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小说主旨指向性题型答题策略

安徽 丁学松

人教版语文教材必修5第一单元的单元提示中有关于小说主旨的概括:“人物性格的刻画往往直接提示主题，情节的发展、矛盾的解决常常表现主题，环境描写对主题一般起烘托、强化的作用。”也就是说，不论是人物性格、情节发展还是环境描写往往与主题相关。其实，小说的语言和谋篇布局等一般也是为表现主题服务的。高考语文试题中，小说阅读文本篇幅较短，设题也多数紧扣主旨，主旨指向性是高考小说阅读题的特征，只不过有的题主旨指向性较强，有的题则是间接指向主旨。

全国新课标卷的小说阅读题一般是选择题和问答题，问答题一般又可以分为侧重小说内容的题和侧重小说形式的题，侧重内容的题一般侧重考查人物形象或性格，情节、环境的作用，某些语段、物像(小说中关键物件)的内涵等——人物、情节、环境往往相互作用，情节可以表现人物性格和形象，环境对情节有推动或暗示作用等；侧重形式方面的题一般考查小说谋篇布局方面的作用，如留白、视角、线索(或物象)的作用等，但是形式要依托于内容才能表现主旨，所以答形式题时往往要联系内容。它们之间的关系大致如下图:

一、选择题:参照主旨

小说阅读的选择题通常是“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其中形式与内容都会考查，选项如果和主旨不一致、削弱主旨或主旨概括错误等就是错项。

1.和主旨包含的情感不一致

(1)[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Ⅰ，《锄》]11(1)

E.综合全文来看，六安爷的“平静固执”，说明他作为一位老人，一方面已经饱经沧桑，看透世事变迁，另一方面也难免思想保守、无法与时俱进。如果单就小说文本的事件来看，似乎非常辩证、很有道理，但是该文主旨是对传统农业在现代工业进攻下退居幕后的感叹和对深深热爱着土地的农民的同情，并无半点批判之意。

(2)[2015年全国新课标卷Ⅱ，《塾师老汪》]11(1)

A.本文擅长以经典文句的使用来表现人物性格，如老汪翻来覆去讲不清楚“四海困穷，天禄永终”，就说明了作为乡村塾师的他迂腐无能。“乡村塾师的他迂腐无能”也与主旨包含情感不一致。

我们要明确小说文本中作者明显的态度，弄清楚小说赞美什么，批评什么，辩证地看什么，同情什么，感叹什么，这些是主旨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

2.削弱主旨

(1)[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Ⅰ，《锄》]11(1)

A.小说开头寥寥几句对话，六安爷这个勤劳而孤僻的老农形象已经跃然纸上，同时，他与村人的分歧也开始显露，并为下文情节发展埋下了伏笔。如果六安爷“孤僻”，那他的举动只能代表他个人，不利于表现主旨。

(2)[2015年全国新课标卷Ⅰ，《马兰花》]11(1)

D.小说注重于细微处写人，从上海来信中可以看出，麻婶的女儿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又是一个精明的人，她内心深处很不愿意欠别人的情。小说正是通过马兰花和麻婶母女来表现人性的美好，此选项削弱了麻婶女儿对表现主旨的作用，因此是错误选项。

3.主旨概括错误(以偏概全、过度概括)

(1)[2017年全国新课标卷Ⅰ，《天嚣》]4

B项:被困队员深陷绝境却调动起所有能量开门救助敲门人，送瓜人在被困队员生死关头奇迹般地出现，这都说明生命奇迹无法解释。这个选项用通过人物、情节、环境得出主旨的方法，但该选项只局限于尾段的“美好的谜”，没有顾及全篇。尾段虽然说送瓜人的出现是个谜，但综合人物、情节、环境来看，并不是为了说明生命奇迹无法解释，而是为了表现人克服无法想象的困难去救人的高贵品质。结合全文，主旨应是歌颂在危难之时对他人伸出援手的品质，揭示“帮助别人，也是帮助自己”的人生道理。

