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学业情绪与学习动机——基于外语远程开放学习情感因素的研究

熊无昧，韩 雪

(1.珠海广播电视大学，广东 珠海 519000；2.山东广播电视大学，山东 济南 250014)

积极学业情绪与学习动机
——基于外语远程开放学习情感因素的研究

熊无昧1，韩 雪2

(1.珠海广播电视大学，广东 珠海 519000；2.山东广播电视大学，山东 济南 250014)

情感因素影响远程开放教育，积极的学业情绪能正向促进学习动机的提高。以学业情绪为理论基础，以远程开放英语学习为例，从积极的情感角度对122名成人外语学习者学业情绪的抽样结果显示：(1)英语积极学业情绪、内在动机在性别上不存在显著差异；(2)英语积极学业情绪与内在动机存在相关关系；(3)积极高唤醒与内在动机呈正相关。外语教学应超越纯粹的语言教学，关注成人学习者的情绪情感，保持学习动力。

外语成人学习；情感；积极学业情绪；学习动机；远程开放教育

一、引言

远程开放教育的教学模式为“学导结合”，远程开放学习者利用多媒体资源开展自主学习，教师基于教学设计进行多种方式的引导与辅导，学校通过天地人网提供全程学习支持服务，具有自主性、针对性、多样性[1]等特征。由于学习的开放性、工学矛盾突出等多种复杂的原因，学习者对自己是否进行继续教育具有高度的自主权，远程开放教育也受到了“高辍学率”的影响，尤其是外语学科。近年来，已有研究表明外语学习焦虑与辍学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标志着研究者们开始关注到情感因素对远程开放教育外语学习的影响[2][3]。已有研究主要以外语焦虑为主，分析对外语学习的影响。然而，语言教学中的情感因素不仅于此，还包括在学习过程中的感情(emotion)、感觉(feeling)、情绪(mood)、态度(attitude)等。Krashen把动机(motivation)也纳入到语言学习的情感范畴[4]。

可见，外语学习中的情感因素内涵十分丰富，以焦虑为主的情感研究还比较单一。其次，在这些因素中，彼此之间的关系是否会相互影响，如何影响，影响程度如何，还缺乏相关的实证研究。而已有研究表明，情绪与动机具有复杂关系[5][6]，它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学生从事具有挑战性的工作。这说明，后续研究值得对情感因素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研究。本研究提取情感因素中的“情绪”与“动机”，并进行相互间关系的研究，意义不仅在于丰富远程开放教育外语情感研究的内涵，更为重要的是情绪影响动机，积极的学业情绪(如喜悦、希望)能正向促进学习动机的提高，学生持有的情绪越正向，成就动机越高，学生更容易对学习产生兴趣，从而增强外语学习内部动机[7]。为帮助外语学习者改善英语学习的状况，降低“辍学率”，为远程教育机构、教学管理者、教师制定系列政策、计划以及教学方案提供了切实可行的参考，具有研究价值。

二、文献回顾

情感因素影响外语学习。早在2002年Pekrun就对学习活动中出现的情绪进行了研究，称为“学业情绪”，指的是“在教学或学习过程中，与学生的学业相关的各种情绪体验”[8]。学业情绪又分为积极学业情绪和消极学业情绪。积极学业情绪是一种能够反映与环境相关的愉快情感，包括高兴、喜悦、自豪、兴奋、愉快、满足等[9]；随后，Pekrun等人提出的控制—价值理论将情绪的期望价值理论、归因理论、控制感理论整合，先后提出了学业情绪的社会—认知模型和认知—动机模型，分别用来解释学业情绪是如何产生以及学业情绪是如何影响学业成就的。在认知—动机模型中，Pekrun(1992)认为学业情绪会透过个体的认知与动机机制，进而影响学业成就[10]。该模式强调个体的学业情绪对学业成就之影响，会受到认知与动机机制的中介作用。Pekrun等人(2002)认为情绪是一种促发、维持或降低学业动机或意志力的过程，学习者会依循跟自我有关或任务有关的信息产生一致的情绪，可以增加学习者的动机，相反地，失望、无趣、焦虑、生气和羞愧等负向情绪，会降低内在动机，或无法持续地坚持完成学业任务[11]。

