾津佑,唐小兵,白福臣

(1.广东海洋大学 a.管理学院; b.广东沿海经济带发展研究院, 中国 湛江 524088; 2.湖南社会科学院, 中国 长沙 410003)

区域差异作为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研究的核心命题,已成为众多学者关注的焦点[1-7]。广东省虽然是经济发达省份之一,但区域经济差异显著、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仍是困扰其实现区域经济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目前,针对于广东省区域经济的研究主要围绕区域协调发展、经济发展政策、空间经济格局、时空演变机理、影响机制测度、发展策略路径等方面展开,王少剑等[8,9]指出县级尺度对广东省区域经济差异的贡献份额最大,为空间溢出效应研究的核心尺度,并指出全球化、投资水平和市场化影响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四大主要机制,陈少沛等[10]应用潜力模型测度了广东省各地级市间的可达性及经济联系差异强度,程玉鸿等[11]指出1979—2009年广东省区域经济不平衡总体经历了快速扩张、波动扩张、收缩调整、相对稳定4个阶段。研究方法上,区位熵、变异系数、基尼系数、泰尔指数、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沃尔夫森指数等传统计量方法被广泛应用于区域经济发展差异分析与测度[12-14],从时序特征上较好反映了区域经济差异的总体变化趋势。近年来学者们开始关注空间因素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逐步引入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核密度估计、空间马尔科夫链、空间变差函数、地理加权回归模型、地理探测器等空间计量分析方法测度区域经济发展的空间异质性、关联性、溢出效应等内容[8,14-17]。研究尺度上,多基于省域[12,18-19],经济带(区)[13-15,20-21]、市域[22]研究单元探究发达地区的区域经济空间差异,虽有涉及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的空间差异特征分析,但针对于不同空间尺度内部经济发展差异的空间关联特征较少涉及,基于县域尺度探究其空间差异更为少见。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空间格局总体呈核心——边缘结构,珠三角地区作为区域经济核心增长极,在广东省乃至全国占据着重要地位,与东西两翼、粤北山区发展差距巨大,经济极化效应凸显,如何实现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已成为广东省诸多重大战略命题的核心问题。鉴于此,选取经济快速发展的沿海省份广东省作为典型研究区域,采用Theil指数及其分解探究其组内差异与组间差异对区域经济差异的影响及贡献程度,采用探索性空间数据方法基于不同时空尺度探究2007—2017年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空间关联特征,以期为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缩小区域经济发展差距提供科学决策支撑。

1 研究方法

1.1 泰尔指数

泰尔指数[8]由荷兰经济学家Theil于1967年提出,泰尔指数常分解为地市级内部县域的组内差异(TW)和各地级市间的组间差异(TB)两大部分构成,并被广泛用于衡量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主要指标,计算公式为

(1)

式中,T为广东省总体区域经济差异值,T值越大,表明区域间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越大,反之,则越小;yi为市级行政单元i区域的GDP占广东省GDP的比重;yij为县域行政单元j的GDP占所属地级市i区域GDP的比重;pi为市级行政单元i区域人口占广东省人口的比重;pij为县域行政单元j的人口占所属地级市i人口的比重;n为行政区划数量。

为探究组内差异(TW)、组间差异(TB)对广东省区域经济差异的贡献度及其影响大小,分别计算组内差异贡献率(CRW)和组间差异(CRB)贡献率,计算公式如下:

CRW=TW/T,

(2)

CRB=TB/T。

(3)

1.2 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

空间自相关[23,24]常被用以测度和描述区域空间异质性及空间依赖性程度的重要指标。本文采用全局Moran’sI指数和局部Geary’sC指数分别测度广东省区域经济的全局与局部空间自相关特性。

2.2.1 全局空间自相关 Moran’sI指数[23,24]用于测度基于空间邻近或邻接的区域经济单元间的相似性。计算公式为

(4)

2.2.2 局部空间自相关 Geary’sC指数[24]用于判别区域经济在空间上是否存在局部的高值或低值集聚现象。计算公式为

(5)

2 数据来源

数据主要来源于《广东省统计年鉴》(2007—2017年)、广东省各地级市统计年鉴以及2007—2017年间部分地区的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鉴于个别区域统计体制的不完善及存在数据缺失现象,本文通过运用加权移动平均法间接计算得到。空间矢量数据主要来源于1:400万国家地理信息基础数据库,考虑到行政区划的调整和统计口径的一致性,本文以2017年的21个市域行政单元、124个县域行政单元为基准,对其前后的数据进行合并处理,以2007—2017年的人均GDP数据代表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旨在探究广东省区域经济差异的时空演变特征。

