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路径研究

2018-10-25 10:56谭俊峰陈伟东
天津行政学院学报 2018年5期
关键词:脱贫攻坚

谭俊峰 陈伟东

摘 要: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我们党的重要使命。我国贫困问题具有明显的区域性特征,深度贫困地区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最短板,也是脱贫攻坚的重点和难点。深度贫困的实质就是绝对贫困,具有“两高、一低、一差、三重”的特征,有特殊的形成原因。基于嵌入性理论提出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政治嵌入、经济嵌入、文化嵌入和认知嵌入的分析框架,从嵌入的现实性、可能性和目的性三方面厘清深度贫困地区的嵌入逻辑。基于深度贫困地区的实际情况提出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应坚持政治嵌入、经济嵌入、文化嵌入和认知嵌入“四位一体”的嵌入路径。

关键词:深度贫困;脱贫攻坚;嵌入性

中图分類号:F323.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168(2018)05-0078-10

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我们党的重要使命[1]。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把贫困人口脱贫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底线任务和标志性指标。十九大将精准脱贫与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污染防治并列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时期的三大攻坚战。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诚然,2012年~2016年,我国脱贫攻坚成效显著,贫困发生率从10.2%下降到4.5%,农村贫困人口减少总额达5500多万人,平均每年减贫人口数超过1000万人,贫困地区农村居民收入增长大幅提升且增长幅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虽然我国稳定解决了十几亿人的温饱问题,基本实现了全面小康,但经济社会的发展极不平衡,贫困问题也具有较为明显的区域性特征。习近平强调:全面小康绝不能落下一个地区、一个民族、一个少数民族群众,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点和难点都在“全面”。当前,脱贫攻坚的关键和难点都在于深度贫困和深度贫困地区。深度贫困地区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最短板,是脱贫攻坚战的坚中之坚、硬中之硬,因此,必须找准“病灶”,采取更加有效的攻坚举措,确保深度贫困地区打赢脱贫攻坚战,与全国一道实现全面小康社会。

一、深度贫困及其主要成因

2017年6月23日,习近平主持召开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讨论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问题,安排部署深度贫困地区打好脱贫攻坚战。同年11月,中办、国办联合下发了《关于支持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的实施意见》,全面吹响决战决胜深度贫困的号角,正式向深度贫困地区发起总攻。

(一)深度贫困和深度贫困地区

贫困最早被界定为人口贫困、收入贫困,随后,内涵日渐丰富,相继出现了代际贫困、多维贫困、空间贫困、能力贫困等。《世界发展报告》(2000~2001)以反贫困为主题,认为贫困不仅指低收入和低消费,也指在教育、医疗卫生、政治地位和安全保障等人类发展的其他领域处于不利境地以及权力、尊严、自信和自尊的缺乏[2]。

何谓深度贫困?理论界和实务界仅借用此概念,均未作具体解释。可从广度、差异度和深度三个维度衡量贫困的深度或程度[3](p.290)。从狭义讲,深度贫困就是陷入贫困程度较深而难以脱贫的状态,常用Sen指数[4]、FGT指数[5]等进行描述。习近平将深度贫困的特征概括为“两高、一低、一差、三重”(贫困人口比例高、贫困发生率高,人均可支配收入低,基础设施和住房差,低保五保贫困人口脱贫任务重、因病致贫返贫人口脱贫任务重、贫困老人脱贫任务重)[6]。并据此将深度贫困划分为连片①的深度贫困地区、深度贫困县和贫困村三种地区。

总之,深度贫困实质是绝对贫困,即个体长期处于要素资源短缺或环境极度恶劣的状态[7](p.15)。

(二)深度贫困的主要成因

就贫困的成因而言,学界主要基于两种视角解释[8]:一是穷人自身原因论,如穷人懒惰论、适者生存论、竞争失败论、贫困文化论等;二是环境原因论,认为贫困是自然地理环境、国家整体经济环境和社会制度等原因所导致,如贫困的恶性循环理论、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论、循环累积因果关系理论等[9](p.207)。

