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为
摘要:马克思主义诞生160多年来,有过辉煌灿烂的标志性事件和发展历程,从而显示了蓬勃绚丽的生命力;但今天仍然面临着众多挑战,需要我们加以冷静思考。具体表现在:苏东剧变使整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潮,使发达国家共产党的力量大大削弱,使马克思主义遭到空前的质疑和挑战;经济全球化带来的科技进步反问着马克思主义的资本“危机”理论,带来的全球一体化质疑着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带来的文化多元化挑战着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一元化;当代社会思潮中“左”倾思潮对马克思主义的扭曲,右倾思潮对马克思主义的演变,“中间道路”的民主社会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的冲击;当代中国社会问题如党风政风问题、公共危机问题、社会民生问题也严峻地考验着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生命力;现实挑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中图分类号:D61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2921(2016)06-0009-05
马克思主义诞生160多年来,有过《共产党宣言》和巴黎公社、十月革命和卫国战争、中国革命和改革开放等辉煌灿烂的标志性事件和发展历程,从而显示了蓬勃绚丽的生命力;也经历了第二国际分裂、苏东剧变等重创性危机和打击,使其生命力受到严重质疑和挑战。今天,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仍然面临着苏东剧变、经济全球化、当代社会思潮、当代中国现实问题等的挑战,需要我们加以冷静思考。
一、苏东剧变与马克思主义生命力
苏东剧变使整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潮。可以说,苏东剧变前,整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处于上升阶段。《共产党宣言》的发表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诞生,因为“《宣言》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反映着现代工人阶级运动的历史;现在,它无疑是全部社会主义文献中传播最广和最具有国际性的著作,是从西伯利亚到加利福尼亚的千百万工人公认的共同纲领。”[1](P256)正是在此指导下,巴黎公社成为无产阶级革命的第一次伟大尝试,十月革命则使社会主义由理论变为实践,二战后社会主义由一国发展到多国,形成了一个社会主义阵营。在此过程中,3个国际发挥了各自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独特推动作用,社会主义充分显示了自己的优越性。十月革命胜利前,俄国工业总产值只占美国的6.9%;1980年代,苏联的工业总产值竟达到了美国的80%以上。此时,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土面积占世界陆地面积的1/4,人口约占世界总人口的1/3,工业总产值占世界的2/5,国民收入约占世界的1/3。苏东剧变以后,社会主义国家的数量由原来的15个减少为5个,领土面积只占世界陆地面积的不到10%,约下降了15个百分点,人口也大大减少,社会主义的影响力显著减弱。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原来宣布要搞社会主义的国家,纷纷偃旗息鼓。从事武装斗争的共产党,除个别的政党外,大部分走出丛林,有的宣布解散,有的停止活动,有的转为合法斗争,但基本上没有进入国家政治生活的主流。在此背景下,“历史终结论”、“社会主义失败论”、“社会主义原罪论”等一度流行,至今仍有很大影响。
苏东剧变使发达国家共产党的力量大大削弱。发达国家共产党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重要力量,也是马克思主义生命力的重要体现。发达国家共产党在二战后,经历了一条不平凡的发展道路。战后初期,由于二战中的巨大牺牲和贡献而逐渐合法化,并参政议政,一度出现黄金时代。后来,由于苏联强大、东欧发展、西欧凋敝等因素影响,发达国家共产党也逐渐壮大,但很快引起了资产阶级的巨大恐慌,受到压制、排挤,法共、意共等被逐出国家政权,沦为在野党。不过此时,各国共产党仍能通过基层政权和工会组织发挥重要作用。后来,在苏共二十大、波匈事件、中苏大论战、布拉格之春等事件的影响下,社会主义的声誉受到极大影响,也引发了发达国家共产党内部的思想混乱和困惑,促使其开始探索一条既不同于欧洲社会民主党、也不同于苏联模式,而是使革命的马克思主义同西欧各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欧洲共产主义的“革新路线”,从而一度中兴。1980年代初,奉行欧洲共产主义的党员330万(约占发达国家共产党党员人数的75%),在西欧2亿选民中共获选票2000多万张,在各自国家议会拥有1到100多不等的议席,在欧洲议会拥有44个议席,一些党还掌握了部分中央、地方政权,拥有人数众多的工会、共青团、妇女、合作社等群众组织。苏东剧变后,这些共产党几乎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有的党宣布解散,有的党改变名称和性质,绝大多数存在着思想混乱、组织分裂、党员退党现象。世界共产党由原来的270多个减少的140多个;欧洲共产党由35个减少为21个,党员人数由260多万减少到不足100万,在本国议会议席总数由288席减少到89席。在整个的反共氛围下,各国共产党普遍放弃无产阶级专政的主张,放弃马克思主义,转向社会民主主义,加入社会党国际,至今犹然。