(2)[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Ⅰ，《锄》]11(1)

C.小说中写到百亩园将要变成焦炭了，往日的田园风光将会被“炉火熊熊、浓烟滚滚”的景象所取代，深化了作者关于生态问题的思考及小说的环保主题。

该选项也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

(3)[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Ⅱ，《战争》]11(1)

E.小说不仅描写了战时一对普通恋人的悲欢离合，也以真实的笔触，描绘了一幅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历史画卷，表现了民众的必胜信念。该项属于过度概括，小说的主旨是反战，但是并不可以无限延伸、扩大至“描绘了一幅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历史画卷，表现了民众的必胜信念”。

二、语言形式题:多要素联系

侧重小说形式方面的题，常考的有小说的叙述视角、留白和线索等，答题时要联系人物、情节、环境、主题等。

1.线索题

(1)[2017年全国新课标卷Ⅰ，《天嚣》]5

小说以“渴”为中心谋篇布局，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说明。

参考答案:①省去许多不必要的叙述交代，使情节更简洁； ②集中描写人物在特定环境下的状态与感受，使主题更突出。

首先我们要知道以“渴”来谋篇布局最终是为了表现主旨，“渴”明显是全文的线索，从上图可以看出线索的作用之一便是为了突出表现主旨，不过“渴”是以人物心理为线索的，并不能直接表现主旨，所以就要看它如何通过内容(人物、情节、环境)来表现主旨的。

(2)[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Ⅱ，《战争》]11(3)

小说以“电话”为枢纽连接人物、安排情节，这样处理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参考答案:①一个电话将两人命运连在一起，偶然与必然交错，凸显了战争背景，强化了戏剧性情节；②主人公言行主要通过电话聊天呈现出来，便于透露人物心声，使人物形象更真实；③电话交流的限制性给小说留下较多空白，丰富了人物与主题的想象空间。

电话是线索，在本文中不能直接表现主旨，必须通过小说的其他内容或形式的帮助来表现主旨；从人物上来看，电话将两个本不相识的人物联系到一起；从环境来看，它凸显了战争背景，因为战争背景下两个不相识的人通过电话将命运连在了一起，偶然中有必然；同时以电话为枢纽也使故事简洁、集中，那么从情节上来看，就使情节具有了戏剧性。小说主要以通话为内容，通话内容以外的对方的情况不涉及，而电话内容信息量很大，女主人公的信息被充分展现了出来，但也因为通过电话来展现内容，叙事主人公“我”不知道诸如女主人公遇难等细节，这涉及小说形式的其他两个方面:留白和视角。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显得真实，留白则增加了读者的想象空间。

(3)[2015年全国新课标卷Ⅰ，《马兰花》]11(2)

小说有明暗两条线索，分别是什么？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参考答案:第一问，明线是马兰花一家为借款而引发的冲突，暗线是麻婶母女的还款过程。

第二问，①设置麻婶母女还款这一暗线，虽然着墨不多，但仍可以展现她们的品质，丰富小说的主题；②明暗线索交织，使小说情节更为集中紧凑，突出了主人公的形象。

小说没有贯串始终的名词或形容词可以作为线索，所以只能以事件作为线索；全文围绕还款展开，马兰花和丈夫的冲突贯串始终，后面试题的题干中说到“马兰花三次流泪”，也给考生以提醒，马兰花和丈夫冲突是因为不知道麻婶母女会还款，但最后麻婶女儿的信让大家明白了一切，原来还款一直在进行中，所以明线是马兰花一家为借款而引发的冲突，暗线是麻婶母女的还款过程。这样处理的好处涉及线索对表现主旨的作用，线索要借助人物、情节、环境来表现主旨:联系人物这一要素，暗线主要是表现次要人物麻婶母女的品质，从而丰富主旨；而明线则表现主要人物的形象，两条线索交织也使情节更为集中。

