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与障碍度分析

李 博 郭宇剑 庞淑予 崔宝元

辽宁师范大学海洋经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 大连 116029

21世纪是人类开发海洋与保护海洋并举的世纪。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要坚持陆海统筹，加快海洋强国建设。推动高质量发展，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成为当前和今后调整改革与发展的鲜明思路、制定经济政策和实施宏观调控的根本遵循。适应新时代新发展理念，实现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关键在于坚持创新驱动发展，坚持走发展“绿色”经济、走改革开放发展之路，培育壮大地方特色海洋产业，推动海洋产业向高质量集聚发展，形成陆海资源、产业、空间和科技交互融合发展的多核心格局[1]。对大连市开展长时间序列的海洋经济研究，从而更加科学地评价与分析大连市海洋经济系统的发展情况，以期为“大连2049城市愿景规划”提供更加切实的理论和决策支持。

国外海洋的相关研究始于19世纪末，关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较少。其关注焦点主要集中在全球气候变化对沿海发达地区海域适应性影响[2]、海洋渔业系统的脆弱性指数[3]、海洋经济与生态系统间耦合协调发展程度[4]、区域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态势[5]、海岸带综合管理和海洋经济发展规律[6-7]的研究。MANAGI等利用实证模型探究在海洋经济发展重心向质量效益转型过程中海洋技术变革与海洋资源开发的相互作用，并预测资源利用率随经济增长的变化趋势[8]；MLACHILA等研究发现，在发展中国家更高的增长率、更稳定的社会友好型增长是高质量增长的表现[9]。

高质量发展是在新时期中国经济发展新的政策研究语境和政策实践背景下产生的。国内关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处于起步阶段，定性角度内容多涉及经济高质量发展价值、内涵特征[10]、实现路径[11]以及对策建议[12]。其中对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界定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以新发展理念[13]和社会主要矛盾为研究视角。高质量发展被认为是能够充分解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现阶段发展现状不匹配的矛盾，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发展。二是以经济学为研究视角，即投入产出[14]。高质量发展是在经济总量与规模增长到一定阶段后，经济结构合理、新旧动能转换、经济社会协同发展、人民生活质量和水平有显著提高的表现。关于经济高质量发展定量方面的研究主要有：①宏观层面：从省际尺度[15]构建基于新发展理念的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研究经济高质量发展时空格局演变特征；②中观层面：从产业集聚、产业优化升级路径研究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理；③微观层面：刘国斌等从科技创新、市场机制、社会组织参与、政府制度供给4个维度研究我国四大板块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理和实现机制[16]；魏敏等从经济结构优化、创新驱动发展、资源配置高效、市场机制完善、经济增长稳定、区域协调共享、产品服务优质、基础设施完善、生态文明建设和经济成果惠民10个方面较全面地测度分析了新时代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17]。综合上述研究主要着眼于区域经济增长质量测度评价，而对沿海地区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较少，主要有李博等基于人海关系地域系统角度分析环渤海地区海洋经济增长质量情况[18]；徐丽婷等以缓解城市可持续发展困境为研究切入点，基于高质量发展理念构建生态城市，探究了建设高质量生态城市的障碍因素[19]。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是综合全面的，在保持海洋经济持续稳定发展的同时，关注宏观、中观和微观3个层面的主体，不断推动海洋经济发展效率提升、动力转变和质量变革，促使海洋经济发展成果惠及全人类[20]。通过对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分析与新时代背景下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需要，可以借鉴海洋经济增长质量来进行测度[21]，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是海洋经济的量增长到一定阶段，海洋综合实力提高，海洋产业结构优化，海洋社会福利分配改善，海洋生态环境和谐，从而使人海“经济－社会－资源环境”系统架构实现动态平衡的结果。其中，高质量发展对象是指人海经济系统、人海社会系统、人海资源环境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与动态平衡。