从我国扶贫工作的历史看,扶贫工作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但随着贫困人口构成及其致贫原因的变化,国家扶贫工作的对象也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变化[10](p.116)。虽然连片的深度贫困地区、深度贫困县和贫困村有各种各样的差异和特性,但在致贫原因、贫困现象等方面也存在着诸多共同点。纵观现有文献资料和中央相关文件精神,深度贫困主要有以下形成原因[6]。

第一,集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于一体。全国共有189个深度贫困县,其中有55个革命老区县、113个少数民族县。

第二,基础设施和社会事业发展滞后。深度贫困地区大多地处偏远山区,山大人稀,自然地质灾害频发,整体生存条件差,人居环境极为恶劣,自然资源尚未得到有效的开采开发, 基础设施建设落后,基本公共服务体系不健全,社会事业发展严重滞后。这些地方开发建设的施工难度极大,开发建设的成本极高,实现如期脱贫的难度非常大。

第三,社会发育滞后,社会文明程度低。由于政治、经济、文化和历史等方面原因,深度贫困地区长期与外界隔绝,开放程度极低,在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缺乏与外界交流交往,社会发育严重滞后。由于长期与世无争,多数群众不思进取,安于现状,“等、靠、要”思想极为普遍,脱贫的内生动力严重不足。

第四,生态环境脆弱,经济发展滞后。多数深度贫困地区位于全国重要生态功能区,生态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的矛盾十分突出,这极大地制约和束缚了深度贫困地区的经济发展。加之这些地区产业发展基础薄弱、产业结构单一、缺资金少项目、市场开放程度低,龙头企业奇缺,产业发展的市场风险极大,现有产业项目对贫困户的带动不足,决战决胜脱贫攻坚的难度大。

二、基于嵌入性的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

自波兰尼于1944年提出嵌入性理论以来,经过几代学者的共同努力,其理论体系日渐完善,并被普遍应用于组织发展、社会网络等多个领域[11]。学界关于嵌入的界定观点不一,笔者认为,所谓嵌入是指A卡入B的过程,A与B之间的这种卡进与被卡进的关系被称为嵌入关系[12]。

(一)嵌入性及其理论源流

波兰尼是最早研究嵌入性理论的学者,他认为,社会关系被嵌入经济体系之中[13](p.50)。从研究进路看,波兰尼的嵌入理论侧重于研究社会对经济的影响以及如何影响的路径本位分析,强调经济与社会关系嵌入的双向性。

格兰诺维特(Granovetter)对“嵌入性”概念进行了重塑,并将这一理论用于阐释经济与社会的相互關系。格兰诺维特在文中提出:“大多数人类行动都几乎是嵌入在个人关系之中的,包括经济行动”[14]。与波兰尼嵌入理论不同,格兰诺维特更具体地界定了“嵌入”的内涵,并将“嵌入”限定在社会关系网络层面[15]。从研究进路看,格兰诺维特的嵌入理论侧重于关注“个人关系及其构成的网络”为什么能够影响经济行动,它们自身具有哪些特性而能够影响经济行动,并致力于考察个人关系自身的有无、方向、强弱等形态以及与经济行动相关的特定个人关系网络的结构和特定个人在其中的位置的属性本位②分析,强调经济与社会嵌入的多边性。

伍兹(Uzzi)认为,嵌入性关系渗透于市场经济的各种交易活动中,其中,嵌入性最重要的三个特征分别是信任、信息共享与共同解决问题。

(二)作为方法论的嵌入性分析框架

随着嵌入理论研究的不断深入,研究者已不再将嵌入性作为一种单纯的理论展开研究,而是将“嵌入性”作为一种全新的思路和方法用于解释其他社会行为和活动。学者们根据不同的研究主题和需要分类并形成了较典型的分析框架,主要有:格兰诺维特[14]的结构嵌入性框架和关系嵌入性,祖琼(Zukin)和迪马吉奥(Dimaggio)[16](pp.979-996)的结构嵌入性、认知嵌入性、文化嵌入性与政治嵌入性框架,安德森(Andersson)、福斯格伦(Forsgren)和霍尔姆(Holm)[17]的业务嵌入性与技术嵌入性框架等(参见表1)。