2.留白、视角题

(1)[2017年全国新课标卷Ⅰ，《天嚣》]6

小说以一个没有谜底的“美好的谜”结尾，这样处理有怎样的艺术效果？请结合作品进行分析。

参考答案:①小说人物“他”所知有限，这样写很真实；②故事戛然而止，强化了小说的神秘氛围；③打破读者的心理预期，留下了更多想象、回味的空间。

此题为小说形式题，以“美好的谜”结尾涉及常考形式三要素“视角、留白、线索”中的两要素:视角、留白。这两个要素要通过人物、情节、环境对主旨起作用。小说为限知视角，采用限知视角写作使情节很真实；从留白来看，前文已经对情节的诸多因素留白，在此情况下再加上一个“美好的谜”，联系环境可以看出这强化了小说的神秘氛围，同时，留白也一定会给读者留下想象、回味的空间。

(2)[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Ⅲ，《玻璃》]11(2)

“我”在小说中的主要作用是什么？请简要分析。

参考答案:①讲述故事，小说故事是由“我”叙述出来的，真实可信；②推进情节，“我”是事件的参与者，由于“我”的提议，情节得以发展变化；③衬托人物，小说主人公王有福的性格，由于“我”的存在而更加鲜明。

“我”既是小说中的人物又是叙述人。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的作用是使故事显得真实可信，“我”作为一个次要人物，还可以通过主要人物和情节对表现主旨起作用。“我”对主要人物有衬托作用，因为“我”和王有福的对照，使王有福的性格更加鲜明。此外，“我”还是故事的参与者，因为“我”的参与，推动了情节发展。

三、内容题:利用主旨关键词

解答内容题，除了要联系人物、情节、环境之外，还要紧密联系主旨，能概括出主旨最好，如果主旨一时难以清晰概括，至少要提取主旨的关键词，利用主旨关键词提示答题要点，以使答案更全面，也就是要找到内容与主旨的关系，即内容表现了主旨的哪些方面。

(1)[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Ⅰ，《锄》]11(2)

小说以“锄”为标题，有什么寓意？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参考答案:①“锄”作为一种农具，象征六安爷的人生和精神；②“锄”喻示劳动者与土地的亲密关系；③“锄”意味着传统的农业生产和生活方式；④“锄”作为一种劳作行为，蕴含着六安爷对土地的热爱，又暗含着他对土地的告别。

土地被征用，农民六安爷的眼睛也渐渐失明，即便如此，也明知不会有收获，却仍然去锄地“过瘾”，表现出传统农民对土地的热爱和眷恋，对现代工业的进攻下传统农业的退却的感叹。关键词应该是:农民、土地、热爱、传统农业、现代工业。

“锄”和关键词“农民”相联系时可以得出:“锄”作为农民的生产工具，是农民人生的象征；“锄”作为农民的一种劳动行为，喻示农民和土地的亲密关系。

“锄”和关键词“土地”联系也可得出农民和土地的亲密关系。

“锄”和“传统农业”相联系时可得出:“锄”意味着传统农业生产和生活方式。

“锄”和“现代工业”联系可以得出六安爷对土地的热爱和眷恋，作者对六安爷和土地告别的感叹。这从六安爷在现代工业的进攻下仍然锄地过瘾可以得出。

(2)[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Ⅰ，《锄》]11(3)

小说较为夸张地连续使用“几万”“几百万”之类的词语描述百亩园的历史，这样写的作用是什么？试简要分析。

参考答案:①强调百亩园是西湾村人安身立命的物质基础；②将百亩园抽象为一种生活方式的象征；③与下文百亩园的一朝被毁构成鲜明尖锐的对比。

当我们把“几万”“几百万”和“农民”“土地”联系起来时，可以得出:百亩园养育了西湾村的祖祖辈辈，是西湾村人安身立命的物质基础。当我们把“几万”“几百万”和“传统农业”“现代工业”联系起来时，可以看出百亩园已经不单单指百亩园，而是指和现代工业形成对比的传统生活生产方式，可以得出:百亩园就是传统农业的一种生活方式的象征。而现代工业却毁了这样的百亩园，令人感慨不已，与下文百亩园的一朝被毁构成鲜明而尖锐的对比。