1 研究区域、指标体系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域概况

大连市地处辽东半岛南侧，南与黄、渤海相邻，与山东半岛隔海相望，北依东三省腹地，是东北地区和内蒙古东部的重要出海口，东北亚地区经济的重要链接点[22]，是我国沿海重要中心城市、滨海度假旅游城市和国际性港口城市。全市可管辖面积2.3万平方千米，占全省总面积的80%，海岸线长2 211千米，占辽宁省海岸线总长度的73%，居全国沿海城市首位。延绵的海岸线为大连市海洋经济长足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23]。

1.2 指标体系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是一种兼具可持续性、韧性和长期性，核心在于追求经济、资源环境与社会全面耦合协调的发展模式。由于现阶段对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还未有成熟的评价指标体系，而理想的评价指标体系是对海洋经济高质量进行科学全面综合地考虑，但是基于科学性、数据可获取性、可操作性和代表性的原则，理想状态下的海洋经济高质量评价体系较难完全实现。本研究分别从海洋经济综合实力、海洋产业结构、海洋社会福利和海洋生态环境4个维度构建评价体系，具体如表1所示。海洋综合实力维度表征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增长态势，海洋生产总值为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基础保障。海洋产业结构维度主要表征海洋产业结构的优化程度，其构成比例直接关系海洋资源的配置效率，是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体现。海洋社会福利维度即海洋经济发展在教育、收入等方面带给沿海地区居民的生活福利改善。海洋生态环境维度，由于海洋经济在增长的同时必然会消耗海洋资源并且产生环境污染物，关系到海洋经济高质量的可持续发展。

表1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及权重

1.3 数据来源

鉴于数据可获得性，其中教育支出、科技支出、工业废水排放总量指标可以直接从《大连统计年鉴》和《辽宁统计年鉴》中获取，但直接引用会导致计算误差较大，应相应地乘以海洋生产总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值，得出海洋教育支出、海洋科技支出、海洋工业废水排放量的数据，如此更接近大连市海洋经济发展的真实情况。文中数据主要来自于 《中国海洋统计年鉴》和大连市政府统计公报，缺失数据通过插值法补齐。

2 研究方法

2.1 熵值法

熵值法是一种通过归一化处理原始数据矩阵，进而确定评价指标的信息熵，最终确定相关指标权重的客观赋权法。相对主观赋权法，熵值法具有客观性强、精确度高、适应性广等优点。影响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因素复杂多样，采用极值熵值法更有利于提高指标权重的客观性和准确性，减少人为主观因素的干扰。利用极值熵值法计算各项指标权重的具体步骤如下。

首先，指标数值进行标准化处理。采用极差标准化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处理，对于指标性质为“（+）”和指标性质为“（-）”的处理方法分别为：

式中：Vij为第i个指标第j年的初始值；rij为第i个指标第j年的标准化值；i＝1，2，…，m，m为评价指标数；j=1，2，…，n，n为评价年份数。

其次，无量纲数据的坐标平移和归一化，其中A为平移距离，在本文中取1。

指标信息熵及其差异性系数的计算，其中K=1/ln n，n为样本数。

在得到各项指标权重后，根据公式（7）计算得出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

2.2 集对分析

集对分析（Set Pair Analysis）是我国学者赵克勤于1989年提出的一种全新的系统分析方法，广泛适用于政治、经济、军事等多个研究领域。其主要思想是：在一定问题的背景下，将有关联的两个集合看成一个集对，建立这两个集合的“同一”与“对立”的联系度表达式。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内涵的综合性和复杂性决定了其影响因素充满确定与不确定性，而集对分析可有效地解决这类问题[24]。基于集对分析法，将2000—2016年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海洋综合实力、海洋产业结构、海洋社会福利和海洋生态环境的相关数据与熵值法所得权重结合进行计算，确定2000—2016年大连市的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态势。

2.3 障碍度模型

障碍度模型有助于分析系统各项指标，识别出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以便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提升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因此，引入障碍度模型，对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障碍因子进行诊断。具体计算公式如下[25]：