3 区域经济差异演变的时序特征分析

3.1 广东省区域经济总体差异情况

图1 2007-2017年广东省区域经济差异Theil指数分解变化趋势Fig. 1 The Theil Index of regional economic disparity in Guangdong Province from 2007 to 2017

2007—2017年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差异整体较大,总体差异值、组内差异值、组间差异值均呈现下降趋势,表明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的差异总体呈缩小发展态势(图1)。从组内差异(TW)、组间差异(TB)的贡献率来看,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的组内差异贡献率明显高于组间差异的贡献率,组内差异在区域经济差异的贡献占据绝对主体地位,其贡献率由2007年的90.82%减少至2017年的86.29%,而组间差异的贡献率则由2007年的9.18%增加至2017年的13.71%。由此可见,组内县域间差异是导致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整体差异较大的主要原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组内差异的贡献率呈现出逐渐削弱的趋势;反之,组间差异的贡献度在2007—2017年间呈现逐步上升态势,表明近年来各市组间差异对区域经济总体差异的影响作用有所增强。其次,从广东省四大区域经济发展差异来看,四大区域的Theil指数由大到小依次为珠三角>西翼>东翼>粤北山区,2007—2017年间四大区域经济差异的Theil指数均呈总体呈下降趋势,其变化趋势与广东省总体差异变化趋势一致(表1)。

表1 广东省区域经济差异Theil指数分解及贡献率

3.2 广东省各地级市间的组间经济差异分析

组间经济差异能够反映广东省各地级市间的区域经济差异,本文选取2007,2012,2017年3个时间节点对广东省21个地级市的组间经济差异进行分析。由表2得,组间正差异与负差异的分布区域基本维持稳定,其中,广州和深圳一直为组间正差异的最大贡献区域,组间正差异分布区域主要位于珠三角地区的广州、深圳、珠海、佛山、东莞和中山6大区域;组间负差异区域分布较广,占全部市域总数的71.43%,湛江、茂名和揭阳则为组间负差异的最大贡献区域。可见,珠三角地区作为广东省经济发达的核心增长极,其中广州和深圳等经济发达的中心城市表现得尤为突出,而东西两翼地区区域经济发展明显滞后,区域经济发展存在极化效应现象。

表2 广东省各地级市区域经济发展的组间差异及贡献率

3.3 广东省各地市级内部各县域间的组内经济差异分析

组内经济差异能够反映广东省各地级市内部各县域间的经济差异情况,常用于衡量省辖市内部经济发展不平衡状态的重要指标。由表3可得,2007—2017年间组内差异最大的区域为广州市和深圳市,表明广州和深圳内部各区县间经济发展水平相比其他地区一直处于高度不均衡发展状态,2017年深圳市的组内差异超过广州市位列第一,可见深圳借助其后发优势及改革开放的历史机遇实现了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其内部区域间经济发展差异进一步扩大;组内差异下降最多为惠州市,区域经济在全省处于中等发展水平,表明惠州市经济发展相对于其他区域总体由中度不均衡逐步向均衡状态过渡;汕头和韶关的组内经济差异在广东省的位序呈持续下降趋势,表明这些区域经济发展的中度均衡发展态势有所增强;2007—2017年间茂名、肇庆和揭阳的组内经济差异在全省位序排名中上升较为明显,表明这些区域相对于全省其他区域不均衡发展态势明显增强;2007—2017年间潮州、河源、汕尾和云浮4市组内差异值持续减少且位序排名在全省靠后,表明这些地区区域经济发展尚处于低水平的均衡发展状态。

表3 广东省各地级市内部县域经济差异情况及其位序变化

4 区域经济差异演变的空间格局分析

4.1 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

图2 2007—2017年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全局Moran’s I指数Fig. 2 Global Moran’s I index of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Guangdong province from 2007 to 2017