苏东剧变使马克思主义遭到空前的质疑和挑战。马克思主义从一产生,就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因为《共产党宣言》“这部著作以天才的透彻而鲜明的语言描述了新的世界观,即把社会生活领域也包括在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作为最全面最深刻的发展学说的辩证法、以及关于阶级斗争和共产主义新社会创造者无产阶级肩负的世界历史性的革命使命的理论。”[2]它以其毋庸置疑的真理性和逻辑力量征服了世人,被翻译成200多种文字,出现了数百种版本。在马克思恩格斯的带动下,一大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迅速成长,如德国的威廉·李卜克内西、奥古斯都·倍倍尔、卡尔·考茨基,法国的茹尔·盖得、保尔·拉法格,俄国的普列汉诺夫,美国的左尔格等,一大批理论著作问世。随着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过渡,马克思主义也得到发展,出现了“帝国主义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和俄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通过十月革命和共产国际,马克思列宁主义迅速向全世界传播,并成为无产阶级革命和民族解放的强大武器。但是,苏东剧变后,马克思主义遭遇到空前的冲击和责难。苏东地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被抛弃,世界范围内的非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思潮一时泛滥,“马克思主义过时论”、“马克思主义死亡论”等甚嚣尘上。许多人不仅在极力证明十月革命的“原罪”性,也在极力证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乌托邦”性;不仅宣布列宁主义的破产,而且主张把马克思主义送进历史博物馆。与此同时,共产党内不少人的马克思主义信仰也在发生动摇,质疑马克思主义还灵不灵、还管不管用,进而在改革旗帜下质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科学社会主義的基本原则,从而导致了信仰缺失和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思潮的泛滥,造成了思想混乱,一直影响到今天。
二、经济全球化与马克思主义生命力
经济全球化带来的科技进步反问着马克思主义的资本“危机”理论。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其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实质、基本矛盾及所导致的经济危机。在创立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同时,马克思也发现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即生产社会化与资本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这一矛盾的两个方面都在发展,就会导致盲目生产,出现生产过剩的危机。随着垄断的形成,“资本的垄断成了与这种垄断一起并在这种垄断之下繁盛起来的生产方式的桎梏。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化,达到了同它们的资本主义外壳不能相容的地步。这个外壳就要炸毁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剥夺者就要被剥夺了。”[3]这就是马克思的资本主义制度危机理论。根据这一理论,列宁提出了帝国主义是腐朽的、垂死的资本主义,斯大林则提出了资本主义的“总危机论”。根据这一理论,资本主义越发展,不仅越阻碍生产力,也阻碍科技进步。但是,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以资本主义工业革命为代表的科技革命也一浪高过一浪,甚至可以说经济全球化与科技进步是紧相伴随、相互促进的。据统计,近50年来人类社会所创造的知识比过去的3000年的总和还要多,人类真正进入了知识经济时代。在此背景下,马克思主义不能解答的问题越来越多。资本主义的“喪钟”并未敲响,也没有出现“总危机”,反而腐而不朽、垂而不死,经过自我调整出现了新的生机和活力。同时,新科技革命还引起了产业结构和管理结构、阶级结构和阶层结构的变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资本主义较之社会主义的优势。这些问题如何解答,是对马克思主义生命力的极大诘问。