其中，Tj表示单项指标对总目标的作用程度；Wj表示第j个准则层的权重；Uij表示第j个准则层的第i个单项指标的权重；Kj表示单项指标标准化后的数值。

其中：Qij表示单项指标i对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障碍度，数值越大，说明该项指标对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提高的阻碍作用越大。可根据Rij=∑Qij计算各准则层指标的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障碍度。

3 结果与分析

利用集对分析法对指标进行计算，可以得出各准则层对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的贡献度，测算结果如图1所示。

图1 准则层要素贡献度曲线

2000—2016年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得分呈现波动上升趋势，说明大连市海洋经济整体发展的态势良好。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态势在部分年份受到突发事件的影响，如2003年受“非典”疫情的影响。2008年受全球金融危机和国内外传统工业市场需求下降的影响，大连市海洋产业面临迫切的转型问题，作为北方地区主要的对外贸易港口和货物转运枢纽，外贸集装箱运输量在下半年持续下降，与2007年同期相比缩减了近一半。造船业也受国际航运市场低迷的影响，订单需求量明显减少，经济增长乏力[26]。2015—2016年因制造业危机，大连市涉海政府部门未能有效化解冲击带来的影响，经济下行压力较大，海洋生产总值（GOP）降幅明显。海洋经济综合实力是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力“引擎”，随着经济的发展，海洋社会福利水平稳步提升，在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过程中贡献突出，表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更倾向于社会制度方面的改革，着力推进沿海居民基本公共服务方面均等化的实现。海洋产业结构在2005—2006年有所下滑是由统计年鉴的统计口径变动所致。整体来看，海洋产业结构贡献度水平曲线较平缓，表明海洋产业结构有较大提升空间，产业结构有待进一步优化调整、产业合理布局有待进一步加强。海洋生态环境曲线在[0.43，0.55]区间波动，大连市每年在投入海洋环境保护与治理的财政支出稳定在一个平均值附近，对于海上溢油等突发的海洋污染事件有可能得不到及时有效的解决，防污染治理体制机制有待优化调整，公民对海洋环境的保护意识有待提高，处理突发海洋污染事件能力需要不断加强。

3.1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且与各子系统、评价指标之间存在着密切的相互关系。本文通过集对分析法测算各项指标的贴近度来研究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与各子系统、评价指标之间的关联性。准则层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的贴近度数值越大，越接近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高级阶段，据此评价分析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演化阶段。利用均值标准差方法[21]，将高质量发展水平划分为初级阶段、中级波动阶段和稳定阶段3个阶段。划分结果如图2所示。

图2 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

整体而言，2000—2016年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稳步提升，高质量发展指数得分区间为[1.203，1.769]。其中，2002年之前属于初级阶段，2002—2011年为中级波动阶段，2011—2016年处于稳定阶段。2002年之前，这一阶段由于受到国家市场经济环境的影响和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制约，加之对海洋的认知程度较浅薄，海洋经济发展主要以资源依赖型、劳动密集型、自给自足型的产业为主，海洋产业结构单一、规模很小，以海洋捕捞为主的海洋渔业占据统治地位。2002—2011年是第二阶段，这一阶段高质量发展指数虽然较小，但上升趋势较明显，这得益于国家出台的 《全国海洋经济发展规划纲要》 《大连市海洋功能区划（2006—2020）》 《大连市海水利用规划（2008—2020年）》等海洋政策红利的宏观驱动。海洋产业在实现了以海洋渔业、海洋油气业、滨海旅游业、海洋船舶业、海洋交通运输业和海洋化工等为主体传统产业的现代化的同时，培育了代表未来海洋经济新增长点的高新技术产业，促进了海洋产业协调和集约发展，海洋经济内部结构逐渐得到提升。2011—2016年处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阶段，其中2014年达到面板数据的峰值（1.769），但是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高级阶段仍有较大差距。这一阶段，随着世界经济的持续低迷和国内经济的增速放缓，我国海洋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正在发生深刻变化，海洋经济虽然仍保持着平稳的发展态势，但已难以保持之前的高速增长。而且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缺乏对海洋环境合理有效的保护，赤潮、风暴潮和溢油等海域污染损害事件不断，破坏着海洋的生态平衡，海洋自然灾害和领海纠纷等经济发展难题愈发显现，也是高质量发展指数下降的主要原因。