为探究不同空间尺度的区域经济差异的空间格局特征,分别以市域、县域尺度为基本研究单元,以各研究单元的人均GDP为基准数据,运用GeoDa软件分别计算2007—2017年市域、县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全局Moran’sI指数(图2),且均在5%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统计检验。从市域尺度来看,2007—2017年广东省各市域全局Moran’sI指数总体呈波动下降趋势,且全局Moran’sI指数值介于0.581~0.629之间,表明2007—2017年间广东省各市域经济发展水平在空间上表现出全局正向自相关性,但随着时间推移在空间上的集聚趋势呈现出逐渐减弱的态势,即各市域间区域经济发展的空间极化效应趋于缩小。从县域尺度来看,2007—2017年广东省各县域全局Moran’sI指数总体呈持续上升趋势,且全局Moran’sI指数值介于0.203~0.725之间,表明2007—2017年间广东省经济发展水平相似的县域在空间分布上呈正向集聚态势且不断强化,各县域间经济发展的空间极化效应有所增强;这一结果与前述Theil指数的组内差异与组间差异结果相一致,即县域经济发展水平不均衡是导致广东省经济发展差异的主要原因。对比市域、县域尺度的全局Moran’sI指数变化趋势可得,2011年以前市域经济发展水平的集聚强度明显强于县域集聚强度,2012年县域集聚强度开始超过市域经济发展水平的空间集聚强度。

从不同空间尺度的区域经济差异全局空间集聚特征可知,非均衡到均衡发展战略的实施是造成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主要原因。国家及区域层面发展战略、政策的制定对缩小区域经济发展差距、促进区域协调发展起着重要作用,从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到先富带后富再到最终实现共同富裕这一战略举措无不体现着国家在协调区域发展战略过程中的政策导向作用,2002年广东省第九次党代会作出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的重大决策部署则标志着广东省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正式拉开序幕。在改革开放国家政策的持续推进的过程中,部分区域依托改革开放的政策红利在区域经济发展中长期占据着绝对领先优势,在县域尺度层面表现得尤为突出,进一步佐证了县域经济发展水平不均衡是导致广东省经济发展差异的主要原因。近年来,伴随着广东省“双转移”战略、粤东西北振兴发展战略、珠江—西江经济带、广东沿海经济带、广东省区域协调发展战略专项资金等一系列相关战略举措的实施,各市县结合自身实际,区域协调发展正稳步推进,并取得良好成效,在市域层面表现得较为突出,已成为促使市域间区域经济发展空间极化效应趋于缩小的重要驱动力。

4.2 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

借助Geoda软件计算局部Geary’sC指数(Gi*),分别生成2007—2017年广东省市域、县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局部Geary聚类分布图(图3和图4)。

从市域尺度来看(图3),广东省市域经济发展水平的空间分布格局呈现出较强的稳定性,即在空间上表现出较强的路径依赖特性,市域间经济发展不均衡特征凸显,在空间上呈明显的高-高、低-低集聚分布,且高值集聚区分布环珠江口主要市域呈单核分布,低值集聚区则由单核心向双核心转变。其中,高-高集聚区域由2007年的广州市、深圳市、佛山市、东莞市、中山市和珠海市6个区域减少至2017年的5个区域,为广东省经济高度发展的核心集聚区,距离中心城市较近的地区受空间近邻效应的影响,在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下周边区域经济发展得到了快速发展;低-低集聚区域则主要分布在梅州市、揭阳市及阳江市等区域,东西两翼及粤北山区远离中心城市,辐射带动效应不明显,经济发展始终落后于珠三角地区。可见,区域经济发展的空间路径依赖特性是制约广东省区域经济均衡协调发展的重要障碍因素。

图3 2007—2017年广东省市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局部Geary聚类分布图Fig. 3 Local Geary’s C analysis for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various municipalities in Guangdong province from 2007 to 2017

