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 雷
(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珠海 519000)
从林语堂《孔子的智慧》看孔子智慧的输出与回归
许 雷
(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珠海 519000)
林语堂《孔子的智慧》一书描述了一个立体的孔子形象,其改写、编译、回译历程构成了一道孔子思想的“输出——本土化——回归”的跨语言、跨文化传播的中西文化互动风景。通过显示民族文化生命力,儒家经典成为西方世界的东方智慧代表。《孔子的智慧》于全球化与本土化交汇中孕育了新的文化视野,这一互动过程也为研究如何使中国经典适应当下语境,提供了新的思路。
林语堂;孔子;论语;回译
随着于丹《〈论语〉心得》的热销,以及电影《孔子》、电视剧《孔子》的热播,作为中国至圣先师的孔子再次引发读者及观众的热情。2011年11月3日,黄国文在首届《论语》翻译研讨会开幕式上提出“《论语》英译本超过60种,新译本仍不断涌现(2010-2011年出版的译本就有6种之多)”[1]104。作为研究孔子及儒家思想体系的重要文本,“东方圣经”——《论语》历经世纪复译变得日益明晰,回归本原。林语堂《孔子的智慧》之前,《论语》作为儒家最高经典,早在1691年就出版了英文译本《孔子的道德学说》(TheMoralsofConfucius)。该书是从耶稣会士拉丁译本《西文四书直解》(ConfuciusSinarumPhilosophus)、《孟子》编译而来,记载了80条孔子的箴言。其后一百余年,未见新译本问世。19世纪,新传教士在“援儒补耶”意识形态的影响下,先后出版了马士曼(JoshuaMarshman)译本、柯大卫(DavidCollie)译本和理雅各(JamesLegge)译本。1898年中国英译儒经第一人,辜鸿铭在其提出的“中华文明复兴”这一口号影响下通过“以西释儒”的方式陆续翻译了《论语》《中庸》《大学》等儒经作为与西方对话的载体,拉开华人译者英译《论语》的序幕。此后大多译者如西方汉、哲学家及海内外华人译者均严格按《论语》篇章布局方式进行文本阐释,亦步亦趋,唯恐失于不忠。唯林语堂剑走偏锋,于1938年应蓝登书屋之邀,编译成《孔子的智慧》一书,意在还原孔子真面目,同时开创儒家经典通俗解读的新模式。其东方智慧系列在美国出版后引起强烈反响,受到美国广大读者欢迎。《孔子的智慧》一书自1986年起被逐步译成中文回归本土,开始其本土传播历程。作为译者的张振玉和黄嘉德基本按照林语堂原有的风格翻译此书。
全文分三部分论述《孔子的智慧》在中西世界双向行旅过程。最初林语堂《孔子的智慧》通过创译,夹叙夹译方法将一直以来为“西方中心主义”所遮蔽的孔子形象进行历史的还原介绍给西方读者;第二部分重点讨论林语堂《孔子的智慧》中对孔子圣人形象的消解与重构背后的文化用心;第三部分则是《孔子的智慧》的中文回译所带来的文化回溯现象。本文关注林语堂翻译过程中的全球化与本土化之间互动,探讨在跨文化传播过程中,文本内中西元素如何实现良性糅合,及其带给读者的心理感受。
林语堂(1895—1976)作为享誉海内外的作家、译者,在中西文化交流方面的贡献与成就是罕有堪匹的,正如其对自己的评价“两脚踏中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2]177。作为作家,林语堂用英文撰写《吾国与吾民》(MyCountryandMyPeople)、《生活的艺术》(TheImportanceofLiving)、《京华烟云》(MomentinPeking)等文化著作和长篇小说深受海内外读者欢迎。作为翻译家,其编译的《孔子的智慧》(TheWisdomofConfucius)、《老子的智慧》(TheWisdomofLaotse)、《中国印度之智慧》(TheWisdomofChinaandIndia)、《浮生六记》(SixChaptersofaFloatingLife)等作品为工业文明重压下的西方读者展示了中国的生活艺术及文化精神。
1895年林语堂出生于福建龙溪县的坂仔。父母的基督教信仰使其从小就生活在中西文化交融的氛围中。1919年夏,中国新文化运动进程正如火如荼之际,林语堂开始西进求学之路,先后在哈佛大学比较文学研究所、德国莱比锡大学攻读语言学。1923年,博士毕业后,林语堂回到中国工作、生活直至1936年。1936至1966年,近30年时间里,林语堂携全家几乎都生活在英、美、法等国家,并用英文创作、翻译大量作品,尤以“对外国人讲中国文化”独具魅力,成为继辜鸿铭之后“东方哲人”的代表。1976年,林语堂在香港逝世。
1936年应赛珍珠夫妇之邀,林语堂举家前往美国。1938年蓝登书屋推出林语堂编译的《孔子的智慧》(The Wisdom of Confucius)。长时期内,该译本成为西方读者了解孔子其人及学说的入门之作。林语堂由此成为西方人眼中的“东方哲人”。其他中国智慧系列书籍如《中国和印度的智慧》、《老子的智慧》推出后均深受海外读者欢迎,其中《中国和印度的智慧》一书还被大多数美国大学用作学习东方文化的课本。