3.2 障碍因素分析

3.2.1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准则层障碍度分析

障碍度模型是厘清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障碍因素变化趋势及深层原因的重要参考。在分析大连市2000—2016年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情况的基础上，运用障碍度模型（公式9）试图诊断出影响大连市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结果如图3所示。

图3 2000—2016年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准则层障碍度

在海洋经济综合实力方面，2003年之前，受东北地区政策导向及路径依赖的影响，辽宁沿海6市海洋经济发展缓慢，产业结构单一且不可持续，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度较低。2003年之后，国家出台系列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政策，并规划辽宁沿海“五点一线”的发展路径，有效地遏制了辽宁沿海经济带经济的下降颓势。同时，辽宁沿海6市转变海洋经济发展理念，坚持可持续科学发展观。2000—2010年，随着国家对发展海洋、经略海洋重要性认识的提升，在“海洋强国梦”的背景下，2009年《辽宁沿海经济带发展规划》上升为国家战略，大连市海洋经济发展随之受到进一步重视。2009—2012年，大连市海洋经济总产值年均增长率超过20%，2012年达到2 399亿元，海洋经济发展呈跳跃式上升态势。在“十一五”期间，受国际国内整体经济形势消极影响，海洋经济增速与同期相比有所回落。良好的海洋经济韧性使得大连市在经济发展低迷中迅速恢复，海洋经济年增长效率保持维稳态势。在海洋生态环境层面，障碍度值在[0.083，0.22]区间波动，表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持续受到工业废水等污染的胁迫。正确认识海洋污染连带效应较强且滞后一段时间才会显著的事实规律，积极贯彻落实“绿色发展”理念，培育和发展高附加值低污染的海洋经济绿色产业链条，将“蓝色经济”绿色化发展成为今后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工作导向。海洋产业结构层面，2010年大连市海洋三次产业产值比例为26∶23∶51，在研究时段内海洋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结构经历了从“哑铃型”到“橄榄型”再到“倒三角型”模式演变[23]，说明经过了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发展，大连市逐渐形成以滨海旅游业、海洋渔业、港口及海洋交通运输业为主体的三大支柱产业。但是，对海洋经济贡献度非常高的海洋装备制造业、海洋化工、海水产品加工、海洋生物制药、海洋能电力等海洋第二产业发展比较薄弱，需要加强关注，加大大连海事大学、大连海洋大学、大连海洋学校等专业院校科研人员的海洋科技成果转化能力[27]。海洋社会福利层面，在研究期间内呈递增的态势，说明大连市要积极筹建广泛的海洋信息共享平台，注重并依靠海洋科技成果转化培养和发展新兴海洋产业，推进海洋科学技术创新，提升海洋高素质科研人员在海洋科技创新领域的占比，构建海洋科技创新体系，着力解决人力、财力和设施不均衡配置的问题。提升海洋经济发展福利涉及范围，实施高福利政策，缓解社会矛盾。

