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困扰与主观幸福感关系实证研究

2020-07-14 18:14王永保
荆楚理工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主观幸福感人际关系

摘要:采用方差分析、相关分析、回归分析等研究方法对江苏省宿迁和连云港两市五所五年制高职校463名留守经历学生的人际困扰、主观幸福感进行测量,研究发现: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相比,人际困扰严重,主观幸福感指数低;主观幸福感与人际关系困扰程度呈非常显著的负相关;与人交流、交友交际对主观幸福感有直接预测作用,与人交流、交友交际困扰越高,主观幸福感越低,预测呈负性。

关键词: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关系;人际困扰;主观幸福感

中图分类号:G44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4657(2020)01-0084-05

在社会中,个体要生存和发展,就不得不与其他人交往,建立正常而良好的人际关系。人际关系是人与人交往过程中的一种心理距离和联系,反映人们寻求满足需要的心理状态[1]。良好的人际关系能使人们生活得更快乐、更长久,有更健康的心理和生理。当人际关系融洽和谐时,心情就舒畅、平静;人际关系发生困扰或不和谐时,就会感到焦虑、紧张、寂寞、孤独。“人际关系困扰是指个体通过语言文字或肢体动作等一些表达手段在与他人进行交际交往时产生了信息不对称,从而造成自身心理上的矛盾与冲突。人际关系困扰主要分为四个维度,分别是与人交流困扰、交友交际困扰、待人接物困扰和异性交往困扰。”[2]

Diener(1984)提出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SWB)是评价者根据自定的标准对其生活质量的评估,是个体衡量生活质量的主要指标,即是“个体依据自己内定的标准对其生活质量所作的整体性评价。主观性、整体性、相对稳定性是主观幸福感的三大特点”[3]。“其衡量指标主要包括三个维度:第一,生活满意度,即个体对生活总体质量的认知评价;第二,积极情绪,如开心、自豪、自尊等;第三,消极情绪,如焦虑、紧张、恐慌等。 ”[4]

目前,学术界对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的探讨受到两种因素的影响[5]:一方面,随着近年来积极心理学的发展,研究者由原来考察人际关系与躯体的关系转移到考察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另一方面,受社会心理影响学说的影响,人们试图确定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关联程度。Weiss 研究发现,个体只有在得到各种人际关系时才能获得较高的幸福感[6]。池丽萍等[7]对城市成年人的人际关系与幸福感的关系进行研究,发现人际关系是影响其幸福感的认知指标。而对于高职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困扰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问题还没有人研究。

“所谓留守经历学生,是指有这样经历的学生:自己父母进城务工时,没有能力把正在上学的子女带到身边随自己生活,而是将其留在原处,由他人照顾。”[8]这些留守经历学生非常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使自己的生活满意度、情感指数、主观幸福感等得到提升,但由于缺少父母情感上的关注和呵护,他们往往缺乏积极的人际交往能力,不能与他人进行良好的沟通,主观幸福感较低。为使留守经历学生摆脱人际交往困扰,提高主观幸福感,本研究探讨人际困扰与留守经历学生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构建这两个变量的关系模型,这对于家庭和学校培养留守经历学生学会与他人友好相处,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改善和提高留守经历学生的生活质量,提升其主观幸福感,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一、研究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选取江苏省宿迁市和连云港市五所高职校463名留守经历学生作为数据样本,其中,男生218人,女生245人。同时随机抽取上述五所学校的非留守经历学生120人作为对照组,其中,男女生各一半。

(二)研究工具

1.《人际关系综合诊断量表》(郑日昌)。该量表共28道题,主要测量人际关系行为困扰程度,分交际交往、与人交流、异性交往与待人接物4个维度,每个维度7道题。被试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认为不符合的题记0分,符合的题记1分。总分和各维度得分越低,则说明行为困扰程度越少;得分越高,则说明行为困扰程度越深。按照分数将困扰程度分为三个等级:0~8分为没有困扰或者有轻微困扰;9~14分为有一定程度困扰;15~28分为有严重困扰。具体到各个方面来说,低于2分代表在这个方面有较少困扰,3~5分代表有一定困扰,6~7分代表严重困扰。量表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9]。