结构嵌入性和关系嵌入性框架最早由格兰诺维特提出,关系嵌入性侧重强调网络的关系特征,结构嵌入性侧重强调网络内主体的结构特征。其中,结构嵌入性以经济学中的网络分析为理论基础,以网络参与者间相互联系的总体性结构(多维关系)为研究视角。伯特(Burt)提出“结构洞”(Structural Hole)观点,认为“结构洞”位置体现了企业在网络中的“桥梁作用”。关系嵌入性以社会学研究中的社会资本研究为理论基石,以互惠预期发生的双向关系为研究视角。

格兰诺维特提出用互动频率、亲密程度、关系持续时间以及相互服务的内容4个指标来衡量关系的联系强弱[18]。

祖琼和迪马吉奥将嵌入性分为结构嵌入性、认知嵌入性、文化嵌入性和政治嵌入性四种。其中,结构嵌入性常被应用于分析公司在网络中所处位置与经济绩效之间的关系;认知嵌入性常被应用于分析市场主体所处环境及原有思维意识对其行为选择的引导或限制,对古典经济学中“理性”的假设提出了质疑和挑战;文化嵌入性常被用于分析不同国家/地域、文化、价值观、宗教信仰、理想信念等对行为主体经济活动的影响;政治嵌入性则常被应用于分析行为主体所处的政治环境、政治体制、权力结构对其行为的影响。格拉伯赫(Grabher)[19]通过对德国鲁尔(Ruhr)地区的钢铁业集群进行研究指出,政治嵌入性可能变成“负债或负外部性”[20](p.979)。安德森、福斯格伦和霍尔姆[17]聚焦于企业内部的运营和价值链,把嵌入性分为业务嵌入性与技术嵌入性,并进行了实证分析。

(三)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的嵌入框架

基于实用主义视角,结合我国脱贫攻坚和深度贫困地区的实际,笔者提出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政治嵌入性、文化嵌入性、认知嵌入性和经济嵌入性的嵌入性框架。政治嵌入性又称为政党嵌入性,主要包括基层党组织嵌入和党员嵌入。政治嵌入的目的在于提高基层党组织的影响力、执行力、创造力、凝聚力和战斗力,巩固基层战斗堡垒,同时充分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经济嵌入性又可称为资本嵌入性,强调社会资本有序流向深度贫困地区,助力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促进深度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全面发展。文化嵌入性是在深入挖掘深度贫困地区独特的本土文化资源的基础上,辩证地、批判地继承和发展,加强文化交流与借鉴,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洗礼,从而走向世界和实现现代化的过程。认知嵌入性是指组织长期形成的群体认知对于组织经济行为的引导或者限制,主要关注群体认知、群体思维、社会认知等对组织经济行为的作用机理[21]。

三、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的嵌入逻辑

“方法论的适切,能为理论的适切性和实践的适切性提供必要条件。”[22]作为方法论的嵌入性,能为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提供理论指导与方法借鉴。嵌入的可能性、嵌入的现实性和嵌入的目的性三者统一是嵌入性分析框架的基本逻辑,“嵌入的可能性是基于嵌入物之间的共性,嵌入的现实性是基于被嵌入物的稳定性,嵌入的目的性是嵌入方要借助被嵌入物的结构和路径实现自身或共同体的融合发展”[23]。在此,从嵌入的可能性、嵌入的现实性和嵌入的目的性三方面分析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的嵌入逻辑。

(一)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嵌入的目的性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总结提炼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五大发展理念,这是我国“十三五”时期经济发展的主线和经济社会长期发展的实践标准。发展是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发展是解决我国一切问题尤其是民族问题的根本途径。自古以来,我国就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在长期的民族交往交融中,形成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谁也离不开谁”的格局,践行“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是新时期新阶段民族工作的主题[24](p.308)。据统计,全国共有59.8%的深度贫困县地处民族地区,可以说,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就是想方设法促进民族地区发展,解决民族地区发展的问题。