从县域尺度来看(图4),2007—2017年广东省县域经济发展水平在空间上呈现出较强的局域集聚分布,县域经济发展差异显著,高值区主要分布在珠三角西翼县域且呈单核心集聚模式,低值区则呈“品”字型以珠三角为核心分踞于粤东、粤西和粤北三大区域。从空间格局变化来看,2007—2017年广东省县域经济发展水平的高-高集聚分布区由离散斑块状镶嵌分布向连片集聚式分布转变,低-低集聚区分布范围基本维持相对稳定。其中,2007年高-高集聚区主要分布在广州市越秀区、黄埔区、花都区,深圳市罗湖区、南山区,珠海市的金湾区、斗门区,佛山市禅城区、顺德区、三水区,江门市蓬江区、江海区,中山市等13个区域;2012年在2007年基础上增加了广州市天河区、深圳市的安宝区、盐田区、龙华区、光明区,佛山市的南海区等6个区域,减少了江海区1个区域;2017年高-高集聚区在2012年基础上增加了惠州市惠阳区1个区域。可见,高-高集聚区主要分布在珠三角、广佛深地区的主要市辖区内,且分布区域数量有所增加。低-低集聚的县域分布区域数量明显较高-高集聚区要多且相对稳定,2007年主要分布在韶关市曲江区、新丰县,汕头市龙湖区、潮南区,江门恩平市,茂名高州市,惠州市惠东县,梅州市五华县、兴宁市,汕尾市陆河县、陆丰市,河源市龙川县,阳江市阳春县,清远英德市,揭阳市揭西县、惠来县、普宁市,云浮市云安区、郁南县等19个区域;2012年在2007年的基础上增加了汕头市澄海区、湛江雷州市、梅州市丰顺县、清远市阳山县等区域,减少了江门恩平市、惠州市惠东县、揭阳市揭西县、云浮市云安区4个区域;2017年低-低集聚区在2012年基础上增加了韶关市翁源县、清远市连山县、连南县、云浮市云安区,减少了韶关市曲江区、新丰县、汕头市澄海区、湛江雷州市4个区域。可见,低-低集聚区主要分布在粤东的揭阳市、汕头市、潮州市、汕尾市,粤西的茂名市、阳江市,粤北山区的韶关市、清远市、梅州市、河源市、云浮市等所属县域,在空间分布上为主要的经济“凹陷区”。

图4 2007-2017年广东省县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局部Geary聚类分布图Fig. 4 Local Geary’s C analysis for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various counties in Guangdong province from 2007 to 2017

对比两大尺度的空间集聚分异特征可得,广东省经济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较大,经济发达区主要集中分布在珠江三角洲平原地区主要市县,珠三角地区作为经济高度发展的核心增长极,其市县经济发展水平要明显高于其他区域,且空间极化现象凸显。经济发展水平时空分异格局的形成是自然、社会、政策等诸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不同空间尺度上各要素的作用强度呈现出趋同或多元化特征。珠江三角洲作为广东省最大的三角洲平原,其地势平坦、土壤肥沃、气候适宜、水热资源丰富,凭借其深厚的农耕文明及自然资源禀赋为该地区经济发展奠定了良好的自然基础条件。其次,广东在地理位置上毗邻港澳、邻近东南亚,地处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的南大门与主窗口,地理区位条件优越,在承接港澳、世界发达地区产业转移中逐渐发展壮大,加之陆运、港口、海运交通网络发达,侨乡、华侨投资多,对外贸易频繁,有效加强了与周围地区、外界的人流、物流、信息流、资金流等互联互通,依托其区位、政策、交通、外贸优势不断强化其在广东省乃至全国经济发展引擎中的地位和作用。而粤东西北及省际交界的经济落后山区市县,受自然地理环境禀赋的制约,多以丘陵山地为主,交通通讯条件、基础设施配套、产业结构层次、对外联系交往等相对滞后,地理区位条件落后,在承接世界产业转移发展历程中珠三角地区并未向粤东西北山区实行有效的梯度转移,加之粤东西北地区中心城市优势度不够明显,难以辐射带动周围区域形成新的次级核心增长极,在空间分布上往往为经济发展的低值“凹陷区”。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本文采用Theil指数探究了2007—2017年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的组内差异、组间差异及整体差异的时间变化轨迹,借助探索性数据分析的空间自相关分析方法探究了不同时空尺度的区域经济演变特征及其空间关联特性。结果表明:(1)2007—2017年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的总体差异值、组内差异值、组间差异值均呈现下降趋势,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的差异呈逐渐缩小态势,四大区域的Theil指数由大到小依次为珠三角>西翼>东翼>粤北山区,广东省区域经济整体表现为区域间、区域内部发展不平衡;(2)Theil指数分解后的组内差异贡献率明显高于组间差异的贡献率,组内差异是导致广东省区域经济发展整体差异扩大的主要原因;以广州和深圳为主的珠三角地区是组间正差异分布的主要区域,组间负差异区域分布较广,占全部市域总数的71.43%;(3)2007—2017年市域、县域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Moran’sI指数均为正,即在空间上表现出正向空间自相关性,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在空间上均表现出集聚特征,其中,市域Moran’sI指数的变化趋势呈现出逐渐下降趋势,即市域间区域经济发展的空间极化效应趋于缩小,相反,县域Moran’sI指数的变化趋势表现为持续上升,即县域间区域经济发展空间极化效应则有所增强;近年来县域集聚态势明显开始超过市域经济发展水平的空间集聚强度。(4)局部Geary’sC指数表明不同空间尺度的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在空间上均呈现出高-高、低-低集聚分布,这种空间集聚特征具有较强的路径依赖特性,其中,珠三角地区作为经济高度发展的核心增长极,存在空间极化现象,但近年来极化强度有所减弱。