2.《总体幸福感量表》。《总体幸福感量表》(GWB) 是美国国立卫生统计中心制订的一种定式型测查工具,用来评价被试对幸福的陈述,得分越高,幸福感越高。该量表包含六个因子:对生活的满足和兴趣(S)、对健康的担心(H)、精力(E)、心情忧郁或愉快(SH)、松弛或紧张(RT)、对情感和行为的控制(O)。段建华修订后的《总体幸福感量表》是用来测量被试总体幸福感的自评量表,量表中1、3、6、7、9、11、13、15、16反向计分,其余正常,共18道题目,最后得分与幸福感水平正相关,幸福感的高低代表了被试的生活质量和情绪情感的质量。量表常模得分男75分、女71分,标准差分别为 15和18。若高于常模分数则正常,低于则异常。修订后的量表单个项目得分与总分的相关性为0.48~0.78,分量表与总表的相关性为0.56~0.88,内部一致性系数男性为0.91,女性为0.95[10]。

(三)数据采集

利用晚自习时间,统一发放问卷。向受测者使用相同的指导语,说明测验目的和注意事项。问卷收回后,整理、采集、录入数据。

(四)统计方法

應用SPSS 22.0进行统计分析,采用差异分析、相关分析、回归分析等方法进行分析。

二、结果

(一)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关系困扰

1.总体分析

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困扰程度的分布情况见表1。人际关系受到严重困扰的留守经历学生有82人,占比17.7%;有一定程度困扰的有142人,占比30.6%;没有或较少困扰的共239人,占比51.6%。在人际关系因子中,交友交际受到严重困扰的共47人,占比10.3%;与人交流受到严重困扰的有46人,占比9.9%。

2.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在人际关系困扰得分上的差异比较

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在人际关系困扰得分上的差异检验见表2。表2显示,在人际困扰总分上,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t=3.658,P<0.01);在人际关系因子上,交友交际因子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t=3.825,P<0.01),与人交流因子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t=2.639,P<0.05)、待人接物因子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t=2.512,P<0.05)。

(二)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在主观幸福感得分上的差异比较

留守经历学生主观幸福感及其各维度与对照组的差异检验见表3。表3显示,留守经历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在整体上与对照组相比,差异非常显著 (t=3.562,P<0.01)。在各因素上,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相比,在对生活的满足和兴趣(t=2.431,P<0.05)、忧郁或愉快的心境(t=2.820,P<0.05)、对情感和行为的控制(t=2.868,P<0.05)以及松弛与紧张(t=2.042,P<0.05)上显著低于非留守经历学生。

(三)留守经历学生主观幸福感与人际关系困扰的相关分析

留守经历学生主观幸福感与人际关系困扰的相关分析见表4。表4显示,主观幸福感与人际关系困扰程度呈非常显著的负相关(r=-0.466,P<0.01);除对生活满足和兴趣因子与待人接物困扰因子,对健康的担心因子与待人接物困扰因子、异性交往困扰因子、人际总分无明显相关外,主观幸福感因子以及对生活满足和兴趣因子、精力因子、心情忧郁或愉快因子、松弛或紧张因子、对情感和行为的控制因子、对健康的担心因子都分别与人际困扰总体情况以及与人交流困扰因子、交友交际困扰因子、待人接物困扰因子、异性交往困扰因子呈显著负相关或非常显著负相关。

(四)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关系对主观幸福感影响的回归分析

为探讨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困扰对主观幸福感的预测作用,以主观幸福感总分作为因变量,以人际困扰的四个维度为自变量,进行逐步多元回归分析(表5)。表5显示,交友交际和与人交流两个变量进入回归方程,其联合解释率为20.1%,交友交际变量的单独解释率为19.0%。与人交流变量和交友交际变量对主观幸福感有直接预测作用。

三、分析与讨论

(一)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困扰

本研究与杨栩等[2]的研究相比,本研究中受人际关系严重困扰的留守经历学生占比为17.7%,高于杨栩等研究的占比14.9%;本研究中有一定程度困扰的留守经历学生占比30.6%,和杨栩等研究的占比29.4%较为一致;本研究中没有或较少困扰的留守经历学生占比51.6%,低于杨栩等研究的占比55.7%。这说明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困扰严重,值得研究讨论,并积极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表2显示,在人际关系困扰总分上,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说明留守经历学生缺乏父母照顾和保护,自卑、胆小怕事,人际认知和自我认知方面的心理发展受到影响,留守经历学生面对老师和同学,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引起其内心困惑,心理产生矛盾和冲突,导致紧张、愤怒、焦虑等不良情绪,无法理智、客观地思考和处理问题,严重阻碍了其心理健康发展。

再从各个维度看,在人际关系因子中,有交友交际严重困扰的留守经历学生为47人,占比10.3%,占比最高,且交友交际因子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这可能是导致留守经历学生严重人际困扰的主要因素;与人交流严重困扰的留守经历学生为46人,占比9.9%;且与人交流因子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待人接物因子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说明留守经历学生不善于交谈,性格不开朗、孤僻,需要掌握一定交往技巧。