以往对外语学习动机的研究以理论框架的建立为主，以实证方法探讨其内在结构。国外对外语学习“动机衰竭”的实证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主要集中在影响因素及原因的研究，理论涉及心理学、教育学及社会学，以经典的成就动机、归因及自我价值理论为基础[12]。对动机的分类具有多样性，内部动机与外部动机的划分得到大多数心理学家的公认，并且对教育实践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动机的研究具有复杂性。心理学家之所以研究动机，其目的在于了解行为产生的原因。远程外语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应该是一种心理性动机，是引起个体学习行为的内在动机。本研究认为，内外动机的分类是可取的。因为动机的研究本身比较复杂，涉及变量较多，内外动机自成体系。所以不能一概而论。结合本研究的意图，学业情绪与内部动机的关系更为密切，且内部动机对坚持学习起着决定作用；其次基于研究精准性的考虑，更好地控制变量，故本研究只探讨学习“内部动机”，成人学习者进行英语学习活动、朝向一定学习目标的一种内在过程或内部心理状态。一般说来，学习动机并不是通过直接卷入认知建构过程而对英语学习产生作用的，而是以学习情绪状态的唤醒、学习准备状态的增强、学习注意力的集中和学习意志的提高为中介来影响认知建构过程的。

尽管对动机的研究早已有之，但针对学业情绪与动机的关系研究甚少。Standage等人(2005)以950名英国中学生为参与者，研究指出内在动机能正向预测正向情感，对于不愉快(unhappy)的情感则具有负向的预测效果[13]。Dorothea等人(2007)针对300名大学生探讨内外在动机对正向情感之影响，结果指出内在动机能有效预测正向情感[14]。已有研究表明，内在动机能有效地预测情感。国内对于学业情绪与动机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成就动机与学业情绪、自我决定动机与学业情绪的关系上。

对于外语学习动机与学业情绪的研究，尤其是远程开放教育领域，笔者在中国知网上进行了搜索，目前还没有相关研究。有关学业情绪的研究也大多以焦虑情绪为主。且学业情绪具有特定领域性，不同学科学生所呈现的学业情绪有差异，而外语学科与二语习得有关，有其特殊性，因此，本研究试图从除“焦虑”之外的“学业情绪”与“学习动机”情感因素入手，探讨在英语学科中，两者之间呈现的关系。为后续“动机重建”，保持学习者的学习动力提供理论与实证的依据。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

采取整群抽样，选取珠海某广播电视大学英语专业专科(商务英语方向)共122名成人学习者为被试，发放问卷122份，其中有效问卷116份，有效率95%。其中，男生17人，女生99人。英语专业由于其学科的特殊性，女性学习者比例明显高于男性学习者。他们工作之余进行学习，存在工学矛盾。这是远程开放学习者与普通高校学生相比，较为突出的特点。

(二)研究工具

1.《英语积极学业情绪问卷》：研究在马惠霞(2008)编制的《大学生一般学业情绪问卷》的基础上进行了改编。该问卷由4个维度组成，分别为积极高唤醒(兴趣、愉快、希望)、积极低唤醒(自豪、放松)、消极高唤醒(羞愧、焦虑、气愤)、消极低唤醒(失望、厌烦)4个维度。问卷采用里克特计分，题目内容与自己的情况完全不符合记1分，较不符合记2分，不能确定记3分，较符合记4分，完全符合记5分。各维度得分越高说明体验到的情绪水平越高。该问卷的α系数在0.64～0.89之间，结构效度和效标效度均符合心理测量学要求[15]。本研究选取积极高唤醒、积极低唤醒两个维度，包括愉快、希望、自豪、兴趣、放松五种积极情绪。改编后的《英语积极学业情绪问卷》保留原问卷所有的维度和因子，将涉及一般学业情绪的指导语和题干改为英语学科，计分法与原问卷相同。改编后的问卷信度为0.87，达到统计学要求，可以作为施测工具。

2.《学习动机量表》由台湾学者余安邦等(1987)编制，该量表由外部动机和内部动机两部分构成，共13个题项，采用5点计分法，“1”表明非常不符合，“5”表明非常符合，得分越高表明学习动机越强。据前文陈述理由，本研究暂只探讨学习“内部动机”。内部动机有6个题项。

全文采用SPSS21.0对数据进行统计。

为分析空间距离(各省区省会城市距离张家界的直线距离)、经济发展水平、人口数量对客源市场结构变化的影响，本文以国庆和中秋节为例，计算各省区客流量增加值，并收集各省区人口数量、经济发展水平(GDP)、空间距离数据(表5)。