共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也是广大农民积极投身现代化建设的动力源泉。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我党向人民、向历史做出的庄严承诺,正所谓“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党的奋斗目标”。因此,我们必须坚持共享发展,通过更有效的财政支持制度安排,紧紧扣住发展现代农业、增加农民收入、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三大任务,全力推进农村发展,使农民群众在共享发展中有更多的获得感,协同推进人民富裕、国家富强、中国美丽[25](pp.7-8)。

总之,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的嵌入目的在于通过政治、经济、文化和认知的嵌入,为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提供保障、奠定基础、营造环境。具体来说,加快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拓展农村市场、激发农村活力,更好地挖掘和传承深度贫困地区的优秀乡土文化,发挥其独特的本土资源优势,加快推行移风易俗,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切实践行我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断夯实党的群众基础,以确保深度贫困地区如期打赢脱贫攻坚战,与全国一道实现全面小康社会,共享改革发展成果。

(二)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嵌入的现实性

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嵌入的现实性应基于深度贫困地区的特殊实际。而深度贫困地区的最大实际就是集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于一体,其基础设施和社会事业发展严重滞后,社会文明程度相对较低,生态环境十分脆弱、自然灾害频发,经济发展滞后。

深度贫困地区和深度贫困群众由于其自身发展的内生动力不足,无力通过自身发展来补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短板。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也是推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根本途径。习近平强调,新形势下农业主要矛盾已经由总量不足转变为结构性矛盾,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农业政策改革和完善的主要方向。协调发展要求增强发展的平衡性、包容性、可持续性,促进各区域各领域各方面协同配合、均衡一体发展,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需要协调城乡发展,促进一二三产业协调发展,形成农业与二、三产业交叉融合的现代产业体系,建立惠农富农的利益联结机制。建设生态文明,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需要践行绿色发展理念,坚定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信念。

打好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战,亟须党委政府和市场、社会通过政治嵌入、经济嵌入、文化嵌入和认知嵌入助力深度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决战决胜深度贫困,务必坚持和践行创新发展、协调发展和绿色发展,深度贫困地区的特殊性也为党委政府和市场、社会的政治嵌入、经济嵌入、文化嵌入和认知嵌入提供了现实土壤。

(三)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嵌入的可能性

《关于创新机制扎实推进农村扶贫开发工作的意见》(2013)提出,要构建政府、市场、社会协同推进的大扶贫格局,在全国范围内整合配置扶贫开发资源,形成扶贫开发合力。在政府、市场、社会合作扶贫中,政府在扶贫资源规模、扶贫干预稳定性上具有优势,社会组织具有精细化、能力建设突出等优势,市场主体(企业)具有资源配置优化和效率优势[26]。因此,发挥政府、市场、社会的合力推进扶贫攻坚的制度化路径是促进三者扶贫“协同”和“动员”的重要方式[27]。

越是生产生活条件落后的山区农村,人口流失越严重[28]。深度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较滞后,大量青壮年劳动力向外输出流失,乡村精英[29]缺失,打工经济浪潮持续高涨。打工经济是深度贫困地区的主要经济,深度贫困地区农村普遍呈现出“空心化”[30]。生活在深度贫困地区的人群以老、弱、病、残、孕、幼为主。这就直接导致深度贫困地区村民自治主体缺位、农村经济产业发展受限、农村社会问题增多、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面临新挑战等问题,亟须党委政府和市场主体的有效嵌入,以构建乡村治理新体系,践行乡村振兴战略,确保乡村有效治理。

党的领导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根本保证,历史已经并将继续证明,没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民族复兴必然是空想。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明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即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都要坚持党的领导。脱贫攻坚是一项系统性工程,也离不开党的领导。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全面从严治党的深入,党员的数量和质量都有较大幅度提升,在深度贫困地区农村“空心化”的背景下,要把真正“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三农”干部嵌入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最前线。

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建设和社会建设取得了重大成就:经济持续保持中高速增长,在世界主要国家中名列前茅,2017年,我国GDP增长到827122亿元,人均GDP达到62506元③,GDP总额稳居世界第二;国有经济实力不断壮大,社会投资活力迸发,截至2017年9月,全国实有企业总量2907.23万户,注册资本(金)总额274.31万亿元;截至2016年底,全国共有社会组织702405个、社会团体335832个、民办非企业单位360914个、基层群众自治组织