(二)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在主观幸福感得分上的差异讨论

表3显示,留守经历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在整体上与对照组相比,差异非常显著。在各因素上,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相比,在对生活的满足和兴趣、忧郁或愉快的心境、对情感和行为的控制以及松弛与紧张上呈显著差异,分值显著低于非留守经历学生,说明父母长期在外打工,这些学生在遇到问题时往往要独立面对,再加上家庭、经济以及学业压力、就业压力等,影响其主观幸福感。王玉花[12]指出,父母的热情和情感有利于建立积极的亲子关系,促使其积极地适应社会,并发展积极的朋友关系,从而提高他们的主观幸福感。这也可以解释,长期与父母分离、得不到父母情感支持和关爱的留守经历学生,总体主观评价自己的生活质量不高,与对照组相比,主观幸福感偏低。

(三)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困扰与主观幸福感关系讨论

表4显示,留守经历学生主观幸福感与人际关系困扰程度呈非常显著的负相关,与姚小燕[13]的研究一致。“社会性是人类的独特属性,人类不可能脱离各种社会关系而存在,而作为最重要关系之一的人际关系是影响人的社会化与发展的重要因素,主观幸福感作为重要的情感也必会受到人际关系这一因素的影响,也应该放在人际关系中考察。”[14]留守经历学生的良好人际关系能使其获得支持性的信息,维持健康的心态,从而确定自我在社会中的价值感,提高主观幸福感;反之,留守经历学生缺少良好人际关系,或出现人际困扰,则会引起个体焦虑,导致自我价值感的危机,降低主观幸福感。

(四)和谐良好的人际关系是增强主观幸福感的重要因素

回归分析表明,与人交流和交友交际对主观幸福感有直接预测作用,与人交流、交友交际困扰越高,主观幸福感越低,预测呈负性。这说明留守经历學生在与人交流、人际交友中存在严重困扰时,各种消极情感体验就会较多,主观幸福感水平较低;相反,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困扰越低,各种消极情感体验就会较少,主观幸福感水平越高。

总之,健康、良好的人际关系对留守经历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有着积极的影响作用。在人际交谈、人际交友方面处理不好的留守经历学生,必然会有较多的消极情感体验,会有较低的生活满意度,也必然体验到较低的主观幸福感;反之,在人际交谈、人际交友方面处理得好的留守经历学生,自然会有较多的积极情感体验,会有较高的生活满意度,也会体验到较高的主观幸福感。

四、结论与局限

(一)结论

1.在人际关系困扰总分上,留守经历学生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留守经历学生人际困扰严重。在人际关系因子中,交友交际因子与对照组差异非常显著,是留守经历学生严重人际困扰的主要因素。留守经历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在整体上与对照组相比,呈非常显著差异。

2.留守经历学生的主观幸福感与人际关系困扰程度呈非常显著的负相关,与人交流、交友交际对主观幸福感有直接预测作用,与人交流、交友交际困扰越高,主观幸福感越低,预测呈负性。

3.学校应该帮助五年制高职留守经历学生树立正确的人际交往理念,在生活、学习和校园活动中,让留守经历学生尽可能更多地感受到生活在一个互相关爱的团体之中,相互帮助,结交朋友,服务同学,培养感情,建立友谊,缓解压力和紧张,忘却烦恼琐事,进而提高留守经历学生的主观幸福感。

(二)局限性

本研究根据横断面数据无法做出因果关系判断,以后的研究应使用试验设计或纵向研究;自评问卷会严重影响内部效度,为了提高研究结果的精确性和客观性,今后的研究可采用他评等方式。

参考文献:

[1]  张灵,郑雪,严标宾,等.大学生人际关系困扰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J].心理发展与教育,2007,23(2):116-121.

[2] 杨 栩,徐 洁,等.人际关系困扰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J].学习与探索,2016(10):109-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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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池丽萍,辛自强.幸福感:认知与情感成分的不同影响因素[J].心理发展与教育,2002(2):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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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汪向东,王希林,马宏,等.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1999(13):6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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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王玉花.儿童期留守经历、社会支持、应对方式与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关系[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08,16(4):388-390.

[13] 姚小燕.大学生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J].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5):83-87.

[14] 甘雄,李承宗.大学生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J].医学研究与教育,2010(4):53-56.

[责任编辑:王妍]

收稿日期:2020-01-10

基金项目:江苏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课题“五年制高职‘留守经历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研究”(D/2016/03/77)

作者简介:王永保(1965-),男,江苏连云港人,江苏联合职业技术学院宿迁经贸分院校长办公室研究员,硕士,主要从事学习心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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