(三)研究假设

1.英语积极学业情绪、内在动机在性别上可能分别存在差异。

2.英语积极学业情绪与内在动机可能存在相关关系。

3.积极高唤醒与内在动机可能呈现正相关关系。

四、结果和讨论

(一)英语积极学业情绪、内在动机在男女性别上的差异检验

为了考察性别对成人学习者积极学业情绪总体上是否有影响，以性别为自变量，以积极学业情绪、内在动机为因变量，采用统计学独立样本T检验进行比较，见表1：

表1 积极学业情绪、内在动机在性别上的差异检验

数据显示，积极学业情绪与学习动机的结果P值分别为0.962、0.871，根据统计学的差异检验标准，两组数据检测的结果P值均大于0.05，即两者在男女性别上的差异不显著。研究与董妍等(2007)的结果一致[16]。与其它学科不同的是，英语有其专业的特殊性。英语属于语言学科，对于中国学习者来说，属于第二外语。语言专业的学习周期较长，需要长期的积累过程，耗费大量的时间在基本的技能训练上，包括听、说、读、写。其次，要求不间断的坚持。耗时耗力，在量的积累上才会有质的飞跃，才能达到显著的效果。正如前文提及，远程开放教育的教学模式是“学导结合”，以自主学习为主要特征。因此，这需要远程开放学习者具备较强的学习动机并内化到个体中，形成内部学习动机。由于学习资源、学习模式的相对开放和自由，成人学习者有较高的自主权来决定是否接受继续教育。因此，大部分的学习者是自愿的，主动的来学校注册学习，和他们的需求有紧密的关系。无论是出于对英语学习的兴趣，还是为了自我提高，抑或是拿文凭，因为有需求，才会有动机。所以在这个层面上，男女学习者更多的把自己认同为一位学习者、从业者。因为是出于自己的需要，有一个期望的目标，在学习的过程中，学的越多，离目标越近，学习的情绪就越愉悦，更为积极。这可能是积极学业情绪与内部动机在男女性别上无差异的原因。

(二)积极学业情绪与学习动机的相关分析检验

为研究积极学业情绪与动机之间是否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采用相关分析的方法对数据进行统计。统计学中常用相关系数r来表示两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r的值介于-1与1之间，r为正时是正相关，反映当积极情绪越高时，学习动机随之相应增强。如表2：

表2 积极学业情绪与学习动机各维度的相关分析(r值)

从以上相关分析的结果看出，英语积极学业情绪各维度与学习动机之间存在相关关系；并且积极高唤醒与学习动机的相关系数为0.642，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即学业情绪越积极，学习动机越强，假设成立。积极高唤醒包括愉快、希望、自豪。在英语学习的过程中，如前文所述，成人学习者决定进行远程开放教育，接受继续教育首先要有很强的需求，即动机。为什么来学习？学习是出于个人主动的意愿，而不是被强迫。在入学前，通过入学教育，专业教师的介绍，对课程学习有整体的把握，了解在学习中可能遇到的困难，这样首先在意识上和心理上接受导学模式相结合的学习。那么，在后续的学习过程中，因为是自己的选择，入学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心情是愉快的；其次，多数学习者是带着需求来学习，即心中有一个希望和目标，期待通过学习可以接近甚至达到目标。他们心怀希望来学习，尤其是在珠三角地区，对外贸易十分发达，英语使用较为频繁，也是工作中得力的语言使用工具。掌握好语言，也是为工作助力。这是学习者们的希望，有希望，就有动力。再次，因为学习有动力，若能达到目标，就能满足需求，获得现实中的满足。所以，在学习过程中取得了成绩，学习者们会为自己的进步而感到自豪。心理学认为，自豪(Pride)是将事件成功归因为内部时所体验到的一种典型的积极自我意识情绪。