《论语》作为记录诸子百家中对后世影响最大的儒家代表人物孔子言行的语录体散文,与《大学》《中庸》《孟子》并称“四书”。仅有15 917字的《论语》传递着中华民族思维方式、核心价值,“深刻影响着中国思想史、文化史、教育史,成为塑型中华民族心理素质的基石”[3]。中西文化的双重经历下,林语堂对孔子却有自己的见解:“在西方读者看来,孔子只是一位智者,开口不是格言,便是警语,这种看法,自然不足以阐释孔子思想其影响之深而且大。”[4]3在《孔子的智慧》一书的“导言”中,林语堂揭示了编译此书的根本缘由是“儒家思想,在中国人生活上,仍然是一股活的力量,还会影响我们民族的立身处世之道。西方人若研究儒家思想及其基本的信念,他们会了解中国的国情民俗,会受益不浅”[4]3。林语堂希望把这“一股活的力量”传递给西方人,最重要的目标也就是激起西方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关注。
孔子作为东方文化符号早为西方人所知,林太乙曾写道:“那时候的美国是白人的天下,白人种族歧视很深,对黄种人与对黑人一样,简直不把他们当作人看待。……他们所听过的中国人,只有孔夫子一人。在中国餐馆,饭后总来个‘签言饼’(fortune cookie),中间夹一条印有预言或格言的纸条,许多开头都是‘孔子说:’(Confucius Say:)。当然,孔夫子说的也是洋泾浜英语。你若问美国人孔夫子是何许人也,他会说‘很久以前的一位智者’(Wise man who lived a long time ago),别的他不知道。”[2]130从这段话不难看出,由于长期受到“西方中心主义”的遮蔽,孔子及其思想的理解并未得到西方读者的关注。作为弱势的“他性”文化符号,西方读者对孔子的理解止步于一个神圣的异教徒。
林译《论语》的标题是:TheWisdomofConfucius—EditedandwithanIntroductionbyLinYutang(《孔子的智慧——林语堂改编并序》)。封面上特别写道:The writings of China’s immortal sage, as vital today as 2500 years ago(2500年前的中国不朽圣人之言,今日依然重要)。仅从书籍外观及封面装帧,读者即可感到林语堂意在破除西方读者对孔子的偏见,强调孔子的历史地位,同时传递一个文化信息:本书并非单纯地进行格言、警句的翻译活动,而是按照西方读者阅读习惯,基于儒家其他经史著作及司马迁所撰的《史记·孔子世家》,对儒家经典进行选择、整合、并置的创译作品。在该书中,孔子首次作为一个侧身历史语境中有血有肉的“真人”呈现在西方读者面前。
《孔子的智慧》一书并非按《鲁论语》或《齐论语》编排,而是有非常大的改动。开篇导语包括孔子思想的特点、孔子性格简述、选题来源及计划、翻译策略。导语中阐明其编译文化用心:
西人读《论语》而研究儒家思想,最大的困难在于西人的读书习惯。他们要求的是接连不断的讲述,作者要一直说下去,他们听着才满意。像由全书中摘取一行一句,用一两天不断去思索,在头脑中体会消化,再由自己的反省与经验去证实,他们根本就不肯这样。而事实上,在读《论语》时,必须把个别的格言警句分开,逐日分别去咀嚼,不要贪多同时去思索。这才是读《论语》这部书的方法。但是对现代的读书人说,这显然办不到。再者,谁也不能只靠读《论语》一部书,而全面了解孔子思想的发展。[5]26
林语堂《孔子的智慧》可谓典型的“创造性叛逆”*罗贝尔·埃斯卡皮提出“创造性背叛”的观点。参见罗贝尔·埃斯卡皮著,王美华、于沛译《文学社会学》,安徽文艺出版社1987年出版,第137页。谢天振认为原文与译文之间的差距决定了“创造性叛逆”的必然存在。参见谢天振《创造性叛逆:争论、实质与意义》,载《中国比较文学》2012第2期,第33-40页。译本,其特点主要为:其一,不再简单地从“学而时习之”开始翻译,而是从儒家经典及《四书》中摘译代表连贯思想的章节,同时对摘取的片段进行重新布局;另外,将《论语》警句进行摘译、分类、归整,并采用通俗英语进行翻译,实现作品“本土化”。在林语堂译文中出现十处将孔子的中国形象与西方形象进行的比附。可见林语堂虽在文中提出尽量减少阐释及评论,但考虑到读者的阅读期待和习惯,译者难免进行一种折中。经过中西合璧式的改写,林语堂所刻画出的孔子若说是个儒生,更应视为一位博古通今、儒雅风趣、彬彬有礼的绅士。
(一)释义策略下的《孔子的智慧》
1938年,林语堂编译《孔子的智慧》一书,首次跳出警言隽语翻译的窠臼,并采用“释义”(paraphrase)*最早提出释义概念的是希腊哲学家裴洛·犹达欧斯(Philo Judaeus)。参见[美]道格拉斯·罗宾逊《西方翻译理论:从希罗多德到尼采》,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年版,第14页。的翻译方法。其原因解释如下:“其一,古文用词极为简要,且中文作为意合的语言,是以句法或词序来指示句意,不像作为形合的英文用连接词引导。”