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面语篇中话语标记语的元语用功能

姚晓光

（台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书面语篇中话语标记语的元语用功能

姚晓光

（台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话语标记语是说话人为引导和制约听话人正确理解话语而选择的语言标记。作为交际过程中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话语标记语在写作中可以用来帮助构建语篇，表达作者的态度和情感，并对读者的话语加工努力作出制约。分析话语标记语在书面语篇中的元语用功能特征，对学生在写作过程中提高元语用意识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话语标记语；书面语篇；元语用功能；元语用意识

一、引　言

大学阶段的英语书面表达，是实现以英语为交际手段的重要途径。各种标准化语言测试（如CET4/6、TEM4/8等），都要求学生在写作过程中对语言的使用必须简练、准确，尽可能避免使用口语。以往的大学英语写作教学和研究都是在语篇分析和二语习得的框架中进行，探讨结构衔接、语义连贯、母语负迁移、石化等语用现象。随着话语分析研究的不断深入，学者们开始从话语标记语角度探讨其与书面表达质量的相关性。Cheng&Steffensen（1996）研究表明话语标记语的使用和作文质量成正相关［1］。Read（2000）指出话语标记语在写作中能辅助从句的建构，有助于行文的连贯［2］。Liu&George（2005）认为能否正确地选择话语标记语是衡量写作质量的重要评判标准之一［3］。邓飞（2006）运用语料库的研究方法发现中国学习者在英语议论文写作中连接副词的使用频率和作文分数的高低有较高的相关性［4］。陈新仁（2002）调查指出中国大学生在英语议论文写作中已具备一定程度的语用认知意识，但是对话语标记语的使用比较单一［5］。这些研究显然都没有超出语言本身，尚未涉及到语言使用者的认知状态对话语标记语的使用和理解的影响。

按照Verschueren（2000）语言顺应论的观点，人们使用语言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做出选择的过程，这一过程受元语用意识（metapragmatic aware⁃ness）不同程度的指导和调控［6］。因此，从言语建构的角度来说，话语标记语是标示使用者的元语用意识的一种语言手段，反映了使用者在交际过程中的认知能动性。本文拟从元语用功能角度对中国大学生书面语篇中话语标记语的使用状况做一动态考察，揭示话语标记语与语言使用者的元语用意识之间的关系。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问题。人们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会不可避免地的表现出主观意志、态度和情感等元语用意识。在书面表达过程中使用话语标记语，目的也是为了实现话语标记语辅助构建语篇、表明语言使用者的意图和情感、缩短人际距离、调节人际关系的元语用功能。本文的研究主要回答：中国大学生在书面表达中使用的话语标记语在元语用功能上有何特征？存在于话语标记语选择背后的元语用意识是如何运作的？这种元语用意识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如何在教学中得到提高？

（二）研究对象。本文的调查对象来自浙江省某地方性高校英语专业二年级第二学期的58名学生。这些学生的写作课均由同一名教师任教，他们被要求以《My View on the“Campus Star”Contest》为题进行一次TEM4模拟测试，限时30分钟。测试后从中随机抽样40份，编号并全文录入电脑，所得即为学生样本语料库，共计6150字。

（三）研究方法。鉴于话语标记语的概念和分类在文献中没有统一的定义，在交际过程中，对话语主体和话语标记语的判定会造成一定的困难。本文以Maschler（1994）对话语标记语的元语用功能分类方法［7］为基础，参考Fung&Carter （2007）的调查方法［8］，将学生样本语料库中的话语标记语纳入人际范畴、指称范畴、结构范畴和认知范畴进行元语用功能特征观察，希望发现中国大学生在使用话语标记语时的元语用意识规律。

（四）研究工具。本次调查的检索工具是文字处理软件AntConc3.2.4，主要利用词汇检索（Con⁃cordance）和单词列表（Word List）两个功能，统计学生样本语料库中话语标记语的类型和频率，并对话语标记语在书面语篇中出现的位置进行观察。分类描述结果详见表1。

表1　书面语篇中话语标记语元语用功能分类描述

三、研究数据分析

（一）学生样本语料库元语用特征描述。表1显示，本次调查对象在书面语篇中使用的话语标记语，总体上实现了人际、指称、结构和认知四类范畴下的元语用功能，没有出现明显的偏离。

对各范畴下的话语标记语进一步统计发现，本次调查对象共使用414个话语标记语（详见表2），依次出现在结构范畴（198次）>指称范畴（125次）>人际范畴（76次）>认知范畴（15次）中。

表2　话语标记语的总频率和元语用类型

（二）对调查结果的讨论。从表1的调查结果来看，中国大学生掌握了一定的写作技巧，能将个人的意志、态度和情感利用丰富的话语标记语选择手段在写作中得到传递。表2呈现的统计结果却说明，中国大学生在书面表达时，对于话语标记语的选择主要依赖其结构功能和指称功能，分别占总频次的30.19%和47.82%，远远高于其他两项。