5.2 建议

广东省作为改革开放的先行者和排头兵,毗邻港澳,地理战略区位独具优势,资源禀赋条件优越,加之受益于改革开放、经济特区、沿海开放城市的设立等区域政策的影响,在全国经济发展中占据着领先地位,但目前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仍是制约广东省全域经济实现跨越式增长的主要障碍因素,加快促进广东省区域协调发展是新时期实施和贯彻国家区域协调发展战略重大部署及要求的重要内容。通过分析近十年广东省经济发展的区域差异及其时空格局演变特征,结果表明不同空间尺度的经济差异呈现出差异化特征,结合本文研究结果,针对广东省经济发展的区域差异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1)强化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规划的顶层设计。不同空间尺度上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时空分异动态演变、驱动机制以及成因各异,加之不同区域经济发展的环境禀赋、主体利用诉求各不相同,亟需结合国家、省域、市(县)层面区域经济发展实际,针对不同空间尺度、不同类型区域制定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规划、政策和举措,强化区域经济发展战略的顶层设计,分级分区分类引导,因地制宜、精准施策,依托“一带一路”、粤港澳大湾区等国家战略发展契机,着力推进广东沿海经济带、珠江-西江经济带、粤东西北经济振兴建设,辐射带动广东省全域发展,从而推动区域经济实现跨越式发展。

(2)变核心引领的“极化效应”为“涓滴效应”。研究表明广东省空间极化效应及两极分化效应凸显,应充分发挥珠三角地区在全省经济转型发展中的支撑引领核心示范作用,依托其区位、产业优势大力发展创新经济,将“极化效应”转变为“涓滴效应”,对经济滞后型、潜力发展型区域形成辐射带动、溢出效应,防止欠发达区陷入经济发展的“马太效应”,加强经济发达区与经济落后区的经济合作交流及对口帮扶力度,破除粤东西北山区经济发展的短板,实现珠三角、东翼、西翼、粤北山区四大区域协同发展,构建区域协同发展战略机制体制,缩小不同空间尺度区域间经济发展差距。

(3)加快不同空间尺度区域间要素流动与产业转移。近年来,伴随着粤东西北产业园区的加快建成,为欠发达市县区域承接产业转移奠定了坚实基础,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效果越趋显现。通过加速推进珠三角经济发达区与粤东西北欠发达区的产业承接转移,变增长极的极化效应为空间溢出效应,引导人才、资源、资金、创新等要素由经济发达区向欠发达区有序流动,以资源要素的优化配置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加强经济发达区与欠发达区的对口产业转移与扶贫开发支援等政策倾斜力度,强化不同空间尺度区域间基础设施、基本公共服务的共建互享、互联互通,夯实欠发达区市、县经济发展基础,使边缘落后地区不断摆脱“后发劣势”,借助承接产业转移契机加快边缘欠发达地区产业转型升级、产城融合发展进程。

(4)着力构建“多核心—网络化”空间布局发展。从区域经济发展来看,珠三角地区一直处于广东省经济发展的核心增长极,粤东西北地区中心城市的地位作用不突出,对周围区域的辐射带动效应不明显,难以形成重要节点的次级核心增长极,应不断强化和整合不同区域在经济发展中的核心引领、轴线支撑、节点辐射、廊道效应中的地位、作用、功能与分工,避免恶性竞争与同质化发展,优化区域经济发展的空间结构体系和梯度空间转移发展架构,全面提升区域经济发展质量,培育多核心经济增长极、次级增长极,逐步构筑由多节点支撑、轴线带动的“多核心——网络化”的区域经济空间结构布局发展模式,形成区域经济空间协同发展新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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