[6]48林语堂选《论语·子罕篇第九》“子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一句为例,若直译为“子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原文为:“Confucius completely-cut-off four-no idea-no must-no ku-no I.”( Lin Yutang,The Wisdom of Confucius[Z]. New York: The Modern Library, 1938:48.)可能会导致译本不堪卒读,读者不知所云。但若加上译者自己的评注译文则大为改观:“孔子谴责(或试图完全避免)四种毛病:臆测、武断、固执、自负。”*原文为:“Confucius denounced (or tried completely to avoid) four things: abitrariness of opinion, dogmatism, narrow-mindedness and egotism.”(ibid:49)再者,译者不仅需要提供连词,且应提供更加精确的词语定义,否则其英译将会变得极其单调。又如《论语·卫灵公篇第十五》子曰“辞达而已矣”*原文为:“Language expressive only.”林语堂释义为:“Expressiveness is the only principle of language.” Or “Expressiveness is the sole concern, or aim of principle of rhetoric.”(ibid: 52),在林语堂看来,若要更精确表达词义,帮助译语读者理解,译者应译为“语言的唯一目标在于表达”[6]52。最终,林语堂提出“插入语”(parentheses)的重要性。首先插入语可作为备选译文,其次插入语专用于进一步解释未加脚注的文本内容。总而言之,林语堂所采用的上述方法都是为了帮助西方读者更加流畅的理解其编译的《孔子的智慧》。
(二)“世界文学”体系中的孔子形象重构
1827年歌德正式提出:“诗是人类共有的精神财富,这一点在各个地方的所有时代的成百上千的人那里都有所体现……民族文学现在算不了什么,世界文学的时代已快来临。每一个人都应该发挥自己的作用,使它早日来临。”[7]这一“世界文学”(Weltliteratur)概念无疑昭示着文学经典的形成另一不可或缺的因素——文化间的互动。这意味着,文本不应仅仅从西方向东方单向度的流动,而同时应具有东方向西方的渗透。林语堂深信儒家思想的“中心性”及“普遍性”,在其编译过程中并未从狭隘民族主义出发,一味树立孔子“思想权威”的地位,而是强调孔子品格动人之处,提出“孔子的可爱之处正像苏格拉底可爱之处一样。苏格拉底之深获柏拉图的敬爱,就足以证明是由于他的人品与思想使然”[5]14。首先,林语堂将全书的主旨浓于“孔子的智慧”这一标题予以忠实准确体现。“导言”部分中不时出现儒家思想与摩西戒律、孔子与基督教徒、《论语》与《圣经》的并置,借用西方典故及圣人(林肯、尼采、苏格拉底、圣芳济、柏拉图)阐释孔子思想及其深远影响。巴斯奈特指出,译者在重塑文本上扮演重要角色,这种角色是“可见的”[8]。从林语堂《孔子的智慧》英译本中,我们可感知其不遗余力地消弭读者与陌生东方“他性”文化间的距离所付出的努力,并以一种隐喻的方式将东方智能进行本土化处理,达到文本和文化传播的目的。
《翻译研究字典》中将“回译”定义为:“被译写成另一种文字的内容再重新译回原文的过程。”[9]身处全球化与本土化的焦点汇集处,回译的过程反映了文化间的相互作用,融合共生。最早将《孔子的智慧》译介回国的译者是张振玉。张振玉,台湾著名学者和翻译家,翻译出版了林语堂的《京华烟云》《红牡丹》《武则天正传》《苏东坡传》《八十自叙》等。其翻译的《京华烟云》至今为流传最为广泛的译本。张振玉在《孔子的智慧》回译开篇增添译者序,谈及两个翻译感想:“其一,林语堂先生的《孔子的智慧》一书将泥胎木偶般的圣人孔子从九天之上接回到了人间;其二、译者对林语堂先生的译作、著作给予高度评价,认为林语堂译本表达其对孔子的崭新看法。”[4]4黄嘉德译本2004年首次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其译本包装封面上印有孔子画像及其教学图景,并附有“还原儒家的本来面目,重建礼乐文明精神”[5]1一句颇有感染力的口号。总体而言,两位译者的回译基本符合林语堂《孔子的智慧》原著,但也有几处明显改动或删节。张振玉在回译过程中坚持将林阐释的古文部分皆以古文原貌出现。另外,张删去林语堂原本“导言”中人物介绍、中文人名威妥玛-翟里斯拼音法*威妥玛-翟里斯拼音法是汉语的拉丁化拼音系统,专为西方读者学习汉语而设计,其缺点是未能精确地给汉语注音。1958年中国政府颁布一套更为完整、更科学的汉语拼音法以代替之。及孔子所处时代版图,且略去林语堂《孔子的智慧》原书导言中有关翻译方法一章的内容。黄嘉德译本在内容方面与张振玉译本存在两个比较大的差异:首先,译者未附上体现个人色彩的译者序而是直接进入译文;其次,该译本为一般读者易于阅读计,《大学》《中庸》《礼记》中各章除原文外,皆附有语体译文。林语堂于《孔子的智慧·中庸》一节的英译导言中表明本节完全采用的辜鸿铭译本,而两位译者在各自译本中均将此段说明删除。