经济全球化带来的全球一体化质疑着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通过对资本主义的分析,马克思曾指出:“资产阶级时代,却有一个特点:它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1](P273)而无产阶级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必须采取“阶级斗争”的方式,通过暴力革命(在合适的情况下也可以采取和平斗争)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而面对全世界资产阶级的联合也需要“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1](P307)。随着国内日益分裂为两大对立阶级,国际上也日益分裂为两大对立方面,即资本主义的宗主国与作为原料产地和商品市场的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对立,或者说发达的西方和落后的东方的对立。而要改变这种局面,也必须将“阶级斗争”扩而大之,实行“全世界无产者和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推动“世界革命”。但是,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世界也逐渐连为一体,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也在相互渗透,乃至和平共处、共存发展。在此背景下,是否还需要“阶级斗争”和“世界革命”?如果不需要,以其作为重要理论核心的马克思主义是否是真的已经“过时”?这些问题,是对马克思主义生命力的极大考验。
经济全球化带来的文化多元化挑战着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一元化。根据唯物史观,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毛泽东曾经明确指出:“一定的文化(当作观念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4]。因而,封建的政治经济产生的是封建文化,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产生的是资本主义文化,而社会主义的政治经济产生的是社会主义文化。这些文化产生后,在很大程度上极力地宣扬、维护自己所代表的政治经济,而排斥、打击“异质”、“异类”的其他文化,以保持、巩固自身的统治地位。从逻辑上讲,按照人类社会的发展次序,随着社会形态的更替,新的社会形态的文化也会替代旧的社会形态的文化。但是,从历史上看,新旧文化在很长时间内总会相互交织、相互渗透、相互斗争。社会主义文化从本质上是先进文化,能够战胜或者已经战胜资本主义文化,但也有可能会被资本主义文化所冲击或颠覆。十月革命后,苏联通过“文化革命”逐渐建立起社会主义文化,并且经历了70余年的发展,但在西方的和平演变、戈尔巴乔夫“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改革中最终重新回归资本主义文化。中国的社会主义文化脱胎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还要经历长期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可避免地在社会主义文化之外还存在封建文化、资本主义文化等。与此同时,随着世界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先进文化和落后文化、保守文化和开放文化、民族文化和外来文化等相互交织、碰撞或融合的局面在中国会更为突出。面对政治冲突、军事冲突逐渐让位于“文明冲突”,多元化的文化必定会对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造成极大冲击。马克思主义如何应付这一挑战而不被颠覆,特别是在众多社会思潮中保持其统领作用,这是极其重大而又必须尽快加以解决的时代课题。
三、当代社会思潮与马克思主义生命力
“左”倾思潮对马克思主义的扭曲。邓小平在南方讲话中曾经指出:现在,“有‘右的东西影响我们……但根深蒂固的还是‘左的东西。有些理论家、政治家,拿大帽子吓唬人的,不是右,而是‘左。‘左带有革命的色彩,好像越‘左越革命。‘左的东西在我们党的历史上可怕呀!一个好好的东西,一下子被他搞掉了。右可以葬送社会主义,‘左也可以葬送社会主义。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左的东西也有。把改革开放说成是引进和发展资本主义,认为和平演变的主要危险来自经济领域,这些就是‘左。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样就不会犯大错误,出现问题也容易纠正和改正。”[5](P375)“左”倾思想,在革命时代表现为瞿秋白的盲动主义、李立山的冒险主义、王明冒险主义,在建设时代则表现为“大跃进”、人民公社化、“文化大革命”。这些的确都带有极其革命的色彩,但是也都险些葬送了中国革命和建设。正因如此,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正式启动和深入发展,“左”倾思潮一度退居幕后,不过并未偃旗息鼓,而是通过激进主义、民族主义、“新左派”等形式加以表现。“左”倾思潮的基本观点在于:改革就是受资本家剥削,开放就是受帝国主义殖民主义剥削;中国正在或已经走向资本主义;中国应该重新回归单一公有制、平均主义以解决“公平正义”问题;重新发现和挖掘毛泽东“文化大革命”的思想价值;以强硬手段对付西方国家在领土、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挑衅;等等。在实践中,则表现为“两个凡是”和对姓“社”姓“资”、姓“公”姓“私”的责问。这一思潮和表现,看起来的确很“社会主义”和很“爱国主义”,但是却是反对和阻碍中国的改革开放,以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对抗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实际上是在走传统社会主义的“回头路”。邓小平还曾指出:“‘左的干扰更多是来自习惯势力。旧的一套搞惯了,要改不容易。”[5](P248)因而,对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造成了极大阻力和威胁,也歪曲和扭曲了马克思主义的形象和影响力。
