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级英语》课程探讨隐喻教学对英语专业学生写作水平的促进作用*

万 燕

无锡太湖学院，江苏 无锡 214000

《高级英语》通常是为英语专业三年级的学生开设的核心课程。笔者在《高级英语》课程的教学中发现，英语专业高年级学生在语法知识、听力、口语、阅读等方面进步较大，但英语写作方面还存在较大问题，如词汇使用不够丰富、文章结构不够紧凑、连贯性不强等。此外，学生在写作中很少使用修辞手法，语言表达比较直白，学生用汉语思维的痕迹比较明显。导致这些问题的原因之一便是学生缺乏隐喻思维和隐喻能力。笔者对英语专业大三学生做了问卷调查，重点考察学生对隐喻修辞格的辨识能力、隐喻的认知度以及将隐喻运用于写作的能力。另外，笔者还收集了学生在这一学年的10次写作练习，用以考察学生实际运用隐喻的情况。所以，本文从问卷调查入手，结合学生在《高级英语》课程中的写作情况，分析了隐喻教学与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关联。

一、隐喻教学法的必要性

《高级英语》课程综合性强、覆盖面广，在进一步加强语言综合训练的基础上，强调语篇分析、作品赏析、文体欣赏、高级写作等方面的内容。《高级英语》教学大纲中非常重要的两大目标就是使学生较系统地掌握英语修辞手段和使用技巧以及培养学生的语篇分析能力，提高阅读及写作能力。由此可见，修辞和写作是《高级英语》课程教学中两个重要的方面。两者不是孤立的，是可以相互促进的。英语专业学生到了高年级阶段，经过前期的知识积累与能力训练，已具备初步的英语写作能力，并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写作方法和技巧。因此，英语高级阶段写作教学，一方面是继续巩固和提高学生的写作技能，促使他们能够顺畅地使用英语表达思想情感，另一方面，可以推动学生用英语思维的能力，促使他们写出更地道、更得体、更纯正的语言表达。因此，《高级英语》课程中，将以隐喻为典型代表的修辞技能和英语高级阶段写作教学结合起来，开展实践性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隐喻不仅仅是一种修辞手段，也是人们认识事物并建立联系的认知方式或机制。通过隐喻，人们将不同领域的概念关联起来，并通过联想、映射等方式来帮助人们认识新事物。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普遍存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但存在于语言中，而且存在于我们的思想和行为中。我们赖以思维和行动的一般概念系统，从根本上讲是隐喻式的［1］”。由此可见，隐喻代表了一种思维方式，引发语言由其基本含义向隐喻含义的转变。因此，隐喻教学应用于高级英语写作实践中，有其理论依据，也是可行的。隐喻不仅能使写作语言生动、形象、新颖，而且能使学生写作思维更加活跃、更加贴近英语本族语者。

从学生在调查问卷中的回答情况来看，他们对隐喻的重要性是极为肯定的。他们认为使用隐喻可以使语言表达变得丰富、生动、形象。在文学方面，使用隐喻来比拟人事，浅显易懂，增强了语言的表现力，内化情感，从而赋予文字以精确的主题和意蕴；人们可从隐喻中学到知识，产生由此及彼的联想，建立事物之间潜在的对应关系。

二、英语专业高年级学生写作中存在的问题

从学生的写作练习的情况来看，英语专业学生在写作中能善于发现并规避一些常见的语法错误，有基本的写作方法和技巧，但也有以下问题值得关注：词汇使用不够丰富；文章结构不够紧凑，缺少连贯性等。此外，学生的写作鲜少使用文体修辞，语言表达比较直白，学生运用英语思维的能力也比较欠缺。学生在写作中，有较明显的母语思维迹象。以隐喻为例，从调查问卷情况来看，61%的学生反映在写作中很少使用隐喻，有8%的学生说他们在写作中从未使用隐喻。

对于英语专业高年级的学生，英语写作的要求就不仅仅是准确、流利。正如文秋芳教授（2001）指出，“仅仅追求语言的准确性和流利性而不顾多样性，学生的二语能力长期在低水平上徘徊，没有明显的进步［2］”。培养学生的隐喻思维及隐喻能力，是增强学生写作语言多样性的重要方法，可以尽量避免那些不地道、拗口的语言现象，行文会更流畅、连贯。

三、隐喻教学的策略

第一、加强隐喻语言的输入。学生想要在写作中使用隐喻，教师应该在教学中大量输入隐喻语言。《高级英语》课本中就有大量的隐喻表达，教师可以带领学生有意识地加以吸取。调查问卷显示，学生对隐喻的认知不够全面。95%的同学认为名词可以进行隐喻，61%的同学认同动词隐喻，但只有30%的同学认为副词可以隐喻。所以，教师需要加强不同类别、不同词性的隐喻表达输入。另外，隐喻语言的输入应该由浅入深，跟学生的认知联系起来。可以从他们认知度高的名词隐喻扩展到动词隐喻、再进一步扩展到形容词、副词隐喻。只有大量地接触隐喻表达，学生才有可能在语言输出时模仿或者有意识地创造隐喻表达。可以说，大量的隐喻输入是学生进行隐喻输出的前提。