基督教家庭的熏陶、西方求学的经历、与赛珍珠的友谊,在美国文艺界交游甚广,使林语堂对西方世界的文化、社会有更直观的认识。当时的西方世界读者,20世纪20年代左右,在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下,人们开始对工业革命后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进行批判与否定,并转向精神方面的诉求。“礼乐教化作为儒家文化的精髓,其传递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朝廷通过学校教育和匡正风俗来进行传统文化传播。”[10]林语堂在其海外创作生涯期间,则以其随意洒脱的方式向西方读者传递着儒家“闲适哲学”。一方面通过翻译中国古代经典力图拯救西方工业时代面临分崩瓦解的文明,另一方面立足西方视角对文本作出选择,阐扬,改写。作为信息传递者、文化协调者及民族文化形象捍卫者,林语堂摆脱传统的译者“隐身”地位,充分意识到接受文学中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诗学,超越狭隘的本土主义束缚,从其个性化的视角及读者期待视野出发对“孔子”这一传统文化符号及其哲学思想进行能动阐释,为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体系中的经典化进程做出应有的努力。对于中国读者而言,林语堂《孔子的智慧》译本在80年代译介回国后,孔子及《论语》的相关研究再次成为大众及学界的焦点。孔子成为中华文化的形象大使,其言行成了现代人的心灵鸡汤。“通过中西世界的双向行旅,这些承载着深刻文化内涵及博大精深历史文化的中国典籍成为译者处理的重点。”[11]《孔子的智慧》于全球化与本土化交汇中孕育新的文化视野。这一互动过程为我们研究如何使中国经典适应当下语境,提供了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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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校:王旭东)
Exportation and Importation of Confucius’ Wisdom —A Study on Lin Yu-tang’sTheWisdomofConfucius
XU L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Guangdong Polytechnic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Zhuhai Guangdong 519000, China)
Lin Yu-tang’sThewisdomofConfuciusdepicts a three-dimensional Confucius, and at the same time, this book’s adaptation, compilation, and back-translation construct an exportation-localization-importation scene between eastern and western language and culture. In the process of embodying national cultural vitality, Confucian classics represent oriental wisdom in the western world. This book breeds a new cultural horizon during the collision of globalization and localization and also it provides a new view for how the Chinese classics conform to the new context.
Lin Yu-tang; Confucius; The Analects; back-translation
格式:许雷.从林语堂《孔子的智慧》看孔子智慧的输出与回归[J].海南热带海洋学院学报,2017(3):49-53.
2017-02-16
教育部职业院校外语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立项课题(GZGZ5414-44)
许雷(1982-),女,湖南武冈人,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
I046;I206.6
A
2096-3122(2017)03-0049-05
10.13307/j.issn.2096-3122.2017.0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