3.2.2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因素分析

结合指标层对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障碍度及主要障碍因子进行分析，并按照指标层各因素的障碍度大小进行排序。鉴于可视化观察和图示样本数量限制，将研究时域内障碍度指数综合排序在前10位的障碍因子百分比化，结果如图4所示：①整体上，在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过程中由单一障碍因素主导过渡到障碍因素多元发展格局，表明大连市在研究时域内为应对自身的有限性、脆弱性和无序性统筹推进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惠民生、防风险的各项工作初见成效。②2000—2005年非渔海洋产业结构转换率占据障碍因素前10位总和的56.3%，与后三位障碍因素集装箱吞吐量（12.4%）、财政自给率（12.0%）和海洋产业区位熵（3.8%）之间差距较大，之后其呈现出轻微升高并逐渐均衡态势。③2006—2010年，星级宾馆酒店数量（19.9%）成为这一时段最大的障碍因素，表明大连市在大力发展旅游业，但由于旅游交通网络、创新投融资机制等基础设施建设滞后，旅游业发展较缓慢，缺乏特色文化底蕴，产业层次结构较低，旅游竞争力薄弱；其次海洋生产总值（15.5%）、海岸线经济密度（5.6%）、集装箱吞吐量（12.9%）在下一阶段仍有较大阻碍趋势。④2011—2016年，海洋生产总值（19.3%）、海岸线经济密度（18.9%）、集装箱吞吐量（17.3%）、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13.5%）、外商直接投资（11.9%）成为当期主要障碍因素。可以得出，海洋经济数量型的增长仍然是当时的主要发展模式。但是，随着国家政策驱向人民福祉的提升和绿色生态的转变，渔民人均收入、医院床位数、海洋教育、科技支出比同期的障碍比重下降，说明大连市政府在“十二五”规划期间运用一定的经济手段引导和规范经济活动行之有效，使之趋向于改善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方面的短板，结合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探讨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协调响应机制，推动实现海洋经济、社会、生态的可持续性高质量发展。

图4 2000—2005年、2006—2010年、2011—2016年的障碍度因子百分比

综上研究，从主要障碍因素的演变可知，大连市海洋经济发展相当程度上受制于海洋经济增长质量、海洋产业结构与海洋生态环境等因素。2000—2016年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前3位障碍因素从海洋经济发展规模趋向海洋产业结构和海洋生态环境转变，表明大连市的海洋产业结构和生态环境对大连市现阶段海洋经济整体发展水平有较大阻碍作用，政府相关部门应该进一步优化调整海洋产业结构，提高海洋环境整治力度，践行“碧海银滩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建立区域间的利益共享和生态补偿机制[18]，强化海洋生态本底保护的海洋红线管理机制，同时需进一步加快社会民生事业发展，完善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设施，注重服务质量为导向，提升人民满意度，构建经济社会全面发展与海洋生态环境良好稳定的动态平衡态势。

4 结论与讨论

本文运用熵权法、集对分析法和障碍度模型研究了2000—2016年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和主要障碍因素，得到如下结论：

（1）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情况整体呈现上升态势，但具有一定的波动性。可分为3个级段：2000—2002年为海洋经济高质量初级阶段、2002—2011年为海洋经济高质量中级波动阶段和2011—2016年为海洋经济高质量稳定阶段。

（2）从准则层的障碍度分析可以得出：研究时域内，大连市海洋经济发展虽然迈入了稳定阶段，但仍存在一些不足。一是大连市海洋经济综合实力的综合障碍度虽呈下降趋势，但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海洋经济综合实力仍然是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最大障碍因素，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不仅要有“量”的控制，更要突出“质”、 “结构”、 “效益”的要求，同时还要考虑区域均衡发展问题。二是海洋产业体系“供给老化”与高新技术产业和高附加值产业相对优势不突出，海洋创新成果应用还不能适应海洋经济新形势的需求。

（3）从具体的指标层障碍度分析可以得出：2000—2005年、2006—2010年、2011—2016年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分别为海洋综合实力、海洋产业结构和海洋社会福利。

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长期性、不稳定性，因此对于其长序列的追踪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识别主要的障碍因素，打破消极的路径锁定，转变经济发展模式，激发海洋新兴产业发展的潜力与活力，并进行大连市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预警研究更具有价值。此外，由于海洋统计数据口径及统计领域的限制，进行海洋数据挖掘和大数据“数字海洋”综合分析，以此来弥补部分行业数据不足的问题将成为未来工作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