五、建议

(一)帮助远程教育学习者建立正确的归因方式，促进外语学习的积极学业情绪

Pekrun的学业情绪理论中，无论是价值—控制模型，还是认知—动机模型，都强调个人的认知对学业情绪及学业动机的影响，认知资源是一个中介变量。这意味着，对于外语学习过程中的诸多问题，学习者如何思考，怎样认识问题将决定着情绪在学业活动中的表达和呈现。思考的结果和归因有着密切的关系。比如，对于外语考试的结果，若把成功归因于个人的因素(如努力)，就会产生“自豪”的情绪体验，若认为结果与外界他人有关，就会产生“感激”的学业情绪；反之，若把考试失败归因于自身内在不可控因素(如缺乏能力)，就会产生“羞愧”的情绪，这和韦纳的归因理论相一致。这种归因模式对外语教学的启示在于，外语是一门语言学科，需要长期的积累，且要坚持刻苦地学习，周期长，见效慢。知识点有一定的难度，在学习的过程中，学习者会遇到各种困难，也避免不了挫折和失败，外语教师如何引导学习者看待结果的“方式”尤为重要。具体来讲，对于外语学习者成功的体验，可以主要归结为自身的努力程度；而对于失败的体验，要和学习者一起，帮助找出学习中的问题，比如听力困难，是由于发音不准引起，还是词汇量积累不够，并告诉学习者这需要一定的积累，可能和自身努力不够有关。这样的归因可以让学习者产生积极的学业情绪，即使出现了消极情绪，也可以通过归因方式得到转化，促进积极正向的情绪产生，从而增强语言学习动机，形成良性循环。

(二)培养学习者积极的学习品质，促进学习动力

本研究属于外语教学与心理学的跨学科研究，这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因为，外语的专业教学设计已经硕果累累，有丰富的研究，但从目前来看，外语学习者，尤其是远程教育领域，尽管有着很优秀的教学设计，为什么还是普遍学业倦怠、拖沓、辍学的现象发生？这说明单纯从教学设计上建议和讨论还无法全面地满足学习者对学习的需求。事实上，目前的外语教学已经开始关注到学习者，作为人的本身去考虑问题。情感因素的研究是一个绝好的切入点，开始去关注“人”。从教学一线反馈的情况看，部分成人学习者，心智不成熟，容易受班级其他同学的影响，上了几次课，发现有同学逃课；另外再加上语言学习的难度，没有坚韧的毅力，就轻易放弃学习。笔者认为，这和学习的能力大小无关，而是与自我主人格部分不稳定有关。学习的结果预期是未知的，学习过程又漫长，效果不显著，这必然伴随着焦虑、恐慌、不安的情绪，再加上外围因素，如工作与家庭的影响，若这时，没有稳定的主人格所具有的积极人格品质应对这些困难，那么，学习者很容易在困难面前妥协和放弃。其中，与学习有关的积极品质包含了如坚持、乐观、创造力、好奇心、热爱学习、自律等优秀品质。当然，这些人格品质的培养不是教学者能在短时间能解决的问题，它需要家庭—学校—社会共同的努力。但作为教师及教学管理者，对学习者进行积极身心教育责无旁贷。

因此，正如人本主义学派所强调的那样，教育中应实现情感和认知的结合，以人为核心。对英语教学的启示在于，学习既是智力活动，也是人的教育。外语教学应超越纯粹的语言教学，关注成人学习者的情绪情感，保持学习动力。本次研究中的被试由于专业性，男女性别比率差异较大，今后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扩大，进行不同专业学习者之间在学业情绪及学习动机的横向对比研究，找出差异，提炼规律，为下一步的教育干预提供理论及实证支持。

六、结论

研究采用定量实证的方法，对远程开放学习者的英语学习进行了情感因素的研究，选取了“学业情绪”与“动机”为情感变量，对相关关系进行研究。结果发现：

1.英语积极学业情绪、内在动机在性别上不存在显著差异。

2.英语积极学业情绪与内在动机存在相关关系。

3.积极高唤醒与内在动机呈正相关。

研究结果关注到了情绪与动机相互之间的影响，为研究远程英语学习动机不足，或动机衰竭提供了理论和实证的依据；同时，也为远程英语高辍学率的研究增添新的视角。正如人本主义学派所强调的那样，教育应实现情感和认知的结合，以人为核心。对英语教学的启示在于，学习既是智力活动，也是人的教育。外语教学应超越纯粹的语言教学，关注成人学习者的情绪情感，保持学习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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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11

国家开放大学2016年度科研课题“基于Amos结构方程模型下开放教育学习支持服务心理要素构建——以学习焦虑为例”(G16E2826Y)阶段研究成果”；广东省远程开放教育科研基金项目“动机衰竭、自我效能感与学业成绩的关系研究”(YJ1628)阶段性成果。

熊无昧，珠海广播电视大学涉外教育系讲师，澳门城市大学应用心理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二语动机、二语习得与外语教学、心理分析与中国文化。 韩雪，山东广播电视大学公共基础课教学部讲师，研究方向：远程教育、外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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