662478个(其中,社区居委会103292个,村民委员会559186个)③。我国经济和社会领域的成就为决战决胜深度贫困嵌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四、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的嵌入路径

基于政治嵌入性、经济嵌入性、文化嵌入性和认知嵌入性的分析框架,笔者认为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应充分考虑深度贫困地区的现实及主要致贫原因,应构建政治嵌入、经济嵌入、文化嵌入和认知嵌入“四位一体”的脱贫攻坚路径。

(一)政治嵌入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指出:切实加强贫困地区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使其成为带领群众脱贫致富的坚强战斗堡垒。抓好以村党组织为领导核心的村级组织配套建設,集中整顿软弱涣散村党组织,提高贫困村党组织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31]。笔者曾做过关于XX深度贫困地区“基层党组织和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发挥情况”的调研,获得如下数据(参见表2和表3)。

调查数据主要包括以下几种情况。一是基层党组织建设方面不同程度地存在涣散、软弱的情况,主要表现为村党员人数偏少、党员年龄结构不合理和党员文化程度普遍偏低等方面。其中,党员人数方面,在46个村中,村党员总人数少于10人的有9个村,村党员人数在11人~30人的有32个村,仅有5个村的村党员人数在30人以上;党员年龄结构方面,在95名村党员中,有39名村党员年龄超过60岁,有26名村党员年龄在50岁~60岁,50岁以下的村党员共有30人(35岁以下的村党员仅有11人);党员文化程度方面,在95名村党员中,大专及以上学历的仅有10人,高中文化程度(含未正常毕业)有13人,初中文化程度(含未正常毕业)有30人,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有42人。二是基层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的发挥存在差异。在736名村民中,认为基层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发挥“非常好”和“好”的共151人(占比20.52%),认为“基层党员没有发挥积极作用”和“发挥负面作用”的共291人(占比39.53%);在95名村党员中,认为基层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发挥“非常好”和“好”的共42人(占比44.21%),认为基层党员“没有发挥积极作用”和“发挥负面作用”的共25人(占比26.32%);在46名村干部中,认为基层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发挥“非常好”和“好”的共21人(占比45.65%),认为基层党员“没有发挥积极作用”和“发挥负面作用”的共10人(占比21.74%)。

基于此,决战决胜深度贫困,应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优化党员结构,发挥基层党组织和党员的战斗堡垒作用,强化基层党组织和党员在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中的政治嵌入。一是加强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强化基层党组织嵌入。亨廷顿认为:一个坚强有力的政党组织必定是一个较为复杂和有一定深度的组织,也必须具有较强的动员能力和领导能力,与各类经济和社会组织保持密切联系[32](p.370)。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者和世界上最大的执政党,但农村基层党组织的整体规模较小,农村基层党组织相对涣散,应不断加强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优化基层党组织结构,扩大基层党组织的规模,规范基层党组织管理,从而更加坚定地凸显农村基层党组织在脱贫攻坚中的政治领导、利益整合和服务群众的功能定位。二是注重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增强基层党员嵌入。一方面,要加强基层党组织内党员的先进性教育和学习,发挥他们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从调研情况看,农村基层党员年龄普遍偏大,文化程度整体较低,没有很好彰显党员的先进性,也没有很好地发挥党员在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领域的先锋模范作用。因此,必须注重农村基层党员的先进性教育,充分激发农村基层党员的积极性和活力,夯实农村基层党组织的内部基石,确保基层党员在脱贫攻坚中的先进性。另一方面,要按照中共中央组织部、国务院扶贫办等《关于做好选派机关优秀干部到村任第一书记工作的通知》(组通字[2015]24号)等的要求,严格选派政治素质好、热爱农村工作、作风扎实、不怕吃亏、甘于奉献的党员、干部到深度贫困地区任第一书记,助力深度贫困地区决战决胜深度贫困,确保深度贫困地区如期打赢脱贫攻坚战。

(二)经济嵌入

加强决战决胜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要注重经济嵌入。在此,本文仅论述深度贫困地区在经济嵌入中应重点注意的事项。