(3)[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Ⅰ，《锄》]11(4)

“我不是锄地，我是过瘾”这句话，既是理解六安爷的关键，也是理解小说主旨的关键。请结合全文进行分析。

参考答案:六安爷层面，①六安爷用这句话来回应村人的劝阻，由此能感受到他温和而又固执的性格特征；②百亩园即将不复存在，六安爷的眼睛也快要失明，他要过在百亩园劳作的“瘾”，由此能体会到他内心的隐痛。

小说主旨层面，①在大地上劳作是一种“瘾”，即劳动者的精神需要；②随着传统的农业生产、生活方式的结束，耕种的意义只剩下“过瘾”，令人叹惋又发人深省。

小说《锄》的主旨关键词是:农民、土地、传统农业、现代工业。当六安爷这句话和主旨关键词“农民”“土地”联系起来时，土地和农民是一种天然的关系，农民在土地上锄地是再平常不过的现象，可是这种最平常的现象对六安爷来说却变成了“过瘾”，不久，农民和土地将被分离，热爱土地的农民将无地可锄，所以劳动者六安爷内心隐隐作痛，在明知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仍然锄地过瘾，有人问起也只是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足见六安爷的温和固执，上升到主旨层面便是:在土地上劳动是农民的精神需要。

联系关键词“传统农业”“现代工业”，在现代工业的进攻下，传统农业无可奈何，传统农民的生活方式无声无息地结束，甚至没有人理解一个农民对土地的眷恋，令人感慨，引人深思。

(4)[2016年全国新课标卷Ⅱ，《战争》]11(4)

小说写的只是战争中的一个小故事，却用了“战争”这样一个大题目，你认为这样处理合适吗？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观点。

参考答案:观点一，合适。①小故事冠以大题目，对比鲜明，强化了艺术张力；②战争是故事发生的契机与悲剧的根源，是小说构思的基础；③小说写的虽是爱情故事，但主题却是对战争的“失望”与反思。

观点二，不合适。①小故事冠以大题目，故作高深，不符合写作的一般原则；②小说的艺术感染力源自战争中的爱情，而不是战争；③小说情节设置以小人物的坚强与不幸为主干，战争只是引起情节变化的背景。

已经被战争夺取很多美好东西的男女主人公因一次次电话而开始了美好的爱情，但战争最终让这场感人的爱情结束，反映出战争残酷地夺取人们一切美好的东西，人们厌恶战争的主旨(持此观点，可认为以“战争”为题合适)；但也有读者从中看到人物在困境中对爱情的追求，得出歌颂爱情和人性的坚强等主旨(持此观点，则认为以“战争”为题不合适)。这篇小说的主旨关键词是爱情、激情、战争、残酷。认为以“战争”为题合适，需联系关键词“爱情”“战争”“残酷”，小说通过爱情小故事来表现反战主旨，“战争”以小见大，从“一斑”而窥“全豹”，促使人们认识和反思战争的残酷，增强艺术感染力，同时爱情也因为战争开始、因战争结束，所以战争是小说构思的基础；认为以“战争”为题不合适，联系主旨关键词，可以说爱情是小说极力要表现的，战争只是背景，小故事冠以大标题有故作高深之嫌。

全国新课标卷近六年的高考试卷中，考查小说阅读的有11篇，问答题中有11道题涉及人物形象，题干中出现“结合全文”字样的有10道题，“人物形象”是表现主旨不可或缺的因素，“结合全文”必涉及主旨，因此这些题都明显有主旨指向性特点。不论是问答题还是选择题，涉及语句内涵、谋篇布局等考点的题其实主要考查的也是其对表现主旨的作用。因此，主旨的把握对于做好高考小说阅读题至关重要，利用主旨或主旨关键词的提示，可以更为完整地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