右倾思潮对马克思主义的演变。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同样指出:“现在,有右的东西影响我们,……右可以葬送社会主义,……中国要警惕右,……右的东西有,动乱就是右的! ”[5](P375)右,就是落后保守,就是阻碍进步,相对于社会主义就是回归或走向资本主义。右倾思想,在革命时代表现为陈独秀压制工农运动的右倾机会主义、王明“一切通过统一战线”的右倾投降主义;在建设时代则表现为真正坚持资本主义、反对社会主义的“右派”思想。这些也都给中国革命和建设造成了很大障碍和损失,因而一直也为人们所警惕。但是,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正式启动和深入发展,右倾思潮似乎又迎来了自己难得的发展“机遇”,主要表现为自由主义等,其基本观点在于:在经济上,实行完全的私有化、市场经济,反对国家计划和国家垄断;在政治上,实行多党制、三权分立,反对共产党一党执政、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在思想上,实行文化多元化、普世价值,反对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等等。这一思潮和表现,尽管有的时候打着主张“民主”、“自由”、“人权”的幌子,但是明显是以自由主义对抗马克思主义,实际上是要将中国引向资本主义的邪路。邓小平明确指出:“右的干扰就是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全盘西化,包括照搬西方民主。”[5](P248-249)
“中间道路”的民主社会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的冲击。民主社会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曾经“同宗”、“同源”,即都受到马克思主义的深刻影响,并经历了百年的聚散悲欢。随着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出现和第二国际的分裂,特别是共产国际的建立,二者正式分离并形成对抗。随着法西斯势力的猖獗和二战的爆发,二者关系有所缓和甚至走向合作,建立起统一战线。随着二战的结束和冷战的开始,二者再次走向对抗和斗争。1951年6月,民主社会主义的社会党国际成立,将二者原来观点和方法的分歧扩大为制度和目标的对立,宣称要建立不同于资本主义,也不同于苏东“共产主义”的“社会主义”,走“第三条道路”。1989年至今,苏东剧变和冷战的结束使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陷入低潮,民主社会主义得以大行其道,社会民主党在欧洲许多国家一度执政,在中国的影响也在逐渐增长。其基本观点在于:坚持理论基础和政治诉求的多元化,即政治上多党制和议会民主制、反对一党制和无产阶级专政,经济上公有制和私有制同时并存、计划调节与市场机制相结合,思想上允许不同政治思想和派别存在、反对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一元化;主张社会主义本质是一种道德价值;倡导改良主义,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实行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制度;奉行实用主义的政策取向等等。这一思潮和表现,尽管打着“社会主义的正统”和“资本主义的医生”的旗帜,但实质却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改良政治思潮,以唯心主义的多元论和实用主义的方法论为指导,实际上仍然是要将中国引向资本主义的邪路。这一思潮还打着极力支持中国改革开放的旗帜,但与中国的改革开放却有着本质的区别。邓小平曾明确指出:“国际上一些人在猜测我是哪一派。最近我对一位外国朋友说,说我是改革派是真的,可是我也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如果说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就是保守派,那末也可以说我是保守派。比较实际地说,我是实事求是派,坚持改革、开放政策,坚持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道路。”[5](P249)
四、当代中国社会问题与马克思主义生命力
党风政风问题。一般而言,执政时间越长,改革开放越深入发展,黨员干部面临的诱惑就越多,反腐倡廉的任务也就越重。中国经过建国60多年、改革开放30多年的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一些干部领导科学发展能力不强,一些基层党组织软弱涣散,少数党员干部理想信念动摇、宗旨意识淡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突出,奢侈浪费现象严重;一些领域消极腐败现象易发多发,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对这些困难和问题,我们必须高度重视,进一步认真加以解决。”[6](P5)因而,党的十七大、十八大一再指出:“坚决惩治和有效预防腐败,关系人心向背和党的生死存亡,是党必须始终抓好的重大政治任务。”[7](P53)“反对腐败、建设廉洁政治,是党一贯坚持的鲜明政治立场,是人民关注的重大政治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会对党造成致命伤害,甚至亡党亡国。”[6](P50)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执政党,党员干部的形象就代表了马克思主义的形象。如果党员干部特别是党的高级干部出现大量的腐败、腐化现象,群众对马克思主义的看法就会大打折扣,原有的信仰也会逐渐丧失,更谈不上会产生新的吸引力、感染力和号召力。