第一,充分发挥政府投入的主体和主导作用,加大对深度贫困地区的投入支持力度。农村基础设施和基本公共服务有效供给不足是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的难中之难,而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基本公共服务供给投入大、收益慢,无法单纯依靠深度贫困地区政府及当地群众和市场自行解决,必须依靠中央财政和省级财政的大力支持。因此,政府应发挥主体和主导作用,加大财政投入力度,切实改进深度贫困地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健全、完善深度贫困地区农村基本公共服务体系,筑牢基础,助力深度贫困地区精准扶贫精准脱贫。

第二,要加快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积极培育新型市场主体,活跃农村市场。《关于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的意见》首次提出农村土地的所有权、承包权和经营权三权分置[33]。一是要加快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建立现代化农业经营机制,扩大农产品的有效供给。二是要加快推进农村土地“三权”分置改革。理顺农村土地产权制度,切实释放农村土地经营权,有效调节人多地少的矛盾,全面提高农村土地的“三率”(土地产出率、劳动生产率和资源利用率),促使农村土地实现市场化经营和有序化流转,真正实现相关资源的优化配置和适度规模经营,从而主动引导社会资本和先进技术、产业发展模式等流向深度贫困地区,有效解决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在产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资金短缺、技术落后、产业发展模式滞后等问题。三是要积极培育和大力扶持农村家庭农场、农业专业合作社、农业产业化和农业龙头企业等与发展现代农业相适应的新型市场主体,激发农民参与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发展现代农业浪潮的活力,从而活跃农村市场经济,提升农民参与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建立现代农业经营体系,切实提高农民收益,确保深度贫困地区农民尤其是贫困群众真脱贫,增强深度贫困地区贫困群众脱贫的持久性。

第三,加大金融助推产业发展的力度,创新保险制度和保险险种。金融资金应向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倾斜,解决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产业发展资金欠缺的问题。同时,创新保险制度,增设产业发展保险、贫困户投资保险等保险新险种,大力增强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走向市场化的能力,切实降低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走向市场的风险,从而真正启动、培育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的内生动力。

(三)文化嵌入

社会主义文化是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习近平指出:“解决好民族问题,物质方面的问题要解决好,精神方面的问题也要解决好。”“加强中华民族大团结,长远和根本的是增强文化认同,建设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积极培养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12](p.122)由于深度贫困地区集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于一体,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文化嵌入的本质在于加强各少数民族的精神家园建设。应在尊重各少數民族文化的基础上,增强各少数民族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认同、文化自信。文化嵌入是共建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增强各民族凝聚力、促进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有效途径。

文化嵌入应从以下两个方面入手。一是深度挖掘、利用深度贫困地区的本土文化资源,并在切合深度贫困地区的本土文化实际的基础上继承、弘扬其独特的本土文化资源,充分发挥深度贫困地区的本土文化资源优势,增强民族文化认同和民族文化自信,形成民族文化传承发展的凝聚力,并使其产业化。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批判地、辩证地继承本土文化资源的同时,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洗礼,加强文化交流与文化借鉴,创新和发展本土文化资源,使其走向世界、实现现代化,以更好地为深度贫困地区打赢脱贫攻坚战营造良好氛围,夯实深度贫困地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根基。

(四)认知嵌入

根据嵌入性理论,认知嵌入包括受嵌入方对于嵌入方的认知以及嵌入方对于受嵌入方的认知。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的认知嵌入包括深度贫困地区群众尤其是贫困群众对嵌入方的认知和嵌入方对深度贫困地区的认知。

笔者认为,可从以下几方面强化深度贫困地区的认知嵌入。一是加大对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相关政策措施的宣传培训力度,提高基层干部对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政策的熟悉度和运用能力,全面提升人民群众对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政策的知晓率和对相关政策的认同感、支持率,从而确保精准扶贫和精准脱贫各项政策措施的落实落地落细。二是加大农村教育投入,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让农民接受科技致富的观念,积极参与或创立家庭农场、专业合作社等新型市场主体。三是积极宣传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彰显榜样模范,正向引导贫困群众树立以贫为耻、自力更生、“我脱贫我光荣”的观念,切实做到扶贫与扶智、扶志相结合,增强贫困户脱贫信心和意愿,提升贫困户脱贫的能力,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切实发挥乡规民约在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中的积极作用[34]。精准扶贫关键在精准,如何做到全过程精准,最关键的是靠基层干部用精准的精神、精准的办法做好每一项工作[35],切实激发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眾的内生动力。四是深入挖掘并多途径多形式地宣传深度贫困地区的自然地理、人文历史的本土资源和优势,积极开展或参与全国文明城市评选等活动,全面提升深度贫困地区的社会知名度和影响力,筑巢引凤,激发社会资本的投资欲,吸引社会资本向深度贫困地区流动,助力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