第二、教师应培养学生的概念隐喻意识。如果只是零散的隐喻语言输入，学生对隐喻的认知会缺乏系统性和概念性。相反，如果能在隐喻输入时强调概念化，学生对隐喻的认知会更深刻，更能在语言输出时尝试使用。以名词隐喻为例，首先让学生充分练习他们熟悉的概念隐喻形式“A is B”，并逐步让学生尝试使用。从学生的习作情况来看，学生会尝试使用“Life is a stream”、“You are the black sheep of the family”、“The piano is a monster that screams when you touch its teeth”等含有相似名称隐喻含义的表达。其次，在此基础上，可以让学生接触更多的名词隐喻表达，如《高级英语》课本中有“I had a lump in my throat”，“He saw clearly ahead a black wall of night”这样的示例，学生在理解的基础上，他们在写作中也使用到“There is the sea of flowers”或者“The town has taken on a circus atmosphere”这样的类似表达。所以，教师在教学中应该对学生大量输入可理解的隐喻表达，然后举一反三，形成相对稳定的概念。

第三、加强学生对英语国家文化的认知。隐喻和文化是密不可分的，它反映出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认知世界的方式。即使是在英语专业高年级的学生的写作中，汉语思维的迹象仍然比较明显。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之一可以归结为学生对英语国家文化的认知不够广泛和深入。就隐喻而言，隐喻反映了人们的思想，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有着不尽相同的思想和认知机理［3］。尽管英汉两种语言都是根据事物之间的客观联系或相似性特点进行事物的类比，但在类比的运用和隐喻的跨域重组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的。正如学生在调查问卷中反映的，近5成的学生认为隐喻学习的困难之处在于中英两种文化的差异。所以，加强学生对英语国家文化的认知，可以更好地使学习者了解该语言民族的文化心理。

在具体的隐喻中，根据两国所处地域环境的不同，人们的心理、思维差异较大，表达的语言效果有所不同。比如一个中国人会说：“记忆是珍珠，即使磨损依旧珍贵”，而西方人会说：“记忆是思维的胃”。同时，因为两民族生活习性不同，不同的词所富有的语体色彩不尽相同，喻体涵盖的意义不完全相同，表达的方式也不同。比如在汉语中，“龙”是一个至高无上，充满祥瑞气息的词，而在西方却是穷凶极恶的代表。

加强学生对英语国家文化的认知，可以促使学生更深入地认识隐喻的原理，认识到文化的差异性带来的隐喻认知的不同，可以避免在使用隐喻时进行不恰当的类比，也是有效规避学生在写作中运用汉语思维的方法。

四、隐喻教学的效果

从笔者收集的学生习作情况来看，在对学生加强了隐喻语言的输入并试图让他们形成概念隐喻意识之后，学生的写作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学生在写作中会倾向于有意识地使用一些隐喻表达，在期末的调查问卷中显示，70%的学生愿意在写作中加入隐喻表达。通过整理学生的习作，笔者发现英语写作能力更好的学生，会更愿意使用隐喻，也更善于使用隐喻，部分还能创造一些比较新颖的隐喻表达。而这部分学生，因为隐喻的使用，其写作质量的提升也比较明显。同时笔者也注意到，对于英语水平本身比较低的学生来说，隐喻教学的实际效果不大，他们对隐喻的认知还停留在比较典型的隐喻示例上，拓展度不够，在实际的写作中，他们对语言的正确度和流利性的关注更多，很少使用隐喻。

从以上讨论来看，在英语专业高年级学生的英语写作教学中，教师应该在注重学生的语法错误、词汇运用、写作内容、语篇连贯的同时，对包含隐喻能力的文体修辞训练和英语思维方式训练给予更多关注。我们强调在英语写作中加强隐喻教学的重要性，可以使学生的语言表达更丰富、更形象，促使学生改变用汉语思维的习惯，努力写成更地道、更接近英语本族语者的表达。但这并不意味着学生学会了隐喻，就可以写出优美的语篇；更不是说学生应该用隐喻形式来组织作文中的每一个句子，那样的作文只能使人觉得费解、甚至矫揉造作。英语写作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既依赖语言又依赖思维，既涉及写作者个人因素又涉及所属社会因素的复杂的动态过程。本研究旨在通过笔者的实践经验，试图通过隐喻教学法，来改变英语专业高年级学生写作中过于注重语言流利性而忽略多样性，过多依赖汉语思维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