在语篇层面上，结构性话语标记语主要起着连接和过渡主题、表明顺序关系和标记话题转移的作用。学生为了使整个语篇在连贯性上不有所欠缺、主题过渡不显得突兀，往往需要强调这一元语用意识。通过对表1的进一步观察发现，学生所使用的结构性话语标记语主要集中在序数词（如first/second/finally）上，较少或基本不用过渡句，衔接手段不够丰富，部分学生的表达还造成结构冗长、适得其反的效果。

指称范畴中的话语标记语主要用来指向交际语境中出现在标记语前后的言语行为之间的关系，如因果、对比、转折等。依据Sperber和Wilson的关联理论（Relevance Theory），在书面表达中指称性标记语的使用反映了学生强调或突出所述命题，为阅卷者（教师）提供最大语境效果的元语用意识。为了达到与后者在特定语境（写作命题）下的最佳关联，不仅要求学生熟悉相关体裁（genre）的写作技巧，而且对审题、阅卷者（教师）的阅读倾向等，都事先推理，以便明示。结合本次测试的阐述类命题来看，30.19%的出现频次基本符合这一范畴下话语标记语的元语用功能特点。

人际范畴的话语标记语可以在书面表达时把存在于学生思维意识中对命题内容的认知状态通过语言得到外显。正确地使用这一范畴的话语标记语，既可以维护学生与阅卷者（教师）之间和谐的人际关系，又可以避免后者在理解学生的元语用认知意识时产生偏差。中国大学生性格都比较内敛，不善于表达个人情感，因而这一范畴的标记语只有18.36%的出现频次，相对偏低。

心理学家认为，认知功能是人们对事物的构成、性能与他物的关系、发展动力、发展方向及基本规律的把握能力，是人们完成活动的最重要的心理条件。一般情况下，这种思维过程是在大脑中自主地进行的，人们不会也不需要把加工过程表述出来。在书面表达创作过程中，学生选择使用这一范畴下的话语标记语，目的是为了达到进一步确认自己对命题或观点的理解是否正确，并使自己的理解尽量听起来有理有据的元语用效果。比较遗憾的是，认知范畴下的话语标记语不仅出现频数少，而且个别词（词组）重复率也较高，基本局限于“that is”、“in other words”、“I think”等少数几个词组上。表2中3.63%的出现频次也足以说明，中国大学生在这一范畴下话语标记语的元语用意识未能得到较好培养，在表达观点、推理论证时缺乏足够的自信。

四、结　语

通过调查，本文认为中国大学生并没有完全掌握书面语篇中话语标记语的元语用功能特征，元语用意识还有很多亟待强化的地方。在写作教学中，教师应结合不同类型的话语标记语在书面语篇中出现的位置、元语用功能特点等进行有针对性的教学，从而更好地帮助学生培养和提高全面的元语用意识。

需特别指出的是：话语标记语具有语用多功能性，对学生在书面语篇中所反映出的元语用意识还可基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进行研究；本文调查对象的选择具有地方局限性，未能与其他高校同层次学生横向比较，得出的调查结论稍显个性化；另外，此次调查未能对照学生成绩以及对比分析本族语者写作情况，元语用意识特征的说服力也稍显不足。

［1］Cheng X.G.&Steffensen，M.S．Meta-discourse：a tech⁃nique for improving students writing［J］．Research in the Teach⁃ing of English，1996（2）：149-181．

［2］Read，J.Assessing Vocabulary［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14-19.

［3］Liu，M.&George，B.CohesiveFeaturesin Argumentative Writing Produced by Chinese Undergraduates［J］．System，2005，33（4）：623-636．

［4］邓飞.中国学生连接副词的使用对英文写作质量的影响［J］.中国英语教学，2006（1）：105-111.

［5］陈新仁.话语联系语与英语议论文写作：调查分析［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2（2）：350-354.

［6］Verschueren，J.Notes on the role of metapragmatic awareness in language use［J］.Pragmatics，2000（4）：439-456.

［7］Maschler，Y.Metalanguaging and discourse markers in bilin⁃gual conversation［J］.Language in Society，1994：325-366.

［8］Fung，L&R.Carter.Discourse Markers and Spoken Eng⁃lish：Native and Learner Use in Pedagogic Settings［J］.Ap⁃plied Linguistics，2007（3）：410-439.

Metapragmatic Function of Discourse Markers in Written Texts

Yao Xiaogu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Taizhou University,Linhai 317000,Zhejiang,China）

Discourse markers are the linguistic devices used by speakers to lead and restrict listen⁃ers’understanding of the utterances,which also contribute to the roles of constructing texts,expressing writer’s emotion and pragmatic restriction in the process of writing.Through analyzing metapragmatic function of discourse makers in written texts,this paper purposes to promote students’metapragmatic awareness of the discourse markers in their written texts.

discourse markers;written texts;metapragmatic function;metapragmatic awareness

10.13853/j.cnki.issn.1672-3708.2016.01.005

2015-11-16

姚晓光（1978-），男，浙江仙居人，讲师，研究方向：话语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