公共危机问题。公共危机指的是对一个社会系统的基本价值和行为准则架构产生严重威胁,并且在时间压力和不确定性极高的情况下,必须对其做出关键决策的事件。一般而言,公共危机分别表现为自然灾害、事故灾害、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突发公共安全事件等。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的公共危机问题日益凸显。2003年“非典”的肆虐以及此后持续不断的禽流感,2009年的甲型H1N1流感,成为这些问题和矛盾积累爆发的代表,特别是对长期以来高消耗、高能耗、高污染的粗放型发展模式提出了严重挑战和质问。2004年重庆万州事件、2005年安徽池州事件、2006年浙江瑞安事件、2007年四川大竹事件、2008年贵州瓮安事件、2009年湖北石首事件等代表性群体事件,反映了新时期新阶段社会利益的分化、社会关系的紧张、政府管理的不足等等问题。2007重庆、济南雷暴,2008年的南方雪灾、汶川大地震,2010玉树地震、舟曲泥石流、西南大旱等自然灾害,一直在考验着中国政府的抗险能力。2000年的毒大米事件、2003年的金华火腿事件、2004年的阜阳劣质奶粉事件、2005年的苏丹红事件、2006年的瘦肉精事件、2008年三鹿奶粉事件、2010年地沟油事件等等公共食品安全问题,给中国政府的社会管理能力提出了持续不断的重大课题。公共危机出现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不可避免会有政府的责任,更为重要的是政府处理公共危机的方式、方法和效率,而这都代表着政府的形象,代表着共产党的形象,代表着马克思主义的形象。无论如何,公共危机已经成为影响马克思主义生命力的重大社会问题。
社會民生问题。社会民生问题主要是指社会民众的基本生存和生活状态,以及民众的基本发展机会和基本权益保护的状况等。民生问题,看似小问题,但却都是涉及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问题,关系人的生存和发展的基本问题,因而影响人心向背、社会稳定、国家安全等重大问题,因而也是考验和区分执政党、政府性质和宗旨的试金石。马克思主义向来重视民生问题,认为“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8]而“只有具体分析各种阶级的地位和利益,才能确定这个真理应用于某一问题上的确切意义。”[9]中国共产党也历来把民生问题与党的执政地位的巩固联系起来,把以人为本、执政为民视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生命根基和本质要求,视为我们党一贯的政治主张和执政理念。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和市场经济的冲击,当代中国的“劳动就业、社会保障、收入分配、教育卫生、居民住房、安全生产、司法和社会治安等方面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仍然较多”[7](P5),从而给服务型政府建设和党的建设都提出了重大课题。尽管这些问题大多由改革和发展带来,也需要用改革的办法在发展过程中加以解决,但解决的效率和程度却代表着党和政府的形象,反映着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反映着党员干部的政治素质和执行能力,反映着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和指导作用。毋庸置疑,当代中国的民生问题也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和马克思主义生命力的重大考验。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列宁选集:第2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16.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69.
[4][JP3]毛泽东选集:第二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63-664.
[5][JP3]邓小平文选:第三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6]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 [R].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7]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 [R].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82.
[9]列宁选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61.[ZK)][HT][FL)]