五、简短的结语

深度贫困地区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最短板,而决战决胜深度贫困是一项系统工程,各方面彼此关联、相互嵌入,务必各个击破、全面攻克,嵌入性理论以独特的理论视角和优势,为决战决胜深度贫困提供理论指导和方法借鉴。

深度贫困地区必须坚持政治嵌入,建强农村基层党组织,配足配强基层党员干部,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基层党员干部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为打赢脱贫攻坚战筑牢政治保障。深度贫困地区必须坚持经济嵌入,值此攻坚拔寨时期,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应更加注重脱贫的实效和长效。这就要求党和政府必须发挥国家财政的主导作用,加大财政投入解决深度贫困地区基础设施落后等问题。同时,要积极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尤其是加快农村土地“三权分置”改革,积极培育新型市场主体,大力支持农村发展新型产业,不断提升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的自我发展能力,不断激发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的内生动力,为打赢脱贫攻坚战奠定经济基础、把好产业发展的“任督脉”。深度贫困地区必须坚持文化嵌入,要深入挖掘深度贫困地区优秀的本土文化资源,批判地继承和弘扬本土文化资源,从而充分发挥深度贫困地区的本土文化资源优势;要加强对深度贫困地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引导深度贫困地区人民群众积极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打赢脱贫攻坚战营造良好的文化氛围。深度贫困地区必须坚持认知嵌入,党委政府要加大对脱贫攻坚政策的宣传力度,提升人民群众对脱贫攻坚政策的知晓度、理解度和支持度,进而激发人民群众参与脱贫攻坚的热情、提升人民群众参与脱贫攻坚的能力;同时也要积极为深度贫困地区代言,制定出台财政税收金融等优惠政策和措施,大力招商引资,为深度贫困地区引进、培育农业龙头企业和新型市场主体,从而活跃农村市场,为打赢脱贫攻坚战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

总之,深度贫困地区要坚持政治、经济、文化、认知的嵌入,发挥政府、市场、社会力量的合力,以及调动贫困者的积极性,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

注释:

①根据《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规定,我国连片特困地区包括六盘山区、秦巴山区、武陵山区、乌蒙山区、滇桂黔石漠化区、滇西边境山区、大兴安岭南麓山区、燕山-太行山区、吕梁山区、大别山区、罗霄山区等区域。

②属性本位分析强调在经济行为嵌入个人及其所构成的关系网后的个人关系形态和个人关系所构成的关系网的结构。

③相关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网站:http:∥data.stats.gov.cn/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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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琼莲]

Abstract:Eliminating poverty, improving peoples livelihood and achieving common prosperity are the essential requirements of socialism and the important mission of our party. Chinas poverty problem has obvious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which decides that the depth poverty area is the shortest-plate to build a well-off society in an all-round way and is the key and difficult point of poverty alleviation. The essence of deep poverty is absolute poverty, and it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ow disposal income percapita, high rate and incidence of porerty-sctricken population, incompelte infrastructure and poor housing and heavy task of poverty allievation and has its special causes. Based on the theory of embeddedness and the reality of the poverty-stricken areas, the paper puts forward the analytical framework with political embeddedness, economic embeddedness, cultural embeddedness and cognitive embeddedness, clarifies the embeddedness logic from the aspects of reality, possibility and purpose. Besides, the paper points out the depth poverty stricken areas should adhere to the route of poverty alleviation by political, economic, cultural and cognitive embeddedness.

Key words:Deep Poverty, Poverty Alleviation, Embedded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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